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女尊) 作者:未知
俊男坊(女尊)第77部分阅读
为了了解她的一切,于她的生活琐事无一不细细问得明白,那时每每听说她被罚站太师椅一事,都忍不住莞尔,这时见她怔看着那把太师椅也就猜到这只怕便是她过去常站的。
想劝她,却知这时候只怕说什么都更增加她的伤悲,只得静静跟在她身后。
玫果看了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问小娴,“这账房一般什么时候才有人办事?”
小娴见王爷带着一干人离开,就没再回来,就有预感出事了,这时见玫果如此神情,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也明白肯定是有大事了,听她问起,忙道:“帐房昼夜有人的,不过正经办事还是要过了卯时,小姐从来不过问帐房的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玫果环视了下四周,这时下人们还在睡觉,只有个别守夜的偶有走动,“我爹娘和哥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府里我们以后也只怕难得回来一次了,府中没有管理也不成方圆,我想支银子分给这些人,暂时遣了,留下几个老实憨厚的看院子。以后要用人,他们愿回来的再回来便是了。”
她所担心的是现在皇上说什么不会株连家族,到时万一哪天变了褂,来个满门抄斩,这些人不是白白送了命?
小娴心里颤,果然出了事,寒意从脚底直升上来,“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玫果拍拍她挽着自已手腕的手,“别问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再过会儿天亮了,你带末凡先去休息吧,我再四处走走。”
小娴不肯离开。
玫果竖起眉瞪着她,“难道我爹爹走了,你便不听我的话了吗?”
小娴几时见她这样对自已说过话,心下害怕,不安的看了看末凡,后者向她点了点头,“让果儿静静,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娴这才一步一回头,忐忑不安的去了。
玫果回头见末凡还在,“你不走吗?”
末凡只淡淡的道:“你只当我不在就是了。”
玫果也没心思多想,懵懵的点了点头,随意在府中走着,末凡也不吵她,只是在距她身后两步之距的地方跟着。
不觉间,走到了二门处,玫果想着每每爹爹和哥哥出征回来,都会捎信与她,她便会在这二门等着,顺势也如过去等累了一般,在门槛上坐下,遥望着大门的方向。
风一直没停,不时夹着地上的雪渣卷来,打在脸上冰冰的冷,她却浑然不觉,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而她却想不出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救出父兄,她这么坐着,脑子里却片刻不停的转着,设想着各种办法搭救父兄,结果却发现无一条可行,最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母亲留下的“忍”字,但到底要忍到何时?却不得而知了。
她不觉得冷,却不自觉的卷紧了身体,双手抱住膝盖,好象只有这样才没觉得那么孤单。
末凡见她如此,心里乱如麻网,心里不知是痛,是怜还爱,万般纠葛交织在一起,反复辗着,暗自叹了口气,想将她强抱回屋,搂在怀里好好的疼,告诉她,只要她愿意,他会为她撑起头顶的天,会为她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但她清冽的眸子让他明白,她在思考。这小小的身体里隐藏的灵魂坚韧得让他震惊,同时也不安。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负手静立在门边凝视着她,她过了这一晚或许会大病一场,但是只要她想明白了,便会更坚强。反之如果此时勉强于她,或者将她揽进怀中好好的安慰,暂时来说她会好过些,但这以后再有什么更大的打击,她仍是无法支撑。
她的身份不容她脆弱。
除非他能把她变成什么都依附于他的女人,虽然他可以勉强她成为那样的女人,但那样的她将永远不会再快活,他不愿面对那样的她。
一阵马蹄声在门外停下,玫果双眸蓦然一亮,干涩的喉咙艰难的轻唤出声,“爹爹,哥哥。”
但喜悦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她听出那马蹄声只有一匹马,视线又再看向脚边。
第421章 新恨
弈风别了镇南王,驾马车回赶,速度却比来时快了许多,到了手下接应处,更换了自已马匹,更是快马加鞭的催马急行,只恨不得将马打得飞起来。路上铺了层雪,十分难走,马蹄蹬起了一串雪渣子,经不住主人连连催促,勉力急奔,一路下来气喘不已。
进了京,弈风也不回府,直奔镇南王府,到了门口,也不勒住马,便滚下鞍鞯,见大门并没关死,自行推开门,急奔向二门。
远远见末凡却立在二门的一边,定定看着一侧,头上都布满了霜,也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玫果抱膝缩坐在二门另一边的槛上,怔怔出神,视线再也移不开去。
