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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27部分阅读

    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27部分阅读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轻歌公子原来不止会弹琴,还会把脉啊。”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尽量放松,可仍然挡不住眼眸里释放出来的寒意。

    “其实……”苏舒刚想解释,轻歌却说道。“不瞒三公子,在下确实懂一点医术,苏舒,啊,不,宣夫人近段日子经常有肚饿的感觉,我便帮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还请三公子不用担心。”

    “有劳轻歌公子了。”宣潇一挑眉。

    轻歌走后,他也不看苏舒一眼。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苏舒知道他看到轻歌握住她手的那一幕,其实轻歌只是好意。握一握手又怎样了?没想到宣潇也是这么古板,可她已经很快速地抽回手,就是怕他生气。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他还在生气不成?

    “相公?”她在身后唤他。

    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宣潇走得很快速,眨眼间就不见人了。苏舒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等学完琴之后再来跟他解释了。

    “轻歌,刚才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学完琴。苏舒留下轻歌问话。

    “你不是生病,你是中毒。”轻歌眯起眼,“是种很难治好的毒,有点像江湖中魔教控制教众所用的毒药。须得每隔一段时间就服用解药,方可没事。不过你这毒终究是不同,没有规律,作了方可用药。听那个朋友说,这种毒药很难配置,非得用毒高手不可。苏舒。你跟谁结仇了?”

    苏舒听得一头冷汗,“结仇?若是结仇,我不早就死了,怎么还有解药经常送上门来?我明白了。”她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只能去问我舅舅蓝尧成,因为我这个病作的时候,只有他的大夫能看好。”

    “事不宜迟,你还是早日寻到真相为好,听说拖得越久。对身体越是不好。”轻歌地语气里透着关心。

    回到叠翠楼。苏舒身心疲惫,轻歌带来的这个消息真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她竟然一直处于中毒的状态。夸张的是,那个极为疼爱的舅舅居然知道她中毒……啊不不,一切都太诡异了。莫非舅舅并不知道,而是那大夫下毒的不成?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害她到底是为什么啊?天地良心,她可没有害过任何人,谁那么缺德要给她下这种毒!

    “娘子?怎么脸色那么白?”宣潇伸手摸摸她额头,“还好,不是风热。”

    “没什么,累了。”苏舒躺倒在床上,郁闷无比。这个事情她不想告诉宣潇,也不知从何说起,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说出来也只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好了。

    “苏舒?”宣潇坐到她身边,轻声喊道。

    “嗯?”她懒懒地回应。

    “刚才你和轻歌……”他当时没作,可现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没什么,只是握手罢了。你可知道,握手也是一种礼节啊。”苏舒现在心烦意乱,脾气也不好,她伸手出握住宣潇的手甩了甩,“喏,手跟手而已,你也可以去跟其他女子握啊,很正常的。”

    宣潇一下子怔住,半晌闷声道,“好吧,我听明白你地意思了。”

    “嗯,那就好。”苏舒转了个身,背对着宣潇,继续烦恼她的问题去了。结果半天都没有声音,她转过头一看,半边床空无一人。宣潇早就走了。

    这家伙,肯定没有想通,又去生气了。苏舒想着,忽然笑起来,吃醋的宣潇也很可爱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解药在哪里

    第二天,苏舒说想回去蓝家看看她舅舅,又说鸿兴楼最近新开张,事情也比较多,叫宣潇不用陪她去。而昨天晚上,因为握手事件,苏舒态度的不端正,宣潇也没怎么理她,所以当苏舒提出不用他陪的时候,他也正在气头上,便一口答应。

    坐在马车里,苏舒脸色不好看,这家伙,不就是握个手嘛,气到现在,有些人真是夸不得的。才说他好,就小气起来。

    苏韩青疑惑的问道,“一大早的,谁惹你了?可是我那师弟女婿?”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他已经接受了事实。这个女儿,终究是要成为别人的妻子的,她怎么选也好,他要做的只能是支持她。

    “没什么。”苏舒摇摇头,又想到中毒的事情上去了。“爹,你以前也是走江湖的,认不认识什么用毒高手?”

