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3部分阅读
事情经过连连皱眉,沉下脸来对校尉说:“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违反军规的。”
校尉嘴角还有刚干的血迹,吓得直发抖,心道别人偷腥都没事,为何我这么倒霉,刚才已被打了一顿,这会儿又要挨打。可是只好向上叩头说:“小人知道。”
“知道就好!来人拉下去按军规鞭笞二十。”又转问许寒芳:“你知道打校尉的罪吗?”
许寒芳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反抗,会遭殃。”她还不傻,故意和过失是有区别的吧?
督造一愣说:“按律鞭笞二十。——不过你既不知道可以,又因他侵犯你在先。不再鞭笞你,罚你曝刑三日。”督造明显是在偏袒她,立了秋的天气晒也晒不到哪里去。
许寒芳不明白什么是曝刑,还在愣愣出神,走上来两个监工,一个监工低声说:“大人已经很照顾你了,照以往至少鞭笞十下的。”说着把她拉到外面绑到了柱子上。原来这就是曝刑?许寒芳鼻子快气歪了,这是哪门子法律?正当防卫也违法?
被绑在柱子上除了丢人一点,许寒芳发现还挺好,至少不用干活了,困了还能勾头睡一会,就是姿势不舒服。没办法,认栽了!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
正在打盹小寐,耳边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这两天怎么老出事。?前天晚上来了可疑之人,昨天又有个兄弟挨鞭笞。”
“你还说呢,快住口吧。前天的事以后别提了。被人知道可了不得。”
二人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
“我还真佩服你,你还挺会编的。”
“这不都怪你,要不是你上回射杀了那个逃跑的犯人,没有及时给弩剑喂毒,前天晚上我们哪能那么费劲?”
“亏你能想得出来,你也挺会编,说什么跳崖了找不到尸体。”
“不然怎么办?骊山这么大?我们如何找?跑了人不得追究我们的责任?咱俩谁都跑不了。还说呢,再检查检查你的弩喂好毒了了没有吧?”
“好了,好了,这回没再忘了……。”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以后再也不要提及此事了……”
听到这里许寒芳霍地睁开眼睛,心情陡的好转,跳崖是假的?那么昨天听到的消息也是假的?如此说来青应该没有事了?
被绑了一天,意外听了个好消息,带来了个好心情。心里默默祈祷,谢谢!谢谢老天保佑。回头我给你烧香!咦?怎么自己也变得迷信起来?
老天还真帮忙,这两天居然是阴天,不怎么晒,只是绑的手脚发麻,终于熬过了三天。
许寒芳回到窝棚疲惫的坐下,揉着发麻的手脚,突然看见地上有一个东西。低下头细一看,是一颗牙!哈!居然把那家伙的牙都打掉一颗?看来真是打得他满地找牙了!哈哈,痛快!让你来讨我便宜?这回你掉了牙又挨了鞭子,亏大了!一想到这里心情更好了,细细看着那颗被打掉的牙,欣赏自己的杰作。
在疲惫中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了一觉,第二天又开始劳动。
许寒芳正搬着一块石头想着浩然,背着天降大任,听见监工叫她的名字:“韩芳!”
又是什么事?许寒芳心烦地答道:“干什么?”
“你不用劳动了,督造大人命我们寻你。”
许寒芳扔下石头,闷闷不乐地跟来。不知道又找我什么事?叫我不会有什么好事!
监工带着她到了大帐外,说:“进去吧!”
许寒芳看了看,忐忑不安地进了督造的大帐。
帐内站着一人,听见许寒芳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王翦!”许寒芳看清此人高兴地又叫又跳:“你怎么来了?”
王翦看见夸张的表情一愣,继而愉快地说:“我来接你回去,你没事了!”
“真的?”许寒芳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王翦笑着回答。
“噢!解放了!”许寒芳双脚跳了起来。解放了应该抛点东西好好庆祝一下的,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自己的囚衣,把囚衣脱掉一把甩向天空,喊道:“噢!解放了,太好了!自由了……”
王翦看着她纵情的样子,也喜笑颜开。
许寒芳只穿着中衣拉着王翦愉快地往外跑,王翦被拽得跟在后面边跑边摇头,笑问:“你就准备这样跑回去吗?外面有马车……喂……喂!”