顿时喉咙处象哽住了什么,更象千百把乱刀绞着他的五脏六腑,痛不可抑,急奔的步子也慢了下来,象是怕自已的脚步声惊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面前慢慢蹲下身去,只见她本就尖削的面颊又小了一圈,秀发沾了霜,润湿的贴在白玉般苍白的脸膛上,更显的单薄,心里猛的一抽紧,握住她抱着膝盖的小手,冰凉透骨,一冲动,差点将镇南王父子安然脱险的话说出口,但终是很快冷静下来,强忍了下去,小心的轻唤了声,“果儿。”
玫果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一双眸子仍然黑白分明,却清冽照人。她仅看了一眼,便又慢慢垂下眼敛,但仅一瞬间,又飞快的抬起眼眸,这时才醒悟过来,认出了眼前的人,大眼里惭渐的浮上朦涝泪光,有一刹那的喜悦,但那缕喜悦尚未成型,却化成了憎恶的恨意,重新别开脸,冷冷道:“你走,我不想见轩辕家的人。”
弈风心里是有千方百计,却无一句可以说得出口,凝看着她,心里不知是痛,是怜,还是别的什么,丝乱如麻,看着她强忍的泪终究是顺着脸庞滚落下来,落在衣襟上,打了个转,又滚落进身下的雪,不见了。
他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唇张合了她几下,才说出话,“果儿,不要这样,不会有你想的这么糟糕……”
玫果听了这话,更激起了强压下的怒意,目光回转,冷冽照人,令弈风微微一愣,以为她会对他大骂,或者捶打,结果她只是唇边隐隐泛起一丝冷寒笑意,“太子请回,太子不便徘徊在罪臣家中。”
弈风更是心痛如绞,生出令人窒息的寒,,他宁肯她对他打骂哭闹,“果儿,对不起,轩辕家愧对玫家。”
玫果冷然一笑,“臣不说君之过,君且能对臣说‘愧对’二字,此处是是非之地,太子殿下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从他手中抽出手,站起身,不再看他,转身要走,但坐得太久,又吹了半夜的风,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仰天便倒。
弈风和末凡顿时大惊,双双抢上,弈风离的近,已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去,只见她双眸紧闭,已然昏厥,将她打横抱起,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慢慢缩回双手满面焦虑的末凡。
末凡看着玫果昏厥,象有一只手在使劲的撕扯着他的心,对弈风的瞪视却是不理会,转头看向别处。
弈风咬了咬唇,俊目缩窄,如果不是怀中还有个昏迷的玫果,他真想一掌给眼前这男人拍过去,冷哼了一声,向玫果的寝院飞跃过去。
小娴回去了又哪里当真睡得安稳,也是一夜没合眼,见弈风抱着昏迷的玫果回来,大惊失色,一面使唤着小丫头去寻太医,一面又唤人打了热水,来要为玫果擦抹冷凉的身体。
弈风立在床前,痴痴的看着玫果,却不知回避。
他们虽然订了婚,但终未大婚,而且小娴并不知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实,见他如此,好生为难,“太子,请回避。”
弈风这才回过神来,抛了珠帘退到外间,坐到桌边,隔着珠帘见小娴放了帷帐,两眼便又落在了帷帐之上。
太医鱼贯而入,战战兢兢的看了看他,才进了里间,给玫果把脉开药。
出到外间,见弈风虎视眈眈的瞪看着他们,哪敢离开,只是缩在一边烁烁发抖。
“怎么说?”弈风看着他们的熊样有些不耐烦,微敛了浓眉。
“禀太子,郡主只是伤心郁结,元气脱虚,又受了风寒,才导致昏迷不醒……”太医文绉绉的说了一堆。
弈风听得更是不耐烦同,打断他们的话,“我要的是结果,会怎么样?”
太医被他一吼,更是害怕,抖得更厉害,“已开下药方,这便去要人熬煮汤药,等醒来后,服些汤药,出了一些汗,便无大碍。”
“那什么时候会醒?”弈风隔着珠帘望了望垂下的床幔。
众太医面面相觑,见他脸色一沉,马上接道:“小的这就去吩咐人选熬些姜汤来,喂郡主服下后,想必不久就会醒……”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偷看太子脸色。
“想必,想必,一群废物,还不快滚。”弈风只觉怒火中烧,这气又不知该往哪儿发。
那些太医慌忙逃窜,出了门,才略松了口气,有太子在那儿守着,哪敢耽搁,急着去药房操办去了。
弈风紧盯着那不时随风轻动的床幔,不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她知道玫家父子的事,而又能释怀,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心烦意乱,叫人送了酒上来。
小娴知玫果睡觉,嫌放着这冬天的帷幔气闷,不喜欢落帐,怕她一会儿醒来不喜,又引发病疾,反正外间太子也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婿,也就撩起了床幔。
走出外间,见太子双眸内布着血丝,眼里寒光照人,也有些害怕,但他终是尊贵之身,这么在这守着也不是回事,又不敢赶他走,轻声道:“太子殿下,郡主有奴婢服侍着,您不必过于担心,要不奴婢为您备些被褥,在软榻上暂时小歇?”
