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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重生]王爷是个夫管严 作者:玉缘

    第3节

    “照顾皇上本就是臣妾的职责,况且皇上每日忧心国家大事,若臣妾在深宫之中每日游手好闲,只顾着享受荣华富贵,什么也不做,如何才能对得起皇上的一片宠爱呢?”

    景无痕放下手中的碗勺,执起她白皙莹润的手,拍了两下,才道:“爱妃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作为一个皇贵妃,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每天只陪朕说几句话,便是对朕最大的回报。”

    景文昊跪在下面,听着两人在上面打情骂俏,撇了撇嘴。

    听了景无痕的话,皇贵妃白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媚色,她微笑道:“皇上就爱拿臣妾开玩笑,若是您喜欢臣妾每天都陪您说话,为何都已经两天没去臣妾那里了?还要臣妾亲自来找您,您才肯见臣妾?”

    “这不是朕这些天忙于政务嘛,所以才没时间去后宫,等朕忙完了,便每天都到你那里去,可好?”景无痕安慰道。

    闻言,皇贵妃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继续道:“纵然臣妾能讨皇上的欢心,但那又如何?还不是教出这么个不孝子,都是我这个做母妃的错,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昊儿,所以隔三差五地就罚他,就因为他时常闯祸,惹皇上生气,只是昊儿始终都是臣妾的心头肉,臣妾也不求皇上能够看在我是他母妃的份上饶了他,但求皇上也连臣妾一起处罚吧!”

    皇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景文昊,两行清泪瞬间从两颊滑下,眼里泪水盈盈,一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模样。

    景无痕见她这样,立马站起身来抱着她,手足无措地道:“曦月,你别哭啊,朕并没有打算真的处罚昊儿,只是在其他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就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虽然昊儿时常调皮捣蛋,闯了不知多少祸,但朕从来没想过把他怎么样,更没想过怪罪在你的身上,爱妃你就别哭了好吗?哭得朕心都碎了。”

    景无痕一说完,吴曦月哭得越凶了,泪如雨下,泪珠像断线一般往下落:“臣妾也不想这样,但昊儿是臣妾的孩子,你是皇上,臣妾自然不敢反驳您的决定,但您把他打成这样,还让他跪在地上,要是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臣妾也不想独活了。”

    景无痕看着景文昊故意露出来的伤痕,面上还装作一副无比虚弱的样子,心里越发气愤了,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就怕吴曦月哭得越发厉害,只得丧气地妥协道:“好啦!好啦!曦月,朕马上让他起来还不行嘛?”然后,他便转身对景文昊道:“好了,昊儿,既然你母妃为你求了情,你就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和母妃。”景文昊磕了个头,起身之后,就乖乖地呆在原地。

    吴曦月终于停止落泪,用锦帕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睛问道:“那臣妾听白玉说,皇上在早朝上说让昊儿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景无痕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吴曦月哀求地看着他道:“可臣妾觉得三个月时间太长了,昊儿本就耐不住性子,整日呆在王府,不定什么时候都把王府给拆了,而且还不能进宫来看望臣妾,要是臣妾思念得紧可怎么办?因此,皇上能否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可好?”

    景无痕思索片刻,和她商量道:“罚是一定要罚的,不过朕可以看在曦月你的面子,把对他的惩罚期限改为一个月,却不能不罚,不然大臣们会说朕是言而无信之人,曦月你这次就依了朕吧,如何?”

    吴曦月脸上的微笑去而复返,她假装勉为其难地踌躇片刻,然后点头道:“那好吧,臣妾这次就依了皇上。”

    ☆、第16章 尚书回府,明日赐婚

    景文昊从宫中出来之后,本来打算去尚书府看望一下苏诺,却被灵风与白玉二人劝阻。

    “王爷,娘娘吩咐,务必让您出了宫门就立即回王府闭门思过,所以王爷您还是赶快回府吧,不然娘娘知道了会怪罪属下们的。”

    灵风跪在地上,貌似只要景文昊不收回成命,他就不起来。

    白玉也跟着跪在地上,劝道:“是啊,王爷,您还是赶快回府吧!不然属下们会被娘娘大卸八块的。”说着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景文昊骑在马背上,拿着一把折扇,看着跪下的二人,撇撇嘴,终于还是挥挥手,妥协道:“好啦!都起来吧,本王依你们便是,我们还是快点回府吧!本王现在正好饿了,回去吃了饭再说。”

    于是,两人才从地上起来,坐上马背,一夹马肚,就骑着马往王府赶了回去。

    与此同时,苏云辉回府之后,就连忙问大夫人的行踪,得知她在老夫人那里伺候,就官袍都不换,就往菩提院走去。

    一见到老夫人和大夫人,苏云辉就把皇上为苏诺和景文昊赐婚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两人一脸惊喜,老夫人一个激动撑起身体,坐了起来,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自家儿子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辉儿,老身没听错吧?”

    换了谁都会激动的,苏家虽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但从来没有当过皇亲国戚,加上根基浅薄,和一般的朝中大臣相比,还是稍显弱势的,现在皇上要把他们家的嫡长子赐给逍遥王当正妃,对老夫人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荣耀。

    虽然逍遥王没有什么作为,苏诺样貌才德极其出色,比一般人要优秀许多,说到底,还是他们苏家高攀了。

    苏云辉坐在床边,也是一脸喜色,他对老夫人安抚道:“是啊,娘,刚才儿子下早朝,圣上就把我叫到御书房说了这件事,我立马就同意了,并且圣上言明等明日一早,他便会派刘公公来府里宣旨,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顺便请夫人今日辛苦一下,吩咐下人把府里上下都收拾干净,也教教下人们的规矩,可不能冲撞怠慢了宫里人。”苏云辉说着看向孟莲。

    毕竟宫人前来是带着圣旨的,冒犯了他们就等于冒犯了皇家,必须谨慎对待才行。

    孟莲连忙点头道:“妾身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去安排,顺便让下人去通知一下诺儿,也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孟莲一脸笑容,向老夫人和苏云辉行完礼,就兴冲冲地出门去,她让人把府里的大管家苏福请来,又让人去通知府里的所有下人,让他们停下手中所有的工作,速速赶到前院去候着。

