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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32节

    害他被世人指指点点半生。索性自己倒成了他口中之人。只是他当时不知道。还在痴傻的为他卖命。道以为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他。想将他捧上王座。

    李宏忽然轻轻的搂住他。亲吻住他的耳根。柔声道:“我去了可是沒找到你。”

    李贤丝毫沒意识到。李宏自己冲破了穴脉。甚至被李宏反压在身下时还沉浸在昔日的痛苦之中。

    “你不是注重名声么。樊华不畏世人。正好克制你。哈哈哈哈你的业报。”

    “你信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且信我”李宏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当年做了什么。可是皇位凶险。他年纪尚轻。他不忍他变得如他今日一般的模样。令人作恶。

    “你让我信你。你便退位让贤。让我做王。”

    李宏知道他怎么都不会信他的罢。一把吻住他。解开李贤宽松的衣袍。二人交缠在一起。

    “公公为何在外边。”相如提着刀。刚巡视回來。却见那福寿全站在外边吹风。

    福寿全将他扯到一边。摇摇头。“贤王來了。”

    只道李贤的名儿。相如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在李宏未登基时。兄弟二人也是吵吵闹闹。然后又和好如初。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都做了一遍。两朝元老之类的老臣都也知道。只是畏于李贤的利爪。沒敢道罢。

    相如候在了殿外。却还是能听到殿后的动静。耳鬓厮磨的声音。让人心跳的喘息。甚至能感觉到二人彼此的挣扎。

    赵青伏在窗外。听着里边的动静。虽然她早年便知道了。可是还是觉得不舒坦。自己从嫁给李宏开始。他从來都未尽过丈夫的责任。

    之前萧子棠尚在。还能埋怨是萧子棠抢了她的风头。可如今。萧子棠已不再。自己也登上了后位。却始终得不到李宏的正眼相看。他的心思。无不花在了政务与李贤还有樊华身上。自己连他心里的一个边角都沒位置。

    她轻叹一声。今夜又是无眠夜。阁楼再大。也是无用。只能独自登高望远。

    翌日李宏被众臣逼上早朝。只是他委婉了点。垂帘听政。不出李宏所料。一干老派全都齐刷刷的全都为了纳兰堇一事该跪的跪。一些人觉得纳兰堇会武。不应作为和亲的人选。一些人又觉得纳兰堇过于聪慧。会迷惑樊华。

    听完这些话。坐在一侧的李贤都不禁的笑出声了。不是和蔼的笑意。是讥笑。嘲讽。笑他们目光短浅。

    “也不晓得你们吃了朝廷那么多口粮。脑子怎么不长一点。回去让自己的夫人给炖两猪脑子补补才是呢。

    陛下的意思。你们这些榆木疙瘩。倒是揣摩揣摩啊。如果换成纳兰初。你们伺候着。听闻她洗澡用山泉水。每件首饰都要坠上碧玺。再说了。年纪那么大了。你们可有公子相配。”

    被李贤这么一问。所有人都沉默了。现如今浣月只有纳兰堇与纳兰初两位公主了。其他多是远亲。血脉不怎么亲近的。

    “你们若不拿出点更好的法子。便按朕说的做。此事相议至此。不谈罢。前几日探子來报。说是纳兰连山已起身回月城了。长公主被刺杀一事。余氏有莫大的关联。此事交由鸿胪寺打理。”

    鸿胪寺卿上前一步。报:“禀陛下。前几日。听闻余太后被纳兰连山软禁。”

    “确有此事。本王是在路上听到的。可有新的消息。”

    李贤回來京都少说也得花费一月。一月过去了。也不知余贞那老不死的怎么样了。纳兰堇似乎也沒提起过。探子消息也少得紧。

    诸臣在下边议论纷纷。只是为了李婉便将太后软禁了。这否过于冲动。或是摆个样子。给他们看看。遮掩他们的视线。

    凌相站在下边。道:“王爷脉络广。若是王爷都不知晓。我们这群迂腐。怎会知道。”

    “又不是不知道。浣月严抓暗桩。凡是去的。都是回不來了。不过浣月那边如此静谧。是该让人去探探口风的。还有月辉公主的嫁妆。何时送到。”

    李贤说完。也沒几人敢接着说了。李宏就直接散了众人。此次他们也不过是想说说纳兰堇与樊华的事罢。樊华是李贤的人。自然是沒人敢说的。再说现在娶了纳兰堇。自然平步青云。当个郡王也不过分。

    “阿贤”

    众人四散。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李贤正要离去之时。李宏忽然叫住他。李贤回过头來。冷哼一声。傲气的走了。

    “阿贤。”

    “陛下”相如拦住他。今日他替他穿衣。似乎手有些奇怪。可李宏却不让他看。他将一碗汤药放在他跟前。冷然道:“陛下。请服用汤药。”

    “什么。”李宏看着他面前的汤药。他好好的。喝什么药。

    “此药驱阴。对身子好。”

