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25部分阅读
拿过银耳羹笑道,“正好饿了呢,你倒是时间掐得准。”她最近似乎比以前容易饿,人家一天吃三顿,她却要四顿。
宣潇坐下来看着她吃,过会担忧的问道,“你老是这么饿。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啊。你怕我吃穷你们宣家啊?”苏舒哈哈笑起来,“只是容易饿。没必要看大夫吧?可能最近跟我爹练功地原因呢,”
宣潇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忍住了。苏舒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银耳羹,不时偷偷看宣潇几眼。他现在是个真正的男人样子了,宽厚的肩膀,修长健美的体型,眉宇间比以前多了份沉稳,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甩脱一切的轻松和潇洒。这般的人,走出去是多么吸引女人的目光啊,又是宣家地公子,他会不讨小老婆么?宣东流可是四个老婆呢,这说不定也是会遗传的。
“在想什么?”宣潇见她拿着勺子不停的捣鼓银耳羹,却不往嘴里送。
“嗯?”苏舒回过神,索性放下勺子,支手撑着下巴说道,“宣潇,我问你一个问题。”
“那你问啊,什么问题都行。”宣潇温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你以后会不会娶妾?”她目不转睛的等着答案,万一他变不回来了,她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宣潇慢慢笑起来,眼睑忽闪忽闪的,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凑过去,几乎贴上苏舒的鼻子,低声道,“那你要不要我娶妾?如果我娶妾,你会怎样?”
苏舒把头让开几寸,这家伙,是她问的问题好不好,怎么却反问起她来?她哼一声,“你娶妾关我什么事?我只是问问。”
“哦……”宣潇拖长了音,点点头道,“即是如此,不关你事,那就不需要我的答案了。只是,我很伤心啊,娘子,你居然会说不关你的事。”他哀怨的看她一眼,端着剩下地银耳羹出去了。
苏舒气得够呛,装蒜!这家伙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冰冷,可是好像还是很难对付哎!不行,得快点找到那本神秘的书,然后走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房
很久不见的陆芝月今天突然到访,宣潇从日月山回来也不过数天,她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他成亲的事情陆芝月知道的很清楚,所以苏舒很奇怪,她怎么还没有放弃?难道当妾也愿意么?这个高傲的人,想想也不可能。
苏舒让小绿端上好茶,笑道,“我家相公正好不在,陆小姐可以在这里慢慢等。”刚才宣东流差人来喊宣潇,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吩咐他。这对父子的关系现在十分复杂,宣潇看他父亲的时候似乎总是带着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老爹的事情也忘掉了。苏舒十分无奈,无奈之余又很头痛。那个石碑上的“左”字,实在很诡异,猜不到它里面所藏的秘密。
陆芝月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好,那么,打扰宣夫人了。”
这大半年来,她似乎变了一些,要是往常,恐怕早就对苏舒嗤之以鼻。居然还能平静的称呼宣夫人,有长进啊。苏舒问道,“不知陆小姐找我家相公有何事?”
陆芝月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昨日上街遇到潇哥哥,因为我有事在身,没有跟他说上话,潇哥哥便邀请我来宣府。既然他主动开口了,宣夫人,你说我岂能不来?”她挑挑眉,笑得意味不明,“我听别人说他变了,还以为是假,谁料是真的。不过现在的潇哥哥比之从前,似乎更好。”
苏舒暗地翻翻眼睛,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从前的宣潇一向对之冷言冷语,岂会主动邀请她来宣府?这家伙,变得太彻底了吧!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笑嘻嘻的说道,“宣潇他回来后确实有所改变,对谁都比原先亲切。陆小姐你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陆芝月垂下眼帘,遮掩住眼眸中的寒意。当初,宣家去葛杨避暑。短短三个月之间,没料到苏舒就做了宣潇的娘子,打得她措不及防。谁能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她喜欢宣潇有好多年,从小青梅竹马,目睹他的成长,他的改变。本以为当定他此生的妻子。谁料途中落马,被一个与宣潇认识不过一年多的女子抢了先。她怎会甘心?陆芝月嘴角慢慢弯起来,好在宣潇变了,原本冷傲地他,做了决定一定难以改变。可现在……却不一定了!她还有一个控制卖盐权的父亲呢。
这陆芝月笑得真恐怖,苏舒皱起眉,她怕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宣夫人,何时能帮潇哥哥生个孩子呢?”陆芝月忽然抬起头,冲她眨眨眼睛。叫她宣夫人。叫宣潇潇哥哥,其实听起来十分之别扭。
苏舒正在喝茶,听到她问这个问题。差点被呛到,“咳咳”了两声,抹抹嘴道,“生孩子?现在还太早了点。大哥大嫂还都没有动静呢。”生个鬼哦,都没有同房的,怎么生得出来?这陆芝月问这个,显然不安好心,莫非她知道了一点什么?
