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记 作者:肉书屋
锦屏记第69部分阅读
情说了出来。
“我气的不行.可作兄弟媳妇的,又不好出面,只打发了个婆子去冲散了.全了大家的脸面。”荀卿染道、“三爷可和四爷说了什么没有?”
这是故意问的,荀卿染就不相信齐三爷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齐攸早就听得冷下脸来.他记得席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间齐三爷却是出去了好一会.回来后有些灰头土脸的、衣袖都撕破了。他问了一句,被齐三爷含糊了过去.原来竟然是出了这样一桩事。
他那几个兄弟的脾性他都是知道的,齐三爷竟然在他的府里做出这样的事,这若真的让他得手.是多大的丑闻,到时候齐三爷性命难保.他也没法和朋友交代。
想起.齐三爷还想要来平西镇谋个差事,还要住在府里。他不介意拉巴宗族,也不介意府里多养几个闲人.但是,他不会容许人在他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如果只是找个肥差.白拿一份俸禄.但是能老老实实地让人放心.他也不是不能安排。但是如今齐三爷这个样子.还是拘在京城里比较好。
“四爷,”荀卿染见齐攸半晌不说话,轻轻唤了一声。
“这事你处置的极恰当。……他还向我说.要来平西镇求个一官半职的。”齐攸回过神来。
“四爷可答应了他。”
“酒桌上的话.他不过是一时嘴滑,做不得真。他是吃不得苦的人,在京城中混个差事.有家里养着也就是了。”齐攸道。
荀卿染一喜、齐攸并没有答应。
“三爷的这个打算,家里不知怎么看?“荀卿染问道。
齐攸看了眼荀卿染,“三哥来时,带了一封父亲的信。父亲在信里说,若是三哥愿意.让我想法子安排。”
荀卿染心道.果然如此。
“老爷写了信来.轻易驳回了总不好。”荀卿染和齐攸商量道。不过既然齐攸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和她想法一样,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依我的意思,还是要三爷知难而退,自己不想来平西镇才是上策。”荀卿染道。
“你有什么法子?”齐攸问。
荀卿染灵机一动、笑道:“法子没有、但是.人.就有一个。”
“哦?”齐攸有些不明白。
“唐大人,唐幼年。”荀卿染道,唐幼年的聪明圆滑.这种事不交给他.简直浪费人才。
“这事交给唐大人去办.管保周全稳妥.谁也挑剔不出什么?”荀卿染道。
“对.我怎么忘了他。”
齐三爷住了几天,就说要看看地方的风物,齐攸有公事在身.不能陪同,就打发了唐幼年陪着齐三爷四处走走。
郑元朗那边、却是对店铺、买卖更感兴连,荀卿染找了采买上熟悉事务的管事陪着郑元朗。荀君晖自然是留在总督府里.陪着姐姐和外甥女。
“瑄儿又睡了.福生那小子也睡了。”荀君晖道。
“他们才多大.自然是睡的多。这还是喜欢你这个舅舅、若是平时.比着睡的还多那。“荀卿染说着,就将做了一半的衣服、在荀君晖身上比了比。
“这里宽了些、还得改改。”荀卿染道.“你比像姐夫可是瘦了一圈,记得每餐多吃一些。”
“知道了。姐夫是练武的人.我怎么和他比。”
姐弟俩说着话.外面有人禀报、说是齐婉蓉来了。
齐婉蓉进来、荀君晖没有立刻回涟,少不得寒喧了几句。
荀君晖就说和吕太医约好蚂蚁手打团第一时间章节手打了下棋.告辞出去了。
“四嫂有个好弟弟.真让人羡慕荀二爷一表人才,又是年纪轻轻的探花郎、如今翰杯院任职,这以后啊、还真是前程不可限量。”齐婉蓉笑道.“不知可定了亲事没有?”
“他年纪还小.况且其命先生批命.说他不宜早娶。“荀卿染道。
“那还真可惜。”齐婉蓉道,“我家大爷族里.正有年纪相当的姑娘.可以匹配的。四嫂、这好姑娘可不好我.不如看好了先定亲,晚些成亲无妨。”
瞧着齐婉蓉的意思,竟是认真要给荀君晖说亲。
“我也说是那,”荀卿染笑道.“不过.君晖的亲事.还是要我父亲做主。五妹妹、看这个花样子如何?“
荀卿染拿了花样子让齐婉蓉帮着挑拣。
“奶奶、不好了、三爷、三爷……”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跑起来。
※锦屏记 第262章冬闲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荀卿染沉下脸,“好好说话,三爷怎么了?”
那小丫头喘了口气,这才回禀道:“三爷回来了,是被抬回来的。”
“啊?”荀卿染一惊,“是怎么回事?”
