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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26部分阅读

    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26部分阅读

    是看到那书,有可能会想起所有过往。她就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变回从前。倒不是怕他的冷傲,而是不想他再经历一次儿时的痛苦。也许,忘掉了真的是好事吧。

    “哦,我只是头痛你那本神秘书,我想,也许根本不存在吧。是不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啊?”苏舒在误导宣潇。

    “幻想?你当我疯子?”宣潇皱起眉,“我最近也想了好些关于那书的事情,虽然我不记得我娘亲,可是那书似乎是她在某个时候给我看过的,可惜我想不起那个场景,她应该跟我说了很重要的话。”

    “若是很重要,你岂会不记得?”苏舒哼道,“也许是无足轻重的书而已,我们还是不要找了,省得浪费时间。接下来鸿兴楼的事情有得我们忙的呢。”

    宣潇眉梢轻挑,点头道,“那好吧,以后再说。”

    苏舒看他没有异状,便放下心来,忽然想起一桩事,问道,“公公过几天五十大寿,我们送什么东西好?”听说大公子宣彬专门去外地订购了一个什么贵重的物品,来表达他的孝心。二公子宣珏就不用说了,每一年的礼物都是十分讨老爷欢心的,用足了心意。而以前的宣潇,都是随便在古玩店里买个东西交差,一点都不上心。

    今年,宣潇已经成家,再随随便便的话,就是她这个媳妇的不是了。虽然她不怕宣东流怪她,可是闲言闲语总是惹人心烦。再说,宣老爷待宣潇极为疼爱,花点心思买份礼物也不过分。

    “你做主吧。”宣潇依旧不太上心,虽然性格是变了,可是对宣家众人仍是没有热情,尤其是对宣老爷,客气中透着莫名的疏远。童年的那一个悲剧即便忘掉了,仍然还留有淡淡的影子么?令他无法彻底的抛却。

    苏舒努努嘴,哼道,“你又要做甩手掌柜了?他可是你父亲,他爱好些什么,讨厌些什么,我岂会知道?你总要给我一点提示吧?”

    “他不喜欢浮夸的东西,喜欢实用的。”

    “那你以前送他什么礼物的?”苏舒好奇。

    “古玩咯。”他耸耸肩,“或字画。”

    “古玩哪里实用了?”苏舒无语,明明知道他父亲的喜好,还偏偏送些他不喜欢的东西,不是明摆着对着干么?宣潇到底为何要这样?对他父亲不满?可他那么疼爱他,那些二娘三娘都嫉妒死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真是搞不懂,苏舒叹了一口气,正好下午没事,宣老爷的生日没几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她笑道,“好吧,那我去买,不过你得陪我一起去。”也不管宣潇同不同意,她拉住他就走。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长久一点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宣潇看苏舒不紧不慢,倒像是在散步,便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说出来买礼物的么?怎么也没见你逛任何店铺?”

    苏舒一扬眉,得意的晃晃手指道,“我早就有主意了,送公公一床蚕丝被。蚕丝被能促进睡眠,增强人体活力,减缓衰老。你说,是不是足够实用?”这是姚清新最新弄出来的新产品,市面上也仅仅只有几条,若是给宣东流弄去一床做贺礼,也算倍有面子呢。

    “蚕丝被?”宣潇赞赏的笑起来,竖起大拇指,“不错的点子,不过我听说很难求得。”他侧头看看苏舒,手指虚空点道,“你这样子胸有成竹,让我想起来,姚大小姐正是你朋友,此番前来是要去找她吧?”

    苏舒哈哈一笑,“你也不笨,可惜没我聪明,不然怎会现在才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十分熟络,熟络到常常一有机会便会欺负欺负他,语言上沾点便宜。

    “是是是,娘子最聪明。”宣潇宠溺的看着她,墨黑眸子中满是笑意。

    苏舒伸手,握住他右手的小拇指,一甩一甩的继续走路。

    姚清新依旧住在霓虹楼,自从那一个事件结束之后,她似乎比较喜欢安静了。身边的美少年散去了大一半,只留下些最为喜欢和最忠实的人。不得不说,那确实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她自己也深深知道,她失败过那一次,输在一个叫雪崖的少年手里。

    他不声不响,来到她身边两年,却摸清她所有的弱点。而后,趁她与蓝尧成激战之时,策反她最为重要的合伙人,利用谣言,封锁她的经济来源。恐怕静王最后的举动也在他预测之中。他最后不慌不忙,利用蓝尧成,抽走了她姚清新整整一半的家产。

    她辛辛苦苦数十年的经营,他只是两年,就窃取了一半。这个仇,她怎能忘?不过关于雪崖的事。她始终都没有跟苏舒提起,以至于苏舒到现在,也并不知道雪崖与她舅舅,蓝尧成,其实是合伙人地关系。

    “小姐,蓝小姐来了,在外面等你。”杜欣进来通报。

    姚清新懒懒的抬起头,她手里正握着一支笔,在纸上涂鸦。

    “叫她进来吧。嗯……她是不是一个人来地?”