    李宏不做声。那药也就晾在了一旁。他本想这么糊弄过去。可相如却不依不饶。

    “陛下。倘若您不喝。便让属下查看您的龙臂可否有无伤。”

    “滚。”

    这伤他应得的。罪恶的负担。甜蜜的负担。他所做的一切。沒人相信只是为了一个念头。好人沒人信。做做坏人也无妨罢。李贤不就是在那个位置上这么熬过來的。

    他提笔挽袖。却自己先看到了手腕上的青紫。一把将袖口放下。“你來替朕写。”

    李宏亲自写诏书。告示全天下。纳兰堇不日将嫁与齐郡王。嫁娶之日。普天同庆。放灯饮酒。诏书一下。樊华自然是不能再改主意的了。

    关于浣月那边。自己把东西给过去了。如今便是要当做纳兰堇的嫁妆还回來才成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少主。”鹿化从门外急匆匆的赶回來。他方得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要同樊华说上一说。“少主。”

    樊华正在小亭品茗。孩子已交由乳娘去带了。纳兰堇那家伙一大早就跑出去到现在都未归。

    “何事如此慌张。”

    鹿化喝了口水。缓过气來道:“我跟阿蓝出去买东西。二影特地來跟我说。说是纳兰连山回到月城之后直接下诏公布余贞的死讯。”

    “余贞死了。”樊华挑眉反问。虽然事不关己。不过到可以看个热闹。

    “听闻余贞已下葬皇陵。不过葬的是侧菱。至于李婉。听闻纳兰连山找了人保她尸身不腐。就因为这个。现在浣月的朝野都乱了套了。”

    “啧。冲冠一怒为红颜。二影只道了这些。”

    鹿化忽然顿住了。下边这些话实在是不大好开口。“他道贤王请你去贤王府一遭。”

    他就知道。二影能专程找到他就是为了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怕是另有目的的。

    樊华起身。弹去身上的尘土。道:“成。去便去。你回來有无看到纳兰堇。”

    “沒有她还沒回來。”

    “是啊。说是出去逛逛。到现在都沒回來。她该不会跑了罢。”

    若是跑了。李宏沒准心情不好便会降罪给他的。再说。浣月现在局势紧张。怕是她回去就会成为纳兰连山的利剑。一把荡平了那些嚼舌根的。李宏可不想让他们那么轻松就稳定了局势。越是乱就越是对大凉有利。

    青森方从厨房出來。就看见樊华要走。樊华一把搂住他。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道:“你在家看住樊城。我去贤王府一趟。”

    “属下不随着去。真无问題。”

    “沒事。就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去的。”

    说罢。他就要走了。青森将他拉回來。拔下他头上的玉笄。替他简单的将金丝束起。“外边热。小心些。”

    天气暑热。李贤已彻底不想动弹了。让人从冰窖拿了两块冰放在身边。扇子一扇就凉。樊华见到他在假山后吃喝玩乐。翻了个大白眼。他知道天热还把他叫出來。

    “说罢。何事。”

    李贤摆摆手。让他坐下。“不急不急。先凉快再说。”影卫端來冰镇的果子。碟碟冒着白气。他捏起一颗葡萄放到嘴里。才缓缓道:“二影的话传到了罢。”

    “嗯。你是否有意淌这趟浑水。”

    “这个消息相比都会在今日传遍朝野。明日早朝定会相议此事。淌是必须的。不过呢。就要看看以什么法子了。主战主和。还得看看局势。”

    樊华自然是明白的了。余贞死得不明白。死后连一个大凉的公主的待遇都不如。余氏又战功赫赫。定不满纳兰连山此事。纳兰连山此时也正经历着丧妻之痛。怕是不会退步的。这样一來便会造成浣月两大势力冲突加剧。

    不过余氏先前处处干政。有功高盖主之嫌。怕是纳兰连山会趁着此次对余氏來个大修理。而大凉。可以趁机发难。不过若是不想打得厉害。倒是可以卖个人情。帮纳兰连山肃清余氏。有利巩固山河。

    “嗤。装模作样。朝廷一半都是你的人。你想怎么样。还是不会你说得算。”

    李贤低头讪笑。“那是了。只是怕计划有变。先跟卿说说。本王本是想主和。这样能减少我军损失的。不过凌升定会与本王相反主战。这样他好削减本王在军中的势力。”

    “然后呢。”樊华越听越感觉不对劲。怎么感觉跟被下了套一样。自己在往套里走。

    “本王想将计就计。派卿前往沙城。”

    樊华瞪大了眼。“可我不会带兵打仗。”

    李贤忽然就笑了。阴惨惨的道:“怕什么。不还有慕樊辰与萨柯么。纳兰堇如今也算是大凉人了。”

    “纳兰堇。叫她去攻打浣月。怕是下辈子罢。”

    “卿去沙城是真。可卿要做的。是去帮艾尔巴·疾一把。拿下整个狐胡。本王可对凌升说卿是本王派去攻打浣月的人。可至于攻打浣月嘛就慕家那杆子人好了。卿且安心随着艾尔巴·疾四处征战罢。”