弈风只看着床上的沉静的身影,淡淡道:“不必了,你去休息吧。”
小娴无奈,也不敢惹他,只得给暖酒的炉子又加了些炭,退过到门外守着。
第422章 对饮
弈风锁紧眉头静看着帷幔,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扶着烫的酒壶,手指浸泡在滚烫的热水中却不自知。
末凡走到桌边,于他另一侧桌边坐下,也隔着珠帘看着床上平躺着人身影,淡淡的问,“你手不会痛吗?”
弈风这才发现浸在烫水中的手指火辣辣的痛,忙缩了回来,冷冷的扫了末凡一眼,放了一个空酒杯在他面前,“你要吗?”
末凡也不回头看他,轻点了点头。
弈风一言不发的给他斟上酒。
末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弈风也饮尽自已杯中酒,又再将两个酒杯满上时问,“你如何忍心让她在寒夜中冻上一宿?”
末凡面无表情,饮尽杯中酒,“强了她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弈风苦笑了笑,又给他斟了酒,不再说话,仍看向帷幔。
末凡转头看向他俊逸的侧影,“她如此伤心,你为何不告诉她镇南王父子安然的事?”
弈风飞快的瞥视了他一眼,“果然瞒你不过,你既然猜到,为何不说?”
末凡摇头苦笑,仍只是饮酒。
二人不管心有结核也好,相互敌对也罢,但在这点上却是相同的想法,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虽然她会痛苦些日子,但以后的举止才不会有所疏漏引起更可怕的后果,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窗外的天空已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最静的时候,屋内静得可怕,除了偶尔的火花暴烈声和倒酒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壶酒哪经得住二人闷头喝,没一会儿功夫便见了底。
弈风将酒杯掷在桌上,“这酒淡而无味,换酒来。”
小娴在门外听了,忙吩咐去酒窟挖了一大坛陈年老酒过来,刚放上桌,听门外有人问小丫头,“太子可在里面?”
听到那声音,顿时心里一跳,看向弈风,却见他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皱了皱眉出了门,见卫子莫站在台阶下,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焦虑。
小娴下了台阶,不安的看了看里面,“卫将军,是有急事?”
卫子莫轻点了点头,“确实有些急事,太子他……”
小娴狠了狠心,“我去帮你问问,太子现在心情不太好……”
卫子莫看着小娴转身离开,欲言又止,问候玫果之事,终是说不出口。
小娴挨近弈风身边,见他只是和末凡一言不发的饮酒,轻咳了一声,他也不加理会。
壮了壮胆,“太子……”
弈风知她是玫果极爱的丫头,虽然不愿说话,也不便对她过于冷淡,“有事?”
“卫将军……有急事要向太子禀报。”小娴说完等了片刻,却不见他回应,仍只是盯着珠帘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对自已的话根本是听而未闻,再看末凡也是如此,转头看向帐中玫果,却不知何时才会醒,对这两个男人的心思也无法猜测。
一咬牙,转进里间,放下帷幔。
回过身时见弈风和末凡均眼带诧异的看着她,不过终是没有说什么。
小娴见弈风仍没有见卫子莫的意思,怕当真误了什么紧急要事,狠了狠心,拼着坏了规矩,走到门口对卫子莫道:“你自已进去向太子禀报吧。”
卫子莫愣了愣,“这……不合适……”他一个男人且能进郡主的闺房。
小娴垂下眼睑,也知自已这么做极不合适,但如果不这样,万一误了什么军机大事,太子有这身份顶着到也罢了,而卫子莫,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
片刻间主意已定,再次抬起头,“将军进去看过便知。”
卫子莫暗吸了口冷气,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犹豫不定的看向小娴,“到底怎么回事?”
小娴咬了咬唇,“太子,他……”
卫子莫更是心惊,顾不得规矩,跃上台阶,窜进了门,见弈风正与末凡闷头饮酒,即时愣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这情形,什么军务只怕在这时也难说出口。
侧脸偷看了看珠帘后帷幔,也不知玫果到底如何,心里阵阵揪痛,又不能有所表示,慢慢往屋外退。
弈风这时方转头看向他,“父皇招我回宫?”