    “用毒高手?”苏韩青眯起眼睛想了会,“有是有,什么毒扁鹊啊,一步归西啊,催命手啊,都是一等一的用毒高人。也有不少善于用毒的门派,比如阴魂堂,离门之类。苏舒,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中毒了。”苏舒扁扁嘴,沮丧的说道。

    “什么?”苏韩青大惊,抓住苏舒的胳膊一叠声的问道,“中什么毒?谁下的?什么时候中的?那你难不难受?”“不难受,爹,暂时没事的。”苏舒把轻歌和她说的话告知了苏韩青,然后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紧张啦,至于什么毒,谁下的,我现在就是要去问个清楚。”

    “蓝尧成?!”苏韩青一字一顿的说道,“又是你这个舅舅做的好事!”不过他很快就摇头道,“不对,他是不会对你下毒的,想必是与他有仇怨的人。或有所求的人,才会想到令你中毒。”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舒叹了一口气,“总之,见到他,真相就能大白。”

    蓝府,书房内。蓝尧成正在察看账本,管家进来通报,说苏舒要见他。蓝尧成大喜,苏舒与他相认过之后,还没有一次主动来看他地。而且她已经回宣家了,居然还会跑来蓝家看望他这个舅舅,他怎能不欢喜?不过欢喜之余又有丝隐隐的疑惑,她今日一改往日的做法,难道是生了什么事不成?

    屏退了下人。蓝尧成兴匆匆的走到苏舒的面前,笑道,“苏舒。没想到你会主动来看我这个舅舅,我真是高兴。”

    苏舒笑了笑。“我早说过会来看你地。只不过前段时间比较忙。”

    “啊。我知道。听说你做了鸿兴楼地女掌柜。那里地菜肴我去试尝过了。真地很美味。”蓝尧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苏舒真能干。可惜你是宣家地媳妇了。不然。我可愿意把蓝家地家业都交给你管理。”

    苏韩青听了。怒哼一声。斥责道。“你是不是想害死苏舒?还在提蓝家地家业。你嫌她中毒不够深?还是嫌她中地毒不是立时毙命地?当初你认她。我一再阻止。你一意孤行。终究逼她认你这个舅舅。现在。你还在装不知道么?不知道苏舒中毒地事?还不把来龙去脉给说出来!”

    蓝尧成退后几步。脸色煞白。表情既有悔恨又有委屈。他只是想认回苏舒而已。他何错之有?

    “毒是雪崖下地。他威胁我做他地合伙人。参与到我蓝家地家业中。他之前已经拥有姚清新地半份财富。若是对付他。实为不易。而且苏舒地命在他手里。我不得不答应。”他颓丧地坐下。仰头看着苏舒。“苏舒。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已成事实。何必徒增你烦恼。再说。这件事。我早晚会有办法解决掉地!他。只不过是一时得逞罢了!”他手紧握着椅子扶手。表情转为阴冷。眼眸里充满凶狠之色。

    “雪崖?”苏舒喃喃说道。“是雪崖啊……”那个如画般地少年。曾经谈心曾经散步曾经也一起生活过地少年么?他优雅地样子。不卑不亢地姿态。是自己欣赏过地。尽管知道他心机深沉。尽管知道他动机不轨。没料到。机关算尽。竟是对她下毒。用她地命来威胁她地舅舅。好换取大把财产。

    真是……该如何评价呢?苏舒一时竟然无语,默默的出神。忽然又笑起来,原来在某些人眼里,别人的命真是低贱,比不上钱,比不上任何东西。

    “舅舅,你真笨,何必听他威胁?有那么多钱送给他,不如花来找高手替我解毒呢。”苏舒想起雪崖那次在她手背上扎的针,“或许针灸有些用也说不定。”这个舅舅也果真疼爱他,想他如此j诈狡猾,这次竟然心甘情愿让出蓝家的部分家业,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

    “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调查过他背景之后,便知别无他法。我不能冒险啊,苏舒。”蓝尧成微闭了闭眼睛,“他是离门的人,韩青,离门你想必知道。”他转头看向苏韩青。

    “离门?”苏韩青也极为惊讶,“离门在江湖上虽然极有名气,可是却很少有人得见门中弟子的真颜。离门之人用毒出神入化,据说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根本配不出解药。雪崖竟然是离门地人?”

    “不错,所以我只能答应他的要求,只望可以拖延时间,找到根除苏舒体内之毒的解药。到时候,嘿嘿……”蓝尧成冷哼一声,“要他后悔无门!”

    三个人瞬间都先陷于静默之中,苏舒除了头痛自己中毒的事情,也有些奇怪雪崖为什么非得给她下毒?他毒蓝尧成不行么?蓝尧成一定也爱惜自己的命的,这么威胁不是更加直接?若是她对于蓝尧成并不重要,他岂非白下功夫,还暴露自己的意图?

