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2部分阅读
急忙打开一看,是一只烧鸡。
许寒芳破涕而笑,她爱吃肉的这个习惯成了周围邻居,妇孺皆知的事情。要不然嬴德也不会匆匆忙忙给她买只烧鸡来。管它呢,哭也没用,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撕下一个鸡腿大嚼特嚼起来。
再怎么担心,也没有办法改变结果,不如从容坦然地去面对。说的丧气一点:听天由命吧!许寒芳这样开导自己。的e2
闲着没事从木栅栏上扣了个小木签儿,在地上演算起几何题,演算起方程式。或者自己给自己开个演唱会,自娱自乐,打发时间。
最痛苦的是晚上睡觉,许寒芳觉得坐着睡觉睡得快脑缺氧了。无奈竖在墙上来个倒立,让血回流一下,补充补充脑部血液,免得供血不足。
正在倒立,狱卒走了过来好奇地问:“你干吗呢?”
“坐着睡得脑缺氧,调剂一下。”
狱卒把饭放下,噗哧一笑说:“第一次见你这样做牢做的这么轻松的。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能不能给我找个高一点的枕头?”许寒芳毫不客气地说。
狱卒摇摇头:“知道为何给犯人戴枷锁吗?”又自问自答道:“就是要折磨他,让他吃不好,睡不香。我哪里敢给你拿枕头?给你拿点吃的还可以。吃到肚里别人看不见。”
许寒芳无奈地想:这简直是精神加肉体的折磨!只好说:“那你给我拿一只烧鸡,两条鱼吧。先……谢谢你。”倒立使她说话有点费力。
狱卒呵呵一乐,说:“你到想得开,吃得下。”
“想得开也是这,想不开也是这。不如高兴一点。”许寒芳从墙上放下腿。又盘腿坐在地上用瑜伽吐纳来调理气息。
狱卒摇头笑着走了。
回来时果然给许寒芳拿了一只烧鸡两条鱼。还给了她几块砖头:“枕头没有,砖头要不要?”
“砖头?”许寒芳立刻明白,笑道:“要!要!谢谢你。”接过砖头想到自己今天终于可以躺着睡觉了,乐得合不拢嘴。
狱卒也被许寒芳乐观的情绪感染了,开着玩笑说:“可别拿砖头自杀啊?否则我可遭殃了。”
“自杀?哈哈!放心吧,我还没活够呢,哪会自杀?”许寒芳干笑几声。估计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吃了鸡和鱼,把砖头摞起来。美美地躺下,虽然砖头有点硬,但是比坐着睡觉舒服多了。想了一想,抬手把头发垫在头下,嗯!好了许多,不那么硌了。
参观博物馆时,看到陶瓷的孩儿枕还在想,古人真笨,这么硌的枕头如何能睡着?怪不得古人要留头发,原来古人留头发还有这个用处?关键时候还可以当海绵垫。许寒芳又开始了她爱海阔天空、胡思乱想的毛病。
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朦胧中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男人味道,感觉到了熟悉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是他,是浩然!我又躺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中,感觉真好,好踏实,好幸福!
“芳,你醒醒!芳!”柔柔的叫声又回荡在耳边。啊!宁愿这个梦不要醒来。
感觉到身体被人轻轻晃动,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眼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英俊的脸。英俊的脸庞儒雅俊朗。是他!“浩然!”许寒芳惊叫一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浩然的怀抱里。
“你醒了!吓坏我了。”浩然搂着许寒芳激动地说。
许寒芳可以感觉到浩然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轻轻地问:“是梦吗?我真的躺在你怀里吗?”
浩然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梦,是真的!”
回家了?真好!许寒芳又美美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温存甜蜜。耳边却又听到另一个人说话:“浩然兄弟,我们得快点,要不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有其他人说话?许寒芳猛地睁开眼睛,眼波转动,眼前是浩然没错,自己躺在他怀里也没错。可是自己没有回家,还在牢房里,脖子上还带着枷锁,手上还带着铁链。浩然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旁边还有一张宏阔的脸,——是邻居嬴德。
许寒芳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迷迷糊糊望着眼前的二人。
浩然长舒一口气说:“你醒了,就好了,刚才叫了你半天都没醒。吓死我了!——你身体不舒服吗?生病了吗?”的db
听到浩然关切地声音,许寒芳直想落泪,强忍着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生病。可能是太累了,睡得太死了。”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以前自己没有这么爱哭的,怎么回事?