那小丫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齐婉蓉,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出口。
“还有五姑爷。”小丫头道。
这下齐婉蓉可坐不住了,忽地站起来, “姑爷怎么了,姑爷怎么了?”
“姑爷没事,是和三爷一起回来的。”小丫头道。
齐三爷被抬了回来,那么肯定是有不好,荀卿染暗自皱眉。齐攸这时不在府内,荀卿染忙打发人去衙门请齐攸回来,又叫许嬷嬷带人去齐三爷的客院照看。
齐婉蓉担心冯登科,就跟了许嬷嬷出去。
”把跟着三爷出门的人叫一个来。“荀卿染又吩咐,她得问问是怎么回事。
一会功夫,齐婉蓉同着冯登科还有唐幼年一起来了。
”三爷怎么样?“荀卿染先问。
”已经请了郎中来,都是些皮外伤。“唐幼年道。
这是被人打了?因有着冯登科和齐婉蓉在,荀卿染尽量压住满心的狐疑。
”是出了什么事?“
”。。。。。。三爷要看看平西镇的风土人情,这两天就由属下陪着四处走动。今个行到半路,正好遇见了冯大人,三爷就撇下了属下,和冯大人走了。属下等了半日,不见三爷,又派人打听得三爷并没有回府,就四下寻找。等属下赶到的时候,就见三爷和人斗在一处,冯大人在旁十分着急,属下带人上前去救了三爷回来。“
冯登科带走了齐三爷,齐三爷和人斗在一处,冯登科却在旁观,齐三爷被抬着回来,冯登科却毫发无伤。
荀卿染将目光转向冯登科,”五姑爷,你带了三爷去哪里,怎地闹出这样的事来?“
冯登科红了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四嫂,这是意外,不关大爷的事,大爷他,他也不想的。。。。。。三哥,三哥将养两日就好了,四嫂别担心。“齐婉蓉上前道。
。。。。。。
前院,齐攸已经得了消息从衙门回来,一下马就径直去了齐三爷的客院。
齐三爷刚才喝了一碗药,伤口上也抹了外伤药,正躺在床上哎哟。
齐攸走到齐三爷床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三哥。“齐攸道。
”四弟,你要为三哥做主啊。“齐三爷道。
”三哥说说是怎么回事?“
齐三爷噼里啪啦说了一遍,”野人,蛮人,没开化的野兽!“显然受的刺激不小。
”三哥放心,我会让人查个清楚,给三哥出气。“齐攸道,”三哥的伤要不要紧,该写信回去告诉老太太一声。“
”别,“齐三爷赶忙阻止齐攸,”四弟,。。。。。这件事,咱们兄弟知道就好了。“
”就依三哥吧。“齐攸道。
齐攸安顿好齐三爷,就叫了唐幼年、冯登科还有齐三爷身边的小厮过去,又细细地询问了一番。
等齐攸回到内宅,荀卿染这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齐三爷是跟人争抢粉头被人给打了。
这两天,唐幼年带着齐三爷查看平西镇的风土人情,颇是用了些心思,少不得让齐三爷见识见识这里的穷苦,差事的不易,还有齐攸的待下严峻。齐三爷要来做官的心思就灰了几分,只是他是说了大话的,也不好就缩回头来。正好今天在路上碰见冯登科,这两个是嫡亲的郎舅,两个一拍即合,撇下了唐幼年,就奔了平西镇的西城,鱼龙混杂的花柳地。
正好他们去的那个窑子里,新来了个大同的妓女,正是豆蔻梢头的年纪,一张俏脸,丰胸细腰,再加上笋尖似的两只小脚,惹得蜂狂蝶乱。
齐三爷自然也是其中一只,只是别人也不肯,砸银子不管用,就砸砖头。其中还有红胡子绿眼睛的,下手非常黑,根本听不懂齐三爷自报家门说是总督他哥的话。
”这不会就是唐幼年想出来的主意吧?“
”不是。“齐攸道。有些话,他没有和荀卿染说,齐三爷的事,虽不是唐幼年的策划,但却和另一个人有很大的关系。这还是那人手下留情,给了他面子,不好让齐三爷在他的地界上出了大事,只是出出气,齐三爷这才只落下皮肉伤。
”那原来的打算。。。。。“
”并不影响,也许还更容易些。“齐攸道。
齐攸派出手下人,很是抓了些地痞无赖,好好整顿了一番。齐三爷调养了几日期,就痊愈了。荀卿染在内院,只听说是那边将个大同的年小的粉头收在房中,正如鱼得水。
荀卿染不免抽空寻了唐幼年来询问。
”三爷再不会想来平西镇做官。都在那嫣红身上。“唐幼年压低声音向荀卿染细说原由,最后道,”夫人只管放心,再没错。“