    ※※※

    过了一会儿,府里上下几十号人都赶到了院子里,规规矩矩地站着,却相互咬着耳朵,猜测大夫人这次叫他们是为了什么事,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嘈杂的声音。

    孟莲坐在正厅等着,几个贴身侍婢和大管家站在她旁边,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她放下茶杯,走到门口,一脸的面无表情,全身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她双手叉腰,对着几十号人吩咐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重复第二遍。”

    正在小声说着话的众人,立马住了口,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她在众人之中逡巡片刻,继续道:“今日老爷从宫中带回来一个消息,明日一早,圣上便会派人到我们尚书府来宣读圣旨,所以今天大家必须把府里上上下下彻底收拾一遍,我刚才已经吩咐了苏管家,一会儿他会交代你们具体该怎么做,你们这些不用伺候主子的人,把手中的活都放下,一律听从苏管家的安排,任务分配的名单在他那里,该做什么都好好做,不许偷奸耍滑,要是被我逮到了,你们就不用留在尚书府做事了……好了,接下来就由苏管家带你们去打扫,伺候后院几位主子的丫鬟小厮们留下来,我还有话交代。”

    等孟莲一说完,众丫鬟小厮们齐声道:“是,大夫人。”

    苏管家上前一步,说道:“你们都跟我走吧!”

    于是,一大群人就跟在苏管家的后面离开了,最后留下来的还剩十几个人,这其中包括苏诺的贴身小厮夏柳,还有几位妾室的贴身侍婢和小厮。

    虽然孟莲只是简略地吩咐了一下,执行她话的只是苏管家,但只要孟莲吩咐做的事,众人都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很多人都亲自体验过,凡是不遵从她命令的人,最后得下场都特别惨,不是被打板子,就是被赶出府,最轻的当然是被扣工钱。

    别看她年轻,作为一个当家主母,如果没有一点手段,又如何能把整个尚书府的后宅管理好?所以,这些人一得到孟莲的指示,就马上动了起来,就怕被逮到在偷懒,那可就惨了。

    孟莲看着这些年轻俊俏的下人们,脸色终于稍稍缓和,再次吩咐道:“你们这些伺候主子的丫鬟奴才们,我不会要你们去干其他事的,只希望你们管好自家主子,记得回去通知一下他们,明日在宫里人没来之前,务必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要随便乱逛,也不许出府……”

    ※※※

    苏诺的高烧,现在已经完全退了下来,虽然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点虚弱,但胃口好了很多,头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

    因为大夫人有事吩咐,苏诺就把夏柳叫了去,只留下夏青一人伺候自己。

    苏诺穿着一身淡蓝色锦衣,一身如墨的长发披散着,他坐在梳妆台前,夏青站在他后面,正拿着一把梳子为他梳理头发。

    夏青一边为他梳,一边赞美道:“公子的头发真的越来越好看了,又长又直,摸起来也极其顺滑,黝黑发亮的,让人一见了就喜欢。”

    苏诺仿若未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心一点朱砂痣格外亮眼,皮肤白皙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也许身体还未好全,脸上还带着一点苍白,他看了半响,头也不回地问道:“夏青,你觉得逍遥王怎么样?”

    夏青歪着头想了片刻,皱眉道:“奴才听说逍遥王爷品性不好,花钱也大手大脚的,是个败家子。”

    苏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他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你一个下人,怎可如此说他?”

    夏青脸上顿时一阵紧张,连忙说道:“公子,奴才不是有意的,奴才知道错了,您可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奴才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活不了。”

    苏诺微微侧头道:“好了,你这些话在私底下说说就可以了,在外人面前就别这么口无遮拦的。”

    夏青连连点头道:“是,公子,奴才知晓了。其实奴才只是想说不管外人如何评价逍遥王,奴才都觉得只要谁能当他的王妃,肯定会特别幸福。”

    苏诺还未来得及问他为何这样说,外面就咚咚咚跑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夏柳,他猛地跑到苏诺两人身前,刹住脚步,气也不喘地说:“公子,刚才大夫人说明日宫里会有人来府里,您猜是为了什么事?”

    苏诺冷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波动,道:“哦?可是与我有关?”虽然这么问,但苏诺已经大概猜到了。

    夏青也挺好奇地,就问道:“到底是什么大事啊?你就直接说出来吧!”

    夏柳喘了口气,老实答道:“刚才大夫人说,圣上打算为我们公子和逍遥王爷赐婚,并且公子是以正妃之礼被迎过门,现在我们全府上下都在为这件事忙碌。大夫人给我们训完话之后,就去监督下人们干活去了,临走前,她还特意嘱咐奴才,说是今天下午忙完了,她和老爷会过来看看公子,让公子今天好好休息养病,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其余的事只要交给我们办就好了。”

    苏诺淡淡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虽然有点惊讶赐婚一事被提前了一天,但只是片刻,他就收起这种讶然,既然他都能重回过去,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儿不要捉急,明天正式赐婚。

    ☆、第17章 公公宣旨,苏诺谢恩(捉虫)

    傍晚时分,苏诺吃过晚饭,看了半响的书,就早早地睡下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睡意,不知是怀着怎样紧张的情绪,一想起明天就是赐婚之日,他便心跳如雷,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慌。

    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回过神来,他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踢了出去,头脑立时放空。

    过了半响,正当他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的时候,窗外传来敲击声,一下一下的,颇有规律,一下子,苏诺就完全清醒过来,他撑起身体,下意识地就想把夏青叫进来,转而一想,又猜到可能是邢乙沐,就把正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了片刻,重新躺了下去,翻一个身,脸朝内,像是睡着了一般,完全没有听到窗户那里的声音。