卫子莫长叹口气,抿紧唇,过了会儿才道:“是。”
弈风唇角轻勾,冷笑了笑,“消息倒是传的快,我前脚回京,后脚就传进了父皇耳中。
卫子莫又叹了口气,“我这便回去回皇上,说寻不见您。“
弈风摇了摇头,“你这回去不是讨罚吗?能传你寻我,自然知道我在这儿。你不必回去,陪我喝酒,有事我自会顶着。”说着回头唤道“再拿三坛酒来。”
末凡斜眸撇了他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小娴这时方知,原来太子并不是没听见她的话,而是早已猜到卫子莫的来意,不愿理会罢了。
卫子莫和弈风本是军中之人,礼节上较其他人不那么讲究,但仍有些觉得不妥,略扫了眼珠帘,又看了看末凡,这儿一个是玫果的即将大婚的太子,一个是玫果从小内定的二夫,自已算什么?“这不大合适。”
末凡见他看自已,淡然一笑,“太子都不在意这些礼节,我又何必矜持。”接下下人送来的一坛酒,放在他与弈风中间位置的桌面上,“卫将军,请了。”他又何尝不象弈风一般借酒浇愁。
这烈酒搅着五脏六腑,虽然让苦涩的心更苦,但怎么也是一种发泄的方法,他压抑得实在太久,太久。
卫子莫又看弈风。
弈风望着床幔,神色黯然,“不知她何时才会醒,或许多睡会儿,对她反而有好处,喝吧。”
自行先开了坛新上来的酒,捧起酒坛,就着坛口灌进一大口,酒气上涌,直冲头顶,郁积的烦闷反而好受了许多,放下酒坛,扯着衣袖抹了嘴角酒迹,“你们不喝?”
末凡淡然一笑,也拍开封口,举起酒坛,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也是随意抹了唇边酒渍。
弈风见他生得文儒,举动却是豪爽,笑了笑,“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或许还能交个朋友,可惜……”
末凡也是一笑,“如果这些年不是有你这样的敌人,人生却不无聊了些?”
“那是。”弈风对他的话自是了然,二人过去虽不曾见面,但暗中不知有多少惊险相斗,这些年战中哪次不激起万丈豪情。
卫子莫不明白他们话中之意,只道是与玫果有关,也不多问,走到桌边也揭开酒坛坛口,也如他们豪饮。
三人各怀心事,不一会儿功夫每人已是几坛酒下肚,弈风和末凡却不见醉态,均暗暗佩服对方酒量,而卫子莫已是不胜了。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已有些坐不住。
好在卫子莫此时还没失了理智,自行推碗起身,“喝不得了。”
强忍着酒意,走出门口。
出了门,被风一吹,酒意上涌,冲上头顶,头一晕,险些栽倒。
小娴见了忙过来相扶,他进屋已经是不合礼节,再醉在这儿,那还得了。
又不便叫其他下人看到,以后嚼嘴根,只得自已扶了他去客房休息。
卫子莫人本高大,又是武将出生,十分结实,虽然不至于醉得人事不知,却已是行路蹒跚不定,直压得小娴站立不稳。
小娴顾不得避嫌,一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一手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已身上,勉力支撑着前行。
虽是如此,仍被他拉扯着歪歪斜斜,几次险些摔倒。
她咬紧牙活拉死拽,才将他送进客房,好不容易扶他躺上床,已累得坐倒在脚榻上直喘息。
等透过了气,本欲离开,却见他仍穿着银甲,这么睡着,定十分辛苦,唤了声,“卫将军。”却不见他应允,便去打了热水,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方给他解去银甲。
拧了热巾子,走到床边,为他擦拭着脸上和脖子上的微汗。
刚刚角及他的肌肤,心却‘扑’的猛然一跳,接着慌乱的跳开了。
移开巾子,只见他俊朗的面颊被酒意熏得有些泛红,他平时并不多看她,与她说事时也是客客气气,倒总觉得分生,这时这么静静躺着,倒比平时不拘言笑时亲和了许多。
她自第一次见他,一缕情丝便系在了他身上,只是顾虑与他身份悬殊,虽有玫果不时说要给她一个身份,但她终是不敢当真去想的,不料却有这样可以亲手服侍他的一日,心里不禁涌上万般情怀。
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他,良久,见他熟睡并不动弹,鬼使神差的,伸了手轻轻抚上他的刚毅的面颊。
