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1部分阅读
会梳呢?
许寒芳走到浩然面前,故意背对着浩然,让他看见自己头上别着的发簪。
这一招果然有效,浩然看后喜形于色。连走路的脚步声听起来也变得轻快。还时不时抬头看看戴发簪的许寒芳,然后低下头偷偷地乐笑。
树上的知了开始“唧唧”地叫着。一大早的天气就已十分炎热。黄毛也热得卧在地上吐着舌头,不愿动弹。
许寒芳拿了个扇子坐在树下乘凉,听着闹心的知了叫声不胜其烦。要是能游游泳,穿个吊带装多好呀!
一阵吆喝声,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从车上款款下来一人,许寒芳仰脸观望,来人却是好久都没有来的好朋友,绝世大美女——兰儿。兰儿轻移莲步,款款走来。大热的天气,依然仪表端庄、姿态优雅。美人就是美人,面无表情也是美人。
“兰儿!你来了,好久没见你了,想死你了!”许寒芳一阵风跑上前拉着兰儿的手不放。兰儿的手冰凉冰凉的。
兰儿笑笑,笑得有些孤寂,轻轻说:“我也想你。”要不是许寒芳凑得近,几乎听不到兰儿的声音。树上的蝉鸣足以把她的声音遮下去了。
许寒芳拉着兰儿进到屋内,给兰儿拧了个布巾,让其擦擦汗。兰儿接过毛巾优雅地擦着,身上散发着似兰非兰的缕缕幽香。
许寒芳觉得自己在兰儿面前简直像一个粗鲁的男生。像兰儿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怜香惜玉的对象。动是仙女,静是图画,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从进屋以后,兰儿美丽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许寒芳。端坐在蒲垫上,像一尊玉石雕的美人像,只有明亮动人的眼睛不停地跟着许寒芳转动,能告诉你这是活物,不是雕像。
许寒芳盘腿坐在兰儿身边,拉着兰儿冰凉的手柔声问:“好久没来了,做什么呢?过的还好吗?经常会想起你呢!”
不知为何,许寒芳对兰儿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不似平时说话大呼小叫,快人快语。美女的魅力就是大。连自己这个自诩为美女的人也性情大变,何况男人乎?谁要是得了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岂不是把她当作宝贝捧到手心里?唉!可惜红颜薄命!死了丈夫。
兰儿美丽的眼睛里有了些许变化,问:“你还一直想着我?”
许寒芳大声回答:“当然了!”,却又立刻温柔地说:“我们是朋友嘛!”
兰儿微微一笑,这一笑,美得让女人看着也忘我的陶醉。
兰儿缓缓把头伏在许寒芳肩上,轻轻地说:“芳,我好冷!”
冷?大夏天说好冷?许寒芳愣了,抬手摸摸兰儿的头,发烧了吗?没有,一切正常!关心的问:“你生病了吗?要不要看大夫?”
兰儿轻轻摇摇头,吐气如兰地说:“我没病。我是心里面冷。”
许寒芳轻叹了口气,心疼地轻轻搂住兰儿,把兰儿拥在怀里,兰儿顺势依偎在她的怀里。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许寒芳低头看着躺在她怀里的兰儿,——白皙纯净、完美无瑕的脸。用手轻轻抚着兰儿如瀑布般的秀发,充满怜爱。
许久,兰儿闭着美目悠悠地说:“我现在感觉到了温暖。——好久已经没有感觉到温暖了。”长长的睫毛在抖动。的03
许寒芳像拍着婴孩一样轻轻拍着兰儿,笑着说:“你忘了,我说过,朋友就像生活中的阳光,阳光当然给人温暖。”
兰儿直起身,明亮的眼睛渴望地望着许寒芳,柔柔问道:“我们是朋友对吗?”看到许寒芳微笑着点头,兰儿又从新眷恋地趴在许寒芳怀里,如细雨般自言自语:“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许寒芳微笑着没有说话。花一样的美人,花一样的年龄,应该有花一样的生活,可是……突然觉得自己笑得有点酸涩,脸变得有些僵硬。
上午的阳光洒在屋角,屋外树上的鸣蝉还在声声叫着,更显得屋内寂静。
兰儿躲在她怀里轻轻问:“芳,你听见鸣蝉在叫了吗?”
“嗯,听见了。”
轻轻的对话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温馨。
兰儿喃喃地问:“它在叫什么?”