浩然替许寒芳轻轻擦拭眼泪,把她又搂进怀里,脸贴着她的额头,哄道:“乖!别哭了!不会有事的。”
不哄还好,一哄许寒芳更觉得委屈,哭着说:“我就摘了他们一个苹果,别的什么也没做。”把脸贴在浩然怀里。的a7
浩然紧紧抱着她,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许寒芳感觉终于见到了亲人,索性不加控制地哭了起来,鼻涕眼泪弄了浩然一身。
浩然轻轻拍着她安慰她,看到她枷锁铁链在身,心疼的快要窒息。
哭了一会儿,许寒芳抬起头来问:“浩然,我真的会死吗?我怕,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怕,这里一到晚上静得象地狱一样恐怖。”又不觉浑身发冷,手臂紧紧抱了抱浩然。讨厌的枷锁和铁链!真碍事!
浩然的脸在许寒芳的额头上不停蹭着,安慰道:“不会,我们的芳芳怎么会死?不会的,很快会没事的!”
“真的?”许寒芳躲在浩然怀里又开始轻轻抽泣。浩然的怀抱好踏实好踏实!
“嗯!”浩然点点头:“王翦大哥已经去找廷尉大人了,他拿着嬴德大哥在城尉大人这里找的户籍证明,证明你是去年才迁来的,不太清楚此项法令。或许可以从轻发落的。——最近嬴文嬴武一直没有来,等他们来了也给他们说说,看他们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芳,你放心吧。所有的人都发动起来了。邻居们都很关心你呢。”
“嗯。”听到浩然说这些,心里甜甜的,原来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
“对了芳,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浩然轻轻道。
“什么事?”许寒芳躲在浩然怀里不愿意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习惯了对浩然的依赖。
“我想把咱们的房子卖了!”
许寒芳猛地睁开眼睛,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突然又明白了。她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是需要钱来打点吗?”
浩然默默点点头。
“不要,浩然那是我们的家。我不要卖。不要……”许寒芳想起辛苦营建起来的家,万分的舍不得,开始撒娇。
哈!女人撒娇原来是不需要学的,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不会而是看你愿不愿意,或者眼前的人是否值得你撒娇。
浩然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开导道:“可是,你比家重要。将来我们可以再重建一个家。我们可以,——从头再来。”的af
许寒芳只有哭泣,又是要从头再来?为何老是在即将幸福时,一切都突然改变?
狱卒来焦急地催促二人赶快离开,没有定罪的人是不能有人来探监的,更何况进入牢内抱在一起。要是被发现了至少廷杖二十。
浩然在许寒芳额头轻轻吻了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许寒芳还在轻轻抽泣,再强的女人也有柔弱的时候。就像男人一样,再坚强偶尔也有脆弱的时候。
浩然走后很久,许寒芳才猛然想起来,家里还藏着青留下的黄金,也忘了告诉他那些黄金可以解燃眉之急。
秦国法律严明,从不会徇私舞弊。这次许寒芳可是亲身体会、印证了这一点。
许寒芳听说浩然散尽家财也没有她替减轻一点罪名。所送的礼金被毫不客气地原封退回,幸亏送礼金的王翦和廷尉多少有点关系,如果是浩然去送可能还会落个大概类似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被判坐牢。
礼金被退回,房子也没有卖成。据说当时急着用钱,房子一时卖不掉,邻居们纷纷凑钱以解一时之急。屈怀更是倾囊相助,把自己一个别人早已相中,但是一直没有舍得卖的商铺给卖掉了。
这让许寒芳十分感动,仅仅因为屈怀以为她是楚国人,就如此倾力相助。这份乡亲的恩情让自己将来何以为报?