荀卿染腹诽,这样的法子也算不得高明,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用在齐三爷身上,却用对了路子,这也许才是真正的高明。
果然,过了几天,齐三爷就说要回京城,再也不提来平西镇做官的事了。黄氏即将临盆,郑元朗也要早点回去,荀君晖也要回到翰林院去当差。
荀君晖抱着宣儿,将宣儿的小脚丫小胖手统统啃了一遍。
”再见到的时候,不知道还认不认得舅舅。“荀君晖很舍不得小外甥女。
”那时她肯定会喊你舅舅了。“荀卿染道。荀君晖这几天没少教宣儿喊舅舅,但想也知道,才百日的婴孩,依依呀呀,离能说话还早那。
”嗯,姐姐别忘了教宣儿。“荀君晖嘱咐道。
”放心吧。“
荀卿染也舍不得和弟弟分离,但是也知道不能长留弟弟在这里,少不得将吃用的东西收拾了两车出来,齐攸安排了稳妥的管事沿途护送,荀卿染另外又打发了陈德,让他送荀君晖到京城,安顿妥了再回来。
荀卿染千叮咛万嘱咐,坐着车直送出平西城,姐弟俩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
入冬,下过了第一场雪,荀卿染就和齐攸搬进了暖阁中,福生和宣儿自然也都在暖阁内的隔间住着。
临窗的大炕上,福生正扶着许嬷嬷的胳膊在学走路。
福生的两条小肥腿颇有些力气,已经走得越来越稳,宣儿躺在荀卿染怀里,她还小,连正正经经坐起来都难,此时见福生走得神气,宣儿也踢蹬着小胳膊小腿,嘴里咿呀有声,吐着泡泡。
”宣儿着急了是不是?“荀卿染低头逗弄宣儿。
”姐儿的身子本就比哥儿要娇弱,姐儿再着急也还不成,这可得慢慢来。“许嬷嬷笑道。
齐婉蓉坐在荀卿染身边,一会看看福生,一会看看宣儿,满眼的羡慕。
”宣儿看这里,看这里。“齐婉蓉拿了只拨浪鼓,晃动着。
宣儿果然转过脸去,不过看了一会也就厌了,转头瞧着荀卿染。
荀卿染就让人取了荀君晖送的八音盒,上了发条,宣儿才又笑了。福生听到八音盒的乐音,也扭过头来,挣脱开许嬷嬷的手,摇晃着走了过来。麦芽站在炕边,赶紧上前扶了,福生就坐到荀卿染跟前,和宣儿一起,四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八音盒眨也不眨。
两个孩子玩了一会,有些倦了,荀卿染就让奶妈将两个抱了下去。
”五妹妹吃这荷花酥。“荀卿染让人端了点心来。
齐婉蓉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知道五姑姑爱吃,刚吩咐厨房做的,五姑姑这是怎么了?“荀卿染瞧着齐婉蓉有些灰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
”四嫂,我没事,只是这些天,总是没什么胃口。“齐婉蓉道。
”姑奶奶莫不是有喜了?“许嬷嬷笑道。
齐婉蓉脸色红了红,撕扯着手里的帕子。”并不是。“虽是这么说,眼神中却是期待的神色,终于还是藏不住话,略压低了声音道,”本该这两天换洗,若是一直如此,只怕就是了。“
这么说着,脸上露出喜色来。
”那可就太好了。“荀卿染由衷替齐婉蓉高兴,冯登科是家里的长子,齐婉蓉在生育子女方面的压力,显然是要大一些。
”辛姑娘来了。“外面小丫头禀报道。
”她怎么来的这样勤?“齐婉蓉翻了白眼,”只是我,都遇到几次了。“
荀卿染笑了笑,自从她出了月子,辛妇好就来得比较勤,对宣儿表现得十分关注。
”这冬天里,也是在屋子里太闷了吧。“荀卿染笑道,就吩咐人请辛妇好进来。
辛妇好跟着丫头进来,少不得又是相互见礼,寒暄了一阵。
”怎么没看见宣儿?“辛妇好问。
”刚才玩得累了,被奶妈抱下去睡觉了。“荀卿染道。
”是我来晚了。“辛妇好道,”夫人看看,我为宣儿做了个肚兜。“
辛妇好将个小肚兜递给荀卿染。
荀卿染接过来,肚兜用的是豆绿的府绸,上面绣着蝴蝶牡丹,颜色鲜艳,看那针线也是用了功夫的。
”妇好姑娘费心了。这个花样极好,宣儿肯定喜欢。“荀卿染就让麦芽将肚兜收了起来。
齐婉蓉却扑哧一声笑了。
“辛姑娘的针线,倒是长进了不少。能见得人了。”
锦屏记第263章地动
辛妇好脸色一红。她自是知道,齐婉蓉在笑她原来的针线见不得人。
齐婉蓉说的倒也是实话,原本辛妇好似乎是没拿过针线的。这半年里,虽说有那绣娘教导的功劳,辛妇好自己是真的在针线上下了功夫。前段时间,荀卿染就能在辛妇好手指上看到明显的针眼,近来才好了许多。
“上次妇好姑娘做的那件小褂子,也极好。”荀卿染道。
“夫人喜欢就好。”辛妇好道,“瑄儿穿着怎样?”
