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爷是个夫管严 作者:玉缘
第6节
景文昊也许是以为他从来没进过皇宫,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紧张的,不过相反的是,他心里却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感觉,反而有些好奇。
苏诺很小的时候就听闻过皇后还未入宫之前在整个帝都就是出了名的美人,素有‘君子世无双’的美称,不过他却从未见过这位皇后的真面目,然而,现在终于有机会见到,苏诺自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好奇心。
很快,两人就被宫女带到了正殿,一进门,就见他们要见的皇后殿下正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品茶。
两人刚走进来,景文昊就放开了他的手,苏诺偷偷看了一眼皇后的容貌,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这位景王朝的皇后姓史名骏飞,字乐临,是大将军史建云之嫡次子,长得是风流俊逸,俊美非凡,果然不负当年盛名。
史骏飞穿着一身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头上戴一顶金冠,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周身气息冷冽,锐利的眼神往两人看来,带着几分冷漠,好似任何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虽已人到中年,眼角眉梢也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史俊飞的魅力却半分未减。
景文昊和苏诺向他跪下行礼,史骏飞也并未怎么刁难,便挥手让他们站了起来。
看他今天的穿着这般隆重,还是给足了逍遥王和王妃的面子,而景文昊因为有苏诺提醒着,并没有对他出言不逊,两方也算相安无事。
景文昊把礼物递上去后,史骏飞随便问了他们两句,就挥手让他们可以走了。
两人出了凤阳宫,就打算皇贵妃的鸣翠宫而去,因为鸣翠宫距离凤阳宫甚远,他们就上了随行而来的步辇。
☆、第33章 打道回府,突生变故
从皇贵妃处出来后,两人便直接出了宫门,坐车往王府的方向赶去,打算在府中用过午饭,再一同带着礼物到睿亲王府去拜访一番。
景文昊与苏诺并排坐在车内,景文昊厚脸皮地和苏诺紧靠在一起,不时地和他说几句话,行了一段时间,忽而听到吵闹声,他便掀开帘子往大街上看去。
这时得大街上,虽已临近正午时分,但依旧有许多来来往往的百姓,显得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景文昊突然来了想要逛街的兴致,便转过头对苏诺说道:“夫郎,你看大街上如此热闹,不如我们下车逛逛,再顺便买点东西吧!”
苏诺思索片刻,略点了点头,就跟着景文昊一起下了车,左右离正午时分还有点时间,正好可以借此散散心。
景文昊下车后,小心地把苏诺拉下马车,便牵着他的手不放了。
苏诺想把手抽出来,奈何挣扎不开,也就随他去了。
景文昊拉着苏诺,一边走一边朝着两旁的摊子上看去,忽然,他瞧着一个摊子上在卖各种发簪首饰之类的,他转头就对身边的苏诺说道:“夫郎,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说着就拉着他旁边摊上那里走去。
两人身后的夏青三人连忙快步跟上,站在周围贴身守护,以免周围的人群冲撞了王爷和王妃。
“几位客官若是买些发簪腕钏之类的东西,都可以随便看一看,试一试。”
摊主送走前面一个客人,忽然又见自己变得冷清的摊子上围上来几个贵公子,立马喜笑颜开地招呼起来,见到景文昊身后两个拿着剑的年轻人,虽然心中有点畏惧,但面上丝毫不显,带着得体的笑容。
景文昊看了一眼摊子上的物品,因为觉得挺新奇的,便在摊子上搜索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发现有一个盒子里放着一只看起来雕刻精致,颜色朴素的腕钏,他拿起来摸了摸,发现手感也很不错,鼻尖还闻到一阵香气,便把苏诺的手抓起来,给他戴到手腕处,心里暗自点头,大小正好合适,便问道:“夫郎,这只腕钏你喜欢吗?你若是喜欢,我们就买下来。”
腕钏是紫檀木做的,上面没有镶嵌着任何装饰品,只有手工雕刻的一些花纹,简单又不失大方,戴在苏诺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更显得高贵大气。
对面的摊主是个中年妇人,她见到此种情景,为了自己的东西能够卖出去,就开始对苏诺夸赞起那腕钏来,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只腕钏是我家夫君花了好几天的工夫做的,我家夫君的手艺还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不仅做工精细,价钱还便宜得很,只要二两银子,你看这只镯子戴在你的手上,是不是显得非常好看?您要是不喜欢这一只,这边还有几只其他样式,都很不错。”
摊主说到银子的时候,伸出俩手指头比了比,又从摊子上扒拉出几个盒子来打开,把里面的几只腕钏都放在景文昊和苏诺的眼前,为他们介绍起来。
介绍完,摊主又对景文昊说道:“这位公子,不是奴家故意夸赞,您家的夫郎比朵花儿还好看几百倍,手型也很漂亮,戴上这只手镯,更是好看了不少,衬得他整个人都俊俏了几分,想必你家夫郎也很喜欢这只腕钏,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公子你若是买了,你家夫郎肯定会高兴的。”
在摊主说话之际,苏诺看着手上的腕钏,伸手抚摸了一下,想要把它取下来,但听到摊主的话,到底还是忍住了,毕竟是王爷的一片心意,而且他虽然没有多喜欢,但对腕钏这东西也没有多反感,便说道:“王爷决定就好。”
景文昊看不出苏诺喜不喜欢,但见他没有反对,又正好听闻摊主说夫郎会高兴,便高兴地从让旁边的灵风付了银子:“好,那就我夫郎戴的这只腕钏吧,多给的银子你也不用找了,都是打赏你的。”
灵风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元宝放在摊子上,然后又退后几步,重新站回王爷的身后,景文昊说完话,便拉着苏诺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夫郎我们再到前面的首饰铺子去看看,我想再给你买只簪子。”
虽然王府里有很多更为华丽好看又极为珍贵的腕钏和发簪之类的首饰,但景文昊觉得还是要为夫郎亲自买一些,最好能被夫郎天天戴在身上,而且他相信夫郎一定不是很喜欢那些华丽繁琐的首饰,因为他平时都没怎么见他戴过。
也不知道夫郎会不会喜欢自己给他买的,不过,说不定这次夫郎会喜欢他买的这些东西也未可知。
景文昊转头看了一眼被夫郎挂在腰间的一枚玉佩,心中一阵得意,那玉佩还是他一年前送给夫郎的定情之物,没想到居然一直被夫郎戴在身上,这让他怎么不高兴呢。
