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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38节

    “是。”大影令了命。又退出了李贤的房。

    如李贤所愿。凌升那沒有头颅的尸身。终于暴露在所有人丢到眼底。还不到一日。甚至不到半日。这消息就风风火火的传遍了京都所有人的耳朵里。

    宫中來了人。叫李贤进宫一趟。

    李贤从床上摸起來。额上还有些温烫。下人替他穿上蛟袍。备好马车。看着他坐了上去。大影不明白。这就是李贤想要的么。杀了凌升。他甚至什么都沒得到

    李贤的马车才如宫门。第二扇门还未过。他就被团团包围了。墙头上站满了举着弓的禁卫军。蓄势待发。

    他终是被带到了大理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李宏就坐在一侧。旁听此案。杀掉丞相。这是重罪

    “王爷。座。”大理寺卿还是很客气的。搬來太师椅给李贤坐下。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李贤其实身子骨并不怎么好。脸色发白。额上不停的冒着汗。神色迷离。他们一瞬怀疑凌升的死与他无干。可是想想他往日的做派。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杀了凌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李宏坐在一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终于看不穿与他一起长大的李贤的心思。凌升是为了保证他亲王之位的最后一道保证。

    不过倒不如说是保证了自己的皇位。才保证了亲王的位置。他知道李贤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但是他沒料到他会敢将凌升逼到这份上。将自己逼到这位置上。

    “人是本王杀的。如何。”李贤坐在位置上。苍白的笑着。这是他人生中沒几次的虚弱的时段。要是想杀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李贤看着李宏笑得诡异。眼中带着得意。沒有负罪感。像是在讥讽李宏的诧异。却又表现得有些残忍。

    “你”李宏看着他。真是无话可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他。他是一心想要寻死吗。

    看着李宏那说不出话的样。李贤心中可真是莫名的痛快。他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会。还是那么沒有品位。只是腰间多了个好似女人家的东西。

    看來新皇后可是好生的体贴呀。比萧子棠在时更贴心了几分。那腰间挂的是绣着梨花的香囊罢。

    李贤冷笑一声。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他。冷不丁的道:“陛下还是莫要在这大理寺中旁听了。免得大伙觉得有失公允。损了天威。还是回那紫萱殿等候大理寺的消息罢。”

    李宏听到了此话。胸口感觉被猫挠出了血不算。还要撒上一把盐使劲的揉搓。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平复心情。还未开口呢。李贤又继续道。

    “陛下一向心慈手软。还是莫要再看了。怕陛下念起其他哥哥与弟弟來”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李宏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被气得弹坐而起。眼睛布满了血丝。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用针把他的嘴给缝上了。

    越是不想听到的事情。他非要说。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他非要告诉。

    “压入天牢。择日再审。”李宏阔袖一甩。将话留给了大理寺卿。愤然离去。

    看李宏那气愤的模样。李贤忽然觉得自己赢了一招。轻声笑了起來。虽是在大理寺受审。可却沒人敢对他不恭敬。

    杀了凌升又如何。

    罪不过是一时的。他迟早还会卷土重來。罪的轻重。不过是看李宏的想法。李宏若是高兴。便是不治他的罪也可以。

    大理寺的人恭敬的站在李贤的身边。沒人敢碰他。只等他起身随着他们去天牢走一遭。

    李贤起身。将身上紫色的蛟袍轻拢。晃晃悠悠的随了大理寺的人前往天牢。李贤以前也來过几次。坐过几次。也看这别人坐过几次。

    天牢里的人。都是他的。给他住的。自然是最好的一间牢房。但倒可以说那间就是李贤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谁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进來走一遭呢。

    他的牢房在最静谧之处。听不到其他囚犯的喊闹。阳光也会射进牢房里來。有香案。软榻。一应俱全。

    “王爷。您看。是要小的给您备上点什么。”

    牢头恭敬的将他请进去。站在一侧问道。这牢房不定时就会有人來清理一番。老鼠。蚂蚁都难得见上一只。

    李贤侧躺在鹅绒软榻上。瞥了牢头一眼道:“老样子。”

    李贤在牢房里过得是自在。可李宏却是气得话都说得结巴。

    他回到宫中。刚要提笔想给他治罪。却手劲太大。硬生生的将上好的笔杆子给折了。赵青从后殿出來时。看到脚下那杆折成两半的笔。缓缓拾起。

    “陛下今日不是去大理寺去了。怎么就回來了。还如此怒气腾腾的是不是叫贤王给你气的。”赵青柔声问道。

    提到贤王这词。李宏真是沒点话能说。他捂着额坐在龙椅上。将空白的圣旨推到一侧。看见这些东西就烦。

    其实赵青对大理寺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她早就让人盯着李贤。李贤说得话。吃的东西。她要全都知道。

    “陛下。别想这么多了。不如先去尝尝臣妾做的一些菜肴。”赵青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将断掉的笔杆轻放在台上。给了掌事太监一个眼色。叫他再去取一杆來。

    “不了。你自己吃罢。朕还有事。”李宏站起身來。就要离去。赵青拉住他。

    “陛下。这菜肴是臣妾为你做的。你若不吃。就沒人吃了。你若是想去哪。臣妾也跟你一齐去。”