    幸好他白天的时候就命人把窗户锁死了,所以邢乙沐只能继续敲着窗户,却无法进入他的内室,不然看到他那张恶心的嘴脸,今晚就别想睡了。

    过了一会儿,邢乙沐还在窗外继续敲着,远处却传来一声呵斥,吓得他顿时停下动作,转头一看,就见远处有一道火光,他连忙弯着腰转过拐角去,逃走了。

    苏诺一听声音便知是府里请来的女护院,又听敲窗户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悉悉索索的一阵,就猜到估计那人已经被吓得跑远了,就闭上了眼睛。

    ※※※

    到了赐婚这一日,苏府的众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比平时早起,几名妾室和庶子庶女都早早吃过早饭,就回了各自的院子,而苏云辉和孟莲则一直坐在正厅等着,并吩咐守门的下人一见到动静就立刻进来禀报。

    苏诺和一家人吃过饭,就被苏云辉和孟莲打发回了院子,说是等宫里人来的时候,他们便会吩咐下人立刻通知他。

    不论是坐在正厅的,还是回了各自院子的主子们,亦或是那些下人,都是严阵以待,满脸肃穆地一边做着手里的事,一边等待着。

    尚书府的中门大开着,不同以往的紧闭,门口的守门人也增加了两个。

    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已到了巳时一刻,苏云辉和孟莲等人终于看到一个守门人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便立马站了起来,问道:“可是刘公公等人来了?”

    “是的,老爷,夫人,他们就要到了,奴才刚才看到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前面的那位穿着宦官服,骑着高头大马,旁边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后面的都是一些侍卫,脚步声从街头响到街尾,正朝着我们尚书府而来。”

    苏云辉大赞道:“好!好!好!”随后又连忙向周围站着的几名下人吩咐道:“宣旨的马上就来了,你们快去后院通知各位主子,让他们速速赶到正厅,不可有片刻耽误,动作都快点儿。”

    “是,老爷。”众奴仆齐声说完,就各自散开,手忙脚轮地往后院跑去。

    苏云辉和孟莲站在一起,等众奴仆走完,就带着贴身伺候的下人往大门口走去。

    两人站在台阶之上,往街口看去,正好地看到一队人马不急不缓地往这里来,百姓们纷纷为那些人让开道路,三五成群地对这些人马指指点点,猜测着又要发生大事了。

    过了大概一刻的时间,那些人终于走到了苏府的门口,苏云辉连忙携着自家夫人迎了上去,对刘公公等人拱手,客气地道:“老夫有失远迎,刘公公别来无恙。”

    孟莲低眉顺眼地站在苏云辉身旁,并不随便插话。

    到了尚书府的门口,刘公公身后的几十名士兵拿着武器,齐刷刷地往大门口一站,惊得围观的众人连忙后退半步,却还是耐不住好奇,继续围在附近,伸着脖子往这边看来。

    刘公公也对苏云辉回礼道:“尚书大人久等了,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进去宣旨吧!”

    苏云辉微笑道:“正是如此。”

    他把刘公公等人迎了进去,招待着他坐了一会儿,两人聊了几句,苏云辉的几位妾室和子女终于赶了过来。

    下人通知苏诺去正厅接旨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一个人对弈,闻下人说刘公公等人已到,便立马带着两个贴身仆人赶到了前院,站在众人之首,夏青和夏柳便站在最后方一侧。

    苏云辉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的众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歉意地对身边的刘公公道:“刘公公,我母亲近日卧病在床,恐怕无法出来迎接圣旨,还望您多多担待,这该来的人都来齐了,您看可否开始宣旨了?”

    “杂家早就听闻过苏老夫人身体抱恙,圣上也交代过杂家,若是老夫人无法出来迎旨,他是不会怪罪的。”刘公公微笑着点头道,然后在众人之中扫了一圈,看到为首的苏诺,便赞美道:“这位想必就是苏大公子吧,杂家早就听闻苏府的大公子容貌出众,品德贤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诺行礼道:“不敢当,刘公公过奖了。”

    苏云辉听了这句话,却很受用,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几分:“哪里,外面的传言,做不得数。”

    “尚书大人就爱开玩笑,好了,杂家这就开始宣旨了!”

    话音一落,刘公公站了起来,苏云辉也跟着起身,带着旁边的孟莲转身站在了苏诺的旁边。

    刘公公身边一位小太监,上前一步,低着头把手里捧着的圣旨往前一送,递到他的眼前,刘公公双手接过圣旨,对面前的苏府众人高声道:“众人听旨!”

    苏云辉等人恭敬地低着头,一听这四个字,就立马双膝跪下。

    刘公公见众人都纷纷低头跪下,这才缓缓打开圣旨,开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户部尚书苏云辉之子苏诺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逍遥王景文昊年近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其与配……值苏诺与逍遥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逍遥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刘公公念完过后,苏府众人对着圣旨齐齐磕了一个头,又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公公上前几步,站在苏诺面前,对他低声道:“苏公子,领旨谢恩吧!”

    “谢圣上隆恩!”苏诺又磕了一个头,才双手抬起,接过圣旨。

    待接完圣旨,苏云辉等人起身之后,刘公公对他道:“尚书大人,苏夫人和苏大公子,那杂家就告退了。”

    苏云辉自要留客,便道:“刘公公何不多待片刻,吃完午饭再走。”

    刘公公微笑着婉拒道:“杂家还要赶着回去侍奉圣上呢!不好久待,等下次吧!”