    杜欣笑道。“还有她地相公。宣公子。”

    姚清新把笔一扔。哼道。“还带着男人来。这死丫头。怕是不会离开宣家了。自己往火坑跳。唉……”

    杜欣低着头。心想。宣家如此豪族。小姐居然说成是火炕。苏舒这小姑娘看着挺开心地。不知道她这个大小姐又在生气什么。姚清新把手一挥。“要她一个人进来。那个男人嘛。爱等不等。”

    杜欣哭笑不得。姚清新在他面前就是个任性地小姑娘。旁人以为她多冷静多自负。其实她脆弱地时候。也只有他们寥寥几人能看得见。套用姚清新自己说地话。他们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地亲人。

    “蓝小姐。小姐说。只能你一个人进去。”杜欣有些抱歉地表情。

    “好,那相公你……”苏舒回头看看宣潇。

    “我等你。”宣潇一笑,已经找了椅子坐下。

    也好,谁知道姚清新那屋里是不是美男一大堆呢,或以她那个风马蚤的性格,也有可能穿的太过性感……宣潇还是留在外面比较好。

    这次屋里没有水声,苏舒确定她不在洗澡,敲了几下门。只听姚清新说道。“进来,顺手关门。”

    哎呀。真是出人意料,什么美男都没有,也没有人吹笛抚琴,冷清的可以。姚清新手执画笔,居然在画画。她神情颇为专注,也没有瞄一眼苏舒,左描右画,偶尔停下来,看着画,惋惜的摇摇头。

    “小鸡啄米图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啊?”苏舒嗤之以鼻,姚清新的字写地不错,可是这画的水平,公平点来讲,跟小学生差不了多少,亏她好意思让她在这里等,亏她好意思让她欣赏她的画。

    姚清新地脸黑了,瞪眼道,“凤凰涅图,好不好?你这什么眼神!”

    “好好好,凤凰,凤凰,我看错了。”苏舒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可是有所求来的,千万不能得罪眼前的正主。

    姚清新把笔一扔,在水盆里洗了洗手,说道,“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你这少奶奶可是当得无聊了?”

    “我来做你生意啊。”苏舒笑嘻嘻的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手。

    “做我生意?”姚清新挑了挑眉,把一双手仔仔细细擦干,才说道,“你要买什么?亲自来我这里,看来是要市面上不好买到的东西啊。”

    “蚕丝被咯,过几天是我公公生日,买来做礼物的。你知道,老人家都很顽固的,不肯买新兴地东西,只好买了送给他用。”苏舒凑过头去,“你应该有存货的吧?”

    “哼,一口一个公公,看来你是铁定做宣家的媳妇了。”姚清新遗憾的叹口气,“你不想要自由了?宣家这种豪门贵族,麻烦事多着呢,你就不怕劳

    “这个……”苏舒低头,看着姚清新画的凤凰,怎么也像是鸡啊,也就是大了一点,肥了一点,毛长了一点而已。

    看她心不在焉,便知道她是听不进去她说的话了。姚清新一把扯过那幅画,很认真的问道,“你是真喜欢上那宣家三公子了?”女人一旦为情,便会失去理智,何况苏舒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呢。

    苏舒脸一红,这次却并没有像以前那般反驳,只是沉默了会,回答道,“也许吧,宣潇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姚清新眯起眼睛看她,脸上表情莫测,忽然咯咯笑起来,伸手摸摸她地头,“你这丫头,总算长大了,知道喜欢人了呢。好,若是将来你相公对你不好,你尽管来我这里,美男随你挑,给他戴绿帽子去。”看着眼前略带羞涩却坚定的容颜,她不知道是羡慕或是惆怅。苏舒或许已经找到合适的归宿,而她自己呢?她想着,自嘲一笑,她可是姚清新啊,天下任她遨游,她是凰,她是注定孤独的,除非有一天,能找到另外一只可以比翼双飞的凤。