想着想着,景文昊拿着扇子的手抚摸着被自己挂在腰间的香囊,只要想着这是一年前夫郎回赠给他的礼物,心里就越发高兴了,虽然当时苏诺什么话都没有带给他,但他给自己脸上贴金,把这个当成了是夫郎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还每天都沾沾自喜地戴在身上,即使如今已经戴旧了,他也舍不得扔。
景文昊从头到尾满眼都是笑意,不时地看自家夫郎一眼,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苏诺察觉到景文昊炙热的目光,依旧不曾转过头去看他一眼,只是感受着掌心传来暖热的温度,仿佛直达心底。
两人进了前面不远的一家首饰铺子,景文昊给苏诺挑挑拣拣,好不容易才给苏诺选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上面依旧没有任何的装饰物,样子极其普通,做工却非常精细,用料虽然珍贵,却并不罕见,适合平时在家的时候戴。
景文昊拿着簪子插在苏诺头上试了试,发现还不错,取下来后,便对苏诺问了一句是否喜欢,就听他答道:“王爷挑选的自然是好的。”
于是,灵风上前付了银子,一行人就出了店铺。
景文昊最先跳上车,他站在马车上面弯着腰,正打算把苏诺牵上去,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抬头看去,便见不远处拐角快速奔出来一匹黑马,马上坐着一名穿着黑色骑马装的年轻男子,手里的马鞭直往马屁股后面甩,痛得那黑马狂奔不止。
那马的速度极快,街上本来就人来人往,很多人察觉到这一变故,都纷纷往两旁避开,因为行动比较匆忙,手里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也有一些人差点摔倒,或是碰翻了两旁的摊子,也有一些因为发现得完而躲避不及被黑马直接撞翻在地,更有一名年老之人被马蹄直接踩中手臂,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因为这一番变故,苏诺和景文昊所在的地方顿时变得混乱不堪,一阵鸡飞狗跳,不断有人发出惨叫和呼喊声,整条大街上都显得极其惨烈和壮观。
灵风和白玉在变故发生的一瞬间,便立即拦在王爷和王妃的前方,抽出宝剑,几步上前,便打算把那匹往马车直冲而来的黑马制服。
而站在马车上的景文昊在看到那匹横冲直撞的马匹之时,便发觉自家拉着车厢的一匹白马因为眼前的变故而受惊,开始在原地暴躁地乱转。
而苏诺此时正往景文昊伸着手打算上马车,可见他距离马车有多近,可谓危险至极,景文昊在马匹暴躁地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苏诺的安危,他立马跳下马车,抱着苏诺往远离马车的一旁滚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马扬起的蹄子立时落下,而它的落蹄之处正好是方才苏诺所站之处。
☆、第34章 当街行凶,王爷震怒
远处的灵风和白玉二人在几次三番都不能把那名黑衣男子打下马后,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直接拔出剑往那匹黑马刺去,几个回合后,他们终于把黑马放倒。
那匹原本伤人无数的倒地不起,身上的多处剑伤流淌出猩红的血液,把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马上的黑衣男子在黑马倒地的瞬间,一个纵身就飞了起来,一转身便落在了黑马的不远处,和灵风与白玉二人相对而视,开口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我爱马,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
灵风和白玉相视一眼,一言不发地提起剑就冲上去,和他打坐一团。
忽而,白玉听到一声马的嘶鸣声和马蹄声,余光往后一瞟,正好看到那匹白马拉着王府的马车向街道正中央的夏青冲过去,立时瞪大眼睛,剑势一收,招呼也不打,就飞身往夏青那里奔去。
夏青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自家两位主子身边的白马发生躁动,即将要把王妃撞倒,他的脑子还来不及反应,人就先奔过去了。
等景文昊带着苏诺躲到角落里,夏青却正好在马车的正前方,他连忙刹住脚步,想要逃离之时,白马却已近在眼前,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脚下却连半分都挪不动,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幸好,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尽头,白玉来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他,单手猛地附在白马的额头上,阻止它进一步上前,自己却被冲力带着往后滑行了好一段路,他对面的白马终于止住奔跑的趋势,并且安静了下来,然后打了个响鼻,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白玉的手上。
景文昊把苏诺抱着倒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又连忙站起身把他扶起来往角落里走去,避开了马车的袭击。
景文昊停下脚步就连忙低下头把苏诺的全身上下都瞧了个遍,发现脸上和手上都没有伤痕,而自己却在活动手臂的时候,痛得微微皱了一下眉,以为自己的手臂只是被擦破皮了,便没有在意,只是对苏诺问道:“夫郎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没有?你要是哪里疼得厉害一定要告诉我,可千万别硬撑着,知道吗?”
一边问一边还注意着苏诺的脸色,就怕他身体哪里受伤却不说出来,还伸出手把他的袍子给拍干净,把稍稍凌乱的头发理顺。
苏诺沉默不语地站着,在景文昊看向自己的时候微微摇了摇头,他看着景文昊为自己忙活,口中关怀不断,心中一动,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头往远处看去,正好看到白玉救下夏青的那一幕。
苏诺甩开景文昊的手,快步走到夏青的面前,沉着脸问道:“夏青,你没事吧?”
夏青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一把把白玉推开,连忙奔过去拉住自家主子的手,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急忙问道:“公子你没事吧?身上可有伤痕?若是有的话,可要赶紧回府医治才行,都是奴才没有照顾公子周全,要不然,公子就不会受伤了。”
白玉被推开之时,翻了白眼,转身就去帮灵风的忙,不一会儿就把那名黑衣男子制服了。
而此时,景文昊也跟在苏诺的后面,跑了上来,正站在苏诺的身后。
苏诺还来不及开口,夏青就开始喋喋不休,却连称呼都变了也不自知,他泪眼朦胧地好像马上就要掉下眼泪来,却听自家王妃说道:“我无事,你可有受伤?”