    众人一边走着,苏云辉一边吩咐着苏安给刘公公等人分发礼物,除了刘公公和另一位将领是一张银票,其余侍卫得到的都是一锭十两的银元宝,本来一脸肃穆的侍卫,身上凌冽的气势总算弱了下来,浑身散发着愉快的气息。

    苏云辉等人把刘公公一行人送至大门口,入府的诸多侍卫也齐刷刷跟着出来,排列成整齐的队形,刘公公回过头来,看着苏府众人,拱手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杂家这就告辞了。”

    苏云辉点点头:“刘公公慢走。”

    孟莲屈膝行礼道:“恭送刘公公。”

    苏诺因捧着圣旨,只是点头道:“刘公公慢走。”

    等刘公公等人走后,苏云辉才领着众妻妾子女往大门内走。

    站在门边的其中两个下人等他们离开,便用火折子把悬挂于大门两旁的两串鞭炮点燃,啪啪啪的鞭炮声传出老远,周围看戏的老百姓联想到刚才苏大公子手里捧着的圣旨,再听到这些鞭炮声,傻子都能猜到一定是大喜事。

    那些老百姓站在苏府门外,对着大门嘀嘀咕咕了老半天,等鞭炮声结束,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散开,苏府门外的大街上,顿时又回到了从前那般的寂静和空旷。

    作者有话要说:  不怎么了解古代赐婚的流程,那个赐婚圣旨是百度的,大家随意哟!么么哒~~

    ☆、第18章 半夜翻墙,偷入苏府

    既然圣旨已下,接下来就是准备成亲事宜。

    在景王朝,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族,除了皇上娶亲,其他婚礼都包括六个流程,分为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些事情都由双方家长操办,并不需要新人多费心思,只要在这过程中好好配合就是了。

    礼服需要新人配合丈量尺寸,宫里也会派人来苏府教导苏诺的皇家礼仪,这些都是要慢慢来的。

    因为是王爷娶亲,所以自然要办得非常盛大,耗费时日也比较长,不是两三个月就能搞定的。

    景文昊自然不需要操心婚事,自有他父皇着礼部和钦天监筹办,他回府吃了饭之后,本打算立即出府到苏府去看苏诺,却被府里的人拦下了。

    因为要在府里面壁思过一个月,他父皇便派了人把王府周围团团围住,除了府中必须出府采买的下人,其余人等不许出府半步,尤其是景文昊。

    为了不打草惊蛇,景文昊只能按耐住性子,等到天黑不久就对其他人说自己要睡觉了,并命令谁也不许来打扰他。

    景文昊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老半天,等府里都没了动静之后,他才猛地翻身跳了起来,从柜子里扒拉出一套夜行衣穿上。

    但是,他穿上衣服之后并没有立即出门,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一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个晶莹洁白,细腻滋润的玉佩,这枚玉佩是羊脂玉做的,材料珍贵,做工极其精巧,还是他从父皇那里求来的。

    他把这枚玉佩塞进腰带,转身轻轻地打开窗户,伸着头往外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侍卫守在外面,才小心翼翼地爬出去,一路来到围墙边上。

    景文昊贴着墙壁听了半响,没有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就直起身体,搓了搓手,抱着旁边的大树往上爬,然后跳到围墙上,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却是屁股着地,痛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揉着屁股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听到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连忙撒开腿往苏府的方向跑,幸好他穿的是布鞋,才没有发出声音,引起多余的注意。

    因为是走路,加上他的武功也是半吊子,轻功更是不会使,所以本来骑马只是几分钟就能赶到的路程,他却跑了半个时辰才赶到苏府的围墙外。

    ※※※

    苏诺吃过晚饭,就在房间里看书,等到三更天才放下书,正准备睡下,外面却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几个人从他门外走过,他看到门外一晃而过的人影,连忙下床,用披风裹住身体,推开门往外走去,正巧看到几个护院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夏青和夏柳也从旁边的走了过来,苏诺连忙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夏青连忙答道:“回公子,那边好像有人抓到了一个小偷,几个护院正准备把他送到老爷那里去处置呢!”

    苏诺往那里看了一眼,就点点头,准备回屋内,余光却瞟到远处跑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景文昊本来打算偷偷翻围墙进入苏府,等翻进来之后,他终于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记住苏府的地形,况且又是黑夜,就更难找到苏诺的院子了,所以只能到处乱逛,却不小心惊动了府里的护院。

    虽然景文昊武功不行,但逃跑的技巧却是一流,滑得像泥鳅一般,几个护院都很难抓到他,于是,整个苏府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变得热闹起来,把苏云辉等人都惊动了。

    那些护院好不容易在苏诺的院子里抓到了他,还揍了他几下,却又被他跑了。

    景文昊依据自己的印象,在苏府转悠了许久,才找到临春园,却不幸被护院抓到,在和那些护院理论之时,他突然发现了苏诺的身影,便使劲挣扎开身上的束缚,往苏诺这边跑来。

    “本王告诉你们,我是王爷,你们不能随便抓我,我是来看我未来王妃的,你们要是再敢捆我,小心我叫我父皇治你们的罪,灭你们九族。小诺,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我叫景文昊,你落水那天还是我把你救起来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啊?小诺?”

    景文昊直接跑到苏诺的背后,用他的身体挡住自己,对那些前来抓他的护院大声威胁道。

    那些护院看见他站在苏诺的身后,就在不远处住了脚,其中一人喝道:“哈哈哈……你是王爷?谁信呐?谁家的王爷像你一样大半夜翻墙进别人的家里来啊?我看你还是赶紧放了我们家大公子,不然我们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由于景文昊抓着苏诺的手臂,那些人就以为他挟持了苏诺,便都不敢轻举妄动。

    夏青夏柳因为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一阵从旁边吹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就见他们口中的小偷‘挟持’了自家公子,顿时脸色大变道:“你这个登……”还不等说完话,他又仔细看了几眼景文昊的长相,忽然想起公子落水那日,就是这人送回来的,一听他说自己是公子未来的夫君,忽然呆呆地看着景文昊,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叫道:“王……王爷。”

    因为景文昊只是在送苏诺回苏府那日来了一次,所以苏府的很多下人都还不认识他,要不是夏青在那日偷偷地看了他几眼,也不能认出他就是逍遥王。

    夏青一出口,不仅护院们面面相觑,苏诺本来还未看清来人的长相,就发现他跑到了自己身后,听到夏青的话,就转头看去,眉目俊朗,英气勃勃的一张比较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苏诺见他这副面容有几分熟悉,想了一下,顿时想起重生那日,把自己从水里救起来的逍遥王正是这副长相。

    景文昊听见夏青叫他王爷,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挺了挺胸脯,见苏诺从他怀中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便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道:“小诺,认出我来了吗?”

