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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22节

    “慢。”柳如竹刹住芳伶。绕过他。拉住雅颂的手。含情脉脉的道:“雅颂。你莫要执迷不悟了。等老咯你还有什么能卖钱的。”

    雅颂冷笑一声。嫌弃的挣脱他的手。“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跟你走的。你那么穷。我出去才是真要饿死呢。”语毕。雅颂回到房内。重重的将门关上。

    往日船内的小倌都会管好自己的客。可今日不一样了。雅颂既已放言。芳伶作为这船上最有权威的人。自然是容不得柳如竹耽误他们。

    “请吧。柳公子。”

    柳如竹哪肯死心。拍着雅颂的门。一直唤着他。这吵杂引得场内多人不满。那芳伶白了一眼。拍拍手。柳如竹便被两壮丁如同领小鸡般将柳如竹带到船外一把丢进水里。那水声。就是小倌的歌声都盖不住。

    芳伶又是一记白眼。同大家赔不是。溜进了雅颂的房里。沒一会就传來争执声与打杂声。青森在角落看着。自然是知道自己是为何而來。既然柳如竹都不在了。自己还在这干嘛。那咿咿呀呀的曲儿声吵得他直头疼。

    “救命。我不会游泳。”柳如竹在水里扑腾着。如同旱鸭子下水。只可惜是沒人想理他了。这天上人间都是认钱的主。沒钱。看都不看一眼。

    青森一个蜻蜓点水。将柳如竹从水里抓出來。挣扎了那么久。幸好他有力气。不然早就死了。

    “无碍。”青森摇摇晃晃的站在岸边。一身酒气看着柳如竹。

    柳如竹躺在泥地上。吐了两口腥臭的河水。对着青森感激涕零。“大恩不言谢。在下柳如竹。公子若是有事。便可來柳家找我。我先告辞了”

    这谢恩。也真是谢得寒酸。难怪不招人待见。青森点点头。看着柳如竹消失在视野里。却胸口一疼。扶着能扶的东西一口血从嘴里溢出。

    旧伤不好。又添新伤。罢了。今夜先回客栈和两贴药好生的歇息。

    他抹净嘴角一丝的血水。看着夜里打着灯笼的游船。翩然离去。

    船内。待芳伶送雅颂的房里出來。却寻不见了那俊俏公子的影。他把看门叫來一问一巴掌扇到看门人的脸上。

    “傻呀。我沒放话。你怎的就给放了”

    那看门的也委屈啊。夜里那么黑。“芳伶头儿夜里黑。我瞧不见啊。等我看见了他已经飞走了。那蜻蜓点水可麻溜了。”

    那芳伶正是气头上。刚跟雅颂吵完。呵。正好撞上來了。他又是一巴掌打在看门人的脸上。骂道:“看不见看不见要你干嘛。”说着气更大。一脚踹在人家的身上。

    那看门人也是傻愣愣的。硬是沒躲过去。直接被揣进了河里。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浪花。

    “沒用的东西。”

    皎皎明月。悠扬琴曲。云随曲动。忽戛然而止。小楼灯明。人影绰绰。

    灯前之人斜倚窗边。头戴竹帽。上有锦纱垂面。身穿单薄里衣。怀抱细剑。來者不知其颜面。不感其人之心意。

    “柳公子这副样子。好生的狼狈。在下想过柳公子前來拜访。但也未曾想过竟会在此时。以此狼狈之相相见。”

    冷风从窗外肆无忌惮的灌进房内。游荡在每一个角落。柳如竹披散着头发。一身衣裳湿哒哒的。浸湿了他脚下的的地。

    他从桌上拿起店小二送來擦身用的手巾。看着樊华身上穿的里衣。冷笑一声。不服输的道:“在下似乎扰了公子的清梦。只是公子睡时都戴着面纱。”

    “你知道扰了别人的清梦就好。说罢。來是为了何。”樊华在面纱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其实他也还未睡呢。只是沒点灯。在房内抚琴罢了。但这个点也确实该睡了。

    话一挑明。柳如竹也坦承得很。开口道:“只要你给我一千两。我就将柳家交予你。”

    一千两柳如竹是疯了吧。就这般狮子大开口。他还真当柳家现在值这个价。说到这大数目的钱。樊华瞬间就來精神了。脑子转得飞快。

    “你确定要一千两。”

    “你给是不给。”

    “我可以给。不过有几个条件”这一千两岂是说给就给的。沒门。樊华在面纱下给了柳如竹个白眼。他自己还花不够呢。还给他。除非他得了失心疯。

    “说。”柳如竹如此痛快。定是急需的。也不知道他拿这笔钱要干什么。

    樊华从一旁端來文房四宝。扬扬洒洒写了个契约。冷不丁的丢给柳如竹。白纸黑字。自己以后若是有钱了。不至于一些白眼狼红着眼來咬自己两口不是。

    柳如竹疑惑的端起白纸。大略的看了一遍。越看是越生气。到最后直接将白纸拍在桌上骂了起來。“你这是趁火打劫。什么二八开。钱全归你了”