“那褂子略大了些,再过些时候瑄儿才能穿。”荀卿染道。
辛妇好有些失望, “我回去再做一件小一点的。”
“难得你为瑄儿如此尽心。”荀卿染让人倒了茶给辛妇好,“有这个心意就足够了。”
“宣儿聪明活泼,我实在是喜欢,这也是缘份。能为宣儿做点事,我才高兴。”辛妇好笑着道。
荀卿染呵呵笑了两声。
宣儿不在,又有齐婉蓉在这里,辛妇好就不多留,一会就起身告辞出去了。
“四嫂,她怎地这样殷勤起来?”齐婉蓉对着辛妇好的背影撇了撇嘴。
“许是。。。。。。终于明白了事理吧。”荀卿染淡淡道。
齐攸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荀卿染正坐在炕上,缝着一只护膝。在门口的时候,就有小丫头告诉说是福生和宣儿都在屋里睡,因此故意放轻了脚步进来。
齐攸将大氅脱下递给麦芽收了起来,就走到炕边,低头看了看两个睡得脸蛋红扑扑的肉团子。
“睡得这样香。”齐攸说着就伸出手。
荀卿染起身,将齐攸的手挡住。
“玩得累了,让他们多睡一会。”荀卿染道,就让奶妈照看两个孩子,她和齐攸到旁边的房间来。
“四爷试试合不合身?”荀卿染将护膝递给齐攸。
齐攸接过护膝套在腿上试了试。
“正合适。”齐攸道,看了眼上面精致的飞马纹,“这些东西费心神,你又要亲自照看两个孩子,还是交给丫头们做吧。”
“不过是有了空闲做这么一件两件的,哪就累倒了。照顾福生和宣儿,还有奶妈丫头们帮手,不妨事的。”荀卿染将护膝拿回来,继续绣着。
“似乎有点瘦了。”齐攸指着荀卿染的脸。
荀卿染转头往镜子里照了照,下巴没那么多肉,算是恢复到怀着宣宣之前的状态了。
“没瘦呐。”荀卿染笑道,“难不成把我和萱萱那小肉团比。“
”我进来时,看见下人们在往仓房里搬粮食,说是黍米。卿染,你从哪运了那些黍米来,要做什么?“
”秋天的时候,四爷看下面的公文,说是今年收成不好。正好之后郑二哥来了,就让他帮着买了些黍米。不只是我,还有董夫人、郭夫人、方三奶奶,平西镇里这些家,大家都出了份子。“荀卿染道。
荀卿染一直觉得与其进香拜佛,不如多做点切的事情。平西镇往年到了冬天,也有大户施粥的。她就将众夫人都找了来,商量着一起施粥,结果就是各家都出了份子,买了粮食,只等着进了腊月就施粥。
”你这善事,可是做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齐攸道。
”就当是为了萱儿和福生积功德了。“荀卿染道,其实也是为了齐攸分忧,不过没必要说出来罢了。
吃过晚饭,两人又哄着萱儿和福生玩了一会子,也就早早地歇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睡意朦胧间,荀卿染就听得屋内啪嚓一声响。
”卿染。“齐攸将荀卿染叫醒,点起了灯。
望着掉到地上的烛台,荀卿染后知后觉。
”四爷,是有地动?“
齐攸点点头,”别怕,咱们这没事。“
”萱儿,还有福生。“荀卿染顿时睡意全无,忽地坐了起来,衣服也不穿就要往外走。
”四爷,奶奶,奴才看了,哥儿和姐儿都好好的,还睡着呢。“外面传来许嬷嬷的声音。
荀卿染心中稍定,跟着齐攸一起穿了衣服,就到外间来坐了。
”你就带着孩子在这,不用出去。这暖阁地基足有十几米深,轻易不会出事。“齐攸脸色严峻,”我得出门去看看。“
荀卿染点点头,齐攸对于公事的一直都非常认真负责,这地震若是小范围,就这个强度还好,若是。。。。。,那么齐攸可有得忙了。
荀卿染帮着齐攸披上大氅,又安排人打了灯笼,随着齐攸出去,就又忙吩咐人将两个孩子都抱了来,又安排人在府内各院巡查。
”回奶奶,只是轻微地动,并没有出什么事,有的睡得沉的,还不知道地动了呢。“陈德家的回来禀报道。
荀卿染这才放了心,依旧吩咐众人,要警醒,特别注意火烛。
闹了这一番,荀卿染没了睡意,就坐在灯下,继续绣那只还没绣完的护膝。
天光大亮,齐攸才从外面回来。
”快些准备早饭。“齐攸吩咐道。
荀卿染忙吩咐人摆饭,看着齐攸的脸色,知道出了大事。
”四爷,出了什么事。“
”城里没什么事。方才北边大营打发了人来送信。“齐攸坐下整理着衣袖,”就是那边地动,牵动了城里。“