许寒芳像哄孩子一样笑着说:“它在叫——知了…。。知了……好像它什么都知道似的。”
“不!它是在叫——寂寥!寂寥!”兰儿说着已泪光莹莹。
许寒芳心里一颤,低头轻轻为兰儿擦拭眼泪,安慰说:“你不寂寥,因为你还有我!”
兰儿晶莹的泪水已划过美丽的脸庞,喃喃地说:“我还有你?——对!我还有你!”
许寒芳扳起兰儿泪光莹莹的脸,鼓励说:“我说过,按你希望的那种方式活。给自己快乐!”
听着许寒芳的柔声细语,望着许寒芳鼓励的眼神,兰儿痴迷地问:“我可以吗?”
许寒芳微笑着鼓励道:“你可以!只要你想做!”
兰儿笑笑,笑容中充满无奈和辛酸,又依恋地伏在许寒芳怀里。
就这样不知不觉坐了一上午。
日上三竿。
兰儿依依不舍地站起来,低低地说:“我该走了。”为何她总是爱低着头?
许寒芳拉着她的手,兰儿的手已经有了些温度,不再只是冰冷。再次鼓励说:“抬起头,挺起胸,让自己活得快乐些。”
兰儿深深地点点头,美丽的眼眸深处也有了温度。
美丽的身影临出门时,兰儿蓦然转身,明媚地一笑说:“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温暖。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感到冷清寂寞了。”脸上有了阳光的气息。
许寒芳愉快地说:“那你以后有空就常来。”
兰儿欣慰地笑笑,笑容中却有阳光照不到的寂寥的角落。
兰儿走了,许寒芳觉得兰儿离开时,眼底深处的某些东西和当日青离开时有些相似,究竟是什么呢?苦苦思索了一下午,突然明白,——是诀别!
许寒芳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背后直冒凉气,大夏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夜,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兰儿美丽的脸庞老是在眼前晃动。
第二日清晨,许寒芳懒懒地起床,打着哈欠梳完头,打了一盆水准备洗脸。寻思着如果兰儿来了,该怎样再开导开导她,怎样能再多给她一些快乐?让朋友快乐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浩然急惶惶地从门外进来,脸色铁青。这一年来还从来没有见浩然如此惊慌过。
许寒芳用凉水洗了洗脸,觉得精神了许多,问:“浩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端起盆准备把水泼掉。
浩然迟疑了一下说:“芳,我刚从街上回来,听说一件事,先王庄襄王的宠姬,今日要殉葬。那个宠姬不是别人,是——是兰儿!”
“啊?”许寒芳手中的木盆咚得一声掉在地上。她飞身往街上跑。
街道两边此时跪满了百姓,沿路上都有祭祀的几案,上面点着香烛,摆满了祭祀的酒菜,百姓都跪在地上空洞地哀号。
许寒芳在人群中挤着,突然百姓哀号的声音响亮起来。驻足回头观看,远远看见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
队伍最前面是盔甲鲜明的虎贲军开道,紧跟着的是一群白色衣服的女巫,一边走一边跳着唱着,也听不清唱些什么,只见她们时而兴高采烈,时而掩面痛哭。再往后有八名白色衣裙的少女分两队走在两侧,手里捧着各式器皿。
接着就是八人抬的华盖的轿子。在轿子后面还有八名侍女捧着各式衣物。最后面是虎贲军押道。
华盖轿子只有顶,没有四壁。兰儿端坐在上面,抬头挺胸,目光如水,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看不出惊慌恐惧。
“兰儿!”许寒芳高喊。可是人群的哀号声早已把她的喊声淹没。
许寒芳跟在队伍后面在人群中挤着跑着,踉踉跄跄跟着队伍行走,所有的人都跪着,只有她一个人在跑,十分显眼。只要兰儿稍微转头就可以看到她。可是兰儿像一尊玉雕神像,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头。
气喘吁吁地跟着队伍跑到城外,队伍来到了庄襄王的陵寝前停下,厚重的墓门被缓缓打开。哀号的人群都停止了哭声,静静望着即将殉葬的兰儿被缓缓抬入陵寝。
“兰儿!”许寒芳精疲力尽地哭喊,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兰儿美丽的身躯一震,完美无瑕的脸庞稍稍扭转,她看见了许寒芳。
“兰儿!”许寒芳哭着扑过去。守卫在一边的虎贲军用长矛拦住了她。
兰儿笑了,笑容里面全是温暖,泪水划过美丽的脸庞。
兰儿美丽的眼睛在向她低低倾诉:“我走了,只是我不再寂寞,我把你给我的阳光全带进坟墓里,把你给我的温暖全带走。谢谢你……”
美丽的容颜,花一样的年华消失在漆黑的坟墓中,厚厚的墓门缓缓关闭,在全部淹没在黑暗的瞬间,许寒芳在兰儿的眼睛里看到了哀怨和恐惧。
许寒芳眼前模糊了,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花一样的美人兰儿,带着比她更年轻的豆蔻年华的侍女,就这样活生生地走向黑暗和死亡。坟墓里面会是怎样的世界?
