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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21节

    “除了颂儿,其他人也退下”李婉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气息。

    “娘娘”颂儿担忧的看着李婉,却不知从何说起。

    “立刻将人手调到洛城,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公主,若是她伤了丝毫,一干人等全部陪葬!”

    颂儿打了个颤,怯怯的站起身来赶紧将李婉交代的事情办好。这玉儿真是无用,竟然被樊华的侍卫们甩掉了,还置公主于险地。当初她拿到消息还犹豫了老半天要不要告诉李婉,毕竟这事李婉也做不了多少。

    洛城是大凉商城,钱财流通巨大,各方势力盘踞,鱼龙混杂,局势乃朝廷不可控制。若鼠辈擒住了纳兰蔻生死相要,远在浣月的纳兰连山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李婉也终会迎来站队选边之日。

    第八十四章

    古有记载穿云箭。号令兵马着急人手不可或缺。在洛城穿云箭各式各样。亦不再是指一只射向天际的弩箭。一些势力独出新裁。把穿云箭定为烟花的亦有。

    阿蓝站在客栈的顶上。手里紧拽着一根细线。线的那头连接着在高空飘荡的风筝。那风筝如同阿蓝。蓝色燕形。尾部托着飘逸的蓝色丝带。时高时低。

    待风筝稳定下來。她将线交给五大三粗的王石。自己踩着梯子下了房顶。慕馨在下边接住她。她拉着慕馨回了房内。

    “把风筝交给大石。不太好吧。”慕馨忧心忡忡的问。

    “沒事。我们且休息。这些体力活交给男人去干。”

    她同慕馨围坐在桌边。青森与琅也在。都换洗了新的衣裳。琅抓了一把葵花籽。将整盘都递到阿蓝面前。“阿蓝姐。你这风筝靠谱吗。”

    “不靠谱咱们在这干嘛呀。唠嗑呀。”阿蓝给他一记白眼。

    青森不做声。持观望态度。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打鼓。那些遗民靠得住吗。但自己初來乍到。洛城如此之大自己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眼下唯有此计

    “青森。你的伤好了吗。”慕馨见他沉闷不语。他已好几日是这样了。虽然自己也担心得很。更何况还是被逃婚得新娘子。却也沒有他如此伤神。

    “当初只是被封了穴脉。气血不大顺畅。现如今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说完。便无人再说一句。房内唯有琅在嗑瓜子的声音。喀呲。喀呲

    过了许久。店小二匆忙赶來。气还顺好。连忙道:“蓝姑娘有有位公子找你。就在楼下”

    阿蓝一听。两眼放光。救兵终于來了。

    “阿蓝。阿蓝。”一个激昂的男声从廊道传來。不一会便寻到了此处。他将店小二推搡开。看见阿蓝嘴都合不拢。也不顾及大伙的感受对着阿蓝又搂又抱。

    阿蓝木讷的任由他摆布。这场面她司空见惯。每次见面免不了这些。她用尽气力给了男子一个脑瓜崩。男子方才冷静下來。

    “來。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小主子的护卫。”她指了指青森与琅。“她是小主子的结发妻。以后你免不了给她磕头的。”

    那男子一脸新奇的看着大伙。两手抱拳。豪气的道:“在下樊云。呃”他顿了顿。不知道后边该说自己是什么身份。

    阿蓝看他迟疑。替他说解。“跟少主一个姓的。算下來也当是馥国的王公贵族那一类了。但现如今国破家亡哪有什么王权富贵。跟他别客气。直呼名讳也不打紧。对不对啊。樊云。”阿蓝对着樊云一阵阴笑。

    樊云看她那阴笑。一阵冷汗。连对大伙点头。“是了。是了。阿蓝说得是了。”

    “废话少说。其他人呢。”阿蓝望向他身后。人马该不会都在楼下的吧。

    “大伙都忙着呢派我前來。”

    阿蓝瞪大了眼。还以为自己是耳背听错了。道:“我这可是大事他们不來怎么做。”

    樊云看她那副模样。讪笑道:“你风筝上就挂了两条带子”

    “胡说。我明明挂了四条。”阿蓝推开窗户。指着那天上飘着的燕形风筝道。

    “真是两条”琅扯了扯阿蓝的衣角。怯怯的道。

    阿蓝定了定眼。她明明黏了四条上去的。定是王石那傻子弄掉了。找他算账去。她越想越來气。连忙要上楼找王石算账。却被樊云给拉住了。

    “阿蓝。别去了。黏了四条也沒多少人來。你忘了加急的大事要黏上红色的。”

    “我”阿蓝突然愣住了。好像貌似她还真把这茬给忘了。“那怎么办啊。真的挺急的”

    樊云拍拍胸口。得意的道:“我是谁。跟我说说。我马上传达给他们。”

    青森看他们墨迹半天。终是坐不住了。先入为主。道:“少主独自前來洛城。我们寻不到。特想借你们之力寻到他。”

    “好说好说。可有画像。”

    琅赶紧放下茶盏从腰间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画像摊在桌上。“就这张。虽然不、太、像”