过了会儿正要缩回手,却被他的大手握住,竟没能缩回来,陡然一惊,见他慢慢睁开眼看向她,更是心慌意乱,又抽不出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卫子莫酒醉中,正梦见玫果站在荷池边看着他笑,一时间心旷神怡,听她唤起了声,“卫将军。”
他更是心喜,向她走去,不想,她却伸手来摸他的脸,一时间他心神恍惚,不自觉的抓住那只小手,睁开眼,玫果正含羞望着他,面色艳红,娇不可比抑,顿时心里一荡,喃喃道:“我想得你好苦。”
第423章 敌视
小娴心里象是有只小鹿一样乱跳,僵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卫子莫见她没缩开手,唇边化开一抹温柔的笑。
小娴愣看着那抹笑,竟痴了,也没再想抽回手,过了会儿,喜悦从内心慢慢升起,最后在脸上绽放。
卫子莫看着她笑颜面如花,心里更是迷糊,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轻唤了声,“郡主。”
小娴仿佛觉得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心一点点被撕裂。笑容瞬间在小娴脸上停滞住了,随即消逝的无影无踪,泪慢慢渗上眼眶,使劲抽出手,使劲捂住嘴,不泣出声来,扭转身,扑向门口,拉开大门,冲了出去,直到一处花丛后,才停了下来,慢慢蹲下身,心如刀绞,捂着嘴低声的呜咽。
她从来没嗜望过能得到他的垂爱,但总报着小女儿的梦望,存着一线的期望,如今这线期望如同脱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了。
卫子莫手上一空,接着门被撞上的声响,让他有片刻的清醒,闭上眼,再竭力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只看撞合在一起的门,哪有什么玫果,苦涩一笑,轻叹了口气,梦中固然甜美,梦醒却是如此苦涩伤痛。
视线慢慢回转,见自已的银甲搭在不远处矮几上,低下头,身上果然只有平日军中所穿的窄身练武服,仔细回想,只隐约记得自已走出玫果闺房,看见了小娴,再之后便怎么也记不得了。
还待再想,却头痛欲裂,也就丢开了,合眼睡过去了。
再说玫果被人灌下姜汤,却不见醒。
弈风和末凡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均带了三分醉意,弈风带着酒意,走到窗边矮几前坐下,手指抚过矮几上的琴弦,想起第一次见玫果,他要自已弹琴的情形,恍如昨日,不禁抚上琴弦,弹起那日所奏之曲。
他对声乐本极有天赋,虽然在军中极少弹奏,琴技却丝不逊减,在这寂夜之中,曲声激荡低昂,悠长回荡,起伏回旋不绝,似有千军万马的豪情,又有万般柔肠。
末凡轻转着桌上酒碗,静静聆听,想起玫果不时静站谨睿院外听他弹琴,忽然有所悟,她喜爱琴声原来出至于此,他果然便是她错过的那人……酸楚从心尖淌下,慢慢汇集成河,终是输在了识得她晚了一步,就一步之遥却成了千里之隔。
二人思绪各自飘远,却不知帐后的玫果此时正睁大着眼,静静的听着这熟悉的琴音,心里也是汹涌澎湃,无法平息。
她在太医退下后便已转醒,只是不愿睁眼,不愿面对任何人,想自已静静的想一些问题。
不料却是将末凡与弈风的交谈听得明明白白。
一时间不知是惊、是喜,是悲,是怨,还是悔……
父兄脱险,让她欣慰惊喜交加,但好好的一个家,落得个自东西,不得相见,却又禁不住的悲伤,怨弈风、末凡二人联手欺瞒与她,虽然她已然想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自已一旦露了马脚,必遭来杀身之祸,即使有身边这些人保护着,但暗箭总是难防,他们二人谁也不肯拿她的性命去赌。
虽然普国皇上会顾忌龙珠的报复,但要杀一人,并不一定非要自已动手,借刀杀人的办法实在是太多。
虽然怨他们,却又何尝不对他们心存感激。
除开这些,更多的却是悔,悔刚才那样对弈风,他冒死维护父亲,搭救她的父兄,她却以那般怨毒之言中伤他,让他情何以堪?
他如非心里痛到极点,又如何会在此时与末凡赌酒?