原来方才大营那边的兵丁飞马来报信,说是昨夜子时发生地动,平原,典凌两个县瞬间被夷为平地,城北大营也被波及,伤亡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情况很不乐观。
荀卿染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出事的地方不仅还有金矿、盐井,更有几万做劳役的犯人。
”四爷是要亲自过去?“荀卿染问道。
”恩。“齐攸点了点头,”听那报信的人讲,这样大的地动,只在先帝建元四年时有过一次,当时十分惨烈,死伤无数,我这就带一营兵马过去。“
荀卿染没有说话,只看着齐攸,眼神中俱是担忧。
”平西城的选址很有讲究,这地方郡县志记载,历来没什么大的灾。“齐攸这么说着,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留唐幼年在家里,保护你们母女。若是有事,你和他商量。“
”这里能有什么事?“荀卿染则是担心齐攸,大震过后,那余震是少不了,齐攸此去才是危险重重,有唐幼年在身边,两人合作多年,更多几分安全的保障。
”还是让唐大人和四爷一起去。“荀卿染道,”城里没什么事,外面自有董大人和官兵压着,家里面,这房子结实得很,我早早关起门来,还能有什么事。“
齐攸却不答应,”我带去一营兵马,还留下一营,让唐幼年领着,不仅护着府里,还防备城里出什么意外。
齐攸这样说,荀卿染才不再反对。
齐攸很快吃完早饭,荀卿染早就收拾好了一包衣服,另外还备了粮和水。
齐攸抱起还在熟睡的萱儿,看了一阵子,拿满是胡茬的下巴在萱儿小脸上蹭了蹭。
萱儿无意识地抬起一只小手在脸上胡噜了一下,并没有醒。
齐攸轻轻放下萱儿,对荀卿染道,“家里就都交给你了。”
“四爷放心。”荀卿染将新做的两只护膝拿来,给齐攸套在腿上。这种天气骑马,最要保护好腿。
“这一只还没绣完,四爷记得快点回来。”荀卿染幽幽地看着齐攸道。
齐攸将荀卿染揽在怀里,使劲抱了抱。
“四爷将雪团也带上。”荀卿染送齐攸往外走,“那边情形并不清楚,四爷去了那,到底如何,也好让雪团捎信回来。”
“还是留在家里吧。”齐攸只让荀卿染送到二门,就让她回来,径自带着人马走了。
荀卿染回到主院,想了想,还是将雪团放飞。
“去追四爷,”荀卿染指着北城门的方向,“跟在他身边,有消息就捎信回来。”荀卿染嘱咐道,拿出竹笛,一声唿哨,雪团扇动翅膀,直入云霄,远远地瞧见齐攸的队伍,又瞧见了两只跟随的金雕,便又飞低了一些,朝着荀卿染鸣叫了一声,荀卿染挥挥手,雪团便朝齐攸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等荀卿染也吃过早饭,萱儿醒过来,吃了奶,玩了一会,就开始睁着大眼睛四下看,似乎在找什么。
“平时这个时候,四爷总要抱一会姐儿,姐儿这莫不是在找四爷?”奶妈笑道。
荀卿染抱起萱儿,“爹爹有事出门了,很快回来。萱萱要乖乖的哦,跟着娘一起等爹爹回来。”
整整一天,荀卿染计算着齐攸该到了何处,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直到掌灯时分,摆上晚饭来,才被众人劝着勉强吃了一碗饭。
前面唐幼年来,向荀卿染禀报,说是城内一切都好,让荀卿染不要担心,又说已经早早关了大门,让荀卿染早些安歇。
虽说城内离着地动的中心还很远,荀卿染觉得还是小心为好。她让管事媳妇四处巡查,叮嘱内宅众人警醒些,又让人特意放了个细长的瓶子在窗台上,这样,若是有地动,瓶子掉下来的声音,也能做个警报。
“奶奶且放心睡,奴才带着人轮班上夜,管保无事。”许嬷嬷道。
“嬷嬷多辛苦些。”荀卿染点头道。
荀卿染就将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桔梗,麦芽,福生和萱儿的奶妈都在屋里打地铺。
因为心中有事,荀卿染睡得并不很熟,只听得啪嚓一声,荀卿染悚然坐起,那瓶子已经从窗台上摔下。。。。。成了碎片。
屋内众人本就睡的极轻,这时都惊醒过来。为了预防万一,大家入睡时都是穿着衣裳的。两个奶妈便抱起瑄儿和福生,麦芽、桔梗两个上前扶了荀卿染,大家往外来。