    离开蓝家的时候,苏舒问道,“爹,依你对舅舅的了解,雪崖去威胁他,他会轻易地就答应么?”

    “当然不会,想必那混蛋小子也是受了不少苦头,不过到最后,看来也没能逼他交出解药。你这舅舅,到头来输给这么一个少年,将来若有解药,他恐怕下场堪忧。”苏韩青说着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寒芒,“就算他逃得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是啊,揍扁他,灌他毒药!”苏舒也附和地骂道,她心里当然也恨雪崖,他好歹也算跟她相处过,怎么就这么狠心下得了毒手啊!万一蓝尧成不肯,他当真会要她命么?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寻求解药。

    “苏舒,我明天就去找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有可能会得知离门所在地地方。”苏韩青握住苏舒的肩膀,安抚道,“你不要急,一定会没事的。”

    “不是只有雪崖才能配置解药么?”苏舒奇道,“那你去离门有什么用?”“离门有三宝,其中之一便是可解天下奇毒的麒麟珠。”

    “既然是他们门派的宝物,他们怎么会舍得给你,爹,这个方法行不通的。再说,这门派里有一群用毒的人,实在太危险了。依我看,不如让我去找雪崖谈一次。”

    “谈?”苏韩青一挑眉,“你舅舅何许人,他都没法跟雪崖谈得拢,现在还不是乖乖做他的合伙人。而你的命在他手里,你更加谈不了。”

    “这是不同的。”苏舒嘴角一扬,“爹,你先不要去离门,等我找雪崖之后再说吧。不过你得给我准备几样东西。”她凑到苏韩青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苏韩青一脸疑惑,转而惊讶,进而担忧,不过终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苏舒的要求。

    反正苏韩青准备东西还要一段时间,今天是找不了雪崖的,下午闲着没事,苏舒便去了鸿兴楼。

    鸿兴楼客似云来,因为价格的下调,特色的美食,赢得了众多食客的青睐。还有两个美女店小二,也是一道风景。尤其那个郝双双,人长得漂亮,还能说会道,经常闲来唱个小曲,她不拘小节,倒是在短短时间内已经结交了不少朋友。不过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苏舒有点担心她。

    “嘿,少奶奶,您来了啊。”郝双双穿着苏舒设计的店小二服饰,粉色立领的荷叶边中袖,露出洁白的小臂,淡绿的百褶裙,随着她脚步移动,甩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今天来的客人特别多,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少奶奶,赶快再请几个女伙计吧。你看看吧,他们点菜都不要那两个男的,哈哈哈……”她爽快的笑起来,顺便冲一个倚在门口的家伙眨眨眼睛。

    苏舒一看,果然,两个男伙计都没事干,只是偶尔抹抹桌子,谢雨华却是忙来忙去,额头上都淌着汗。一群好色的人,苏舒叹了口气,放眼望去,吃饭的几乎都是男人,她请女伙计可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啊,她原本可是为了给广大女同胞提供新的生计,开辟更大的生存空间啊!

    这下可好,弄得跟什么似的。看左边那张桌上流着口水看谢雨华的,看右边那个斜着眼睛,色迷迷的盯着郝双双的。没素质啊没素质!苏舒哼了一声,甩甩袖子进去了。看就看吧,只要不动手动脚,不然她这个掌柜可饶不了那些色狼!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掉进醋缸子

    房间里,宣潇正看书,鸿兴楼暂时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之前出过内讧的事情,可是至今还没有一点苗头,会卷土重来。马郁和周期中生冲突之后,酒楼开张,也忽然消停下来,几个管理之间相处融洽,就像从来没有争斗过一般。不过还是不能完全松懈,之前鸿兴楼衰败的如此厉害,必定是有其缘由的。

    “相公,在看什么书啊?”不冷不热,实在令人不舒服,苏舒决定主动求和。她思想先进,何必跟一个“古代人”计较呢,让自己不痛快。

    “关于风水的。”宣潇淡淡回道,也不抬头。

    “风水?”苏舒笑道,“那你看看我们这个鸿兴楼,风水好不好?”

