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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重生]王爷是个夫管严 作者:玉缘

    第5节

    慕如霜迟迟不能怀孕,为了不让苏诺威胁到她,她就每天都命人给苏诺下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使其失去生育能力,这件事做得非常隐秘,毒药的份量也很轻,就算苏诺通晓岐黄之术,也没有丝毫察觉。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在无意之中被一位神医诊治出她的身体也因为中了一种毒而失去了生育能力,这种毒药和她下给苏诺的毒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无药可解,就连医术高超的神医也束手无策。

    她震惊之后,就着人查找真相,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自己的夫君使人下的毒,自那一刻,她就猜到何乙沐定是因为爱极了苏诺,所以才这样毒害她。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便对何乙沐彻底死心,本来只是经常碰到点小麻烦的苏诺也开始大祸不断,最后,更是因为毒害子嗣而由摄政王做主把他关进了府中大牢,这其中,慕如霜出了不少力。

    听了慕如霜没心没肺的话,何乙沐瞪大了眼睛,双手都在颤抖,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问道:“什么?你把诺儿害死了?”

    慕如霜被掐得不能呼吸,脸上一片惨白,她看着何乙沐的眼神仿佛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神色却极其镇定,说道:“怎么?你敢为那个贱人掐死我不成?你可别忘了你的世子之位是怎么被保下来的,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你那个二弟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我告诉你,从你给我下毒的那一天起,我就对那个贱人恨之入骨,现在他终于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哈哈哈哈……”

    何乙沐的面上露出一丝挣扎,片刻过后,他掐着慕如霜脖子的手还是松开了,重新抓住她的双肩,神色无比凄凉,眼睛通红,布满血丝,还带着一股恨意,暴喝道:“你怎么敢这样对他?诺儿什么错都没有犯,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错的是我,该受惩罚的人也是我,他都已经被你关进牢里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为什么我都做出这样的退步了你还不肯放过他?非要他死了才甘心?”

    自从他来到摄政王府之后,体会到了手中握着权势的滋味,因为摄政王府的势力颇受皇上忌惮,如果他的父亲被皇上铲除,他的世子之位也将不复存在,到头来所有的权势和地位都是一场空,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他怎么甘心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才不得不娶慕如霜为妻,也不得不剥夺了苏诺的世子妃之位。

    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当他经过痛苦的挣扎,和苏诺坦白之时,他就为自己辩解过,希望诺儿能够理解他,可是等他一说出要把诺儿降为侍君,诺儿就表示要离开王府,他怎么肯?于是就命人日夜监视着他,不让他离开王府半步,也不许他向任何人求助。

    即使后来苏诺数次逃脱,他都派人把他抓了回来,并用夏青的性命威胁,他不允许自己的爱人有离开自己的心思,他要诺儿时时刻刻都待在自己身边。

    为了留住苏诺,何乙沐甚至没有把苏府几十口人被关入大牢,又被流放边疆,后来又在流放途中全部暴毙的消息告诉他,甚至在这其中没有生出一点想要营救苏府众人的心思,因为他不能让苏家这些人拖累他,拖累诺儿,他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因为他太爱苏诺了。

    因为慕如霜娘家势大,她肆无忌惮地对苏诺做出的种种陷害,何乙沐都了然于胸,却从头到尾都袖手旁观,只能在私下里默默关注。那时候,他就想着只要诺儿还活着便好,纵然会受些苦也没什么,等他有一天坐上王位,他一定会为诺儿报仇,并恢复他的主君之位。

    反正慕如霜已经被他下药,再也无法怀孕,这些谋划都可以慢慢来。

    在此之前,他可以为了降低慕如霜的戒心而远远地避开苏诺,不去见他,装作自己对苏诺完全没有半点感情,只是在暗地里关心他。

    他以为自己是对的,纵然诺儿被慕如霜陷害,然后被父亲关入大牢,他也不认为自己是错的。直到此刻,得知诺儿已经被慕如霜害死,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到那种求而不得,撕心裂肺的痛苦,并且心中充满了无以言表的后悔。

    而除了后悔,他什么也做不了,更不能把杀人凶手如何,若是他伤了慕如霜一丝一毫,恐怕天亮之后,他就会受到皇上、长公主及慕家的报复,到时候不仅他的世子之位难保,皇上等人也有理由除掉整个摄政王府的人。

    慕如霜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料定他不敢把自己怎样,伸手把何乙沐的手从肩膀上扒下去,站起身说道:“当然,你本就有错,而且更加罪不可恕,为了惩罚你,所以我才把那个贱人杀死了,因为我要你生不如死,明白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要不是你是我夫君,你以为我会饶过你吗?想死很简单,但生不如死才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你知道你爱的那个贱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怀不了孕吗?因为他跟我一样,也失去了生育能力,那毒……还是我下的呢!”

    何乙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拳头更紧了一分,嘴里却只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说到苏诺失去生育能力这件事,其实何乙沐先前就知道了,为了不让苏诺伤心,他便把这件事瞒了下来,直到他去边疆抵御外敌之时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口。

    慕如霜以为何乙沐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他早就让大夫查了出来,而且也知道是她下的毒。

    慕如霜挑着眉,呵呵笑道:“疯子?你都能给我下毒,我为什么不敢给那个贱人下毒?如果我是疯子,那你更是一个疯子,一个懦弱无能的疯子,连自己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你这样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说完,慕如霜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步步逼近何乙沐,把他逼得不断后退,还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要不是你懦弱无能,我怎么会有机会陷害他呢?要不是你懦弱无能,我怎么会有机会把他害死?说到底,苏诺的死都是你的错,我是杀死他的主谋,那你就是帮凶,你和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是你杀死了苏诺!要不是你,他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就自责后悔一辈子吧!”

    何乙沐看着面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却无能为力,只能低着头,步步后退,捏紧拳头,全身颤抖着,却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他命人查找苏诺的尸体,得知被慕如霜的侍女抛到了河里,就命人多番下河查找,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苏诺的尸体,就命人停止寻找,为苏诺立了一个衣冠冢。

    之后,他就开始疯狂地暗地里增长势力,但慕如霜何其聪明,何乙沐的一切行动早就在掌控之下,虽然她只是一个深闺妇人,但背地里有皇上和慕家的支持,手中能够调动的势力也不弱,而且她还在王府中搜集到很多摄政王打算谋反的证据。

    摄政王和何乙沐也并不是察觉不到慕如霜暗地里的动作,只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地里抹除证据,然后打算先发制人。

    经过一番生与死的较量,双方的争斗从暗里转为明里,最后,摄政王打算集结兵力逼宫,却在最后一刻被身边的亲信背叛,临阵倒戈的亲信带领着众将士把摄政王和他两个儿子抓了起来。