荀卿染觉得脚下的地面剧烈地摇晃了两下,窗棱、门轴卡卡作响。此时正是许嬷嬷当班,发现异动,马上敲起了铜锣。总督府各院,立刻都亮起了灯火。
荀卿染只听得远远近近的声音,难以形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众人刚出了门口,地动便停止了。
“四爷说的不错,这屋子果然是最安全的。”许嬷嬷扶着荀卿染道。
荀卿染打量了一下,主院的房屋,都完好无损,这边暖阁的窗户门框,更是毫无变形。方才的地动,她清晰地感觉到,绝不是一般的微震。这里虽好,但是别的房子,却未必如此。荀卿染忙打发人到各院巡查。
“四奶奶,只有下人院里,因年久失修,倒了一堵墙,还有一栋屋子,有两个婆子受了伤,其余都好。”管事媳妇回来禀报道。
荀卿染松了一口气。
但是唐佑年送来的消息,却让她轻松不起来。
“东城房屋坚固,只有少数房屋倒塌,并不碍事,南城的店铺损失也不大,但是北城民居、西城窄巷,却多是房倒屋塌、百姓流落街头。
荀卿染忙派人到各府去打探情况,另又派了婆子去齐婉容家看看。
得到回报说大概还好,但是,“董大人受了重伤。”
“咱们去看看董大人。” 荀卿染吩咐人准备马车,唐佑年骑马,带了侍从护卫就往董府中来。
原来董大人因为审核公文,昨夜就睡在书房。地动正好将书房震塌了,董大人因此受了重伤。看到唐佑年陪同荀卿染来看望,董大人挣扎着坐起来,荀卿染这才看清,董大人是腿受了伤。
董夫人抹着眼泪,请荀卿染坐下。荀卿染询问了董大人的伤情,就让人将带来的药材补品都交给董夫人。
“这紧要关头,偏我竟不中用了,实在有负皇恩,有负齐大人的嘱托。”董大人捶打着大腿道。
董夫人心疼地忙过去抱住了董大人的胳膊。
“大人还是好生将养身体。城内军营有唐大人,其他的事情,大人在家里坐镇,大人在平西镇多年,熟悉地方事务,推荐几个善于应变,能够任事的官吏,协助唐大人一起应对,才是正理。”
这也是荀卿染来的主要目的。果然董大人推荐了几个能干的官吏,又征求和唐佑年的意见,最后决定,以唐佑年为首,熟悉地方的官吏为辅,一起应对这场变故。
董大人和唐佑年商量具体的事情,荀卿染和董夫人谈起另一件事。
“本打算进了腊月再施粥,现在我想要提前了。” 荀卿染道。
董夫人点头赞同,她本就于这些事情上十分积极,只是现在董大人受伤,她便腾不出手来。荀卿染让董夫人只管一心照顾董大人,施粥的事,她会另找别的夫人帮忙。
这边从董府出来,荀卿染又一路拜访了几家。郭夫人家中人口简单,她年纪轻,性子也爽利,孙夫人也是热心肠,娘家经商,比一般女眷对外面的事情都熟悉,荀卿染叫了这两个一起商量好了施粥的章程,就从第二天早上开始施粥。
天还没亮,荀卿染叫了前院的李管事和陈德带着小厮,另安排了厨房两个健壮的婆子,用兵营中用的大铁锅,一起熬了四锅稠粥,又请吕太医开了药方,另外熬了驱寒健身的姜汤,由唐佑年安排了兵士帮助维持,就在挨近东城民居的一处空地上,搭了粥棚,开始施粥。
来到平西镇一年多,荀卿染从没机会好好看过东城和北城,谁知道,第一次真正接近这两块地方,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眼望去,只有少数房屋孤零零地立着,大多数都被夷为平地。
看着百姓扶老携幼,端着豁口的碗来领粥,大多数人还算衣衫完整,也有人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衫,还有的是裹着开了花的棉被。荀卿染心里很不是滋味,等听唐佑年说,因为多数房屋是低矮的土厦木屋,因此伤亡很少,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日上三杆,几锅粥连同姜汤都被吃的干干净净,依旧有些百姓还饿着肚子,就有士兵领着几个士绅打扮的人过来,原来都是城中的富商大户,也愿意施粥的。荀卿染自然高兴,大家分散施粥,不如合在一处,也方便管理。
麦芽和孙夫人两个一人一个算盘,按照来领粥的人数,估计着每人每天需多少米,噼里啪啦一番计算,就算出了个章程出来,众人都没有异议。
等最后一个人也领了粥,已经是过了晌午了。
荀卿染回到总督府,草草地吃了些饭菜,就有人报说雪团回来了。