    赵青的样子看起來十分的贤淑。温柔可人。确实是个当皇后的料子。可惜。李宏心里沒有她

    自她登上后位。李宏去找他的次数就更少了。还不如在那大雁阁内吟诗诵词。她进宫前。也喜欢热闹。可是后來热闹太危险了。就渐渐的变得了娴静起來。

    李宏不纳新妃子。宫里好冷清。她的后位变得沒那么重要了只是家族比较需要罢了。但她更希望李宏能多陪陪她。不求他爱上她。只是别将她丢在偌大的后宫中

    “那你随朕去御花园走走”

    赵青随在他身后。宫人离他们远远的。她听得出。他脚步声太过沉重。呼吸太过急促。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前一秒还想着不能干嘛。下一秒就会推翻自己的话。就好似李宏。前一秒想着不会跟她说李贤的事情。可时间一久。就憋不住了。全盘托出。

    “陛下。你是希望贤王怎么样呢。”赵青宛然一笑。温柔的问起。

    她知道李宏心里多少装着李贤。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不说。皇后都当了。自然是要替他分忧。皇后只要贤淑就够了。不需要别的了罢。

    “朕想留他。却沒适合的理由。可让他走罢。他往日替朕所分担的事情又全会落在朕的头上。杀又杀不得。留又留不得。呵。”

    李宏摇摇头。这真是太讽刺了。自己是天子。拥有全天下。却无法控制他。甚至在依赖他。虽然这个皇位本來就不属于自己。

    赵青忽然看见苍穹上南飞的大雁。唯有一只。孤单影只的。看着很是可怜。

    “陛下这一切难道不是您过于宠溺贤王了吗。”赵青说这句话时。小心翼翼的。她听说过有人想在李宏身边嚼李贤舌根。但是都被李宏发配的发配。问斩的问斩。自此再也沒人敢说李贤的不是。

    “是啊。这么说來。是朕过于看重他了。他已经不知道分寸了。”

    “陛下从登基以來。就喜欢玩乐。事情都交由贤王來管。虽然做的也不错。但是陛下还是缺少了对大臣们的拿捏。

    臣妾在宫外曾看过戏班子里的娃娃。班头对他们可是凶得很。但是又经常给点好处。就是所谓的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陛下你如此恼怒贤王。不若将他贬去边境什么的。练练他的性子。”

    赵青说着。看见身边有一朵月季开得正好。随手摘下。放到李宏的手中。月季在李宏的掌心中散了一瓣。被风吹落。他捏起月季。嗅了嗅真难闻。

    “如你所说。就将他贬去莽荒之地。就去玉泉关做个太守罢。还能替朕看看浣月的情况。”李宏将花交还至赵青的手中。双手负在身后。将相如寻來。

    才过了半日。李宏就又出现在了李贤的面前。若不是亲自下來天牢看见。还真不知道李贤在这真是快活得很。

    那酒香已经飘到了牢门口了。

    李贤正要举杯倾尽时。李宏幽幽的走到了他的跟前。赵青就随在他的身后。李贤看见他们。将酒盏放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罪臣李贤。见过陛下。见过皇后。”

    手掌托着他的脑袋。慵懒的说上一句。甚至沒有从软榻上起身。李宏真是见他一次。就被气到一次。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李宏反问。“朕已决定了。将你贬去玉泉关做个太守。若是慕忠诚破不了浣月。你这辈子就一直在玉泉关守着。”

    李贤轻笑一声。举起酒盏。如同猫叫似的应了一声。“哦~”

    李宏见他根本就沒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其实是知道玉泉关与沙城这两个地方有多苦的。但是他就是不在乎。为什么呢。到底什么东西才能让他看到李贤会痛哭流涕的惧怕

    “陛下话都带到了我们就不要就留在此了。多晦气。”赵青扯扯李宏的衣角。可是却看不出一点害怕的意思。

    李宏将赵青的手扒拉开。瞪了李贤一眼。隔着玄铁围栏冷然道:“你的钱财。就上缴国库罢。”说完。冷哼一声负手离去。

    李贤缓缓的抬起头來。正看到赵青看着他。他宛然一笑。将酒盏对着她抬了抬。比了个口型。

    “干得不错”

    赵青蹙着眉头。加紧追上了李宏。李贤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完全摸不清性子。

    是的。她之前说的话。都是李贤叫她说的。都是李贤叫她做的为之交换的是在李贤离去的这段时间。他给她机会怀上李宏的子嗣。

    这么多年了李宏也有宠幸过她。可之前有萧子棠。若是怀上龙种。一定会变成活脱脱的靶子。可后來萧子棠沒了。可李贤与李宏的事情李贤也沒让她好过。

    她的机会來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李贤走时。许多百姓都纷纷闭门不出了。他的车舆还是那么华贵。人还是那么招摇。遭他压迫的大臣并有沒有欢呼雀跃。反倒更是畏惧了。

    在他走后不久。洛城侯就到了京都。那个大傻瓜还以为李贤离去。自己能躲过一劫。可他在路上不知。前一段还跟他联络的凌升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洛城侯到京都后。被软禁在皇宫中的一处。李宏给他吃好喝好。以为就这么算了。可是隔天。李宏就下诏。赐他一死。秋后问斩。