    听她调侃的话语,这女人,真是……苏舒无奈的摇头。但是她坚信,宣潇会一直都对她好的。

    蚕丝被的事情最后当然轻松解决,不过价钱可一点没有便宜,姚清新说她现在在创业阶段,六亲不认。她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然,这只是对她苏舒才会有豆腐一样地心。苏舒自然也明白,心理上,对姚清新更是贴近了一些。蚕丝被叫人先行送回宣府,苏舒也打算回去,谁料宣潇拉住她,说道,“难得一起出来地,我们去城外走走。”说起来,他们似乎没有一起游玩过,所以苏舒也能体会他的感觉,便很乐意地挽着他前行。

    明城外也就是一个伊水亭可以看看风景,现在三月花开,亭子周围全是五颜六色的野花,围成一圈,看起来很是有趣,像一个大大的花环似的,套在亭子外面。

    亭子西边是一汪泉眼,泉水甘冽,据说常常取之饮用,可以延年益寿。

    “苏舒,我想等鸿兴楼正常营业之后,抽空跟你出门游玩一段时间。你有想去的地方么?”宣潇低头看他,耳侧一缕散在夕阳红色的光影中飘动,他的眸子越温柔。俊美的脸不似往常的嬉笑,而是认真,令人心砰砰跳的认真。

    他看的太专注,他在说,想跟你一起去看风景,去爬山,去玩水。

    苏舒仰起头,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一个笑得开心的容颜,那是她自己,她由衷的欢喜,于是点头道,“去哪里都可以的。”

    宣潇微微一笑,头慢慢低下来,遮掩住了身后漫天的红霞。

    他温软的唇覆盖在苏舒的唇上,但是,只是停留了片刻,便离开了,如蜻蜓点水般,在苏舒心里留下一圈圈的涟漪,她耳根都红了,低着头,半响没有说话。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确实是喜欢他的,那一个吻,原来她是如此渴望,可以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

    宣潇单手撑着柱子,把苏舒半围在胸口,看她面红耳赤,他初时还怕自己莽撞,所以很快便离开她的唇。天知道,他有多不舍得的,可是看到苏舒被吻后,她那迷蒙的双眼,他就后悔了。

    “我们走吧。”苏舒咬着嘴唇,小声说道,她可不好意思主动要求。虽然……可是……但是她没有勇气。

    宣潇一把拉住她,两手圈起她的细腰,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头再次低下来。这次再也不是那么短暂,而是长久的,缠绵的,正如苏舒所想象的那一个,令人脸红心跳,却又温柔至极的吻。带着淡淡的他特有的味道,唇舌交缠之间,把各自的心意,准确无比的传递给对方。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么?

    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也许还有一点点偏差,也许还有一点点不同,可是,在拥抱的那一刻起,苏舒明白了以后自己要走的路。她曾经失去过幸福的家,以后,她将尽自己所能而建立一个幸福的家。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试验

    宣老爷的生日上,苏舒和宣潇的礼物果然深得他的喜欢,立刻就叫下人换了上去,还称赞他们有孝心,每人封了个大红包。大公子宣彬送了个西洋玩意,苏舒一看,居然是音乐盒,打开来,有一对王子公主摸样的小人在跳舞,那盒子表面缀满宝石,十分贵重。而二公子宣珏的礼物则比较特殊,是一份地契。听后来宣潇讲,这块地宣东流想要很久,一直没能得手,没想到宣珏帮他给解决了难题。

    三份礼物各有特色,也尽显三个儿子的性格。当然,宣东流心里明白,宣潇的礼物肯定不是他作主的,他对于他这个父亲,还没有那份心意。不过由此,他却更加喜欢苏舒这个儿媳妇,她对他们两父子来说,将来必定是很重要的纽带。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鸿兴楼的装修就要完工,而伙计也请好了,就等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重新开张。

    苏舒蹲在叠翠楼的后院,她一个多月以前,在这里放了一个坛子,坛子里是一层一层的鸭蛋。不,准确的来说,是松花蛋,为了鸿兴楼将来的展前景,她得在美食上下功夫。比如这松花蛋,黎国可是没有的,不过她也不记得鸭蛋外面到底抹了什么东西,除了泥,茶叶之外,就想不起来了,还是找到姚清新,两人合计了一下,才勉强凑出一个方子。这坛子里正是她试验的第一拨。

    她拿掉坛口的竹盖子,把里面的鸭蛋一个个拿出来,还好,都没有臭,看来春天的温度比价适宜。接下去,就是洗干净,来尝尝味道啦。苏舒笑嘻嘻的拿起几个鸭蛋,要往井边走去,不远处却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是小绿和书简?苏舒的八卦精神立刻来了。忙隐藏到那一小片矮灌木之后。小绿和书简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直有点古怪,趁着现在,正好来个全面了解。

    只听小绿说道,“你有什么话非要来这里讲?”