许寒芳开心的回答:“跑多远算多远!快点离开!”响亮的笑声在上空回荡。
二人在原野上飞快地跑着。快跑出陵区范围时,许寒芳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回头观望。风景如画的骊山就在自己身后。难怪两千年后我来骊山秦始皇陵时心里会莫名的涌起波澜,原来因为我曾修过骊山皇陵?
王翦笑问:“看什么呢?”
许寒芳愉快地一笑,眼睛一转回答:“这么美的地方舍不得离开!”
王翦听得连连皱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许寒芳看着山峦起伏的骊山,默默对它说:骊山,拜拜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愿意来到这个地方!下次我再来这里将是两千年以后,哈!修皇陵我也曾出过一份力,是该骄傲自豪呢?还是该悲哀叹息呢?
回去路上,许寒芳从马车上探出头问王翦:“我怎么突然被放了?浩然呢?”
王翦回答:“我也不知为何,今天接到蒙武大人的通知说你可以走了,让我来接你。我一边派人告诉浩然,一边就赶来了。估计浩然兄弟等的已经着急了。”
许寒芳笑了一笑,心道:蒙武你真是好同志,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你儿子将来会当将军的。
马车快要到了咸阳城外,许寒芳就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就要见到浩然了,好想他!心激动的咚咚直跳。一会儿伸头看看,一会儿伸头看看,怎么还不到?
王翦看见她急切地模样,在一边偷偷直乐。
好事多磨,刚进了咸阳城,正赶上一个大户人家娶亲,把街道堵得死死的。许寒芳在马车上坐立不安,整个身子探到马车外,看着繁琐的仪式,急得直咂嘴。
看看仪式还没结束的意思,许寒芳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飞奔着往前跑。边跑心里边喊着:浩然我回来了!浩然我回来!
脚步越来越快,离家越来越近,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快要飞了起来!
跑过几条街,拐过弯,终于看到那座熟悉的房子,那两扇熟悉的大门。停下来,喘了口气飞奔着跑了过去……
“浩然!我回来了!浩然!”许寒芳人还没进门,就已高声喊了出来。话音落的同时,人已飞奔进门。
浩然正在院内铺放蒲席,摆放几案,听见呼声,手一抖几案重重落在地上,抬头观看。
四目对望,时间停顿,空气凝滞,呼吸停顿、只有心脏在剧烈跳动。。。。。。
浩然站在院内微笑着望着许寒芳。她停下脚步微笑着望着他,停顿了几秒钟,二人同时张开手臂,向对方跑去,只有十几步的路,却觉得有十几年那么长,二人终于跑到一起,紧紧抱到一起,紧紧贴在一起……终于,终于又回到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心跳,又闻到了醉人的味道。许寒芳久久闭着眼睛不愿睁开,怕这是一场梦,一睁开眼睛一切都会消失。为何觉得脸上凉凉的?是自己的泪水吗?为何觉得脖子里湿湿的?是他的泪水吗?不管,一切都不管,此时天地间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和他拥抱!
小狗黄毛也高兴得围着二人转来转去,直摇尾巴。
“芳,上午听王翦派人来说你可以回来了,我就一直在等,感觉这一天时间比一年还长……”浩然极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嗯,一路回来,我也觉得路好远好长……”许寒芳还是不愿睁开自己的眼睛。
二人抱得更紧些,贴得更近些。
“我为你烧好了洗澡水。先去洗个澡。”耳边浩然醉人的声音又响起。
“嗯……不要,让我再抱一会儿嘛……”许寒芳闭着眼睛撒娇。
浩然又紧了紧他的手臂,抱得再紧些,紧的几乎无法呼吸。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知道抱了多久,浩然温柔的催促:“乖,听话,先去洗澡。”
许寒芳才极不情愿地恋恋不舍地离开温暖的怀抱,望着眼前这张憔悴的脸,痴痴地说:“浩然,你瘦了,瘦得看着好单薄、好憔悴。”
浩然抚摸着她脏得像小花猫一样的脸,笑道:“你也瘦了,——去洗澡吧。我去给你准备晚饭,晚饭就好了。”
许寒芳这才笑咪咪地去洗澡,临进屋再回头看看,浩然站在身后冲她微笑着点头。
美美的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细心的浩然连女人的亵衣都准备了,许寒芳穿的时候还在想,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如何去买这女人的内衣?买的时候会脸红吗?心里是什么感觉?呵呵,心里偷乐!