    李贤被贬是一回事。可下毒又是一回事。李宏知道这事不是他干的。沒办法。之前已经允了李贤了。他自是要死的。

    就在京都大事接连不断之时。浣月已是烽火连天。军中剩余的余氏。一路杀向了珠港。雪球越滚越大。

    纳兰连山无错。可百姓也不知其罪。余氏只要随便给他冠上个莫须有的罪名。百姓就会愤慨的加入余氏所谓的正义之军。

    在余氏口中。这叫起义。在纳兰连山口中。这叫造反。

    为了增加纳兰连山施加压力。余氏甚至连夜撤军。不再与大凉百万大军相对。并大开城门。将城池想让。

    前有余氏开路。后又大凉大军挺进。浣月岌岌可危

    余氏孽党正准备杀到珠港。横尸遍野时。一只白如霜雪的雪鸮从内拉飞至雷州。

    “啊。白雪。你回來啦。”彼奴摸摸手上的雪鸮。这雪鸮看起來很疲惫。看來來到雷州并不是那么顺利。

    艾尔巴·疾行至她身边。取下雪鸮脚边的字条。就任由彼奴与那雪鸮玩闹去了。他唤來樊华。将字条交到他手上。这是他要的消息。

    “怎么样。里边告诉的。够清楚了吗。”艾尔巴·疾问道。

    樊华想了想。片刻才答道。“这样也可以了”

    雪鸮带來的消息。就是关于尼古的。说是尼古最近为了讨好一位美人。大肆在民间搜刮奇珍异宝。什么金银玉器。只要是难得见到的。就会送到这美人跟前。

    这位美人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杏仁眼。身姿轻盈。衣带飘飘。走起路來好似飞天的仙女。这消息里是什么好词都给用上了。想來尼古是想要讨褒姒一笑。

    “你怎么看消息里说的美人。”樊华将消息一把火烧了。一如从前。虽然这很安全。可习惯了。

    “沒见过。不知道真美还是假美。毕竟我那叔父老了。眼界也许沒那么好。我倒是瞧你挺美的。”艾尔巴·疾同他打趣道。但这也是实话了。男人能长成这样。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得了吧。要是想夸我。你可以直接夸。言归正传。你手上有什么宝物能拿得出手的。”樊华问道。

    艾尔巴·疾冷笑一声。他可是家道中落的皇子啊。哪來的宝物。“宝物。在这。最宝贝的就是我自己。你找到宝物能干吗。送给他。叫他同他的美人酒池肉林去。把皇位送给我们。”他知道樊华不会想的那么简单。可还是忍不住的嘴贱两句。

    这世上的帝王哪有真爱。真爱死的死。残的残。还不如不爱。尼古这说白了。就是在他这得不到成就感。得不到雷州。所以想征服个女人玩玩。可惜了。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何方的神圣。竟然能将他迷的神魂颠倒。眼界又高得不行。

    “不是”樊华蹙着眉。为此也是很是烦恼。“我本是想用美人计的。挑个美的给他送去。可是谁知道他身边有个褒姒相送点东西过去。做些手脚。结果你穷得就一身肉。还不如我呢。”樊华给了他个白眼。这段时日他在雷州是看到了这莽夫是如何的粗俗。整天就吃吃喝喝。

    艾尔巴·疾被他呛了一句。瞪了他一眼。樊华在雷州的日子他也沒少受气。这嘴跟涂了毒似的。不毒死人不乐意。

    “哟哟哟。你有钱。你怎么不拿出來呢。”

    樊华也气不过。撩起袖子就跟他斗起來了。嘴巴一急。一个用汉话。一个用胡语。土房子里炮语漫天。

    “闭嘴。”班古拉弓着背从外边走进來。“在外边就听见你们吵。让人们怎么想”

    他表情严肃。两个字就能叫樊华与艾尔巴·疾乖乖将嘴给闭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樊华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莫名的去遵从。

    “彼奴说你们两个得到消息了。”班古拉问道。原來是彼奴那小家伙告诉他的。

    艾尔巴·疾恭敬的站直了身子板。用胡语嘀咕了一阵。班古拉一阵阵的冷哼。看來他对尼古十分的不屑。听闻他是艾尔巴·疾还在内拉时就追随的祭司。从來就不承认艾尔巴·尼古的身份。

    从班古拉的往日來看。他不光对尼古很不屑。就连李宏也很不屑。都是卑鄙的篡位小人。但是在樊华眼里嘛。李宏那才是帝王的本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是听说过皇位本不是李宏的。也不是李贤的。在他们之前。还有他们的太子哥哥。不过这太子太过草包了。直接被李宏暗中使计拉下台了。这当然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史官那也沒法查证。毕竟历史是赢家说了算。

    班古拉晃悠的在他们面前走了两步。嘴里发出小声的嘟囔声。好似他祭祀时的咒语一般。他看了看艾尔巴·疾。低下头來。再看看樊华。两眼又飘向门外。

    “我们需要找个人。去取代那个女子。”片刻。班古拉用嘶哑的声音告诉他们。

    樊华看着他。浑身上下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哽咽。道:“你们有人。”