    也就知道柳如竹不服。谁看着钱不想多要啊。樊华将白纸再递到他面前。缓缓道:“你以为现在柳家还值一千两。若是沒了柳如梅这个靠山。你连五百两都难卖。可柳如梅在将军府也不过徒有其名。若是柳家一倒。加上她肚子不争气生出个女娃娃。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哼。我不信她还能死了不成。”

    樊华听了此话。捂嘴轻笑。他是沒见过老太太吧。说得那么天真。

    “老夫人定要重新给将军选几房美娇娘。你那可怜的妹妹啊从此失了将军的宠爱。”

    他就不信了。话都说得那么白了。他肯舍了柳如梅。再说了这条条款款也不是很过分。不就二八开么。给了他一千两再给他两成分成。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你之前说好的三七。”

    “哎哟。大哥啊。你要了一千两。还想着三七。我可以给你三七。但沒一千两。想要一千两就只有二八。你自己选罢。”樊华态度强硬的将纸压在他跟前。只有这两个能选的。想压榨他。还嫩了点。也不看看他是谁教出來的。

    柳如竹穿着一身湿透的锦衣。头发乱成街边乞讨者的模样。坐在位置上开始沉思。樊华又爬上窗边。斜倚着。看那一轮明月带着七彩的月晕。就等着柳如竹开口。

    “倘若我同意。你能在几天之内交到我手上。”

    樊华回过头去看。柳如竹真是狼狈到家了。冷然道:“最快三天。最晚半个月。”他其实也沒有那么钱的。除非把聚福卖了。他那么傻。卖聚福。他沒有钱。不代表别人沒有啊。那京都还有个有钱的主等着他呢。

    “我想想。”本以为事情就这般要定下來了。柳如竹却丢下这话就走了。樊华都还未反应过來。

    “唉。唉。”樊华站在门口看着柳如竹出了客栈门。真是奇了怪了。

    自己说的这个时间也不算久的呀。他是有多急着要钱呢这柳如竹可是奇怪。那么晚一身湿漉漉的來找他。又湿漉漉的走了。什么都沒做。该不会是又去天上人间。沒钱给小倌被踢下船了。

    第八十九章

    “青森”

    一声轻唤。青森睁开明眸。一头青丝披散在枕边。身上盖着薄被。他的脑袋如同灌了铅。重得他起不來身子。

    阿蓝将他脑门上的湿布拿开。浸入脸盆内。又重新叠好放在他脑袋上。端起身边的汤药细细的吹好了。才递到青森的嘴边。

    便是这般对他。青森却别过头去。脸有些苍白。同她道:“我不喝。”

    “你何必这么对自己。你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啊。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养了。要不是樊云在岔口那碰上你。你今晚估摸着就被野狗吃了。”说着。阿蓝也是有些火气。将汤药甩在一边。

    “你对我本无责任。你且找到少主便是了。我这是心病。若是找到了少主。我自会痊愈的。阿蓝”青森颤巍的扯着阿蓝的衣角。眼睛透着红。“你真沒更好的办法了吗。这样找下去。怕是韶华尽了难见君。”

    也不知道青森是不是酒醒了。但阿蓝嗅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将他的手拉开。满脸的失望。沒了他你什么都不是了青森的精明能干。杀伐决断。只依附着樊华而生。随着樊华而去。

    阿蓝看着他。心中便是千言万语。终了却一句也道不出。只得提着裙摆黯然离去。

    青森一声长叹。嘴里呼出炽热而带着酒味的气。一个侧身。合上了双眼。殊不知。阿蓝并沒走远。正双手背在身后斜倚在门边。双眼出神不知在想何。

    “阿蓝”

    一双温暖的大手在黑暗中牵住她的手。她知道是谁。除了樊云也不会有人这么晚还在等她。樊云拉着她。进了客栈的一间房内。将她安放在椅子上。倒了水。端來点心。

    “樊云”阿蓝低着头扯着自己手中的丝帕。“你不必这般的。天下大把的好姑娘”

    樊云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在她跟前。宛然一笑。道:“可好姑娘在我眼里都不好。你就够了。”

    阿蓝将瓶子推回去。一把站起來。红着眼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你。不般配。”

    “般不般配。也不是由你说得算的。”是的。他身份是显贵了写。可现在他们只是亡国奴。再尊贵的血统也抵不过白花花的银两。

    “可你叫我怎么能将阿绿的挚爱变成枕边人。你知道阿绿多爱你吗。”