不过钱或多或少还是起了一些作用。许寒芳的枷锁和铁链被去掉,在牢中也没有被为难,而且伙食还不错。
王翦、浩然、嬴德每天穿梭在廷尉府和城尉府之间。判决终于下来了。
秦律定罪量刑的主要原则:以身高确定刑事责任年龄;区分有无犯罪意识;区分故意与过失;并合论罪;共犯加重;自首减刑;诬告反坐。
城尉府的证明在关键时候起了作用。证明许寒芳是无意识犯罪,属过失犯罪。加上她身材娇小,年龄偏小,没有定成死罪。按律发去做苦役,被发往的地点是——骊山王陵。
临起程的头一天,浩然、王翦、屈怀、嬴德都来到了牢里看望许寒芳。
半个月来,浩然瘦了许多,脸颊深陷,眼睛红肿。他应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顿好饭。
许寒芳隔着木栏,拉着浩然的手一直地哭。最近为何自己变得如此娇气?眼泪如此之多?还是因为见到了浩然,习惯了他的宠爱?
浩然隔着木栏轻轻替她擦拭眼泪:“芳,别哭了!”
“我要去做多久?”许寒芳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判决。
“没一定。或许没多久就回来了。”嬴德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许寒芳看着一脸悲伤的众人:“难道我不是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吗?或者一年?两年?”
“如果遇到特赦很快就回来了。”嬴德低着头解释,暗责自己不会说话口无遮拦。
特赦?大赦天下?难道我被判了终身苦役?许寒芳痛苦不堪,这是什么世道?因为一个苹果就要为别人无偿打工一辈子?那苹果是金子的还是钻石的?秦始皇,你个暴君!订的什么狗屁法律?诅咒你一辈子!
许寒芳看见浩然,又止不住泪如雨下,拉着浩然说:“浩然,我不怕苦不怕累。可是没有你的日子,让我怎么过?”再不表白恐怕没有机会了吧?通常只有新王登基的时候才会大赦天下。秦始皇死还要二三十年吧?的5c
一句话说得浩然也泪如雨下:“芳,你是坚强的,一定要顶住,我们回头再慢慢想办法。”想起来心爱的人要去承担沉重的劳役就心如刀绞。
王翦在一边开解二人说:“判决没有办法松动,但是判决后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到时候疏通一下具体关节。这件事我给蒙武大人也说了,蒙武大人很愿意帮忙。”
嬴德和屈怀忙随声附和:“是呀是呀,王翦兄说得不无道理。蒙武的父亲是朝中重臣,他只要肯出面帮忙说说,会好的多。”二人也忍不住眼眶有些潮湿。
真的会如他们所说吗?还是在安慰我?
许寒芳知道事已至此,再哭也没有用了,听到浩然的鼓励,王翦的开导,嬴德和屈怀的安慰。骨子深处的倔强又被激发了出来。抹了一把眼泪说:“对。你们说得对,县官不如现管。只要我没死,就还有希望。”说着给了大家一个甜甜的微笑,尽管这笑容里面有酸涩,有感谢,有不舍。
许寒芳眼睛再看到浩然时,眼底深处还多了一份依恋,一份信赖,一份柔情,一份执着,一份爱恋……县官还真是不如现管,由于打点好了押送的狱卒。许寒芳在去往骊山的路上,没有戴枷锁,没有戴铁链。也没有受什么罪。
磨豆浆确实锻炼了身体,身体的底子比以前好多了。加上后来许寒芳经常晨运,在牢中吃的也好,身体结实许多,所以去骊山走的一路并不觉得十分辛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谁说的来着?简直是至理名言。否则自己可能早就倒下了吧?
路上走着,许寒芳一路想着:自己上次来骊山是坐着豪华的大巴车。谁又能想到再次来骊山会是如此境况?突然想起上次来骊山遇到了那个神秘老者,难道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吗?我会找到牵引我命运的紫水晶吗?如果我找到了紫水晶,我该怎么做?是立刻回去?还是去找浩然?为何一想到要回去我的心里如此不舍?是因为浩然吗?
许寒芳甩了甩满头的秀发。不,应该是打了结的头发。现在如果有镜子照一照,自己一定很狼狈。头发已经脏的结在一起,身上还有股牢房里面霉霉的味道。难怪人们说倒霉倒霉,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老是改不了爱瞎想这个毛病!