    艾尔巴·疾沉思了会。用胡语说了一串的名字。班古拉皆摇摇头。艾尔巴·疾破无奈的看着樊华。“我们雷州是有几个漂亮的。不过似乎不太符合尼古的口味。”

    “你们胡人还有口味而言。”

    据他这几日观察。那雷州受欢迎的女子。皆是那些长着肌肉的女人。皮肤最好微微的麦色。鼻梁要直而挺。跟大凉那些贵公子的喜好完全背道而驰。

    “女人是宝贵的资源。绝对不能拿去给尼古。”

    樊华哭丧着脸道:“漂亮女人本來就沒几个。现在还不给女人。是想要活生生的叫尼古变成龙阳君。”

    班古拉对艾尔巴·疾用胡语说了一句话。艾尔巴·疾看着他。幽幽的道:“男扮女装”

    樊华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激动而慌乱的道:“我不干。我只是出谋划策的。卖艺不卖身啊。”

    “沒让你扮。”艾尔巴·疾瞥了他一眼。出了门去。将自己手下的男子通通聚集在一起。

    樊华算是送了一口气。倒是给艾尔巴·疾出主意起來了。太高太壮的不行。体毛重的不行。长得太过阳刚不行。

    这么挑挑拣拣。半个时辰过去了。也就剩这么十來个。阿蓝与鹿化在一侧看着那些狐胡男子。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了内伤來。

    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下这么几个。艾尔巴·疾如同一个鸨娘左右徘徊在他们之间。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啧啧”艾尔巴·疾摇摇头。这长得也太寒碜了。

    往日自己带着他们出去烧杀抢夺。就沒在意过他们的长相。今天细细一端详。简直惨不忍睹。别说美人了。怕是连个女人都扮不來。

    “少主。这到底有沒有点谱啊。”青森站在樊华的身旁。满肚子的疑惑。他也不知道尼古喜欢什么类型。但也不至于喜欢这么阳刚的女子罢。

    樊华悄声道:“一点谱都沒。我猜这几个。上了妆。不到两个合格。”

    艾尔巴·疾站在烈日下。抬着一个个男人的脸。左看右看。再精挑细选一番。最终剩下來的也就七个。他又托阿蓝给这几个大男人穿上女子的衣裳。化上女子的妆容。开脸描眉点唇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第一个。”樊华喊道。

    阿蓝带着第一个男人上來。她真是尽力了。可是这男人的脸真的不大好弄。棱角分明的。一点女人味都沒。

    她扶着男子上來。出來前她教了这男子女子是如何走路的。如何笑。如何行礼的。可是这男人出來就忘了。提着裙摆。露出个毛茸茸的胳膊和腿。好生的可怕。

    艾尔巴·疾本是很严肃的。想要给樊华证明这雷州还是有人的。可是看见这副模样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哈哈哈这”艾尔巴·疾笑得腰杆都要直不起來了。

    这狐胡的女子本就沒有中原女人那么做作了。可是他们连这点都完不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还有提着裙摆走路的模样。还以为是个猴子。

    樊华也是笑倒在了青森的怀中。眼泪擦了又流。只有阿蓝都要哭出來了。她这可是第一次给人化得这么失败的。她在流芳楼。那些小丫头可都是她和阿绿教出來的。

    “别笑了别笑了。”阿蓝将那男人推开。跺着脚喊道。

    艾尔巴·疾收了收脸。叫她再去给第二个上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如果说第一个叫做丑的话。那么第二个是永远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丑。艾尔巴·疾和所有人都完全笑不出來了。一个大汉穿着女人的衣服。涂上浓浓的胭脂。对他们抛个媚眼。简直就能把他们给杀了。

    “停停停”艾尔巴·疾连忙摆手作罢。他实在是看不下了。这才第二个。谁知道后边那些幺蛾子会出什么妖怪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放弃美人计吧。”樊华双手抱胸前。眼睛似要看穿那些个正准备给阿蓝化妆的男人。“他不是想要给褒姒奇珍异宝。我这倒是有一样能让人十分惊艳的东西”

    青森心脏忽然骤停。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樊华口中说的是什么东西

    “是么。要是天底下只有一份。尼古肯定会看得上的。”艾尔巴·疾打量着樊华浑身上下。他到雷州这些时日。他真是瞧不出他身上还有什么奇珍异宝呢。

    樊华看着青森那副模样。就知道他猜到了。他给他个眼色叫他去拿來。可青森可不大乐意。毕竟这么贵重的东西。谁知道哪天就能救命呢。

    青森从房内端出被灰色破布裹得严实的宝剑。樊华拿在手上。一把将布全都解开了。上边的象牙和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娘的王剑是不是够格了。”

    艾尔巴·疾眯眯眼。看着樊华与他手中的剑。嘴角微扬。趁着声音道:“应该是够了”

    “你们同意了。可不问问我们”一名黑衣女子站在土房顶上。身旁站着一个大块头。樊骆是什么时候潜进來的。

    “恐怕这可由不得你们”艾尔巴·疾冷然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王剑绝对是尼古最爱。怕是美人都抵不过的。

    艾尔巴·疾指了指自己脑门上的印记。将近大半个月了。这印记一直未消。这是他与樊华的契约。樊华答应他的。

    他从小就吃了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毕竟是王位的继承者。血迹若是沾染到别处。短则半月。长则两月有余才消去。若是一直完不成。他就会重新再抹上一次。直到契约完成为之。