琴声的激昂与柔情化成丝丝缕缕钻入心间,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她不要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她有虞国的继承权,她并非一无所有,以前她并不想要这些,但现在她突然想抓住这些,只要有权有势,但能搭救和保护,辅助自已的家人。
只要自已够强大,他的地下王朝也不必再暗无天日,也不用再担心他的身份被人知道而将死于非命,父兄也可以重获自已,母亲也不必再到处奔波……这一切只要自已去努心。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她迷茫了,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她有龙珠,有黑骑,虽然这些现在还没寻到,但一定会寻到的,她相信只要自已肯去做,总有那么一天……
一定要好好想想……
小娴端了药进来,虽然眼圈有些红肿,但弈风和末凡都没有留意。
她向弈风和末凡行了礼,“太子,末公子,天已经亮了,我已要人安排好客房,二位不如去休息片刻,郡主醒了,我立刻去通知二位。”
末凡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碗,再看看弈风,他二人这样守着,也的确不大方便,“也好。”起身看了看垂落着的床幔,虽然并不愿离去,但这么和弈风僵持着对玫果却没好处,转身出了房门,随着在门外候着的小丫头去了。
走出几步,听屋中琴声停了下来,弈风却并不见出来,从容的面颊上,终于布上一层寒意,他什么都可以忍,却不会大方到将玫果拱手相让。
弈风起身离开矮几,却并不出去,径直在小娴手上拿过药碗,“你出去吧。”
小娴微微一愣,却站着不肯走。
弈风心情本不好,见她违逆他的意愿,有些不耐烦,“药我来喂,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小娴抿了抿嘴,终鼓起勇气,“太子,您与我家小姐尚未大婚,这……这是在府中……不太……方便”
弈风侧脸苦笑了笑,当家的现在都已经不在府中,如果他再不接下这府弟,用不了多少时日,这镇南府就散了,“她是我的太子妃,有何不方便?”
小娴顿时语塞,虽然她早猜到太子与玫果之间已有了夫妻之实,但也不能失了礼节,“可是……”
“没有可是,以后镇南王府,我作主,下去。”弈风沉下脸,他从来不是什么惜香怜玉之人。
他身上焕发出来的霸气,让小娴心生畏惧,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掩上门,转过身,却见末凡寒着脸看着大门,眼里的怒火与寒冰的交融。
第424章 各怀心事
她从来不曾见过末凡有这样的神情,心里更是一跳,这两人是何等厉害的人,她不会不清楚,想到卫子莫暗恋玫果,如果被这二人所知,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更是一阵慌乱。
末凡见小娴愣望着他的眼里闪着恐慌,知道自己失了控,垂下眼眸,再次抬起时已如往常的从容亲和。
小娴背脊一阵寒冷,刚才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等末凡离开,便独自回了房,回房后,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弈风身上的霸气和末凡眼里的冷寒,反复浮在眼前,猛的翻身下床,去了客房。
轻轻推开门,卫子莫尚未醒,走到床边,他却赫然睁开眼,二人俱是一愣。
小娴的脸瞬间涨红,很快定了定神,“醒了?”
卫子莫伸手捂了捂巨痛的头,坐起身,“只是觉得有人……”
玫家父子也是练武之人,小娴虽然没有服侍过玫家父子,却也明白这个道理,笑了笑,“卫将军,就连睡觉也这么警觉易惊醒吗?”
卫子莫笑了笑,“常年打仗,随时可能有敌军摸进营房,习惯了。”
小娴一阵心疼,“时辰还早,将军再多睡会儿,我去吩咐厨房备些肉粥给将军暖暖胃。”他昨晚喝了那么多冷酒,想必也十分难受。
卫子莫温和的谢了,“有劳小娴姑娘。”
小娴轻 咬了咬唇,“将军不必这么客气,小娴只是一个下人。”
卫子莫眼里没有轻视之意,“卫子莫也非达贵人家出身,只不过得了太子提拔罢了,姑娘不必自谦。”
小娴见他如此亲和有礼,心里一暖,对他的心更是无法回转,退了出去。
弈风端了药碗,走到床边,揭开床幔,见玫果仍双目紧闭,伸手探了探她脖边脉搏,觉得跳动倒也有力,也不甚担心,将药碗放在身边角凳上,扶起她,令她靠在自己怀中,一手环紧她,不容她软倒下去,才重新端了药碗来凑到她唇边。
玫果硬是不肯张嘴,任弈风这么折腾,就不能有一口汤药进得了口。
弈风无奈,拭去她嘴角溢出的汤药,自己含了一口汤药在口中,一手箍紧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低头,嘴对嘴的往她嘴里灌。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间包裹着她,她心里一软,但随即想到他又再欺瞒于她,心又硬了起来,咬紧牙不肯服那汤药。
她虽然在昏迷中,弈风也舍不得手上用力,怕捏痛了她,只得用舌去抵她的牙关,设法让她开口。
就在这时玫果突然张口,他的舌尖顿时滑进她口中,心里一喜,正要将口中汤药渡过去,舌上一痛,本能的缩回舌,那口汤药反而尽数灌进了他腹中,苦不堪言。
再加上又没有心理准备,直呛得他一阵猛咳。
咳了几声,才觉得不对劲,昏迷之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道咬人?