许寒芳抬头极目远眺,远远看见平原上突然拔起一座绵延的青山,山并不是太高,这就骊山,属秦岭山脉。唉,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就不相信我许寒芳就这样死在这里?我相信我的命还是比较硬的。咦?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许寒芳驻足四望,又开始感慨:秦始皇真会选风水宝地。陵墓的所在位置背靠骊山、面向渭水,背后的骊山山势起伏,层峦叠幛,树木郁郁葱葱;面向的渭水河水清清川流不息;陵墓周围的自然环境十分优美。难怪后人说秦始皇头枕骊山,脚踩渭水。是有一定道理的。
许寒芳接着往前走,还没走到骊山脚下,远远的就看见平原上、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人。一个个像忙忙碌碌的小蚂蚁。记得史书上记载修皇陵共用了七十万人之多。而此刻同时劳动的也有几万人,场面蔚为壮观。许寒芳看得直咂舌,简直是劳民伤财!
法律没有人情可言,实际工作还是有人情可以照顾的。由于已经给督造周到地打点过,许寒芳被分在并不是十分劳累的岗位,每天就是掂掂土,搬搬碎石头。
以前磨豆腐也累,可是心情不一样,那时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奋斗,累归累,心情舒畅。也没人拿着鞭子在一旁虎视眈眈。而现在是被迫作苦役,许寒芳还亲眼看到不远处有人不慎跌倒,被拿着鞭子的监工暴打一顿,打的死去活来、哭爹叫娘。心情简直是超级不爽!
好在钱花的到位,监工没有很为难许寒芳,看到她偶尔休息一下也装做没有看见。尽管如此,许寒芳每天也是累得腰酸腿疼,晚上躺下时胳膊和腿直抽筋。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督造居然给了她一个独立的小窝棚,虽然窝棚只有几平方大。但是同其他的工人和苦役比起来就成了别墅。而且她的窝棚离其它的窝棚距离都挺远,也比较清静。这让许寒芳十分的满足。至少有个独立的空间,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囚犯苦役,在这个时候叫刑徒,穿着褐色的衣服,和工人在衣服上就有明显区别的。工人是征来的百姓,这个时候叫黔首,穿黑衣,各种待遇要稍微好一些。可是其他的苦役往往是几十人挤在一个只有弹丸之地的棚子内,每人的活动空间不过一平方多一点。自己这不是别墅是什么?
许寒芳刚来的第一天本来还有些好奇,心想:如果有机会到墓里头看一看也不错,如果穿回去了,还可以为后人解开许多迷。后来才知道,墓才修了没几年,听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在不断的挖土,抬土。不过听说最近下到墓底下挖土的人开始往上汲水。看来史书上记载皇陵“穿三泉”是真实的。
许寒芳问自己:不会在这里修陵修一辈子吧?难道这次要由自己来解开这千古之谜?如果是这样,宁愿这个谜还是不要解开的好,我可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还是留给后人一个扑朔迷离的答案,随意猜测去吧!
许寒芳搬着一块石头慢慢走着,这已经是她来修骊山陵墓的第十天,每过一天她就会在窝棚的地面上画一道,到今天已经写了整整两个“正”字。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来的时候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可现在却觉得活着不如死了算了!暗无天日、苦不堪言的生活何时到头?
想起浩然,无奈中的许寒芳觉得有了点动力,开始自己鼓励自己,背起了文章:“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篇中学时代最喜欢的古文,今天用在这里鼓舞志气,是注定还是讽刺?
又劳累了一天,不知为何,许寒芳今晚一直睡不着。
夜晚,许寒芳索性抱膝坐在窝棚外看星星。想起了和浩然在一起开心快乐的日子,恍若隔世。我可以感觉的到,感觉到浩然现在一定也在看星星,天上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就是浩然注视我鼓励我的眼睛。浩然现在一定在为我来回奔走,为了浩然我也要坚持下去!想到这里,许寒芳用打了血泡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的68
突然,听见远处一阵嘈杂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接着有几处窝棚的灯亮了起来。许寒芳好奇地站起来伸头观望。唉!好奇心太重,爱看热闹这个毛病也改不了!