陆芝月浅浅的笑起来,看苏舒的反应。果然与她得到的情报相符,传闻她是因为要报恩才嫁给宣潇地,看来是不情不愿。既然如此,何必霸占着他不放?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大厅里一片安静。
“苏舒。我回来了。”极其欢快地声音。正是宣潇。他一脸春风得意地跑进来。看到陆芝月。愣了愣。才笑道。“月妹妹。你何时来地?”
“潇哥哥。”陆芝月从椅子上蹦起来。从刚才地内敛深沉中恢复到她青春少女地特质。很是热情地挽住宣潇地胳膊。说道。“在跟嫂子聊天呢。才到地。”
月妹妹。潇哥哥?哼!苏舒听着只觉得肉麻。好个陆芝月。宣潇一回来。她就变了个人。还叫起她嫂子来了。
“是啊。陆小姐很健谈。我们相谈甚欢。相公。她难得来一次。你就陪她一会。我去让厨房准备点点心。”苏舒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不想看一个疑似情敌地女人和患失忆症相公说话地场景。
“这些事让小绿去做就行了。”宣潇拉住她。很亲热地把她搂在怀里。“你也知道月妹难得来这里。你这个嫂子怎么能走开?”
苏舒被他单臂抱住,挣扎不是,不挣扎也不是。挣扎地话怕被陆芝月发现他们之间的假婚姻,不挣扎吧,对不起自己。她抬起头,撞上宣潇似笑非笑的眼眸,他很快就放开她,自然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倒是苏舒愣了会,才回过神,偷偷的无声的骂了宣潇一句,博得他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陆芝月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宣潇啊宣潇,即使不同房,你也不愿意放手么?这女人对你就如此重要?我到底差在哪里?
“潇哥哥,刚才跟嫂子开玩笑,说你们何时开枝散叶呢。”她旧话重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舒撇撇嘴,这个难回答的问题就让给宣潇吧。
“这得看你嫂子啊。”宣潇耸耸肩,“我是夜夜盼天天盼月月盼,可你嫂子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月妹,好妹妹,你就帮我劝劝你嫂子,让她放我回房吧。”他可怜巴巴的看着陆芝
苏舒差点没把茶水给喷出来,天哪!地哪!以前地宣潇,你回来吧!现在的这个怎么脸皮这么厚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家丑不可外扬,好吧,他连不能进房的事情都敢给别人说。陆芝月显然没料到宣潇竟会这么说话,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是被惊吓的还是给气的,结果随便聊了几句,就借故离开宣家。
陆芝月走后,苏舒笑得肚子都痛了,以前的宣潇冰冷的时候只能气人,可现在的不止能气人,还能把人吓跑。
“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相公太帅,看得你眼睛移不开了?”宣潇凑过来,展示着他俊美的脸。
“我说你啊,你把陆小姐请来宣府,是不是故意要气她地?”苏舒想起陆芝月告别时那慌张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她肯定没想到宣潇的变化这么大。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他呢?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有哪句话我是乱说的?”宣潇忽然不笑了,蹲下来,仰起头看苏舒,“你是没有跟我同房,不是么?”他的声音里是落寞,让人不忍。
“我……”苏舒张了张嘴,却接不下去。
他拉起苏舒的右手,松松握住,低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嫁给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离开我。父亲刚才都告诉我了。”他的拇指在苏舒掌心一下一下轻轻的摩擦,“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都变不回来,那样你就……永远都不走了。”
苏舒的心微微一颤,脑中呈现短暂地空白。
有什么东西破裂开了,觉得微微地酸,觉得心头沉,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可是却没有话要说,什么话都没有,她仔细的看着宣潇,然后慢慢伸出手,轻轻地摸在他温温的脸颊上。
那是一种感激,有人如此爱你,令你觉得珍贵。
“宣潇,你晚上……可以进房。”苏舒忽然低声说道。
“苏舒,真的?”宣潇大喜。
看他的表情比现在中了五百万的人还兴奋,苏舒忙厉声喝道,“但是你得记住,不准碰我!”让他进房只是想杜绝那些不好听的传言。其实她已经听到好多次了,但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一再假装听而不闻。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她是可以试试的,宣潇在法定意义上已经是她夫君,她何不尝试着接受他呢?他对她这么好,夫复何求?