    “坐北朝南,不高不低,顺乘生气。这地段是宣家祖上留下,当年也请风水大师好好勘探方才买下,岂有不好的道理。”宣潇依旧低着头,窗外的光打在他半边脸颊上,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死家伙,苏舒在心里骂道,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她都主动来聊天了,他居然还能做到如此冷淡。好,看你能装酷装多久。苏舒翻翻眼睛,拖了张椅子坐在他左侧方,顺便抽本书看看,打时间。

    宣潇翻过一页纸,眼神往她那里飘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又回复了紧抿的状态。

    苏舒心不在焉的看了会书,见宣潇仍是毫无动静,心里有些怒。她单手支起下颌,眯起眼睛盯着他,用目光杀死他!看他装!刚才那眼神飘过来,她又不是没看到的。先看他上面,嗯,侧面线条不错,挺优美,鼻子像雕刻般出来的一样直。看他今天穿得也不错。紫色窄口袖子的长袍,用银线勾勒出飘逸的水纹,被风一过,泛出漂亮的光华,果然十分配他。话说这还是她买来送给他的衣服呢。

    “少爷,少奶奶。外面乱了……”陶福在外面喊起来,打断了苏舒欣赏美男的心情。

    “什么乱了?”苏舒打开门。

    “有两拨人为谢小姐打起来了,少奶奶你快出去看看。”陶福额头上一块红色的痕迹,看来是被什么砸到了。酒楼里还有乒乒乓乓地声音不停的传出来,应该是有人在砸那些碗啊盘子啊之类。

    “岂有此理。这里又不是青楼!”刚才还在说不动手动脚就算了。现在可好。居然还有为争女人打架地。苏舒一阵风似地往酒楼走过去。宣潇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苏舒有时候做事过于急躁。于是忙跟在她身后。

    酒楼里乱成一团。满地都是碎盘子碎碗。还有摔烂地食物。各种东西混在一起。实在难看难闻。还有那些人地脏话也很难听。苏舒跨过脏污。看见谢雨华地胳膊正被一个光头揪住。那光头她也认识。是什么青海帮地分舵主。之前看他眼神不善。没想到竟然动手抓人。

    “放开她!”苏舒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掌就往那光头手臂劈下去。

    光头是个分舵主。武功自然不弱。嘴里说道。“嘿嘿。这小美人只是在这里做事而已。轮不到你管。三少奶奶你还是撤手吧!”他带着谢雨华一个侧转。就躲过了苏舒地攻击。

    “轮不到我管?哈哈。好笑好笑。难道就轮到你碰了?这里是鸿兴楼。她是我们宣家地人。我管不着么?分舵主。这里可是明城。不是你青海帮地地方。要强抢民女。也得看看地头!”苏舒叉着腰。眼睛扫视另外一帮争斗地人。“你们也别走。我们地餐具都是上品。可是值不少钱地。现在摔成那样。把你们身上地银子都掏出来。看看够不够赔地。若是不够。就请跟我去一趟衙门吧。”

    “去你娘地衙门。老子青海帮地舵主稀罕那点钱?”光头从身上掏出一个丝绸小袋子扔过来。“够你买整间酒楼地用具了。”他回头看谢雨华。伸手抬起她下巴。眯起一对金鱼眼。说道。“小娘子。跟我吧。包你吃喝不愁。穿金戴银。”

    谢雨华脸颊通红,又挣脱不了,像只落入猎人之手的小鹿。苏舒极度无语,看来光头并不清楚谢雨华的身份,还以为只是一般的穷人家女子,会稀罕他有钱呢。她踏前一步,“你快放开她,一会就有捕快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是问她话而已,我做什么了?”光头哈哈一笑,把头凑近谢雨华,样子十分猥琐。

    “你们青海帮是以漕运为主的,你可知道我这位夫人是谁?”宣潇走到苏舒身边,面色平静的问道。

    “不就是宣家的少奶奶么?我们青海帮和你们宣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只是看重这位小娘子,问个话而已,你们横插什么手?”

    苏舒刚想说谢雨华是是宣家的亲戚,宣潇抬手阻止她,他淡淡一笑道,“她姓蓝,是明城蓝家的四小姐,是蓝尧成地亲外甥女。你们青海帮每年为蓝家运送大批的米,就算是你们的帮主,见到她,也会客客气气叫声蓝小姐。”

    光头面色一变,他一直负责外地的运送,才来明城,根本不清楚苏舒的身份。可蓝家,蓝家他是知道的,他们青海帮搞漕运,其中百分之五十的生意都是来自蓝家。蓝家可谓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若是这次得罪蓝家小姐,他就算有几个头,也不敢回去面对他的那位严厉地帮主老大。

    “哎呀,早说嘛,误会误会。”光头的脸变得比翻,“蓝小姐,是小的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粗人计较。哈哈,哈哈,这里摔坏的东西,都有我来赔。”他掏出一张银票来,“不够的话,我再去钱庄取,只希望蓝小姐不要记恨我,什么都好说,都好说啊。”

    苏舒推开他的银票,晃了晃那个丝绸袋子,“里面的银子已经足够了,不需要你的银票。我可以不记恨你,只要你不要再来马蚤扰这位谢小姐,可以么?”

