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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5部分阅读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5部分阅读

    三弟妹的下文啊。”

    三奶奶讪讪地笑道:“我只是担心而已,没别的。”

    “哦……担心也没用,且先听太医怎么说吧。”

    看着淡然安定品茶的大奶奶,三奶奶的深思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不是她干的?可方姨娘怀孕对她并不利呀,就算是庶出,只要是男的,侯爷都会喜欢的,她成亲快三个月了,肚子还没点动静,难道真是一点也不急?还是试她一试。

    三奶奶也端茶青抿一口,赞了声“好茶”,又仿佛闲聊似的道:“二哥是个有福的,方妖娘这胎多半是男胎呢,虽说只是庶出,但男人们哪个不是觉得孩子越多越好。大嫂,您说是吗?”

    郁心兰笑道:“这是自然。”而后若有所思地打量三奶奶,待三奶奶觉得心里长毛之际,做恍然大悟状:“原来三弟妹是在替三弟着恐……真是的,咱们妯娌之间,什么话不能明说?我这有张生子的药方,三弟妹拿去煎给三弟服,听说三弟有六位通房,我保管明年你们静心园便能多添几个庶子女,三弟也会赞你贤惠。”

    说罢吩咐芜儿,“一会儿记得在我妆奁最下层拿那张方子给三奶奶。”

    芜儿脆生生应了。三奶奶挤出一丝笑容道谢,暗自恨得咬碎银牙。不多时太医珍了脉出来,郁心兰忙起了身施了一礼。太医道:“是饮食上未曾注意,因腹泻引起的,老夫已经开了药方,服上五剂应当就无碍了。”

    郁心兰道了谢,终孝上前恭送太医,郁心兰和三奶奶则进了内室看望方妖娘。

    三奶奶亲切问候了两句,便叹息道:“早上可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中午一家人都吃的一样,咱们可都没事呢。”这话怎么听都隐含几分意有所棍,也不知是指郁心兰暗中给方姨娘吃了什么不一样的,还是指二奶奶让人使绊子。

    郁心兰只当没听懂,目光投向内室的印岁寒三友目的圆桌上……除了一套茶具,什么也没有。紫菱从屏风外绕进来,小声禀道:“谢管事有事要禀。”郁心兰便叮嘱千叶好生服侍方姨奶奶,然后出了西厢房回主屋。千荷正候在外间,郁心兰道了声“进来”,然后走近内室,紫菱则守在门帘外,以防有人偷听。

    千荷递上一块包裹着的手帕,展开呈在郁心兰眼前,小声禀道:“若水自带了补汤,用小泥炉温着的,方姨奶奶到厢房后喝了一碗,后来若水又要婢子炮壶热茶,婢子发现她倒茶时似乎往茶里加了什么,只是那时方姨奶奶还没事,婢子也以为是方妖奶奶饮茶的习惯罢了,可后来方姨奶奶见了红,大奶奶您差了几个婆子去照顾后,若水便乘乱将补汤和茶水都倒了。婢子收了些残渣,请大奶奶过目。”

    郁心兰细瞧了几眼,心中有了数,便问她:“你不是同若水一起去煎药的吗?”千荷道:“若水说不必婢子帮忙,婢子怕她起疑心,所以让千雪去盯着她。”

    郁心兰面露微笑,示意紫菱拿个大封赏给她。又问:“你从若水口中问出了些什么没?”千荷想了想才道:“若水倒是口风紧的,她还想跟婢子打听大奶奶的事呢。”郁心兰挑眉,颇有兴趣的问,“哦?她问了些什么?”

    “大奶奶在娘家如何,现今跟大爷又如何这类。”千荷讨好地笑道:“婢子都含糊混过去了,不过前几日在府中听到方姨奶奶的喜讯时,婢子便找了静念园的小丫头打听过,听说这阵子二爷宠方姨奶奶宠得紧,过些日子是方姨奶奶大兄生辰,二爷还让长随天蓝备了礼送过去呢。”

    郁心兰心中一动,按这时代的风俗,只有正妻的兄弟才是舅子,妾室的兄弟妹妹可是什么都不算的,况且方姨奶奶的长兄还没入职,跟二爷算不得同僚。二爷却巴巴地送生辰礼,莫非是想将方姨娘抬为平妻?