    “小绿,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你不要跟二少爷走那么近。”

    “二少爷?二少爷我哪高攀得起。我就算想要走近,人家未必理我。”小绿哼了一声,“没其他事我走了,少爷喊我切苹果去呢。”

    苏舒一头汗,宣潇最近搞苹果搞上瘾了,每次睡觉萦绕在她鼻尖的都是淡淡地苹果香,不过,确实挺好闻的。

    “跟我说几句话就急着走?小绿,昨晚上。你跟二少爷可是说了一夜的话啊。”书简的声音听着有些阴森森的,“你以前牵扯大少爷,已经被二夫人惩罚了。做了两年的粗实丫头。现在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像我们这些下人,就该有下人地本分,小绿,难道你还在做梦能嫁入宣家不成?二少爷,也最多只是利用你罢了。”

    小绿没有立刻说话。院子里很安静。苏舒偷偷探出头。看见小绿地侧影。她育良好地胸脯一下一下地起伏地很厉害。看来是气坏了。原来小绿以前是因为宣彬地关系才被调离二夫人身边地啊。不过。也不知道书简说地是不是真地。苏舒有点不相信宣珏会利用小绿。再说。他利用小绿能做什么呢?

    “我没话跟你好说地。”半晌。小绿冷冷地说道。转身就走……“你会后悔地。会后悔地!”可惜小绿没有理他。连回头都没有。她走得很坚决。

    等书简走后。苏舒才跑出来。一手拿着一个鸭蛋。脏乎乎地粘着泥巴。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她自言自语。有空得好好调查一下。

    “苏舒?”宣潇正好走进后院。看见她地样子。忍不住笑道。“又在搞什么了?一手地泥。嗯。这是什么?这么脏。你还不扔掉。”他拿袖子帮苏舒擦掉脸上沾到地泥。顺便捏捏她鼻子。“刚才看到小绿和书简走出去。你肯定是在偷听了。是不是?不然他们可不会那种表情地。”

    “哈。真是越来越了解我啊。相公。不过你不是在弄苹果汁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早就看见你去后院了,不过没见你出来。所以来好奇看看,你在做什么。”他瞄了一眼那两个黑中带黄的椭圆的东西,犹豫的问道,“这莫非是蛋?上次听见你叫人买了好些鸭蛋地。”

    “是松花蛋,你来,我剥给你看。”苏舒走到井边,用水把鸭蛋上面的泥清洗掉,再小心剥掉外面的蛋壳,露出深褐色的胶冻状的蛋白来,上面不匀称的分布了一些松针状的白色花纹。而另外一只鸭蛋的蛋白则是红褐色的,也同样有花纹。

    宣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赞叹道,“鸭蛋竟然会有如此地样子,真是有趣。”他说着微微簇起眉,“这东西能吃?”

    “能啊,沾着醋吃,好吃着呢。”苏舒也十分高兴,第一次试验居然成功了。她找来一把小刀,把蛋切开,露出里面软软的蛋黄,蛋黄很明显的分成墨绿色,土黄|色,橙黄|色等,五颜六色,非常悦目。

    小绿已经把醋弄来,苏舒夹了一块放进宣潇嘴里,问道,“怎么样?可以拿去做鸿兴楼的特色冷盘吧?”

    那松花蛋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入口鲜滑爽口,宣潇赞不绝口,连说道,“真好吃,没想到鸭蛋还有这种做法。娘子,这当然可以拿去做鸿兴楼的冷盘,鸭蛋价格便宜,真算得上是物美价廉。”

    “少奶奶,这是什么啊?”小绿也没见过这种鸭蛋。

    “松花蛋,小绿,很快大家都会知道松花蛋的。”苏舒自信满满。

    晚上,苏舒照例筹备计划,她这个女掌柜当得一丝不苟。宣潇充当写手,写的时候不经意的问道,“娘子,你是怎么知道松花蛋地做法地?”他遍览众书,看过的美食书也不少,还没见过松花蛋这种东西,所以很好奇。

    “偶然现地,就试一试,松花蛋这个名字我是乱取的。”苏舒随口说了个理由。

    宣潇忽然停笔不写了,一只手放下来抱住苏舒的腰。苏舒正坐在他腿上,两个人无比暧昧的姿势,她皱了皱眉,“怎么了?”