    “可以可以,蓝小姐你都开金口了,我怎么敢不听。现在就走,以后绝不会给你添麻烦。”光头站起来,对身后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齐唰唰地就出门去了。

    另外一帮人见到光头灰溜溜地溜走,自然也不敢逗留,只把银子留下,一行人也离开了酒楼。

    谢雨华走过来,面色略有些白,她淡淡笑道,“多谢少奶奶搭救。”说着,身子忽然摇晃了两下,便往后面倒去。

    宣潇离得最近,不假思索的就扶住她,再看她已经晕迷,便赶紧抱起她往里屋走去,并吩咐陶福去喊大夫。

    苏舒看着他急匆匆地背影,心里突然觉得难受。她知道谢雨华晕迷,也知道抱她是不得己,可是要不要这么急切啊?可以让陶福抱啊,要不,让她抱也可以的!而且,酒楼里好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呢,偏偏他要自己抱!她气得跺了跺脚,还是跟进了里屋。

    谢雨华紧闭着眼睛躺在睡榻上,宣潇正给她盖一条薄毛毯。

    哼,好细心啊!苏舒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道。

    “应该是累了。”宣潇回过头,对苏舒说道,“看起来不像是生病。”

    苏舒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说道,“早知道不该答应她的要求的。身子那么弱,哪像郝双双啊,一个顶两个。她还是做深闺小姐比较合适。”

    这话有些讽刺的味道,宣潇皱眉道,“她也是一番好意,你可记得,她是为了帮你才来做店小二的。你如此说她,未免有些不好。”

    “是啊是啊,是我不好,我不领情还嫌弃她身子弱。算了,明天让她不要做了。”苏舒挥挥手,“才做没几天,就惹得两个男人打架,谁知道会招来其他什么事呢。长得漂亮果然也是罪。”

    “苏舒!”宣潇面色一冷,“她都累得晕倒了,你还说这些话。当初就不应该请女伙计的,招蜂引蝶也是你的错,你作为掌柜应该为她们解决这些烦恼,而不是忙着责怪她们。苏舒,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不过不应该口不择言啊。”

    “我气?我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我才不像你那么小气,被人握个手,一直都没有好脸色对我。”苏舒哼了一声,反转身子,不看宣潇,“你只不过抱抱她而已,不算什么的。我走了,外面还有事要忙,你留下照顾她吧!反正她一直以来,最希望的无非是这样!”

    “苏舒……”宣潇拉住她,有点无奈,“你好好的什么脾气啊,雨华是我们的家人,关心她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刚才说的话并没有错……”

    苏舒冷然一笑,哈,关心她……自他从日月山回来,果然真的容易关心人了。不止她苏舒,他也会关心其他女人了。很好很不错,不是么?她吸吸鼻子,笑道,“对啊,很正常,我们关心她是应该的,我去叫大夫,你留在这里吧。”她甩开他的手,大步而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期而遇

    大夫早就有陶福去请了,根本用不着她再去一次,而回头看看身后,宣潇并没有追上来,他选择留在了谢雨华身边。

    苏舒一阵失落,在春天的阳光里走着,鼻尖忽然闻不到花香,一眼望去,那姹紫嫣红全是灰色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其实好好想想,宣潇并没有做错,就像轻歌如此,只是出自关心,而接触了对方的身体。轻歌对她有意么?她相信并没有,所以,宣潇对谢雨华,也未必就有男女之情。

    可是,就是郁闷啊,苏舒不知不觉走到了明城外的伊水庭。在这个亭子里,他们曾经亲吻过,从此便成了情侣,她放心的喜欢上他,接受宣家这样一个勾心斗角的豪门。也许她真的不该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而生气,她明明知道他是真心对她好的。