夏青听到苏诺没事,终于不再哭丧着脸,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景文昊站在苏诺的身后,一脸阴沉地看着他,立马被吓得闭嘴不语,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却又听见后面传来灵风的声音,转身一瞧,就见灵风把黑衣男子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压着他跪在地上。
于是,夏青立马退后几步,站在苏诺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灵风低头禀报道:“启禀王爷,这当街闹事之人,属下已经擒拿,该如何处置这人,还请王爷决断。”
白玉抱着刚才被黑马踩中且奄奄一息的老人,与灵风一道站在一起,对景文昊说道:“启禀王爷,这位老人家命在旦夕,属下想立刻送去救治。”
景文昊上前几步,面无表情地站在苏诺的身前,棱角分明的脸上散发着阴沉的气息,黑眸深邃,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对白玉点头说道:“你且去吧!”
白玉立马抱着老人往街上最近的一家医官跑去。
等白玉走后,景文昊双眸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迸发出阵阵寒光,声音散发着一股冰冷彻骨的气息,他对灵风吩咐道:“把他的头抬起来,本王倒要看看是何人竟敢对本王与王妃图谋不轨,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
灵风单手扯着那人的头发,强行把他的头掰起来,让他的脸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景文昊背手而立,看着这人的面容,冷笑道:“哼!史从良,皇后的远房表侄,怎么?见到本王就没什么想说的?”
那名被景文昊叫做史从良的黑衣男子被全身痛得龇牙咧嘴,口中不断发出痛呼声,并未听清景文昊的自称,然后又被硬生生地扯着头发仰起头来,他愤怒地张口就想骂,却发现面前这人竟是王爷,口中的粗言粗语顿时咽回了喉咙,思索片刻,才皱眉道:“怎么不认识?你不就是逍遥王爷嘛,王爷让侍卫带微臣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景文昊怒不可遏,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趴着,吼道:“本王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得本王和你动粗,你才能好生说话?身为一个校尉,竟然当街行凶,还敢冒犯皇室威严,你说你该当何罪?”
景文昊可以不计较史从良冒犯他,但决不允许自己的夫郎伤害半分,若非他反应及时,夫郎不可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想到此处,他想要扒他皮的心都有了。
史从良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侧头看着景文昊,眼里寒光四射,却还是忍住脾气道:“王爷这不是没事吗?何必与微臣一般计较,再说了,我乃皇后殿下的远房表侄,王爷若是动了我,恐怕不好向皇后殿下交代吧?如果王爷愿意,我们可以握手言和,然后你再放我离去,日后我定有重礼相谢,您看怎样?”
景文昊眼神冰冷地看着史从良,并未答他的话,只是对灵风吩咐道:“把这个人立即给本王当街诛杀,然后把尸体送到史家去,既然史府管不好自己的人,那本王就替他们管管。”
史从良倒在地上,瞳孔紧缩,大声喊道:“王爷您不能这么做,我是皇后殿下的表侄,你若杀了我,皇后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灵风迟迟未动手,只是对自家王爷劝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史从良虽然当街犯法,却也应该交由大理寺查办,我们不能随便动用私刑啊!”
若史从良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小人物,王爷倒是可以随意处置,这都不在话下,可是史从良却是皇后的亲戚,杀了他,无异于惹祸上身。
不过若是把史从良送到大理寺去,凭着皇后的关系,却等同于把这个人无罪释放。
苏诺也觉此事不妥,未免王爷犯下乱用私刑的过错,便也上前劝说道:“王爷,臣也觉得灵护卫此言有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还是先把史从良送到大理寺关押为好。”
景文昊思索片刻,还是同意了苏诺的说法,点头道:“好,那就依王妃所言,暂且饶了史从良这条狗命。”大不了他进宫一趟,请求父皇把史从良降罪,不让皇后及史府一干人等插手便是。
☆、第35章 王爷受伤,王妃震怒
就在景文昊等人在争论该如何处置史从良之时,街头来了一队拿着兵器的士兵。
为首的有两个人并肩而行,骑着高头大马,一人穿着铠甲,身材健硕,另一人正是景文钊,剑眉星目,身形修长,穿着一身窄袖紧身的白色锦衣。
景文昊刚一说完话,就见到了景文钊的身影,冷酷的神情和凌厉的气势顿时一收,惊喜地对身旁的苏诺说道:“夫郎,我二哥来了。”
此时景文昊身上的气势已经不在,又回到了平时,好似刚才那么一身威严的人并不是他,
苏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策马而来的景文钊。
景文钊快马来到他们的身前,翻身下马,把绳子交给旁边走上来的侍卫,看了看这里的情形,皱眉问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何事?四弟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随着景文钊来的那个将军立马命令后面的士兵守卫在景文昊等人的周围。此时大街上的百姓几乎全部都跑光了,那些受伤轻的为了不再惹上麻烦,也互相搀扶着离开了,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景文昊一行人,加上后来的景文钊等人,还有的就是满地的杂乱,还有一匹咽气的黑马,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因为刚才的变故而大门紧闭,偶有几个脑袋从门内伸出来往外看。
听见景文钊的质问,景文昊怒瞪着他,抬起下巴道:“什么叫我又闯祸了?我什么时候闯过祸?二哥你不知道就别乱说,省得在我夫郎面前败坏我的名声,虽然我是收拾过不少人,但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好吗?”
景文昊说的确实是实话,他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无辜之人,那些被他收拾过的人都是一些为非作歹之人,只是身份特殊,因此,很多时候都会被传到父皇的耳朵里,然后得到的就是一顿责骂,说他不思进取,嚣张跋扈,目无法纪。
景文昊撇撇嘴,又转过头拉起苏诺手,为他介绍景文钊,很自豪地说道:“夫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二哥,叫景文钊,他不仅是睿亲王,还是骠骑将军,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以后你就跟我一样,叫他二哥就行了。”
“二哥,这就是我的夫郎,叫苏诺,苏尚书家的嫡长子。”有倾城之姿,倾国之貌,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但是,他怎么会在二哥面前随便赞美自家的夫郎呢?夫郎的好只能他自己知晓并放在心上就好了,何必也要他人清楚?要是传了出去,引来更多人的觊觎可怎么办?