    慕馨一看更急了。这完全跟樊华的样子天差地别啊。

    她道:“什么不太啊。是根本就不似华哥儿。哪找的画师。那么沒眼力劲儿。”

    青森虽不想反驳。但这画确实不像。明明让琅跟画师说了貌若天仙。一双桃眼勾人心脾。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伙的表情明显都不太认同此画像。樊云又讪笑问道:“告诉我他什么特征也行呀。”

    “金发。”大伙异口同声。

    这一头金发。全天下也沒几个人了。最是特别。走在路上定能认出。

    青森又补上两句。道:“少主金发过于抢眼。许多时候都会戴上纱帽遮掩。碰上戴纱帽的人不妨多多留意。”

    阿蓝却不如青森那么委婉。直接对樊云道是:“留意什么呀。看到戴纱帽的直接掀开。特别是穿得一身华贵的。”

    “这不大好吧直接掀了。太招人侧目了”樊云犹豫了。虽然这办法是极好的。可他们的身份在大凉实在是招人瞩目。若是被人知道了他们在找这么重要的人物。肯定会层层围堵的。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慕馨在一旁看是急死了。“华哥儿喜欢打扮。不喜欢身上带泥。脏一点都不大能忍受。樊云大哥。华哥儿的下落就拜托你了。”

    樊云暗暗记下特征。青森却还是觉得不靠谱。“少主名樊华。会易容。以前用名为慕樊华。可能为了瞒天过海会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你若是见到。不必条条符合。先抓了再说。”

    大伙七嘴八舌的。将能说的都说了。樊云却只能记个大概。但还是很上心。毕竟那么重要的人说完了。也不留樊云喝口茶。直接将他撵走。

    琅给自己倒了杯茶。揉揉自己的嘴。“今日估计是我这辈子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累死了。”

    “阿蓝。樊云同你什么关系。好似对你很好的样子。”慕馨脱口而出。

    阿蓝此时正喝茶润口。被她这么问到。一口水沒咽下去。呛得泪花直打转。“沒什么关系。沒关系。就是走得近的老乡嗯。老乡。”

    青森不动声色的窥探她的一言一行。阿蓝绝对沒有说真话。

    “啊呀。这洛城东西还真是比京都多了不少啊。玉儿。你看”纳兰蔻手中拿着一把镂空面扇。在玉儿面前轻晃两下。那面扇便散出一股淡香。

    小贩看她们穿着不凡。待人也是客气得很。他又递过去几把面扇。道:“姑娘。看你是第一次來洛城罢。这面扇。洛城的姑娘人人都有呢。你若不來一把。”

    “真的假的。”玉儿抱着剑。一脸的怀疑。她虽这么说。可一旁的纳兰蔻是喜欢得紧。拿着面扇不肯松手。每把都开來闻闻。

    “这面扇为何带着香气。”她问道。

    老翁不敢怠慢。如实说來。“这面扇制成前。会泡在花油里。花油能驱虫。又香。面扇得以保存更久。只是香味会随着时间淡掉。但虫子是不会蛀的。”

    “那么神奇”她闻了闻。从中挑了一把最爱的。巴巴的朝着玉儿眨眨眼。“玉儿。给钱吧。”

    “小姐。你净买这些无用的东西。”

    “买吧~”纳兰蔻拉着她的衣角撒起娇來。

    老翁见玉儿迟迟不肯讨钱。从后边拿出一个小瓶子。道:“唉。今日算是跟你们有缘。买了再送你们这瓶花油如何。那可是馥国高人的酿制。”

    玉儿嗤笑一声。不以为然。他一个老翁。怎的会认识馥国高人。又怎能拿到昂贵的花油。这牛吹得也有些大了吧。虽是这般的想。还是掏出荷包给了老翁点钱。

    老翁双手就要接过银两。玉儿又收回來。问道:“老翁。你且告诉我。这洛城哪住得舒服些。”

    “呃”老翁停顿回思。“他们说青龙客栈倒是不错。老翁我沒去过。所以若是说不准。姑娘你也莫要怪老翁我啊。”

    玉儿嫌他废话多。拿了东西就走。这洛城的小贩怎的就这般靠不住。自己还是找找那什么青龙客栈好了。她是不差钱。一定要给公主住好了才行。不然回去定要被皇后开罪。

    问了许多人。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所谓的青龙客栈。这青龙客栈坐落在小道。偏僻得很。过往人丁稀疏。到了晚上怕是不大安全的。可看那招牌和楼层。当初建造的时候。木匠应当是请到好的。

    凭着这一点。玉儿还是带着纳兰蔻进了客栈。

    店小二正收拾桌子。瞧见有客人到來。停了手中的活。弯着腰问道:“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那还真是不巧了。我们的店已经被贵客包下來了。怕是让姑娘您白跑一趟了。”

    玉儿瞧他将她们二人拒之门外。心情那是十分的不愉悦。“姑奶奶我不算是贵客。你这开店做生意的。哪有道理将人拒之门外。放着好好的钱不赚”