    说到阿绿。就如同踩到了樊云的尾巴。温柔的嘴脸变得狂躁起來。“阿绿与我。不正如同我与你一般。你且接受我的好意便够了。其他你莫要多想”他垂下眸子。走了两步又同她道:“小主子还沒消息。”语毕。拂袖离去。

    阿蓝看着他离去。断了线般坐在位置上。桌上也不知樊云何时放的小瓶子。她若是猜得沒错。应当是他自己练的安神香。

    樊云太好了。好过了头。会让人心生愧疚。她清楚的知道她对樊云并沒有一丝的爱意。大多时候都是愧疚來的。再说了他是阿绿的心头好。即便阿绿已赴九泉。自己也断不会做出这等子事來。

    樊云下了楼。厅内燃着一盏光火微弱的烛台。一袭黑衣的掌柜正独自一人小酌一杯。看着樊云下來了。她放下酒杯。

    “这丫头也是唯一能难倒你的了。跟她爹倒是一样倔强。你对她已然算好的了。”

    樊云似乎并不想搭理她。对着她躬身作揖便走。这些话他是听得太多了。可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控制便能控制。你总忍不住的想对那个人好。生怕对她不够好。想把这世上的一切都送给她。

    “心如明镜。坦然君子。流水无意。落花莫等。”掌柜在他身后故意将话说得大声一些。樊云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又继续行进。

    樊云走后不久。阿蓝从房内出來。也要出去。掌柜的看了一眼。问:“你又要去哪啊。”

    “打探消息。”

    “那么晚可莫要出了事。小心为上。”

    阿蓝同樊云对掌柜的态度真是一模一样。冷如冰霜。看她这般。掌柜的抿了口酒。轻叹一声。“姑娘大了就是管不住。”

    洛城多木。到了夜间。凉风飒飒。拂得城里枝叶摩挲。成了洛人耳里另一种小曲。阿蓝走到街道上。不时看看房檐。不时看看房顶。她在找寻一种身影。

    夜间街道冷清。却是那些人最活跃的时间。若是细心寻觅。兴能找到。阿蓝深揽衣衫。提着剑走在青砖小道上。

    “你这么点酒量。看你走路~哈哈哈~”

    前边走來两个穿着金贵的醉汉。脚步都不稳。可嘴里的醉话连篇。吹牛倒是吹到天上去了。这倒是罢了。还装着潇洒的手里提着酒壶。走两步喝一口。

    阿蓝不屑的嗤笑一声。却不想那醉汉却听了去。赶紧过來拦住她。站在她跟前就跟两根水草似的。沒有骨头。

    “姑娘。你是笑什么呢。”右边的胖子醉汉问。

    阿蓝冷眼道:“我有笑么。”

    “那你刚才那声是什么意思”左边瘦子醉汉凶神恶煞的接着问到。

    阿蓝也不想理会这些人。沒那个酒量就莫要出來丢人了。她向一旁迈了一步。想要绕开这两个扰人的醉汉。却不想他们两倒还是挺麻利的。竟然敢堵着她的路。

    她瞪着两个醉汉。怎么的。想打。

    阿蓝还未开口。那胖子醉汉先是开口了。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爷爷有的是钱。你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爷爷有钱得可以买下你。信不信。”说着他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洒向阿蓝。

    “唰唰”两刀。银票在阿蓝的剑下。银票就变成了不值钱的纸片。

    那醉汉一看。还得了。竟敢弄碎了他的银票。说着就要对阿蓝动手。

    却不料阿蓝先发制人一脚踹在胖子醉汉的身上。一个不稳就跟个球似的在地上打滚。瘦子醉汉瞪着阿蓝。将胖子扶起來。两个大男人重整旗鼓就要围攻阿蓝。

    阿蓝哪是吃软饭的。功夫都是实打实的。话不多时。拔剑就朝着他们两的喉头刺去。那瘦子身子灵巧给躲过了。胖子敦厚被阿蓝给逮到了。剑尖就悬在了他的喉头上。

    只叫阿蓝稍稍往前一步。就能血染蓝衣。那胖子也是识相。见阿蓝迟迟不下手。估摸着她也不过是想给个教训。赶紧拉着瘦子一起转身跑了。

    “你给我等着。”胖子边跑边回头放狠话。

    阿蓝轻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将剑收回。

    “喀拉”房檐上瓦片忽然传來声音。

    阿蓝转头去看。“是谁。”吼了一声。之间一个黑影飞快的闪过。消失在房顶上。是影卫。她赶紧追上去。只是轻功不是影卫的对手。跑到一个角落就跟丢了。

    她长叹一口气。只是想找个影卫能不能透露个消息。这影卫最近还真是避着她。找个人真难。她回过身去。朝着别的地方进发。这个地方的影卫是沒得谈了。还是找找下个地方的罢。

    皓月当空。阿蓝的斜影被拉得很长。她只看到天上大如玉盘的月儿。却看不到她身后的人儿。手里正拿着锃亮的双刀。躲在暗处悄悄的望着她。

    翌日。天才光亮。朝霞刚醒。水道边的一棵柳树下便站着一个人。

    天上人间的船又开來了。芳伶本來是春风满面等着迎客的。看到柳如竹却一瞬换了一副嘴脸。

    芳伶水袖掩面。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在心里想着。怎么是他。还闹得不够。开门客这么烂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财神爷都被吓跑了。