许寒芳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整个人清爽很多。踏出房门看见浩然忙忙碌碌,正在专心致志摆放几案上的食物。不知道他是否从接到消息就一直忙到现在?
许寒芳轻手轻脚走到浩然身后,悄悄蒙上浩然的眼睛,俏皮的问:“猜猜我是谁?”
浩然直起身子,笑道:“我知道是谁,是——调皮鬼!”
“哈!你敢说我是调皮鬼?”许寒芳叫着,去挠浩然的痒痒肉。
浩然最怕痒痒,惊叫着来回躲闪:“唉呀!不要,哈哈……不要!哈哈……”
许寒芳呵呵手指,笑道:“你跑不了!你别跑……”叫着笑着扑了过去。
二人在院内嬉笑着,追逐着,打闹着。
黄毛也高兴的摆着尾巴在跟着二人一起奔跑。
浩然一把将许寒芳揽进怀里,笑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赶了一天路该饿了吧?看看给你准备了什么!”
许寒芳喘息着抱着浩然的腰,把脸贴在他怀里,嘟着嘴道:“你一点都不配合。让我挠几下又能怎样?”低头往几案上一看,惊叫一声:“哇!这么多好吃的!”
几案上摆放着苹果、柿子、猕猴桃、梨,还有鸡子、鱼、牛肉、羊肉。
看到吃的,许寒芳来了精神,特别是水果,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水果。这次的灾难也是因为一个苹果带来的。她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道:“臭苹果,都是因为你,咬死你!”
浩然乐呵呵地看着顽皮的她。
许寒芳笑眯眯地说:“浩然,你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水果?”
浩然淡淡笑笑,问:“喜欢吗?”
许寒芳边咽苹果边舔嘴唇,呜呜噜噜地说:“喜欢!喜欢!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水果?忙活了一天吧?”
浩然却没有回答,淡淡一笑:“你喜欢就好。”
许寒芳放下吃了一半的水果,又拿起一个梨子,咬了一口,丰富的汁水溅了一脸,赞道:“浩然,你太了解我了。就知道我想死它们了。”
浩然用巾帕给许寒芳轻轻擦掉脸上的果汁,说道:“慢慢吃,别急。”笑得却有些不自然。
二人在几案前坐下,许寒芳左手苹果,右手梨,左右开弓吃的津津有味。浩然静静的微笑地看着。许寒芳把右手咬了一口的梨举到浩然嘴边:“你也吃!”
浩然微笑着轻轻咬了一小口,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许寒芳。许寒芳自己咬着左手的苹果,举着右手的梨笑眯眯地说:“刚才那口太小,再咬一大口,我和你一起分着吃。”
浩然摇摇头,宠溺地说:“看你还这副吃相?”低头又轻轻咬了一口,看见许寒芳手里的梨,脸色一变。
许寒芳饱饱吃了一顿,张开手臂撒娇说:“抱抱,我要抱抱!”
浩然笑着把许寒芳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哄着,表情沉醉。
许寒芳眼皮有些发沉,喃喃地问:“浩然,今天豆坊为何如此安静?工人呢?”
浩然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我给他们放假了,我今天要好好给你接风洗尘。只想一个人静静和你在一起。”
许寒芳甜甜笑着又抱了抱浩然的腰,享受着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又开始一闪一闪调皮地眨着眼睛。天空中一轮半残的月亮,洒出朦胧的柔和的光。
黄毛安静地卧在一边,懂事的也不去打扰二人的清静安宁。
许寒芳躺在浩然怀里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却不愿意这么快睡去,打着精神问:“浩然,我不在的每天晚上你都在做什么?”
浩然轻轻回答:“看星星,数星星。”
许寒芳甜甜一笑,调皮地道:“我知道!”
