春风错[出版书] 作者:尘印
眼,用力扭动着身体想甩开申无梦,却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了。
在那几处吻痕上反复吻咬留下了自己的牙印后,申无梦才从苏未名肩窝处抬起头,淡淡地道:「今后我如果再看到你身上有别人的痕迹,我一定把你那些地方的皮给剥下来。」
苏未名背脊发凉,直冒寒气,当申无梦的右手滑至他胯下时,他全身一僵,随即隔着嘴里的枕巾发出声痛苦呜咽。
这个疯子,竟用指甲狠狠掐上他的男根!
申无梦执意要给小家伙一点教训,所以只当没听见苏未名沈闷的惨叫声,继续捏紧了手里可怜萎靡的器官,见苏未名痛到俊脸扭曲,他终于松手,寒声道:「你要是再敢去找女人,我就阉了你。」
苏未名尚未从痛楚中恢复,听到这大魔头霸道的警告,陡然间再也遏制不住满腹怨气──他这辈子究竟撞了什么邪,遭生父嫌弃不算,还一再被这些无耻的淫徒污辱作践?
他恨上心头,哪还管得了许多,猛地抬起唯一尚可自由活动的右脚直踹申无梦心口。下一瞬,脚掌已落入申无梦手中。
男人轻哼了声,微一抖手,伴着声细微轻响,苏未名脚腕奇痛钻心,冷汗即刻从额头淌了下来。
申无梦缓缓放下苏未名的脚,转而伸手轻拭着青年鬓角的汗珠,笑了笑:「幕遮,今晚我本来还想对你温柔些,不过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手指沿着苏未名轻颤的脸庞放肆而下,经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起了寒粒,向他无声诉说着苏未名的反感与抗拒,也令申无梦怒火更炽。小家伙连那种下等娼妓也能消受,却不愿接受他的碰触么?
被心爱之人无视,绝非他所能容忍。他不再迟疑,就在苏未名惊恐的注视下宽衣解带。
男人两腿之间的凶器,已经高高耸起,青筋毕露狰狞怒立,还微微弹跳着,似乎在宣告自己的不耐烦。
苏未名几乎有了咬舌自尽的冲动,再次激烈地挣扎起来,却被申无梦翻了个身,脸朝下压进了被褥里。
「我可不想看到你痛得死去活来的。」申无梦存了心要让苏未名吃些苦头,好彻底征服这小家伙,也不做前戏,径自覆上苏未名腰背,将热铁般的男根抵在紧缩的后庭入口处磨蹭了几下,挺身直入──
「呜唔!!!」撕裂的剧痛就如潮水,迅猛席卷了苏未名。被缚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捏到发白。想要放声呐喊,可声音全被枕巾堵在了喉咙里,只泄出类似小兽负伤的一丝微弱悲鸣。
「啊……」申无梦也在低喘。再度春风自是令他周身血脉贲张,兴奋不已,不过小家伙实在太紧涩了,他只插入了小半,就已被夹得生疼。他在身下人绷挺的窄臀上拍打了两记。「放松点,不然更有你痛的。」
他不知道苏未名到底有没有听清楚他的劝告,只觉苏未名流着冷汗的身体反而变得更加僵硬了,白皙的背部痉挛抽紧,颈后的青筋血管都浮现出来。
一点怜意油然而生,但此刻箭已上弦,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申无梦掰开身下人两半臀瓣,艰难地从那紧锁着他的肉穴里抽出寸许后,继而重重推送,齐根没入。
苏未名浑身一抖,这次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原本绷得像张弓的身体却似断了弦般软软瘫倒。
被滚烫嫩肉完全包容的申无梦甚至来不及给苏未名稍作适应的空暇,就已忍不住欲火,搂住苏未名颤栗的腰身大力抽动起来。
肉体撞击厮磨间,一缕极淡的血腥气,随着申无梦的剧烈进出逐渐飘开。被褥上,慢慢晕开几点猩红。
「幕遮、幕遮……」怀里的身躯早已不再似十年前青稚单薄,每一条肌理都散发着青年人的成熟矫健,美得令人心荡神摇。潮热紧致的体内更一如申无梦记忆中美妙,缠绕紧绞着他,将他逼至疯狂,引诱着他一再深入,想要掠夺更多。
他用膝盖将苏未名双腿分得更开,疯狂地摇动腰杆,在那片只属于他的禁地里恣意驰骋,喃喃笑:「我真该早点让你明白的,幕遮,你知不知道,我究竟喜欢你多少年了?幕遮……」
男人痴迷的嗓音在耳边不断嗡嗡地响,可苏未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整个身心全被难以形容的疼痛与屈辱涨满了。这一刻,所有强作的坚强和骄傲尽被男人无情摧毁,突然就和默林中的不堪回忆重叠起来。他被打回了原形,仍然是那个无依无助的少年,在男人魔