也许只是一时的心软,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可是人生若总是按部就班,未必就是好的。但是也未必就是坏的。
现在苏舒就在品尝其中的滋味,在宣东流的老怀安慰之中,在苏韩青的大怒之下,开始了她与宣潇同床不洞房的不寻常之旅。
“喂,这被子是分界线,看清楚没有?你过来一只手,我就砍你手,过来一只脚,我就砍你脚!身子过来,我给你五马分尸!”苏舒在床上威胁宣潇,她睡在里头,宣潇睡在床的外头。中间拿个被子叠起了一堵小墙,有点像小学时候,跟男同学分课桌的地盘一样。
苏舒已经发育的成熟,看她穿着内衣,身材曲线毕露,宣潇根本没听她的话,一双春光大盛的眼眸在她身上窜来窜去,恨不得代替他的手。
“死色狼!”苏舒有点后悔了,他怎么变得那么色了?还是以前就很色,隐藏起来的?她拿起一个枕头往他砸过去,“看什么看,听到我的话没有?”
“好好好,我不过来,过来你就砍。”宣潇忙举双手投降,一脸邪魅的笑。都躺在一张床上了,那什么还不是指日可待?这小笨蛋,女人果然都爱听情话,早知道一回来就对她说那些话了,现在不就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了?他极其温柔的说道,“娘子,早点歇息吧,明天我还有事情跟你商量。”说完直接躺倒,闭起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倒是苏舒,第一次与男人这么睡觉,数绵羊数到一千只,还是精神抖擞。再看看宣潇,早就在做美梦了。那嘴角弯的跟月牙似的,这家伙,这么好睡!看来根本不用担心他动手动脚。苏舒气得抱起枕头,继续数羊去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算你狠
一夜没睡好,苏舒顶着个熊猫眼,晕乎乎的吃完早饭,然后躺在卧榻上,回神。她打了个呵欠问宣潇,“你昨晚不是说有事要跟我商量的?到底什么事?”
宣潇搬了个凳子坐她旁边,正色道,“我明天要去鸿兴楼做事了。”
虾米?苏舒一惊,顿时精神起来,这懒到极点的家伙居然要去工作?变了个人果然好,懒病都没有了。不过她还是问道,“怎么突然想做事了?你以前一向不管宣家的生意的。哦,昨天公公找你,是不是他要求你管理鸿兴楼?”
“不是,管理鸿兴楼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你?自己提出来?”苏舒怀疑的看看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剥起来,嘴里问道,“为什么?做个米虫做得无聊了不成?”这下宣东流,他这个狡猾的公公可是要高兴坏了,他不知道盼望这一天盼了多久呢。
“我现在已经成家,有了你啊。”宣潇笑起来,“不能再继续无所事事了,得像二哥一样,做一番事业。”他握住苏舒的手,“怎么,你不支持我么?看你那表情。哦……”他把手移到她的下巴,轻轻捏住,“怕我去鸿兴楼,以后没空陪你了是不是?娘子,你放心,我有空就会溜回来看你的。”
苏舒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自作多情,脸皮厚!
“那你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苏舒剥了片橘子塞他嘴里。
“嗯,真甜。”宣潇眨眨眼睛,“就精神上支持我?怎么也得亲一口呀,你相公我可是去努力挣钱的,可是放弃了大好玩乐时间,可是放弃了……”
“还放弃了什么?”苏舒哼了一声,“说得多委屈,我还想去呢,闲在家里无聊死了。”她狠狠往嘴里送橘子。她的赚钱大计。看来越来越遥远,本来一心想要脱离宣家,结果却……但是怪不得别人,谁让自己抛不下他呢。
看她郁闷的样子,宣潇想了想,忽然笑道。“那你跟我一起去管理鸿兴楼,如何?让你做女掌柜,我来当下手,如何?”他并不是不知道苏舒的想法,可是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却注定要约束她,只能尽可能的为她提供令她满意的环境。
“我也去?”苏舒来了兴致。把脑袋凑过去问道。“真地假地?我当女掌柜?你爹。我公公他会同意么?你就不怕我把你地酒楼给整垮咯?”
