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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6部分阅读

    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6部分阅读

    挥动拳头。她双目灼灼,仿佛燃烧出火花,斗志昂扬。

    方少轻一边躲,一边笑,“这叫什么拳?苏拳?”

    “打,狗,拳。”苏舒一字一顿道。

    “狗打拳吧。”方少轻侧身让过苏舒。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打,不多时苏舒就气喘吁吁,这种毫无章法的拳法只是空消耗力气罢了。她收回拳头,立直身子说道,“我打不过你。”

    “哦?这样就放弃了?”看来她已经发泄完了。

    苏舒不理会他,只是问道,“你现在有那么多银子,难道还要抽去杨二嫂她们钱的六分之一?”

    “当然,这是酬劳。”方少轻正经说道。

    “那其他钱你就私吞了?”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哦……”方少轻凑过来笑道,“是不是觉得见者有份,你不服气?”

    “我才没有那么想。”苏舒白他一眼,“那坏蛋骗了很多人,这些钱都是受害人的血汗钱,你要是都拿去,不是跟那家伙一样?”

    “你说的也有道理。”方少轻煞有其事的思考一会,把怀里银票拿出来,仔细算了算,说道,“一共有四千两,按六分之一算,我拿六百两当酬劳,其余的交给你可好?既然你满口仁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

    “什么剩下的事情?”苏舒看着手里一叠银票,有些迷惑的问道。

    “烫手山芋在你手里,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千万不要私吞哦,小心天打,雷劈……也不要叫人发现,到时候被那厮抓到,不可供出我的名字哟。”方少轻说着,摆摆手就跃上墙头,“后会有期,狗打拳。”

    “你,你才狗……”待得苏舒回过神来,墙上早已没有方少轻的身影。她看着手里的银票,猛然发现这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三千四百两,能看不能用,还必须查出被胡启霖骗过的人,然后一一送去钱。她本来只想帮杨二嫂她们取回钱,怎么却揽上这件事了?这笔钱还得小心,不能被胡启霖发现,不然凭着他的关系,自己就只有坐牢的份。

    回到家里,苏舒头一件事便是把杨二嫂她们的钱送了过去,然后叮嘱她们不要露出马脚,省得胡启霖怀疑到她们身上,以为雇人行凶。接着,她把钱藏好,若无其事的继续平日里的生活,因为胡启霖才丢了钱,官府正在全力捉拿罪犯,谨慎起见,她可不能去打探那些受害人的事情。

    第二件事,便是努力练习武功。一山还比一山高,苏舒深刻的发现,没有过硬的武功,那是做不成大事的。当然,她所谓的大事指什么,具体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单靠那点暗器功夫很不够,于是成天缠着苏韩清教导她剑法。

    苏韩清已经重申过好几次他不会剑法,可是谁让他那天透露出他师父的名号,被苏舒知晓那高人是会剑法的,然后便拿那个拷问苏韩清,说哪有师父会剑法,徒弟不会的。苏韩清被逼得没法,结果抛出一句,宣潇会剑法,让苏舒去找他教。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为这事,苏舒好几天都没有跟苏韩清说话。苏韩清没法,但是他自有自己的苦衷,于是也只能忍下而已。

    好在没多久,就到丰收的季节了。

    这年风调雨顺,水稻长势良好,粮食比预想中收获的更多。苏舒家水稻共种植了四亩,一亩地有百来斤粮食,除去一年自己家所需的,还可以卖出去两百斤。

    这几日都在忙着收割,每天筋疲力尽,四肢酸软,晚上一躺床上就睡着。不过看到地上堆的山高般,饱满雪白的大米,苏舒心里就异常的高兴而满足。自己亲手种下的稻子,终于收获累累,这其中的感觉不是亲自体会是无法描述出来的。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卖米去罗

    这一天,阳光普照,今天就要去万余镇卖米,苏舒十分兴奋。苏韩清把几个大麻袋放在借来的马车上,两人忙完,已经到中午。用完午饭,苏韩清突然说他下午有事,让宣潇陪同苏舒去卖米。那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同时拒绝。

    苏韩清笑道,“倒是难得的统一,不过我确实有事。”

    苏舒瞄他一眼,正要说话,却见外头来了一个人,干瘪瘦小花白头发,正是华罗华大夫。他一进来就急匆匆的拉住苏韩清的胳膊,嘴里道,“还在吃饭呢,快点,我可等不及罗。三天前就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

    三天前?苏舒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华大夫?不能等我们卖完米回来再说?”