朦胧中一个身影摇摇晃晃跑了过来,许寒芳觉得似乎有点熟悉。来人在不远的地方,跌倒在地上,踉跄着站了起来慢慢走近。借着天上的月光一看,许寒芳大吃一惊,她看清楚了,这个人是——青。
青摇晃着走了几步,站立不稳,单腿跪地用宝剑支撑住了身体。许寒芳急忙跑上前,扶住了青:“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看到许寒芳眼睛猛地一亮,刚要说话,只听不远处有人喊:“好像往那个方向跑了,追。”看样子应该是冲青而来。
青用宝剑支撑着站起来道:“跟我走。”
“你跟我走。”许寒芳扶起青想要躲藏已经来不及,只好把青扶到自己的窝棚。幸亏自己的窝棚离别的都远,应该没人看见。赌一把了!也不知道电影里面常看的镜头,实际生活中管不管用。
许寒芳回头看见地上有几滴血迹。忙用脚把几滴血迹趋掉。让青躺下,自己坐在被子里把衣服脱掉。
青一把拉住她惊问:“你干什么?”
“不要问,一切听我的!”说着已把上衣全部脱掉,躺了下来。
青藏在被子里和许寒芳贴的很近,他的脸正好贴在她的腰间。二人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过,他的心咚咚直跳呼吸变得急促,稍稍别转了脸,让脸部朝上,极力控制自己的心绪。
许寒芳刚躺好,窝棚外就有了声音:“人到这里不见了,搜。”接着就有人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进了窝棚。举着火把察看。
许寒芳故作吃惊的坐起身,手里抱着被子惊慌地看着来人:“你们干什么?”手臂,后背都露在了外面,故意下意识地躲藏。
“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我们搜一搜。你见到没有?”一个校尉和一个监工走进窝棚。
许寒芳故意瞪大眼睛,装作吃惊地问:“可疑之人?”接着又摇了摇头:“我这里只有我自己。”特意又把滑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提示对方我正在睡觉。
因为许寒芳是督造特殊关照的人,监工看许寒芳光着膀子似乎一丝不挂,也没有再进一步搜查,拉着校尉转身出去。
“这里没有,你们那里呢?”
“我们这里也没有。”
“走,赶快追,他应该不会走远。”
脚步声渐渐远了。许寒芳抱着枕头在地上爬了几步,头伸到窝棚外面,看间火把往后面骊山方向移去。她长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艺术也是来源于生活的,并不高明的掩饰招数却也能蒙混过关。的24
青悄悄从被子中露了个头观看情况,没料到却正好看到了许寒芳的背影。斜耸的双肩,完美的曲线,月光从窝棚顶的缝隙照进,倾泻在许寒芳身上形成一圈光晕,似幻似真。青不觉看的痴了。
许寒芳透了口气,回过头看见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地抱紧了枕头挡在胸前,斥道:“你干什么?”的38
青被斥得回过神来,脸一红忙扭过脸去,只觉得耳朵根儿都是烫的,心跳加速,手心也出了汗。刚才他被人追杀也没有如此紧张。
许寒芳眼睛盯着青,嘴上说着:“不许再看啊!非礼勿视啊!”用手摸到衣服,急忙穿到身上。
青一直别转着脸没敢回头。直到听到许寒芳说:“好了。”才敢回过头来,看见许寒芳已穿好衣服盘腿坐在地上望着他。
青身体一挺坐了起来,却觉得眼前一花手臂一痛,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皱了一下眉。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许寒芳看到青痛苦的表情,想起刚才地上的血迹。
青抚了抚手臂,咬着牙说:“不碍事,胳膊上中了一只弩箭。”
“我看看。”许寒芳挪过去。
青本还在躲闪,可是拗不过许寒芳,只好侧过身来让许寒芳察看伤口。
也不敢点灯,许寒芳凑近借着月光看了看,弩箭的箭身已经折断,箭头还在肉里,伤口附近有些发黑,她低声叫道:“箭上有毒?”