    他一只手支着下颌,回转过头看苏舒,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苏舒都能清晰的看见他睫毛。不过睫毛下面的眼眸就有些勾人心魄了,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苏舒此刻就像站在湖水边,稍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这个女子越来越出人意料,她的想法很多都天马行空,有点让他觉得不安全。她是有什么瞒着他吧?可是却又那么难以问出口。她总是很随便的回答他,那些借口烂的要死,可他偏偏想反驳又止住口。

    是怕惹恼她么?他看着苏舒,忽然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有些幽怨,苏舒睁大了眼睛,问道,“平白无辜的,叹什么气?不要搞得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我。”宣潇眯起眼睛,眼神开始肆无忌惮。

    “喂,说好了再过两年的。”苏舒护住胸口,虽然他们现在是处于恋爱状态,也是夫妻关系。可蓝苏舒的身体才十五岁啊,听说……过早那个会不利于育的。再说,她还得好好观察观察,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像他老爹,没事讨个妾回来呢。

    宣潇斜睨她一眼,不屑的说道,“谁说要跟你……那个了?我是说,下次你试验那什么美食的时候,跟我一起,不要偷偷摸摸的。说到吃的东西,你很多都比不上我,不找我可是你的一大损失。”

    苏舒想起他炒的菜,他做得昙花甜点,猛地叫道,“是啊,你可是现成的高手,我都忘了。那好,以后就聘你做我的下手,顺便提点意见什么的。不过记得我是你领导,不许问东问西的。”她也知道宣潇怀疑她很多观点,可是不好解释的事情,她就直接堵住他的嘴拉倒。

    “好,领导娘子。”宣潇看她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算了,她的秘密不愿告诉他也便罢了,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行。

    约定达成,在之后的日子,苏舒把以前吃过的或听过的而这里没有的东西一个个都拿出来试验,什么蛋糕,什么奶茶,什么牛排,什么水果酒,花样百出,搞得宣潇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不过总算也是小有成效,最终还是挑定了几个适合鸿兴楼的特色东西,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独家专有,别的酒楼打死也做不出来的。

    “苏舒,你的女招待呢?”离酒楼开张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虽然宣潇无所谓端茶端菜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是就怕那天一个都没有,临时找人就麻烦了。

    苏舒之前在外面贴了一张很大的招聘书,工钱也不低,写明要做的事情,结果根本就没有人来应聘,令她十分失望。

    “没有,暂时还没有一个女人来应聘。”黎国的制度比较宽松,并没有规定务农的不可以从商或改行,难道端菜比种地还累么?面对黄土可是要看老天的心情的,不像做招待,至少做一天就有一天工钱。

    苏舒摇摇头,改变观念真是挺难的事情,如果明天再没有人来应聘,她就会放弃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来两个

    苏舒坐在新装潢好的房间里,里面摆着一张书桌,文房四宝齐全。几个柜子,墙上贴着两幅画,据说是某个才子的真迹,不过是寻常的山水画,却价格不菲。她的椅子是旋转似的,跟电脑椅差不多,坐着挺舒服。这个就是她的“办公室”了。鸿兴楼开张以后,她就得上班了。

    “少奶奶,少奶奶……”门外传来陶福的声音,陶福就是那个懒伙计。他跑到门口说道,“少奶奶,有人来应聘了。是个女的。”

    他看着挺兴奋,难道应聘的是个美女不成?苏舒悠悠然转了个半圈,“那你叫她进来啊,还通报什么,我不一直在等着么。”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还以为不会有奇迹生,没想到还真有人来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女子呢。

    “见过少奶奶。”眼前是一个身着碧绿纱裙的女子,声音温柔,不过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苏舒却惊得从椅子上跳下来,叫道,“谢小姐?怎么……怎么是你?”

    “难道我不能做伙计么?”谢雨华抬起头,微微一笑。

    自从苏舒去了蓝家以后,她们便一直没有见面,只听说她身体已经康复,并且回了家乡。几日前谢琴音又把她接了来,苏舒因为一直忙于鸿兴楼的事情,没能去拜会她,谁料再次见面,她居然来应聘女服务员。她可是大家闺秀,此举就算是她自愿,那谢琴音又如何会同意?