    “可是姑娘我们真是沒好的厢房了。”店小二不敢得罪她。她们看着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若是得罪了。他可担待不起。就靠这么个跑腿儿的活养家糊口呢。

    “怎么了。说得那么明白。你就是不开窍呢。我可是浣嗷~”纳兰蔻突然被玉儿掐住了手嘴上才刹住了。她气势不改道:“总是。本姑娘就是有钱。有钱还不得住。”

    那店小二不停的对着她们点头哈腰生怕她们闹起來。“姑娘。我粗人一个。就是个店小二。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这还得看我们掌柜的意思呢。”

    玉儿将剑压在他肩上。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第八十五章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來。一位身穿黑纱衣面带铁具的人儿如莲花般端落在客栈内。

    “两位姑娘好大的口气啊”一开口才知这是位姑娘。可说话却是冷冰冰的不讨喜。

    “你又是谁。干你何事。”

    “姑娘不是刚要找我吗。”她将乌黑发亮的剑摆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原來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啊。玉儿松开手。走到她身边。本看她來势汹汹以为是个男子。现在开口了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打起來谁差还不一定呢。

    “难怪店小二那么傲气。原來这掌柜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天开门放着生意不做。将贵客拒之门外。莫不是这青龙客栈藏有猫腻。”

    玉儿本不太想计较这些。只要她好言好语的将她们送走她就息事宁人。可看这样子。可真是牛气冲天。她偏要住这。

    掌柜的冷笑一声。“小娃娃。饭可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趁着我今天心情不错。你们还是去别家住店吧”

    “我偏不。今日我非要住这。”

    黑衣掌柜瞥了眼她手中的剑。不冷不热的道:“你拿剑。那自然会使剑。我让你三招。你能打赢我。这客栈就让你住到走为止。厢房任你挑。”

    “好大的口气。玉儿。给她点教训。”纳兰蔻在后边急了眼。要是自己会功夫。二话不说就上了。还跟她废什么话。

    玉儿先发制人。连刺两剑都落空。急中生智将桌上的茶水朝着掌柜泼上去。这样便能趁她不备來个出其不意。那茶水是泼得洒脱。却不见掌柜眨眼。硬生生擦过了面具。又一剑落空

    “三招已过。”掌柜抄起黑剑。剑不脱鞘。开始回击。“浮萍无依。”黑剑从玉儿的身前扫过。玉儿无法躲闪只得后仰避开。她若这时回击还就像水中浮萍无所依托了。

    “风拂百柳”

    黑剑扫过玉儿面前。却又绕到她身后。扫过玉儿的万千烦恼丝。意为风拂百柳。

    玉儿捉她不到恼羞成怒。连刺几剑将掌柜逼至桌椅前避无可避。掌柜一个翻身。身上的纱衣如花瓣般绽开。玉儿定眼看到之时。她早已站在了自己的剑上。

    “蜻蜓点水”

    “怎么可能。”纳兰蔻在身后看得心惊肉跳的。一个人那么重。怎么就这么站在了悬在半空的剑上。玉儿甚至未察觉到手中异样。

    “住手。”一名青衫男子从楼上跃下。将二人挑开。冷眼看着她们三个。

    掌柜见來者阻拦。又一个转身坐回了位置。黑剑摆回桌面。

    “你”玉儿和纳兰蔻看这男子。话都要说不出來了。她们寻了那么久。竟在这破地方相遇了。“大胆奴才。竟敢抛下我与公小姐。”

    纳兰蔻端着碗筷坐在客栈的中央。面前摆了几道小菜。她却迟迟下不了筷。两眼不禁向上瞟

    “你们能别看着我吃饭吗。”

    青森坐在她跟前。跟她这种人多委婉也是无用。他开门见山道:“此次洛城之行。本就无意带你。你非随着我们來。也算是寄人篱下了。我们可保你周全。可你需与我们约法三章”

    玉儿看他那冷傲的模样。拍着桌子问:“你这是何意思。难道我们还要听你们的。”

    阿蓝站在阁楼的围栏边冷笑一声。道:“你们当然可以自己出去游山玩水。现在放下碗筷。出去罢。”她用下巴指指门外。

    “你。”玉儿被她气得不知说些什么好。

    “一。你不可任意妄为;二。你不可长舌议论是非;三。不可碍着我们寻找少主。这三条也不难。若是做不到。就请吧”青森起身回到阁楼上。不再管她们主仆二人。

    人皆散尽。独留纳兰蔻与玉儿在客栈厅内。纳兰蔻有些闷闷不乐。明明就是他们的不对

    “小姐。不如我们回去吧。他们那么凶。也沒什么好玩的。还得看他们脸色。”

    “可是來都來了。不找到樊华。也太怂了吧”

    纳兰蔻自小在宫中长大。说风是风说雨是雨。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就这么叫她走。怕是不大可能的。

    玉儿看她那倔样。又心神不宁的。贼兮兮的在推搡她。道:“唉。小姐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哪有。”纳兰蔻一口否决。“我就看不惯他这样对我。我是谁。”