“兰儿!”许寒芳绝望地哭喊,发现自己是如此无助。她想要冲上前去扒开那座冰冷的坟墓,把兰儿救出来。
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浩然。这种味道她太熟悉,太熟悉。“放开,放开我!放手!”许寒芳挣扎着哭喊。
浩然捂着她的嘴,把她强按在地上跪着。等队伍离开,浩然掖着许寒芳回到快乐豆坊。
许寒芳心痛得快要疯掉,抬腿踢翻了几案大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兰儿去殉葬?”手疯狂去撕被单,摔枕头,用力发泄。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嬴文和嬴武推门进来。看见屋内的狼藉,一愣。询问的看着束手无策呆立一边的浩然。
浩然无奈的耸耸肩,一脸悲伤。
“怎么了?”嬴文有些沉不住气,蹲下身问呆坐的许寒芳。他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许寒芳目光呆呆注视着一个地方,木然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兰儿去殉葬?为什么?”
嬴武抢着说:“听说先王在九泉之下寂寞了……”
许寒芳跳起来,吼叫着打断:“是哪个混蛋这样说的?什么庄襄王寂寞了?胡扯!”
嬴武被许寒芳吓了一跳,嗫嚅着说:“听说…。。是吕丞相,吕丞相……请大王下的旨……”
许寒芳跺着脚,咬牙切齿地喊:“嬴政、吕不韦你们这群混蛋。该死的混蛋!”
浩然忙捂她的嘴:“芳,快住口!你这样骂,是死罪!”
许寒芳抓开浩然的手,怒吼:“我就要骂,死了也要骂!他们这些该死的混蛋。我恨死他们了,我恨不能杀了他们!他们全是超级大混蛋!”想起兰儿心痛的快要窒息,痛苦的弯下腰。
浩然赶快把所有的门窗全部都关上,关得死死的。这喊声要是传出去还了得?浩然、嬴文和嬴武脸色比茄子还难看。
见许寒芳弯腰不住喘气,也不知是累得还是气得,浩然安慰道:“芳,能殉葬也是一种荣耀!或许先王确实寂寞了…。。”
许寒芳一把讲浩然推开,差点把浩然推倒,粗鲁的吼道:“不要给我说什么狗屁殉葬是荣耀,那全是鬼话!全是骗人的鬼话!是荣耀吕不韦、嬴政这两个混蛋为何不自己去殉葬?寂寞了为何自己不去陪庄襄王?派个女人?可恶!混蛋!”泪水已汩汩流下,继而放声大哭。
三人对视望望,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为何常人觉得正常的事,她总是反应如此剧烈,难以接受?
嬴文半晌才迟疑着说:“殉葬是制度。”
可能是发泄累了,许寒芳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虚脱了一般,痴痴傻傻地说:“殉葬?弄点泥巴捏点泥巴人陪葬好了!干嘛要用活人?一个活人就这样没有了……一个朋友就这样没有了……”哭一阵笑一阵。
突然许寒芳从地上跳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浩然忙拉住问:“芳,你要去哪儿?”
许寒芳甩开浩然的手,坚决地说:“我要去把坟墓打开,把兰儿救出来!”
“你疯了!不能去!”浩然紧紧拉住它。
许寒芳用力一推,歇斯底里地喊:“让我去!不要拉我!”脸憋得通红。把浩然推得向后一踉跄,又险些跌倒。这已经是第二次。
嬴文眼明手快,一把将即将迈出房门的许寒芳拉住,阻止说:“你不能去!”
许寒芳也不知怎的就甩开了嬴文的胳膊,嬴文一愣。
许寒芳暴躁的吼叫:“不要拉我,谁拉我,我就对谁不客气!”