    华罗眼睛一翻,“等着救命的,你说能不能等?”也没等苏舒仔细问好,就拖着苏韩清一路去了,气得苏舒有苦不能诉。这几天来,收割辛苦,可是旁边那个死冰山,硬是当没看见一般,连根手指都没有伸出来过。她忙完收割忙做饭,心里自然恨死宣潇了。现在苏韩清一去,那个超级懒鬼会肯帮她才怪!

    不过米都已经放上车,她一个人能行么?

    正犹豫着要不要等到明天去,旁边宣潇却说道,“去就快点,磨蹭什么。”听他口气倒像是准备跟着一起去了,苏舒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去?”

    宣潇点点头,“既然师兄有事,我可以去一趟。”

    他这样的性子,会主动提出陪她去,苏舒在瞬间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可转念一想,他白吃白住的,去陪她卖趟米能算个什么,连将功补过都算不上!于是面孔一板,哼道,“说的这么勉强,你去又能帮上什么?会赶马车?会搬米吗?”

    对于这样的挑衅,宣潇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只是脸色沉了一下,便自行坐上了马车。他坐的是赶车人的位置。

    苏舒进屋去换了套出门的衣裳,带了点吃食后,便坐在宣潇旁边,只见他手里鞭子一挥,马车便往山下跑去。这马车平常便是用来运输大米木材的,没有车厢,除去前面一匹马,后面的跟平板车差不多。这座山山势平缓,也不高,加上道路两边树林已被砍去,因此马车下山也不危险。

    宣潇赶车赶得有模有样,手里鞭子左右挥舞,像条灵动的蛇。苏舒歪着头打量飞速而过的风景,可惜路上是千篇一律的黄泥树林。她所在的地方乃是鱼米之乡,地势极为平坦,并没有什么高山流水给她欣赏。

    看了一会,甚觉无聊,她便把头转了回来。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宣潇赶车看着很专注似的,而他们之间以往的对话不是讽刺便是挖苦,有什么好讲的呢?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难得有个年龄相差不多的少年,非但做不成朋友,倒天天跟仇人似的。好在苏韩清讲了,宣潇没多久就会离开。

    想到这里,她看着宣潇优美的侧面,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宣潇也没有看她,略一点头道,“是。”

    一个字的回答,令她再也没有兴趣问下去。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很快就到达了万余镇。

    此刻正是卖米的时节,街上车辆拥挤,很多都是装载了大米的。苏舒跳下马车,看见镇上的粮店生意十分红火,卖米的,买米的,人来人往,几乎踏破了门槛。她往前行了一段路,却见往年的官仓居然关了门。

    看来只有把米卖到粮店去了,她心里想着,便回头去了万余镇上最大的粮店,万金粮店。

    来到那粮店后院收米的地方,她四处看了一眼,却见卖米的百姓满脸愁苦,几袋大米送进去,倒像是赔了儿子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卖米换钱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吗?正想着,却听伙计在高喊,“一升大米,八十文钱。”

    不是吧?八十文钱?苏舒差点叫起来,外边那粮店卖的米,一升都要一百五十文的啊!怎么收才收八十文钱?这不是当他们白痴么!

    可是一回头,她看见外边那一长排等着卖米的农民,难道他们真的都是白痴?她疑惑的拉住一个年迈的老农问道,“老伯伯,他们的大米收的那么贱,你干什么还要卖给他们啊?才八十文啊,他们卖的时候可是一百五十文哦!”

    老农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道,“小姑娘,官仓关门,只能卖给他们了。”

    苏舒哼了一声,“为什么要卖给他们?只准他们卖米给其他人,难道我们自己就不能向路人兜售啊?便宜点,一百三十文一升米,不信没有人来买!老伯伯,你跟我一起去街上卖米吧,不要便宜这黑心的粮店。”

    “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姑娘。”老农赶紧摆手。

    苏舒还想继续劝说,老农身后有个人说道,“街上私自卖米,据说是违反官府法令的。到时候钱没拿到,米到叫他们给没收了。小姑娘,我劝你也在这里将就着把米卖了罢。”

    “什么法令?我怎么没听说过?”苏舒自然受不得这种压迫,大怒道,“就只准他们压低我们米价,赚那黑心钱?凭什么啊?现在官仓关门,粮店难道就取代它不成?再说,我们卖自己的米还犯法了?我就不信,我这就去卖!”