    而被囚禁在王府里的慕如霜早就逃脱了钳制,并且把摄政王妃和府中众侍妾给抓了起来。

    一夜之间,摄政王一脉的大小官员,抓的抓,杀的杀,都被连根拔除。

    慕如霜先前嫁入王府之时本打算安安心心过日子,后来实在是心如死灰,才做了皇上的内应,即使现在何乙沐等人被抓入大牢,她也毫发无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而且何乙沐院中的一位侍妾产下的唯一一个何乙沐的子嗣也被她抱到了身边养着。

    慕如霜并没有打算让何乙沐去死,她带着何乙沐的儿子搬出王府,住进了皇上为她修建的郡主府,然后进宫求见皇上。

    出来之后的第二天,皇上就下旨把摄政王和他两个儿子处死,其余家眷,男子发卖为奴,女子和双儿充为军妓,没有一个人能够善终。

    而郡主府上,多了一个双腿残疾的青年男子,他正是何乙沐,因为慕如霜的求情,皇上没有打算杀掉他,而是随便找了个死囚替他去死,另外又找了人把他的双腿给打断,使他一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

    何乙沐被送回郡主府后,便被慕如霜囚禁在府中,不得离开郡主府半步,每天如行尸走肉,过着无人伺候,没人认识的日子,吃着残羹冷炙,可他却从来没想过死,权力已经没有了,他不能连命也丢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受到了如此报应,也算他自作孽,只不过他不想死,不代表别人不会弄死他。

    慕如霜每天都会来看一眼何乙沐,并且极力羞辱他,不知道过去了几年,慕如霜终于觉得玩(zhe)儿(o)够了,就用一杯毒酒,赐死了他。

    慕如霜留在身边的那个何乙沐的儿子,她并未把他当做儿子来养育,而是当做一个家奴一般养大。

    她把何乙沐弄死之后,就一个人住在郡主府,没有招赘,也没有嫁人,不知从哪里捡了个孩子来养着。

    过了二十多年,何乙沐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说他父亲是被慕如霜害死的,这孩子明地里虽然是郡主府的家奴,暗地里却成为了摄政王旧部的首领。

    势力壮大之后,他把不惑之年的慕如霜悄悄杀死在府中,却在即将打算杀入皇宫之时被人发现,皇帝运筹帷幄,派兵把他和部下全部剿杀殆尽,一个不留!

    ☆、第30章 打架斗殴,再闯祸端

    天刚蒙蒙亮,景文昊就睁开了眼睛,他用手揉揉眼角,转头看向旁边,苏诺正一脸安然地躺在他的臂弯沉睡。

    景文昊低头在苏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重新闭上眼睛,闻着苏诺身上淡淡的体香,继续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景文昊又睁开了眼睛,见苏诺还是没有醒来,就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把里衣穿好,就走到外面去开门。

    早就守在外面的四个侍婢行了礼,正打算开口,却见景文昊嘘了一声,对她们吩咐道:“小声点儿,王妃还在睡觉,别把他吵醒了。”

    为首的一位美貌侍婢轻声笑了一下,轻点一下头,小声道:“是,王爷,奴婢知道了。”然后对后面的人都吩咐道:“你们都声音小点儿,别把王妃殿下给吵醒了。”

    这个为首的女婢是贴身伺候王爷的人,叫做巧儿,是众侍婢之首,后面三人,其中一个是昨晚给王爷送醒酒汤的冬儿,另外两个,分别叫沛儿和月儿,长相万里挑一,都是皇贵妃从宫里挑出来专门伺候景文昊的。另外,她们还负有给王爷暖床的责任,所以,严格说来,她们也是皇贵妃赏赐给景文昊的通房。

    皇贵妃对景文昊素来宠爱,所以,自从他出宫住进王府之后,便一直由这四个侍女负责他的衣食起居,虽然她们都长得非常出挑,但景文昊却从未碰过她们。

    幸好这四人素来安分守己,不然。就算是皇贵妃赏下的人,也早就被景文昊赶出去了。

    四个侍婢端着盆,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开始服侍景文昊梳洗更衣。

    夏青和夏柳跟在众人的身后进门,发现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在为首的侍女巧儿见他们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对他们说道:“你们若是无事可做,就去里面把地上的衣服收起来,再把地上打扫一下吧!”

    这时,景文昊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两人,问道:“你们是贴身伺候王妃的两个下人?”

    两人小声答道:“是的,王爷。”

    景文昊点点头,等他们进了内室后,低着头想了片刻,抬起头对巧儿吩咐道:“你一会儿无事了就到大管家那里跑一趟,让他多挑几个安分守己的双儿来侍奉王妃。先前因为本王尚未娶妻,府中大权都是由大管家掌管,现在本王既已娶了王妃,内宅之事自然应交由王妃管理,什么地契、房契、账本,都要一律交到王妃这里来。”

    其实这些都不是他想到的,而是母妃吩咐的,要不然,他也想不到这里去,当然,这件事他是一万分的赞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王爷,奴婢一会儿就去找大管家。”

    巧儿把腰带给景文昊系上,抚平锦袍上的褶皱,另一个侍婢拿着一件紫色纱衣给他套上。

    因头一天是景文昊的大婚之日,接下来的三天,他都不需要去上早朝,所以不用赶时间,动作便不是很快。

    今天景文昊穿着一身纯白色锦袍,袖口和裙摆绣着精致的花纹,外罩一层淡紫色纱衣,用镶嵌着几颗宝石的白色玉冠竖起头发,几缕发丝垂落在肩头,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端的是一个翩翩佳公子,英俊少年郎。

    景文昊把内室正在忙活的夏青叫出门,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然后景文昊把夏青打发走,自己则带着灵风和白玉出了府,骑着马不知是去了哪里。

    苏诺被景文昊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醒来之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揉了揉太阳穴,撑起身体打算起床,却感觉四肢无力,浑身酸痛不已。

    看着地上干干净净的,苏诺就知道有人进来收拾过。

    他微微皱眉,揉了揉腰部,穿好衣服,站起来就慢慢往外走去。

    正守在外面,听到屋内动静的夏青伸头一看,就见苏诺往外走来,立马上前扶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暧昧的笑容,说道:“现在时辰还早呢,王妃殿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然后招呼着其余人等进来服侍王妃梳洗更衣。

    苏诺摇摇头道:“睡不着了,现在什么时辰?王爷去哪里了?”