青默默点点,这一点刚才他就已经知道,否则也不会因为中了一只箭浑身无力,只是不明白为何中了毒箭还能跑这么远。
许寒芳经过野营训练,知道必须要赶快处理伤口,越早越好。她定了定神道:“我帮你处理伤口。”说着也不容青说话,拿起青腰里的匕首,咬了咬嘴唇道:“你忍着点。”话刚落已麻利地挑出箭头,带倒刺的箭头掉在地上。又在伤口上画了个十字,用手熟练地挤出瘀血,直到黑色的血液变成红色,才住手。
青一直咬牙忍着,鼻尖上额头上都是冷汗,额头的青筋暴起老高。他看着许寒芳一气呵成的动作,不觉纳闷,独自发呆。
“你有没有药?”听到许寒芳询问,青才回过神,从袖兜里取出一瓶药递了过去。
许寒芳给青上了药,用手压着,直到确定伤口不会再出血,才松开手。学着电视上的人想撕破衣服作绷带,却发现衣服并不是那么好撕破的。用匕首划了口子才撕开。撕成条状给青缠好伤口,系结实,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许寒芳盯着包扎好的伤口,自言自语道:“好在毒不是太厉害!”抬眼看见青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会?……”青一脸迷惑。
许寒芳知道青是在奇怪自己的专业包扎技术,故意打趣道:“这还是第一次用。好像是专门为你学的。”她心里倒是也有些这样的想法,学了很久的紧急救治这还是第一次使用。在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人轻易受伤?难道又是在为穿越作准备?
青久久望着许寒芳,冷峻的眼底全是温柔。如果说以往是偶尔流露的柔情,那么此刻是毫无掩饰的柔情。目光比月光还朦胧还温柔。
青轻轻抬起手,摸了摸许寒芳散在胸前的头发,喃喃地道:“真美!”话语柔柔的。
哈,这也美?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许寒芳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邋遢,禁不住苦笑。突然想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青苦笑:“我来救你。没想到却变成了你救我。”
许寒芳瞪大眼睛:“你疯了,这样会没命的。”她这不是危言耸听,周围不知道有多少校尉持长矛和弓弩把守。
青笑了笑,没有说话,瞥眼看见许寒芳打了血泡的手,轻轻握起来,小心捧在手中,心疼地问:“痛不痛?”剑客的手也能如此轻柔?剑客的话语也能如此温柔?剑客的眼神也能充满柔情。
许寒芳轻轻摇摇头,抽出手把手背在身后,不愿意让他再看到这双难看的手。
低头看见地上金创药的瓶子,他为何会一直随身携带这个?许寒芳轻声问道:“青,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是不是作杀手了?”她用心捕捉着青的表情。
青一怔,答道:“没有!”眼睛却不敢看许寒芳的眼睛。
许寒芳盯着青的眼睛,柔声道:“青,你不要骗我。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在说谎。”想起他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那袋黄金,就心痛和不安。
青低下头小声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确实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
唉!又是一个痴情的男人,许寒芳拉起青的手轻轻说:“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的8c
“你先说答应不答应?”许寒芳先下好一个套子。
青毫不考虑地回答:“答应!”
果然是一个爱的至深的男人,从不问后果。还是他明知是套也要钻?许寒芳眼睛有些湿润,充满期待地说:“答应我,不要作杀手,不要去杀人,那是一条不归路!”
青浑身一颤,望着许寒芳期待的眼神,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为了她,上到山下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没想到她对他提的是这样一个要求。
芳欣慰地笑了,紧紧握着青的手说:“我知道你是言出必行之人。我相信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
青看着许寒芳也笑了,冷峻的目光由柔情变到炽热。
许寒芳低头看到他手腕上的牙印,用手摸了摸,不好意思地说道:“估计它好不了了。”
青炽热的目光望着许寒芳,向往的笑笑:“这样也好,每次看见它就会想起你。——这是你送给我的。”
许寒芳笑得却有些辛酸,眼前又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心里不觉又想起了浩然,不知是酸是甜。
启明星从东方升缓缓起,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正是快速离开的好时候。
许寒芳到窝棚外看了看漆黑寂静的四周,回头对青说:“趁天没亮,你快走吧。天一亮你就走不了了。”
青拉着她说:“芳,我们一起走!”