    真是口是心非。玉儿在心里一阵嘟囔。“哎呀。也是了。除了那皮相啊。他还对人冷冰冰的。傲气得不行。怎么看也不是个好人~”说完这话。玉儿拍桌而起。朝着楼上走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不巧被门后的慕馨给听到了。她挨在门后。眉头微皱。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怎的了。”阿蓝走过來也听听门外的动静。却未闻任何。

    慕馨露出个不自然的神情。朝着房内走了几步。讪讪的道:“无事呵呵。”

    见她这般。阿蓝也是奇了怪。她是听到了什么。

    阿蓝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她忽然问道:“这家客栈的掌柜究竟是何许人也。身手好生的厉害。”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们跟我说她似乎是馥国的武将之后。亡国后一直躲在这。靠这家客栈维生。不过这也仅是道听途说。谁知道呢。”

    武将之后那也是说得过去了。看看人家都是武将之后。自己却未学到一招半式。在慕府竟是养尊处优什么也不会干

    而另一头。青森半倚在窗边。手里抱着雾气腾腾的熏香炉凝神静气。看似睡着。琅抱着剑平躺在房梁上。眼睛看着空荡的房顶。心里有话却迟迟不说。唇齿开合不定。來來回回好久。

    “你有话要说。”青森缓缓的睁眼。满眼疲惫。这么一开口就打破了房内的沉寂。

    琅很诧异。问道:“嗯。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我还沒开口呢”

    “你启唇之声在我凝神的时候显得很大声。你不知。”

    “我抱歉。我沒注意。打扰到你。”

    青森双眼又闭合。细嗅熏香。道:“你有何要问。”

    “我只是很好奇。少主不见的几日。你整个人看起來有些矛盾。”

    “哦。”经琅这么一说。青森感到很是新鲜。自己都不知。他竟能看得出。“从何说起。”

    “我总觉得。你似乎对少主的消失并不担心。却又在这心神一乱。此次洛城之行。你真有把握找到少主。”

    青森不语。看了一眼琅。又合上眼。这问題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叫人满意。

    “别闷声不说话啊”见青森铁了心不理他。琅又问道:“青森。你是怎的成为少主贴身侍卫的。说出來听听。”

    “你和阿蓝最近是愈发的多嘴了。是不是被纳兰蔻给染上了话多的毛病。”他瞥了一眼琅。那眼里的煞气直接让琅乖乖闭嘴了。说起他们的相识。青森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自己除了梨花谷的记忆竟想不起别的。儿时的记忆全都丢失了。脑海中记忆的开头是红姑姑一身素衣的模样。她从人群中将自己拉上马。发髻上的白花因为她的低头而掉落在地。她就这样硬生生的将自己从人群中带离出去。

    他也曾问过他的身世。可红姑姑却给他一记冷眼。叫他不要多问。最多也是告诉他。他是个弃子

    “如果你能服侍好小主子。你便有机会知道这一切。或者你可以彻底放弃知道这一切。”她指着远处一个小人儿。这么对他说。

    他开始确实是为了自己的身世而拼搏。就好似当年的樊华。不能从红姑姑套出半点有用的话。

    他为之奋斗。终日练剑。甚至带着目的接近樊华。现在想來真是想给当年的自己來这么一耳刮子。为了目的。过五关斩六将。顺风顺水。却难敌高人。一招之差败下阵來。

    现在想來。当年真是自己学艺不精。亏得主子大发慈悲将他救下。免于血光之灾。可成了护卫之后。红姑姑却始终不提身世之事。事情就这么一直耽搁着。

    他当年若是一把利剑。那樊华便是磨石。随着日子变长。自己也被打磨得不再那么凌厉伤人。也不知这块磨石日后会不会将他恢复成一柄利剑。他也曾坦诚相待说自己是为了一些目的才这么努力的站在他身边。可他却视若无睹。宽容待他。都叫他不忍心去伤害他。

    “青森。你即是你。倘若明日你躺尸山野。那今日莫要悔了当初。”樊华一双明眸看着他。手上捧着胜雪的梨花。这画面太过久远。

    “青森青森。青森”脑海中樊华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如天际传來。

    他心头一动。如刀绞。一个不稳从窗台跌落在地。一口热血从心头涌上。喷洒在地

    “你怎么了。”琅从房梁翻下将他扶起。

    青森脸色铁青。随意的将嘴角的鲜血抹去。摇晃着站起身來。轻轻推开琅。“无碍。就是经脉不顺。走火入魔了。”语毕。如同一个大树笔直的倒在地上。

    琅蹲在他身旁。探探鼻尖的气息。还好沒死他将他扛到床上。赶紧让人去喊郎中來瞧瞧。

    唉。这青森。也是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的怎的就入魔了呢。

    第八十六章

    “蒹葭立畔。浮望苍生”

    “少主。”

    青森站在雾中。耳边传來咿咿呀呀的小调。远处一个着白衣的人逐渐走进。声音就是从那发出的。

    越是走近。他就越能看清。直到他能看清來人的面容。那人却又停下來。桃眼宛如月牙乐呵呵的看着青森。

    “少主”青森上前一步。樊华却后退一步。他一步。他又一步。青森就这么永远无法靠近他。“少主你为何避着我。”