    景文昊看着苏诺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竟像痴了一般,移不开目光,差点忍不住用手按住那颗跳动如雷的心。

    由于景文昊比苏诺高了半个头,所以苏诺整个人就像被他抱在怀里。

    苏诺被看得抽抽嘴角,连忙垂眸低下了头,又挣开他的手,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行礼道:“草民见过王爷,不知王爷为何深夜来此?”

    苏诺心想这位逍遥王想必确实如他所说是来看他的,只是举止未免轻浮了些,虽然圣上已经下旨赐婚,但两人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太过亲密的接触,恐怕会落人口实,况且还是在逍遥王闭门思过的时候。

    不过这位逍遥王确实对他用心良苦,即使禁足,也大半夜跑到苏府来看他,看来是真的对他上心了,心里没有一点波动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位王爷看似也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不济,至少长相还是挺出色的。

    “小诺不必多礼。”景文昊虚扶一把,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把扇子,自以为风度翩翩地扇了两下,才笑眯眯地道:“我今日来此,就是想来看看你的病是否好全了,自从那日我从苏府离开后,就想再来看你一次,可惜我被父皇禁足,所以只能偷偷来此,你可要记得替我保密。”

    景文昊在心里狂擦汗,他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堂堂一个王爷,竟像小偷一样闯入人家的府邸,还被人追了好几圈,而且出现在心上人面前的姿势还不那么美观,不知道会不会破坏自己在小诺心里的印象。

    想到刚才自己被揍了一顿,他见到苏诺的心情顿时跌落下去,心想要是小诺知道自己被揍了,对他的印象一定会跌落到谷底,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于是,他的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还带着几分心虚,发誓绝对不要把自己被揍这件事说出去。

    周围那些护院和下人,见到苏诺对他们口中的小偷行礼,就知道自己冒犯了王爷,便连忙跪在地上,有些想起自己揍了王爷几拳的护院,更是冷汗涔涔。

    夏青回过神来,也连忙拉着夏柳跪下。

    “奴才(草民)叩见王爷,刚才不知是王爷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请王爷恕罪……”

    “王爷恕罪……”

    景文昊虽然心里对打了他的这些人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假装不在意地挥挥扇子道:“好了,你们都起身吧!”

    心想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吩咐他的侍卫把这些人都套了麻袋,再一个个暴打一顿,哼!

    ☆、第19章 王爷毒舌,定情玉佩

    正说着,苏云辉等一行人也赶到了临春园,他们一见到一身夜行衣的景文昊,就连忙行了礼,把他迎到前院。

    景文昊依依不舍地走后,苏诺犹豫了片刻,就重新回到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才往正厅去见景文昊。

    毕竟景文昊是来见他的,他理应出去应付一二。

    两人坐在椅子上,苏云辉吩咐侍婢倒了两杯茶,才语气温和地问道:“王爷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据微臣所知,您现在正应在王府里闭门思过才是,为何会到苏府来?”

    景文昊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从盘子里抓起一颗花生往嘴里扔,边嚼边道:“本王是偷偷溜出来的,自然为了来看我的王妃。”

    苏云辉继续说道:“王爷大半夜前来,恐怕不符合礼数,要是外人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对诺儿的名节不好,而且若是圣上知道王爷在禁足期间来了苏府,一定会怪罪苏府上下的。”

    景文昊往嘴里扔了颗花生,外面又有个侍婢端进来一盘糕点,他又连忙抓起一块糕点开始吃,刚才从王府里偷溜出来的时候,跑了一个时辰,景文昊早就饿得强胸贴后背了。

    他听见苏云辉的话,正眼都没给他一下,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啊?父皇和母妃那么疼我,只要我一开口求情,他们一定不会怪罪你们的,再说了,是我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又不是苏大人和诺儿的错,他们为何要怪罪于你们?”

    苏云辉继续耐心地劝解道:“王爷说的是,只是您如今还在闭门思过,若是圣上和娘娘得知您溜出了王府,说不定会延长禁足的时间,到时候您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偷偷摸摸地来苏府看诺儿,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多不方便啊!只要您在禁足期间好好呆在王府,等解禁之后,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看您未来的王妃了,还免受路途奔波,这多好啊!”

    苏云辉的本意其实就是把景文昊忽悠走,别让他在面壁思过期间再来苏府,不然给其他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加上他和自己的嫡长子还未正式订亲,这件事透露出去对谁都不好。

    景文昊伸手掏了掏耳朵,斜睨着苏云辉道:“我说你烦不烦啊?我又不是傻子,你说的这些我会不知道吗?我就愿意这么干,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哼!多管闲事。”他把剩下的半块糕点重新扔进盘子里,接过旁边侍婢递过来的丝帕,擦了擦手,站起身道:“你说完了吧?要是啰嗦完了我就不和你聊了,我还要去看看我未来的王妃呢!”

    要不是苏云辉是他家王妃的老子,他才不愿意呆在这里听他唠唠叨叨的,简直烦死了,不知道他的时间宝贵吗?要不是为了维持他在王妃面前的形象,他才不愿意跟着这老头儿来正厅干坐着呢!

    反正今晚在苏府的面子已经毁了,他也不想再装正经了,索性露出他的本性。话说上次他被苏云辉噎了一回,还没找回场子呢!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旁边的侍婢是浮云),他自然要噎回去。

    于是,他应付完苏云辉,就想去临春园见苏诺,却不料他刚说完话,就见苏诺从外面走了进来,顿时两眼放光。

    苏诺换好衣服就连忙往这里走来,一进门就见景文昊站在父亲旁边,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而他的父亲则坐在椅子上,手脚发抖,脸色铁青,想来一定是他刚才没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他并不知晓,便决定保持沉默。

    苏诺上前几步,行了礼,叫道:“王爷,父亲。”

    景文昊上前几步,欲逮住苏诺的手,却被他躲开了,他有点失落地道:“小诺,我刚才还说去你院子里找你呢!你来了正好,我还有东西给你呢!”随后他又转头对苏云辉道:“苏大人,本王要和小诺说几句话,你可否先离开一下?”