    夏青扶着他坐在凳子上,一边为他梳妆,一边回道:“回王妃,现在是辰时三刻,王爷卯时末就出了王府,不过奴才并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也许是有什么事要做。”

    苏诺点点头,问道:“王爷身边有跟着人吗?”既然他嫁给了景文昊,那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作为王爷的夫郎,自然也应该时刻关注着王爷的安危。

    闻言,夏青点头答道:“王爷身边跟着灵护卫和白护卫二人,他们武艺高超,是不会让王爷出什么事的,王妃殿下可以尽管放心。”

    说完,他看着旁边出夏柳之外的另外两个双儿,又对苏诺道:“对了,殿下,这两个下人是王爷今早赐给您的贴身仆人,以后就和我们一起伺候您,您看喜不喜欢,若是殿下对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叫管家重新换两个下人,院子里还有一些下人负责打扫,有些也是刚分配过来。还有,奴才今早听王爷吩咐巧儿姐姐说,让大管家把内宅之事都全数交到您手中,说不定她一会儿就会带人过来,巧儿姐姐还说等王妃您用过早饭,府中的下人便会过来聆听训示。”

    “哦?是吗……”苏诺看了一眼夏青,眼里露出一丝惊讶的情绪,他没想到景文昊第一天就把内宅事物都交到他手中,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景文昊只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王爷,恐怕很难想到这些,想必是有人提点过才是。

    “是啊,殿下,您看王爷对您多好啊,您刚入府,王爷就把内宅的大权交到了您手中,可见您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对了,王爷刚才还问奴才您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呢,就不知道是问来干嘛的。”

    苏诺对夏青的话不置可否,嘴上却也没有反驳,景文昊现在看似对他非常好,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趣,等过些时候就变心了也未可知,人还是要靠自己,靠这种虚无缥缈的宠爱是不可能长久的。

    等梳洗完毕,另外两个新来伺候苏诺的下人就带着他们一路来到饭厅,正打算用早饭,却见灵风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对他说道:“王妃殿下,不好了,王爷出事了。”

    苏诺心里一惊,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站起身来,皱眉问道:“王爷怎么会出事?你们不是贴身保护着他的吗?王爷现在在哪里?”

    灵风低着头,回禀道:“回王妃殿下,王爷本人没事,只是在街上和人吵起来了,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景文昊前几天就让灵风二人打听到了苏诺平时的喜好,知道他喜欢吃名叫素食斋的那家早点铺的包子,就打算亲自去给他买,于是,今早就把夏青叫过去问了一下那家素食斋是在哪个地方,问完地址,就带着灵风二人直奔那家早点铺子。

    等他们三人到了那里,才看到包子铺外面排了好长的队,简直是人山人海,而且那些买包子的人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仆人打扮。

    灵风和白玉看到景文昊无比纠结的表情,就劝他可以先行回府,由他们其中一人去排队买好再送回府里就是了。

    景文昊看到这些,虽然有点心塞,但为了给自家夫郎买到热乎乎的包子,还是拒绝了两人的提议,亲自下马排在队伍的后面,而灵风和白玉两人则一左一右保护在他身边,以防有人对王爷不利。

    排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轮到了景文昊,没想到他闻着包子的阵阵香气,突发奇想地打算把铺子里的大厨给挖回府,被掌柜的拒绝之后,他拉不下面子,就对铺子里的包子表示各种嫌弃,严厉批评一番,再要求他们重做,他就在店里等着,并且对后面那些排队的人的抱怨声也充耳不闻。

    可是,铺子里的人手虽然充足,但因为每日都有那么多的客人前来排队买,所以在早晨,几乎没人有个空闲时间,店里唯一的两个厨子也忙得脚不沾地,腰都差点直不起来了,加上王爷的要求也太过苛刻,他们哪里做得出来。

    所以掌柜的便以为他是故意来找茬的,便命人把府中的管家叫了来。

    灵风和白玉看着自家王爷像个无赖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叫骂,真是想挖个地洞钻下去的心都有了,他们多次劝解他不要如此,若是嫌弃就不要买了,景文昊却是半句话都听不进去,依然固执己见。

    最后,白玉和灵风二人悄悄商量,既然自家王爷那么听王妃的话,不如拿一个人悄悄回去把王妃叫来,让他把王爷劝回去,然后另一个人在这里守着王爷就好。

    于是,灵风骑着马,快速地回到府中,打听到苏诺正在饭厅,就连忙跑了来,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苏诺听了过后,虽然因为景文昊亲自去为他买包子而稍稍有点感动,但听到后面,心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即有点无奈,又有点愤怒,没想到自家王爷居然为了一个包子和人吵了起来,难道他都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苏诺在心里无奈地想完,然后就带着灵风和夏青等人往外走,其中一个下人赶紧去通知马夫提前准备好马车。

    等苏诺等人出了王府,就有一辆马车停在外面,站在旁边的车夫向他行了礼,就搬出一根板凳放在马车旁边。

    苏诺被夏青扶着踩上凳子,进了马车,然后夏青与夏柳二人也跟着坐了上去,而车夫则坐在马车门口,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开始赶车。

    灵风在马车前面骑着马,领着马车一路往前走。

    与此同时,在包子铺里和掌柜理论完的景文昊,等掌柜把管家带了进来,一起对他行完礼,他便对旁边的白玉说道:“白玉,你身上有银票吗?”

    白玉为难地看着他,踌躇道:“王爷……”

    景文昊瞪大眼睛道:“吞吞吐吐地干什么啊?有你就全部给本王拿出来,没有就赶紧回去取。”

    白玉连忙点头道:“有有有,王爷,属下这就给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大叠银票,看着有好几千两的样子,这些银票还是白玉得知景文昊要出府,特地从账房那里支取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白玉可知道自家王爷有多败家,就这普通人家几辈子都用不完的几千两银票,到了王爷手里,也就只够花一天。

    他拿出来之后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少拿点出来的,为什么要全部拿出来呢?他可真是笨死了,王爷一定会把这些银票全部都拿来送人的。

    果然,景文昊拿着一把银票,就不在意地把这一把银票摆在管家的面前,抬起下巴说道:“看到没有,我是王爷,有的是钱,现在,本王要把你家的厨子给买回府去,你看怎么办吧?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若是不同意的话,本王今天就赖在你这儿不走了。”

    他纡尊降贵地坐在店里一张窄小的板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被掌柜请来的管家,等着他的答案。自家王妃喜欢吃包子,他当然就要想办法,若是天天都来这里买,等把包子带回去,早就冷了,就算包子再好吃,冷了之后也会失去几分味道,何必这么麻烦,还不如把这里的厨子带回去,想吃多少吃多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吃。

    白玉看着桌子上的一大把银票,心里疼得一阵一阵的,那可以四千多两银子呢,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也就一百二十两,要三四十年才能赚到这么多的银子,要是王爷把这些银票分给他两张,他可以每天为了保护王爷都不用睡觉。

    白玉眼馋地看了几眼银票,听了王爷的话,就连忙移开视线,扯了扯王爷的袖子,对他说道:“王爷,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回迟了,王妃就吃不了包子了,而且您今日不是还要和王妃殿下一起进宫请安吗?”

    这边的白玉刚一说完话,站在景文昊面前的管家听了景文昊的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头哈腰地说道:“王爷恕罪,不是草民不愿意,而是店里的这位厨子是我们夫人的家奴,草民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主,私自把他卖给王爷您啊!”