    算了,还是回去吧,女人也该心胸宽广一点。苏舒笑了笑,转身欲离开,可是却被一个低低的呻吟声所吸引,循声过去,看见泉眼旁边卧着一个人,他正低头捧水喝,脸颊通红通红的,灿若天边的红霞。

    “少轻!”看到他的容貌,苏舒更是惊讶,早就忘了曾经的尴尬,冲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他似乎很虚弱,额头上都是汗。

    “苏舒?”方少轻轻咳一声,哑声道,“我……我没什么,喝口水就走。”

    “没什么?你骗谁啊!”苏舒皱起眉,摸摸他的额头,“好烫,肯定是热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原来是……热么?”方少轻装作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怪不得这么渴,苏舒,你放心吧,我自己会去看大夫的。”他站起来,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布满了红丝。如燃烧的两团火。他踉跄的往前走着,步子丝毫不稳,像喝醉酒一般。

    苏舒看不过去,她与他始终是朋友一场,现在生病了,带他看个大夫也是理所当然。她追上去挽住他胳膊。“别硬撑了,你这样走不到大夫那里,就会晕过去的。还是我扶着你比较好。”

    方少轻停下脚步,把胳膊抽回来,冷冷的说道,“你现在是宣家的少奶奶,男女授受不亲,不用劳烦你了。”

    “你……”苏舒怔住,她一番好意。他却如此冷淡地拒绝她。“好,既然你坚持这样,我不扶你!你自己保重!”她退后一步。打算就看着他离开。

    这时候。身后一阵香风飘来。一个红衣女子落在他们面前。看来轻功不错。不过这身打扮么。实在有够出格地。上衣似吊带。露出大片雪白地肌肤。前面隐隐看得见抹胸。下身地裙子也很短。只到大腿部分。脚上则穿了一双很有艺术感地靴子。那靴子似乎是植物地皮做地。最顶端还各有两朵紫色地小花。

    真前卫。一看就知道是江湖女子。还是那种邪门邪派地。

    “我说你呀。就别逃了。”她一双狐媚地眼睛看了看泉眼。“喝水是没用地。只有我才能解了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不然我可叫你相公了。”

    “相公?”苏舒哑然失笑。“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怎能叫他相公?还有。什么叫你才能解它?什么意思?”

    那女子格格笑道。“他中了我地美人香。当然只有我才能解了。你是谁?为什么会跟我相公在一起?”她好像才现苏舒地存在。忽然翻脸瞪着她。她长得不错。大眼高鼻。轮廓也很深。有点西方女子地感觉。

    “我不用你解。你给我走!”方少轻地脸似乎更加红了。眼眸中虽有愤怒。可也有痛苦地情绪。

    美人香?听着像是毒药。这女人不是要帮他解毒么。方少轻为何不要啊。这有点不合情理,苏舒问道。“是你下的毒,你帮他解毒也是理所当然,你没有要什么附加条件吧?”她还以为那女人逼迫方少轻做些什么坏事呢。

    “没有,我可是心甘情愿帮他解毒呢。”那女子媚眼如丝,笑得花枝乱颤,“相公,快跟我走吧。再熬下去,可是会送命的。”

    “你放心,我死都不用你解。苏舒……你扶我走。”方少轻大口喘着气。

    那女子脸色一变,指着方少轻说道,“好啊,不用我解,你找这个女人是不是?”她回头看着苏舒,挑眉道,“你可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

    “蝽药啊,是我秘制地强大无比的蝽药。哈哈哈,你现在是要帮他解么?你也知道,蝽药是必须两人交合才能解除的,你当真要帮他?”那女子冷笑道,“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不解的话,他就会送命。只有一个时辰了,我倒是看他能撑多久!”

    “春……蝽药?”苏舒瞠目结舌,怪不得脸这么红,是血气上涌吧?也怪不得他一直赶她走,可能怕自己控制不住。可怜的方少轻,居然会被人下蝽药。她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那女子愣住。

    “没什么。”苏舒憋住笑,走到方少轻身边,轻声道,“你真的宁愿送命也不要她帮你?”

    方少轻十分尴尬,这样的狼狈居然被她看见,他点头道,“是,你扶我走吧。”

    “好。”苏舒搀扶他站起来,只觉他衣衫下肌肤滚烫的温度无比烫手,忽然也有些担心,蝽药真的会要人命?那现在把他带走,一会怎么解?