嬴武刚想来拦,许寒芳抓起地上的几案,高高举起喝道:“让开!让开!”
三人不安的看着许寒芳,却没人敢靠近,她现在如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可怕,不靠近还好,一靠近她,她就变得疯狂。
浩然不顾一切从后面一把抱住许寒芳:“芳,你别这样!”说着快要留下眼泪。
嬴文嬴武忙抢她手中的几案,许寒芳死死抓住不松手,几案上已刻上了深深的指甲印。二人来掰许寒芳的手,有几个指甲已折断流出血来。
好不容易掰开手,将几案扔得远远的,嬴文掏出丝帕给许寒芳包扎流血的手指。深邃的眼眸中全是心疼。
许寒芳还在拼命挣扎:“让我去!让我去!我要救兰儿!”
三人死死按住,不敢松手。
许寒芳挣扎了一阵,毫无效果,哭着哀求道:“求求你,让我去!求求你……”声音已经嘶哑:“我看着我的朋友就这样走向死亡,我却无能为力,我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拿起嬴文的手放在胸前:“你摸摸我这里,我的心就像被人摘去了一样,空荡荡的,好痛,好痛。我还好恨,好恨那些鬼话连篇的人…。。葬送了兰儿……”
嬴文嬴武看着她的表情怪怪的。
浩然心疼搂着许寒芳也流下眼泪:“你即使现在去也已经晚了,兰儿已不会活着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这样还会丢了你的性命……。芳,听话!”
听到兰儿已不会活着的话,许寒芳心疼地顿足捶胸,哭喊:“兰儿!”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三人大惊失色。七嘴八舌地喊着:“芳!”“芳!你醒醒!”“芳!”三人
嬴武转身道:“我去找大夫。”被嬴文一把抓住:“不能去,要是被大夫听到她胡说八道,岂不是招来杀身之祸?”
“那怎么办?”嬴武焦急地说:“她不会有事吧?”
嬴文急得也出了一头汗,强自镇静说:“快去打盆水!再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浩然把许寒芳交到嬴文怀里,急急道:“我去打水。嬴武来帮忙。”
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又是凉水敷,又是扇扇子,又是揉胸口。
许寒芳在嬴文怀里悠悠醒来,目光呆滞,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下,喃喃地说:“你知道吗?兰儿……兰儿昨天来找过我,告诉我她好冷,我却不明白……我的心好痛……我要是早点知道,我或许可以多给她一些温暖……今天早上我还在想如何能给她快乐,可是……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成…。。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永远的痛……我看着我的朋友白白送死,却无能为力……我的心都碎了!……”说着又抽泣起来。
嬴文用力抱紧许寒芳,点点头:“我知道,我明白!”
许寒芳不再说话,呆滞地望着房梁,任凭泪水不断流下。
嬴文把许寒芳轻轻交到浩然怀里,缓缓站起身来,慢慢朝外走去,一向步履稳健的他,此时步履居然有些凌乱,他一向高高昂起的头居然略微垂下,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凉凉的,他抬手摸了一下,是眼泪吗?
哭累的许寒芳在浩然怀中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发现浩然还保持端坐的姿势已经睡着。又眷恋的闭上眼睛,脸贴在温热的怀里。她发现自己是何等幸运,在这个年代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无私的极力地宠着自己,爱着自己,毫无保留的付出。
从浩然怀里起来,浩然笑着说:“你醒了?”却发现手臂已经麻木地放不下来。许寒芳轻轻给浩然按摩着手臂,恢复了平静。
浩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嬴文和嬴武又进了门来。嬴武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里又是一筐水蜜桃。
浩然去给许寒芳张罗早饭。
许寒芳木然地拿起一个桃子,突然想起了逃?如果自己早些知道兰儿会殉葬,会劝她逃走。可是兰儿会听她的话逃走吗?这个时代的女人逆来顺受,会抗争自己的命运吗?想起兰儿弱不禁风的柔美,浅浅的带着哀愁的笑魇,泪水不觉又涌出眼眶。滴在桃子上。
嬴文在身边缓缓蹲下,默默递过一方丝帕。
许寒芳凄楚地笑笑:“我不求别的,只求我的朋友都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希望把我的快乐给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可是我连这些都做不到。”
嬴文深邃的目光看着许寒芳问道:“我们是朋友吗?”