    管家觉得心里渗得慌,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得罪了王爷不说,说不定回去还要被夫人责骂,好在他刚才把王爷请到旁边来了,不然影响到店里的生意,等事情闹大了,那情况就更糟糕了。

    “没事儿,现在还早,王妃肯定还没起来,再说了,今天吃不着还有明天呢,至于进宫请安,不一定非要上午,下午也可以去嘛!”景文昊说完,又转过头对管家问道:“你们家夫人是谁啊?不是本王吹牛,整个帝都还没人敢不卖本王的面子,说实话,其实你们店子里的包子也没什么好吃的,长得也难看死了。”

    他瞅了几眼桌上的包子,从里面拿起一个自认为长得最好看的,品头论足地道:“你看这个包子上面的褶皱,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好看,还有这边,馅儿都快露出来了,还有这边,这皮儿也太厚了吧!啧啧啧……”

    白玉抽了抽嘴角,他现在不想挖地洞,他想直接撞墙。

    管家的嘴角一歪,感觉有点牙疼,脸上的沟壑更深了,然后又擦了一把汗,才答道:“不瞒王爷,我们家夫人就是梁府的当家主母,也就是太子妃的母亲,王爷若是觉得这包子既不好看又不好吃,可以看看其他家的包子,兴许能合您口味,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当朝太子妃姓梁名丽婷,祖父梁恒是当朝太师,父亲梁宇是吏部尚书,这件店铺则是太子妃的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在帝都,很少有人不卖梁府的面子,到这家店里来闹事。

    景文昊斜睨他一眼,说道:“不是说整个帝都就你家包子最好吃吗?连你们这儿做的包子都这么难看,其他地方的说不定更加惨不忍睹,你说本王为何要放着好的不要,专门去挑坏的?”

    “放肆!是谁说我家店里的包子难看的?”

    景文昊还想再说,却被一声呵斥打断,他不悦地皱眉往外瞧,便见一个锦衣玉冠的年轻男子带着一大帮人走了进来。

    站在旁边的管家见了来人,连忙上前行礼道:“二公子,您怎么来了?快请进。”管家把他口中的二公子迎进来坐下,又怕自家主子冲撞了王爷,就连忙提醒道:“这是逍遥王爷,老奴刚才得知王爷来我们店里买包子,就连忙赶了过来,二公子是怎么到这里的?”

    年轻男子蔑视地看着自家管家,冷哼一声到:“我怎么来的还要你这个奴才过问吗?还有,我又不是没见过逍遥王,王爷又怎么了?我姐姐可是当朝太子妃,太子殿下可是我的姐夫,他一个王爷还能和堂堂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哼!”

    这名年轻男子是太子妃的同胞弟弟,名叫宏杰,也是梁府的二公子,因为在家中素来受宠,就有点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小舅子,没少为非作歹,所以得知面前这人是逍遥王,心中也并不惧怕,反正他有太子做靠山。

    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不仅宫里皇后与皇贵妃水火不容,太子与景文昊景文钊兄弟二人也经常争锋相对,所以梁宏杰和景文昊对上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白玉看着梁宏杰对自家王爷出言不逊,拿着剑就挡在景文昊的前方,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冒犯我家王爷?”

    景文昊一听梁宏杰的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白玉拉到一旁,上前一步,指着梁宏杰的鼻子骂道:“你敢再说一遍?你既然知道我是逍遥王,竟还敢出言不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现在,我要求你马上跪着向我道歉,如若不从,信不信我让父皇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

    他见过梁宏杰的,也知道他们梁家和太子是一伙的,只不过还不知道这家素食斋居然也是梁家的,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无比膈应,早知道他就不来了,直接叫个下人来买就好了,不,直接让管家把这家店买下来就是。

    梁宏杰高傲地扬起下巴,回道:“我哪里大逆不道了?我说什么了吗?这里有谁听见我刚才有大逆不道吗?我只是说一个王爷比不上太子,难道这还有错喽?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你逍遥王也想要当太子吧?”

    景文昊脸色越发阴沉,听到后面,简直是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梁宏杰,对旁边的白玉吩咐道:“白玉,本王命令你把这个梁宏杰给我打得满地找牙,若是打残了或打死了就算本王的。”

    “王爷,这样不好吧,若是圣上和娘娘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到时候又要罚您了。”白玉上前半步,小声地劝说道。

    景文昊瞪着他道:“怕什么,他如此羞辱你家主子,你还忍着不是?再说了,即使闯了祸,受罚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只管打就是了,你若是不听本王的吩咐,那就回去洗三个月的马桶好了,对了,还要扣一年的俸禄。”

    对面被梁宏杰带来的一群护卫,听见景文昊要揍他们家公子,立马把梁宏杰团团围住,把他保护在里面。

    而被保护在人群中的梁宏杰,悠哉悠哉地看着景文昊和白玉两人嘀咕,好似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打趴下,只冷笑道:“想揍我?恐怕没那么容易,王爷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想打赢我这一堆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所以,我劝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听到要洗马桶又要扣俸禄,又听到梁宏杰再度出言不逊,白玉瞬间脊背挺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于是立马上前开始和那些保护梁宏杰的护卫打了起来,往往一拳就打飞几个,一脚就踹飞一堆,把整个店铺弄得是鸡飞狗跳,乱七八糟。

    周围买包子或是看热闹的人立马退出了店铺,就怕被波及到,有些胆大的百姓站在大街上,看着店里的混乱场面是议论纷纷,有些人则急急忙忙地往远处跑去,就怕惹祸上身。

    管家和掌柜退后几丈远,站在墙根处,两人身边站着几个小二保护着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飞到他们面前的东西。

    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店里被破坏得一团乱,哭丧着一张老脸,都在心里祈祷两个小祖宗不要闹了,不然损失了一大笔收入不说,回去还要受到夫人的责骂。

    苏诺一路坐车来到素食斋,老远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他掀开帘子一看,就见一大群人围在前面。

    车夫刚把车停在素食斋门口,就见两三个人从店铺里面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他们捂着身体的某一处,痛得在地上打滚儿,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不仅如此,只是片刻时间,店铺里就冒起一阵浓烟,人群中一阵惊呼声,在众人的注视下,首先是梁宏杰被两三个残兵败将保护着跑了出来,然后是白玉拉着自家王爷出来,管家和掌柜跑到门口,连忙对身边的小二吩咐,让他们赶快灭火。

    那些被打趴下的众多护卫在伙计的后面不断爬了出来,片刻过后,里面便已经空无一人。

    旁边几家店里的伙计和老板为了不让火势变大,波及到自家店子,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提着水来帮忙灭火。

    围观的众百姓,住在附近的,也有一些跑回家拿着盆和桶来帮忙。

    景文昊跑到梁宏杰的面前,梁宏杰见他走进,连忙后退几步,躲到护卫的后面,太可怕了!他没想到景文昊身边的一个侍卫就能把他带来的一大群人都打趴下。

    景文昊盯着店子里看,过了一会儿,见火势渐渐被控制住,没有扩散的危险,他就转头看向梁宏杰那边,见他小心地躲开自己,跑到护卫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便对他大喝道:“梁宏杰,你有种就别躲到后面去,出来和本王单打独斗一场,你这样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梁宏杰伸着头说道:“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只躲到你的侍卫身后,半点都没有动手吗?现在倒好意思说起我来了,哼!还是个王爷呢,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王爷,你把我家店铺都烧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灵风一眼就看见自家王爷正和人对峙,连忙翻身下马,跨步走上去,挡在景文昊的前方,转头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景文昊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梁宏杰,看着灵风,才想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于是问道:“你什么时候从本王身边离开的?都去干嘛了?”