    “谢姐姐,你是来跟我开玩笑的吧?鸿兴楼已经装修完毕,你既然来了,不如我陪你到处看看吧。对了,酒楼过几天就要开张,还请谢姐姐来捧场哦,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而归的。”苏舒打开门,想带谢雨华参观一下。

    谁料谢雨华摇头道。“苏舒,我真是来做伙计的。”

    “什么?”苏舒讶然,“店小二是端茶端菜的,谢姐姐你可是千金小姐,哪能做这份工作呢。再说,三娘也不会同意你的。”

    “当初若不是你帮我。我的身体也不会很快复原。现在苏舒你做了女掌柜,采用女伙计这种新方法,我想一开始可能有困难。所以我想帮帮你,为天下女子做个榜样,也许以后就会有更多人来应聘的。至于我姑母那边,她已经答应了,只是吩咐我莫要太过劳累。也算为宣家做些事,她不会反对的呢。”谢雨华表情很真诚。

    苏舒拧起眉。倒是不好意思拒绝。人家热心地来帮你。又有合理地解释。她如果一口回绝。未免太过不领情。可是真要谢雨华当女服务员。又实在有些怪异。虽说职业无贵贱。可小姐到伙计实在是个太大地落差。

    “苏舒你说过。我们这些小姐总是藏在深闺。不能接触到外面地世界。那就当给我体验一下。如何?”谢雨华拍拍她地手。期盼地看着她。

    已经容不得她拒绝了。苏舒无奈地点头。“那好吧。不过你要是觉得不适应。可以马上不做地。”

    第一个女服务员算是定下来了。现在夕阳还未下山。苏舒决定再等上一等。天黑了若是还没有。她就关门回家。

    “快走。脏死了……”

    “我要应聘。我要进来。进来……”

    “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外面忽然传来陶福和某个人争吵的声音,苏舒忙走出来,只见大门口站着一个人,老远就闻见臭得要命的味道,不知道是腐臭还是酸臭,或各种臭的混杂。他的衣服破烂不堪,颜色早就分不清了。比抹布还脏。裹在身上,像个麻袋。头乱七八糟。结成一团一团,像被人弄乱的毛线球。脸上黑黑的,根本知道他的容貌。

    “怎么回事?”苏舒捂着鼻子问道。

    “这个乞丐非要进来,还说要应聘。”陶福别过头,躲避着臭味,“少奶奶,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他赶走。”他操起一把扫帚就往那乞丐身上打。“少奶奶,别打别打,我……我是来应聘女伙计的。”那乞丐便躲,便灵活地要往酒楼里跳,那扫帚又往他脚上扫,看起来就像是在跳绳。

    “女……你是女的?”苏舒憋住笑,这场景实在搞笑,“陶福,先别赶她走。”

    “是,少奶奶。”陶福放下扫帚,他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明白少奶奶跟一个乞丐有什么好讲地。

    “你几岁了?叫什么?为什么做乞丐?”苏舒问了三个问题,至于为什么要做伙计,那就不用问了,怎么也是比做乞丐要好得多。

    那乞丐咧嘴一笑,跳进酒楼说道,“我十五岁,名叫郝双双,是明西人氏,几年前那里闹水灾,就随家人流浪到外地,结果爹娘都在路上病死了,我只好出来讨饭为生。还请少奶奶聘我做伙计,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工钱可以先不用算,只求饭饱。少奶奶,怎么样?您觉得我做得不错,再算工钱。”

    明西人氏?那不是宣潇娘亲的家乡么?看这小姑娘口齿伶俐,脸上虽是黑漆漆的,可一双眼眸倒是灵动无比,说话也挺有说服力,做个服务员绝对是可以胜任的,苏舒想了想,挥手道,“陶福,带她下去洗澡。”

    陶福啊的一声,这脏兮兮的乞丐,少奶奶居然想聘用她?

    “啊什么啊,快带她去!顺便出去买件合身的衣服给她穿。”苏舒递给陶福一吊铜钱。

    郝双双连连拍手,欢喜的说道,“谢谢少奶奶,谢谢少奶奶。”

    苏舒在她地办公地方等了好久,也没见郝双双出来,不过想到她那一身的臭,也就理解她洗澡时间为何那么长了。

    “少奶奶,她,她……她来了。”陶福一脸惊愕,结结巴巴的通报。

    这陶福,现在现自己眼拙了吧?人家乞丐是脏了点,可也未必不是明玉啊。

    “双双,你真漂亮。”苏舒眼前一亮。郝双双洗干净以后,还真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不过有个小小的缺憾,她额头边有块鸽子蛋般大小的胎记,稍稍影响了一点整体的效果。苏舒走过去,从她头里挑出一绺碎。垂落下来,正好挡住大部分的胎记。她满意的点点头,酒楼开张,有谢雨华和郝双双做女地店小二,想必生意不会太坏。

    不过人手还是少了一点,看来要补充两个男伙计才足够。

    “我哪有少奶奶漂亮。”郝双双爱不释手的摸着身上的衣裙,问道,“少奶奶,什么时候酒楼开张?”