    “”苏云辉对景文昊怒目而视,听他这么说,本来还想呵斥他几句,到底是忍住了,景文昊是王爷,要是他真的骂了他,那就是大不敬,只能说道:“如此的夜黑风高,王爷和诺儿单独相处,恐怕于礼不合。”

    景文昊不在意地道:“苏大人多虑了,我和小诺只是说几句话,又不做什么越矩的举动,有什么于礼不合的,苏大人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苏云辉无法,只能甩袖而去,不过他并不想和景文昊一般见识,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儿罢了,他这么大岁数了,生一个小孩儿的气,就是和自己过意不去,何必呢?

    等苏云辉走后,景文昊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递到苏诺的面前,道:“小诺,这枚玉佩还是我从父皇那里得来的,今天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苏诺退后一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玉佩,抬手拒绝道:“王爷不可,这枚玉佩如此珍贵,草民不敢收。”

    景文昊见他不收,硬是拉起他的手,把玉佩放在他的手心,再把他的手合上,劝道:“这有什么啊,正是因为它珍贵,才能配得上美如冠玉的你,而且你我是未婚夫夫的关系,这枚玉佩权当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无论如何,你也要收下,不然今天我就不走了,直接在这里住下,你看着办吧!”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后悔了,心想要是小诺以为我是流氓怎么办?真是该死,居然在心上人面前还是口无遮拦,一点记性都不长,下次要是再这样,他发誓一定要打烂自己的嘴巴。

    对于景文昊腹诽的,苏诺倒没有多大感觉,反正听过传言的他早就了解景文昊的个性,知道他素来口无遮拦,还把自己父亲气成那样,就是觉得挺孩子气的。

    知道推脱不过,他最终还是收下了玉佩,对景文昊说道:“多谢王爷赏赐,草民觉得王爷从王府里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景文昊说:“可我还想和你说说话,王府里一点都不好玩儿。”

    苏诺继续道:“王爷还在禁足期间,在这里呆久了,着实不妥,草民现在就让下人给王爷准备马匹,送您出门,王爷以为如何?”

    景文昊踌躇半响,看着苏诺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妥协道:“好吧,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苏诺劝解道:“王爷不可,您既然被禁足在府中,便不可在解禁之前随意出入王府,还请王爷答应草民不可任性妄为。”

    最后,景文昊只能无奈地再次妥协,才依依不舍地被苏诺送到后门口,骑着马离开。

    ☆、第20章 路遇抢劫,渣男又现(修文)

    景文昊一身黑衣,骑着一匹黑马走在大街上。

    突然,旁边杀出来一个蒙面人,拿着一把砍刀挡在他的正前方。

    景文昊连忙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那蒙面人问道:“喂!你是干什么的,没事就赶紧让开,不要挡了我的道。”

    挡在景文昊身前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蒙着一块黑布的壮汉,他全身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口中却道:“我是来打劫的,你赶快把你身下的那匹马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景文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正当那个蒙面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终于哈哈大笑了几声,停下来指着那个蒙面人,一脸嫌弃地说道:“就你?啧啧啧……还想打劫本王?也不照照镜子,一副熊样儿,本王劝你还是赶紧滚吧,小心滚迟了本王灭你九族。”

    蒙面人显然不相信他是王爷,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厉声喝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老子就砍死你,再把你的马迁走,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说完,那个蒙面人像是恼羞成怒了一般,提起砍刀,一个飞身就冲景文昊砍了过来。

    景文昊连忙骑着马往旁边躲开,却不料那人还是有两下子,竟然很快就又拦在了他的前面,双脚一蹬,飞到半空中,就冲他砍了过来。

    “大胆,你竟真的要刺杀本王。”景文昊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避免蒙面人的攻击,身下的黑马前蹄一扬,就把他从身上摔了下来。

    景文昊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蒙面人的砍刀到了他头顶,连忙喊道:“灵风,白玉。”然后就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哐当几声,景文昊再睁开眼的时候,就见蒙面人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滚,先前拿在手里的砍刀被扔在了几丈之外,而灵风和白玉则跪在他的面前,齐声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降罪。”

    景文昊终于松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两人质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啊?”

    白玉解释道:“属下以为王爷能对付得了这种货色,便没有及时现身。”

    景文昊怒目而视:“虽然本王觉得自己能打败他,可是他有一把砍刀,我只是赤手空拳,什么武器都没有,怎么打啊?”

    灵风回道:“可是王爷您有马啊!”

    景文昊炸毛道:“可是这个蒙面人就是来抢马的啊!而且那匹马把本王摔下来的时候就跑远了。”

    灵风、白玉:“……”王爷说的这个和打不打得过有什么关系吗?好吧,王爷说的什么都是对的,所以他们不准备反驳。

    景文昊对灵风道:“你去把马追回来,追不回来你就不要回府了,知道吗?”

    “是,王爷。”等灵风跟着马逃跑的那个方向追去后,景文昊见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对白玉问道:“你们是一路跟着我去了苏府,又一路跟着回来的?”

    白玉:“是的,王爷。”

    景文昊继续问道:“那你们跟着我翻墙进去了吗?”

    白玉摇头:“没有。”

    景文昊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就好。”要是被灵风和白玉看到他被一群护院追得满院子跑,他的一世英名就差不多毁了。

    其实他不知道,他的一世英名早就毁了。

    说完,他指着还在地上趴着,却打算偷偷摸摸爬走的那个蒙面人,对白玉吩咐道:“把他给本王提过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刺杀本王。”

    看这人的穿着以及肤色,还有手上厚厚的一层茧,就知道必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只是这样一个人,竟敢来刺杀他,实在是很没有道理,莫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是来抢劫的,只是恰巧碰到了他而已?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打算询问一番。

    白玉起身走到蒙面人的身边,逮住他的后领,把他一把提起来,扔在景文昊的面前,再用脚踩在他的后背上。

    景文昊蹲下身,扯开他的面巾,眼前出现一张黝黑粗糙的大汉脸,这人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虽然手脚被折断了,却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嚎叫声,景文昊问道:“喂!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何人派你来刺杀本王的?”

    那个壮汉,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答非所问:“你真是王爷?”