许寒芳摇摇头。
青追问:“为什么?我看见你在这里受苦,我……我难受!”又看了看她打了血泡的手。
许寒芳却看了看青受伤的手臂:“你带着我,可能连你也跑不了。”
青拉着许寒芳的手,目光坚定地说:“我们拼死一试!”他因为中毒也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许寒芳把另一只轻轻按在青的手背上,目光如水:“不,我要是跑不出去,会连累了你。要是跑了出去,会害了王翦和嬴德,是他们一直在帮我疏通我的事。所以我不能走。”
青脸色变了几变,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不走?”
许寒芳无奈地笑笑,“不是我不走,是我不能逃走!”秦律牵连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她不能自私到用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青在许寒芳的再三催促下,才不舍地离开,临走时给她说:“芳,等我好我还会再来救你。”
看着青消失在重重夜幕中,许寒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许寒芳折腾了一夜没睡,第二天干活时有些气力不济。
她勉强打起精神支撑到中午吃饭时间。手里拿着发下来的饭团,端着稀稀的黍米粥,也喝不下去。只想好好睡一觉。找了块石头坐下,勉强往嘴里塞肚里咽。她知道再不吃饭下午就坚持不住了。如果在这里病倒了,就等着死吧,没人会给你看病的。
许寒芳正在低头吃饭,听见旁边的两个苦役在切切私语:
“听说昨晚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不知道来做什么。”
“能来做什么,肯定是来救人。”
“救人?这周围守那么多人,怎么救?不是自己来送死吗?”
“我说也是,要不后来听说,他中了毒箭跑了。”
“啧!啧!中了毒箭还能跑?也不知道他是来救谁,要是被找到救的是谁,估计那个人一样要被处死!”
“估计查不出来了,来救人的人可能就是怕这,所以不愿被活捉,结果被逼得跳崖摔死了……”
许寒芳听到这里惊骇地张大了嘴,手里的饭团也掉在地上。中毒箭?跳崖摔死了?那么青?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许寒芳从地下捡起饭团,边哭边往嘴里塞,青就这样丢了性命?是自己害了他。想到伤心处,用手捂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黍米粥里,喝在嘴里涩涩的苦苦的……
下午上工,只觉得四肢无力。许寒芳搬起一块石头摇摇晃晃地走着,不时的眼前一片模糊,模糊的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想回家,想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个人人平等的国度。哪里没有剥削和压榨,只有自由和欢乐、只有幸福与和谐。自己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倒霉的地方呆了,想到这里她感觉压抑的快要疯掉。她举起手里的石头大喊一声扔在地上。
周围的人正在劳作,猛地被她的一声大喊惊呆了,纷纷停下来张望。
“看什么看?继续干活!借机偷懒是不是?”监工挥起鞭子抽打停下来的苦役。苦役又开始继续干活,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监工走到许寒芳面前喝道:“你干什么你?赶快干活!”没有动鞭子,这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许寒芳握着拳头又大喊一声:“我要回家!”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想她的爸爸妈妈,想她的老师,想她的同学和朋友,想家里的一切。不想再去想什么浩然?什么王翦嬴德?什么秦煜?通通和自己没关系!
监工看了看她,耐着性子说:“刚来的人都这么说,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要不是督造吩咐过,哪里会有这个耐心,鞭子早上了。
“我不管,我要回家!”许寒芳再次大喊。
监工对她的耐心已经快到了极限,喝道:“要造反是不是?快干活!”一把将她推在地上,不过还是没有动鞭子。的8c
许寒芳跌在地上,地上的碎石头把她的手掌划破,膝盖也磕破,她看见流血的双手回到了现实。她哭着咬着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搬起石头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哭。为何我穿回来那么倒霉?