浩然一怔:“你怎会知道?”
许寒芳拿起浩然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含情脉脉看着他说:“因为,我这里可以感应的到。”
浩然眼睛里闪烁着和星星一样的点点光芒。
许寒芳抬起手指着一颗最亮的星星,笑道:“浩然,你看,那个就是你!”目光注视着浩然明亮的眼睛,深情地说:“你知道吗,你就是我心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浩然看着许寒芳手指的那颗最亮的那颗星星,目光闪烁、若有所思。他轻轻握起她的手,看见她手上的水泡已经结了痂,心疼地问:“疼不疼?”
许寒芳轻轻摇摇头,娇媚地说:“见到你,所有的疼就都不疼了!”
四目对望,是心灵与心灵的交流。
浩然喉结滚动,情不自禁俯下身,低下头。
许寒芳心跳加速,觉得浩然炽热的气息吹在脸上,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浩然来吻她,等待着献出自己的初吻,等待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
等了很久,浩然在许寒芳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却把她搂得更紧。许寒芳不禁有些失望,但是笑笑,把他抱的更紧。
浩然轻轻唤:“芳!”
“嗯!”许寒芳轻轻答。
浩然吻着她的额头,温柔地说:“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以前那样粗心大意。”
许寒芳撅起嘴撒娇道:“我才不管,反正有你呢,我就要你照顾我!”
浩然笑了笑,笑得有些疲惫有些累。
劳累了多天,筋疲力尽的许寒芳在浩然的怀中甜甜睡去,脸上还带着满足幸福的微笑。
浩然盯着怀里沉睡的笑脸许久,才抱起许寒芳,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屋内,轻轻把她放在床榻上,又痴痴看着。嘴角泛起浅浅笑意,只是笑得好累好疲惫。
浩然看着在梦中喃喃呓语的许寒芳,用手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秀发,弯腰在她的额头深情地吻了一吻,才慢慢站起来,缓缓往外走,月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有些微驼,走到门口他又深情地回望了一眼,眼睛红红的。他迈出门槛,反手轻轻关上了门。薄薄的一扇门已把她和他隔离到两个世界。
浩然站在院内,看着半残的月亮,微微笑了笑,笑得有些凄凉,有些落寞。低头看见几案上,二人同吃的一只没有吃完的梨,他的脸上亮晶晶的,不知是露水还是泪水……
不知不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许寒芳才迷迷瞪瞪醒来,好久没有睡过如此甜美的觉了。转头看看,不知昨晚何时浩然把自己放到床榻上。抬手摸摸额头,被浩然吻过的地方还有他的淡淡味道。不觉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吃吃地笑。
许寒芳赖在床上迟迟不愿意起来,好久再侧耳听听,院子里静悄悄的。静得异常。没有伙计的忙碌声,没有顾客的嘈杂声。看来他还想过二人世界!
许寒芳在床上长长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家的感觉真好!像个慵懒的小猫躺在床榻上想着自己的心事,感受着这份幸福和甜蜜。
躺够了,许寒芳才从床榻上坐起来,披上衣服,趿上鞋子,开开门,院内一个人也没有。
“浩然!浩然!”许寒芳高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只有黄毛摇着尾巴站在门外欢快地望着许寒芳。
许寒芳挑了挑眉,耸耸肩,回到屋内。她梳了梳长头,又把玉簪别在头发上,她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戴浩然送给她的这只玉簪。她知道浩然看了会喜欢会开心!
有朝一日许寒芳想连浩然收着的那只玉簪也一起别在头上,而且想让浩然亲自帮她戴。为何想让他亲自帮自己带呢?想到这里她不禁脸上有些发烫。
许寒芳梳完头感觉到有些口渴,想要倒杯水喝。走到几案旁边,拿起茶碗倒了些水,看见茶碗边放着自己的那片竹简,微微一笑,低头喝茶。
许寒芳喝了几口茶,目光来回游走,又看到那片竹简,不对!这片好像不是自己原先那片,自己的那片竹简上只写了一个字“任”。而这片竹简上面写了三个字。拿起来一看,认得那是浩然的笔迹:芳珍重。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珍重?再看旁边有一个绢帛,打开一看是类似房契的东西。直觉告诉许寒芳,不对!干嘛要给我留这些?一骨碌从蒲垫上爬了起来,喊道:“浩然!浩然!”