掌里挣扎哀鸣呻吟,却无处可逃……
已经多年未曾流淌的眼泪瞬间决堤,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申无梦欲火高涨,丝毫未留意身下人的异样,一轮律动后他倏地猛力一顶,深深进驻,趴在苏未名汗水淋漓的背上闭目轻喘,任欲望倾巢释放。
浓烈的情欲味道旋即在室内每一个角落缓慢弥漫开来。
半晌,申无梦方自飘飘欲仙的极乐之巅找回了神智,喘息着低笑,撩开苏未名散乱的发丝,在苏未名汗湿的耳根后印下几个深吻,见苏未名毫无动静,他心头微慌,忙扳转苏未名的脸。
入手湿湿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泪。苏未名双眼睁得很大,血丝隐现,直视着前方,目光却涣散空洞得找不到焦距。
「幕遮?……」申无梦一凛,赶紧掏出苏未名嘴里的枕巾,发现枕巾上竟染了殷红血丝,他残留的最后那点欲火顿时像被淋上桶凉水,彻底熄灭。
看这情形,小家伙是气怒攻心以致呕血。申无梦又惊又悔,小心翼翼地退出苏未名的身体,替苏未名解开了手脚束缚,又拍开被封的经穴,拿棉被将遍体冷汗的苏未名裹个严实,抱进怀里,轻拍着苏未名面颊,不停地轻唤道:「幕遮,都结束了,你醒醒,幕遮…
…」
他喊了好几遍后,苏未名呆滞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望着申无梦,发白的嘴唇微微抖动,蓦地咳出一大口血,溅得棉被锦帐和申无梦脸上都是血迹。
「……出……去……」这是苏未名用尽全力才挤出的两个字,说完他就阖上了眼,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人。
申无梦本来还想对小家伙倾诉多年相思之苦,张了张嘴又闭起。此时此刻,无论他如何剖明心迹,小家伙肯定听不进去,要是知道了他就是当年默林中的那个人,只怕小家伙更会当场气得晕死过去。他默默地抹干净脸上的血迹,披衣下床,端了水盆出房,换了盆
热水又返回,一语不发地替苏未名擦拭起身体。
苏未名身心俱伤,实在无力推拒对方,也就任由申无梦为他擦身。但当男人将手指缓缓挤入他裂伤的后庭时,他还是颤抖了一下,双目闭得更紧,满脸的屈辱之色越发浓了。
「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的。」申无梦唯有在心底苦笑,掏净自己留下的阳精,清洗,上药,给苏未名推宫过血,又换掉了沾了血污的被褥寝具。等忙碌完,床头蜡烛已经燃去了大半,仅剩寸许红烛尚在微弱跳动。
苏未名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暖意,面庞却依旧不见半分血色,再次嘶声道:「出去。」
「幕遮……」
「出去。」
苏未名只重复着这两字,片刻后,只闻申无梦一声轻叹,房门被轻轻开启又合拢。
他又等了许久,确定男人已远离才睁眼。烛焰已灭,几缕冷淡月华自窗棂缝隙里照进幽暗房内,更添凄清。苏未名就在夜色里木然瞪着眼睛,直至天明。
藏剑阁外,跟每个清晨一样,隐约传来小筑子弟晨练的呐喊声。
苏未名想到两个仆妇一会将上来洒扫收拾卧房,他强打起精神爬起身,摇摇晃晃地去衣箱里取了干净衣物,坐回床头。
就这么简单的一来回,后庭伤口又开始刺痛。他咬紧牙,正缓慢穿着衣裳,房门一响,申无梦竟又折回。
他此刻乔装回了九叔的模样,还拎来一瓦罐热气腾腾的薄粥,视而不见苏未名惊愕后想要杀人的仇恨眼神,自顾自盛了一碗粥,边吹凉边道:「我跟崔大夫说你有些不适,让他熬了点补气的药粥。幕遮,你下身有伤,暂且只能委屈你喝几天粥水了。还有,我之前
交代过你那两个仆妇,这两天不用服侍你,由我来照顾你。你只管卧床休养,不必担心会有闲人来惊扰。」
「……你究竟还想怎么样?」苏未名已经出离愤怒。以为这淫魔昨夜既然已得逞,应当不会再留在断剑小筑等着他伤好后来砍人,谁知申无梦竟还来纠缠不休。
申无梦不答,继续吹着热粥,直等粥碗不再烫手,才放下碗,平静地凝视苏未名。「幕遮,我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认为我要的就只是一夜风流?告诉你,我是不会放手的。」
「你!」一口腥甜直往喉头涌,意识到自己再不克制住怒火,又要吐出血来,苏未名用力抿紧嘴,深呼吸。他还不想被这淫魔活活气死!