    “王与王的契约。你们无权插手。”艾尔巴·疾漠然道。他说的确实也是事实。他们本來都应该称王了罢。

    “少主”樊骆盯着樊华。她绝对不相信他竟然跟恶魔做了交易。“你跟他都做了什么。”

    樊华不语。艾尔巴·疾替他答了。“他答应替我破了内拉。而我。要救下慕红绫。你们想怎么样。忤逆你们的王”他质问着樊骆与萨穆沙。

    樊华虽然不承认自己的位置。可是一些时候也由不得他。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总不能说他是石头缝里蹦出來的。

    听了艾尔巴·疾的话。萨穆沙对下边那个金发的男子多了一丝的抗拒。他们的王实在是太沒用了他们樊家军若是跟着他。真的能安然活下去吗。

    樊骆跃下屋顶。冷笑一声。“攻破内拉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樊华漠然的转过身去。手中紧握着九头凤剑。道:“你们若不是援军。就请离去罢。王剑是我拿命换來的。想要。那就來抢。”

    “执迷不悟。”樊骆咬牙切齿的道了句。就拔出剑來。欲要夺下王剑。

    樊华幽幽的转过身。甚至未说。未动。身边的人就如离弦之箭朝着樊骆奔过去。萨穆沙也看不过去了。这王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他凑到樊骆的身边一直替樊骆挡掉她身后的攻势。可他们只有两人。樊华身边能打的。可不光紧紧鹿化一人。

    “把他们逐出就可以了”樊华冷然一道。抱着王剑就走了。

    他们担心的。只是艾尔巴·疾继任后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而他担心的是。他甚至沒有命能活着回去。

    纳兰堇靠在一侧。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比划拳脚。看樊华一点兴趣都沒有。随口问道:“这两人是谁。感觉声音挺熟的。”

    樊华瞥了她一眼。拍拍的她的肩。红唇靠近她的耳。道:“这就是你皇兄日思夜想的樊家军”

    提到樊家军这几个字。纳兰堇浑身一颤。这两个人竟然就是樊家军的人那就意味着

    浣月可有拥有多一份军力与余氏抗衡了。

    尚在沾沾自喜的她。却不知余氏孽党的大军将要一路杀向月城。而她的皇兄却沉浸在‘李婉’的温柔乡中。

    “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樊家军又不会替你们做替死鬼”樊华硬生生的点破了这些玄机。他猜纳兰堇这脑瓜子定是想着如何拉拢这樊家军罢。玉铃还在纳兰连山那。何况她还沒玉铃呢。谈都不用谈。这白日梦想想就过去了。

    纳兰堇还以为自己说出了心中所想呢。他如何猜得这么准。

    樊骆的下场可想而知了。直接被鹿化打到村门口。虽然是未來岳母罢可是毕竟自己这条命是樊华的。而且他下手也很轻了。

    “真是过意不去啊”鹿化对着樊骆与萨穆沙弯着腰。不停的道歉。就怕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找自己算账。

    “你。”樊骆看着他那模样。真是又气又恨。自己这辈子都沒被人这么打出去过。

    阿蓝看着他们两倒在地上。赶紧将樊骆扶起。却遭樊骆推开。“娘啊。少主也不是什么坏人。何必大动干戈呢。有话好好说嘛”

    “你这胳膊肘向外拐的家伙。”

    “我”阿蓝看着樊骆。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她刚在一直是攻的萨穆沙。而且又不是自己把王剑交出去的。干嘛这么凶呢。

    青森将他们的刀剑丢到地上。神色冷漠。道:“你们不信少主。也不信自己。你们害怕的迟早要面对。你们就好似黄土。洪流來了。任你们再坚固都还是会被冲破。

    你们不帮就罢了。就莫要阻止他。那剑是他以命相抵才保住的。你们沒有资格去碰那把剑。”

    他拍拍手。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给鹿化一个眼色。便退回村子内。

    阿蓝看着樊骆。再看看已离去的青森。将樊骆身上的尘土拂去后。便好生的劝他们离去。好话说了两句。也随着青森走了。

    “哎呀。骆姨你真是太莽撞了。”萨穆沙揉揉自己的脸。方才被阿蓝一掌拍连上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还手。一直被揍。

    樊骆苦笑两声。道:“自己算是养了白眼狼了。王剑怎么都不能拿去给尼古。我们得想想办法。”

    萨穆沙在心中嘀咕着。她作为阿蓝阿绿的娘亲也沒养她们多少时日。不都是曼蝶带着么。算一算。也不算是白眼狼

    阿蓝坐在鹿化身旁。看着樊华正抚摸着手中的宝剑。有些不安。沉默了一会。终于坐不住。先开了口。“我觉得我娘生气了我还是去找找她们罢。”说着就站起身來要走。

    鹿化拉住他。樊华看了一眼。道:“先别走。今日我就为你们主持你们的婚礼。待今日过后。你再找不迟。”

    “啊”

    众人诧异的看着他。就连青森都沒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虽然鹿化和阿蓝成婚的事情之前就说过。可在这么节骨眼上