仔细看着怀中人,只见她仍是双目紧闭,苍白的小脸却泛了淡淡的红,窄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已然明白其中道理,嘴角一勾,扬起了眉梢。
重新含了一口汤药在口中,揽紧她纤弱的身子,照着她的唇压覆下去。
仍如刚才一般,用舌去轻撩她的牙关。
她果然又松开了牙关,任他的舌滑入,就在这时,又是快速的咬下。
这次他却是已有准备,飞快的缩回,令她咬了个空,忙将嘴中的汤药往她嘴里灌。
不料她一咬落空,已想到被他发觉,等他想将口中汤药借机渡进她口中之时,将自己的舌尖探进他口中,轻轻一撩,弈风口中一痒,顿时松了气,玫果乘机猛的 一吹气,将那口汤药尽数灌回他口中,接着又飞快的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弈风唇上巨痛,吸了口气,那口汤药又全进了他腹中。
只得缩开,用大拇指划过被她咬破的唇,看着咫前的玉容已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瞪视着他,不禁苦笑连连,竟没发现她已经醒来,药气上涌,口中更是腥苦,浓眉一皱,也不问话,将她摁在枕上,狠狠地吻落。
轻轻重重的反复辗着她无多少血色的柔嫩唇瓣,罚着她对他的捉弄之过。
她左右闪避,却怎么也避不开他的唇,被他咬得痛痛痒痒,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心里却漾开浓浓爱意,有他的守护,是她的幸……
弈风戏谑的啃咬她,慢慢的眼里的谑笑褪去,换上满满爱意,吻也越来越温柔,等她不再闪避,才放开她的唇抬起头,凝看着她的眼,“我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玫果鼻子一酸,这且能怪他?他私劫父兄,担着多大的罪名,他却只字不提,只挂念着她,双臂环上他颈项,将他拉下些,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
他双眸一亮,眼里闪着欢悦,“你不怪我?”
玫果在他被她咬吮了下唇上,又稍用力的咬了一口,见他浓眉一扬,嗔怪道:“怪,怎么能不怪?”
他微微一鄂,猜不透她的心思。
玫果面色一正,“你答应过我什么?”
弈风抬头看向她头顶的帷幔,抿紧唇,慢慢闭上眼,心里堵得难受,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但为了她,他的确失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透了口气,睁开眼,又再看向一直望着他的玫果,清亮的眸子里没有退缩,“对不起,我失言了。”依然没有一句辩白,没有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玫果一阵心疼,他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什么都想自己背伏,这样的他又让她如何怪得起来?重新拉下他,压覆在自己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腰背,他的重量虽然让她有些呼吸困难,空落落的心却变得踏实了,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也不再是小孩,许多事可以与你一同承受。”
他心里一动,侧脸看向她,“果儿。”
玫果微微一笑,在他唇上一啄,“再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
弈风压抑着的心绪豁然开朗,揽紧她,目光炙热起来,“我好想……”
玫果自然明白他想什么,却略推开他,“不行。”
“怎么?”他微微一愣,他们也算得上久别重逢,难道她就不想要他?
“我要知道爹爹和哥哥的情况。”玫果撑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吻落。
弈风蹙了蹙眉头,微微用力,玫果顿时撑不住他的身体,他紧紧压覆住她,“办完事,我再告诉你。”说着就吻向她的唇。
“不行。”玫果不肯相让,将头往旁边一扭,他便吻空了,只吻上她枕上秀发。
他心有不甘,却不再强迫于她,闻了闻她发上幽香,从她身上翻了下去,侧卧在她身边,一手撑头,一手轻抚着她消瘦了不少的小脸,“他们暂时去了上次带你去的那个小岛。”
玫果在听到他们谈话时便已想到这点,并不意外,在那儿,短时间来说倒是安全的,她可以放心了。
“等这边风声小些了,你三哥便会出岛来,只是要给他重新安排个不被人怀疑的新身份却是要花些心思,他回京后自会与你相见,我并没打算瞒你太久,我父皇同样怀疑我会劫下王爷和你哥哥们,所以定会对我百般监视,所以我是相等我派去替换你父兄的人到了地方,父皇自会对我放松警惕。派去的人在那儿自有我们兄弟接应,演上一出苦骨计,让父皇以为他们在凉州死于非命。父皇对王爷并非完全没有了情义,只是现在鬼迷心窍,蒙了眼,等得到王爷死讯后,必会后悔难过,到那时自会将这份悔意转到你身上,对你自不再会有加害之心。而那时你三哥也返了京,你三哥见了你自会对你说明真相。”
他说的漫不经心,玫果却听得汹涌澎湃,自己只是一味伤心难过,埋怨于他,而他却早已打算得事事周全,心里却有更深的不安,“你就没想过,万一被你父皇发现,你该如何是好?”