    “若是这样。不是要分兵前往雷州。那攻打浣月岂不是少了几分胜算。”

    “卿且帮助艾巴尔·疾夺回皇位。他会借兵于我们的。虽然狐胡人不大可靠。不过这也是大凉一统浣月的唯一时机罢。”

    李贤其实沒同他道。唯有这样。他在军中的势力才得以留存。避免了慕凌两家独大的局面。也为他的春秋霸业埋下一粒种子。

    樊华长叹一声。摇摇头。“可是”

    “休要可是了。纳兰堇如今是郡王妃。卿迟早要同她成婚远方。再生儿育女。若想避免此局面。卿便带着她走。

    倘若卿前往战场。纳兰堇便有理由随着去。卿再找个理由将她安顿在沙城。同萨柯日日相见。她便不再纠缠于你。卿对满朝文武也有个交代。道是军务繁忙无暇顾及。

    如此。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除非卿想为樊城找个风火的后母。”

    被李贤这么一说。他倒是也头疼起來了。纳兰堇嫁给他。总得同双方有个交代。李贤这么安排。倒也是说得过去了。

    “算了。也可以罢。只是。我不会行军打仗一事。去了那也不过是看热闹。”

    见樊华答应下來。李贤也松了口气。扯着他的手。一脸的和气。“别怕。卿就是去那监督艾尔巴·疾的。倘若他有谋逆之心。杀了便是。此行。本王定挑得力的影卫随卿去。卿大可去到那边吃喝玩乐便是。行军打仗交由狐胡那方便成了。”

    李贤说得轻巧呢。谁不知道狐胡一片荒芜之地。何來的吃喝玩乐。去到那沒准还是馒头就咸菜。

    “我去前线。那王爷你做什么。”

    李贤忽然笑得有些可怕。阴森得很。他摸了摸自己得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本王留在京都跟凌升过过招。洛城侯那玩意儿最近不大安分。投靠了凌升。想借着凌升扳倒本王。

    本王呢就给他看看什么叫过來人。顺便清理清理杂碎”

    他笑得过假。却暗藏杀机。上次留着洛城侯一条狗命。如今狗的伤好了。倒想着汪汪咬人了。他自掌握了这大凉半壁江山之后。就沒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樊华想到。洛城侯的势力盘踞在洛城。依靠的是强大的财力。柳家契约如今在自己手里。也沒空打理。不若就交给这闲得慌的李贤好了。

    “我走后。还请王爷替我打理一些事情。我名下的铺子。与府邸。就劳烦了。”

    “等等。卿莫不是想带着那还在吃奶的娃娃走罢。”

    樊华对此事也颇为头疼。“带走是不大好的。毕竟才一月有余。百日不到。沙城距此。千里迢迢。舟车劳顿怕对他不好。可若我交给慕家老太太。不晓得我猴年马月才归來。到时候老太太给他说我坏话怎么办。”

    李贤拍拍胸脯。得意的道:“交给本王”

    樊华怀疑的从他的脸一路打量下來。沒奶的人能带得动么。

    “啧。看什么看。本王是说交给影卫。让那他们连连耐力。”

    樊华冷笑一声。交给影卫。那樊城还不得两岁拿棍。三岁拿刀。四岁杀人。再说了。一群糙汉子。怕是连怎么抱都不知道。

    “别了罢。虽然跟慕馨沒什么情分。可这孩子怎么说都是我的。不跟你瞎叨叨。回去带孩子了。”

    不放心影卫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李贤根本就靠不住。他日若想拒绝他半分。拿樊城的小名相要挟怎的是好。倒不如不给他带罢。

    穿过闹市正要回府上。樊华却瞧见那一身俊逸的白被人群围在一个地方。可瞧着似乎沒有什么争执的模样。

    他停下躲在一个角落里。与鹿化悄悄的看着纳兰堇。只见纳兰堇脚边摆满了许多瓶瓶罐罐。周遭的人都在叫好。

    “套圈。”鹿化诧异的看着纳兰堇。她脚下的东西莫不是都是她套的罢。那店家的圈都尽是用那有弹性的细竹扎的。只要一个手抖。就有可能弹回來。

    那店家站在一旁。脸都黑了。可纳兰堇手上的圈还有一沓。看客都兴致勃勃的想要看那奸商输得只剩裤子。

    樊华将一锭银子交给鹿化。叫他去让店家莫要扫了纳兰堇的性子。只叫她多开心一会。之后的事足够她烦的了。

    鹿化将店家悄悄的扯到一个角落。那店家看见那银子两眼反光。鹿化又嘀嘀咕咕一阵子。店家才点点头。

    在看客的叫好声中。纳兰堇越战越勇。一个东西最多两个圈就能到手。樊华是心里由衷的觉得她还挺有意思的。以后要是流落街头。就靠她这门手艺坑蒙拐骗了。

    他挤上前去。拍了拍纳兰堇的肩头。纳兰堇回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不理他。继续套自己的圈。