    看来她很想赚钱呢。不错,很有尽头啊。苏舒笑道,“四五天吧。不用急,你就先在这里住着。协议上说的很明白,包吃包住,一个月三两银子。”

    “嗯嗯,双双知道了,少奶奶,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她拼命点着头,得到这份工作而兴奋。

    苏舒笑了笑,让陶福给她挑间屋子住下。便离开了鸿兴楼。

    宣府正是吃饭的时间,苏舒怕宣潇等,她自己又一时兴之所致,决定抄小路回叠翠楼,因此纵身一跃飞上楼顶,飞檐走壁地跑起来。途中忽然被一阵大骂声吸引,她立刻停住,侧耳细听,居然是宣彬在骂人。这个大公子成天游手好闲。也颇喜欢骂人,她毫无兴趣听下去,谁知刚要赶路,又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这下子她不得不顿住,因为这人是小绿。

    “贱婢,亏我当你是亲近的人,对你不提防,谁知道你早就出卖我。快说。到底是谁设局害我?上次你说是苏飞。害我痛打他一顿,结果被父亲责罚。还查到根本就不是宣飞堂弟害我。这件事就罢了,我本不想追究下去,可昨日被我知道那个钱同理竟然是你远方表亲!那么上次从郎垣手里买干货地事情,你一定知道地了!为何不早点通知我?”宣彬怒气腾腾,一步步把小绿逼到墙角。

    “大少爷,钱同理确实是奴婢表亲,可是我们从来不往来,奴婢怎知道他要害你。”

    “你终于承认是你亲戚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钱同理和我堂弟的事情,害我父亲对我不再信任,使我在宣家处处落于下风。对了,你是三弟院里地人,是否是他指使你做的?”

    苏舒听得心里一惊,宣彬居然怀疑是宣潇害他!

    “不,没有人指使我做任何事。大少爷,堂少爷那件事是我弄错了,可是奴婢也是好心,以为可以帮到你报仇,谁料……可是钱同理的事,真地不关奴婢的事啊。大少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小绿声泪俱下,“我与你一起长大,我对少爷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够了!”宣彬一声大喝,“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你给我滚,给我滚!”他声嘶力竭,显然内心乱成一团。

    “大少爷……”小绿看他一眼,欲语还休,终于跺了跺脚,绕过他离开。

    苏舒皱起眉,心里似有寒意升起。如果宣彬说得是真地,那么小绿为何要陷害宣彬,令他在宣家失去地位?既然小绿与他青梅竹马,那就说不过去了,这么做,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难道是为了报复二娘当年调她去做粗使丫头?

    情况有点不妙啊,小绿确实是叠翠楼的人,现在宣彬怀疑她,那也就是怀疑宣潇害他了,该如何澄清呢?她是一万个肯定宣潇不会是幕后主谋的。那么,如果真是小绿故意引宣彬入局……苏舒想起在后院听到的书简和小绿的对话。

    这个人……莫非是宣珏?

    那个完美无瑕的男人,却是如此阴险的,陷害自己兄弟的幕后策划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这么缺德

    “宣潇,你跟你二哥熟不熟?”苏舒歪在他旁边,磕着瓜子。

    宣潇正在看,“不熟,我只跟你熟。”他低头在她脸颊印上一吻,又翻开书来。

    “别看了,我是很认真的问你的。”苏舒用手挡住他的书。

    “哦?”宣潇抬起头,“怎么对我二哥突然有兴趣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了解他么?”自从偷听到那个对话以后,苏舒日想夜想,觉自己真的不想承认宣珏是个那样的人。他帮过她好几次忙,那温柔的笑,如玉般的人物,她宁愿自己是错觉。

    “二哥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宣潇望着窗外那一盆正当花季的杜鹃,回忆道,“他学什么都很快,我自诩聪明,其实比起二哥,还是差一点。只是他极为内敛,又谦逊,从不抢功,性格又是平易亲和。不过……父亲似乎不太喜欢他,说到这个,我也想不明白。”

    宣潇对宣珏的评价可是够高的了,看来这个二哥在他心里,也是个近乎完美的人。这样的儿子,宣东流为何会不太喜欢呢?苏舒也同样不明白,而且宣珏可是宣家的顶梁柱啊,他辛辛苦苦忙碌,换来宣东流的不喜欢,她一时竟然为宣珏有些叫屈。