满心愤懑间又忽然掠过几分庆幸──幸亏弟弟正在闭关,否则昨夜遭蹂躏的人就是弟弟幕遮了。高洁无垢如幕遮,又是小筑一门之主,怎能遭受这等奇耻大辱!至于他,反正是苏家多余的人,好坏都不会辱没家门。
说到底,他又不是第一次。
他自嘲地牵了下嘴角,刹那间已打定主意,对付这淫魔,既然无法力敌就只能智取。在伤势痊愈之前,他还得与申无梦周旋,决不能让对方发现他只是个冒牌货,转而又对弟弟幕遮下手。
等他养好了伤,再设法找个机会杀了这淫魔。
见苏未名面色阴晴不定,申无梦倒也不想一下子逼得太紧,将粥碗端到床头小案几上,笑了笑道:「吃吧。」
苏未名慢慢穿好衣物,刚吃了两口粥,楼梯上响起两人的脚步声,原来是小筑的总管关山雨和师弟束山雷今早不见门主前往碎剑堂,又听崔大夫说起门主身体违和,便结伴前来探视。
师兄弟两人进了屋,见苏未名披头散发的,果然气色极差,都十分担心。关山雨道:「门主可是前两天外出时与人交过手受了伤?可要我叫崔大夫来藏剑阁?」
「用不着!」苏未名一口回绝。后庭撕裂的伤处一直在肿痛,可这种难以启齿的伤,哪能给人看。怕那师兄弟两人再待下去会看出端倪,他淡然摇头道:「我只是有点累,不碍事,只想休息几天,你们不必紧张。」
听到申无梦在旁突然干咳一声,他会意,暗自磨了下牙,对关束两人道:「这两天你们也不用再来探望,有九叔照顾我就行了。」
关束两人也不便硬逼着门主就医,当下告辞下楼。
两人刚走到中庭,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迎面而来,正是关束两人的师兄葛山风,他前些日子离了小筑,护送关山雨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徒弟莫醉秋前往黄山拜祭双亲遗骨。
按行程推算,葛山风不该这么快就回来了。再看男子浓眉深锁,关山雨心里顿时打了个咯!,忙迎上前道:「葛师兄,你怎么已经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葛山风重重叹了口气:「我和醉秋走到半路,遇上了师祭神和他的帮手,醉秋被他们劫走了。我快马加鞭赶回来,正要找门主禀报此事。」
「什么?」关山雨清俊的面容不禁失色,颤声道:「那魔头前阵子来过小筑找门主比试,还受了点伤,他怎么没回祭神峰去,还劫走了醉秋?」想到莫醉秋当初为了给他治病,盗走了师祭神的寿礼千年血灵芝,那魔头多半怀恨在心,始终不肯放过醉秋,关山雨方
寸大乱,道:「我这就去找门主。」
他转身,却被束山雷拦住。「关师兄你先别冲动。我看门主确实精神不济,何况门主又发了话不想咱们再去打扰他休息,你就等门主病好了再去吧。唉,不过关师兄,不是我泼你冷水,就算门主知道了这事,也未必会为了醉秋再挑上祭神峰。毕竟醉秋已经被逐出
师门,不再是断剑小筑的子弟了。」
关山雨呆立,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葛山风听说门主身体不适,也就不再往藏剑阁去,见关山雨失魂落魄,他安慰道:「我瞧师祭神也不像是要加害醉秋,关师弟你就别多想了,还是等过两天禀明门主再做打算。」
关山雨向来视莫醉秋如亲生骨肉,得知醉秋被擒,哪能静得下心来?黯然长叹,长空明净,浮云旭日下,小筑内到处都是一派盎然春色,他却看不清醉秋的生机。
他无声苦笑着低头,葛束两人正关切地望着他,他不想让师兄弟担心,只得强作镇定点了点头。
和前几餐同样的一碗药粥,端到了苏未名面前。
苏未名皱眉。
「今天就还是喝点粥吧,等明天,你那里也差不多能消肿愈合了,我再让厨房给你做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申无梦眼带笑意,像哄孩子一样地劝苏未名吃粥。
虽然从昨天到现在,苏未名始终沉着脸对他不理不睬,申无梦却毫不动气,反而有点窃喜──起初他还怕小家伙含恨不肯吃他端来的粥,不愿他帮忙换药输气,更准备好了承受小家伙的怒骂指责,结果却是多虑了。