    倔起来的苏舒就像头牛,十辆车也拉不回来,更别说是一向与她作对的宣潇了。

    她拉住马的缰绳,把马车赶到一处空旷点的地方,把几袋大米卸下来,然后两手在嘴边圈成了喇叭状,高声喊道,“一升米,一百三十文钱,要来买的速度啊,慢了就没有了。一升米,一百三十文钱,快来买啊!”

    她这一番卖叫,果然效果不错,几袋大米转眼间就卖的只剩下一袋了。其他小农见状,胆子大些的,也跑出万金粮店的后院去仿效她,终于惊动了店家。

    正文 第三十章 自作自受

    万金粮店的掌柜名叫蔡奋,皮肤蜡黄偏黑,一口大金牙,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现在见到那些农人如此行为,自然是心痛本该到自己手里的银子。他带着几个店里的伙计,急忙忙的跑出粮店,见到苏舒几个卖米的农人,破口大骂道,“你们在这里私自卖米,是不是活腻了?谁借你们胆子了,死穷泥腿子,依照官府法令,你们的米都归粮店。”他一挥手,几个伙计立刻冲了上去,抢夺农人手里的大米。

    那些农人被推得东倒西歪,苏舒大怒,冲到蔡奋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无良商人,凭什么来抢我们的米?什么官府法令,本姑娘可没听说过!”

    蔡奋瞪眼道,“老子难道胡说不成?你们去衙门问去!”他推开苏舒,“小姑娘滚开,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苏舒也算练过武功,岂是他随便一推就能推倒的。她反手抓住蔡奋手臂,喝道,“本姑娘懒得去看,反正今天我卖米卖定了。你一个商人又不是捕快,没有资格来管!若是不服气,尽管上来!”

    蔡奋哪会把个小姑娘放在眼里,马上就喝令伙计先去对付她。谁料苏舒轻功了得,在场上左兜右转,把那些人耍的团团转,累的半死也没碰到她的衣服边儿。蔡奋这才发现遇到高人,忙差遣了人去喊捕快,并叮嘱找些武功高的人来。果然,不一会,便来了十几个捕快,团团围住了苏舒。

    她毕竟是穿越来的,没想到只是在大街上卖米,还真招来了捕快来管事。此刻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只得摆好架势迎敌。而那边,一些卖米的农人已经被捕快抓住,此刻哭哭啼啼在告饶,苏舒看不过去,便说道,“要抓抓我,是我唆使他们卖米的。”

    “哟,小姑娘还很有道义。”为首的捕快嘿嘿一笑,扬手就给了其中一个农人一巴掌,“你唆使他们就该听了?你让他们吃屎看他们去不去!”

    苏舒一怔,这话她却没有办法应答。虽说事情是因她而起,可那些农人毕竟是自己决定来私自卖米的,不是她强迫他们的。

    宣潇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在他看来,苏舒的处境是她自己造成的,后果应该由她自己来承担,所以他便打算袖手旁观。

    捕快们向苏舒逼去,她暗器在手,却没有办法扔出来。捕快于她,就像以前的警察一般,在她潜意识里,如果抗拒,那便是大罪。只是卖卖米罢了,她实在没想到一时的冲动,竟然会造成这种后果。上次跟着方少轻也便罢了,这次可是明着的,她如果逃跑会不会变成通缉犯?那岂不是要连累苏韩清?

    如此一想,她忽然放弃了抵抗,束手就擒。不过要被抓走的同时,她抬眼看见宣潇的表情,心里一怒,不假思索的指着宣潇说道,“他是我同伙。”

    宣潇那时候在笑,他实在没想到,苏舒在最后关头居然举白旗投降。不过在捕快询问他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的点点头,默认了苏舒的说法,于是被一同抓去。

    私自卖米不是什么大罪,但是坐牢是少不了的。也不知道万余镇衙门里是不是牢房紧缺,苏舒居然和宣潇被关在一间房里。

    幽暗而狭窄的房间,充斥着难闻的气味,有点像死老鼠的腐臭,又有点像隔了一年的馊饭,令人作呕。苏舒捂着鼻子,靠在墙边。这房间里还铺着一层稻草,是用来睡觉的。不过她可不敢坐在上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虱子。