许寒芳点点头:“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也希望你快乐。”
嬴文深邃的目光露出欣喜,淡淡地说:“你已经给了我快乐!”
许寒芳抱膝而坐呆呆出神,不知是否听到了这句话……时间往往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悲痛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渐渐淡忘。只是心底深处的伤痕却已永远的烙下烙印,今生也不可能消失。
许寒芳很会自己学着忘记悲伤,就算自己哭死,兰儿也不会活过来了,干吗非要虐待自己?只要今生永远不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闺中密友,偶尔想起她,是否就已足够?
该过去的还要过去,人总要面对未来。突然发现生命如此短暂、脆弱。许寒芳对浩然更是有了依赖和眷恋。相扶相依的踏实感,彼此照顾的幸福感,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感情的真实流露。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寒芳渐渐又恢复了开心乐观的性格。不仅为自己,也为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们。
看见她又恢复了以往开心的样子,浩然长舒一口气。嬴文的眼睛里又闪烁着光芒。
嬴文和嬴武还经常隔三差五地来小坐。四人还是有说有笑,说到愉快时四人会仰面大笑。
嬴武还是被许寒芳教训的对象,总是把嬴武说得撅着嘴,不敢反驳。因为只要他一反驳,立刻就会引起大家群起而攻之。
三个人都很刻意让着许寒芳,有时候三人在她面前故意表现出唯命是从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有这么可怕吗?又不是母老虎?可也知道大家是在反过来故意逗她开心,让她快乐。
有时候许寒芳会想:可能女人还是会撒娇一点可爱。我也想撒娇,可是我不会!她自己不知道她这种另类的妩媚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没有人再提伤心的往事,也没有人再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日子在欢快中一天一天度过。
许寒芳却刻意收敛了一些,和嬴文嬴武稍微保持些距离。因为她发现嬴文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复杂的看不懂里面的深意。而嬴武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呆傻,经常是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立秋后的夜晚,晚风阵阵吹过,带来丝丝清凉。
许寒芳和浩然在院内铺了条蒲席,坐在院内看星星。这已经成了他们除却阴雨天的必修之课。席地而坐是不是就是这样来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许寒芳轻轻唱着儿时的歌谣。
浩然津津有味地听完,乐呵呵地问:“芳,为何在你身上每天都会有新发现?”
许寒芳娇媚地一笑:“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浩然斜睨着她,自豪地说:“我们的芳芳大人就是与众不同,邻居们也都这么说,都在背后夸你呢!”
许寒芳仰起脸,故作骄傲的神态:“那当然了,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天辟地的第一个…。。”瞥眼看见浩然在偷偷地笑,嚷道:“你笑什么笑?难道不是吗?你还笑……举起拳头去轻轻捶打浩然。
浩然并不躲闪,乐道:“还没见过这样夸自己的。哎呀呀,捶得好舒服……”
“讨厌!还笑!”许寒芳小拳头又如雨点般落下。
“哎呀!我的芳芳大人,我可不敢了,饶命…。。”浩然叫着假意躲闪。
二人嬉笑着打作一团。
打闹了一阵,许寒芳顺势倒在浩然怀里。自从那天哭累在浩然怀里睡了一夜以后,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听着浩然怦怦有力的心跳,喜欢闻浩然身上淡淡的男人味道。偎在怀里认真地问:“浩然,那你呢?你认为呢?”
浩然轻轻拥住她,丝丝发梢拂在浩然脸上痒痒的。他轻轻理了理她的秀发,宠溺地说:“这么优秀的芳芳,我和她在一起,可是天天担惊受怕,怕我的芳芳被人抢了去,怎么办?芳芳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或许浩然是玩笑话,却和嬴文的话不谋而合。许寒芳心里一动:是浩然无心在开玩笑?还是故意的?
许寒芳直起身来,望着浩然日渐成熟的英俊脸庞:“浩然,要不以后咱不让他们来了?”
“谁们?”浩然茫然。
“嬴文嬴武。”
“为什么?”浩然一脸不解。
许寒芳嘻嘻一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怕你会吃醋!”
浩然淡淡一笑说:“只要你高兴就好。”
“不,我也要在乎你的感受。”许寒芳从新躺在浩然怀里,轻轻搂住浩然的腰,把脸贴在他身上,从新感觉他的温度和心跳,男子汉的气息让她陶醉。
“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抢不去的。对吧?芳芳?”浩然说着刻意搂进了她。
许寒芳在怀里扑哧一笑道:“你就那么自信?”