景文昊暗自点头,在心里夸赞自己果然是全帝都最聪明的人。
苏诺挣脱被景文昊抓住的手,对景文钊拱手道:“苏诺见过二哥。”
景文钊看了一眼苏诺,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弟夫郎不必多礼。”
然后,苏诺正想把手放下时,却瞟到自己的袖口处有几团血迹,略一思索,视线放在景文昊的身上,连忙抓起他的手查看起来,却注意到景文昊的手上并无伤痕,便往他胳膊上看,终于发现他手肘处有很大一团比较深的颜色,伸手一摸,湿漉漉的,他摊开手心一看,满手的血迹。
苏诺从王府出来之时,穿的是一身淡绿色服饰,血迹染到他的衣服尤其显眼,而景文昊却是穿的一身暗红色锦袍,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发觉他受伤,直到苏诺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迹,这才产生怀疑。
景文昊看到苏诺手上鲜红的血迹,再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才发觉自己受的伤好像有点重,居然流了这么多血,把衣服都浸透了。这时,他才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感加重了好几倍,闷哼一声,口中却没有发出半点哀嚎之声。
景文昊的脸色惨白了几分,见到苏诺脸上不悦的表情,立马对他安慰道:“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夫郎无需担忧。”
听了他的话,苏诺的脸色更沉下了几分,他把景文昊的袖子小心地挽起,才发现手肘上已经血肉模糊。
景文钊本来并不担心景文昊,毕竟男子受点小心没什么大碍,他以前打仗的时候就经常受伤,养养就好了。但是看到苏诺把袖子挽起之时,他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吩咐身后那个将军把史从良带走。
那位将军领命,招来两个士兵,把大喊大叫的史从良抓起来就往大理寺走去,一边还狠狠地揍了他几拳。
苏诺小心地扶着景文昊的手臂,眼神冰冷得犹如化不开的冰雪,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压着走远的史从良,回头看着景文昊,沉声道:“先去医馆。”
现在若是回府等宫里的太医来医治,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去附近的一家医馆,把伤口简单地处理一下,同时再命人去宫里请太医来进行更深入的治疗。
景文昊讨好地对苏诺笑了笑,看着他脸上冰冷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是默默地吞了一下口水,心里还默默地打了个颤,觉得夫郎的样子有点吓人肿么破。
这时,白玉也从远处奔了回来,发现自家王爷受伤,立马和灵风一起过来想要扶着他,都被景文昊挥手阻止。
苏诺扶着景文昊一起坐上马车,白玉拿起鞭子开始赶马车,景文钊命人去宫里叫御医,然后和灵风等人骑着马跟在车后。
夏青坐进马车,手里拿着丝帕,白着一张脸给景文昊小心翼翼地擦血。
苏诺托着景文昊的手臂,把夏青手里的丝帕抢过来,继续给他擦,景文昊见他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时不时说几句话,逗他几下,却还是没效果,就装作手臂疼得厉害,终于让他缓和了一下脸色。
来到医馆,大夫战战兢兢地帮景文昊把伤口周围地血迹清理干净,才发现他的手肘处插进去了几颗细小钉子,上面还锈迹斑斑,伤口周围的皮肤看起来红肿不堪,苏诺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脸色越发难看。
景文昊全程被他的冷气冻得不敢乱说话,只是眼睛拼命朝着他瞄,眼里带着安抚的神色。
景文钊脸色虽然难看,身上的气势却没有苏诺那么吓人,他毕竟在军营里见多了这种情况,便觉得比较平常。
大夫小心地把钉子拔出来,用花椒盐水消了毒,然后敷上药,用纱布包扎好,才被景文钊一路护送回府。
等众人回了逍遥王府之时,景文钊的侍卫也把太医带了来。
太医仔细为景文昊把伤口重新处理一遍,把注意事项一一细说,留了一些伤药,然后就告辞回宫了,临走前说是过几日还要来检查一次。
苏诺全程陪伴在景文昊的身边,只是没有说过一句话,太医嘱咐之时他还细细听着。
等景文钊把太医送走,又折回景文昊的房间里,对两人说道:“四弟你既然受伤了,就好好呆在家里养伤,今日就不必和弟夫郎一起去我府上看望了,我回去把这件事和雪烟说一下,相信她会理解的。”
他口中的雪烟便是睿亲王妃,叫黎雪烟,长得冰雪聪明,美貌无双,因为父亲是军中将领,性格比较豪爽洒脱,平时喜欢舞枪弄棒。
景文昊坐在床上问道:“二哥你要回府了吗?”
景文钊点点头。
景文昊拿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冲他挥了挥,说道:“那好,我就不留你了,二哥还是赶快回去吧,仔细二嫂在府中等急了。”
景文钊点了一下头,嘱咐了旁边的下人几句,走的时候,苏诺起身相送,刚把他送到门口,就被阻了回来,他看着景文钊带着侍卫消失在院子里,才转身回到床边。
☆、第36章 苏诺质问,王爷解释
苏诺进了房间,就见景文昊赤脚站在床边看着他,脚步一顿,然后又抬步走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景文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抬头疑惑地问道:“夫郎为何这样看着我?”
苏诺看了他许久,终于开口问道:“王爷为何对我如此之好?”虽然他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谁会这样不顾自身地保护他,并在发生危险之际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也无论何时,都不忘讨好他,并且不顾身份。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给了他荣华富贵的是父亲,对他极尽宠溺的是祖母,而邢乙沐每天甜言蜜语,也都没有做到像景文昊这样的。
眼前这个身份尊贵的王爷,说实话,每天不务正业,还总是闯祸,原本应该是他最不屑的一类人,却每次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他都总是无法心生厌恶。每当他讨好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一个王爷不应该这么低三下四的,纵然是对着他,因为实在是有失身份。
景文昊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夫郎啊,还能是为什么?不过夫郎你又忘记我的话了,我说过你私下里可以叫我逸之,而不是王爷,知道了吗?”
苏诺的眼神带着一丝漠然,问道:“喜欢?喜欢我的什么?这种喜欢可以持续多久?”