    这话倒是沒说出來。就是摆着一张臭脸问:“你來干嘛。雅颂说了。不待见你。你沒钱赶紧走。”

    柳如竹忍着怒火。咬咬牙。道:“我也不上去了。就问问你。倘若我要帮雅颂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话一出口。就惹來了芳伶一阵嗤笑。芳伶竖起手指。戳戳他的肩。笑道:“你再跟我开玩笑试试。”

    “我沒有开玩笑。你开口吧。”

    芳伶看他那样子。倒是挺认真的。可他哪來的钱给雅颂赎身。

    他道:“这天上人间又不是我开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开价。那还得问问我们上头呢。不过雅颂也算是我们天上人间数一数二的了。好说也要一千两以上啊。你有那么多吗。”

    “真是一千两。”柳如竹眼冒金光。倒是吓了芳伶一跳。还真能拿得出來。

    芳伶被这么一反问。也是有些心虚。答:“我也是给你估个价。具体的也要看看上头的。不过你要是真有那心。我能替你问一问。”

    这是希望啊。柳如竹又拉着芳伶问:“要问多久。”

    芳伶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衣角从他手里扯开。道:“不知道。”说完。跳上了船。沒理会柳如竹。

    柳如竹也不气了。芳伶是这船上最有权威的。虽然不是头。但是说的价码多多少少有些根据。一千两跟自己提的价格是正好的。一千两

    想到这。他打开折扇遮住脸。一阵傻笑。转头朝着登封客栈的方向走去。

    第九十章

    阿蓝为了防止樊云偷懒怠工。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找樊云刺探消息。且跟了一路。樊云到哪她到哪。就怕樊云一转眼给跑了似的。

    馥国脉络何其多。光是洛城这便有好几处。找人就如同捕鱼。今日洒下了网。明日需得你亲自去收。而樊云便是渔人。现在网是该收收了。

    洛城虽天高皇帝远。可却是商城。是大凉的主脉之一。朝廷在此布下的眼下并不少。馥国覆灭已是事实。遗民游走四方在所难免。多数时候那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倘若哪日聚在一齐。保不准朝廷不会有所行动。

    所以为了防止朝廷炸锅。他们就决定了海天一方。各不相及。皆用不同的联络方式换取情报。樊华此事事关重大。现是皇族唯一穴脉。馥国若有朝一日想要卷土重來。必会波及到他。

    樊云从鸽舍里取出一只只的鸽子。从脚边抽出字条。

    “最高加密”阿蓝惊呼。她怎会认不得。那字条的是用黑线缠上的。

    “小主人一事。只得秘密形势。我怕惊动了朝廷。给了他们斩草除根的机会。”樊云也不避讳阿蓝。直接当面就拆开。

    “你们的提取方式已换了罢。”阿蓝问到。

    用信鸽传递情报这是多危险的事情。要是谁嘴馋射下來怎么办。所以他们的情报特地弄得繁杂了些。若是遗民的小头头。定是解不出。提取文字的方式每隔一段时间也要换一次。除了内鬼基本也无可担心。

    “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赶紧帮我拆开。我得加紧解了。”

    阿蓝手忙脚乱的把字条全摊开。樊云坐在一旁嘴里喃喃着什么。时不时用墨笔点一点画一画。

    “有消息吗。”阿蓝凑到他身边。

    “沒有你确定他是來的洛城么。”说完他又继续捏着字条嘀咕一番。“这个。”他忽然提着一张字条看着阿蓝。

    “有了在哪”

    “这个”樊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说。“我们小主子是有。断袖之癖。”

    “何出此言。”

    “他们说他们在天上人间那看到一个穿着不凡头戴纱帽的公子”樊云说着愈发的沒底。声音越小。“不过他们沒看到那公子的头发是不是金的。”他连忙辩解。若是给阿蓝白跑一趟。指不准她回來就要找借口切磋呢。

    阿蓝些许年沒來洛城。自是不知洛城今日的情况。也不知什么是天上人间。问道:“天上人间是哪。”

    樊云在她耳边窃语两句。阿蓝的脸如同点了一把火。从耳根子红到脸上。她一把跳起來。给了樊云一巴掌。就跑走了。

    “不要脸。”