还是没有人回答。
许寒芳慌了神,浩然平时是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久的。提上鞋子,穿好衣服匆匆往外走,迎面碰到屈怀刚刚走进院内。
“韩姑娘,你回来了!没事就好了。”屈怀愉快地打招呼。
“啊!”许寒芳随口应道,心里记挂浩然,脚步匆匆在院内寻找,却没有浩然的踪影。
屈怀好奇地问:“你找什么呢?”
许寒芳才想起来道:“你从外面来,见浩然了吗?”
屈怀说:“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今天一早,浩然来找我,托我照顾你。说是他要回家一阵子。”
许寒芳大声问:“回家?”
屈怀莫名其妙地反问:“怎么?你不知道吗?”
许寒芳摇摇头,一脸茫然:“我没有听他给我说起。”
屈怀一脸不解:“这就怪了,浩然兄弟说他都给你交待好了。临走时托我照顾你一阵子,还让我今天午时后再过来,说是估计你今天一觉要睡到午时,来早了会吵醒你,想让你睡个好觉。”
浩然如此的细心体贴让许寒芳心里即甜蜜又难过。她焦急的问:“他还给你说了什么?”
屈怀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这些。他只是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阵,托我照顾你几天。”
许寒芳走了几步,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屈怀追问:“他难道一点也没有给你提起吗?”
许寒芳摇摇头,突然又想起来,她转身进屋拿起竹简和绢帛:“这是他留给我的,他什么也没有给我说。”
屈怀接过去看了看,迷惑地说:“他只是托我照顾你一阵子。可是看他给你留的东西,怎么感觉他不会回来了似的?”
想起浩然昨天晚上的叮嘱:“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以前那样粗心大意。”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问道:“你说他回家了?”
“嗯!”
“他什么时候走的?”
屈怀想了一下:“大约有一个多时辰。”
许寒芳抬脚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屈怀叫到。
“我去追他,找他问清楚!”许寒芳头也不回的回答,人已经消失在街角。
许寒芳雇了辆马车,按着当初二人来的路线,一路追下去。以往自己是个路盲,可是此时头脑却格外的清醒和清晰。如果抓紧时间应该可以追得上。
追到了几天,却没有见到浩然的踪影。快到黄河边时,远远看见有一个人的身影像极了浩然,此人正在登渡船。是他吗?
许寒芳站在马车上,高声呼喊:“浩然!浩然!”
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登渡船的时候有意无意回了一下头,不知是否听到她的呼喊,然后登上渡船。
“快!车夫,快!”许寒芳催促车夫。
可是追到了黄河边,渡船已经摆远,快摆到了河的对岸。
哗哗的黄河水声挡住了许寒芳的去路,也遮挡了她的喊声。并不是太宽的河水能一眼望到对岸,却成了阻隔二人的天堑。
经过打听,许寒芳才知道刚才那艘船是今天的最后一班渡船。要想过河,最早也要赶明天早上第一班。有时候钱并不是万能的。河的这边根本没有船,所有的渡船都按要求在对岸的函谷关那里停泊。
许寒芳还打听到这时候的黄河还不叫黄河,普遍的叫它“河”、“河水”或者“上河”。
站在河边,望看滔滔河水许寒芳迷惑了。一轮圆月挂在天边,今天好像应该是本月十五吧?可是许寒芳看着圆月却格外辛酸,月圆人去。到底浩然去了哪里?真的是要回家吗?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对浩然索取的太多,付出的太少。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浩然的感受,没有问过他的家世、家在哪里,也没有关心过他的任何情况,——他是否想家?是否快乐?甚至于当初自己蠢得连浩然的家在哪座城池都没有认真去记。只记得途经荥阳一路走来。过了河之后自己该往哪里追呢?该到哪里找呢?