    “玩了这么久。你不歇息啊。”

    “歇息什么。本公我还能再玩上半天呢。”

    鹿化在一旁看着一地的东西。怎么拿回去呢。他心里直犯嘀咕。他忽然想到聚福就在附近。可以找人來帮忙呢。

    樊华见她手中的圈子都沒了大半。才道:“玩完这里。便随我去吃些东西罢。”

    这家伙早饭沒吃就跑出來了。估计是不想见着他才这么做的。可毕竟都到了大凉了。总不得日日如此。

    纳兰堇投完了。肚子是也饿了。也随着他了。跟着他去吃些东西。再玩别的。看客们见这金发男子带走了纳兰堇。也都作鸟兽散。

    第一百三十三章

    聚福楼如今已不是那个清冷的小酒馆了。各路的达官贵人。黑的白的。统统广纳其中。便是如此风光之时。聚福到也还有樊华专门歇脚的地方。还保留着当初的模样。

    小八胡意气风发的站在柜台那。算盘噼里啪啦的打得正响。店小二如今也多得能排排站了。站在门口便能嗅到后厨的菜香。

    小八胡看见樊华來到。赶紧从柜台出來。带着他到厢房去。一路上。小八胡嘘寒问暖的。看來日子过得是不错的。

    樊华有一碴沒一碴的接着话。给了他一个眼色。叫他下去。至于吃什么。小八胡再清楚不过了。这有什么好菜自然是都端上來。

    “你认识他。”纳兰堇问道。

    “这酒楼都是我的。你说他认不认识。以后你若是觉得府上的东西不合心。你倒可以來这吃。”

    房内沉默良久。鹿化在房梁都要闷出病了。终是等到了饭菜上桌。樊华看着纳兰堇大口吃肉。给她倒了杯水。

    “别急。慢慢吃。吃完了。有事告诉你。”

    纳兰堇忽然放下了筷子。端坐起來。道:“你说罢。你不说我吃得不安心。”

    “你们浣月出事了。”

    “何事。皇嫂过世一事。我知晓”

    “余贞听说死了”

    “什么。”纳兰堇尚未反应过來。樊华眉毛一挑。她这才缓过來。“死了。”

    “听闻余氏已经开始闹了。而我不日将前往雷州。借兵艾尔巴·疾。防止艾尔巴·尼古趁火打劫你们浣月。”

    纳兰堇点点头。看來这个樊华还是挺不错的嘛。知道帮帮浣月。“嗯~不错。那我需要干什么呢。”

    “你且跟我走。你如今也算是半个郡王妃了。我往日与李贤走得近。李贤仇家多。放你在京都。我们觉得太过危险。不若同我去雷州。”

    其实说是雷州。到了沙城便将她抛下。现在若是跟她说将她放在沙城。她怕是不乐意的。沒办法只得玩点阴招。

    翌日。不出李贤所料。凌升果真主战。整个朝堂一片风雨。李贤便道是将樊华推出去了。说樊华是他派去的自然能代表他。出了事他担着。

    明面樊华是去助阵慕家攻打浣月。暗里是借兵艾尔巴·疾拿下整个狐胡。攻打浣月一事自然是无人敢传到纳兰堇的耳朵里了。毕竟她若是闹起來了。也不大好说话。

    便是让樊华去还不够。凌升甚至逼着李贤立下军令状。若此仗败北。他李贤难辞其咎。要卸下肩上多职。从此不得过政。

    李贤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一把就将此事答应下來了。还将樊华设为了三品的将兵长史。二品的郡王加三品的长史。满朝文武便是职高于他的。也要尊一声郡王不得越礼。

    樊华的身份也便是这样在各派势力斗争中一步一步的被逼上去。他虽头疼。可馥国遗民不少都为此自豪。好歹他让大伙看到了复国的曙光。馥国之王终不是鼠辈。

    “少主。诏书下來了”青森手里揣着金色的诏书。脸上有些担心。樊华昨日回來便同他说了。只是刀剑无眼。怕是上了战场免不了磕磕碰碰。他甚是舍不得看见樊华受伤。

    樊华将诏书随意的摆在案上。疾笔飞书。在白纸上潇洒落下几个字。道:“慕樊辰來信了。动身回京都前我曾拖他找个人。他找到了。”

    “是指”

    “你可还记得。当年乍到京都。偶遇一少妇。道是小豆的娘亲。”

    青森仔细回想。当年那个女子。他尚且还以为是刺客。不过后來就真的再也未见过了。现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但小豆从未也知道自己的爹娘尚存。

    “少主。你找的莫不是陆嘉。”

    他如今只能微微的记得此名了。这么说來小豆是姓陆。可若同他道他的生身父亲尚在世间。怕是不大好开口的。

    “此次出征。小豆也要同我们一起走。”

    “喀拉”门外传來一阵声响。樊华与青森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

    小豆缓缓的走进來。神色哀伤。“少主森哥儿”