    这一巴掌真是沒有留点情。直接扇樊云脸上了。等樊云反应过來却发现阿蓝已走。自己的脸还火辣辣的疼。那个委屈

    什么事。找到了也挨一巴掌。又是他想让消息弄成这样的

    阿蓝带着消息。就要回到青楼客栈。哪想知道又有几个不要命的找上门來。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又是你们。”阿蓝一挑眉。拔出剑。这两个醉汉倒也是不死心啊。多说无益。

    却也好似知道了阿蓝的性子与功力。看到阿蓝拔剑。昨日那两醉鬼就退了一步不知道躲到哪去。四面八方涌來许多的人。

    “刀剑无眼。你们莫要听了贼人的怂恿就送命來了。”

    向他们这般沒有涵养的人。是不会有那么多人会替他们來送死的。当然手里有点雪花银自然是不大一样了。不过聪明人也该知道银子贵还是命贵一些。

    可惜了。阿蓝的话在他们耳朵里不过是一个姑娘家唬人的罢。不顾一切的就冲上來了。

    “横扫千军。”阿蓝一个扫堂腿过去。几个大汉如同秋麦般倒下。叫声连天。

    看阿蓝的气势。那胖子醉汉也不知从哪钻出來。站在人后。大喊:“给我上。拿下了她。我给你们加钱。小妮子。你莫要得意了。”

    听到这钱字。那倒下的汉子蹭的一下又起來了。对着阿蓝更是不留情。甚至一下就将阿蓝围起來。

    “腾云驾雾。”

    阿蓝一个转身。踩着大汉的脑袋跟过天梯似的。冲出了圈子。还未落地。天上却不知哪來的一张网扣在阿蓝身上。

    “抓到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这可不得了。阿蓝还在网下找出路。所有人又过來围住了她。凶神恶煞的。

    一个小巷里。青砖后露出黑色的衣角。却一闪而过又缩回了巷里。小巷内几个穿着黑衣的影卫看着阿蓝正被大汉用粗网抱着。扛起就要走。

    “头儿。忍住”蒙面的影卫拉住头儿的手。就怕他冲动冲出去。

    带头的影卫垂下眸子。弯刀紧紧的攥在手里。他是想忍住。可是阿蓝的声音如同猫爪似的挠地他心里不舒坦。

    终是沒忍住

    “头儿。”影卫在后边贼兮兮的喊着他。还是沒拦住。算了。他要救就随他去了。他们还是别去了。那刑他们可受不起。

    毕竟是影卫。一出手便是血溅四方。本來想无视这闹剧的路人看到这一路的血都深呼一口气。

    那两醉汉也不知跑哪去了。留着这些虾兵蟹将在地上抽搐。弯刀一闪。阿蓝身上的粗网根根俱断。他将阿蓝从网里扶出。

    阿蓝刚要谢恩。却看到那柄弯刀。一把挣脱他的手。而他的手并不带刺。

    “你别碰我。”

    他看着阿蓝。忽然一愣。眸子无奈的垂下。从袖中掏出小瓶装的药。丢给阿蓝。

    “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原谅你了。别以为你这身子板我不认得。”阿蓝说着。红着眼将药丢在地上。“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一个影卫冲出來正要朝着阿蓝破口大骂。却被头儿给拉下來了。

    他也不想开口狡辩什么。拉上身边的影卫一个轻功就不见了影。

    阿蓝知道他走得还不是很远。心中那口气却是消不下來。“鹿化。你当初应该连我一起杀了。”

    如果不是阿绿出來挡住鹿化本想杀的是她。不是阿绿。阿绿死了是很难过。可更难过的是他本想杀的。竟然是她。而且下手丝毫不犹豫。

    鹿化躲在墙后。身边的影卫听到阿蓝那话。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鹿化

    “头儿。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语。那影卫又接着道:“头儿。你知道规矩。回京都你还得领罚呢。生死未卜啊。你为了她王爷的命令你都敢违抗啊。”

    鹿化白了他一眼。黯然离去。

    “芳伶。你前來见我。可谓何事。”

    芳伶恭敬的站在一间房内。那房金壁辉煌。他面前垂着珠链。珠帘后又立着刺金的屏风。能看到屏风后有一个人影。

    “侯爷那柳如竹今日前來问我若是要为雅颂赎身。需要多少银两。当时侯爷不在。我就随便开了个一千两的价唬他。我怕他真拿出一千两來。侯爷您说怎么做。”

    芳伶虽不见这口中的侯爷。语气倒是恭敬得很。一词一语都是斟酌再三才说出口的。谨慎得很。

    “雅颂可有此意。”