小家伙远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也让他笃信假以时日,必定能慢慢消除小家伙心头所有的怨气。
苏未名冷然横了申无梦一眼。他知道这淫魔在高兴什么,心里也在冷笑。他又不是柔弱女子,被人玷污了还能痛哭流涕寻死觅活地博同情,身为男子摊上这种事,伤痛过后能做的,无非是手刃这禽兽,用对方的血来洗刷耻辱。
他接过碗,慢慢喝着。忽闻阁外锺声急促大响,苏未名一惊,放下了粥碗──那是强敌来犯的警锺。
申无梦扬眉,推门走到廊上,遥遥望见前方草地上被断剑小筑弟子和护院们围住的灰衣灰发男子,不禁瞳孔微缩。
「这姓师的魔头,怎么又来了?!」随后跟来的苏未名亦微微变了脸色。
「师祭神,你擅闯我断剑小筑,究竟意欲何为?」葛山风怒容满面,厉声质问眼前神情倨傲的灰发男子,手底已拔剑出鞘。
关山雨牵挂着莫醉秋的安危,更是着急地道:「醉秋呢?你把他怎么了?」
师祭神终于将悠远淡漠的目光落到关山雨脸上,唇角略一牵,勾出个冰冷的讥笑:「断剑小筑的人,果然都和你们门主苏幕遮那伪君子同一个德行。你们斩断了莫醉秋四根手指,现在还惺惺作态地关心起他来,不嫌好笑么?不过他今后都由天一教庇护,不容你们
再肆意欺凌。」
关山雨震惊过头,半晌才回过神,追问道:「你说什么?醉秋的手指几时断了?」
师祭神认定了关山雨是在装腔作势,不屑再与此人浪费口舌,冷冷道:「莫本座今日来,只为找断莫醉秋手指之人。交出他,本座立刻就走。」
葛山风再也受不了这魔头目中无人的狂妄口气,怒道:「断剑小筑可不是茶肆酒楼,任由阁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腾身一跃,人在半空已振腕挽起片剑花,虚虚实实,将师祭神笼罩其中。
「师兄!」关山雨刚想叫葛山风别贸然出手,就听葛山风一声闷哼,从剑影中踉跄跌了出来,长剑驻地才稳住身形,想开口,嘴角顿时溢出了血丝。
「你们不是本座的对手,最好别再自取灭亡。」师祭神轻掸衣袖,笑得优雅无情。
「你──」葛山风怒极,须眉俱张,却又连喷两口鲜血,人也摇摇欲坠,幸亏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徒弟机灵,及时扶住了他。
包围师祭神的诸人里有个脸型瘦长的青年,先前一直紧闭着嘴,搭在剑柄上的手也在不住轻抖,此刻咬了咬牙,毅然越众而出,大声道:「是我邹凌志斩断了莫醉秋的手指,与其它人无关。」
师祭神冷笑一声,朝他侧目斜睨,忽然一展灰袖,一股劲风直撞那青年胸口,邹凌志哼也没哼便被击飞,跌落到丈许开外,连连呕血,怎么也爬不起身。
「邹师弟!」几个同门都担心地叫了起来,却忌惮着师祭神,无人敢过去搀扶。
师祭神缓步朝邹凌志走去,眼角余光瞥见关山雨魂不守舍,暗忖现在正是替自家小师兄衣胜寒铲除情敌的好机会,他脚下一错已翩然掠向关山雨,挥掌拍出。
关山雨的大弟子何放欢面色剧变,大吼道:「师父小心!」用力将关山雨推到一边。
奇劲无比的掌风擦着关山雨的肩膀呼啸卷过,扫中后方一座假山石,顿时石屑四溅,众人纷纷闪避。关山雨被掌风波及的右臂犹自发麻,师祭神第二掌已接踵而至。
第七章
「住手!」一声清叱及时横空响起。一团淡若月华的白光裹着个青影飞掠至师祭神身前──
「啪」!掌风过处,千百片白色碎纸如凋零的落英飘摇四散,落在了众人的头发衣服上。
苏未名凌空一个折身轻飘飘跃落,姿势飘逸优美之极,但落地的刹那,下身那耻人部位一阵牵痛,他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俊脸发了白,胸口更是气血翻涌。
手中纸剑被掌风震得只剩下个剑柄,然而师祭神那雄浑一掌也被剑气劈散了。
「苏门主,你总算出手了。」师祭神挥袖拂开飘过眼前的几点纸屑,打量着苏未名,淡然笑:「你上次中了本座一掌,怎么拖到今日还未痊愈?」