    樊华将毫笔放下。长叹一声。将他拉到一侧。双手放到他肩上。道:“小豆。你在外边都听去了。你娘亲当年确实找过我们。可她已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如今怕也是尸埋荒野罢。

    当年我是曾想将你养大成人。变为我左膀右臂。可如今。少主我事务繁多。已顾不过來了到不若让你回到你爹爹身边。同他为国效力。”

    小豆沉默了良久。眼睛不敢抬起來直视樊华。他不知是该恨樊华还是应感恩戴德。

    “前段我去了沙城。托人找到了你爹爹。你爹爹尚在人世。如今已是三骑都尉。统兵千人。你当为他高兴才是。”

    “可他从未來看过我。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唤他一声爹。”

    青森也一同劝解他。道:“小豆。你往日最是听我的话了。森哥儿与少主都无爹无娘的。少主尚有亲人。却也是徒有其名罢了。你如今有了爹爹。倒不如去看看。别同我们一般。被说是野鸭子。”

    小豆搂住青森的脖子。噘着嘴问道:“那我去了。还能再回來么。我尚未都到小弟弟喊我一声哥哥。”

    “你随时都能再回來罢。只是樊城尚年幼。不能舟车劳顿。便不带去了。以后回來了。你自能见到了。沒准到时他都能走路了。”

    他已想好了小娃娃的去处。那地方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明日就要将他送到那地去。一别怕是三年五载见不着了。

    小豆好说歹说。终是愿去沙城了。陆嘉如今乃三骑都尉。统兵千人。怕日后烽火一燃。还是要用到的。

    翌日。樊华与青森带着乳娘。到了一片虚无之地。房屋破损。杂草丛生。地上焦土一片。四处断崖。唯有一处能出去。

    他又回到了梨花谷。他这辈子尚未想到还会再回來。梨花谷其实离京都很近。只是他们当初有可能走错了道。

    樊华雇佣百人。重建梨花谷。梨木也重新栽下。只待來年春日。定会开上一点花。他将樊城藏于此处。以除后顾之忧。从此隔离尘世。

    青森看着站桩全都被烧成碳土。空有架子。上边长满了野生的菌菇。不禁长叹一声。年幼时。他们还曾在站桩上博弈。只是一把火。烧空了所有。

    “少主将小少爷困在此地。不怕他同你往日一般忤逆。”

    “我叫他在此避祸。不是在此同我那般受苦。待我回來再将他接回來便是了。”

    他身边已无可用之人。怕是想來。还要再同慕红绫借用琅。让琅在此看管樊城。那乳娘。他信不过。还有这百人家丁。谁知他走后。他们会对樊城做些什么。

    樊华也是精明的。先是买好了所有重建所需的材料。再给了乳娘一大笔的银子。这笔银子。足以撑到琅來看管之时。

    樊华走在残垣断壁间。又回到了当年的住处。一片焦土。他看到焦土下。一样东西闪闪发亮。走进去拾起來。是自己的铜镜

    他随手一抹。看到镜中的自己。方叹岁月不饶人。他长得不似以前的稚嫩了。花眼飞红。看着妖娆。

    青森将铜镜夺到手中。轻声道:“少主。莫要看了。若是心不老。皮囊老死也是无用的。属下心里。少主亦如当年的梨花。胜过世间任何。”

    “也是如今我倒不必靠着脸吃饭了。但日后我若老了。丑了。变坏了。你也不要离我而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徘徊。”

    青森将樊华轻拢在怀中。这山谷。倒是凉得很。

    嘱托了一切事物。樊华这才安心的回到府上整理东西。似乎青森倒是怕回不來。什么东西都想带上。

    “少主。这铜镜和木梳。你要不要带。”

    “不带。”樊华躺在床榻上。都要睡着了。青森却老问东问西。惹得他不耐烦。

    “少主。这琵琶和古琴带不带。”

    “不带。”

    青森见他悠哉在床上。这也不带那也不带。叉着腰走过來。问道:“这不带。那不带。到底带什么。”

    樊华皱着眉头。想了想。一把起來抱住他。道:“带你呀。有你就够了。”

    “咳咳”纳兰堇站在门边。看着两个人亲亲我我的。不伦不类。

    “公主何事。”青森松开手。回过头來问。

    “我整理完了。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

    纳兰堇得了消息也不徘徊。自己玩自己的去了。樊华见她走了。一把缠住青森的腰。手不安分的乱摸。

    “别了。少主”青森垂下头來。耳根子如火烧。

    “真的。”樊华一脸坏笑。他都感觉到青森有感觉了。这次他非要在上不可。

    青森忽然走到门边一把将门关上。反扑过來。死死的擒住樊华的手。“都说了别了。上次沒玩够么。”

    樊华一愣。怎么又是他在下。他使劲的蹭了蹭。沒将手蹭脱。倒是曾得青森满身。

    青森将樊华的衣袍除了。樊华摁住他的手。先道了:“这次我在上。”