苏诺也觉得自己今天太过失态,竟然问一个王爷这么多有失身份的问题,还是用质问的语气,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恼羞成怒,不耐烦了,就算是王妃的身份,也不应当如此。
听了苏诺接二连三的问题,景文昊并未注意到苏诺眼里的冷淡,想了片刻,单手抱住他,亲了口额头,才温柔缱绻地答道:“其实最开始,我是看上了你的美貌,觉得夫郎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之人。不过现在嘛,我发现我喜欢的不止是你的容貌,还有你身上这股气质也吸引着我,当然,也因为你的才华。好像还有点什么东西,不过我说不清也道不明。至于能喜欢多久,我觉得应该是一辈子,不,不止是这辈子,我希望最好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能和你做夫妻。”
景文昊完全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只知道什么叫喜欢,却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说出心中的想法,虽然这种实话并不怎么好听就是了。
苏诺倚在他的胸口,听完他的这一番话,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赞同,还是该责怪。从理智上来说,男子喜欢的不都是美貌和才学吗?如果作为一名女子或双儿,连美貌和才学都一并失去,还有什么值得男人留恋的?但是从感情来说,他却认为不应该这样,也不止是这样,但到底应该怎样,就连他自己也理不清。
听景文昊的意思,他现在还没有爱上自己,顶多就是喜欢罢了,既然爱情都可以变味,喜欢这种感情就更不可能长久。
不过,看在景文昊今日救了他的份儿上,他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若是这份名为‘喜欢’的感情可以变成爱情,他愿意把这人纳进自己以后的人生当中。若是如昙花一现,那他和景文昊的关系,除了有名有实的夫妻,再无其他,更谈不上感情。
若是景文昊再如从前那人一般背叛自己,那他决不会手软,苏诺眼里闪烁着一丝寒光。
苏诺想了片刻,推开景文昊,说道:“逸之没有学过武功?”难道身为皇子,不是每天都有专人教导武功和文学吗?虽然他有点感动景文昊救了自己,但对他的身手却心存疑惑。
景文昊反驳道:“当然有学过,父皇从小就找了武师来教导我的武艺,因为昨天是我们的成亲之日,所以便没有学武,不过就算学了十几年,我还是不会什么武功,倒是有点内力在身体里,却也不知道怎么运用,可能是我确实没什么天赋吧!”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偷懒去了才会什么武功都没到,甚至也因此不会运用内力,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在夫郎心中的形象变得更差劲。
苏诺看他眼神闪烁,就知道也许是在撒谎,他皱眉想了片刻,决定以后景文昊学武之时,他还是在旁边监督着,还不知道景文昊的学问和书法如何,若是不行,他也要教导一下。
想完这些,苏诺说道:“该用午饭了,我去让人把饭菜端过来,逸之是要到饭厅去吃,还是在这里吃?”
景文昊反问道:“夫郎在哪里吃?”
苏诺答道:“自然是去饭厅吃。”
景文昊高兴地说道:“那我也去饭厅吃吧!”
苏诺点点头,就和景文昊一起往饭厅走去。
两人坐在饭桌上,冬儿站在景文昊的旁边,打算服侍他用饭,夹起菜递到他的嘴边,说道:“王爷,让奴婢服侍您用午膳吧!”
景文昊看着眼前的一块肉,摇头道:“你放下吧,我不想吃。”接着委屈地看着对面的苏诺,见他自顾自地端起碗打算吃,就对冬儿说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吃,无须你伺候。”说着就用左手拿起筷子往盘子里伸去。
冬儿看看王爷受伤的右手,又看看王爷拿着筷子的左手,踌躇道:“可是王爷您这样恐怕不太方便吧!”
看着景文昊用别扭的姿势夹菜,夹了好几次都没有夹起来,苏诺终于放下碗筷,来到他的身边,说道:“王爷,让臣服侍你用膳吧!”想着刚才景文昊不断往他那里看的目光,他如何猜不到景文昊的心思。
景文昊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连忙把手中的筷子递给苏诺。
冬儿在苏诺来的时候就立马放下筷子,退后几步,侍立一旁,把空间让给王爷和王妃两人。
苏诺端起饭碗,坐在景文昊的旁边,一边夹菜一边喂饭,从始至终,景文昊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诺,饭菜来了就张开嘴巴便是,幸好苏诺的注意力大半都集中在喂饭上面,不然非得喂到鼻子里去。
☆、第37章 逆子胆大,惨遭偷袭
梁宇从宫里出来后,坐上轿子就往家里赶。
回到梁府,梁宇怒气冲冲地一路直冲梁宏杰的院子,一路上,下人都纷纷向他低头行礼,他却一概不理。
他冲进院子,看到梁宏杰的一个贴身小厮,便黑着脸,沉声问道:“你的大少爷在哪里?”
那名小厮见到自家老爷阴沉的脸色,连忙战战兢兢地低头回道:“回老爷,少爷今天出府的时候,被人打得一身是伤,如今正躺在床上呢。”
梁宇冷哼一声,甩袖直奔梁宏杰的卧房,来到门口,他一脚踹开了门,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侍婢为他上药。
梁宏杰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一边哀嚎一边怒斥为他上药的侍婢:“唉哟!我说你轻点儿行不行啊?要疼死本少爷是不是?”
“少爷您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侍婢温声细语地安慰道。
梁宇快步来到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梁宏杰,梁宏杰感觉到头顶忽然昏暗一片,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还以为是侍婢挡在他头顶,脸色极其不好地抬起头就想咒骂,却刚好看见自家父亲的一张老脸,连忙讪笑道:“父亲,您老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今天是休沐之日?”看着自家老爹黑沉沉的脸色,梁宏杰着实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梁宇的脸色越发不好,视线紧盯着梁宏杰,口中却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旁边的几个侍婢看看父子两人,还是遵从了梁宇的吩咐,收起东西退出了卧房,临走前还细心地把门给拉上了。
等众侍婢走后,梁宏杰疑惑地问道:“父亲今个儿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吩咐孩儿吗?”
梁宇并没有答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你先给我起来。”
梁宏杰被他的脸色吓得缩了缩脖子,喏喏道:“父亲……”但还是遵照嘱咐,爬起来穿好衣服站了起来。
岂不料,他刚一下床,梁宇就一巴掌扇了过来,把他青紫的脸扇了个正着,梁宏杰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连忙用手捂着脸,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梁宇用发抖的手指着梁宏杰道:“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你难道不知那逍遥王是圣上最宠爱的四子吗?你居然敢对他出言不逊,还动起手来,你这是要把我们整个梁府都陪进去啊!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生下来,免得祸害了梁府,真是岂有此理!”