    那今日之事,是二奶奶欲除去方姨娘的依仗,还是方姨娘自编自演的想嫁祸二奶奶?可是不论怎样,在我的果庄里做戏,多少有拖我下水,让我背黑锅之嫌。

    郁心兰眯了眯眼,吩咐给方姨娘熬一碗绿豆粥送去,自个儿挟着锦儿的手慢慢往西厢房去。

    西厢房内,方姨娘倦了睡去,千雪搬了张小杭坐在走廊上做针线,见到大奶奶,忙起身迎上去,压低声音禀道:“三奶奶还在屋里,刚刚发作了若水姑娘。”

    郁心兰挑了挑眉,由锦儿扶着进屋,快速扫了一圈,三奶奶神色自若地品茶,若水跪在她身前不远处,地面上有几块瓷碗的碎片,乌黑的药汁洒了一地,有些都脏了若水的裙裤。

    三奶奶起身让了座,方指着若水道:“这丫头,端碗药进来,见我在屋里就神色慌张,我随口问一句是什么药,她竟慌张得将碗摔碎了。”然后转头看向若水,端容低喝道:“刚才我问你的话,还是速速回答的好。”

    若水俏脸一片惨白,双手死死揪着裙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得不开口。郁心兰也不拐弯耳,将千荷包的那团汤渣丢到若水面前,“可瞧清楚了,这里面是什么?”

    若水细看一眼,脸色更白了几分,却仍不开口说话,仿佛拿定了主意充当哑巴。

    郁心兰轻笑:“你不愿认我也不逼你。不过这枸杞桑堪汤里怎么会有蚕豆?今日回府便可以问厨娘们,这药膳是从哪里得来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大……大奶奶,是妾婢让若水熬的,只是因妾婢爱吃罢了。”方姨娘不知道何时起来了,扶着门框虚弱地道。

    这是想将事情瞒下了?可事情在我庄子里发生的,我若不查个一清二楚,如何能摘得清?

    于是郁心兰摆手道:“锦儿去扶方姨奶奶坐下。”方姨娘让了让,才在一张小锦机上侧身坐下。

    郁心兰不待她再有分辩,让千荷将今日多见说出来。千荷脆生生地道:“婢子亲眼瞧见方姨奶奶用过午饭时,若水便借故溜开,从随身的荷包中取了一把蚕豆加入汤煲中,还借了咱们庄子上的小炉,说是热一热,但实际上沸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拿下。”

    郁心兰道:“搜她的荷包。”锦儿立即上前翻出若水两个荷包,翻倒出来几样食材。郁心兰瞧了一眼冷笑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我自幼也是在乡间长大,所以民间流传的几样相克的食物,我也是知道的。方姨娘,你说是你吩咐若水加入蚕豆的,那你知不知道,吃过田螺后吃蚕豆,是会腹痛腹泻的?还有若水荷包里的这些芹菜、橘片,都是跟毛蟹、麂肉相克的?我这果庄依山靠水,这些山间田野的食材最是丰富,你这丫头准备的相克之物也很丰富呐。”

    方姨娘骇白了脸,忙跪下哽咽道:“妾婢……妾婢怎敢陷害大奶奶……”

    郁心兰缓了脸色,示意锦儿扶起方姨娘,但说话的语气仍是不客气:“我知道你不敢,也不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筏子,刚才所言全是心疼这个丫头。可你也得事先掂量掂量,你是入了族谱的贵妾,是侯府的半个主子,被个小丫头拿捏在手里,传了出去,你自己的脸面不要紧,侯府的名声怎么办?”

    一直默不作声作壁上观的三奶奶接着这话道:“况且子嗣是大事,谁想害你滑胎,我们一定会帮你审个清楚。”说完看向若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喝道:“说!否则打到你说为止。”

    若水嘴唇一阵哆嗦,忽地拾起地上一片碎瓷,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锦儿和千雪一直盯着她,见状立即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若水自尽不成,哇地失声痛哭。

    郁心兰烦躁地皱了皱眉,千荷瞧见,上前一步,一巴掌肩得若水头一偏,呵斥道:“你个作死的东西,居然敢在大奶奶面前要死要活!自你进了侯府,生便是侯府的奴才,是生是死都得由主子来决定!我说你打碎了药碗,为何不请三奶奶使人来清扫,原来是要留着一哭二闹三抹脖子的,你是想陷大奶奶一个逼死奴婢的恶名是不是?莫想不到你心思这么歹毒!”

    三奶奶之前还没觉得怎么,听到后面嚼出千荷的话不对,又怕打断了她显得自己的心虚,只得偷瞄郁心兰的脸色。

    千荷声音清脆语速极快,一番话很快便说完了。

    三奶奶忙表白自己道:“这是我的疏忽,断不是故意为难大嫂……”郁心兰冷飕飕地瞟她一眼,抚袖寒声道:“三弟妹行事素来周全,大娘多次赞过的,怎么今日就疏忽了?若水若真的死了,我这逼死奴婢的恶名也就传了出去了,谁又会知道是因你三弟妹你疏忽造成的?我的名声你要如何赔偿?