许寒芳抬头忘了一眼河对岸的函谷关,巍峨的函谷关城墙临河而立。他为何突然就这样走了?突然回家了?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厌倦了吗?还是因为我不断给他惹祸?是因为我对他关心太少?还是因为受不了苦?不愿从头再来?不!浩然不是这样的人!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在我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时,突然不辞而别呢?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只留下一片竹简。许寒芳手里握着临别留言的竹简,望着滔滔河水、漫漫前路,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管前路如何,许寒芳决定追下去。她觉得自己追的不仅仅是浩然,还是自己的幸福。不管是在古代、在现代能找到浩然一个这样可以依托终身的男人,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浩然宠她、爱她、包容她,事事为她着想,给了她无尽的关心和快乐。她却给了浩然无尽的麻烦。
她一定要追上浩然,问明白,问明白为何他要突然离去?假如浩然还爱她,她会为了他毫不犹豫地留下来;假如浩然已不能再接受她,她也要告诉浩然,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今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也要当面说声谢谢:谢谢你曾陪我一起走过的日子。
在河边的村子里度过焦急漫长的一夜。许寒芳手里握着两片竹简,一片是见到秦煜那天留下的,一片是浩然刚刚留给她的。
许寒芳突然发现自己如此可笑,以往是不顾一切想找到秦煜,想解开自己的前世之谜,然后尽快回去。而现在是决定留下来,去苦苦追寻自己刚刚失去的东西。为何人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有多么宝贵?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浩然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有情人。如果他开口留她,她会快乐地留下来,不会再想回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只会成为她心底一个永远的梦。
天刚亮,许寒芳就已站在河边,黄河对岸就是函谷关。她要等第一班渡船。或许浩然昨晚过了河之后也找了一个地方落脚还没有走;或许自己早点过去就能碰上他;或许……
太阳从河对岸冉冉升起,跳出河面,越过城墙。
许寒芳终于等来了渡船。因为渡船一次盛不了多少人,岸边的人都开始收拾东西,想抢着登船。许寒芳挤在人群中,也准备抢先登船。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嚷起来。许寒芳也随人群一起抬头观看,只见东方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这里慢慢移来,云的速度出奇的快,遮天蔽日。
大家都好奇怎么会有这样一朵云?乌云越来越近。许寒芳眼尖,一眼看出来,那不是乌云,是飞行物。再近一些,看清楚了,“啊!蝗虫!”许寒芳高喊一声。
话音刚落,数不清的蝗虫犹如一大片有生命的乌云铺天盖地飞过来,挡住了阳光,使大地一片昏暗,耳边听到了刺耳的嗡嗡声。人群登时乱了起来。
“快!快!”人群中有人惊叫:“快准备火把!”
船上的人也纷纷弃舟登岸,找地方躲避。
许寒芳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惊慌失措的随着人群奔走,躲闪。这么多的蝗虫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蝗灾以往她只是听说过,压根儿没见过。
蝗虫漫天飞舞,铺天盖地。震动着翅膀扑向地面,所到之处,农作物都受到毁灭性的伤害,草木皆非。
村民不甘心的举着火把驱赶蝗虫,把鸡赶到地里捕食蝗虫。可是蝗虫太多了,根本无济于事。就这样眼看着辛苦了一年的成果全部毁于一旦。就连树木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杆。
和蝗虫斗争了几天,蝗虫把大地上的植物席卷一空,寸草全无,然后又似一朵乌云翻滚着飞向远方,越来越远。
虫灾刚过,村里面紧接着有人出现了头疼、背疼、发冷、寒战的症状,而且很快漫延到全村,人们纷纷病倒。看情况应该是流行疫病。
可是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没有办法采取什么措施。为了防止瘟疫漫延到河的对岸,船停止了摆渡。许寒芳因此也滞留下来。
附近的村子也相继发生了类似情况,短短一个月时间迅速向外漫延,扩散到了很多地区。所有发生瘟疫的地区被封锁。人员不许进出。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所有的疫区。
在医学落后的这个时代,信息不灵通的这个时代,许寒芳不知道其它疫区的情况,但是知道自己所在的村子中开始不断有人死亡,有的人家甚至于全家死的一个也不剩。
每天都能看到有冰冷的尸体被抬出扔到村外,开始还有人来掩埋,渐渐的死的人越来越多,村外的坑地里已经堆满了来不及掩埋的尸体。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不仅没有药物治疗。一个月后,就连吃的也所剩无几。此时,许寒芳才知道,去年因为粮食大歉收,但是该上交的粮食还得交,百姓本来就没有多少余粮,今年的粮食又被蝗灾闹的颗粒无收。到了这时,百姓家中已没有一颗粮食。