梁宏杰终于知道父亲为何这样震怒了,想必是在宫中被圣上责骂了,所以才这么快知道宫外的消息,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父亲你这话就不对了,圣上虽然宠爱逍遥王,但他再怎么也是一个王爷,我大姐乃当朝太子妃,等以后太子当上了皇帝,我大姐就是堂堂国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父亲你到时候就是堂堂国丈,我就是国舅爷,等到我们梁府权倾朝野之时,那个逍遥王又没了他父皇的庇佑,还不是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人。”
梁宇气得全身发抖,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呵斥道:“逆子,你真是气煞我也,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胡言乱语,把我梁府置于何地?这话若是被别人听了去,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少不得会被圣上治个大不敬之罪,甚至还会牵连整个梁府还有太子妃,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惹出更大的祸端,老夫不如今日就打死你这个孽障,当作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儿子,也省得你害人害己。”
梁宇在屋内逡巡一圈,上前把桌上的一根长笛拿起来就往梁宏杰打。
旧伤没去又添新伤,梁宏杰被打得痛哭流涕,哀嚎不已,连忙往别处躲去。
两人就在这卧房你追我打,一个怒骂不已,一个不断求饶。
没过一会儿,院子外就来了一大批人,为首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连忙加快脚步,径直把门推开,就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连忙跑过去抱住梁宏杰的身子,回头对梁宇哭喊道:“老爷,宏儿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把他打成这样?您要是真见不得他好,就把我们一并赶出梁府,到时候我们母子二人便不再碍您的眼了。”
这名中年妇人便是梁宏杰的母亲,也是梁府的当家主母。
梁母对梁宇吼完,转过头就往梁宏杰身上看去,见他衣衫不整的,身上还这么多伤痕,脸上也没有完好的皮肤,便摸着他的脸,泪如泉涌地哭道:“我可怜的儿啊!我的心头肉啊!你父亲怎能如此心狠?你都已经在外面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他却还是不肯放过你,也是为娘的没有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是我这个做娘的错,呜呜……”
梁宏杰红着眼眶叫道:“娘……”
梁宇看到爱妻挡在独子的身前,本来狰狞的表情变成了无奈,长叹了口气,便扔下手中的长笛。
就在母子两人在地上抱着哭成一团之时,梁恒也带着下人走进屋内,看到屋里乱成一团,便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梁宇连忙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对梁恒行礼叫道:“父亲大人怎么来了?”梁母也连忙扶着梁宏杰起身,对梁恒行了礼,着人把梁宏杰扶到床上躺着,让下人去把大夫叫过来,便坐在床边一边默默流泪,一边为儿子清理伤痕。
梁恒穿着一身灰色长衫,一身威严,眼神锐利,带着责怪的眼神看着梁宇,用拐杖点点地,教训道:“你可真是出息,仗着我管不了你了,就对自己的妻儿动起手来了,要是我今天没有听到消息连忙赶过来,我梁府说不定就要断后了。”
梁宇恭敬有加地垂眸回道:“儿子不敢,父亲大人严重了,我只是教训一下自己的儿子,下手又不是很重,要是这孩子再不管教,以后还不知惹出什么祸端来,今日宏杰在大庭广众之下触犯了逍遥王,圣上得到消息,便把我叫到宫中责难,让我好好管管家中逆子,所以,儿子教训宏杰,其实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
梁恒用淡淡的眼神斜睨他一眼,杵着拐杖走到床边,对梁母及梁宏杰安慰了几句,才又回到梁宇身边,侧首吩咐道:“你跟我来一下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梁宇最后看了一眼梁母及梁宏杰,便跟在梁恒身后走出了房间。
天黑之后,用过晚饭,梁宏杰就在下人的服侍下擦了药,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梁宏杰即将睡着之时,一个蒙面黑衣人翻窗而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在黑暗之中,一把捂住他的嘴,手中翻出一把匕首猛然往他的脐下三寸刺去。
梁宏杰被捂住嘴巴的时候,猛然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黑衣人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往他的下身刺去,他还来不及反抗,就赶到下身一阵疼痛,使得他脸色发白,脸上是狰狞的表情,青筋暴露,双眼瞪大到一个恐怖的程度,然后白眼一翻,就痛晕了过去。
黑衣人放开手,把匕首往被子上擦了几下,然后收好,跳出窗户,乘着月色悄悄翻出了梁府的围墙,往远处遁去。
☆、第38章 龙颜大悦,赏赐珍宝
次日,苏诺与景文昊吃过早饭,冬儿就提醒他府中所有的下人已经全部都到偏厅等候,问他何时去见,苏诺想了一下,说是立刻就去,便抬步往偏厅走去,景文昊变成苏诺的跟屁虫,也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去,身后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
苏诺作为逍遥王府的当家主君,自然应当在众下人面前立威,顺便让下人们都记住他的样貌,以免以后再府中相遇,因为无法认出而冲撞了主子,再者,还要宣布以后府中大小事务都要主君来管理。
很快,苏诺与景文昊等人来到偏厅时,便见全府上下百来口人都全部聚集在偏厅。
苏诺随便训示了几句,就让他们散了。
虽然苏诺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众人绝对没有认为他们的王妃是个可以随意欺瞒的人。
苏诺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度,一下子就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当然,景文昊也有点小怕怕,但更多的是自豪与痴迷。
等人全部走光之后,苏诺问景文昊借用一下书房来处理管家带来的账本,景文昊直接答道:“以后我的书房夫郎可以随便用,不用向我禀报,反正我也不怎么使用,夫郎怎么不歇一会儿再去?”
苏诺站起身来,答道:“不用,左右无事,便把府中杂事先处理妥当,王爷还是赶快回房休息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在房间里呆着太无聊了。”
于是,两人便一起来到了书房,苏诺让人把房里的账本和匣子一起抱过来,便坐在椅子上开始埋头看了起来,而景文昊则在旁边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诺的侧脸,左手不时地拿起盘子里的糕点来吃,偶尔过去给苏诺添一下茶水。
苏诺右手拿着笔,不时地在账本上勾勾画画。
早在一年前,他和景文昊定了亲事之后,孟莲在打理府中事物的时候就经常把他呆在身边教导,因他才学过人,天资聪颖,耳濡目染之下,便很快学会了如何打理内宅事务,现在处理起账本来,也是得心应手。
看了一会儿,察觉到景文昊似有似无的目光,他抬起头对景文昊说道:“王爷若是无聊,便在书房里随便找本书看看。”
景文昊连忙收回目光,连忙点头说道:“好啊!”