    “哦,我只是好奇问问,你看,你跟大哥都成亲了,就只有他没有。我只是奇怪,他这么优秀的人,媒婆怎么没有踏破门槛的。”苏舒剥了一颗瓜子仁放进宣潇嘴里,“你们是亲兄弟,也得关心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嘛。”她暂时还不想把偷听到的话说给宣潇听,一来没有证据证实是真的。二来,如果是假的。会影响他们兄弟间的感情,虽然他们的感情已经很淡。

    “二哥想找,岂会找不到,只是他不想罢了。”宣潇漠不关心,“这是他的事,我们就不要瞎掺合了。再说。还有三娘在着急,在烦着他呢。”他忽然一笑,把苏舒拽到腿上,“你有空,不如想想我们地事。”

    “我们的事?”苏舒撇过头,“我们不是好好的,有什么好想。”

    “你……”宣潇眯起眼,天天躺在一起,看得见。碰不得,他心里憋着火大呢。什么年纪小,黎国哪家女儿不是十五六岁成亲的。苏舒分明是在找借口。他张开嘴。一下咬到她嘴唇上,力量却很轻,低吟道,“娘子,我想要……”他吮吸着她的唇,一只手不老实的溜到胸口上来。

    他地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地脸颊透出一层淡淡地红。高挺地鼻子。有气息喷到苏舒地脸上。痒痒地。他抱紧她。薄薄地青衣挡不住渐渐升起地体温。他地吻开始由温柔到激烈。霸道地侵占着她地唇舌。猛然间。苏舒觉得臀部被什么东西抵住。她一细想。脸绯红起来。推开宣潇地怀抱。叫道。“今天还要学琴。我出去了。”

    还好有武功。还好他没有武功。不然看来是很难脱身了。苏舒忙不择路。心慌慌地往前走。可是也不好怪他。两个人睡一起。他又是男人。确实很难受地说。唉。该怎么办呢?苏舒觉得头无比大。

    “唉哟……”撞到了脑袋。还好没撞到墙壁。苏舒抬头一看。原来是撞在一个人身上。他花衣飘飘。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苏舒气道。“看我走过来。你也不让让路。存心地是不是?”

    轻歌挑挑眉。“某人走路不长眼睛。看你脸红成这样。是在想什么事啊?”

    “要你管。”苏舒呸他一口。“不是来教琴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茅厕贝。难道你要我憋死。”轻歌没好气地斜她一眼。

    苏舒无语,从学琴的地方来这里,几个茅厕都找到了,需要跑那么远?她挤挤眼睛,“是特意来找我的吧?该不是还在挂念你的梁姑娘,想我偷偷给你带信?”

    轻歌翻翻眼睛,“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来帮你的,自己地小命都要没有了,还在洋洋得意。”

    “什么?开什么玩笑,我好好的呢,哪有送命的样子。”苏舒不屑的挥挥手,“三姐姐恐怕还在等着吧,我们快去。”

    “慢着。”轻歌忽然出手扣住她手腕,自他手上传出一股内力,涌向苏舒的手臂。

    “你干什么?”苏舒初时还能反抗,后来只觉肚子极痛,一点力都使不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忍不住就要吐起来。

    轻歌撤了手,“这种感觉熟悉不?”

    “熟悉?”苏舒愣愣的看着他,猛然间想起那不规则的上吐下泻,有时候半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或更久。不过每次都要蓝尧成的那个大夫才看得好。她心里有些惊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确实跟我生地几次病有点相像。”

    “看你的指甲。”轻歌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看,上面是不是有颜色?其实我之前就现了,并没有在意。这次正好遇到个朋友懂得很多疑难怪症,他说起指甲的颜色预示的病症,我就留意到了。”

    “只是比常人稍微红了一点而已,挺好看的。”苏舒笑道,轻歌的手很凉,笔直的手指如春葱,真是合适抚琴呢。

    轻歌握住她的手,“你不觉得冷么?我听说手会感觉冷。”

    “没有,我只是经常觉得饿。轻歌,到底是什么病?很严重么?你刚才说要送命地。”

    “这……”

    轻歌刚想说话,却看苏舒地面色变了变,她很快的抽出手,然而,小路尽头地那个人已经走过来了,他一身青衣,衬得脸色更是白如冰雪。

    “是三公子啊。”轻歌微微一笑,拉开了与苏舒的距离。

    “这里距离练琴的地方很远,请问轻歌公子,为何不在那里好好等着。却跑来这里?”宣潇又看向苏舒,“娘子,?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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