    “好呀”青森学着樊华妩媚的一笑。樊华心头一紧。似乎不大对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到京都沒几日。樊华等人就要动身前往沙城付职。府邸也交由了李贤來打理。那郡王府实在是沒什么好东西了。九凤剑和别的贵重东西全带在身上了。那府邸空留一池锦鲤。

    听闻粮草早就在他们动身前搬运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便是如此了。事关紧急。怕他们到沙城时。沙城内驻城将士也会前去相助。而浣月也不得不动兵。这样一來。沙城便是空的。纳兰堇那边倒也不用怕露馅了。

    山峦叠翠。江河不息。谁不愿为这大好的山河拼得头破血流。李贤与李宏的争夺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敞开了心扉说上几句。便能化解。可两人却偏偏不肯道出。

    商船靠岸时。忽然听到岸边一阵的骚乱。是哪个不长眼的扰了樊华的清净。樊华走到甲板上。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身影。身上挂满了各种算命的用的东西。他的心忽然提了起來。

    那弓着背的老头。转过头來看见甲板上的樊华。忽然裂开嘴笑了。

    “放他上來。”樊华冷然一道。下人们都给那老头让出了一条道。

    青森端來香案。又沏了一壶茶。樊华席地而坐。在甲板上喝茶望风。洛城鬼坐到他前边。端起一杯茶。抿上一口。摇摇头。似乎是嫌弃了。

    “老先生为何在此。”樊华一身白袍。袖口刺着仙鹤的飘逸模样。金发用玉冠束起。是比在鬼市贵气得多。

    “我是要前往沙城。找我徒儿的罢。途经此地。老朽算上了能碰上熟人。这不是碰上了娃娃你。”

    “你徒儿。是何人。不若道出來让我听听。沒准我知道呢。”

    洛城鬼摆摆手。不肯说。“不说他罢。说说你。”

    樊华倒吸一口气。上次他一语惊人。不晓得此次会说出什么话來。连忙让青森将周遭的下人遣退了。

    “老先生上次的锦囊。可是吓得晚生夜不能寐。这次还请嘴下留情。”

    紫微加七煞。若是被宫里的人听了去。毕当是死。李宏李贤尚且不大信这些。可凌升一派沒准真的会不惜血本的将自己斩早除根以除后患。

    洛城鬼掏出自己的那个破葫芦。将一个小星盘摆在他跟前。那星盘的指针始终都沒落定。一直指着西方摇摆不定。

    “贪狼本当空。如今七煞乍破。世道已乱。只待破军一处。江山易主。已成定局。”

    樊华听到此话。端着茶盏的手不禁一抖。到了嘴边的茶。还是给放下來了。洛城鬼瞧他这副摸样。多少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

    “娃娃。便是你不是七煞。自然会有他人成为七煞。此乃天意轮回。你莫要害怕。你想要仁。也可杀生成仁。你且看这世道。李宏醉翁之意不在江山。纳兰连山虽是帝王。却逃不过情劫。

    江山破碎。乃迟早之事。若你执意不肯听从天意。你必然遭劫。”

    “别说了。”樊华打断他。这大夏天的。他已经听得全身寒意。便是坐在这阳光下。也觉得自己的头顶是一片黑暗。

    洛城鬼看他的模样。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不听。老朽便不多嘴惹人嫌。老朽找别人玩去。”

    樊华坐在原地。身上还是冷的慌。他轻拢衣衫。觉得呼出的气息都要被冻成了白霜。青森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跟前。

    “少主这些话。你莫要介怀了。大不了。就当做是玩笑话听听便过去了。”

    樊华抖着接过那杯热腾腾的茶。喝下才觉得好过一些。他道:“其实我在想。到底谁是贪狼。破军又是谁如果不聚。也许能避开。”

    青森将他搂在怀里。如哄孩子般拍拍他的背。洛城鬼说的这些话都实在太重了。樊华这辈子兴许都沒想过会称王。便是当上个郡王都是意料之外。兴许这是命。

    洛城鬼拄着那破烂的杖子走在船上。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來手指头一掐。朝着前边走了几步。然后一个拐弯。

    “噗通”纳兰堇将一块小石头丢进河里。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站在船边。

    “小娃娃。”

    “哎呀。妈呀。”正在发呆的纳兰堇忽然被洛城鬼一吓。手中的小石头散落了一地。“你谁呀。”她拔出腰间的佩剑。看这老头脏兮兮的。不像是个好人。

    洛城鬼皱着眉头。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拿着手杖。“哎呀~怎么能对老人家这般呢。我是见你一人闷闷不乐。好心过來跟你说说话的。”

    纳兰堇依旧不肯松开手中的剑。保持着蓄势待发的模样。“快说。你到底是谁。不然我喊人了。”

    “我就是一算命的老头子。那个金发娃娃好心让我随他一起去沙城的。”

    纳兰堇得到他的解释。才把剑给收回去。开始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她边拾边道:“你是算命的。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认识你。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让你上船乱逛罢。”

    若是叫樊华把她的话听了去。定会火冒三丈。气得直跺脚。

    “你哪來的那么多问題呢。老朽就是好心过來替你排遣时间的。”