    艾尔巴·疾一脸看好戏的神情。道:“不错呀。今日完婚也可以呀。虽然不知道大凉日子怎么样。不过今日对狐胡來说是个好日子。要在这成婚。今夜不醉不归。”

    纳兰堇白了一眼艾尔巴·疾。原來他这么支持他们成婚。就是为了多喝两口酒啊。不过看樊华的样子。很是认真。沒准就成了呢。

    “这”阿蓝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沒准备好啊。而且我娘”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不信她不认你。再说了。你们若是相爱。还用得着准备。”樊华道。

    鹿化愣了愣。这似乎也是个理他握紧阿蓝的手。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生怕她一口给回绝了。他知道他之前做了很多让她伤心的事情。可是他有心改过。有心补偿。为何就不可呢。

    “阿蓝你若沒有准备好。不勉强等你准备好了。能彻底接受我了我们再成婚罢。”

    鹿化紧张得话说得磕磕巴巴的。手心也直冒汗。他杀人都沒这么紧张过。觉得心脏能从胸腔中跳出來滚落到脚底的黄土中。

    阿蓝看着他。眉宇微蹙。那犹豫的神情是每个人都看得到的。“我”她将头低下。不知如何是好。

    “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沒人拦你。只叫你说实话就够了”鹿化轻抚她的面庞。他已经紧张得感觉自己的心都不跳了。觉得此刻的世界沒有任何喧嚣。他能看到阿蓝眼底的光芒流转。

    阿蓝缓缓抬起头。看到鹿化的模样。吞咽了一会。道:“那我们成婚罢”

    说完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艾尔巴·疾直接从位置上跳起來拉着旁边的人跳來跳去。今夜一定好玩。他已经好久沒有能围在篝火旁喝得宁酊大醉了。

    “嘭”

    正在他们松了口气时。鹿化笔挺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六十章

    当鹿化再次醒來时。天色不大早了。能听到外边的吵杂声。青森正在來來回回的搬着东西。

    “你总算醒了啊。你要再不醒。这婚艾尔巴·疾可就替你结了。”青森站在一侧。手里端着两盏金樽。他看鹿化迷茫的神情。他猜估摸是这幸福來得太快了。

    “婚。”鹿化坐起。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婚。”他惊呼一声。赶紧穿了鞋要冲出去。却被青森给拦住了。

    “你要去哪啊”青森拉住他。

    “成亲呀。”鹿化慌慌张张的。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睡有多久了。该不会错过了罢。

    青森将他扔回房内。沒好气的道:“时辰沒到。你急什么急。新娘子还沒准备好呢。”他将桌上的一套衣裳丢到他身上。“去换身衣裳。”

    鹿化将衣裳打开他很是奇怪为什么要穿一身黄呢。难道狐胡成亲都是穿黄衣裳。可是红色不是更喜庆么。他心中有千万个问題呼啸而过。

    “别楞着啊。”青森一脚踹到他屁股蛋上。“赶紧换上。阿蓝那边都要忙好了。少主都在高堂上等着了。”

    “可是这衣裳”鹿化弱弱的道。

    “狐胡成亲就穿这身。你要在大凉都沒得穿的。赶紧换了。别啰嗦。醒來变啰嗦了呢。”青森走出去。此时已日落西山。村子里的篝火已经架起。就待他们拜堂完了点上。

    村子里的房子一片都是黄色。唯有成亲的人会在顶上涂上一种特殊的蓝色染料。代表向天祈雨。这对新人的结合能风调雨顺。

    用來成亲的大堂上人來人往。樊华一身黑衣坐在高堂上正与艾尔巴·疾逗乐。却不见班古拉的身影。

    “鹿化醒了。”樊华见青森寻來。多半是鹿化醒了罢。方才阿蓝那边來人。说是就差一点就忙完了。

    他正想着叫人去催一催他们。不过青森都來了。想來鹿化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罢。

    “醒了。正换衣裳呢。大概再过一炷香就能完事罢。”

    “一炷香阿蓝那边也该好了。你去鹿化那瞧瞧。别叫他出什么岔子了。”

    鹿化倒下去的一瞬。阿蓝都要吓得哭出來了。还以为是上次被樊骆刺伤了一直沒好。好在青森把了脉。说是心律不齐。给激动得。

    “哎呀。今天高兴啊。今晚我们一定要痛饮三杯。”艾尔巴·疾看着这满堂的人。那叫一个开心。沒喝上却觉得醉了。“雷州好久沒这般热闹了。”

    樊华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自然了。你们成日掠夺。小伙子大姑娘都沒时间好好坐下來谈情说爱的。哪有成亲的机会。你若少去沙城两趟。我猜你们这雷州会更繁华一些不是。”

    “今天不与你争。好日子。高兴。來。我们先喝一杯。”说着。艾尔巴·疾笑嘻嘻的朝着酒樽内倒酒。就要同樊华干了。

    “我们敬什么。”樊华问道。这酒总不能喝得不明不白的。

    艾尔巴·疾想了想。片刻道:“就敬你我二人的关系。似敌似友。倘若你我日后战场相见。无论输赢。再见时不得追究。”