苏诺又重新低下头看起账本来,景文昊围着几个书架徘徊了几圈,站在某个位置,回头看了苏诺一眼,然后伸手从书架的最底层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一本正经地坐回软榻上,把小册子放在枕头上,左手把它翻开,开始看了起来。
景文昊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册子的第一页,耳根子红红的,还偷偷瞄了一眼苏诺,在脑中把画上之人的模样换成自己和夫郎的样子,顿时觉得热血沸腾。
过了一会儿,景文昊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视线重新回到书中,只见那本小册子里所画之物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而是两名赤身裸体,长相绝佳的男子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他又翻了一页,还是刚才那两名男子,只是姿势不同,依旧赤裸,下身依旧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再看这本小册子的封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龙阳春宫图’五个大字,景文昊继续把图中之人换成自己和苏诺两人。
正看得兴起,门外传来敲门声,吓得景文昊连忙把书合上,塞在枕头底下,再快速地瞟了一眼远处的苏诺,苏诺好似对景文昊的情况毫无察觉,听到敲门声,便对外面叫道:“进来吧!”
门从外面被推开,管家走进来,对苏诺和里屋的景文昊行礼道:“王爷,王妃,宫里的刘公公带了圣上的口谕来,说是圣上有赏,现正在前厅等候。”于是,两人一起书房往前厅赶去,见到刘公公,才知道是圣上因为前天景文昊迎娶苏诺的同时天降异象,便龙颜大悦,赏了逍遥王府无数的奇珍异宝,一百来台箱子正停放在院子当中,由数百位士兵把守。
与此同时,圣上也派人去尚书府赏赐了一些东西,赞赏苏尚书教导有方。
苏诺知道如今的帝都都在议论他成婚之时天降异象之事,甚至有些人还说他是神仙转世,能够受到上天的眷顾和保护。当然,也有很多不利于他的传言,不过这些东西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所打压,再也经不起一点波澜。
对于府外发生的一切,苏诺虽不是知道得非常详细,但也有着人出去打探,因此也知道一个大概,对圣上如今的做法不是很意外。
另外,圣上还命刘公公把宫里最好的膏药送了来。
送走刘公公等人后,苏诺就命管家把赏赐的物品按照单子逐一清点一遍,造册登记送来给他检查一下,然后让府中的侍卫把东西都抬进库房放着。
另外,苏诺和景文昊不知道的是,圣上得知景文昊受伤之后,颇为震怒,还着人把为景文昊诊治的太医叫去问话。然后,他严令大理寺严格处理这件事,言明不仅不能饶了史从良,还对皇后及史家等人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皇后得知史从良不仅扰乱帝都秩序,还冒犯了逍遥王,使得圣上对他颇为不满,便传递了一些消息到史府,不过一个时辰,史大将军便入宫觐见,在御书房向圣上请罪,表示应当严厉惩处史从良,无论圣上做出怎样的决定,史府一干人等都不会表示任何意义,并且在今后定会严厉约束族内等人,定不会再发生如今日一般的事。
史家如今权倾朝野,大部分史家子弟都严于律己,有真才实干并在朝中占据一些重要职位的史家人不在少数,史俊飞也牢牢把皇后之位握在手中,并且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平时深居简出,看似从来不理会前朝诸事,圣上也拿皇后和史家无法。
史从良这样的人在史族毕竟算是少数,为保史家在朝中的权势和地位,不被圣上抓住小辫子,皇后不得不把他舍弃掉。
最后,史大将军慷慨激昂的呈词中,圣上平息了怒火,饶恕了史家其他人的管教不严,当下判定史从良一个流放边疆,永世不得进入帝都之罪。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而梁府上下,这天早上,天一亮,就因为梁宏杰身上发生的事情而闹得鸡飞狗跳。
梁尚书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下人禀报自家独子出事,一看才发现梁宏杰人事不省地倒在床上,下身血迹斑斑,染红了整张床铺。
梁府上下看到梁宏杰倒在床上,都不敢碰他,等大夫来诊治过后,他们才知道梁府的大少爷已经成了阉人,再也无法人道,并且能不能救治过来还两说。
梁恒、梁宇及梁母等人仿佛如晴天霹雳一般差点吐血身亡,梁母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梁母醒来后就要死要活的,对梁尚书哭喊着要他查找真凶,并且立马着人把消息传到了太子妃手中。
梁恒虽然心中悲痛,但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立马着人去报官,还严令下人不得把消息传到外面去。
太子妃得到消息,立马惊慌失措地告诉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得知这个消息,立马着人叫太医到梁府去诊治,然后又吩咐下人准备行装,和太子妃梁丽婷一起到梁府去看望。
等他们到了梁府,梁母就让太子妃进宫请求圣上为他们做主,务必要查找出真凶。
太子和太子妃等梁宏杰伤势稳定后,不再有生命危险,就起驾回宫,然后一起到御书房求见圣上,却被刘公公挡了住,说是圣上正在处理国事,不便见他们,于是,他们就到皇后宫中求见,一起商量对策。
皇后早已得知此事,见他们前来求见,并不意外,毕竟是自己儿媳的娘家出了事,自然会出手援助。
于是,皇后把他们劝走之后,就打理好着装,带着一众宫人去御书房求见,圣上早已听说梁宇唯一的嫡长子出了事,但这件事事关景文昊,他还未想好对策,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件事是否是景文昊做的,但景文昊的嫌疑却最大,因此,便把太子与太子妃挡了回去。
这时,皇后又来了,纵然他不想见,也不好直接阻了回去,便挥手让刘公公把他放进了御书房。
两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总之,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皇后才从里面出来,并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皇后正打算回凤阳宫,便看到皇贵妃从远处走来,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眸色却深了许多。
皇贵妃依旧笑如春风,穿着一身华丽繁琐的宫装,带着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她走到皇后的跟前,盈盈一拜,开口道:“臣妾见过皇后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皇贵妃平身。”史俊飞微微颔首,淡然说道:“无事,只是对圣上想念得紧,所以来看看罢了,既然皇贵妃是来见圣上的,那本宫就不多留了。”
史俊飞一甩袖,转身便走,身后跟着一大串人,皇贵妃在她身后再次盈盈一拜:“臣妾恭送皇后殿下。”
把皇后送走后,皇贵妃才起身往御书房走去,临进门前接过侍婢手中一碗鱼汤,然后在里面待了很久,估计有一个时辰左右,才从里面出来。
☆、第39章 幸灾乐祸,栽赃嫁祸
梁宏杰在府中遇刺的消息,也在传到宫中的同时传到了逍遥王府,灵风从府外进来,打听到苏诺和景文昊的所在,便直奔书房而去。
进了书房,灵风立马向王爷和王妃行了礼,然后跑到景文昊的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退后几步,等候王爷的指示。
景文昊听到梁宏杰昨晚被人阉了,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对灵风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本王吧?”