    所以这种没含义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以后行事仔细些,再犯错,不论有意无意,我这个当大嫂的,少不得要责罚你一下。”

    三奶奶垂眸扁嘴,杏眼里泪光闪闪,说不出的娇弱动人,可惜郁心兰从头到尾都没瞧她。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簌簌的脚步声,甘夫人与长公主歇午起来,听说了此事,便相携而来。

    郁心兰跟三奶奶忙让座施礼,甘夫人瞧着一团糟,便沉了脸问,“刚才老大媳妇你说什么?你要责罚谁?”郁心兰便将事情说了一遍,笑问,“媳妇名声不好,不是也丢了侯府的脸么?媳妇教导一下三弟妹行事要谨慎,也是为着侯府啊。大娘你说对么?”

    甘夫人不便反驳,却也不想赞成,指着若水道:“把这个作死的东西拖下去打死,居然敢害我的庶孙!”

    “慢!”郁心兰拦住道:“若水是方姨娘的陪嫁,有什么理由害自己主子,而且还特地挑在媳妇的庄子里,成心陷害媳妇。大娘您若是将人打死了,这幕后之人可永远找不到了!”

    长公主接着话道:“的确,怎能让兰儿受此冤屈?”

    甘夫人不满地道:“打的时候不就能问得出来?”

    郁心兰坚持道:“等父亲回来,听说亲卫中有专业审讯的,这丫头嘴紧得狠,只怕打死也撬不开。”

    甘夫人拍案而起,“一点小事就报与侯爷,你半点没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是不是?”

    “媳妇不敢。媳妇只是想得知真相,说话未免急了些。”郁心兰一脸的惶恐和歉意,象甘夫人福了福,“媳妇只是跟大娘一样,脾气直了些,话都是冲口而出,若是说错什么,还请大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长公主也从旁劝道:“这孩子的确是直率了些,但人是孝顺的,你也消消气。你若坚持用刑,倒好象是要掩盖真相似的。”

    这话都说了,甘夫人只好作罢,不住拿眼睃方姨娘,眼中闪过一抹恨色:这个狐媚子,哄得老二想抬她做平妻,不就是有个正四品的爹吗?老二媳妇的父亲还是正一品呢!若是老二德行上有污点,以后如何在朝堂立足?伤了媳妇的心,亲家老爷又怎么会帮老二?那个老二媳妇也是个不省心的,要发作妾室在自己院子里发作好了,偏偏想一箭双雕,偏偏又玩不转!

    不说甘夫人如何气闷,长公主和郁心兰的心情是极好的。待侯爷与少爷们狩猎归来,长公主便向侯爷谈及此事,侯爷威严的凤目中闪过一丝恼色,冷声道:“先带回府。”

    一行人在庄子里用过晚饭,才起程回府。第二天一早,郁心兰去给长公主婆婆请安的时候,长公主告诉她:“说是老二媳妇指使的,你父亲气得不行,把老二叫道书房痛骂了一顿……倒是不好再罚老二媳妇,大姑奶奶快回来了,宫里也要举办秋分宴,她是有诰命的,总不能让人看侯府的笑话。”

    这时代没有中秋节,却有秋分,到秋分时,所有的作物都收割了,正是感谢上天保佑并祈求来年丰收的好时节。每年宫里都要举办秋分宴,世家大族都要携眷参加,除非病得走不动了,否则必须出席。大姑奶奶是侯爷的嫡长女,甘夫人所出,据说艳冠京城,脾气也如同甘夫人一般直爽火爆,新婚不到一个月,就提着马鞭追五条街,痛揍偷喝花酒的大姑爷,于是更加名动京城——二小姐一直说不到婆家,郁心兰猜测多少跟这事有些关系。

    听长公主的口气,侯爷是很疼这个长女的,“许的是平王世子明骏,皇上三年前外放明骏任永州知州,今年该是回京述职了,彤儿跟她母亲不一样,我也挺喜欢这孩子,你日后多与她亲近亲近。平王当年辅佐皇兄有功,又知急流勇退,皇兄很是信任明骏,这回回京,必会留京任职。靖儿如今起复了,朝中总要有几个朋友。”

    郁心兰连忙应承下来,心中很期待见一见这位泼悍的大姑奶奶,只是转念一想到秋分宴,又不免担心,郁老爹不会为了郁家的脸面,将王夫人接回来吧?

    六十九章

    虽说郁心兰隔三差五就会差人将果庄里摘收的果子送到侯府,但到底出府住了小半个月,回来后就得给各院送礼品。礼品自然是庄子出产的各类水果腌制的果脯,以及果汁和面烧制的点心。

    送礼是桩巧宗儿,收礼之人多半会对送礼的丫头打赏,郁心兰将二等丫头派去侯爷姨娘和庶出小姐的院子,让小茜送去二爷处,巧儿送三爷处,锦儿送四爷处,芜儿则送西府那边。西府的主子不好相与,芜儿却无半分不满的样子,也同旁人一样提着食盒出去了。