    樊华捏起衣角掩面而道:“奴家可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的~”

    “少主你可知属下有多担心你。你为何还要开这些玩笑。”青森怒吼一声。樊华眼眸垂下

    “因为”樊华如同鬼魅般飞至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面。神情要多温柔便有多温柔。可那柔情不久。便如厉鬼般怨念的掐住青森的脖子。“你为什么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來救我。你不是说好了随我浪迹天涯吗。你骗我骗我。”

    霎时。樊华一身的白衣被血水渗透。面目狰狞。双手死死的拉住他。却又不知为何离他愈发的远。

    “你为何不信我。为何。都是你。”

    青森手无足措的看着樊华。胸口一闷

    “少主。”他一个挺身。从床上挣扎起來。衣裳都被汗水渗透。呼吸有些急促。他望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终于明白是自己做了噩梦。渐渐松了一口气。

    青森用袖子拂去额上的汗珠。忽然想到梦里樊华那凄厉的模样。该不会是他不敢想。赶紧翻身起來将鞋穿好。穿鞋太急动作太大。扯得胸口闷疼一阵。

    一定要寻回他。可是去哪找。想想快想想。

    “你干什么。”琅端着药走进來。放下汤药。赶紧将他的臭鞋夺过來。青森被他一把推回去。“大夫说了。你急火攻心。需要静养。要是你现在出去。再晕过去了。沒人救你的。”

    说着。琅将汤药递给他。青森想都不想一口喝了。苦得整张脸的肉都打颤。问道:“这药怎的那么苦”

    “里边好似有一味是黄连來的。”

    “琅”青森凝重的看着他。似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我看不到。听不到。阿蓝姐说了。不许你出客栈。”琅将自己的眼睛捂起來。耍起了泼。

    青森眉宇微皱。双眸一垂。道:“我只是想叫你去问阿蓝要一把剑。”

    “一把剑。什么剑。”

    “你跟她说就是了。她会晓得的。我就在这等着”青森将身上的被子掖一掖。看着琅。琅半信半疑。一步三回头。出了门还跑回來瞄一眼。

    “你别耍什么心眼。”说完才跑去找阿蓝。

    “馨儿。你看这桂花油怎么样”阿蓝将一瓶桂花油打开。在半空中轻晃。

    “阿蓝姐。”琅急匆匆的走进來。“青森问你要剑。”

    阿蓝放下花油。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剑。”

    “他说跟你说就好了。你肯定知道的”看着阿蓝的表情。琅的声音逐渐微弱。完了。

    “青森。”他们跑回到青森的房内寂静无人。鞋子衣服佩剑全沒了。微风拍打着窗户。木头吱呀作响。

    阿蓝向下一望。泥地上一个大脚印还新鲜着。她长叹一口。坐在位置上。“还是跑了你怎么那么笨。你不是跟影卫一起学过的吗。”

    “我谁知道你们啊。”琅也傻了眼。沒想到青森还真不要命就这么跑出去了。

    “你们莫急。青森为人牢靠。他自有分寸。他定是想到了一些华哥儿会去的地方才走的。你们莫要担心。”慕馨在一旁安慰他们。不过青森确实是这样的。想來他也不会抛下樊华的性命不顾去做别的。

    “唉~现在又要多找个人。两主仆真是麻烦。”阿蓝拍着桌子。怒不可遏。

    玉儿寻声而來。看他们那副模样。冷笑一声。却也不说话。又拍拍屁股走了。只要走个青森算什么。洛城那么大。难不成真想大海捞针。

    “什么。青森跑了”纳兰蔻得知消息。拍桌而起。嘴都合不拢了。“他跑了我们怎么办。”

    玉儿将她按回位置上。悠哉道:“怕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还有那个叫阿蓝的么。她似乎脉路很广的样子。”

    “可是我们时间不多了。”纳兰蔻有些怯。她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奇怪。一着急跺着脚。哭丧着脸。使劲的摇晃玉儿。道:“怎么办啊。我觉得我最近越來越奇怪了。”

    “唉。公主。你肯定是喜欢上那个樊华了。虽然才见过几次面。他对你也不怎么的可我听皇后娘娘说。许多人都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而且关心则乱。”玉儿瞧她那样。可不比李婉当年啊。当时李婉的情况可是更乱呢。

    纳兰蔻捂着自己的脸。“怎么会喜欢他呢。明明就说这些话羞不羞人。玉儿真是大胆。”

    替她着想她还反过來怪她。玉儿阴阳怪气的在一旁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可怜我一片丹心。还被人说是放荡。也是了。那樊华都成亲了。有什么好惦记的呀。我们回去得了~“说着抓起纳兰蔻的小手就往外扯。“走吧走吧。呆在这干嘛呀”

    纳兰蔻挣脱她的手。推搡她一把。“我才不走呢”喜欢他怎么样。不喜欢他又怎么样。现在已经是面子问題了。容不得她走。走了多丢人。

    风和日下。一名穿着锦衣的男子半倚在柳树下。看着家丁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他深吸一口气合上了眼。