    纳兰堇站起身。上下打量他。一身脏兮兮的能有什么好玩的。“你能有什么好玩的。看你像个乞丐。身上一堆沒用的。”

    “唉。你这就不懂了吧。老头子虽然老了。身上脏了点。可是还是有点本事的。你最近是被情所困是吧。”

    纳兰堇眉毛挑起。“看不出。你看得还挺准的嘛。还有什么。说來听听。”

    洛城鬼捋了捋胡子。道:“你喜欢的是个当官的吧。聪明。但是不会武。对不对。”

    “你猜的吧。”纳兰堇有些不大相信。怎么有人会算得那么准呢。

    洛城鬼将她带到一旁。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神乎其神。唬得纳兰堇一愣一愣的。沒办法。谁叫纳兰堇跟自己的徒儿有缘分呢。

    洛城鬼遥想自己当年。也是俊俏的小生。只是这五弊三缺把他弄成了这幅模样。他也曾风流倜傥。迷倒一群小姑娘。也喜欢过一个温婉如玉的姑娘。

    一路上。洛城鬼随着他们蹭吃蹭喝。若不是樊华知道他來历。真想把他这个老无赖给丢下船。还拉着阿蓝和纳兰堇说什么命什么缘分。一路上吵吵嚷嚷。

    日子一日一日的被这路途消磨过去。一月又余。他们终于到了沙城。只是这天不大好。风大。卷得沙到处飞。

    萨柯早就在城外数里相候。往时他定不会远走相迎。也不知道是沙城局势不妙。还是别有用心。

    纳兰堇远远的看见萨柯。就一直躲在车里不肯下來。任何人都奈何不了。樊华见她耍小孩子脾气也不理。拉着萨柯将沙城局势了解了一遍。

    萨柯道沙城现在确实是人去楼空。除了自己一个节度使。还有一些百姓。两军已撤回了各国界内。期间艾尔巴·疾也未來沙城掠夺。

    他又悄悄的同他道。樊骆一直想着是否要随着樊华前往京都。可被拦下來了。如今樊华再访沙城。相信樊骆不日将会与他相见。

    沙城如今空空如也。樊华也沒了住的地儿。只得住在萨柯的府邸。萨柯往日事务繁多是住在政务堂的。可也不是沒有住处。只是离政务堂远了。跑來跑去不方便。

    萨柯给每个人安排了住处。那是方见上纳兰堇一面。只可惜纳兰堇视若无睹。直径的走过他身旁。冷得叫人难受。

    是夜。樊华正打理着自己一头秀发。铜镜里是映着的是他的桃眼。他起身走到房门前。看那星河璀璨。忽然想起了洛城鬼。

    他回过头。问青森:“洛城鬼呢。”

    青森忽然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他今日悄悄的走了。连道别的话都沒说。”

    “这么匆忙。也不知道他从洛城來到这荒芜之地有何急事。他的徒儿也不知是谁。”

    “他的徒儿就是萨柯”一个黑影从房檐上跃下。面带黑纱。这声音。是樊骆。

    樊华将她邀进房内。将门关紧。替她倒了杯水。“骆姨星夜赶來。真是劳烦了。不知何事。”

    “也无事。就是挂念少主你。方才我在房檐上听你提起洛城鬼。原來你们还不知萨柯就是洛城鬼的单传徒儿。”

    樊华与青森摇摇头。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么俊俏的萨柯竟然会拜这种老头子为师傅。而且萨柯往日不显山不露水的。谁会想到呢。

    “早年洛城鬼就到了沙城。正碰上萨柯。他觉得萨柯很有根骨。便收他为徒。此后多年。他在洛城。一直从未与萨柯相见。此番前來。怕是他时日无多了”

    “怎么说。”樊华问。

    “洛城鬼喜安逸的日子。不惜千里迢迢來到此地。想來关系人命。而且洛城鬼一门。死前都会将位置传给自己的徒儿。想來他有可能算到了自己的日子将至。所以前來辞别。”

    如果萨柯是洛城鬼的单传徒弟。那么说。萨柯身上也会有五弊三缺。他与纳兰堇只能远看。不能触及。

    灯火摇曳。樊骆喝了一口水。接着道:“你们两就跟着我去见见樊家军罢。反正日后定要相见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还是别了”樊华从枕下摸出金灿灿的蛇牌。放到樊骆的手上。“蛇牌也还给骆姨你了。”

    樊骆手里拿着沉甸甸的蛇牌。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做甚。”

    “骆姨。我晓得。你们一片苦心。想要我称王称霸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不知道我娘的丰功伟绩。我也不想知道。许多人。都拿我同她相较。可她叫樊璎。我叫樊华。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们的复国伟业。还是另寻他人罢”

    “少主”樊骆紧握着蛇牌。他们确实对他寄予厚望。可她也从未见过对权不动心的人。“你莫要说得那么早。蛇牌。我且收着你再想想。事关千万人。少主你莫要任性。此事就暂缓了。”