灵风低头回道:“属下绝无虚言,不过……”
景文昊正站在苏诺的旁边,苏诺听到他们打着哑谜,就把手中的毛笔放下,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说着就抬步往书房外走。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讨论的事情不希望他知道,那他就暂时避开等两人说完话再进来。
不料,景文昊一看他往外走,就连忙伸手拉住他,说道:“夫郎你不用走,其实我并没什么要瞒你的,刚才灵风就是和我说梁宏杰在自己的房间里遇害了,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而且这件事在整个达官贵族的圈子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随后转头对灵风吩咐道:“灵风你直接说吧,以后有什么事情也都可以不用瞒着王妃,知道吗?”
“是,王爷,属下知道了。”灵风继续说道:“启禀王爷和王妃,属下从打探来的消息中得知梁府的人好像怀疑梁宏杰遇刺是王爷派人做的,并且这件事已经闹到了皇后与圣上那里去,圣上目前已派人在调查这件事的真相。”
景文昊惊讶地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做的?我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偷偷摸摸的?真是笑话,他们也太逗了吧!”
灵风恭敬地问道:“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要不要属下去查找一下幕后真凶?好为王爷洗清嫌疑。”
“不用。”景文昊挥手道:“反正这件事又不是本王做的,我何须担心?不过我还挺感谢那个刺杀梁宏杰的刺客,其实我早就不爽那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很久了,还想着哪一天再把他好好地收拾一顿。正好,这次总算解了本王的心头之恨,我若是知道了是谁做的这件事,一定会对他表示一下感谢的。”
“可是,属下就怕这幕后之人刺杀梁宏杰就是为了栽赃王爷,要是圣上查到王爷的头上可怎么办?到时候,不仅您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还影响到王爷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若是景文昊依旧光明正大,简简单单地收拾一顿梁宏杰,圣上倒还不放在心上,顶多随意惩罚他一下,以为他是小孩子耍脾气,但若是得知景文昊命人做出偷袭这种事,还断人子孙根,那一定会被圣上认为是心机深沉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话,极有可能会推翻王爷在圣上心里的认知。
景文昊思考片刻,回道:“那这样好了,你和白玉去把这件事查一遍,若是查到刺客是谁,立马向我禀报,若是查不出来就算了。”
灵风点头道:“是,王爷,属下知道了。”
苏诺一直在旁边闭口不言,等灵风走后,他才开口问道:“梁宏杰受的是什么伤?”为何景文昊的表情如此奇怪?
景文昊低头笑了几下,才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苏诺听完,看着笑意连连的景文昊,依旧是面无表情,害得景文昊都笑不下去了,他被夫郎看得不好意思,收敛起笑容,咳嗽了几声,问道:“夫郎都不觉得很好笑吗?”
“好笑?”苏诺挑眉问道:“有何好笑?只是臣想问问,这件事真的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
景文昊立马委屈道:“夫郎这是不相信为夫吗?”
苏诺微微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确实不大相信景文昊不会对梁宏杰进行这种报复,因为他对景文昊还没达到完全信任的程度,不过他不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不过,若这件事真的不是景文昊所为,那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说不定等明天就会有人查到景文昊命人刺杀梁宏杰的消息。
在夫郎面前,景文昊都是很好哄的,夫郎说没有不相信,那就是相信,于是收起委屈的表情,说道:“好吧,既然夫郎相信我便好,我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如果我想要对付梁宏杰,一定不会偷偷摸摸的,再说,我也从来不会这么恶毒,顶多打得他几个月下不了床罢了。”
苏诺手里拿起毛笔正打算往账本上写字,听了他的话,笔下一顿,抽抽嘴角,也不知道是打得别人几个月下不了床才算恶毒,还是断人子孙根更加恶毒。
※※※
“王爷,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苏诺和景文昊吃过晚饭,就一同进了房间,跟在景文昊身边的冬儿就打算为他宽衣。
“不用,你先下去吧!”景文昊抬手阻止道。
冬儿看了旁边苏诺一眼,并没有表示异议,把手里的东西,便退后几步,行了个礼,带着其余三个侍婢就走出了房门。
以前都是侍婢为景文昊脱掉身上衣服,等他进入浴桶就退出门等他自己洗澡,洗好之后,景文昊便把守在门外的侍婢叫进来给他擦干身上,然后穿好里衣。
现在景文昊的手臂受了伤,自然无法一个人完成高难度的洗澡任务,还需别人伺候着洗,不过他并不想除了自己夫郎之外的人为他洗澡。
苏诺正打算进到里屋看会儿书,等景文昊洗完澡他再去,却不料景文昊打发了侍婢,凑到他跟前说道:“夫郎,你伺候我宽衣沐浴吧,好不好?”
苏诺的手顿了一下,犹豫片刻,又把手中的书放下,看着景文昊说道:“好。”
他在苏府之时,便由嬷嬷教导过该如何伺候夫君穿衣梳发,并且在夏青的身上试验过,做得还算不错,要知道,他以前可是连为自己梳发都不会的人。
两人来到外间,绕过屏风,站在浴桶旁边,苏诺把景文昊吊着手臂的绷带给解开,让他把手臂慢慢张开,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他脱掉衣服,以免碰到他右臂上的伤口。
苏诺的动作虽然有点笨拙,但总算把景文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苏诺小心地为景文昊洗完澡,再送他到床上躺着,然后转身回到屏风后面,站在另一个浴桶旁边,试了试水温,发现正好合适,便宽衣入浴。
洗完了澡,穿好衣服,苏诺开门让下人进门收拾好,就转身进了里屋。
景文昊正在床上躺着无聊,一见苏诺进来,立马坐了起来,拍拍里面的位置,说道:“夫郎赶快进来躺着。”
苏诺看看他的手臂说道:“我先为逸之换药吧!”说着从桌子上拿起纱布和膏药往他走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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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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