苏未名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要不是周围有众多双眼睛望着,他几乎就想扭头狠狠瞪跟在他身后的申无梦几眼,脸色却已变得更为难看。
申无梦在心里大摇其头,这倔脾气的小家伙,不顾他的劝阻非要下藏剑阁,也不管身上还带着伤就出手,叫他气恼又心疼。不过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得速战速决逐走师祭神,不能再让小家伙带伤迎战。
瞬息间他心意已决,快如魅影袭向师祭神,一边沙哑着嗓子吐出一字:「滚!」
电光火石的间隙,两人已经交手数招,快到周围人完全看不清,只听到师祭神陡地发出声轻哼。漫天掌风幻影顿时消失,师祭神灰发狂飞,急退两步。在他后方的几个护院清楚地看到,师祭神背心衣服上赫然印着个淡紫色的掌印。
「紫罗飞烟掌……你究竟是谁?」师祭神目光凌厉,紧盯住申无梦,每说一字,就溢出些血丝。
回答他的,仅是申无梦朝着大门方向的一指。
师祭神自知不是这神秘老仆的对手,低咳两声,蓦然掠至那仍在咳血的邹凌志身边,抓起人腾身一跃飞上了树顶,在几株大树枝头接连几个起落,已如灰鹤杳杳,仅留余音不绝:「师某日后定当再来拜会高人。」
见这大魔头终于走了,小筑弟子无不松了口气。
只有关山雨的脸仍惨白一片,怔怔地望向葛山风和束山雷。「醉秋的手指……真的被斩断了么?为什么你们之前都不告诉我?」
被掳之人正是束山雷的徒弟。束山雷心知无法再隐瞒,苦笑着点头,叹道:「关师兄,是醉秋再三求我们别让你知道的。唉,他就是怕你会为他难过。」
关山雨惨然一笑,没再说什么,拖着沉重的双腿往自己的居处落照园走去。束山雷连叫他几声,他都充耳不闻,更不回头,反而颤抖着加快了脚步。
何放欢眼见师父不对劲,忙追着去了。
束山雷担心自己徒弟,向苏未名焦急地一拱手,道:「门主,我这就带人去追师祭神,总不能任由他宰割我小筑门人。」
苏未名刚想说即便能追上,就凭束山雷的身手哪能救下人,旋即醒起自己如今正在冒充弟弟幕遮,身为门主,怎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微一踌躇,猛听藏剑阁的方向传来一声长啸。清亮绵长,直抵云霄。
幕遮出关了!苏未名惊喜地回头,凝眸──
一人青衫临风飘飞,行云流水般快步行来,正是苏幕遮。俊逸的脸庞上隐约有珠玉光彩流转,显然内力修为又精进了一层。
诸人骤然见到两个门主,全都大吃一惊,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众人的惊愕均在苏幕遮意料之中。他就是不想哥哥一味躲避,生活在他的阴影里,才藉由闭关的契机要哥哥代他现身人前。适才出了密室,望见苏未名正和不少子弟在一起,他故意快步赶来,好叫哥哥无法再退缩。
那是他的手足至亲,理当光明正大地和他并肩而立。
他朝苏未名笑了笑,唤了声哥哥,随后对满脸迷惘的葛束两人道:「他就是我的孪生兄长苏未名,你们想不起来了?」
葛束两人经他提醒,倒是慢慢回忆起了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又惊又喜。「原来是大公子。可是老门主生前不是说大公子出生后没几天就夭折了吗?怎么……」
「爹那时是犯了糊涂才说的气话。哥哥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只是自幼就被爹送到别处寄养,如今总算回来了。」苏幕遮微露苦笑,心下对老父当年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但父亲已逝,他身为人子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这时他发现葛山风衣襟嘴边都是血迹,一凛,忙追问出了什么事。听说师祭神刚来过,还掳走了一名弟子,他对忧心忡忡的束山雷颔首道:「我这就去救人。」