没有吃的,还有病,简直是雪上加霜。侥幸还没有病死的百姓开始抠食树皮、挖食草根。
许寒芳坐在村子的一个角落里,只觉四肢无力,浑身发冷,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染上了疫病。她并不懂医学知识,但是她觉得自己的症状与别人似乎并不一样。她恐惧的想起了那年流行的非典。可是那时有国家有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救治。可是在落后的古代,百姓只能自生自灭,听天由命。惊慌恐惧中的许寒芳渐渐倒下,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再醒来时,许寒芳发现自己躺在村外的土坑里,身上压着后来死亡者的尸体,身下也是尸体。她用尽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整个土坑里全是因为得疫病而死没有掩埋的尸体,有些人还恐惧地睁着双眼,仿佛死不瞑目。
看着一具具冰冷的、面目狰狞的尸体,许寒芳恐惧到了极点。求生的本能支持着她从死人堆里慢慢站起来,踩着、跳着,跨过一具具尸体,踉跄到了坑外。
许寒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艰难地往村里走。走到村里她惊骇了,整个村子死一样的寂静,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村里横七竖八倒着一具具尸体,这些人昨天还可能在搬运别人的尸体,可是今天自己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一个多月前还生机勃勃,其乐融融的村子一下子变成了死亡之村。
“还有人吗?”许寒芳声嘶力竭地喊。
可是周围还是死一样的寂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周围回荡。许寒芳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身边全是孤魂野鬼在游荡。
她乍着胆子走遍了整个村子,发现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一生存。就连牲畜、家禽也全部死光。她惊叫着逃出了这个村子,逃出了可怕的人间地狱。
许寒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从鬼门关走了回来,逃过这一劫,或许是自己小时候种的疫苗起了作用?恰巧有了此种疫病的抗体?
许寒芳无力去深想,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充满死亡阴影的恐怖村落。村里面村民的粮缸早已空空如也,没有一颗粮食。她也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刚才只是一股原始的力量支持着她,此刻走到村外没多久,她又栽倒在地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许寒芳悠悠醒来。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她绝望地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天哪!我穿回来就是这样吗?难道我要饿死在这里吗?
耳边听见几声吱吱声,许寒芳转头观看。一只小田鼠在她不远的地方,捧着一颗果实津津有味的吃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正看着她。
许寒芳笑了笑,难得还有一个小生灵在这里陪着我!她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这天地间和自己一样还活着的小生命。小田鼠刺溜一下钻进洞里。
看见田鼠洞,许寒芳灵光一现,看见了希望。她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和姥姥一起捣毁老鼠窝,扒出来了一大堆老鼠偷的食物,装了满满两大麻袋。那么田鼠洞里应该也有食物!
许寒芳勉强翻过身体,艰难的爬过去。用手去刨小田鼠的窝。好在天还不是冬天,土还没有上冻,尽管如此她的手指已经磨破,求生的本能使她也顾不了许多。这个时候,保命要紧。
终于刨到了小田鼠的粮仓。许寒芳开心地笑了,粮仓还蛮丰盛,有黄豆、干枣,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东西。再扒发现还有花生!来这里一年,走了一路没有见到有田地种花生,难道花生是野生的?管它呢?填饱肚子再说。
许寒芳看看藏在不远处不甘心的小田鼠,有气无力地笑笑,这小家伙还真能捣腾!喘息着说:“放心,我不会给你吃完的,这是你的劳动成果。怎么也会给你留些的。”
吃了一些干枣、花生,勉强填饱了肚子,觉得恢复了力气。把土又填了回去。
许寒芳茫然地辨认了一下方向,漫无目的向前走去。河是根本过不去了,假如说蝗虫耽误了行程,那么瘟疫使她彻底改变了计划和行程。
许寒芳在路上拾了几件顺手的工具,这样挖起田鼠洞省了许多力。路过村子除了在村边取些井水,她不敢在村内居住,宁愿露宿在野外。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到了哪里。这时天空飘起了雪花,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这应该是今年第一场雪吧?为何今年的雪也来得格外早?