    她偷偷侧头看着宣潇,这家伙一向养尊处优,这次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真的遂她心愿,陪着她一起坐牢来了。他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都异常沉默,隔着一尺的距离,苏舒坐在地上,宣潇站着,背靠在墙上。

    寂静,寂静,有微弱的水声滴滴答答的在某处响起,或有不同方向的牢房里传来嘶哑的哭喊声,听着让人浑身发凉。

    “阿……嚏!”苏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衣服本就穿的薄,偏偏这里像冬天般的阴冷,身上起了一层疙瘩。

    “你冷?”宣潇看了看她。

    为了出门,这家伙特意换了身漂亮的衣服,美则美矣,却没想到会到牢房来。这薄薄一层粉色轻纱,本来衬得她清秀脱俗,现在便衬得她面色发青。他想着,忽然嘴角一弯。

    苏舒知道她又逃不了一顿讥讽,忍不住抢先道,“谁冷了,我才不冷。”说着,鼻子却不听话,又阿嚏一声,止不下来。

    宣潇又想笑,他侧过脸,伸手脱自己的外衣。

    苏舒看他动作,忙喝道,“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的衣服。”

    “怕你到时候生病,传染给我,这牢房可没有什么大夫。”宣潇手一抛,那衣服如云般飞了过来,罩在苏舒的头上。

    苏舒一把扯下衣服,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个晚了,我就生病传染给你,谁让你自作自受的。”

    宣潇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

    手里的衣服还带着浅浅的温度,仿佛不是来自于那个冰山般的少年。苏舒在一瞬间忽然觉得,宣潇或许并不是多冷酷的人呢。她迟疑了会,终于把那件外衣慢慢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正在这时候,外面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捕快压着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来到苏舒这间牢房的时候,两人停下脚步。苏舒一见那犯人,吃了一惊,差点喊出声来。他居然,是方少轻。

    牢房门一打开,方少轻也看见了苏舒,同样吃了一惊。

    宣潇更是奇怪,这房间已经那么小了,居然还要放一个人进来,且不说这个。看苏舒和那人的表情,分明还是认识的。这少年究竟是谁?他和苏舒又是什么关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受人所托

    方少轻被一把推进苏舒他们的牢房,等衙役走后,他看着苏舒,轻快的问道,“狗打拳,你怎么在这里?”

    “你才狗。”苏舒呸他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这个该是我问你吧,你武功那么好,我才不信他们能把你抓来。快说说,你有什么企图?”看他身上并无一处伤口,难道是跟自己一样,不战而降么?

    “哟,见过一次面,就这么了解在下?”他哈哈笑着,眼睛左转右转,扫视牢房的三面墙壁,像是在寻找什么。

    苏舒顺着他目光东张西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忙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方少轻突然停下巡视,随意看了看一旁的宣潇,见他身着内衣,面容俊美,而苏舒身上又披着一件外衣,看来他们必是同伴无疑。于是,笑着问道,“苏姑娘,这个小哥是你谁人?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怎么给他们两人介绍?苏舒脑子里一团浆糊,宣潇算她谁人?师叔?朋友?仇敌?还是坐牢的牢友?还有方少轻,她又该怎么介绍给宣潇?总不成说他是岐山魔王吧!她半张着嘴,居然答不上话来。

    方少轻见状,心里一动,取笑着说道,“难不成是相公不成,看把你害羞的。”

    “怎么可能!”这句话实在太过刺激人了,苏舒条件反射般的大叫起来,“谁害羞了,什么相公,他只是我爹爹的师弟罢了。”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想这么半天,也怪不得我会想到其他地方去。”方少轻哈哈一笑,又正色道,“既是如此,我也不瞒你们,我来这牢房是受人所托,来取回一件东西。”说着,他以手臂为尺,在墙上比划了几下,找到左边墙壁上一块青砖,伸食指用力一按,那青砖竟凹了下去,露出一个拳头般大的洞来。

    苏舒凑过去,好奇的问道,“里边藏什么宝贝了?你说的这人也奇怪,居然把东西藏在牢房里。”

    “有什么奇怪的,他自小就被关着,除了这里还能藏到那儿去。”

    “自小?还有一生下来就坐牢的?”苏舒更奇怪了。

    “他母亲坐牢的时候,他尚在腹中,生下来自然也是关在这里了。”方少轻从洞里取出一个油包,小心的放进怀里。他并不怕苏舒两个人泄露这件事,东西既然已经到手,凭他的武功和自信,是不会怕任何意外的。

    只是,这油包里究竟是何东西,人之将死,而那人死前最记挂的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这一个小小油包?