    二奶奶仍在禁足中,方姨娘代表二奶奶接下食盒,让丫头准备些名贵味佳的零嘴当回礼,自己则硬拉着小茜坐下,掏出帕子压压眼角,做泣然欲泣状:“昨日之时,我一时糊涂,竟想护下若水那丫头,不小心冲撞了大奶奶,还请小茜姑娘帮我多美言几句。都怪我太心软,总想着息事宁人,却忘了大奶奶也牵扯其中,万望大奶奶莫见怪才好。”说罢拉着小茜的手摇了摇,很是倚重的样子。

    小茜感觉到掌心那块银锭份量不小,忙笑着安慰道:“我们奶奶最是和善仁厚的,婢子一定帮姨奶奶递话儿,我们奶奶必不会埋怨你。”

    方姨娘舒了口气,热情地起身送到廊前,看着小茜出了院子大门,才收了笑,若善扶着方姨娘回屋休息,轻声道:“厉妈妈方才总想往屋里来,婢子给拦住了。婢子说句逾矩的话,二奶奶现在防着您,可大奶奶毕竟不是我们这一房的,您要是跟她亲近了,只怕甘夫人会不高兴。”

    方姨娘冷哼了一声:“自打二爷说想抬我为平妻之后,那老太婆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我也是嫡出的官家千金,怎么就当不得平妻?大爷目前虽未上任,却是天子眼前的侍卫,母亲又是长公主,我跟大奶奶多亲近亲近,升平妻的事更有着落。”她在美人榻坐下,轻轻地笑,“至于承爵的事,你当三爷就不想争么?反正到时各凭本事,我若成了平妻,还能帮着二爷讨侯爷心欢,不象现在,一个妾室,连站到侯爷跟前的资格都没有。”

    若善听后用力点头,“姨奶奶真是高瞻远瞩,现下的确是抬升您的份位最重要。”

    另一头,巧儿送食盒给三奶奶后,三奶奶也回了礼,又叫丫头包了几块芙蓉酥赏给巧儿,巧儿谢了赏,便折回静思园。一路上想着前几日勾引十四皇子不成,还触怒了大奶奶,不知接下来,奶奶会不会借故发作我?若是姑爷是个齐整的人,便是丑些,她也能豁出去爬姑爷的床,可偏偏是个瘸子,还有一道吓人的疤,叫瞧了就胆寒……可是三奶奶应承将我调到静心园的事,自打我办了事后,就渺无音讯了。大奶奶没怀胎,吃了药后没反应,又不是我办砸了差事……。

    她心里想着,便没注意看四周,只顺着脚下的青石小径转弯,一步留神撞进一个男性的怀中。“啊呀!”巧儿慌得抬头看去,正瞧见三爷那俊美非凡的脸上,闪着惊喜的笑意。她慌忙站直身子,退开两步屈膝行礼,“给三爷问好。”

    赫云杰不住地上下打量她,越看越觉得甜美可人,遂柔声问道:“你是大嫂的贴身丫头吧?你叫什么?”

    巧儿不觉羞红了脸,蚊子似的轻哼:“婢子叫巧儿,三爷应是见过婢子的。”

    赫云杰被她柔柔的语调弄得心酥了一半,不由得上前两步,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将这张如花容颜看个真切,不曾想巧儿拧身便跑了,跑了几步,怯怯地回眸一望,然后脸更红地跑开。赫云杰顿时愉悦得笑了出来。快到静思园时,巧儿才缓下脚步,一面极力调整呼吸,一面不禁得意地暗笑,幸亏关键时刻记起了春儿姐的教导,对待男人,就是让他看得见摸不着,这样他才会记得你!若还象对十四皇子那样急巴巴的贴上去,顶多就是被三爷要去当个通房丫头,还是个当奴婢的命。

    自小挨了太多的饿,她不想离开大户人家,这里餐餐有肉吃,可若是当个奴婢,日后被主子随意指个小厮配了,她也不愿意。正寻思间,小茜从后面猛拍了巧儿一下,调侃道:“想什么呢?这么心神恍惚的。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巧儿忙“嘘”了一声,拉着小茜到路旁整齐的灌木修成的围墙下藏好身,焦急地低问:“你试过千叶没?那日我俩说的话可是被她听了去?要不然,怎么今日奶奶偏偏打发你去二爷院子,我去三爷院子?”

    小茜心下亦是一惊,那几日忙着跟巧儿在十四皇子面前争宠,哪里还记得这件事,只得强辩,“现下若千叶知道,也早报给大奶奶了,我们反正不承认便是。这府里有这心思的丫头难道还少了?”

    巧儿气得差点翻白眼,这个死小茜,白长了一副精明相!于是啐道:“她们是家生子,我们的卖身契可都在大奶奶手里捏着!你倒是想一想好不好?咱们想着另攀高枝,这可是背主!大奶奶若是把咱们打板子发卖,都是没人会求情!”