    “可以。”樊华爽快的同艾尔巴·疾干了。虽然他这人与风雅一点都不沾边。可是却豪爽至极。说话直來直往。是条汉子。

    这两人在大堂里说得倒是开心。可鹿化穿着一身黄色的衣裳却不这么想。他此时觉得影卫的夜行衣绝对比这强上百倍了。

    “这身屎黄色”鹿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你觉得阿蓝会喜欢吗。”

    青森站在凳子上。将花球挂在门顶上。他回过头。微微蹙眉。道:“总好过你成亲当日就被胡人给吃了好。我觉得屎黄色是我认识你以來形容得最好的一个词。”

    他下了凳子。擦拭掉上边的灰。替鹿化整理整理衣襟。还有衣带。再仔细瞧瞧。也沒什么地方有差了。

    “这样就差不多了罢。走罢。我们去大堂等新娘子。”

    青森经历过樊华与慕馨的大婚之日。非常的体谅樊华的艰辛。那些繁琐的规矩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相比之下。狐胡成亲的规矩就简单得多了。

    看看时间。从鹿化晕倒后一直忙到现在。也沒用几个时辰。若是在大凉。指不定得用上多少天。

    他们两到大堂去。叫人去喊新娘子那边快些。反倒被那些凶巴巴的狐胡女人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那些狐胡女人的态度。也是叫樊华看个新鲜呢。往日在这看她们也是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农活。今天是吃了什么药这么凶。

    艾尔巴·疾却觉得这才是狐胡女人该有的表现。他深深的沉醉在里边。道:“噢。看她们的样子。我感到雷州十分的安全。”

    等了好一会。终于见那纳兰堇从里边走出來了。青森拉住她问问里边的情况。她用下巴指了指身后。

    晚霞已尽。阿蓝踏着星空进门。她的头发被梳成麻花辫。放在一侧的肩膀上。头上盖着薄薄的黄纱。项上戴着用无数小珍珠串成的链子。她虽沒有狐胡女人那般看着热情奔放。却多了一丝的柔情。

    当她进门的一瞬。鹿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长了腿跑到她身边去。呼吸是什么都给忘了。大堂瞬间安静下來。艾尔巴·疾傻愣愣的看着阿蓝。之前倒是沒看出这女人会有这么美。真是可惜了。

    “新娘新娘到”青森看着阿蓝。嘴里说什么都不知道。眼睛一直停在阿蓝的身上。慕馨当年也未有这么好看过。阿蓝天生的适合这大漠。

    阿蓝垂下头。伸手握住鹿化的手。鹿化这时才缓过來。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狐胡人的欢呼声不曾间断。仿佛这婚是他们自己的一般。看來吃人肉的也不尽是坏人。

    “呃”青森理了理自己脑袋里的祝词。上次成亲他念叨了什么时间太久现在给忘了。

    阿蓝见他似乎好似不大记得了。拍拍他的肩。柔声道:“随意就好。”

    有了她这句话。青森倒也不客气。自己随口编了几句祝词什么的。反正拜堂的顺序也跟大凉差不多。拜天地。高堂。对拜。沒了。

    当他将这些词念完后。送入洞房还未來得及说出口。却被艾尔巴·疾给捂住了嘴。他抢了青森的话。用胡语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涌出了屋外。将四周的篝火全部点上。

    青森将他的手拿开。刚要说他。艾尔巴·疾将他一把推出去。道:“我们狐胡拜堂完了。要先出去跟大家庆祝的。”

    在一瞬间。曾让樊华看不起的大漠。让他感受到了所谓的自由。这里也有神。这里也有帝王。但是在这之外。是人。不是所谓的教条。

    狐胡人以乐为主。如果他们能这么玩闹一辈子。想來也沒人会去杀人放火劫掠

    在欢呼的人群中。在舞动的男女间。青森站在樊华的一侧。悄悄的握住他的手。他们彼此对望。纳兰堇站在一个角落。看他们那模样。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也许是沒见到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艾尔巴·疾当晚真是醉得不行了。醉了就睡。睡醒了又继续喝。來來回回好几次。直到睡倒早晨。说好的同樊华喝两杯。却冲出房子的一刹那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樊华拿了一坛酒。与青森坐在房顶上。看着那一大丛篝火和围绕在四周歌舞的人们。他们喧闹。他们安静。他们忘忧。他们忧愁

    “今日可高兴。”青森问道。

    “高兴。看他们高兴我就高兴了。”樊华长叹一声。“待阿蓝与鹿化生了孩子。若是男孩就与我的城儿以兄弟相称。若是女孩。就结为夫妻。这样也是不错的。”

    说完了。青森噗嗤一笑。“少主。你不爱别人管着你。你却管着小少爷。是否过于不公平。”

    樊华被他这么一说。自己也笑了。也是了。虽然樊城不是自己亲身的罢可却也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樊城不是他。他不喜权。但不代表樊城不喜欢。

    他们说着说着。天色就渐渐的暗成了一片。能看到星辰铺的道路。一路通向天的一方。当所有人都醉倒一片。他们看见阿蓝与鹿化两人撒欢的跑向了新房。

    “噢~啧啧”樊华嫌弃的摇摇头。真是太腻歪了。

    他站起身來。欲要离去。却听到房内传來的嬉笑声。少儿不宜啊~他将青森也拉起來。两人一同跃下房顶。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青森与樊华是亲身感受的。那叫一个差呀。今夜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洞房沒个几个回合定是不肯罢休的。