    苏舒见他神色惘然,虽然也好奇那油包里的东西,不过也不方便问,只是瞧他一会便退了回去,与宣潇站在一处。

    方少轻回过神来,寻了个地方坐下。他生来喜欢热闹,性格跳脱,见气氛有点沉闷,便找苏舒说话,取笑她是不是私吞那笔钱,因而被官府发现,才被关进来的。

    苏舒也是个耐不得的人,有人讲话,她自然高兴,说到那笔钱她已经尽力去找受骗的人,最近胡启霖已经回台州,官府也已经放弃寻找那四千两,所以她现在比较方便四处探查。不过说起被关进来,那倒是一件很糗的事情,所以她支支吾吾,尽说些万金粮店赚黑心钱,代替官仓压低米价,私自卖米触犯法令之类的话。

    方少轻是个聪明人,一听便知道她是因为私自卖米被抓进来的,忍不住大笑道,“官字两个口,就只会胡吹。捕快这么说你便信了?私自卖米犯法一说,我走南闯北可没还听说过。你好歹也会些武功,怎么也这般软弱好欺的?”

    苏舒没想到原来自己没有触发法律,原来那些捕快也是胡说的,自己怎么就投降了呢!她脸不由一红,眼睛往宣潇瞪了过去。这家伙又不是穿越的,书看那么多,没理由不知道这一点,居然也不出头告诉她一声,还一起被送进牢房。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报复她也不用自己作陪吧!可惜她没有读心术,要是知道宣潇心里所想,大概会骂他是疯子。

    宣潇的想法很简单,苏舒被抓,他若是回去一定会被苏韩清烦死,所以为了耳根清静,加上他也想看看自作自受的苏舒坐牢是个什么情景,便一起跟了来。

    三个人此刻坐着的方位,若以实线来划出,必是一个正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宣潇自方少轻进来以后便没有说过话,对二人之间的谈话也是冷眼旁观。不过他听到苏舒和方少轻谈论那笔钱的时候,还是略有些吃惊。这件事情苏韩清也并不知晓,没想到苏舒竟然会瞒着她爹和一个陌生的少年达成共识,这真是有点出乎他意料。

    而方少轻对那个少年却很有兴趣,他年纪不大,但见识却不浅。江湖上混迹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他见多了,唯独这个少年他第一眼便看不出他的深浅,武功的深浅。像是身负高深武功,又像是全然没有,一般到达这个境界的人必是年岁颇高,可他也就十几岁,这怎么可能呢。

    他正疑惑着,宣潇却忽然向他看来,两人目光一相对,犹如冰火相接,瞬间都觉得心里一震,彼此都感受到对方不凡的能力。

    方少轻正色说道,“刚才还未报姓名,在下方少轻。”

    “宣潇。”宣潇淡淡说道。

    苏舒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人表情怎么一下子凝重起来了。可她没空想理由,一直在心里骂自己笨,现在关进牢里,何时才能放出来,也不知道苏韩清会不会来救他们。要是不救,难道要越狱不成?

    这么想着,外边已经开始天亮了,三个人一夜未睡,都有些疲倦。

    通道里又有脚步声过来,伴随着钥匙“叮叮当当”的脆响。苏舒忙站起来,向外张望,却见一个衙役笑嘻嘻的给他们给门打开来,嘴里道,“你们算遇到贵人了,现在跟我走吧。”

    “放我们走了?”苏舒惊讶的问道,心想莫非是苏韩清不成?可贵人一说又是怎么回事?

    那衙役瞅她一眼,“还不舍得走是不?”

    “走,为什么不走?”苏舒心说她又没有犯罪,走出大门后又回过头来,指着方少轻说道,“那他呢,放不放?”