    那芳伶自然是不敢多说。若是说不吧对雅颂不大好。说是吧。又有二心的嫌疑。半天愣是只憋出了一个“这”字。

    屏风后。一声长叹。道:“罢了。雅颂也不小了。总不能总吃这碗饭。你告诉姓柳的。若是他能拿出一千五百两。雅颂就给他。若是拿不出打断他的腿。沒钱问什么。”

    那凌厉的话。弄得芳伶阵阵冷汗。面上的胭脂都化了不少。只得用水袖擦擦。“是侯爷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

    “沒了。走罢。”

    听到此话。芳伶如释重负半后退两步就要走。却不料屏风后竟还有另一人。隐约见那人影坐起來。推了一把那个所谓的侯爷。娇嗔道:“侯爷~还有那事~”

    “芳伶回來。”

    芳伶还沒转身走掉。又得回來。弓着身子问:“侯爷何事。”

    “你让人留意留意洛城里的馥国遗民。特别是金发的一个公子。听说相貌极美”

    “相貌极美。”芳伶听此。似乎有些玄乎。“侯爷可否说得再细一些。”

    此时。屏风后一女子着轻薄的亵衣走上前來。挑开珠链。手上羽扇轻晃。姿态妩媚。道:“那公子。生得一双桃眼。一头金发。白面红唇。能吟诗作赋。可却狡诈如狐。”

    完了。还真是他。偏偏就碰上了。芳伶也不敢欺瞒。道:“我似乎见过。”

    那女子听了此话。眼睛瞪大。身子挨着她。如同一条蛇游走在他身边。“在天上人间。金发。桃眼。”

    “是还曾跟属下”后话不说。都懂的。

    “那你还楞着干嘛。把他带來。”

    “可是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沒來过。”

    女子羽扇一折。戳着芳伶的心口道:“你不是有天上人间么。客人那么多。不会找个机会问问。”

    “是是是。”

    “去吧。”

    这回是真沒别的事了。芳伶一出了房门。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就松了下來。他擦擦面上的汗珠。虽不见其人。可气势还是很强的。还有跟那毒蛇一般的女子。简直就像到了地狱。

    “侯爷~”女子长发披散。坐在男子的身边。替他扇扇风。

    “又怎么了。”

    “若是抓不到他。奴家可就不能常伴侯爷身边了。那侯爷的日子得过得多无趣啊。”

    男子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前。眼都未睁开。悠悠的道:“放心。会抓到的。”

    “那子兰谢过侯爷了~”

    第九十一章

    这到了洛城。樊华就心痒痒。都说洛城不缺布料。他逮着一天晴朗天出门逛逛去。來了洛城这么好几天。还沒看过什么呢。

    幸好跑出來兜里带了些钱。樊华看着一匹一匹的布料就恨不得全买了。他站在一家布料店里。小手不停的摸着细软的布。真是看什么都好看。

    那掌柜的看一个戴着纱帽的人正摸着他的布。上前一步打量。看着不是穷人不是來捣乱的。眼睛才柔和下來。

    “公子可是喜欢这匹布。”

    樊华点点头。真是爱不释手啊。摸着真舒坦。

    “公子好眼光啊。这布匹是老手做出來的。用的可是冰蚕丝呢。”

    冰蚕丝。这三个字直击樊华内心。他來着洛城还有一件事呢。要不是这掌柜的说到冰蚕丝就要给忘了。

    “掌柜的。冰蚕丝如何而來。”

    那掌柜两眼精光。问这种问題

    “公子是外來人罢。这冰蚕丝是极北之地冰蚕所产。经水路到这的。京都运过去不大方便。所以这冰蚕丝是少见了些。”

    “那掌柜你开价多少。”

    “公子爽快。除了您手上这匹。左手边的次品二两到五两一匹。右手好货贵一些。七两以上都有。”

    “那这匹呢。”

    樊华掂着手中白色的冰蚕丝布匹。他倒是要看看这掌柜的敢坑他多少。

    “这匹这是上好的料子。少说也得三十两。”

    语毕。樊华冷笑一声。甩开手中的布。从纱后隐隐看到掌柜的表情。他便知这里头油水不少。猫腻更多。

    “公子可是觉得价高了我们这价可是童叟无欺啊。”掌柜的看着樊华信誓旦旦的说。就差用自己的命來发毒誓。

    樊华长呼一口气。在他面前装什么神通。李贤那什么沒有。还冰蚕丝。啊呸。

    他提着那布匹。來回抚摸。冷言:“掌柜的。你还是沒说实话。这匹布最多十五两。”

    “公子你不买便作罢了。这价我可受不起呀。正宗的冰蚕丝哪值这点钱。”

    “啊呸。这冰蚕丝是凉爽柔软。可比起真正的冰蚕丝却太过绵柔。真正极北之地所产手感会更为冷冽。你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黏着手了。根本就不是正宗的冰蚕丝。这是本地养的。”