    小茜一听也急了、“那……可……这些天了,她若要告诉大奶奶,也早就告诉了。”巧儿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她今日拉小茜藏起来说话,就是要警告小茜别太张扬了,免得日后拖累她,若先将二爷三爷那边敲定了,让二爷三爷出面要人,大奶奶总是不好意思拒绝,这可比大奶奶事先发作她们要好很多。

    两个丫头嘀咕一阵子,却不知两人的话早被旁人听了去。郁心兰听着丫头们回复各院子主子的话,在回礼中拣了些留下,其余的都让分下去,静思园中人人有份,丫头们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紫菱打帘子进来,在郁心兰耳边低语几句,郁心兰微晒道:“就知道这两丫头是心大的人。”顿了顿又道:“她们说千叶曾听到她二人说话?怎么没听千叶回过?”紫菱平素对千叶的印象不错,忙解释道:“她们只是猜。”

    郁心兰点了点头,侯府的规矩大,二等丫头虽负责主屋的清扫整理,可必须在主子不在的时候,平时跟前伺侯的,也就是四个大丫头和紫菱,她没有亲自考校过千叶、千雪二人的办事能力,心里没底。眼看着巧儿、小茜是留不住的,芜儿虽然沉稳,但曾出卖过自己一次,到底有隔应,能不能得用,还要再观察,所以她很想早些从四个二等丫鬟里挑两个出来培养。郁心兰拿了些碎银子给紫菱,叮嘱道:“多让人去打听一下大姑奶奶的喜好,还有二房、三房备的礼,咱们不能比她们差了。”紫菱明白,收好了银子,郁心兰又让去请安妈妈。待安妈妈进得屋来,郁心兰就抢着道:“安妈妈免礼,过来坐吧。”

    安妈妈仍是见了礼,才欠身在小机上坐下。郁心兰让紫菱送上一盒点心,笑道:“自己庄子里出产的,不值当什么,安妈妈且收下。这半个月有劳安妈妈在府里操持了。”

    安妈妈忙道:“这事老奴的本份,当不得大奶奶的赏。”心下却是十分高兴的,大奶奶进府快三个月了,虽说让她管着院子里的事,却也是将她晾在一边,表面上亲热客套,却从不让她到跟前回话。这让她心下很是不安,她是个寡妇,又没有子嗣,万一被撵出府去,如何谋生?昨日大奶奶才回来,今日就唤了她进屋,还打赏了礼物,不就说明大奶奶要用她了么?

    郁心兰也的确是这个意思,观察了这么久,知道安妈妈是个忠心且守礼的,况且她的身世也调查清楚了,知道她只能依仗着侯府和相公,便抛开了顾虑。

    与安妈妈闲聊了几句后,郁心兰便问道:“安妈妈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我有两个铺子要开张,正缺人手。”

    安妈妈激动地站起来福了福,才满是感激地道:“老奴娘家还有个哥哥,以前也曾开过店,只因生意太红火,被人使了阴招落下了官司,现在只能靠拣摊为生。老奴的哥哥还有两个儿子,大的二十,小的十七,都能当得事儿。不是老奴自夸,老奴这个哥哥做生意真是有一手。大奶奶若是开铺子,他的确是帮得上的。”

    其实这都是郁心兰早调查好的,她的铺子有两间,可得用的只有佟孝一人,佟孝的儿子酿酒是把好手,可口舌笨拙,当不得掌拒,庄子里其它几个管事都是庄把式,做生意肯定不行,因而查到安妈妈的这个兄长时,她便动了心思,也知道那家人因吃过官司,负债累累,过得十分艰难。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令人记忆深刻真心感谢。

    于是,郁心兰便笑道:“那好,明日让你兄长带你两个外甥来见我,赶在大姑奶奶回来之前,不然我好些日子没空。”

    安妈妈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郁心兰忙让紫菱将安妈妈拉了起来,正色道:“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若干得不好或不用心,我一样不会留情面,”安妈妈连连应承,喜滋滋地告辞去通知兄长。

    恰巧这时赫云连城练完功慢慢走进来,郁心兰忙上前扶住他,娇嗔道:“刚拆的夹板,于大夫不是说腿还不可以用力吗?这么急练功干什么?”赫云连城眸中闪过一丝暖色,淡声道:“我自有分寸。”又问:“你跟安妈妈说了什么?”郁心兰便说起拉了,赫云连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说着瞟了小妻子一眼,这小妮子开始部署人手了?

    正说着,前院的许管事过来传话:“大姑爷、大姑奶奶昨晚便入京了,下午便回府省亲。”闻言,赫云连城脸上闪过喜色。郁心兰忍不住惊讶,相公与大姑奶奶的感情这般好么?不过这样一来,她心里也有了计较。因大姑奶奶之前来信,最早也得后天才回,这会子提前几天,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郁心兰只得让安妈妈作主挑了两件礼物,自己则唤了紫菱进来仔细挑下午要穿的衣服。

    以前从未见郁心兰这般慎重过,紫菱不禁奇道:“这位大姑奶奶不是那一房的么?大奶奶怎的这般慎重?”