好在下午监工没有再刻意难为许寒芳,她干一会儿,坐下来轻轻哭一会儿,为青哭,也为自己哭。
许寒芳哭归哭,却渐渐又恢复了理智,接受了现实。
一天就这样过去。
夜晚,许寒芳坐在窝棚内,想起青临走的时候对自己说,他还会回来,不过这回估计是永远回不来了。不禁又流下眼泪。
她抬头望着那颗最亮的星星喃喃自语:浩然,我好想你,你呢?星星一眨一眨地眨着眼睛,仿佛也在对她低声倾诉。
正想着,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这里很少来人的,难道是青?许寒芳兴奋一跃而起。
帘子被掀开,进来的不是青,是个校尉。
许寒芳仔细看了看,辨认出来,是昨天晚上那个进来搜查的校尉,暗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校尉进来看到许寒芳脸上刚才居然有惊喜。用手抚着下巴色迷迷地说:“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寂寞了吧?”
转念间,许寒芳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次是真的遇到色狼了。喝道:“你想干什么?你出去。”
校尉眯着眼睛打量着许寒芳说:“别假惺惺了,刚才还见你一脸兴奋呢。”
“你滚出去!”许寒芳厉声喝止。
“别装了,保准一会我想走你还不舍得我走呢。”校尉说着人已就到近前。
许寒芳怒目而视,喝道:“你再往前走我不客气了!”本能的已经握紧拳头。
校尉一愣,搓着手嬉笑道:“好啊,我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哈哈”
压抑了多天的许寒芳可找到了发泄对象,大喝一声,跆拳道加柔道一起全用了出来,远了踢,近了摔,把校尉打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嗷嗷直叫爬不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早惊动了周围的人,几个正在赌钱的校尉和监工闻声赶了过来。也有不少还没睡觉的工人伸头观望。的24
“发生了什么事?”赶来的校尉头目问。
“他想非礼我!”许寒芳瞪着趴在地上哼哼的那个校尉说,愤愤地说。
趴在地上的校尉此时只有哼哼的份儿,已经说不出话来,嘴里还流着血。
“非礼?”校尉可能不太明白非礼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看二人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道:这小子来偷腥来了。
这里偷腥是常有的事,在这里的女子都是犯了重罪的女子,基本都是逆来顺受不敢反抗,被蹂躏了还不敢说,甚至连叫一声都不敢,所以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这事大家心里也都心知肚明,是没有公开的秘密,只是嘴上不说。
校尉头目细看许寒芳,发现此女姿色确实出众,又看看被打的校尉,搞不明白同僚咋会被这个弱女子打成这样。
其实,许寒芳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天搬石头搬的力气也见长不少。而这里的校尉天天不操练,只是吃喝赌钱、打苦役。别说是一个,这会儿就算来两三个可能也不是她的对手。
校尉头目仰起脸傲慢地问:“你犯了什么罪到这里的?”
许寒芳气呼呼地回答:“一个苹果!”想起来因为摘了一个被发配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苹果?”校尉头目皱着眉头反问。
许寒芳没好气地补充道:“因为一个上林苑的苹果。”
校尉头目呵呵一笑说:“嗬!大王的东西你也敢偷?胆子确实不小呀?”
许寒芳想起来就觉得窝囊,撇着嘴没有说话。
校尉轻蔑地说:“打校尉是违法的知道吗?”
许寒芳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自卫也犯法?难道等着被侵犯?
校尉头目瞄着她说:“按律鞭笞二十。”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的反应,似乎在等她求饶。
许寒芳白了他一眼,不过她学乖了没有说话。
监工知道许寒芳是督造指名照顾的人,在一旁说道:“要不交给督造大人处置吧。”
校尉头目一听皱起眉头,极不情愿。
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许寒芳学聪明了很多,再不似那天偷了个苹果后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马大哈的没有在意,她这次留心了,听出了监工似乎在绑她,也看出了校尉头目不情愿,知道其中有蹊跷,毅然道:“我要见督造大人。就算你鞭笞我二十,也是见完督造大人再说!否则我明天也会找督造大人!”许寒芳很会就坡下驴。
监工暗暗点头,此女果然聪明,一点就透。他正为刚才输给了校尉头目钱心里不痛快。见校尉头目想护短,再冤枉许寒芳把她打一顿,所以出来搅和了这么一句话。
许寒芳和那个龌龊的校尉被带到了督造大人面前。
督造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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