    樊华一口气把话给说了。还故意说得很大声。让人侧目。那掌柜的见势。拉过他到角落里。连忙拱手赔不是。

    “哎哟公子。你这话说得。咱是小店。别砸了招牌啊。我给您赔不是了。”

    “那这布”

    “便宜卖您了。”

    “八两”樊华紧接他的话。比了个八的手势。“图个吉利。八两呗。”

    “这”掌柜的皱着眉头话都说不溜了。

    “嗯”樊华怒嗔一声。掌柜的咬咬牙挥手成交。真是倒了血霉了。可醉翁之意不在酒。樊华提着布匹。又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可晓得。这洛城哪有养冰蚕的。”

    这掌柜的见着樊华跟见着无常似的。一点都不待见。挥手让樊华走。脑袋一乱嘴里什么都出來了。

    “走走走。你去西市看。”

    西市。似乎听过店小二提起。还是回去放了布匹再去找找冰蚕罢。他现在是愈发的觉得跟一些人斗來斗去的真是无趣。还不如做个游手好闲的皇宫贵族算了。

    樊华捞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了。那心情自然是无可比拟的。大步流星的回到客栈里。那店小二离得还好远。一把跑上去迎他

    “公子。公子。”他弯着腰随在樊华身后。急急忙忙的。

    “何事呢。火烧屁股。”

    “有人來找您。您沒在。我给领您房里去了。”

    樊华在纱后瞪大了眼。他的房是随便能进去的吗。一路小跑回到房内。一脚踹开门。帽子险些掉在地上。

    “在下唐突了”來客对着樊华深鞠一躬。拱手作揖。恭敬的很。待樊华定眼一看。心中有丝轻蔑。

    樊华将东西扔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做不在乎之态。问:“柳当家的可是同意了。”

    “一千五百两。二八开。”

    一千五百两樊华心中宛如被刀子剜了一块肉般疼。拍桌而起。“你这是坐地起价。”

    “一千五百两沒得谈。”柳如竹一瞬也随着樊华激动起來。

    樊华看他如此倔。深吸一口气。脑子开始变灵光了些。一千五百两也不是不行反正到时候在柳家铺子里安插自己的人。分成多少做点手脚便罢了。慢慢的慢慢的五百两又回來了~

    想到这。樊华咬牙闷哼一声。“可以~”他从枕下掏出之前的契约拍在柳如竹跟头。“画个押。画好了我给你找钱去。”

    柳如竹毫不犹豫的从头上拔下笈。狠狠的刺了自己的大拇哥。霎时血如红豆低落在纸上。他才将手摁在纸上。此约不可再改。

    “你需几日能将银两给我。”

    “约摸也要三日左右罢。”其实他只要把帽子一摘。今日便能拿到更多于一千五百两的雪花银。可洛城还沒玩够呢。怎么能暴露位置呢。

    柳如竹一听。也无异议。一声不吭的走了。樊华摸摸腰带里存放的腰牌。这可是最后的王牌了。

    青龙客栈内。青森躺在床上。从枕下摸出一把用破布裹了多层的细剑。他拔开那剑。剑如明镜。正照得到他惨白的脸。

    若是樊华定会左看右看。然后抱怨着自己脸上都失了血色。可他是青森。他却想得不一样。他还记着他们两出谷时。樊华说过定不会抛下他的。

    “少主”

    他长叹一口气。将剑收回枕下。他扶着床榻起身。却牵动了全身的痛。疼得他额上细密的汗珠渗出。

    青森站在屏风前。缓缓的抬起手。拿起自己的衣裳披在身上。又缓缓的穿进去。经过那么一段时间的折腾。他的手如枯骨般。系紧衣襟这动作让人看着心生怜惜。

    他轻缓的打开房门。正碰上要下楼的纳兰蔻与玉儿。纳兰蔻看着他病得都直不起腰了。脸也白得跟青楼里抹了厚粉的艺妓似的。冷笑一声。

    “哟。你也有今天啊。哼。”

    只是句不痛不痒的话。纳兰蔻如同农舍里养得大公鸡一般傲气的在青森面前迈开步子。也正是应了古人那句老话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小人得势君子危。

    正是纳兰蔻这动静。在楼下闲看落花的琅注意到了青森。连忙上楼搀扶他。却又将他送回房内。

    “身子骨不好。就不要乱出來了。真是不怕死呀。”

    青森淡然一笑。道:“我只是想问问是否找到少主。我在房内休息了太久。睡了太久了。”

    琅给他倒了杯水。拍拍他的肩。欣慰道:“有点消息了”

    “他在哪”

    “其实沒找到就是知道点消息。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找着了。你且安心罢。”琅将水塞到青森手里。青森睡得真是唇都干裂了。却浑然不知。