“不会。娘子你这么聪明一定行地!至于我爹那边。自有办法令他答应。”宣潇拿起苏舒地左手。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最近小手养地很白嫩。也只能当女掌柜了。不然长了老茧。粗粗糙糙。可就不好摸了。”
苏舒一阵恶寒。弹开他地手。感情他是怕她地手变粗才给当女掌柜地?不过管他地。鸿兴楼当初因为宣潇撒手不管。半年前就一盘散沙了。这宣东流也真够狠。说得出做得到。居然真地不去管它。一个月前就曾听说。那里地菜超级难吃。很少有人关顾。基本处于摇摇欲坠。面临关门大吉地状态。
所以嘛。都成那样了。多她一个女掌柜。死马当作活马医。失败了也没事。还能积累经验。若是成功。可是一个大功。苏舒心里打着小九九。坏笑了一下。露出两颗白白地牙齿。
宣潇见她表情。知道她已经同意。于是立刻去找他父亲准了此事。宣东流因为宣潇主动肯为宣家做事。已经欣喜若狂。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地?二话不说就批准了。还拨了一笔不小地资金给他用来回转。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去了鸿兴楼。兴致勃勃。自信满满。
不错,装璜还是很有品位的,古色古香,雅致清爽。苏舒在鸿兴楼外面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
一进入里面,两个人脸色大变,百年老店,果然是百年老店。桌面上地油垢也够百年了,厚厚一层,令人看着就觉恶心,哪还有吃饭的兴头!再看茶壶茶杯,缺口的居多,椅子也是歪歪斜斜地。
“这里真是鸿兴楼?”苏舒无语的摇头,占着明城最好的位置,里面竟是如此摸样,真是看不下去!虽然宣东流没有管这个酒楼,可是薪水依旧是照旧发的,这帮伙计都吃白食不干活了?岂有此理!
“人呢?有没有人?”苏舒往里喊道。
半天没有回应,苏舒一拍桌子,“三少爷和三少奶奶来了!”
“来了,来了……”立刻,里屋有人应道,只听悉悉索索一阵响,有个小伙子屁颠颠的跑出来,点头哈腰道,“三少爷,三少奶奶,听说你们今天要来,小的早就候着了。”
“就你一个人?”宣潇皱了皱眉,“其他人呢?据我所知,鸿兴楼可是有二十来个伙计的。”
“三少爷你有所不知,本来确实有那么多伙计,可是十几天前忽然有好些人不干了。隔壁新开张了一家酒楼,把他们招了去。”
苏舒撇撇嘴,这里劳力短缺不成?还高薪挖伙计?她问道,“那你怎么不去?”
“这个……”那伙计嘿嘿一笑,摸摸自己后脑门,“那家酒楼虽然工钱高,可是这里不用做事,还白拿钱。我当然不走了。”
原来是个大懒人!苏舒无语,还以为他忠心呢。
“哎呀,三少爷,三少奶奶,你们已经到了。”一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走进来,身穿墨色袍子,正是之前代管鸿兴楼的马大叔,马郁。
“马大叔,这酒楼怎么成这个样子?”苏舒问道,“大厨还在不在?你们还开不开门迎客做生意地?”
“当然做了,怎么不做?”又有一个人走进来,是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小眼睛,说话的时候,一只金色门牙不时的露一点出来,闪着光。“只是马老弟说不能做,三少爷。三少奶奶,我可是一直坚持要做下去的。鸿兴楼百年老店,怎么能说关门就关门呢?”
“这位是……”宣潇看向马郁。
“在下周旗中,三少爷,我是管理鸿兴楼的食物买卖的。”
看得出来,周旗中和马郁不合。不然不会一来就告小状。之前就听说鸿兴楼内部分成两大派,闹得不可开交,看来他们俩分别是两大派之中的。
“马叔,可否告诉我,你为何不同意开门做生意?”宣潇本想找个凳子做下,结果半天没发现一张干净的,只得作罢。
“少爷,少奶奶,请进来谈。”马郁把他们请进里屋。总算有个干净地地方好说话。
周旗中不阴不阳的说道,“不做生意,每个月批下来的钱就全进他口袋。马老弟当然不愿意做生意了。”
“你,周旗中,你不要血口喷人!”马郁大怒,就往周旗中冲过来。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苏舒一个茶杯扔到地上,那声音让他们顿了顿,小伙计趁机插进他们中间,阻止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周叔。你不如去外面等?有问题的话,我自会喊你进来。你……”宣潇指指小伙计,“也出去,给周叔上杯好茶。”他声音有点冷,神色严肃,俨然是一个主事人的样子。
周旗中和伙计退下,苏舒递给马郁一块手帕给他擦擦汗,笑道,“马大叔。你的为人我知道,私吞工钱地事情我才不信他说的。你不要着急,先坐下来,再说说周旗中为什么要说你不同意做生意。”
“不同意是正确的,我想马叔地意思是想整顿一下伙计,再重新装饰下酒楼内部,是不是?”宣潇露出他那春风般地笑容,点头道,“这两件事就交由你去做。明日就动手办吧。”
马郁还在呆住的状态中。宣潇又把周旗中喊了进来,“我决定让鸿兴楼停业一阵子。周叔,你明日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周旗中连声答应,只是离开地时候狠狠瞪了一眼马郁。
苏舒见宣潇处理的这么快,才几句话就把两个资格老的员工给打发走了,忙问道,“你怎么知道马大叔是想整顿伙计,装修酒楼啊?”