    灵风如实回道:“回王爷,属下回府把王妃殿下带了过来。”

    “什么?”景文昊大声吼完,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你为何要去把王妃叫过来?本王有叫你这么做吗?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灵风,等本王回去再收拾你。”

    说着,他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苏诺,倒是发现了远处有王府的马车,就以为苏诺还在马车上,便低声对灵风吩咐,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他道:“你在这里守着,本王带着白玉先走一步,千万不要说这里的店铺是我烧着的,地上这些人也不是我打的,知道吗?”

    苏诺好整以暇地站在景文昊的身后,夏青和夏柳在他身旁陪伴,把景文昊嘀咕的话全听了去,白玉和灵风看到景文昊犯蠢的样子,又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苏诺,十分识相地低头不语。

    因为店里的火势本就不大,不到一会儿,众人就把火给扑灭了,除了烧坏了几张桌椅板凳,并未造成什么其他的损失。

    这时,有些男子才注意到站在景文昊背后的苏诺,顿时被他那绝色德容颜与高贵的气质所折服,都带着几分痴迷的神色看着他,而那些女子和双儿,见到他的容貌,都是一副嫉妒的样子。

    梁宏杰看到景文昊身后的苏诺,见其容貌,令他惊为天人,于是,他立马就呆愣住了。

    苏诺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不悦地皱皱眉,同时,也察觉到一股更强烈的目光在注视着他,顺着感觉把视线移过去,就见梁宏杰一点痴傻地看着他。

    苏诺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重新看着景文昊。

    夏青和夏柳看着众人露骨的目光,用身体帮苏诺挡了挡。

    夏青想着刚才应该劝王妃不要下来才好,这些人怎可如此无礼?

    就在景文昊准备遁走之时,苏诺总算开口问道:“王爷不打算回府吗?”

    听到背后有个声音传来,景文昊顺势答道:“当然要回府,不过本王还要去别处买些东西才能回去。”说着就要从人群中钻出去。

    白玉站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景文昊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然后疑惑地看着白玉,正打算开口询问,就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极其熟悉,随之又看到自己身后仅与他相距两米的苏诺,立马就变了脸色。

    景文昊连忙打开扇子,遮住自己脸,咬牙切齿地问身边的白玉:“你们怎么不提醒本王,王妃就在我身后啊?”

    糟糕!他的发型乱了,衣服也乱了,他完美的形象被破坏地一点不剩啊,这还怎么面对自家夫郎啊?而且刚才他说的话好像夫郎都全部听见了吧?不知道夫郎会怎么想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可不可以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刚才打架都只是白玉一个人挡在前面,但对方人比较多,总有几个漏网之鱼波及到他,所以他在躲避的过程中难免把发型衣着都弄乱了。

    虽然他的形象也没有多糟糕,但对于吹毛求疵的人来说,却是半点也不能忍受。

    听了景文昊的质问,白玉低头道:“王爷,属下知错了。”洗马桶什么的,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白玉当然不会说他非常希望王妃殿下知道王爷都做了些什么事,这样的话,王妃才好对症下药,对王爷进行劝解,他和灵风一致认为王爷这么宠爱王妃,王妃又这么稳重识大体,相信王妃一定会帮助他们慢慢改变王爷的性格,让王爷走上正道,这样,他们就可以少操一点心了。

    这一年以来,他们可是知道王爷对王妃的宠爱是完全没有下限的,而且这种热度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因此,他们完全不用担心自家王爷会对王妃有所责怪。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景文昊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就这样临阵倒戈了。

    景文昊狠狠地踢了白玉一脚,拿掉扇子,连忙把发型和衣服整理一下,才抬脚往苏诺走去,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对苏诺说道:“夫郎怎么不在府中好好待着?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苏诺挑眉看着他,答道:“听灵护卫说王爷在这里和人吵了起来,臣便带着人连忙过来寻您,王爷可要随臣一起回去吃早饭?”

    景文昊连忙点头,把他搂在怀中就往马车走去,一边说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去用早膳,夫郎可是吃了早饭才过来的?”

    苏诺被抱着的时候,身体微微僵硬了片刻,然后慢慢放松,听了他的问话,垂眸回道:“因急着出来寻王爷回去,便没来得及吃。”

    夏青和夏柳跟在两人的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脸羡慕的表情,还不时地窃窃私语,两人旁边的灵风和白玉面无表情,对他们俩说的悄悄话全无半点反应,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围观的众人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道,两人穿过人群,正准备坐上马车,旁边正痴痴地看着苏诺的梁宏杰立马上前喊道:“逍遥王爷,你把我梁府的店铺烧毁了,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吗?”

    灵风和白玉二人看到梁宏杰冲上前来,立马挡在王爷和王妃的背后,阻止他进一步上前。

    景文昊充耳不闻,把苏诺护送上马车坐好,转身走下马车,对着梁宏杰就是一顿臭骂,然后又让贴身侍卫打了他一顿,临走前,还非常嘚瑟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就算他把梁府的店铺烧了又如何?他父皇都不能拿他怎么办,就不信太子和太子妃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景文昊可没有忽略刚才梁宏杰看他夫郎的眼神,虽然他恨不得吃了姓梁的,但为了维持自己在夫郎面前的风度,他才总算忍住了心中汹涌澎湃的怒火。

    等到王府的马车走后,痛哭流涕的梁宏杰也被下人们抬走了,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才兴致缺缺地散开。

    马车里,景文昊忐忑地坐在苏诺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直在手心里转啊转,转啊转,他还不时地抬头看苏诺一眼,见自家夫郎只是拿着一本书在看,一点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就委屈地撇撇嘴。

    夫郎都不打算和他说说话,简直是无聊极了。

    苏诺虽然一直在盯着书看,却把一半的心思放在景文昊的身上,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抬起头对他说道:“王爷今天怎么想起亲自出府给臣买包子了?”