他淡淡的笑了笑,手指轻摩着她的唇,“万一事情败露,释画自会带你离开。”
玫果心里突然象堵进了什么东西,哽得几欲窒息,“那你呢?”
“他终究是我的父亲,虎毒不食子……再说我一个人也容易脱身。”他笑得坦然,玫果的心却慢慢下沉,如果事情真的败露,他根本没有走的打算。
什么虎毒不食子,这是皇家,皇家骨肉残杀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他不会不明,说这话只不过是在安她的心罢了。
再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将他紧紧抱住,“如果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他‘呵’的一声笑,反手将她揽紧,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去死?不许哭鼻子,我可不想我的女人流着泪与我欢爱。”
玫果心里本极难过,听了这话,顿时一窘,涨红了脸,“谁要与你欢爱?”
“不吗?”他笑着伸手探进她裙里,抚向她幽幽花蕊,只觉湿润滚烫,眼里闪过一抹谑笑,伏到她耳边,低声挪揄,“还说不想?”
玫果更是羞得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说……
片刻间烛光摇曳,幔中春光无限。
(qidian,)
第425章 小娴
镇南王的亲信可以被子阳收买,又怎么能保证就没有别的家丁经得起外界的诱惑,不成为某一些人设在这府中的眼线呢?玫果得知父兄安然的消皋,去了心病,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消沉的模样,以混人耳目。
不过却打消了遣散府中家丁的打算,她要的就是这些耳目睁大眼看着她。
也就在这时,管着镇南王府中后勤的一个管事从晋王的书房出来,披上斗蓬,遮去面目,随着太监一溜烟的出了宫。
皇上身边的太监对皇上道:“太子大逆不道,胆敢违抗皇上旨意,那个卫了莫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留在镇南王府中醉酒,而不回来加禀皇上。
皇上抚了抚小八字胡,笑道:“他如果回来了,才不对了。”
太监愣了愣,没明白皇上的意思,又不敢多问。
皇上心情却是极好,道:“我这皇儿自小就任性妄为,牛脾气耒了,谁11账也不卖,哪怕我这做父亲的也强迫不得他,他自小便送了出宫,缺了教育,不知怎么染上了好男风的习性,指婚之事才迟迟定不下来,为这事,太后没少头痛,这你也是知道的。这次指玫果与他,都是强行而为之,他本不愿意,偏玫果也是刁野妄为的性子,偏对了他的味口,他本不沾女色,这一沾上了,哪里还收得住,一心贴在了玫果身上。”
他虽然到了中年猜忌甚多,但对儿子却并没少用心思,对弈风的一些习性也摸了不少的底。
太监跟随皇上多年,又是极心腹的,“可是镇南王…”
皇上轻叹了口气,“风儿十几岁便跟着他在关外,与他父号难免亲切,如今又迷上他女儿,维护于他自然难免。正因为他这次没能救下玫家父子,才会受到玫果憎恨。他对玫果爱极,虽然玫果憎恶于他,他哪舍得丢她一个人离开?所以留宿王府也就在意在理了。”
“那卫子莫,”太监不明为何皇上对卫子莫也不加以追究。
“风儿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极其护短,逸之和卫子莫是他左右二臂,他刚失了逸这一条手臂。他因玫家之事对我心存怨意,加上玫果昏迷不醒,他自不肯回来见我,他不回耒,怎么肯放卫子莫回来受罚?所以卫子莫不回来,才对了。”
“奴才愚顿,想不明其中道理。”
皇上笑了笑,“如果他有办法救下玫家父子,以他那脾气,哪能忍得政果的恶言薄言7还不巴巴的告之她,讨得她欢心再说,如果玫家父子得以脱身的话,他又何必对我存下这么大的怨念,不肯来见我?他违抗皇令,我自不会斩他,难道还斩不得卫子莫?他又怎么会放卫子莫回来?”
太监这才想明白,‘皇上英明,可是太子到现在也不来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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