宣潇笑了笑,把一张便签递给苏舒看,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字。这便签是在里屋书桌上发现地,而这里屋是马郁办公的地方。
苏舒凑过去一看,“铭……兴?九川?是什么意思?好像地名?”
“铭兴是帮人装璜店面的,九川确实是地名,那里地人勤劳能干,是伙计的最好人选。”宣潇解释了一下,笑道,“马叔看来是真心想搞好鸿兴楼的,所以我便把这两件事交给他办理,他一定会尽心尽力。至于周旗中,暂时不清楚他的意图,问他也不会讲实话,所以我打算明日看看情况。”他说着揽过苏舒的腰,“苏舒,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今天晚上整理一下,明天有得你累的。”
“我累?明天?”苏舒瞅着他,“明天酒楼不是停业么?”
“是呀,但是明天所有伙计都会来,你这个女掌柜难道不要说说鸿兴楼将来如何打理,如何重振么?”宣潇伸了个懒腰,叹口气,“哎呀,好累,我回去休息了。娘子,你不用急着回来,作为女掌柜,是应该好好视察一下的。”他亲昵的拍拍苏舒地脸,“不要累着了,我让厨房准备你喜欢的饭菜等你。”说完竟自顾走了。苏舒满头黑线,这家伙真是夸不得,刚才还想说他处理得当呢,现在却做甩手掌柜去了。算你狠!她骂了一句,心想没有你,我苏舒难道就做不来么?她一掀开门帘,就往酒楼的后院子走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视察
后院是集伙计房,厨房,仓库为一体的场所,看到少奶奶走进后院,那小伙计赶紧跟在身后,想为她解说一番。在他心里,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哪会懂这些,里面还有没起床的好几个伙计,堆的乱七八糟的柴火,场地中间还挂着半只猪,血淋淋的,省得吓倒她。
“你叫什么名字?”苏舒问道。
“小的戴齐,少奶奶,里面很脏,你小心些。”戴齐走到她前面,踢开挡住道的各种障碍。
苏舒皱了皱眉,这后院怎么乱成这样!说句难听的,像个垃圾场一样。想当初她在这里的仓库做事的时候,可是干净的很。
“没人打扫啊?脏成这样,你们也住得下去?”苏舒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伙计房有几个人赤膊走出来,见到一个姑娘,全都愣住。
“快进去穿衣服,这是三少奶奶。”戴齐忙挥手,让那几个人缩回去。
苏舒看戴齐急成那样,有些想笑,她转过身,说道,“戴齐,一会你带他们几个人收拾一下这里,哪个不肯收拾的话,就叫马大叔给辞退了。”
“马叔能使唤得了才行啊。”戴齐嘟囔了一句。
苏舒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寻思着,原来这些伙计都不听马郁的话啊,故意对着干不成?鸿兴楼倒毙了对他们有啥好处?真是不知所谓!她拔高声音说道,“哪个不听马大叔的话,尽管自己走,省得我亲自来赶人。鸿兴楼现在由我和相公来管理,可不是某些人私自干涉得了的。”这是故意说过伙计房里那些人听的,走就走好了,反正马郁也要去九川找新伙计进来的。
“戴齐?”
“小的在。”
苏舒指了指那半只猪。还有几条隐隐有臭味地死鱼。“把它们放到厨房去。挂着这里招惹苍蝇。以后生鲜地东西。专门找个通风地屋子摆着。”要是这里有冰柜就好了。她遗憾地摇摇头。
来到厨房。也是令人头痛地脏乱。刀叉胡乱地扔在各个地方。灶台上都是灰。锅里居然还有土豆烧鸡。油腻腻地占了半口锅。
“这……是昨晚上地剩菜。还没吃完。”戴齐嘿嘿笑着。摸摸后脑勺。
苏舒“呵呵。呵呵”笑了几声。“反正也没有人来吃饭了。你们就自甘堕落吧!”她拿起把刀在手里晃晃。这刀锋顿得很。一看就是很久没有磨过了。“鸿兴楼到底有多久没有客人上门了?”