    景文昊见自家夫郎终于和他说话,兴致盎然地道:“夫郎你终于打算理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你不知道,我前几天就让人打听了你的喜好,知道你爱吃素食斋的包子,就打算从今天起,每天早上都为你买包子,可是没想到我没打算惹麻烦,倒是麻烦先找上了我,所以今天包子没买成,反倒害得夫郎连早饭都没吃就出来寻我了,都是为夫的错,夫郎不会生我的气吧?”

    苏诺用手揉了揉腰,淡淡地说道:“您是王爷,臣怎敢生您的气。”

    景文昊看着他手的动作,连忙抬起屁股坐到他旁边一米远的位置,并伸出一只手为他揉着腰:“为夫帮你揉揉吧,都怪我昨晚孟浪了,夫郎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之处,可以随便说出来,我是不会怪罪于你的,你感觉好点儿了吗?”

    苏诺感受着腰间传来不轻不重的力度,抿了抿唇,忽然感觉耳根子有点发烫,闻言,只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多谢王爷体恤,臣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只是不知刚才和王爷发生争执的那名男子所谓何人?”

    说起来,今天景文昊还是为了他才闯祸的,若是圣上和娘娘知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想他。

    看来,他要和王爷相处融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少要想办法不要让他到处闯祸才行。

    景文昊继续为苏诺揉着细腰,揉着揉着,屁股渐渐地往苏诺这边挪,另一只手也放到了苏诺的腰间,然后便渐渐地把苏诺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一边又把梁宏杰的身份说了出来。

    苏诺尚未嫁到王府之时,平时呆在院子里,很少出府,认识的人少,对朝中局势也不大了解,但在他和景文昊定下亲事之后,苏云辉因为怕他吃亏,就偶尔给他补充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整整一年的时间,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渐渐了解了朝中局势,自然知道梁府因为太子的关系,和景文昊兄弟二人不是很对付。

    苏诺在景文昊最开始挪动位置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见他慢慢地把自己搂在怀里,还是任由他这么做,并没有阻止,随后,他口中却问道:“王爷想好该如何处理此事了吗?”

    景文昊不在意地道:“哼!这个梁宏杰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竟还敢(觊觎我家夫郎)……总之,不能饶了他,等我一会儿进宫请安之时,定让父皇和母妃为我做主,将他打入大牢。”

    苏诺问道:“若是圣上得知王爷差点烧了整条街的房子,而且还是因为给臣买包子才惹下的祸事,王爷以为该如何是好?”

    景文昊沉默不语,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盘算一番,若是父皇得知他是为了夫郎才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还差点把街上的店铺都烧了,他一定会怪罪夫郎的。

    如果父皇只是处罚他一人还好,若是连夫郎也一起处罚,那可就不妙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夫郎受半点委屈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夫郎一点错都没有。

    景文昊思虑片刻,对苏诺道:“那我就饶了梁宏杰的那条小命,不把这件事禀报父皇,夫郎觉得怎么样?”

    苏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说道:“王爷认为怎么做才算对,便可以怎么做,臣之所以这么提醒王爷,只是希望王爷听臣一句劝告,行事莫要太过张扬,这件事即使王爷不告诉圣上,圣上也会知晓的,而且想必现在已经有人把消失传到了宫中。”

    景文昊皱皱鼻子,不赞同地说道:“那该怎么办?难道还要本王去梁府道歉不成?这是绝对不行的,我是王爷,若是向他们低头了,本王威严何在?”想他活了十几年,还从来没向人承认过错误,当然,父皇和母妃除外。

    因此,若是想让他老老实实地低头,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

    苏诺微微摇头,解释道:“臣不是让王爷去梁府认错,而是和臣一起进宫去向圣上认错,并请求圣上的责罚。”

    ☆、第31章 得寸进尺,入宫觐见

    苏诺自然没想要景文昊去梁府道歉,不说梁府和他们的关系颇为紧张,而且景文昊是天潢贵胄,怎么能自降身份去向臣子低头认错呢?

    就算梁宏杰一点都没有,苏诺也不觉得景文昊应该向他认错,何况那梁宏杰本就出言不逊,实在罪有应得。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王爷也有错,因为他行事太过张扬,每次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惹祸,一点都不懂得遮掩,完全不需要搜索证据就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不过,纵然他现在王妃,也不可能直接说王爷的不是,所以只能采用比较委婉的方式把王爷一点点改变。

    天威难测,即使是皇子,也不可能一直受宠,等到圣眷不在,若是王爷行事还如此毫无顾忌,总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他是王妃,自然也会跟着遭殃。

    听到要向父皇认错,景文昊脸一黑,直接说道:“向父皇认错?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不行,我怎么能这么做呢?要是父皇看见我直接向他认错,一定会笑话我的,我才不干呢。”

    若是父皇一定要怪罪夫郎,大不了他让母妃求求情便是,父皇那么宠他母妃,连带着对他也特别纵容,相信父皇也一定会喜欢夫郎,并对他格外开恩的。

    “好,那就依王爷所言,不去向圣上认错便是。”苏诺直接低下头看书,不再说话,其实他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只是第一天,一个纨绔了十几年的王爷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做出改变的,对于这点,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景文昊见他又不理会自己,踌躇片刻,眼珠子转了几圈,低头看看他手中的那本书,才说道:“我觉得夫郎刚才说得极是,所以我决定采纳你的意见,去向父皇认错,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知夫郎你肯不肯答应?”

    苏诺侧首看他眼中带着的坏笑,便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却还是问道:“什么条件?”

    景文昊耍赖道:“夫郎你答应了,我才会说出来。”

    苏诺转头继续盯着书看,不再理会他,心想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谁,若是景文昊真的不说就算了。

    景文昊见他没给半点反应,便厚脸皮地凑近他的脸,鼻息喷洒在苏诺的脸上,开口道:“夫郎怎么不理我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打算提什么条件吗?好吧,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亲我一下而已,难道夫郎连这一点要求都不满足我吗?”

    虽然景文昊表面上看着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其实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毕竟他和夫郎现在只是成亲的第二天,说起来以前的交流也不深,两人之间还存在着隔阂,彼此并不能真正的倾心相待,这一点他心里极其明白,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夫郎会被他的真情所打动的。

    他虽然平时有点不务正业,但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对夫郎又极其温柔和宠溺,还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手中万贯家财,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必世间再没有谁能比得上他对夫郎的真心,相信等时间一久,夫郎便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温情攻击,并对他敞开胸怀。

    景文昊以为苏诺不会同意,但苏诺听了他的话,虽是心中一紧,却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对他来说,除了床笫之欢以外的任何亲密接触,都只能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虽然景文昊看似对他有情,但他经过上一世的事,便不敢再轻易把自己的心交到别人的手中。

    然而,他与景文昊虽是刚成亲一天不到,但两人毕竟已经成为了有名有实的夫妻,以后若是没有太大的变故,将会生活一辈子,即使他现在不接纳景文昊,总有一天也不得不接纳他,除非景文昊移情别恋。

    既然都是夫妻了,再拒绝就是矫情。

    而且,他虽然并不看好景文昊的品性,但景文昊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因此,他对景文昊这个人其实也没有太多反感,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容忍景文昊的靠近,并装作毫无察觉。

    想完,苏诺仰起头在景文昊脸上亲了一口,稍触即离,继续低下头去看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景文昊感觉到脸上湿热的触感,心里那是一个激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分,可惜的是,他其实是想让苏诺亲他的嘴唇,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在他看来,夫郎对他还是有意的。而他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于是,他蹬鼻子上脸道:“夫郎,你以后就叫我逸之吧,这个是两月前我及冠之时,父皇为我取的表字,你我既已成为夫妻,再叫王爷岂不生分了?”