荀卿染心中一喜,雪团从外面飞进来,冲着荀卿染抬了抬脚,那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荀卿染取下竹筒,从中取出一封信来。信是齐攸亲笔写的,大致说了北大营那边的情形,说是正率领兵士维持秩序、救助百姓,又问城里这边情况如何。
荀卿染放下信,暗自思索,齐攸虽轻描淡写,但她却看得出那边情况很不乐观,如今城里又是这样。荀卿染请了唐佑年过来,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齐攸。荀卿染写完信,又将信封入竹筒内,便招呼雪团。
瑄儿和福生都醒着,两个小家伙一个趴着,一个坐着,四只小手胡噜雪团。雪团很有风度,半眯着眼睛趴在那,任由两个留着口水的小家伙吃着豆腐。
荀卿染看得不由笑了,就将竹筒依旧绑在雪团的脚上,又喂了雪团喝了水,吃了两块肉,才将雪团放飞,让它再去找齐攸。
接连又有两次轻微的地动。因为有饭食吃,还有唐佑年带着兵丁帮助救人,又在避风的宽敞处搭建临时的棚子,让百姓可以暂时存身,因此虽是经历大灾,城内倒也十分平静。
第二天,荀卿染依旧带着人施粥施药。雪团却并没有回来。
第三天,依旧如此。
大地似乎平静下来,原来舍弃了房屋的人,开始纷纷回归。
唐佑年在城内巡查完毕,赶到粥棚,见荀卿染和那些仆妇一样围着围裙,正拿着大勺子给老人和孩子舀粥。这是施粥第二天,新定的规矩,怕的是老粥妇幼体力不济,因此让她们与青壮年分开排队,施粥的也是各府里的丫头婆子们。
唐佑年干咳两声,上前施礼,“夫人,您还是回去吧,这里我再另派人手来,家里还得您照看。”
荀卿染抬手,麦芽就从旁边递了帕子过来,荀卿染笑了笑,接了帕子抹了抹额角的汗。她这两天夜里几乎都不曾睡,白天又忙着施粥这些事,现在还真是累了,况且,她也有些想瑄儿和福生了。这么想着,荀卿染便向陈德和陈德家的交代了几句,坐上马车回总督府。
刚走到府衙前街,马车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隐隐听得远处有山崩地裂之声。
待马车略略停稳,荀卿染从车内探出头来。
“唐大人,出了什么事?”
是又一次动动?听那声音是来自北方,荀卿染心揪了起来,齐攸就在那个方向。
唐佑年刚刚控制住有些炸毛的马,他也有些担心。
远处有军校飞马而来,到了近前,从马上跳下来,向唐佑年禀报。
“……北城外路珈山倒塌,阻断的道路,附近村寨也受了牵连,山那边情形如何尚不清楚。”
与北大营的道路被阻断了,不清楚那边的情形,而且这还牵连另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唐大人,这个消息,还是暂时不要外泄的好。”荀卿染出言提醒。
通住北大营的那条路,也是唯一一条通住平西镇的镇北粮仓的路。去调用粮食的队伍还没有回来,如今道路阻断,城内靠施粥,暂时可以维持,但是若这消息泄露出去,难免人心浮动。而当前局势下,最忌讳的就是人心不稳。
唐佑年一点就透,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厉害,自是下令,将消息封锁了起来。
回到总督府,荀卿染便先到前院书房坐了。
“夫人放宽心,属下立即派人疏通道路,大人吉人天相。肯定不会出事。”
“唐大人说的不错。”荀卿染道,这个时候,就算心里再慌乱,面上也决不能表现出来,她如果慌了,那下面的人会更乱。
“夫人暂且就不要出府,我再加派人手,护卫府内安全。”唐佑年道。
荀卿染又和唐佑年商量了一番,才回到内宅。
瑄儿和福生刚刚睡饱了,又吃了奶,两个小家伙不知人间疾苦,见荀卿染回来,一个挥舞着小手,另一个摇摆着扑了过来。
荀卿染将福生接在怀里,在炕上坐了下来。福生举着八音盒让荀卿染看,又用一只小胖手上发条,小家伙还有几分力气,就听得八音盒发出悦耳的乐音,盒子上的西洋美女翩翩起舞。瑄儿吐了两个泡泡,福生就将八音盒塞到瑄儿手边。
荀卿染将瑄儿抱在怀里,又揽住福生,让他靠着自己坐着,两个柔柔软软的小身体,同样乌黑的毫无杂质的大眼睛,荀卿染觉得一颗心软软的,又有些酸。离雪团去找齐攸,已经两天了,雪团却再也没有飞回来,齐攸还好吗?