路上偶尔能看到一具具被雪薄薄掩盖的尸体,这些尸体或趴或仰,仿佛都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同样是死一样的寂静。许寒芳咬牙进到村内,一些尸体开始散发难闻的气,匆匆找了些衣物赶紧离开村子,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停留。
把并不合体的衣服穿上,许寒芳暖和了许多,她心里明白:饥寒交迫的她很难度过这个冬天。死亡还在随时威胁着她。
天空中的雪花越来越大,许寒芳仰脸看了看,她知道最严峻的考验就要来了。我能否经得起这个严冬的考验?
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寒风卷着大雪,扬起地上的积雪,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许寒芳这样一个弱小的生命在艰难地行走。在大自然的面前,她显得如此渺小,渺小的不堪一击。
继续往前走了几天,白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大地,寒冬终于来了。
许寒芳看见前面有一个树林,她拖着疲惫的双腿走了进去。意外的发现树林里居然有一个小草房,草房内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可能是以前的护林人留下的,估计护林人也没有逃过这场灾难。
许寒芳升起一个火堆,用罐子盛了些雪,烧了点开水,喝下后暖和了许多。她决定在这里度过了寒冷的冬天再说,因为再往前走,不知道何时能走出疫区,不知道是否还有比这里更适合生存的环境。
许寒芳在树林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几个田鼠洞,有些丧气。这些为数不多的田鼠洞即使她全挖出来,也根本过不了这个冬天。她还不想吃田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抓不到,更因为它也是一个小生命,此时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生命只有它们。
曾经的野营训练,让许寒芳求生的欲望达到了顶点。她把从田鼠洞里挖出的食物进行合理的计划,保持每天的体力。然后开始在树林里寻找一切可以吃的食物。
正当许寒芳绝望的时候,无意发现一些树木的树洞里藏着一颗颗橡子,应该是一些鸟类衔来藏在树洞里准备储存过冬的食物吧。
橡子虽然不好吃,而且吃在嘴里又苦又涩,难以消化,但是冬天能有这些已经非常难得。有了意外的发现,许寒芳开心极了。她更加有信心在这个恶劣的条件下生存下去。
最让许寒芳高兴的是,这天在挖田鼠洞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些野生的山药。把大雪扫开,发现这些山药的数量足以使她度过这个冬天。这让她兴奋不已,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不必再为饥饿发愁。许寒芳开始合理规划自己的作息时间,坚持锻炼,在这里可是生不得一点病。
天气越来越冷,茅屋外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茅屋内即使有火也不能够足以抵挡寒冷。许寒芳又到附近村内拖了些被褥过来,因为她实在是拿不动了,只有拖着走。她知道这是营养不良的结果,体质也有所下降。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熬过这个冬日。
半夜,许寒芳正睡着觉,突然冻醒了。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火堆灭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脚已冻得没有知觉,脸也冻得僵硬。许寒芳知道,必须要赶快使血液循环开,否则一旦僵硬的肌肉组织坏死,就回天无力。
她咬着牙挣扎着匍匐到外面,舀了盆雪回来,开始用雪使劲搓自己的脚和脸。
搓了好一阵子,脚和脸终于恢复了知觉。她长长出了一口气。脚和脸保住了!再次把柴火升着。
许寒芳抱着膝盖坐在火边,不敢再睡。呼啸的北风在屋外嚎叫,如鬼哭狼嚎一般。深夜总是让人如此恐惧。不禁又想起了浩然温暖的怀抱。浩然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那里闹瘟疫了吗?他能逃过天灾人祸吗?难道浩然和我真的今生无缘?仅仅是一步之差?
看着熊熊大火,许寒芳的倔强劲儿又燃烧起来,她站起来走到茅屋外,指着天空扯着嗓子大喊:“天!你不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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