浩然轻轻点了一下许寒芳的鼻子,笑道:“不是我自信,我相信缘分是天注定的。就像上天注定把你带到我身边一样。”
许寒芳好奇地问:“我是怎样来到你身边的?”她想知道在自己之前的那个韩芳是如何认识浩然的。
浩然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目光中充满甜蜜。
许寒芳没有追问,心里对自己说:以前那个韩芳时怎样来到你的身边我不知道,但是我这个许寒芳可是你硬抢来的!不过抢得好!抢得妙!抢到了幸福和快乐!谢谢你抢了我!
想着不觉又往浩然怀里靠了靠,靠的更紧,两个人的心跳、呼吸和谐一致。此时没有秦煜,没有二十一世纪,只有两颗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心。和大火那天的依靠截然不同……
浩然出门办事,被突降的大雨淋得病倒了。这是他和许寒芳在一起后第一次病倒。
看着浩然苍白的脸,许寒芳忙前忙后,心疼得不得了。豆坊的事不让浩然过问一句,命令浩然只能躺着休息。
在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特效药,只有起效很慢的中草药。熬着草药,闻着淡淡的药香,许寒芳又想起了荥阳城内客栈的那个夜晚。想起那个趴在自己身边睡觉流口水的大男孩,当时自己还曾暗下决心,在这个时代一定要好好对眼前这个大男生,把他当弟弟一样爱护!可是这个弟弟却给了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自己携手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把他当弟弟应该可以吧?在现代自己可是已经二十三岁了。尽管现在他还是照顾自己多一些。
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情不自禁喜欢上他,依赖上他,迷恋上他。脸一阵阵发烫,心里一阵阵甜蜜。我还能把他当弟弟对待吗?嘻嘻……
药煎好了,倒在碗里。扶着浩然轻轻起来喂他喝药。
浩然苦着脸说:“太苦了,不喝行不行?”样子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不行,必须得喝!”许寒芳故意沉着脸命令。
浩然继续像个孩子样撒娇:“就喝两口?”眼睛骨碌碌转着,笑着望着许寒芳。
“必须喝完!不听话!打你!”许寒芳绷着脸说。
浩然闻言三下五除二,一口气喝完,嘿嘿笑道:“喝完了!有奖励没有?”
许寒芳白了他一眼道:“奖励你一巴掌!”
浩然嘟着嘴,一脸无辜委屈的样子。
二人相视不觉莞尔。都为这充满童真的游戏感到开心和甜蜜。
伙计站在门外伸头直望,看见甜蜜温馨的二人,没好意思进来打扰。
许寒芳放下药碗走了出去:“什么事?”
伙计笑呵呵地回答:“韩姑娘,没事小的也不会来打扰你。是黄豆快没了。顶多再坚持明天一天。”说着又伸头往屋内瞅了瞅。
许寒芳知道伙计的言下之意,不是自己没眼色,是情非得已。
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二人和伙计之间早有了感情,似主雇,似朋友。伙计们也喜欢她和浩然。
许寒芳笑道:“没有人责怪你,干吗此地无垠三百两?——我知道了,明天我去。”
其实仅是买黄豆可以让伙计去,关键是许寒芳用来点豆腐的盐卤和石膏也不多了,需要到附近再去买些。早定过规则,核心技术是不能外泄的。要不是不想让这群伙计无端失业,许寒芳早就不想再剽窃后人成果,不卖豆腐改做别的了。
叮嘱浩然要好好休息,一大早就出了门。
现在的财富顶多算个小资,还是买不起马匹的。走在路上体会到了浩然每次买黄豆的辛苦。需要来回走,定了货付了帐,村民自会用驴车给送到店内。
如果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多好,一个电话就可以送货上门,甚至是吃盒饭也可以叫外卖。多爽!