    “你,你当真要帮他解蝽药?”那女子惊讶地看着苏舒,看她装束便像大家闺秀,应当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苏舒回头嘿嘿一笑,“是,我就帮他解怎么样?”她扶起方少轻,大声道,“走,我们开房去!啊哈哈,去客栈要间上房去。”她是故意气那个女子呢,不知廉耻。竟然下蝽药,要对方少轻霸王硬上弓。方少轻好歹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一个优秀男人,总不能被一个邪门女子任意摆布,看他宁愿送命也不愿那女子助他,她当然要拉他一把。

    那女子气得银牙暗咬。她看中的东西不会轻易放手,于是手掌一挥便往苏舒打来。就在此刻,一直像是无力的方少轻忽然斜飞而起,与她生生对了一掌,落地时,那女子连吐了好几口血,颤声道,“我,我低估了你……好。你不要后悔……”

    眼看女子离去,方少轻低声说道,“你也走吧。”

    “可是……”

    “你走吧!快走!”方少轻大声喝道。转身往泉眼奔去,捧起水往脸上直泼。

    苏舒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那个……除了她说的办法,真的不好解掉么?你真的会送命方少轻内心也十分纠结,若问他怕不怕死,他又怎会不怕?人生虽然短,可他的人生才到最璀璨的时候,他如何舍得走!他还有理想未实现。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他未曾结婚生子,他没有尝试过地事情太多了……可是,现在真的要死了么?

    他颓然的坐下,在一棵树干上,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他年轻的脸上是黯然。刚才通红的颜色却渐渐变成一种嫣红,衬着他的剑眉星目,阳刚中掺杂了阴柔,别具一种动人地美。

    苏舒在他面前慢慢蹲下。如果要她看着方少轻死在她面前,她一定做不到。

    “苏舒……”方少轻忽地抬起头,声音暗哑,一向明亮的眸子此刻像蒙了一层迷雾,直直的盯着她,“如果我现在要死了。你会救我么?”

    你会救我么?是啊。你会救我么?一个人面临生死地时候,总是异常脆弱。一开始他还有勇气推开苏舒。拒绝她地帮助,可是现在,他忽然有种要她留下的冲动。

    “我……”苏舒地心怦怦直跳,她凝视着方少轻,那个曾经牵过他手的男子,曾经对她展露过那一刻的情动,若是当初她没有嫁给宣潇,她会同他一起么?她摇摇头,甩开那个念头,现在不是想这个地时候,方少轻这么问他,她该如何回答呢?扪心自问,她是不忍见他死的,但是……

    她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我会救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江湖儿女应该不拘小节,她自我开导。

    听到是肯定的答复,方少轻嘴角一扬,笑起来,“你这傻丫头,快走吧。刚才那个女人是离门中人,就算是蝽药也是无可救治地。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就让我静静的待一会吧。”

    “离门?”苏舒呀的一声叫道,“她是离门的人?

    “怎么?你知道?”方少轻看她惊讶的样子。

    苏舒微微一笑,“少轻,也许你有得救了。快走,我带你去找一个人。”她向他伸出手。

    方少轻抓住她的手,本想站起来,谁料小腹一阵火烧火燎,血气倒流之下,他下意识的运用了内力,结果苏舒被他硬生生的拉倒,整个人趴在他胸膛上。他此刻药力作,苏舒那张清丽的脸近在咫尺,闻着她黑中地淡香,他双手不由一紧,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苏舒……”他喃喃自语,在这瞬间,神智尽失,勾起头就往她脸上亲去。

    苏舒用尽力气也无法逃开他的双手,看他迷离的表情,已经知道他药力作,心里又惊慌又担忧,难道时辰提前了么?他居然已经无法自控。那么,不救他,他会不会死?在犹豫之间,方少轻滚烫的嘴唇已经移到她的嘴角,带着火一般的炙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误会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知怎的,苏舒一下子清醒了,她使出浑身的力气,用肘子挡开方少轻,狠狠击在他胸膛上。身上的痛传来,方少轻也略微清醒一点,忙松开苏舒,十分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刚才……”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苏舒从他身上爬起来,然而,眼角余光瞄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双黑靴,再往上看,是紫色绣银丝的长袍。她的心脏停住了,天哪,是他来了么?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果然,某人一脸冰霜的站在那里。

    宣潇如一座山似的站着,好像不知道如何走路了。刚才方少轻印在苏舒脸上的吻,就像狠狠刺了他一刀,又像是对着他扇了耳光似的,令他又惊又怒。她之前为了谢雨华,赌气离开,他处理好酒楼的事情便四处来找她,谁料到竟然被他看见这一幕!叫他情何以堪!