    樊华也不肯回房里睡去了。扛着一卷羊皮叫上青森爬到沙丘上。将羊皮打开。

    “若是在夏天。那才叫真的以地为榻。以天为被呢。”樊华看着星路枕着青森的臂膀。他看着鹿化与阿蓝喜结连理自己却不是那个滋味。

    他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喜结连理的滋味了。慕馨嫁与他。是因为她爱他。也是因为孩子。纳兰堇嫁与他。是因为大凉与浣月。他娶的人。从來沒一个是自己喜欢的。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可是他永远都无法拉着他站在世人的面前大方的承认。他们就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青森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第一百六十一章

    当他们醒來时。面对的是鹿化焦急的面庞。他蹲在樊华身边。看着樊华慢悠悠的起來抖着身上的沙子。

    “你们两也真是不怕黄沙把你们埋了。”艾尔巴·疾晃悠着从沙丘下爬到上边。他眺望远方。能看到太阳将要从东边升起。远处的沙丘闪着金光。

    樊华从捂着头。昨夜是被风吹得有些疼了。鹿化站在一侧。身上的衣服发皱。头发也都披散着。

    “少主”鹿化欲要开口。却被樊华用手捂住了嘴。

    “是不是阿蓝不见了。”他将金发捋了捋。拂开身上的尘土。

    提到阿蓝二字。鹿化的心就不会跳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樊华。点点头。青森看着他那模样。将地上的羊皮卷成一卷抗在肩上。先下了沙丘。

    樊华随在他身后。鹿化也只得跟他下了沙丘。他打个哈欠。道:“阿蓝不见你不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再说了。这附近一片荒漠。能去哪。还不是去找你的丈母娘去了。不信你数数村上的骆驼和马匹。肯定少了一匹。”

    阿蓝能有这举动一点都不奇怪。昨天就吵着要去追樊骆了。今日要不去。那才是奇了怪呢。

    樊华进了屋。坐在矮凳上。青森端來漱口水和脸盆子给他梳洗。鹿化在一旁看着那个焦心。恨不得都追上去了。可是他不知道樊家军的位置在哪呢。

    “你在这干嘛。我不是给你说道说道了。”

    鹿化捏着衣角。扭扭捏捏的道:“这不是想问少主你樊家军怎么找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去过。就算你去对了地方。人家也不定出來见你。你还是在这歇着吧。阿蓝又不是不回來。都成亲了。会飞不成”樊华沒好气的道。大早上的还沒睡够呢。就來吵吵他。

    “可是我不放心她啊。我那丈母娘那脾气少主你又不是沒看到。把阿蓝给扣下了怎么办”

    樊华朝着他的脑门给了几个爆炒栗子。“你这脑子成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是在忍不住。你去问问影卫去。沒准他们知道。”

    那影卫就在村外头蹲守。夜里都有人放哨的。沒准说不定真有人瞧见了阿蓝的去向呢。

    樊华这话。倒是点醒了鹿化。只见他一个小身板。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大伙跟前。艾尔巴·疾端着一碗羊奶站在门边看他离去的身影。摇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兄弟身手好。死在女人的手上。可惜了。

    “疾。既然已将王剑定为尼古之礼。那我们应当如何送过去。又如何要在王剑上做手脚。”樊华冷不丁的问道。倒是把艾尔巴·疾给问倒了。昨夜喝个宁酊大醉都沒想过这些事呢。

    艾尔巴·疾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装着听不见的样子朝着外边走了几步。又被樊华给吼回來了。他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一点都沒给这些正事留点位置。

    “啊哈哈哈”艾尔巴·疾讪笑数声。“其实郡王若是觉得好的法子。想來我也是差不多的。此事。就交由郡王來费费脑子罢。啊哈哈哈”

    “艾尔巴·疾给我滚回來。哪有你这么当首领的。这么重要的军机事情你都不亲力亲为”

    樊华低吼了一声。手拍在桌子上。那阵仗。真有点王爷的气势。这么多年在宫里偷闲也算是沒白混。

    艾尔巴·疾笑眯眯的坐在樊华跟前。他是真沒考虑好这事。“齐郡王你看看我要从哪方面着手呢。”他柔声的问道。

    樊华被他这声音恶心得胸口一闷。差点沒吐出來。“王剑这东西简单。沒有什么可以藏的。你可想到了什么法子在上边做手脚。”

    “也就下毒了罢。难道还要派人行刺。”

    “那你也得想想下什么毒罢。尼古又不傻。总不会去舔舔剑身呀”

    青森端着一碗温热的羊奶与几个热腾腾的窝窝头走进來。正听到他们在聊下毒之事。不禁道:“论毒。不是馥国最拿手。”

    樊华看着他。若有所思。是呀毒。是馥国的拿手好戏可是阿蓝就凑巧了不在。自己也与樊骆闹掰了。如何能得到馥国最烈的毒呢。

    “哟。你们起得挺早的呢。”纳兰堇从外边进來。抻个腰。随手抓起一个窝窝头津津有味的啃起來。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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