    苏诺微微皱眉,道:“您是王爷,身份尊贵,臣若是这样叫你,恐怕于礼不合。”心里却想这逍遥王也太厚脸皮了吧,才刚亲了他,就又提出一个要求。

    “有什么合不合的,你是我的王妃,府中只有你和我才是主子,只要我不说什么,其他下人哪里敢有异议,要不然这样,你私下里叫我逸之,有外人在的时候叫我王爷,这总可以了吧?”

    苏诺想想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换个叫法,于是点头叫道:“逸之。”

    景文昊看他一脸淡然地叫自己,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其实他希望夫郎一脸娇羞地叫他,最好还是脸上带着一抹红晕的那种,眉目含春,眼神似嗔似怒。

    不过景文昊了解苏诺的性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夫郎都叫为夫为‘逸之’了,那你以后就不用在我面前自称‘臣’,直接称‘我’便是,你是我的夫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是平等的,那些繁文缛节你都可以不用去管,夫郎觉得怎样?”

    苏诺思索片刻,微微点头,然后沉默不语,对此,景文昊并不在意,高兴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掀开帘子对外面的车夫喊道:“把马车赶快一点。”

    “是,王爷。”

    于是,马夫一甩鞭子,马儿顿时跑得比方才快了许多。

    坐在车夫旁边的夏青和夏柳两人,脸色羞红,他们显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动静,只是都闭口不言,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夏青在心里默默祝福自家主子得遇良缘,希望他能够和王爷携手白头,恩爱一生。

    而夏柳的心情却复杂许多,他想着自己若也生在富贵人家,也许也会和自家主子一样,嫁个富贵人家,一生锦衣玉食,那该有多好。

    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双儿,若不是他到了王妃身边当差,恐怕家里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虽然他心有不甘,却还是在心里默默祝福王妃,希望他一直和王爷琴瑟和弦,并且深受宠爱,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呆在王府,每月也能比从前多拿几两的工钱。

    回到王府,两人一同饭厅吃饭,只是这顿早饭稍微有点晚而已。

    因为苏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用膳,侍女们就把饭菜端回厨房温着,等他们回来之时,便又端上了桌。

    用过饭,巧儿便对苏诺说一直等着拜见苏诺的大管家正站在外面等候。

    苏诺想了片刻,问景文昊:“王爷可有吩咐管家准备好给圣上、皇后与皇贵妃的礼物。”

    景文昊摸摸鼻子,看着苏诺的眼神非常无辜,不好意思道:“我好像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以前每次进宫都没有带过礼物,所以没想到那里去,反正我们是下午进宫请安,慢慢准备也无妨,夫郎觉得可好?”

    得到答案,苏诺就建议景文昊今天上午就进宫请安,景文昊立马就答应了,然后,苏诺才对对巧儿说:“请管家进来吧!”

    不一会儿,巧儿就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进来,然后行了礼又退了下去。

    这位管家叫李寿,他身形比较瘦弱,穿着一袭灰色袍服,手里端着一个紫檀木的雕花匣子,匣子上面颤颤巍巍地堆着几本厚厚的册子。

    李寿对苏诺及景文昊行完礼,就说明来意,道:“回禀王妃,奴才叫李寿,是王府里的管家,今天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交地契、房契以及账本的,之前王爷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交由奴才暂管,现在王妃殿下入了府,做了当家主君,奴才自然应该把这些东西都交由王妃殿下掌管,这个匣子里装着所有王爷名下的地契和房契,还包括库房的钥匙。”

    站在苏诺身后的夏青上前把匣子和账本都接过来,苏诺看着这些东西,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放到我房间里去。”

    “是,王妃。”夏青接过去就往门外走,寻着记忆往新房那边走去。

    苏诺转过头又对管家说道:“劳管家费心了,今天上午我和王爷要去进宫请安,李管家可有准备好入宫觐见的礼物?”

    “回王妃,奴才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因为不知道王爷和王妃何时入宫,便只列了张单子,东西依旧放在库房,都用盒子装了起来,想着等王爷和王妃走的时候,可以直接派人取来便是。”

    李管家自景文昊出宫建府之日就在王府当值,几年下来,已经知道王爷不会考虑到这些,于是府中大小事务不用王爷提醒,他都会每次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完全不用景文昊操心,所以这次也和从前一样。

    说着,李管家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前一步,交给苏诺之后又退回原地,说道:“王妃请看,送给圣上、皇后和皇贵妃的礼物都在这张单子上面,若是王妃有什么不满意的,奴才可以立马着人去另外准备。”

    苏诺仔细看着手里的单子,景文昊在旁边也伸着头往单子上看,然后还撇撇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些珍奇异类的东西,皇宫什么东西都不缺,我们随便送点什么进宫就是了,我看这上面的就很好,完全不用换。”

    “王爷说的是,那这些就不用换了。”苏诺点头,转而问景文昊派谁去库房取礼物,景文昊直接回答说让他自己看着办,不用问他的意见。

    苏诺便把单子交给看起来比较稳重的灵风,让他取了东西直接到大门外等候。

    灵风接过苏诺手中的单子和夏青递给他的钥匙,出了门就好似一阵风一样,往库房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把李管家打发走,景文昊和苏诺便带着夏青和白玉往大门外走去,准备坐车赶去皇宫。

    而夏柳则被吩咐在府中打理其余诸多事物,还要和巧儿一起熟悉一下王府的环境,未免日后在府中迷路。

    ☆、第32章 圣上口谕,皇后殿下

    景文昊和苏诺来到御书房门口之时,刘公公正站在门外,一问才知皇上正在里面和大臣们商议国事,于是,两人便在门外等候。

    片刻过后,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好几个大臣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景文昊都纷纷行礼,待看到他身边的苏诺之时,心里微微惊讶,看其穿着,加上头天举行的婚礼,立刻想起这可能就是逍遥王妃,也纷纷对苏诺行了个礼。

    等所有的大臣都走光之后,进门通报的刘公公就出来把景文昊和苏诺迎了进去。

    景无痕商议完国事,就听到太监说逍遥王携其王妃前来觐见,便立马让他们进来,他刚坐下来喝一杯茶,就看到景文昊和苏诺走进门。

    景文昊和苏诺一起跪在地上,额头道:“儿臣叩见父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无痕挥手让他们平身。