方才的震动,那震动的中心明明就是北大营的方向,荀卿染在担心之外,心中又升起一股她自己都有些不明了的情绪。这股情绪是什么,她扪心自问,答案显而易见,但却出乎意料。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如此患得患失?!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灯半昏时,”荀卿染将一阕词写完,停下笔,默念这一句,那灯光果然就亮了些。
“奶奶,该吃饭了。奶奶这半天,可是水米未进。”桔梗挑亮灯芯,对荀卿染道。
荀卿染回过神来,才发觉,已经是掌灯时分。却是只有灯,没有月。
荀卿染吩咐摆饭,这时在外施粥的李管事、陈德、陈德家的也都回来了,荀卿染心中牵挂外面的情况,叫了几个人进来回话。
“街上好些人说珞珈山塌了,又说城外粮仓毁了。”李管事道,“唐大人抓了几个人,才消停下来。”
原来还是走漏了消息。也是,那么大的动静,终究是瞒不过去的。
城北道路断绝的事情,城内地动不断,人心惶惶,就有些不太平起来。
唐佑年风尘仆仆地过来回话,说是打算带领兵丁,又雇佣了城内青壮,打算连夜疏通北面的道路。
“属下给夫人留下一队士兵,守卫府内。府衙内有冯大人另带一队兵丁,夫人有事,也可以召唤。”
吃过晚饭,荀卿染倚在靠枕上,微微闭上眼睛,连续操持了几天几夜,她实在疲惫的很,却偏偏没有睡意。脑子里一件件地想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考虑周全。
唐佑年只领着一营的人马,再回上城内的衙役,要疏通道理,负责城内治安,安顿百姓,有些捉襟见肘。北面道路断绝、珞珈山附近村落伤亡惨重,城内街面上有些不太平,齐攸、齐攸那边情况不明。
连续轻微的震动,似乎预示着还有更大的地动在后面。
荀卿染睁开眼。
“将厢房都收拾出来,去请吕太医。” 荀卿染吩咐道。总督府内,主院的房子最为坚固,大家在一起,也方便照顾。
“把辛姑娘也请过来安置。” 荀卿染扭头特意吩咐桔梗道。
一会功夫,吕太医就带着小孙子过来了。
辛妇好却是耽搁了一会才到。
“辛姑娘不愿意来,说是无妨的。”桔梗悄声向荀卿染禀报,“却由不得她,婢子将她‘请’来了。”
果然,辛妇好脸色有些不好看。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辛妇好扫了扫将她夹在中间的两个婆子。
“这院子房屋最为结实,请妇好姑娘过来,方便照顾。妇好姑娘是客人,照顾你是我的责任。若有什么不便,还请妇好姑娘多包涵。” 荀卿染客气地说道,就让金铃,并两个健壮的婆子照顾辛妇好。
“银铃机灵,去帮着许嬷嬷做些事。”荀卿染道。
许嬷嬷笑着抓了银铃的手,带了出去。
辛妇好脸色一变,不由得抬头又看了荀卿染一眼。荀卿染面露疲惫,态度依旧大方客气,但语气中隐隐透露的威严,让人不敢违逆。
“带妇好姑娘下去休息。”荀卿染吩咐道,便抱起瑄儿,并不看辛妇好。
两个婆子“扶”着辛妇好退了下去。
瑄儿平时这个时候,也应该睡了,今天不知怎地,就是不肯睡,还哭了一阵,似乎她的情绪还影响了福生,福生也扯着嗓子跟着哭。
荀卿染拿帕子轻轻擦拭瑄儿稚嫩的小脸,轻轻拍抚着,瑄儿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看着并排躺在炕上,终于睡着了的两个孩子,荀卿染想到另外一件事。
“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办。”荀卿染叫了陈德和陈德家的进来。
“奶奶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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