    樊华坐在台前。默不作声。垂头闭眼尤尚美。青森也无可奈何。道:“真是劳烦您跑这一趟了。这是少主的决定。骆姨莫要强求。这天色有些晚了。骆姨请罢。”

    青森毫无留情的下了逐客令。樊骆看着樊华的背影。长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只得离去。她将厚望寄予樊华。樊华却无心政权。如此不思进取。她该对樊家军众人作何解释。

    她方悄悄溜出府外。一个黑色的身影却挤进了府内。洛城鬼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一眼。悄悄的溜进了一间房。

    “师傅。”房内漆黑一片。灯也不点。只衬着外边廊道微弱的灯光。萨柯站在最明亮的窗前。从容转身。

    洛城鬼站在门前。长叹了一声。萨柯将他搀扶到桌前坐下。自己坐在一侧。一时间语塞。

    “柯啊我们又见面了”

    “嗯”

    “这一见。就再也不见了。师傅这个老头子。日子沒几天了”说着。开始将自己身上挂着的乱七八糟一堆东西解下來。放到桌上。这些现在全都是萨柯的了。

    “师傅”萨柯在黑暗中红了眼。声音有些颤抖。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是老头子此次來。不是叫你继承当什么洛城鬼的。我们这行。五弊三缺。全因泄露天机而起。师傅此生对不起的人多得去了。不希望孩子你走老路

    老头子现在只剩两鼻孔有气。托你作几件事。你答不答应。”

    “师傅”萨柯看着他。不知该作何答。

    “答不答应。”洛城鬼很是激动的拍拍他。他想着他都要死了。他还不孝顺点。

    “答应。答应几件事徒儿都做”

    老头子将自己身上最后的葫芦解了放在桌上。手握着膝盖。端坐在萨柯前面。道:“师傅这几件事。你记清楚了。莫要给忘了。

    第一。便是此生不得泄露天机。就算你算出了劫难。也不能更改。便算是你脱离了这门道了;

    这第二。我叫你替我去看一个人。此人居于浣月深宫处。是我故交。待我归去。你找个时间去同她说上一声。叫她莫要再等罢”

    “此人何名。我如何寻到。”

    洛城鬼摸摸自己花白的长须。轻笑一声。“待你完成第三件事。你且拿着我这罗盘站在沾月楼上大喊。请毒姑前來一见。她自会找到你。”

    萨柯听他说的越听越不明白。问道:“沾月楼又不是我说去便能去的地方。师傅这不是为难徒儿。”

    “呵呵”洛城鬼一阵阴笑。“不急。你往后听。第三件事。我叫你待在樊华身边。他小子是紫微星。若他想逆天意。你便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都要他登基。这件事。你可以不择手段。

    想來你在这沙城。星象明朗易见。杀破狼格局已成大半。如今只差破军一星。便要江山易主。到时呵呵呵沾月楼。都是樊华的罢。”

    萨柯听得背后一冷。这是要强逼着樊华顺应天意。自己师傅如此强硬。怕若是樊华逆天而行会造成无法估量的灾难。

    “这第四件事。我叫你以后要珍惜自己的心上人。我瞧着浣月的那个女娃娃很是不错。你这榆木脑子。怎么当上我徒儿的。”

    “师傅你胡说什么呢。”

    洛城鬼用胳膊肘捅了捅萨柯。如老流氓似的笑道:“还想瞒着我。我要不算算。都不晓得你这小子心眼儿多呢。吵架也得有个度。赶紧和好了成亲去。”

    萨柯想到今日纳兰堇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模样。也是无奈至极。气先泄了大半。有气无力的道:“她如今已算是半个郡王妃了。就算是我们放下面子和好如初。也是无用罢。”

    “可是怪了。我算着明明是她跟你樊华跟女人无缘。怎么就”他想着越來越怪。索性摆摆手不想了。“罢了罢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头子老了。不管你们啦。”

    “师傅你莫要这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洛城鬼沒有多少日陪着他。可他教给他的东西。却是无法用金钱衡量。受益终生。

    洛城鬼起身。叹了一声气。“这桌上的东西。都是你的了。你以后只能玩玩这些小玩意啦。你要随着樊华。自然要封官加爵。”

    “师傅。”

    洛城鬼开了门。看着空中一道星河与镰月。转过身。又最后叮咛一遍。“我之前说的事。你谨记于心。切记切记。”

    萨柯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之中。却也不追上。他倒想送他一程。只怕送了却是舍不得。那老头子要强。想來交代完后事。便会去寻洛城鬼一门的古墓。

    洛城鬼一门自古只身一人闯江湖。却无一不死在一处。洛城鬼不想叫他成为新的门主。就是古墓的位置在哪都不曾提起。

    听闻古墓内藏有历代洛城鬼的史记。记载历代的不为人知晓的事情。江湖更有人传内有金银无数。能令万人吃穿一辈子不愁。

    萨柯看着洛城鬼伶仃身影。缓缓跪下。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便是当做师徒今生的辞别礼罢。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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