都说秋老虎咬死人,一点也没有错。
立秋后的天气依然很炎热,火辣辣的太阳晒得许寒芳浑身燥热。出门时也没有带水,不是没有经验,是被浩然照顾惯了,自己一时忘记了。每次出门都是浩然准备一切,自己只管享受。看来依赖的太久思维是会退化的。要是在以前,这么低级的错误是无论如何不会犯的。
许寒芳走在漫野地里,没有卖矿泉水的,也没有卖冰淇淋的。又热又渴,真郁闷!想想曹操望梅止渴的故事,感觉有些稍稍缓解。可是治标不治本,要不了几秒钟,嗓子又干的直冒火。
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走近一看是果林。
秋天正是丰收果实的季节。满树的苹果、猕猴桃、还有梨子各种果树,远处还有枣树,青青的枣子还没成熟,挂在茂密的枝叶中轻轻晃动。
“呀!这么丰富呀!”许寒芳高兴的又喊又叫,直咽口水。看看感觉猕猴桃还有些生。可是苹果又红又大,一看就是上好的品种。烟台的苹果也不过如此吧?
许寒芳迫不及待地像猴子一样爬上树,摘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跳下树。把苹果在身上蹭了蹭,就准备咬上一大口。的ab
苹果刚放到嘴边还没有咬,许寒芳就听到身后有人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偷摘上林苑的果子?”
上林苑?哪个上林苑?西汉汉武帝的皇家园林上林苑?依稀记得汉武帝的上林苑是在秦朝王室别院——上林苑的基础上修建的。不会吧?这个没有围墙,没有栅栏的果林属于上林苑?许寒芳脑子飞转,脖子扭动就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守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守卫走到近前喝道:“大胆刁妇!敢偷吃上林苑的果实。”
“啊?我没有偷吃!我不知道。”许寒芳吓得把苹果撂在最前面一个人怀里,扭头就跑。
还没跑了几步,就被人提着脖领子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耳边听见:“还跑?看你问哪个哪里跑?”
许寒芳人悬在空中,大叫:“我还没吃呢!还没吃到嘴里呢。”
守卫恶狠狠地说:“摘也不行!上林苑的果子是专供大王享用的。”
许寒芳在空中手刨脚蹬:“我也不知道这是上林苑呀,也没有牌子,也没有围墙。我还以为是附近百姓种的呢。”的74
另一个守卫不耐烦地说:“这方圆上百里都属于王室,早些年就已如此,整个咸阳城的百姓都知道。你不要狡辩。”
“哎呀,我是外来的,我真的不知道……”许寒芳还在大叫。
“这些话你留着向城尉大人说吧!”
上流行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我这是什么?改编成电视剧是否可以叫一个苹果引来的杀身之祸?……许寒芳被押入潮湿阴冷的囚牢里,牢房里一股发霉的刺鼻味道,令人透不气起来。她还被戴上了木枷和铁链。心里嘲讽:真是六个指头挠痒——多了那么一道,不戴枷锁和铁链我也跑不出这牢房去!
许寒芳颓废的坐在地上,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是知法懂法守法的人,怎么在这里就成了法盲?成了一个大白痴?谁又能想到一个苹果惹来这么弥天大祸?咽了口口水,嗓子还是干的冒火。早知道把那个苹果吃掉了,反正吃也是如此,不吃也是如此。
人就是毛病多。不戴枷锁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戴上枷锁后觉得这里也痒痒那里也痒痒,浑身都痒痒。一会儿挠挠腿,一会抓抓脸。可后背怎么办呢?手上还戴着铁链根本够不着。越是够不着的地方,越觉得痒痒的难受。
许寒芳后背痒痒的坐在地上扭来扭去。突然想起来了!她站起来走到墙根蹲了下来,低下头让木枷不要防碍后背抵到墙上,然后来回蹭了蹭。
啊!感觉舒服多了!她感觉这会儿自己像蹭痒痒的猪。谁说猪笨?猪还是比较聪明的嘛!至少猪知道在树上蹭痒痒,还知道在二次世界大战中毒气来的时候把鼻子插到土里,逃过一劫。强烈要求给猪平反!嘻嘻!想起自己生肖也是属猪的,不禁偷乐。
好累呀,奔波了一天。此时又饿又累。脖子上的木枷,让许寒芳根本没有办法躺着睡觉。坐着又睡不着。只好靠在墙角坐着,头顶抵在墙上,这样稍微舒服一点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浩然见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怎样才能把消息送出去,让浩然知道呢?突然想起来邻居嬴德,清晰的记得嬴德是在城尉府当差。说不定他不仅能把消息告诉浩然,还能够帮忙在城尉大人面前求求情。说不定这样就没事了!摘一个苹果真的就有那么严重?