“一个月吧。”戴齐想了想。说道。
“一个月?”一个月就能把一个百年老店整成这个破落样。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衰败地速度未免太快了一点。宣潇说马大叔是真心为酒楼好地。那么另一派别地人是否就是想要酒楼倒毙呢?那倒毙之后。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三月的初春,鸟语花香。宣府的门角缝缝里都钻出青绿色的小草来。两旁的树木重新抽出嫩芽,挡住了湛蓝的天际。阳光泼洒下来,却成丝丝缕缕,如金线般华丽。
“哎呀,弟妹,听说你今天去鸿兴楼了?”迎面走来冯仙贞,笑容满面,“还没恭喜你呢,女掌柜。三弟都只能当你下手。”
“恭喜?”苏舒叹了一口气,“大嫂,你去看了那酒楼现在的样子,你就不会恭喜我咯。真的头痛啊,不晓得该怎么办呢。”
“这酒楼那么多时日没人管理,是很难着手的。不过弟妹你冰雪聪明,相信一定难不倒你。再说,不是还有三弟么?”冯仙贞拍拍苏舒地手,“公公那么疼爱三弟。一直夸他天资聪慧,想来鸿兴楼将来必定能超越以前我相公打理时的光景。”
苏舒一定这话,立刻心生警觉。鸿兴楼以前是宣彬管理的,后来宣彬犯错,宣东流才把它交给宣潇管。现在冯仙贞他们恐怕都在等着看戏吧?想到这里,苏舒嘿嘿一笑,“大嫂,承你吉言,鸿兴楼将来一定会青出于蓝地。哎呀。我很忙。还要去草拟几个适合酒楼的计划,大嫂。我先行一步了。”她也不看冯仙贞的表情,细腰一扭,从旁边走过去了。
哼,一群装腔作势的人,总是惺惺作态不累么?
回到叠翠楼,苏舒拿起桌上的果汁嘟噜嘟噜全都喝了下去。不错,好甜啊,这苹果汁这次榨的比较纯,不像以前总有许多渣滓。
“红妆啊,做得不错。”她扬了扬手里喝得精光的杯子。
红妆掩嘴一笑,“少奶奶,你夸错人了,这是少爷亲自弄的。”
宣潇?这懒人竟然弄果汁给她吃?苏舒心里微微一甜,这家伙,好吧,甩手掌柜的事情就放过他了。
“娘子,好喝不?”宣潇恰好走进来,手里提了一大桶东西。
“好喝。”苏舒笑道,“你手里是什么?”
“是苹果汁啊,你不是很喜欢喝地?我就弄了一大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宣潇笑嘻嘻的把桶给她看,青黄|色清澈的液体,飘出一股子的苹果香。
苏舒哈哈笑起来,“你这笨蛋,弄这么多,我哪喝得完。明天就没有那么好喝了,营养也会流失掉。对了,要不拿去给公公,二娘三娘他们?”顺水人情嘛,宣东流看到宣潇送果汁给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你去送,让你当个孝顺媳妇。”宣潇眨眨眼睛,把卷起的衣袖放下来,转身进了房内。
苏舒便留下一点果汁,其余的让红妆分别送去宣家众人。果汁这种东西,一般都不太会弄,一来比较麻烦,二来怕不卫生。可宣潇榨得真好,他做起事来原来很细心呢。红妆走后,苏舒一个人去了厨房,差人买来一段新鲜的藕,自己在厨房捣鼓了一会。晚饭的时候,桌上多了一盘藕片,上面撒了青红椒丝,吃上去酸酸甜甜,甚为开胃。
宣东流问道,“这道菜倒是不错,叫什么?”