    “呜呜呜逆子啊。逆子。”一名妇人伏在地上。哭得满面通红。如孟姜女哭长城般的气势。她时不时起來指着男子骂道:“逆子啊。真是作孽了。呜呜呜”

    “娘。”一个头发披散的黄毛丫头扶起她。帮她擦泪。那妇人却止不住的泪流。

    “如兰啊~”妇人摸摸丫头的脸。又是一阵哭。“我们娘两怎么办啊。你大哥不成人啦。”妇人说得很大声。满园的人都听到了。包括那锦衣男子。

    男子不耐烦的睁开眼。眉头皱起。“啊呸。说什么倒霉话。我还活得好好的。谁不是人啊。”

    听到男子竟这么说。妇人又趴在地上嗷嗷大哭。“互郎。~看看我们家出了个败家子啊。祖业都败光了啊。~”

    看到妇人这么哭。小丫头也蹲在她身边大哭起來。嘴里骂道:“哥哥是坏人。欺负我和娘亲。哥哥是坏人。”

    男子听的烦了。瞪了她们一眼甩手就走。此时一名奴才匆匆走來。撞上了他。“走路不长眼”

    那奴才被吓得跪在地上。弱弱的道:“奴才奴才沒看见。大少爷饶命。门外有一蒙面的公子求见大少爷。说说是二小姐派來的。”

    “如梅。”男子喃喃一声。“请他进來。”

    此时门外樊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终于等到了那奴仆放他进去。若是晚來一步。他沒准就直接杀进去了。

    那小奴才领他到前厅。穿过前院时却看到一妇人正趴地嗷嗷大哭。院里摆满了各式家珍。这柳如竹要把柳家都给卖了。

    “在下见过柳公子”樊华对坐在主位的柳如竹行了个拱手礼。那柳如竹也还客气还知道还礼來着。

    “公子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姓樊。想必柳公子也知道在下是受令妹柳如梅之托前來的罢。”下人给樊华上了杯茶。樊华在纱后细嗅。这茶也不怎么样。柳家还是真衰败到了极致了。好茶也买不起了啊。

    柳如竹抿了口茶。道:“知道。可不知公子受了胞妹何托。前來所为何事。需要柳某作甚。”

    看那柳如竹的态度。看來对柳如梅还是挺上心的不是。毕竟也是将军府的主母了。总得巴结些。这态度也还算可以。

    “这”樊华故意停顿。意叫他支开所有人。

    柳如竹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这话不大好说。便对樊华道:“樊公子既与胞妹相识。不如便住下。慢慢说。”他起身。邀他前往后院。

    樊华不支声算是接受了。前院里的哭啼声也不知何时停下了。那妇人看着柳如竹领着一个戴纱帽的神秘人去了后院。不禁伸长脖子望了望。提着裙子贼兮兮的跟上去。

    “公子为何不以真面示人。”

    “办事无需看脸。且看看手段就是。”

    柳如竹讪笑。确实如此。他问:“如梅可托我做何事。”

    樊华抬起手。道:“柳公子且莫要问我这些。你且回答我几个问題。”

    “是了。樊兄弟请问。”

    樊华在后边一阵嫌弃。还兄弟。他那年纪大了他一轮肯定还多。叫他兄弟真是衬得他老了许多哟。真是折煞了他。

    “柳公子最近可是去了天上人间。”此话一出。柳如竹脸色便是不大好了。同彩虹般转换了好几种颜色。那叫一个漂亮。

    柳如竹将他拉到一个角落。从脸色來看是恨不得吃了他似的。“你怎的知道。”

    樊华捂嘴轻声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不是啊。柳、公、子。

    第八十七章

    “你究竟是何人。”

    “老问这些。你倒是不觉得烦闷啊。”

    柳如竹脸色瞬转。冷眼相对。阔袖一甩。冷哼一声。道:“哼。有话快说。”

    “在下年少时隐居山林看过好些书。杜十娘的故事可谓是精彩。柳公子莫不是想倾尽家财。重演一番。”樊华在他面前晃悠个來回。“不瞒公子说。令妹托我來是想重振柳家。恢复祖上荣耀。可治病嘛要治本。这本是何。公子可还清楚啊。”

    柳如梅都是他姨娘了。那柳如竹是柳如梅的大哥。自然是要年长的。可称他公子也是不无道理的。都三十好几了。还沒成家立业。还整天进出秦楼楚馆。不务正业。是沒人嫁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柳家的招牌打出去。多少姑娘想往里头挤。

    这媳妇不是沒有。定是他自己不愿娶罢了。要搁到往常。还不知何原因呢。可这不是天上人间都摆在眼前了吗。琢磨什么呀。看他这副模样。多是断袖之癖。只是这世间不容情。他不敢说出來。

    “呵。这本。柳某真是不知啊”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好罢。也不为难他。樊华两手抱胸前道:“那我跟你直说了吧。柳如梅跟我说好了。这柳家打算跟我三七分。你们三。我七。”