    景文昊翻了个白眼,道:“当然,你认为本王有必要骗你吗?你还是赶快交代吧,兴许本王心情好,还可以饶你一命。”

    壮汉死死捂住手臂,思考了片刻,痛苦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畏惧,转而冲景文昊磕了几个头,求道:“王爷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妻子,只要您能饶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景文昊双手抱胸,问道:“那你说是谁派你来刺杀本王的?你不说我怎么饶了你?”

    虽然这么说,但景文昊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心想这人想得可真美,居然想要自己饶了他,刺杀一个王爷是说几句就能被饶的吗?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壮汉如实答道:“没有人指使我,因为我的母亲和妻子卧病在床,每天都要吃药,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所以我就想着出来打劫,赚点钱,我也是有苦衷的,王爷就饶了小的吧!”

    正盘问着,灵风就牵着那匹黑马从远处走了回来。

    “我明日就命人去查,要是你有半句虚言,我就将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景文昊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一脚把他踢晕过去,牵住黑马的缰绳,拍拍它的脑袋,才翻身骑上了马背,随后对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把这个人带回府中关着,明天去查一查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哼!既然敢犯到本王的头上来,本王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他。”

    “是,王爷。”

    灵风把那个壮汉一把提起来抗在肩上,和白玉一同走在景文昊的马侧,景文昊一路慢悠悠地走,过了一会儿,他一拍脑袋,低下头问道:“对了,本王还未问你们,你们可是在本王离开王府的时候就发现了本王的行踪吧?你们怎么没拦着我啊?”

    白玉答道:“回王爷,娘娘吩咐属下们不可忤逆王爷,只需要负责时刻保护王爷的人身安全便可。”

    景文昊撇嘴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母妃的人还是本王的人。”

    两人齐声道:“属下自然是王爷的人。”可是王爷不怎么靠谱,每天一点正经事都不干,所以他们只能听从皇贵妃的安排,他们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也是很无奈的。

    景文昊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你们怎么不现身,而是偷偷跟踪呢?”

    白玉带着一副比较伤心,比较沮丧的表情看着景文昊:“属下以为王爷不想看到我们,也担心王爷会怪罪我们,所以我们才不敢现身。”相同的经历他和灵风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要不是王爷有性命之忧,他们并没有打算现身。

    “回去之后,在今后的三天里,府里的马桶就交给你们了,知道吗?”景文昊一抹坏笑挂在嘴角,随后便不再说话,一夹马肚,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两个侍卫也瞬间提速,施展轻功默默跟在马后,心里一阵万马奔腾,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啊!

    ☆、第21章 打发渣男,出大事了

    苏诺送走景文昊,和自家父亲聊了两句,才回到房间里,他把两个小厮打发走后,正准备睡下,窗户外面又想起了敲击声,他不用猜就知道,定是邢乙沐。

    苏诺想了一下,还是打算去应付一二,如若不然,邢乙沐必定是不会离开的,而且他也想把话说清楚,不打算再吊着他了,两人的关系还是早点断掉为妙。

    于是,苏诺起身走到窗户边,低声对外面的人问道:“是谁在外面?”

    之所以要问一遍,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虽然他猜到多半是邢乙沐,但万一不是,言语之间把自己和邢乙沐的关系透露给别人,再闹得整个帝都都知晓了,那他就休想再嫁进逍遥王府,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尚书府。

    如他所料,他刚开口一问,外面就响起邢乙沐的声音:“诺儿,是我,我是子墨啊,你能否开一下窗户,放我进去啊?我有话和你说。”

    苏诺面无表情地道:“不用了,你就这样和我说吧,我毕竟是未来的王妃,你又是男子,不方便进来。”

    邢乙沐在窗外,听见苏诺如此说,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脸不可置信,大受打击的样子,仿佛苏诺说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质问道:“诺儿,你……你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嫁给逍遥王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个逍遥王平日的作风吗?你认为你嫁给能够得到幸福吗?他那种人是不会懂得珍惜你的,说不定等你过门,他就会三妻四妾,再把你给忘了,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我答应过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就决不会食言,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下?难道我就这么不可信吗?”

    邢乙沐说到最后,一脸激动,捏紧拳头,好在他控制住了声音,没有惊动其他人。

    邢乙沐知道苏诺的性子素来清冷,却没想到几日不见,他对自己就如此绝情,难道在他心目中那个高傲冷艳的诺儿真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为了荣华富贵,竟打算抛弃他?难道他的一片真心还比不过一个纨绔王爷在诺儿心目中的位置?

    “信不信,又如何?皇上的圣旨已下,这种事由不得我,我不嫁也得嫁,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再有结果的,从今天起,我们的关系便到此为止吧!”苏诺在心里冷笑,邢乙沐当然不可信,前世就是因为信了他,苏府众人和自己才落得如此悲催的下场,今生今世,就算他脑子坏掉了,也决不可能重蹈覆辙。

    苏诺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邢乙沐能够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无非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平民百姓,最多只是个秀才,就算他想纳妾,景王朝的律例也不允许。

    在景王朝,只有富商之家和达官贵族才可随意纳妾,并且景王朝的妾室永远不可扶正,嫡妻死后只能娶一位继妻。若是有人把妾室扶上正妻之位,便是犯了刑法,一被揭露,不仅要罚款,还要坐牢,坐完牢之后,被扶上正位的妾室依旧要被剥夺正妻之位,并且也要被赶出夫家,连妾室也不是了。

    这就是为什么苏云辉在嫡妻死去之后娶了孟莲作为继妻,而不是在妾室当中选一位扶上正室,因为这是犯法的。而且,景文昊的母妃也不可能坐上皇后之位,即使皇上再宠爱她,即使如今的皇后仙逝了,也是不可能的,可以说,吴曦月能坐到皇贵妃这个位置,已是极限。

    苏诺虽只是寥寥数语,但给邢乙沐的打击也足够深重,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挽回这一切,因为他不可以失去诺儿,于是,他便把自己心中的打算告知苏诺。

    苏诺静静地听着,不出他所料,邢乙沐依旧是把前世对他的那套说辞道了出来,无非就是私奔一事,并说苏云辉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即使他逃了婚,圣上也不会怪罪苏府上下等等。