    “放,一起放。”衙役“咣铛”一声把门重新关上,苏舒三个人跟着他慢慢走出了牢房。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贵人是她

    三人出了衙门,看见衙门石阶下正停着一顶四人轿子,那轿子华美异常,在阳光下闪闪生光。四个轿夫皆是清一色的美少年,穿着白衣白裤,十分惹眼。苏舒看到这个情景,心里咯噔一声,已经预料到一些什么,忙拉了宣潇就要往侧边溜走。

    “苏姑娘,恩人的面都不见一下,就要走啊?”轿子里有声音传出来,娇媚无限,能酥人骨头似的。

    既然被看到,苏舒只得停下脚步。果不其然,那轿子门帘一掀,姚清新走了出来,俏生生的立在他们面前,如一朵盛放的花。

    “姚小姐,谢谢你了。”苏舒暗地龇牙,面上却生分的道谢。

    姚清新瞧着苏舒还在拉着宣潇的胳膊,忍不住取笑道,“跑那么快,生怕我抢了你的……他啊?”那个他字说的极其暧昧,还冲她直眨眼睛。

    苏舒这才意识到她居然拉着宣潇,脸早就通红,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做出这般的举动。忙撤了手,急急的说道,“什么啊,我只是怕我爹担心,赶着回家去呢。”她又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抓进来的?”

    “哦,说起这个,”姚清新笑道,“我昨天听说有个小姑娘大闹万金粮店,私自卖米不成,又跟捕快对上,于是差了人来打听。我也知道你有些武功,可你这性子……就实在不好说了,现在可好,总是得到教训了吧?”

    “什么教训!”苏舒不服气的说道,“分明是那些捕快胡说的,目无王法,我还得去告他们!那些老百姓辛苦种的米,全叫他们黑掉了。”

    “啧啧啧。”姚清新摇着头,“那不是也得告我?我还是贿赂了他们,才把你们三个弄出来的呢,这怎么说?”她斜看着苏舒,“要不,你还去牢里继续呆着?”

    “这……”苏舒又傻了眼。

    姚清新微微一笑,这女孩还只是一张白纸呢,真不知道是该羡慕她还是该在白纸上画上几笔,让她成为她一般复杂的存在?

    方少轻此时也知道姚清新就是那贵人,虽然他不需要旁人的相助,可仍是拱了拱手,道了一声谢。

    姚清新上下打量他几眼,这少年正如苏舒第一眼见到的感觉一样,五官虽然并不怎么精美,可整个人立在那里,就算与宣潇那样俊美的人物相比,也毫不逊色。她挥了挥手,亲启朱唇,“这位小哥,可愿意来我府上住上一段时间?”

    苏舒忍不住咂舌,姚色狼果然不愧为第一女色狼啊,第一次见面就想别人去她家当面首,真亏得她有勇气提出来。

    方少轻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一笑说道,“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可惜已经定下客房了。”

    这样的回答早在姚清新意料之中,若是方少轻立刻答应,她反而会觉得奇怪。于是,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件事便就此放在一边。她很有自知,又能识人,方少轻有没有武功她看不出来,但是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自信她却能感知。不同于上次的宣潇,他太嚣张的气焰反而更容易激发出她的征服欲望。

    接下来,姚清新话题一转,便说要亲自送苏舒回家,听到她这个决定,苏舒心里一跳。上次他们能从她府上出来,她已经对苏韩清撒了谎,现在姚清新要去他们家,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分,谁会相信呢。她忙拒绝,可对方偏不答应,苏舒心想以姚清新的势力,找她住处并不难,哪天她要是不请自来,说不定更是危险呢,还不如这次就随她,于是苏舒只好一起上了轿子。至于宣潇,则有骏马来配,看来姚清新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苏韩清是昨天夜里才知道苏舒和宣潇被抓了进牢房,他倒并不是很着急。衙门是个什么地方,他清楚的很,只等着他去送银子赎人出来呢。只是没想到他还没行动,午时的时候,苏舒两个人居然都回了家,还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对姚清新一翻感谢后,苏韩清十分疑惑,苏舒接触什么人很难逃过他的眼睛,她是什么时候交上姚清新这个富贵人的?难不成是宣潇被抓那次?可这样的女人,跟苏舒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她们何以会表现的如此热络?

    而姚清新也是十分疑惑,苏韩清年纪轻轻,怎么就会有苏舒这般大的女儿?所以偷空的时候,她便扯着苏舒悄悄说话,“你那爹是你亲生爹?”

    “挨?”苏舒白她一眼,哼道,“要你管。”这个女色狼,要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早就对她动武了,打乱她生活不说,来到家里还色迷迷的看她爹!

    姚清新看出她所想,哈哈笑道,“放心,你爹对我来说,还是老了一点,我只喜欢美少年哦。说真的,他应该不是你亲爹吧?”

    亲爹不亲爹这个问题,苏舒可不在意,苏韩清是她穿越过来第一个遇到的人,对她又好,她反正是把他当爹看的。

    “糊涂!”姚清新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你也不问一问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啊?说不定他对你另有所图呢,他是谁,他又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有什么隐情也不给你知道。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他当一辈子爹呀?”