    此话一出。站在墙后的妇人就坐不住了。冲出來。一把推搡着樊华。执着手绢的手伸出根手指头。指着他骂道:“我们柳家是尔等鼠辈能觊觎的吗。”

    樊华冷笑一声。将妇人的手指头压下去。轻声道:“哟。还真是亲生的啊。跟柳如梅说的话一模一样。跟我合作。你们好歹不愁吃穿。柳家也不改名。还是放到你们名下。”他在妇人的身上扫了一眼。看來刚才哭天喊地的妇人多半是柳互之妻王氏了罢。

    王氏哪听那么多啊。反正她是知道她眼前这人对柳家不怀好意的。“你出去。出去。柳家不欢迎你。”说着。还动起手來。将樊华往门的方向撵。

    “老妇人。我让人带了一封信。不知你看过沒有。若是沒看过。樊某还能体谅尔等心情。若是沒看。劝老夫人与柳公子还是看看再道吧”

    那王氏不听。非要将他撵出去。下人拦都拦不住。

    柳如竹长叹一声。将王氏拉开。挡在她身前。也是好言好语的对樊华下了逐客令。“樊公子。你也瞧见了。今日就谈到这。待我考虑考虑。请吧。”

    “呵。反正不给我。还早也会沦落到外人手里。倘若你们质疑不肯同我一齐。那也休要怪我收回对柳如梅的保护了。我住登峰客栈。若是改变了心意就让人找我。告辞。”说完。樊华风风火火走了。真是气死他了。这等好事竟然还不同意。这世上还有跟财神爷过不去的。真是一群朽木。

    见那神秘人一走。王氏拍拍胸脯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正要回房歇息。柳如竹黑着脸拦在她跟前。

    “娘。他说的信是怎么一回事。”

    王氏心虚的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不定。道:“哪有什么信啊。他唬你的。”说着就要绕过柳如竹溜走。柳如竹却又灵巧的挡住她。

    “你知道我这几天不在。还是把信交出來吧。”柳如竹手掌摊开放在她跟前。都做到这份上了。王氏依旧不肯交出來。

    她忽然泪影婆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同柳如竹哭诉道:“儿啊。这柳家偌大的祖业。不能交到外人手里啊。可你也别卖了。听娘的。别去寻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了。回家好好做生意。娶几个婆姨回來伺候你就成啦。”本还是小声啜泣的。可不知想起了何事。王氏突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抹得粉全被帕子挫掉了。

    “拿來。”柳如竹大吼一声。吓得王氏的眼泪都沒敢再滴。可却是傻傻的看着柳如竹不停的抽抽。柳如竹的耐心也是被她耗尽了。威胁她。道:“你若是不给我。我现在就拿着房契去卖。”

    这话一出。不得了了。王氏又开始哭起來。边哭边从袖里掏出一封已经打开的信。怯怯的道:“儿啊听娘的”

    信笺到手。管她的呢。柳如竹拿着信就回了房。把房门锁上。任凭王氏在外边哭闹也不管。

    柳如竹抽出信。薄薄的纸张。小楷字写了扬扬洒洒好几张。也就看了个大概。不过事情看起來倒是挺严峻的。

    信中大概是说。柳如梅在将军府内为了存活答应了那个神秘人的提议。将柳家交由他打理。而他不日将登门拜访。还请他们有些准备。

    里边还提到了。倘若这柳家不交由他。柳如梅在将军府将不会得到一点的保护。他们柳家最后的出路将会被截断。

    柳如竹看完信笺。手攥得紧紧的。真是狡诈的一个人啊。竟如此威胁他们。他是要变卖家产。可好歹当初还是想着让自己娘亲与三妹柳如兰投奔京都的。沒想到啊竟然先他一步将后路封死。若他卖掉家产。全家连带自己都会跟着喝西北风。

    还投奔柳如梅。柳如梅沒回到洛城來投奔他们便是不错的了。此人真是阴险狡诈至极了。让人恨得也痒痒。

    但也不得不说。这等的好脑筋。若是让他來打理这乱成一团的产业。沒准还能步步高升也说不准呢。看來还是得找那公子问上一问。

    “吱呀”他将房门打开。却瞧见王氏正站在外边來回走动。就等他开门呢。

    “儿啊。”王氏见他开门。凑上來。急切的问:“你想怎么样啊。”

    柳如竹不想理她。真是太烦人了。边走边道:“出去散散心。”

    那王氏一直跟到门口。却也拉不住柳如竹。只得巴巴的看着他走了。她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改变心意了。自从老爷一走。家产过到他名下后。柳如竹如同脱缰野马。怎么管也管不住。也怪自己心软从小大就沒打过他。慈母多败儿啊。

    柳如竹说是散心还真是散心。方才还想着去找樊华。出了门就改了主意。兜里揣着碎金子就直往河道上走。

    他走得急。也沒看到有人跟着。他身后有个人也不知跟了多久。一直沒被发现。那人一身青衫。手执长剑。个子高挑。眉宇如剑

    柳如竹顺着河道走到人少僻静之地。站在柳树下也不知在等什么。青森站在一堵墙后。一直观望他。他刚到柳府就正巧碰上了柳如竹。怎么就认出这是柳如竹呢。下人能穿得那么金贵么。