“是弟妹亲自做地,公公倒要问她了。”冯仙贞笑道。
“是果汁藕片,公公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咯。”苏舒听到自己做的菜被夸奖,自然也很开
宣潇在桌下偷偷踢她一脚,轻声道,“偷偷去弄什么果汁藕片,真是个孝顺媳妇啊。苏舒,你果然是很爱相公我呢。”
苏舒回踢他一脚,“去你的,脸皮比墙还厚。”
宣东流看在眼里,十分欣慰。他这个儿子虽然不像从前的那个人,可是比之从前,看上去却幸福多了。
晚上,苏舒就着烛火在草拟计划,既然要做女掌柜,就得像个样。明天要见员工,总要说些振奋士气的话来,要不就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切都重新开始。套用新计划,新伙计,新走向,把鸿兴楼改头换面。
“苏舒,很晚了,你明天再弄吧。”
宣潇侧躺着,单手支着下颌,在对苏舒施展美男计。他衣裳半敞,露出紧致的皮肤,差点就没露点了。星眸半张半阖,慵懒又性感。“苏舒,再不睡,明早爬不起来,我可不喊你。”
“你给我闭嘴。”苏舒看也不看他一眼,“是你叫我做掌柜的,又是你把他们明早都喊来的,现在叫我睡觉,那我明天上台讲什么啊?你先去睡着,我弄好了就来。”她继续伏案而作,孜孜不倦,尽管那字写的歪七歪八,丑陋不堪。
“你这字……”宣潇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跑过来了,半倚在苏舒身上,弯腰道,“你说,我写。”他拿过苏舒手里地笔。
他白晃晃地胸膛就在身侧,俊美的脸差点贴上她地肩膀,身上有淡淡的苹果味,今天榨果汁弄多了。苏舒吸吸鼻子,笑起来,这味道连洗澡都没有洗掉呢。
“笑什么?还不说。”宣潇索性把她拖起来,自己坐在凳上,“本少爷从来不给人代笔的,你还不快点。”
苏舒摸摸下巴,慢条斯理说道,“聘用女招待,创立自己的特色菜,兼有歌唱表演,饭前有开胃菜,饭后有甜点……”她絮絮叨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宣潇越写越迷茫,他这个娘子是何方神圣?为何说得话,他好些都听不太懂。那明日,那些伙计如果听到她发表的言论,又该是怎样的反应?他想着,忽然笑起来,有点期待苏舒的表现了。不知怎的,他就是信任她,就算听不懂那些东西,他也觉得她是有潜力的。再说,他永远都在她身边,他会支持她的。
“好了……终于写完。”宣潇一扔笔,回头笑道,“娘子,可以睡了吧?”
谁料苏舒早就爬到了床上,冲他一笑道,“我睡了,明早见。”她早就困了,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宣潇摇摇头,灭了烛火,躺在她身侧的时候,却忽然怎么也睡不着了。月光隔着窗子,依旧洒进来淡淡的白,依稀看见苏舒的背影。其实她长得挺高的,站起来的时候能到他下巴,怎么现在看着那么娇小呢?
他忍不住伸手向她碰过去,在快要触及背部的时候,却改了方向,轻轻托起她一缕黑发,在掌心感受着。细细的却很硬,像她倔强的性格。
他叹了口气,脖子微微往前一伸,额头抵在她后脑勺上,然后也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过去已过去
员工大会可想而知,苏舒的一系列计划,充满了现代意识,创新的过了头,便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她是女掌柜,又有宣潇撑腰,手下的伙计就算有反对意见,也只是虚虚的,提不出有力的反对理由来。不过最后,总算苏舒有自知之明,说了一些振奋士气的话,并说计划会有所改动。她会制作一个合适“古代人”适应的新方案来,当然,这古代人的概念,是相对于她自己说的。
“不过,我请女招待的主意不会改。”说不上是为女权主义,有些事想做便想试一试,也许有很多女子等待着这个机会呢。
宣潇耸耸肩,“只要有姑娘愿意做,我自然不反对你。”他绝对是一个很民主的男人。
苏舒看这个很民主的男人一眼,冲他展颜一笑,“相公,你真好。”她的眼弯弯的如月牙,笑得真心实意,笑得很好看。
宣潇伸手牵住她,“你也知道我是你相公,对你不好对谁好去呢?”
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在喧嚣的各种声音中,苏舒第一次感觉到了踏实,感觉到一种安心。仿佛有他在身边,任何事都难不倒她,她愿意为之而努力奋斗。
回到宣府,苏舒去找了莫田兴。这个人,她一点也不喜欢,可是这次却必须来找他,因为苏舒想知道宣潇亲生娘亲的事情。宣东流虽然也知道,可那是她娘子,难免会带有主观情绪,所以找莫田兴是最为合适的。
莫田兴看到苏舒,显然也很惊讶,但是很快就笑道,“是为潇儿而来的吧?你这个丫头,总不会是来送好东西给我吃的。”
果然有自知之明,苏舒眨眨眼睛,说道。“莫师傅,那你能猜到我是为宣潇的什么事而来的么?”