    郁心兰边搭配衣服颜色边道:“我要给大姑奶奶留下个好印象,长公主婆婆也说大姑奶奶跟大娘不一样。我相信婆婆的眼光。”宫廷斗争培训班毕业出来的人眼光怎么会差?经过昨天的事,郁心兰发觉自己太孤立了,必须要拉个盟友。

    大姑奶奶好似皇家的媳妇,又是甘夫人的亲生女儿,有她帮衬自己,以后行事也便宜。

    以前她多少有些消极,说白了,到这世间还只几个月,并没有完全适应,几次遇事,都有些息事宁人的心思。可昨天的事彻底给了她一个警醒,光是防着是防不住的,老话不是说了吗,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若再不出击,只会越来越被动,就连方姨娘一个小小的妾室,也想给她添堵了。

    若水摔碗那么大动静没有醒,问话问到关键地方就醒了,还拦着不让问下去,定是想会二爷的院子再问,让二爷心疼她。而自己失了得知真相的机会,日后要怎么说都由得二房的人了,这一来,既可在侯爷面前诋毁自己,又讨了二爷、甘夫人的欢心。端的是好算盘。

    郁心兰面露不屑,想到小茜那个丫头,不由得一笑,正好人家愿意,就送去给二奶奶和方姨娘添堵吧。

    下午未时正,大姑奶奶一家到侯府省亲。郁心兰扶着赫云连城慢慢走近主院正厅的时候,二房、三房和四爷、二小姐都已到了。因是亲戚又是几年未见,故而欢聚一堂没有特意避开。

    甘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红缨忙到:“大爷大奶奶来了。”两人进了屋,侯爷与两位夫人端坐主位,甘夫人右手边坐着一位凤目浓眉、高贵艳丽的美妇,侯爷的左手边则坐着一名器宇非凡的美男子,想必便是大姑爷明骏和大姑奶奶赫云彤。

    七十章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上前一一见礼。大姑奶奶似乎与赫云连城的确感情极好,忙忙地道:“请弟快坐,你腿伤还未好,计较这些虚礼作什么?”赫云连城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与长姐问候几句,方到对面坐下。

    赫云彤拉着郁心兰地手,细细打量两眼,笑赞道:“二娘的眼光真是好,给靖弟挑了这么出挑的美人儿,一瞧性子便是好的。”郁心兰笑着回道:“兰儿以前也颇有几分自诩美貌,今个儿见了大姑奶奶,方知什么是井底之蛙了。”

    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被赞美貌,赫云彤当即笑弯了眉,“小嘴真甜。”说着直接从腕上褪了支金镶翡翠的凤镯,顺势戴到郁心兰的手上。

    长公主惊讶道:“这可是太后赏你的……。”赫云彤笑道:“无妨的,太后不会为了个物件责骂我。”郁心兰原是觉得这镯子的翡翠碧得象潭水,赤金凤凰缠于其上,仿佛随时能振翅飞走,显然价值连城。

    原来就觉得这个见面礼太重了,哪知还是太后赏的,便惶恐起来。赫云彤作势生气,“不许摘。”又叫了两个孩子过来给大舅母见礼。赫云彤生了一子一女,长子六岁,女儿四岁,都是漂亮粉嫩的可爱正太,规规矩矩行了礼,奶声奶气地唤:“大舅母安好。”

    郁心兰是真心喜欢小孩子,摸了摸两个小人儿的头,送上自己挑的见面礼,黄种翡翠玉环,小人儿又谢了礼。

    小外甥女明妍扑到母亲怀里,轻声道:“娘亲,大舅母的眼睛好漂亮啊。”

    郁心兰听得欢喜,逗她道:“妍儿的眼睛更漂亮啊。”明妍忍不住笑意,害羞地小脸埋入母亲怀中。

    赫云彤直率地道:“妍儿喜欢你。”二奶奶和三奶奶微变了脸色,刚才她们可没得到这句话。

    说了这么久,之前是赫云彤一直拉着她的手,这会儿郁心兰当是该坐下来了,她是侯府的大奶奶,理当坐在赫云彤的下首,可是二奶奶已经坐在那了。

    二奶奶本就不忿大姑奶奶送郁心兰这么厚的礼,加之自觉是大姑奶奶嫡亲的弟媳,便转头逗着明妍玩,赌郁心兰不敢当场发作。三奶奶倒是一开始就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在她和二奶奶之间留了一个空位——原本是二奶奶坐的位置。