束山雷心中大定,当即扶着葛山风去找崔大夫治伤。余人也都三三两两地陆续散了。
「……等等……」
苏幕遮刚转身,背后一声轻呼,掺杂着太多震骇和错愕,阻止了他跨到一半的脚步。
申无梦定力再好,也被这惊人意外打乱,早忘了继续装驼背,面具上每丝皱纹都在轻微抽搐。他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苏未名,又看了看苏幕遮,自己也糊涂了。「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人?」
苏幕遮怔了怔,忽听兄长厉声道:「幕遮,这姓申的对你不怀好意,你别再理睬他,赶紧赶他走!」
「哥?九叔他怎么了?」苏幕遮愕然。
「什么狗屁九叔,根本就是个无耻之徒!」
苏未名本非如此粗鲁之人,可听到弟弟还亲热地叫那淫魔为九叔,怎不叫他气急败坏。况且还有几个护院在附近尚未走远,听到动静都在朝这边张望,他更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被申无梦淫辱之事告知弟弟,一口怨气憋在胸口,面红耳赤,忍不住破口大骂起
来:「快把这混蛋赶走!幕遮,你听到没有?」
苏幕遮不明原委,温言劝道:「哥,我知道你对九叔有些成见,可九叔他刚才还帮小筑赶走了师祭神,他不会对小筑不利的。」心底却在叹气,哥哥真是气糊涂了,申无梦身手奇高,纵然他想赶,也赶不走啊。
苏未名气结。「幕遮,你不相信我,反而愿意相信这姓申的?好!好!既然我这哥哥在你眼里还不如个外人,那我走就是!」愤然抛下纸剑,旋身就走。
「哥哥!」苏幕遮急忙追了上去。
苏未名气愤难言,充耳不闻苏幕遮的呼唤,展开轻功走得飞快,一下就转过了中庭。
苏幕遮堪堪追到小筑的马厩边,就见兄长骑了马连连扬鞭,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门。他无奈地摇头,又急于赶去搭救被掳的门人,便对掠到身边的申无梦道:「救人要紧,我去拦截师祭神,就劳烦申教主替我把家兄找回来。」也不待申无梦答话,一拱手,匆匆出
了小筑。
「……」申无梦怔立无语。到此地步他当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那晚强抱的,竟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苏幕遮。
这个弥天大错,却该如何弥补……他苦笑。
苏未名满腔郁愤无处发泄,便将坐骑当成了出气筒往死里鞭打。骏马吃痛嘶鸣,撒开了四蹄没命飞奔。幸亏断剑小筑地处城外,周围多是田舍,骏马并未冲撞到路人。
驰出数十里后,稀稀落落的田野村舍已不复得见,官道也到了尽头,地势渐转崎岖进入丘陵山区。天边色彩浓重的火烧云罩在山头上,红得令人心悸,更让苏未名心烦意乱,力抽马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里,只想远离人寰。
一路风驰电掣又行了多时,暗红的日头慢慢坠入山坳。暮色蔼蔼,将四下连绵起伏的小山丘逐渐收进了黑暗中。
马匹狂奔许久疲态毕露,鼻孔里直喷粗气,步子也放缓了。苏未名却不给它休息,又狠狠抽了几鞭子上去。那骏马终被激怒,发疯似地一个猛跳,苏未名猝不及防,竟被抛下了马背。
他爬起身,马儿已经独自沿山路奔远,听到他召唤也不返回,很快就跑得没了踪影。
这畜生,也舍他而去。苏未名颓然往旁边一方岩石上一坐,环顾四周空山寂寂,唯有夜风和几声啼伴随着他。头顶一钩残月清清冷冷地拂照上来,在他身前拖出个孤单的影子。
「呵……」沉默良久后,苏未名扶着额头,笑得苦涩。