    再说了。柳家柳互沒死之前也就两男主子。这柳互一死。不是柳如竹是何人。太好认了。

    青森就站在一旁等着柳如竹有何行动。等了许久

    “叮叮”一阵铃响。一艘游船经过。硬是停在了柳树下。柳如竹的跟前。青森一看。这是要上船。柳如竹一上船就跟丢了。他还指望着他带他寻着樊华呢。也许樊华就在船上

    这

    他瞧见一个白面小生从船上飘下。赶紧从墙后跑出去。站在了柳如竹的身边。这动作大得。白脸小生和柳如竹都回过头來看他。青森心里还真是怕他们看破了他。

    “柳公子。不是说沒钱了么。还來玩。玩得起吗。”白面小生站在柳如竹的跟前狠狠的嘲讽着他。

    柳如竹也是见惯了这些嘴脸。气宇轩昂。底气十足的道:“芳伶你是沒见过柳爷爷我來钱來得多快吧。”

    芳伶冷笑一声。也不说了。就放他上去。接着就是青森了。那叫芳伶的小白脸看着青森那身材。那气势。那脸蛋。翻脸跟这洛城的天似的。马上就放晴了。

    “公子可知天上人间。”

    这一问。还真把青森问倒了。他疑惑的看着芳伶。芳伶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新來的。沒见过。也沒关系。就凭着这相貌。绝对放行。也不知怎么的。今日公子哥都长得挺俊的。除了几个穷酸样的。

    看青森答不上來。芳伶赶忙圆场。道:“公子宽心啦。你且上來看看。不是要钱的。公子可跟之前那一位不一样呢。來。奴家带你上去。”

    说着就扯着青森的衣角上了船。铃声又一次响起。游船离岸行进了。

    这天上人间这隐秘的劲。措施当然要做好了。不能放着危险的人进來。那刀剑什么的自然也不准带进船舱里。芳伶伸手去拿青森手中的剑。青森下意识将芳伶推开。

    芳伶有些尴尬的道:“公子。还是把剑交给我保管罢。这儿不让带兵器进去的。”

    这么一说。青森倒是懂了。将剑交给他。怕什么。自己还有袖里剑呢。芳伶将剑交给门前的护卫。将青森带进船舱里。

    舱门一开。一阵刺鼻的香气铺面。舱里被香熏出了仙境似的白烟。芳伶晃晃袖子。将青森面前的白烟扇开。将他领到一个位置上坐下。

    “來。公子。奴家先跟你说道说道。免得你犯了规矩。这犯了规矩。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的”芳伶衣袖掩面。对着青森嫣然一笑。

    第八十八章

    “江南荷采莲。荷叶莲田田”

    渐入夜色。船上开始点上烛火。穿着戏服的小倌却咿咿呀呀不曾停过。些许官人已在小倌白日的极力劝说下在这船上醉生梦死。不知天地为何物。

    “公子。”芳伶摇摇青森的肩膀。疑惑的看着他。问:“公子为何闷闷不乐。一人独酌。”

    青森醉眼迷蒙。看着他。欲说还止。却忽然冷笑一声。又一杯酒水下去。

    “咳咳”青森被酒呛着。一阵咳嗽。青袖掩面。却难停动作。越咳越厉害。最后整个人的头都埋在了袖里。

    芳伶替他顺顺气。待青森一抬头。却见青森嘴边一抹殷红。“公子你病了。”

    青森摇手否认。沉默不语。

    “公子可是治不好。”芳伶又问。

    青森沒有反应。在舱里的角落一杯接一杯。

    “那可是为情所困。”

    “呵”青森冷笑一声。“为情所困。那痴情郎都沒我难做。”他冷不丁的來一句。

    放眼四周。欢声笑语。那些醉生梦死的。哪知悲是何。愁是何。舱里的迷情香是越发的浓重。人们也越是不想离开此地。

    “雅颂。”一个高声。打破了舱内和谐的气氛。人们不约而同寻着声音而去。那是二楼的方向。

    一个穿着水袖长衫的小倌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他面前的男人。看來他便是那个雅颂。生得比芳伶还要再清秀三分。

    芳伶的心咯噔一下。抛下青森赶紧上去。扯着雅颂的水袖不停的使眼色。

    “你走罢。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雅颂冷眼看着柳如竹。无情的劲像极了普通秦楼楚馆的女人。谁说最毒妇人心。

    柳如竹皱着眉。一把扯着他的臂。声音提高八度。“雅颂。你在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还要赔笑卖艺。同我走罢。”说着就要拉着雅颂离去。

    芳伶一看。哎哟真是不得了了。这柳如竹是想砸场子。连忙将柳如竹的手打开。站在雅颂的跟前。嘴脸一变那场下的人都汗毛直立。

    “哟。你个穷酸样。还想带走雅颂。你今日前來是想砸场子的吧。來人”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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