    这会儿三奶奶佯装倾听男人们聊天,实则兴致勃勃地偷瞄郁心兰的反应。

    这座次,是先分尊卑,再论长幼。若是公主下嫁,便是公公婆婆也要让出上位,所以郁心兰也不是必须坐在赫云彤下首,但她若坐了给她预留的位子,等于是承认自己在侯府中地位不如二奶奶——这背后暗指的涵义,就连府中的奴仆都清楚;可若是当着大姑爷和大姑奶奶的面发作二奶奶,又等于将侯府的家丑暴露于人前,侯爷和甘夫人再觉得二奶奶逾越,也会怪罪郁心兰,这才是二奶奶有持无恐的地方。

    郁心兰不禁嗤笑,什么事都要争一争,这二奶奶刚解了禁足就开始蹦跶,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

    一转眸,发觉赫云彤正在不留痕迹的偷偷打量自己,眼中尽是评判的神色,想到相公对这位大姑奶奶的评价,郁心兰微微一笑,弯下腰轻轻摸了摸明妍的小脸蛋柔声问:“妍儿想不想去后花园的池塘看婢子摘莲藕啊?”

    妍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真的吗?妍儿可以去吗?”

    郁心兰笑道:“当然可以去,让二舅母带你和哥哥去。”然后叮嘱二奶奶道:“你带灏儿、妍儿去玩吧,记得多带几个有经验的媳妇子,别伤着了小世子和小郡主。”

    二奶奶一张粉脸立时涨得通红,恨得捏紧了手帕,郁心兰使她带孩子们出去玩,一是逼她让出位子,二是告诉她“我是你大嫂,有资格品分派你做事”。郁心兰这般作派,还是当着大姑奶奶的面,无疑是在她脸上狠狠肩了一耳光——至少她是这么人为的。

    可在几个媳妇中,的确是以郁心兰为长,又只是吩咐她好生招呼客人,怎么都挑不出错来,她若是照做了,就是矮了郁心兰一头,不照做或是推回给郁心兰,又失了礼数,长幼不分。二奶奶真是拧断了手帕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求婆婆的支持。

    侯府的正厅是有小礼堂那么大,燕翅排开的八仙椅每边各有三排,主位与客位也隔有距离。甘夫人与女儿叙完话,分了大半心神去听男人们商量时政,完全没有注意女儿媳妇们在聊些什么,待发觉二媳妇期盼的小眼神,不由得问:“什么事?”

    郁心兰抢着回答:“灏儿妍儿想让二舅母带去花园玩。”妍儿也很配合地眼巴巴地看着二奶奶道:“二舅母,妍儿想看莲藕。”

    甘夫人自是疼爱外孙女,随即吩咐道:“老二家的,你带了孩子们去,小心别摔着。”

    可怜二奶奶,若是直接回答了婆婆的问话,甘夫人必会护着她,可她偏偏要先哀怨地瞟一眼郁心兰,想将表情和气象演染到极至,却被郁心兰抢了先机,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又怕大姑奶奶以为自己不喜欢外甥、外甥女,还得高高兴兴地去当幼儿园阿姨。

    郁心兰老实不客气地坐到赫云彤身边的八仙椅上,甘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红箭殷勤得奉上热茶。郁心兰轻啜一口,笑盈盈地与赫云彤攀谈,话题拣了大姑爷外任之地永州的气候开篇。

    赫云彤对于这一段不用侍奉公婆的日子颇为满意,自然乐的向大弟妹介绍。谈到永州的特产各色香木,郁心兰话也多了,她前世有个闺蜜家境富裕,喜欢玩香,教她如何识别沉香奇楠等名贵香料。赫云彤也爱熏香,与她越投契,呵呵地笑道:“原本还想显摆一下的,哪知大弟妹你竟这般懂行,得了,送你几样香木,你拿着玩。”说罢示意自己的大丫头递上来个小匣子,塞到郁心兰手中。

    郁心兰只觉沉甸甸的,打开一瞧,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小匣子里放着莺歌绿奇楠、筏沉、黄熟沉、栈香等若干块巴掌大小的香木,散发出温暖幽远的清香。

    沉香木因生长周期长成形不易而数量极少,这几种香木又是沉香中的上品,每块的价格都在千两纹银上,尤其是奇楠,价格比等重的黄金还贵。而这匣子中,奇楠香就由四块。

    不单郁心兰怔住了,就连凑过来的三奶奶都极为明显的倒抽了口气,羡慕地道:“大姑奶奶对我们大嫂可真好。”她能不嫉妒吗?沉香木可不是你有钱就一定能买得到的,所以毫不掩饰话里的酸味。赫云彤只是淡淡一笑,问郁心兰:“喜欢吗?”