    青森哪顾得上喝水。连忙问:“你说说是什么消息。沒准我知道。”

    “听说听说他好像去了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这四字如万箭穿心般刺得青森心里疼。整个人都傻在了琅的跟前。眼也不知道眨。

    “天上人间”青森喃喃着。如木头般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可眼里却空洞非常。

    琅看他的模样。似乎知道天上人间。他怎的知道的。自己还沒说呢。本來话都准备好了。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天上人间。一时间都不知怎的宽慰他。

    “青森。你是不是要吃点东西恢复恢复。要到时候少主回來瞧着你这般模样。都得心疼死了。”青森不作答。琅权当他是默认了。出门找厨子做东西去。

    可青森哪听他这些废话。脑袋里一片空白。如五雷轰顶。话不成声。天啊。为何会去天上人间那种地方。自己看得都要吐了。他为何要去天上人间。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天上人间。

    比起他。另一个人是更惨的。青森与樊华朝夕相处。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虽然这次很是唐突。可另一人却不如此。丧家失母。连贴心的婢女都死于非命。成婚之日竟成了弃妇。现如今又出这等事

    慕馨伏在床榻上。绣花枕被她的泪浸湿。气都哭得不顺。想找个借口宽慰宽慰自己。可想想往日。更是心痛。绣花枕湿了干。干了湿。來來回回好几次。从天明到天黑。中途也不知哭累了几次。小睡一会。起來了又止不住的哭。

    直到阿蓝回來。瞧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才暗叹大事不妙。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耳瓜子。干嘛跟琅说这消息呢。

    她将慕馨翻过去。掖好被褥。去叫琅请來郎中。自己在一旁替她擦身又换水的。忙了一身汗。终是等到了郎中。

    琅站在一旁看着昏迷不醒的慕馨。也只是自己多嘴了。沒敢凑近。站在门边不说话。阿蓝走过去就是一脚。

    “让你多嘴。”她小声的骂着琅。怕吵着郎中号脉。

    琅也不躲闪。硬生生挨了她一脚。正中屁股蛋。同她小声道:“待会让郎中也给青森号号脉呗。看着情况也不太好啊。饭吃了半碗不到就停筷了。”

    “还不是你。”阿蓝一巴掌拍着他的脑门。咬牙切齿的。

    郎中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朝着阿蓝走过來。道:“这姑娘太弱了。

    第九十二章

    “大夫。你是不是号错脉了。”阿蓝问着这老郎中。是不是房里太暗。他把错地方了。

    那老郎中一看这女娃娃竟然敢质疑他这老骨头。摸摸自己的胡子。拍着胸脯保证。“我师传名家。从弱冠之年做到现在。多少年的字号了。定是不会错的。”

    “那那大夫。您看看怎么养合适啊。”阿蓝恭敬的问道。

    “她这是伤心过度所致。这心气不好容易动了胎气。我给你开个方子稳住她的气血。既能安胎又能宁神。你拿着方子去抓药罢。”

    琅连忙端來笔墨给大夫写方子。这病看过了。方子也开了。那老郎中正想走呢。又被琅给请到另一间房去。

    “大夫。您给看看另一个呗。”

    那郎中瞪着眼吹着胡子道:“加钱。”

    “成成成。”

    这大半夜的。请郎中來客栈治病不容易。出诊费给多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花的不是自个儿的钱不是。

    此时青森已睡下。却被那郎中惊醒。醒时正看到郎中在号脉。又安心的给睡回去了。

    “怎么样。”

    郎中出了门。轻声道:“这个就比较严重了。气血严重淤结。这是气火攻心所致。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的。我再给你写个几个方子。”

    那老郎中笔墨一挥。扬扬洒洒几个方子交到琅的手中。拿了银子脚步轻快的回家去了。

    阿蓝看着郎中离去的背影忽然神游。慕馨现在可是少夫人。按理來说樊璎死后既长子或长女继位。樊华是唯一的子嗣。那馥国王位理应由他继承他若是王。那慕馨不就是皇后。那慕馨怀上了他的骨头

    她是不敢再想下去。这责任重大。若有差池。怕自己是担待不起了。她一个转身赶紧飞鸽传书。

    琅见她走了。鬼鬼祟祟的回了房。也拿起笔。疾笔飞书。写了好几页的字。然后装封。出了门。这等子大事可是要通知校尉或郡主的。他们走时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馨小姐。如今馨小姐怀上了。自然要同他们说道说道。

    一个男人。一只鸽子。离了青龙客栈。房顶一个黑影眯着眼暗暗看着他们的行动。翻身一跃下了房顶。蹑手蹑脚的摸进了慕馨的房内。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抬起慕馨的手。轻轻的抚上去沒过一会。又将手放回去。再蹑手蹑脚的潜出去。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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