    “宣潇……”苏舒往他奔过去,想要解释。

    宣潇寒着脸,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你听我解释啊!”苏舒运起轻功,挡在他身前。这种事可不能被误会,不像上次轻歌只是握个手罢了,刚才那可是超越朋友级别的亲密接触,一定要解释清楚才可以。

    宣潇被她拦住只得停下,但是他不一言,沉默的如冰山上的石头。“少轻他中了蝽药,所以神志不清,并不是故意的……”

    “蝽药?”宣潇眼中寒芒一闪,厉声道,“他神志不清,可你神智清楚的很,为何不闪躲?哈哈,你是想帮他解除蝽药吧?”

    “没有……我……刚才……”苏舒这才现解释这种事情真是比想象中要来得困难的多。该怎么解释她与方少轻一起躺倒在地上呢?

    “怎么不继续解释下去?被我猜中了?”宣潇一拂衣袖,“你要救他,随便你。不要再挡我的路!”他绕过苏舒身边,像一阵狂怒的风,瞬间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苏舒呆呆的站了一会,叹口气,走回方少轻的身边。

    “你怎么不继续追上去?”方少轻咳嗽几声。抱歉地说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你不要管我了。还是去找他吧。”

    “他正在气头上。估计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地。”苏舒扶起他。“我还是先带你去找那个人吧。救人一命和跟他解释相比。当然前重要地多。少轻。你总不会那么想不开。真要放弃自己地命吧?”

    方少轻无奈一笑。“也好。若是我没有死。稍后大可陪你去跟你相公好好解释。”

    “这么想就对了。”苏舒嘿嘿一笑。“我们要去找地那个人。你也认识哦。”

    “谁?”

    “雪崖。”苏舒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会惹上离门地人地?”

    “不是我惹上,而是那妖女来惹我。”

    “唉,长得帅果然也是罪……”

    两人用了一炷香时间终于来到雪崖地住处。这地址是蓝尧成那天告知苏舒的,就在明城东边的一个大宅院里。还算他们运气不错,雪崖今日正好在家。

    通报过后,两个人进去,雪崖还是老样子,依旧眉清目秀。一点没有商人的铜臭味,他微微一笑,“苏舒,好久未见啊。这位是……方公子?我没记错吧?”

    “对,他是方少轻,今天我找你,是让你来替他解毒的。”苏舒单刀直入,说明来意。

    “解毒,那不是应该去找大夫?”雪崖淡淡说道。

    苏舒哼了一声。“少跟我装模作样的,你是离门的人,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少轻中了你们同门的毒手,你还不快给他瞧瞧!雪崖,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今天就要还我。”

    雪崖从苏舒地话里已经明白她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也不再隐瞒,他观察了一下方少轻。摇头道。“美人香,铃兰啊铃兰。真是死性不改,又给男人乱下蝽药。”他说着冲苏舒一挑眉,“其实也不难解,找个女人交合不就行了。”

    “你别来糊弄我,你们离门的人所配置的蝽药没那么好解掉。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救不救他?”苏舒咄咄逼人。

    “救是可以……不过……”雪崖笑了笑,“我与他毫无交情可言,凭什么要为他救治?离门也有离门地门规,不可逾越,若是被铃兰知道我救了她要的人,岂不是惹来大麻烦?”

    “苏舒,不如算了……”方少轻站起来。

    “你别动,给我好好坐着。”苏舒把方少轻一把按下去,接着拽着雪崖的胳膊就往里屋走,“我们去里面谈。”她不由分说的把房门砰的关上。

    雪崖在墙壁上,眼神有点难以捉摸,他今天穿着月白色的素袍,衬得如画的容颜更如空谷兰花,出尘的静怡。不过苏舒很清楚的明白,他是一一幅被熏了毒地画,让人不知不觉就中了道,防不胜防。

    “雪崖,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对我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是我舅舅蓝尧成,你可以拿我的命去威胁他,可是我告诉你,你不能拿我的命来威胁我!现在是你欠我的,你只不过要钱财罢了,我懒得跟你计较这些,只要你救了方少轻,我可以当没有生过这件事。若是你不肯,就别怪我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照样收走在你手里蓝家的所有生意。”苏舒一口气说完,紧紧盯着雪崖,等待他的回答。

    雪崖偏偏头,平静的问道,“方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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