    郁心兰脑中念头急转,从一开始,她就发现大姑奶奶似乎也在极力拉近与她的关系,出手阔绰,虽说永州产香木,可要收集到这么多名贵香木,也是要花一番功夫的,或许,不论她懂不懂香,赫云彤都会将这匣香木赠给她。

    想通了这一节,郁心兰便没觉得受之有愧了,笑盈盈地道:“多谢大姑奶奶,可弟妹我是个穷人,没什么回赠的,便借花献佛,亲手雕串珠子回赠。”说完便扣上了匣子,交给锦儿收着,完全没想到要赠一块给三奶奶。

    赫云彤挑眉一笑,“原来大弟妹还会雕刻,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好象也忘记了要捎上三奶奶。

    三奶奶心中酸浪翻滚,可总不能开口去要,若这酸眼皮子浅,估计婆婆就头一个不放过她。郁心兰热情邀请:“我们去打马吊吧。”赫云彤热闹响应,三奶奶也笑着作陪,还是三缺一,赫云彤便拉上了牌瘾极重的甘夫人,四个人到小花厅打马吊。

    打牌的时候自然是要聊天的,三奶奶极有大家风范地轻笑,边摸牌边问:“大嫂打算将那些香木都雕成珠子么?……九简。”下手的赫云彤没接话,甘夫人瞥了长女一眼,因长女一进门便送了她一尊一尺高的栈香观音,她自是明白三媳妇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不能理解为何长女要送给老大家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随即瞪了郁心兰一眼:“好东西别浪费了。”

    郁心兰恭恭敬敬的应道:“媳妇不会的。”说罢丢了一张废牌。三奶奶仍是捏着沉香不放,“那么些沉香,可以雕些小玩意送给两位婆婆啊。”

    郁心兰心道:要送也是我来开口,用得着你来做人情?面上却盈盈一笑,小嘴里吐出四个字:“胡,十三么。”

    三奶奶脸都绿了,一下午,郁心兰只胡她的统,而且通通是超级大番子。

    用过晚饭,大姑奶奶一家回平王府,郁心兰扶着赫云连城慢慢回到静思园。赫云连城兴致勃勃,说谈及今日下午的聚会,似乎与明骏很投契。郁心兰只是笑了笑,明骏是皇室宗亲,可命运亦是捏在皇帝手中的奴才,一样需要身为陛下近卫的相公的支持,投契是一定的,利益联盟也是必须的。

    回到卧房,洗漱更衣后,丫鬟们拢暗了烛火,悄悄退出内室,除留下芜儿在耳房守夜外,其余人都回后跨院休息。

    赫云连城单手撑头侧卧在床上,把玩着掌中一枚晶莹剔透的小玉佩。郁心兰款意义上床,瞧了一眼,好奇地问,“是大姑奶奶送你的么?”怎么形状这么古怪?

    赫云连城将玉佩递到她眼前,竟是一把伏着蝙蝠的长命锁,郁心兰一怔,赫云连城解释道:“是大姐送给我们孩儿的长命锁。”

    低柔如大提琴般的声线轻轻拨动心弦,灼热的唇已含住她的,郁心兰的心不禁轻轻一颤,她知道今夜定会有所不同。

    赫云连城轻问:“我们快点生个孩子好不好?”边说着边将手从妻子绸衣的斜襟中伸了进去,感觉到指下丝滑的肌肤,他的身子渐渐火热,带着薄茧的手已经一路探到了峰顶。

    郁心兰又是羞涩又是难忍地轻“嗯”了一声,被动地迎合着赫云连城的动作。忽然身子沉了沉,一股锐利的疼痛直冲入心底,她终是没忍住,带着哭腔嚷道:“疼。”赫云连城心中怜意大盛,轻轻吻着她的唇、唇边,一下又一下,口中喃喃抚慰地轻唤:“兰儿……兰儿……”只道感觉到怀中的娇躯散去了紧张,柔软地贴合自己,他才开始疾风骤雨般的节奏。芜儿睡在耳房上夜,隔着外间,可在寂静的夜里,内间里动情的低喊,旖旎的声浪,仍是清晰地传了出来。她的心中不知不觉一松,大奶奶应是很快会有大爷的孩子吧?

    因着身世的关系,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更懂人事,大概在所有陪嫁的丫头中,只有她只道大奶奶并没有与大爷同房,这使得她一度以为大爷对大奶奶不满,因而担心大奶奶的地位,确切地说,是担心大奶奶会不会被休。出嫁的女儿被休回娘家,陪嫁丫头们的处境比姑奶奶更不妙,而她,决不能再回到主夫人的手中。为着自己的小小私心,她都快忍不住,要往大爷的茶里下药了幸好……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赫云连城怀里醒来,可今日到底不同,听到芜儿、锦儿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安置的声音,郁心兰忙喝止道:“退下吧,我自己来。”锦儿微怔,芜儿却是明白的,忙拉着她退出内室。赫云连城不知何时醒来,关切地问道:“还疼么?怎么不多睡会?”唇角含着微笑,眉眼柔动地看着眼前面色绯红、?br /gt;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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