    苏诺和景文昊站起来后,抬起眼皮看了皇上一眼,又迅速垂下了眼睑,心里大致描绘出当今圣上的轮廓,发现其长相和景文昊有七八分相似,身体却更加魁梧挺拔,容貌虽染上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也依旧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聊了两句,景文昊就把手中的盒子递给旁边的小太监,小太监走到景无痕的身旁,恭敬地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放到他的眼前。

    景无痕看了一眼,就让小太监拿着东西退下,转而满脸严肃地对景无痕说道:“朕今日下早朝之时,听说你又闯祸了,并且还差点把整条街都烧着了,这件事可是真的?”对于景文昊送来的东西,景无痕当然知道它的价值,不过他是九五之尊,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对这些奇珍异物还不看在眼里,他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又闯祸了。

    不过好在他还知道自己儿媳妇在旁边,才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虽然他心中怒火中烧,却还是忍住了想要暴打景文昊一顿的冲动。

    景文昊张口就想要反驳,突然想起自家夫郎让自己向父皇认错来着,于是摸摸鼻子,只好重新跪在地上,回道:“儿臣知错,不该让父皇操心,还请父皇责罚。”

    苏诺见景文昊跪着承认错误,自己也跟着跪下。

    “哦?”景无痕心中惊异,自家这个小霸王居然主动开口承认错误,奇了怪了,于是口中问道:“你这回知道自己犯错了?以前不是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过吗?”

    景文昊看他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差了,就知道他心里的火气稍稍下降了一点,便骄傲地抬起下巴道:“回父皇,儿臣以前经常闯祸,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现在儿臣知道错了,打算改过自新,再也不在外面闯祸了,还请父皇能够原谅儿臣以前的年幼无知,儿臣之所以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都是王妃的功劳,不知父皇对王妃有何奖赏?”

    景无痕差点被他气笑了,一拍桌子,呵斥道:“想得美!你才刚闯祸就想让朕对你做出奖赏,你当朕糊涂了不是?”

    景文昊立马低头,委屈道:“儿臣知错了,只是儿臣让父皇奖赏的是王妃,您可千万别听岔了。”

    “哼!”景无痕又随便叮嘱了景文昊几句,最后挥手说道:“昊儿你先取外面等着,我想和你王妃先聊几句。”

    景文昊抬起头看看苏诺,又看看景无痕,踌躇道:“父皇您要和王妃说些什么?我不能听吗?”

    景无痕沉着脸道:“让你去外面等着你就先出去,难道你又想面壁和抄书了吗?”

    景文昊磨磨蹭蹭地从地上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等御书房的门被两个小太监关上,他在门口转了几圈,便悄悄用耳朵贴着门,仔细地听里面都在说些什么,却发现声音模模模糊糊的,他完全没听清楚。

    景文昊在外面焦急地等了片刻,里面的景无痕终于打算放苏诺出来了,临走前,他又嘱咐了几句,说道:“昊儿从小被朕和他母妃惯坏了,因此,他平日的行事作风素来毫无顾忌,要不是有朕和钊儿这个哥哥护着,都不知道被害死多少次了,你是昊儿的夫郎,他既然能听进你说的话,那你以后就要多劝解一下他,不该做的事要尽量阻止,他若是要责怪你,你就说这是朕的口谕,你可是记住了?”

    “是,父皇,儿臣定当谨记于心,好生劝道王爷改过向善。”苏诺站在下面回道。

    景无痕满意地点点头,便挥手让他退下。

    苏诺一打开御书房的门,正好看见景文昊维持着趴在门上的姿势,差点向他扑过来。

    好在景文昊稳住了姿势,站直身体,走过来抓住他的手,眼神带着几分焦急,紧张地问道:“夫郎你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父皇没有责骂你吧?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他跟在苏诺旁边,一边走一边问,好似只要苏诺不说,他就不会停嘴。

    苏诺斜睨他一眼,脚下的步子不停,嘴上开口道:“父皇只是让臣好好管一管王爷罢了。”

    得到了答案,知道没什么大事,景文昊终于心满意足,只是撇撇嘴道:“父皇也真是的,我有什么好管的?”

    苏诺挑眉问道:“王爷这样说,是不希望臣管着您吗?”

    景文昊终于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连忙否认,然后又是一大堆甜言蜜语的话不断往外冒,好似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跟在后面的夏青脸上眼里皆带着笑意,不住地往景文昊的背影瞧,显然是被王爷逗乐了。

    景文昊还在说话之际,远处也走来一队宫女太监,看到景文昊等人,便连忙行礼。

    他们虽然见过景文昊,却不认识苏诺,不过他们见他身上穿着代表亲王妃身份的华丽服饰和头冠,又见他站在逍遥王的旁边,便立马猜到了他就是逍遥王妃。

    景文昊立马收起那种狗腿的样子,脸上带着肃然的表情,手里拿着的折扇转了一下,对众宫女太监点头道:“你们都平身吧!”

    苏诺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虽是一言不发,却没人忽视得了他的存在,看他那周身高贵儒雅的气质,以及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清冷的气息,竟是比英俊潇洒的景文昊还要引人注目。

    众宫女太监从苏诺两人身边低头走过,景文昊抬头往前方望去,终于看到皇后所居住的凤阳宫,便低声对苏诺提醒道:“前面那个就是皇后所住的凤阳宫,一会儿你见到皇后,他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在宫中素来和我母妃不大合得来,每次看到我也什么好脸色,要不是成亲第二天必须来觐见皇后,我连他的凤阳宫都不想踏进半步。”

    虽然景文昊声音比较小,但苏诺还是担心这些话被别人听了去,于是阻止他继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王爷慎言,皇后殿下身份尊贵,不是我们可以随意妄言的,若是王爷这话被别人听了去,传到皇后的耳边,恐怕会多生事端。”

    景文昊不在意地道:“没关系,就算这话真被皇后听了去,顶多被他刁难几句罢了,我什么事没做过,还怕这些不成?”他说完,才发觉自己又没有顺着苏诺的话说,虽然见夫郎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他还是转口道:“不过既然夫郎都这样说了,那我自然什么都听你的,以后不再非议皇后就是了,你说可好?”

    苏诺微微颔首,对景文昊的话还比较满意:“自然,王爷懂得其中道理就行。”

    正说着,两人就来到了凤阳宫门外。

    门口的侍女进门通报,然后出来把他们引了进去,而夏青三人则守在门外,并未进去。

    苏诺随着景文昊一路往前,忽然被他紧紧抓住手,他诧异地侧首而望,便见景文昊眼里带着一抹安抚的意味,他说道:“夫郎不用紧张。”

    苏诺点头不语。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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