    苏舒听完怔了怔,忽然低声道,“我爸妈早死了,穿越前就死了,我还管什么真的假的。他是谁一点也不重要,我只知道我自己是谁就可以了。”

    姚清新听到她这话,也是一怔,反而被她勾起了前尘往事。她穿越前本是有个完满家庭的,有父母疼爱,事业也顺,可谓前程似锦,哪料到竟会被她碰到这种事。过来后孤儿一个,穷困潦倒,受尽欺凌。好在她性格坚韧,八面玲珑,吃得苦中苦,若不是她是女儿身,成为人上人也并无不可。不过也够了,家财万贯,随心所欲,她的人生已然开到最灿烂。

    可是,是否真的如此呢?她看着一脸黯然的苏舒,不由叹了口气。

    她们只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罢了,渺小的不知所措。只是尽可能的飞舞,及时行乐而已。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蟋蟀大赛

    卖米一事在姚清新的干涉下,丝毫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米就算卖给姚清新了,她还给了比较高的价钱。不过苏舒心里并不怎么高兴,从一开始老乡见老乡的惊喜到现在的平静,她慢慢的,开始有一种预感。她与姚清新的相识就像命运巧妙的安排似的,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她的生活,也像被玻璃罩子盖住似的,看着外面天高地远,可展翅高飞,却注定撞得头破血流。

    世界与她想象的太不一样。

    这里的天空,这里的夜晚,也完全都不一样。

    苏舒躺在渐渐变黄的草地上,仰望着如墨般的苍穹,漫天的星光璀璨闪亮,组成无数形状各异的图案高挂在天幕。

    多美的夜空啊,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苏韩清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此刻听见她叹息,走过来笑道,“苏舒,好好的叹什么气?”他半蹲在地上,头发被微风吹得轻轻拂动,有几缕直接掉在了苏舒的脸上。他的眼睛温柔如水,却亮如星辰,仿佛一眼就能看见她心里所想似的。

    也怪不得花花和王大嫂都看上他了呢,苏舒盯着苏韩清瞧了一会,用手拂开那几缕头发,坐起来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星星离得太远了,怎么够也够不到呢。”

    苏韩清失笑,拍了拍她的头,“傻孩子。”他随之也坐了下来。

    苏舒静默了会,忽然问道,“爹爹,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么?”这个问题,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为之而产生过矛盾,现在重提,苏舒也不知道苏韩清会怎么回答。可是她就是很想知道答案。

    看来已经无法逃避开这个事情了,苏韩清想了想问道,“如果不住在这里,苏舒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苏舒笑道,“哪儿都行,总之不能永远待在一个地方。我想去外面看看,爹爹,好不好?”

    看着她仰起的笑脸,苏韩清心里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他强自轻松的点点头,“好,等你再长大些吧。”他站起来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苏舒,这孩子,再长大些,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一定会自己离开的吧?

    苏舒依旧呆在原地欣赏美丽的夜空,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远处微弱的光火给吸引过去了。

    她蹑手蹑脚的追随着火光,只见一个人影在草丛里,在石缝间,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也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难道是小偷?可这小偷的举动也太不寻常了吧?难道有什么贼赃藏在这里?她这么一想,精神陡然大好,可怨不得她黄雀捕蝉,螳螂在后了!

    正想着,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耳细听起来。苏舒越看越觉得这人影眼熟,此刻见到她侧面,才认出是谁来。见她行为古怪,忍不住想吓唬她玩乐,于是大喝一声,“快举起手来!饶你一命!”

    那人正是花花,她当然认得苏舒的声音,在惊吓之余更多的却是恼怒。只见她跺着脚,指着苏舒,怒声道,“吓死我了,苏舒蓝!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哎呀,哎呀,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叫我怎么找啊!”她弯着腰,在地上扫视,满脸焦急。

    苏舒一头雾水,心想她不就是吓了一下她而已吗?有必要这么来火?要知道花花姑娘平时对她可是很温和地。她笑着问道,“花花姑娘,你在找贼赃么?”