莫田兴活动了两下他那过长的手臂,然后说道,“听说潇儿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你无非就是来问我这些的。”他大大咧咧的坐下,“问吧。是关于哪方面的?潇儿我从小看着长大,他地事情再清楚不过。”
“是关于他娘亲的。”苏舒在莫田兴对面坐下,“我想知道他娘亲的事情,还有她娘亲是怎么死的。”
房里一下子暗下来。没错。苏舒确实如此觉得。因为对面地莫田兴脸很黑。黑得把整个屋子都染黑了。她觉得脚底下凉飕飕地。隐隐觉得似乎问错了人。她屏住呼吸。低头看着脚下地石板。等待莫田兴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莫田兴仿佛石化了。又或说他正沉浸在往事里。不能自拔。
苏舒等了一会。终于忍受不了了。“咳咳”了两声。问道。“莫师傅。莫师傅?你怎么了?”她伸手在莫田兴眼前挥了挥。
“啊……”莫田兴大梦初醒般吁了一口气。用低沉地声音说道。“潇儿地娘亲。名叫唐晚晴。是在潇儿七岁地时候去世地。说到她是如何死地……”他闭起眼睛。有点不忍地样子。半响才道。“是被别人刺伤。流血过多而死地。”
“啊?”苏舒惊道。没想到宣潇地娘死地那么惨。她忙问道。“是谁杀地?难道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被她地贴身丫环小梅所刺。那小梅。晴妹极为疼爱。对她就像自己地亲妹妹一般。而小梅伶俐可爱。做事又机灵。她经常带潇儿玩。潇儿成天都是姐姐。姐姐地喊她。没料到。有一天。小梅竟然当着潇儿地面。把晴妹刺死了。”莫田兴抚着额头叹长气。“潇儿自此就变了个样……”
“那小梅后来呢?她为何要杀宣潇的母亲?”苏舒追问道。
“她最后把自己刺死了,再也无法找到真相。”
苏舒听完。半晌没有说话,她自问若是自己,亲眼看见母亲被自己信任的人所杀,然后信任的人再自杀,这种可怕的场景,恐怕是一生的噩梦,是自己难以承受的。宣潇七岁,已经具备一定地认知能力,更何况他聪慧绝顶,受到的心灵创伤也就更加大。也许他会反思,会问为什么?可谁能告诉他答案呢?人那么复杂,人心难以预测,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太大的变数。
她现在终于明白他曾经的冷漠了,也明白他为何会选择忘掉他母亲。过去已经过去,宣潇,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莫师傅,潇湘苑里有个石碑,上面刻着宣潇娘亲的画像,这个你知道么?”
莫田兴笑道,“当然知道,那石碑上的画像是晚清自己亲手刻的,我还当过她下手,怎会不知?”
不是吧?宣潇的娘亲果真有个性,还没死就刻自己地画像。那看来那个笔画应该是她留下的吧?左,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舒,你问我画像的事干什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哦,好奇问问,因为我见过那画像,刻的真好,能让人想象出那人若是活着,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笑得那么开心,应该是个对生活充满热爱的人吧?很难想象竟然会被刺死,那左字是跟刺死她的事情有关么?不对不对,若是有关,她该早有防范,不会束手就擒的。
“晴妹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自己,所以一定要亲自刻她的像。说若是不在了,潇儿见画像如见她。后来想想,倒像是遗言……或许晴妹早有预感吧。”莫田兴感慨万千。
苏舒低头思索片刻,说道,“我想去拜祭一下婆婆,莫师傅,你能带我去么?”
莫田兴摸摸胡子,很欣赏苏舒地孝顺,但是他摇头道,“晴妹送去她家乡安葬了,并不在明城。”
“她家乡?在哪里?”
“她父亲姓左,是明西望族,晴妹生前说过,死后要送回家乡,所以宣老弟就照办了。”
姓左?苏舒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这宣潇,连自己地外公姓左,都不记得了。那宣潇的娘,写个左字是要他们去明西么?她与莫田兴又随意聊了两句,就急匆匆地回叠翠楼了。
“苏舒,你在想什么呢?”宣潇来到书房,只见苏舒托着腮,望着窗外呆,脸上似喜似忧,说不出的奇怪。
苏舒懒懒的看他一眼,现在那神秘的书总算有点下落了,她刚才还想收拾行李去明西找唐晚晴的父亲呢,结果一想到宣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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