连自家亲弟弟都袒护外人不肯信任他,他这个兄长当的可真是失败。不过气归气,现在头脑被冷风一吹冷静下来,他不禁有些懊悔。无论如何,幕遮都是他至亲之人,又向来待他至诚,他怎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任申无梦对毫无戒备的幕遮下手?
他长舒一口闷气,起身往回走。转过个小山坡,前方一抹紫影宛如电光飞快掠近,落在苏未名身前。
是申无梦,他已卸去了伪装,在迷离月色下表情复杂地看着苏未名。
这无耻淫魔还追来干什么!苏未名怒不可遏,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朝申无梦抽去。
申无梦居然没还手,只微一扭头又缓慢转回,左颊已被鞭梢扫过裂了道细细的伤口。一线殷红血丝淌过他莹白如玉的肌肤,竟透出几分苏未名也不愿承认的凄厉妖异之美。
「我从来没让任何人伤到我。」申无梦抹去脸上血迹,轻叹道:「不过你是例外。不管怎么说,是我认错了人,受你一鞭也应该。」
苏未名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轻描淡写的认错了人,就可以将强加给他的耻辱一笔勾销了?他愤而再度挥鞭,这次却被申无梦伸出两指,轻巧地夹住了鞭子。
男人轻轻一抖,皮鞭顷刻寸断。苏未名亦被鞭子上传来的大力震得手臂连同半身都发了麻,后退半步才站稳。
「你不是我的对手,别逼我动手伤了你。」光看苏未名气恨交加恨不得将他啖肉寝皮的样子,申无梦也明白苏未名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颇为头疼地蹙起双眉。
他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类,更非正人君子。如果对方换成另外一个人,要他将之立毙掌下也不会有太多迟疑,但面对和苏幕遮酷似无二又与他春风一度的苏未名,申无梦是真的犯了难。他略一沈吟,才目注苏未名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事已至此,我说什
么也是多余。苏未名,今后我可以帮你做三桩事情,就当是我欠你的。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别把那晚的事告诉幕遮,我不想他恨我。」
苏未名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怒极反笑:「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真响,三件事就想收买我?呵,那好,我要你从此都滚得远远的,不再纠缠我弟弟,你做得到么?」
申无梦淡然摇头,廿载情丝,怎么可能凭苏未名一言轻易斩断。
他不想再在此事上与苏未名争执,见夜色已深,道:「慕遮让我来找你回去的,走罢。」转身走在了前面。
望着前方男人高挑的背影,苏未名眸中倏地划过一丝决然,猛振袖,挟金青黑三道剑芒凌空飞扑而起。这三剑,他几乎倾尽全力,劲风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锐啸声,直袭申无梦后脑与背心。
拼着一死,他也要除掉这淫魔,不让申无梦再去祸害弟弟慕遮。
杀气骤然袭来,申无梦无暇细想,已本能地旋身,还击──
「!!」的一声闷响,如击败革。剑光顿敛,一幅紫色衣袖被剑气搅成无数细小碎片胡乱飞散。苏未名三剑齐折,胸口亦被申无梦雄浑掌力扫中,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
申无梦一掌拍出,就意识到自己出手太重,急忙跃起想去接被他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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