    “贼赃?”花花直起腰来,愣了愣又骂道,“什么贼赃!我在找蟋蟀呢,快,帮我一起找找。这只蟋蟀可值钱呢,要不是你来,我早把它给逮着了。”

    “蟋蟀?值钱?”苏舒一边往地上看,一边问道,“什么蟋蟀啊,能值钱?不就是一只小虫虫嘛,这山上到处都是,晚上吵死人了。还有,你的那只蟋蟀长什么样子?得跟我具体描述描述,不然我哪认得出来。”

    苏舒人小鬼大,伶牙俐齿的,花花被她问的说不上话来,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长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个头很大,颜色很深,最好是青色的,不不不,赤褐色的也可以,六只脚要很粗壮,叫声要很响亮。”

    苏舒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指着花花道,“还说值钱呢,你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还要抓它啊?”

    “过半个月万余镇有斗蟋蟀大赛,刚才那只我看跟书上画的很像,一定可以得冠军的。”她说着压低声音道,“冠军可是有三百两银子呢。”

    “这么多?”苏舒眼睛亮起来,“你那书呢,快借给我瞧瞧。”她心思倒是转的飞快,一听蟋蟀可以赚钱,马上就全身心投入。

    花花白她一眼,泼冷水,“我哪有书,还是前几天跟那些老前辈借着看的,只是记下了那些画上的蟋蟀,就来这里找找罢了。谁料被你破坏,好容易看到一只相像的呢。”

    “好了,是我不对,那我陪着你找就是。”苏舒被她幽怨的眼神一看,真觉得自己害花花损失了三百两银子似的,忙尽力找起来。可她又没有看过那画,怎么找得到蟋蟀,花了半天功夫找来了几十只,全被花花给打了回去。

    她累得半死,坐在地上休息,看着满脸汗水,还在忙碌的花花,忍不住说道,“你是村长的女儿,家里又不缺钱,干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啊。”见花花不答,她猛然想起王寡妇讽刺花花的话来,说她想多赚钱招苏韩清上门当女婿。

    不会……真是这样吧?苏舒咳嗽几声,想劝解花花,“那个,花花姑娘,其实我爹爹他,他那个……”他什么呢?那个冷心的爹爹,早前说起花花打官司,他一点也不关心,告诉花花听,不是又一次伤别人的心吗?

    “苏姑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花花背对着她,语气极其冷静,“当初苏大哥已经拒绝我了,我不会再有任何心思。这钱是我为自己而挣的,我不信这世上没有比苏大哥更好的人,等我赚够了钱,我就离开这里。”

    苏舒看着花花苗条却不单薄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离开这里……是啊,外面的世界也许是很精彩呢,不管付出多少,也要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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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夜闯

    自从苏舒知道蟋蟀大赛后,她的心便没有沉静下来,每天一到夜晚,便孤身投入大山田野,到处倾听蟋蟀的声音,搜寻它们的踪迹。当然,她不是盲目寻找的,之前受过一点花花的提醒,也去村里找了有经验的人取过经。只是,终究是个门外汉,这几天里,找回来岂止有上百只蟋蟀,有些是看着就不行,有些是中看不中用,反正没有一只可以拿去比赛的。

    苏韩清站在门边,看着苏舒消失在黄昏里,微微叹了口气。

    宣潇依旧在房里看书,苏舒找蟋蟀的事情他也从苏韩清的唠叨里得知,只在心里有些好笑。捉蟋蟀也是需要相当的知识和经验的,苏舒她什么都不懂,居然也能专心至此,真是个既爱钱又傻透的人啊。

    而此刻,夜幕下,风萧萧,全身凉,苏舒立在乱坟岗的外围,双腿微微发抖。今天她去找人取经,有个极有经验的老人家告诉她,田里经常要翻地,会打扰蟋蟀休息,所以田野里的蟋蟀大多个头小衰弱,不中用。并且,他提供了一处好地方给苏舒,说前几年他就在那里抓到一只好蟋蟀,他转手就卖了五百两。

    这处好地方便是乱坟岗了,苏舒虽说有点武功,可毕竟仍是个女孩子,再说,武功对恶鬼有用吗?虽然她也没有见过鬼,可是鬼的传闻实在太多了,这样黑暗而阴森的地方正是幻想的温床。

    远处有几小团鬼火在飘荡,这个她是知道的,听说是磷燃烧所导致,所以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害怕是那一座座墓碑,这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下面所埋藏的尸骨来。但是,再多的恐惧也阻挡不了她蟋蟀大赛求胜的决心,所以,在迟疑过后,她很快就挺起胸膛,大踏步的走进了乱坟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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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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