想到这里,许寒芳一跃从地上跳起来,来到牢门前,手拉着木栅栏高声喊道:“有人没有?请问,有没有人?”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一个狱卒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隔着木栅栏喝道。
许寒芳把脸放在两个木栏中间,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微笑,说:“这位大哥,能不能帮一个忙?”
狱卒一愣,上下打量打量她。没见过都坐牢了还能笑嘻嘻,笑出来的?迷茫地问:“什么事?”
“我有一个朋友,叫嬴德。也在城尉府当差,麻烦大哥告诉他,我叫寒芳,我在这里。谢谢这位大哥!”许寒芳一口气说完,又报以了一个甜甜的笑。
“好吧。我就告诉他。”狱卒勉强答道。
“谢谢你。”许寒芳长长出了一口气,还算顺利!
狱卒走了,走时边走还边摇头暗自发乐,估计许寒芳这样的坐牢者他还从来没见过。
晚饭是一个发了馊的饭团和一碗水,只闻了一下就恶心的许寒芳直想吐。这哪里能吃嘛?这不是虐待囚犯吗?
把水喝下解决了干渴,可肚子却更饿。许寒芳饿得浑身无力,靠在墙角坐下,不觉昏昏睡去。
醒来时,侧耳听听四周一片死寂,应该是夜里了吧?虽然很累很疲惫,却怎么再也睡不着。
周围寂静的可怕,听不到一点声音,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坟墓也不过如此吧?突然想起了兰儿,身上泛起一阵寒意,不觉抱起双肩。
许寒芳突然觉得害怕起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这时的法律真的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苹果而砍头?真后悔当初研究考古时不多看看这时的法律。天何时会亮?嬴德收到消息了吗?浩然有办法救我吗?胡乱想着,不觉又迷迷糊糊睡去。
正在做梦,梦到又躺到了浩然怀里,浩然在耳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许寒芳头一栽醒了过来。唉,原来是场梦!颓然的叹了口气。准备再眯会儿。不对,确实有人喊她的名字,猛地睁开眼一看,是邻居嬴德正站在木栏外喊她。
“嬴大哥!”许寒芳一跃而起,只觉头一晕眼前一黑,又坐在地上。可能是饿的了。
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晃悠着走到木栏前,激动地说:“嬴德大哥!”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嬴德安慰道:“先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早上刚来,就听兄弟说你是因为偷了一个上林苑的果子被关了起来?是真的吗?”
“嗯!”许寒芳点点头,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上林苑的苹果。我以为是百姓种的。我实在太渴了。就摘了一个……”说着抽泣起来。
嬴德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急得连连击掌跺脚。
“怎么了?嬴大哥,我真的像他们说的会死吗?”许寒芳不放心的问。
嬴德凝重的表情已经告诉了许寒芳答案。许寒芳愣在那里,知道秦法苛刻,但是没有想到会苛刻到如此地步,一个苹果也会令人无辜送命?
嬴德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许寒芳欲哭无泪。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秦律以商鞅、韩非法家理论为主的法制指导思想;“法令由一统”,“事皆决于法”,以刑杀为威。尽管现在韩非可能还没出现,但是秦律的严谨是由来已久的。如果真有偷个苹果要死的这条律令,那么自己这回死定了!
真倒霉!怎么这次穿回来老是在死亡边缘徘徊?
嬴德悄悄塞给许寒芳一包东西,说:“快拿着,别让人看见,你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回去通知浩然兄弟,哦!对了还有王翦兄。——他认识人可能会比我多些。”
许寒芳哭着说:“谢谢你,嬴德哥!”接过小包藏在身后,手上的铁链还有些碍事,下意识抖了抖铁链。
嬴德勉强笑笑,回头对狱卒说:“白大哥,这是我一个朋友,麻烦您照顾照顾。兄弟我先谢谢了。”说着塞给狱卒一些铜铢。
“嬴兄弟,你看你……”狱卒还要推辞,嬴德硬把钱塞在他手里。回头又看了许寒芳一眼匆匆离去。
看着嬴德离去,许寒芳跌坐在地上,不住的流泪。想起来手里还拿着小包,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1部分阅读
同类推荐:
长日光阴(H)、
娇艳欲滴(高H,1V1)、
我想操你(各种花式操弄,高H)、
快穿之精精有味(H)、
只想和你睡(1V1 H)、
他似火 (军婚 高干 婚恋)、
AV拍摄指南、
糙汉和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