    “……诺儿,等我们逃出帝都之后,随便找个偏僻的小山村,就这样一辈子过着简简单单,没有人打扰的生活,虽然不会像你如今这般衣食无忧,却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也会照顾好你……”

    苏诺懒得再听,直接打断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可能同意的,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愚蠢的想法,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是尚书府的嫡长子,是不可能跟你过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的。”

    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苏家给了他十几年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生活,该他回报的时候,他不应该逃避,他只希望邢乙沐赶紧滚蛋,不然再来烦他。

    邢乙沐显然还未放弃劝说苏诺,见苏诺始终不为所动,最后,他只能暂时离开,说是改日再来和他相会,搞得苏诺十分烦恼,他现在才知道邢乙沐其实就是一块牛皮糖,沾上了就扯不掉,看来他需要采取一些其他措施。

    既然邢乙沐不听他的告诫,那就怪不得他了。

    不过还没等他实施心中的计划,邢乙沐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次日上午,苏诺正在书房凝神作画之时,夏柳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对他说道:“公子,不好啦!出事了,老爷让您赶紧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问你。”

    夏青跟在苏诺旁边伺候,见夏柳没大没小的样子,呵斥道:“乱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整天嘴里就嚷着不好不好的,老爷还能吃了公子不成?”

    夏柳跑在苏诺的跟前,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好几口气,才又说道:“夏青哥哥,是真的出事了,刚才苏管家吩咐我来通知公子去老爷的书房,我问苏管家是因为什么事,他给我说……说是老爷非常震怒,府里的教书先生也跪在院子里,好几个守在那里的下人都在传言说那个邢乙沐对大公子有觊觎之心。”

    苏诺本来没觉得什么,但听到邢乙沐三个字,他手里的动作一滞,宣纸上晕开一点墨迹,破坏了将要完工的画作,苏诺不在意地抬起头问道:“你是说邢乙沐正跪在父亲的院子里?”

    夏柳忙点头道:“是啊,公子,听说那个邢乙沐在书房里不知跟老爷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书房内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邢乙沐也被老爷赶到院子里跪着了,随后老爷就吩咐苏管家来叫您过去,苏管家现正在院子外面候着,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这就去见父亲。”苏诺放下毛笔,虽然心里比较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淡定,虽然他已猜到邢乙沐一定是说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但他并不惊慌,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邢乙沐的手里,邢乙沐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

    不管怎样,他是不会像前世那样承认自己和邢乙沐的关系的,父亲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而把他怎么样的,只是他不希望今天发生的事传到外面去,还是赶快过去解决为妙。

    苏诺连忙往门外走去,夏青跟在他的身后,把手里的披风抖开,披在他的身上,夏柳也步履匆匆地随行左右,三人到了院子门外,就见苏管家垂立在一旁。

    苏诺和苏管家客套了几句,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往苏云辉的院子里走去。

    虽然得到的信息不多,苏管家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一个情况,但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已经足够苏诺根据心中的猜测想出应对之策。

    既然邢乙沐自己撞到刀口上来,那就不怪他要下狠手了。

    ☆、第22章 父亲质问,苏诺辩白

    苏诺走进长春院的大门,正好看见邢乙沐正对着书房,脊背挺直地跪在地上,如一棵傲松,坚韧不屈。

    邢乙沐仿佛感觉到了苏诺的目光,转头看见是苏诺,沉静的眸子顿时一亮,唤道:“诺儿,你终于来了。”

    苏诺看了一眼他脸上一道血红的伤痕,便收回目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直接进了书房。

    邢乙沐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眸中的颜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苏诺一进门,见到的就是在书房中央来回走动的苏云辉,他上前几步,站在苏云辉的面前,说道:“父亲唤孩儿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苏云辉阴沉沉的目光看着苏诺,脸色铁青地喝道:“你先给我跪下。”

    苏诺抿着唇,撩起锦袍便跪在了地上,说道:“父亲,不知孩儿所犯何事?”

    “你还问我?”苏云辉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转身回到桌后坐着,把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呵斥道:“你自己干的事还要我说吗?我问你,你和邢乙沐是什么关系?他说你与他早已私定终身可是真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是也不是?”

    苏诺微微皱眉道:“邢乙沐?可是那个府中的教书先生?孩儿只是听说过他,并在府中偶遇过几次而已,对他的印象也不深,孩儿从始至终和邢乙沐无半点私情,实在不知这‘私定终身’四字从何而来。”

    苏云辉仔细地看了几眼苏诺的表情,见他面色如常,不含半点心虚,便再次确认道:“你和邢乙沐真的没有半点私情?可他刚才跑到我院子里来对我说你和他是两情相悦,还希望我成全你们,让我进宫去求圣上收回成命。哼!这邢乙沐可是好大的脸啊!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来。”

    苏诺依旧微微皱眉,坦然地与苏云辉四目相对,开口道:“父亲,孩儿虽不知这邢乙沐为何要这样说,但父亲你应该相信孩儿的为人,若是我真的做了此事,又岂会不承认?还请父亲为孩儿做主,这邢乙沐实乃居心叵测之人,竟敢毁我清誉,这摆明了是和我整个尚书府过不去,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圣上定会恼怒成羞,降罪于苏府众人。”

    “那邢乙沐说他给了你一枚刻着蟒蛇的青色玉佩,这也是假的?我看他说得有模有样的,莫不是你真有这块玉佩吧?”

    其实邢乙沐不止说了这些,后面还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他和苏诺已行了合欢之事,苏云辉自然不信,只觉得十分荒唐。

    在这个世界,凡是双儿,在嫁人之后,和丈夫行了房事,眉心的朱砂痣均会变成含苞待放,颜色鲜红的花骨朵,有没有行过苟且之事,苏云辉一看便知,岂是邢乙沐说什么就是什么?

    “父亲应该相信孩儿,孩儿从未见过什么刻着蟒蛇的玉佩,我那里倒是有好些白玉,却是一块青玉也无,若是父亲不信,可以着人去我院子里搜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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