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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节

    皇后为上 作者:禾九九

    第37节

    裴重晋微微一笑,“这件事恰恰是大皇子的机会。”

    贺明成一怔,“我的机会?”

    “对,挽回局势的机会。”

    贺明成忙道:“大人此话何意?”

    裴重晋道:“大皇子也知道眼下朝中重臣多归属太子麾下,但拥护太子的朝臣再多,多不过皇上,太子一日未登基,他便只是太子不是皇帝,大皇子也就还有机会。”

    贺明成眼珠一转,“你是说让我讨父皇的欢心?”

    裴重晋道:“大皇子聪明,太子未登基之前一切都未有定数,眼前大皇子要做的,便是重新取得皇上的信任,尤其在惠妃娘子失宠的时候,您更要为皇上分忧解难取得他的欢心。”

    贺明成冷哼一声,“父皇偏爱贺靖逸,朝中谁人不知,我要赢过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谈何容易。”

    裴重晋笑道:“眼下便是机会。”

    贺明成也算聪明之人,将他前后话语结合,细细一想便明白了,“你是让我请命去平乱?”

    裴重晋露出惊喜之色,“大皇子果然聪敏过人,臣没有看错人。”

    贺明成被他一捧,心底有些飘然,想了想道:“可我从未带兵打仗,如何能平乱?”

    裴重晋笑道:“皇子带兵其主要目的在于鼓舞军队的气势,行军布阵有将军坐镇足以,大皇子尽可放心,再说大皇子若真要带兵平乱,大将军必然不会袖手旁边,定会指派一二名得力干将辅佐大皇子,到时候大皇子只需倚仗他们便是,无需上前线参战。”

    贺明成一听甚为有理,如此既不劳心劳力,也能取得成英宗的另眼相看。

    “大皇子此去平乱一旦成功必定是立了大功,陛下定然会论功行赏,不仅免了你贪污受贿之罪,说不定还会给您赏个封号,到时候,局势定然也会有所改变,您也就不再像眼前这般被动。”

    贺明成一听,嘴角一勾,“如此说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裴重晋笑道:“从眼前看来,这必然是大皇子走得最妙的一步棋。”

    贺明成悠悠的点了点头,“裴大人所言极是。”

    他说完与裴重晋相顾一笑,彼此眼中都溢出些许精光,不同的是,贺明成是欣喜,裴重晋则是窃喜。

    翌日早朝,成英宗提起漳州动乱一事,果不其然,朝臣了解成英宗的心思大多主战,贺明成以期望大成国泰民安、为成英宗排忧解烦、将功赎罪为由请求亲自带兵平乱,大皇子派系纷纷支持由他领兵,最终成英宗见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也考虑到锻炼他的能力,心软给了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下旨由贺明成领兵前往漳州平乱。

    紫宸宫的上书殿内,贺靖逸搂着师玉卿坐在案桌后,看着他手握一只狼豪在绢上描绘着。

    师玉卿写完朝贺靖逸一笑,贺靖逸瞧着画上两个并肩而立在杏花树下笑看人生之人,点点他的鼻子,“这是我与兰君?”

    师玉卿道:“自然是我与靖逸。”

    贺靖逸失笑,“兰君这身高画得是否有些不对。”

    师玉卿忙道:“哪里不对,分明是对的。”

    贺靖逸瞧着画上两个身高一样的小人,又瞧着师玉卿眼中那露出的“你快说对,我们分明一样高”的期待,笑着点点头,“对,是对的。”

    师玉卿听见一笑,看着画卷道:“我还未完全长大,说不定何时就真的与靖逸一样高了。”

    贺靖逸见他认真的神色笑了笑没说话,师玉卿眯起眼睛,“靖逸是不相信我吗?”

    贺靖逸忙道:“自然不是,兰君还没长大呢,长大后定然会比我高的。”

    师玉卿听见这话心里高兴,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笔,道:“那是自然。”

    贺靖逸被他逗笑,手指摩挲了下他的脸颊,刚要开口,允东海突然走了进来说花南锦和叶琮求见。

    贺靖逸点点头,允东海出门传召两人。

    师玉卿将画卷收好,贺靖逸笑道:“这么着急收作什么,墨迹还未干呢。”

    “被别人看见不好。”

    贺靖逸一笑,“有何不好?”

    师玉卿眼底露出羞意,“这是我私下画给靖逸的,不想让别人看见。”

    贺靖逸一愣,忙先他一步将画绢卷了起来,“兰君送给我的,定然要好好收起来。”

    师玉卿瞧着他欣喜的样子心中一暖,笑笑不言,彼时花南锦与叶琮走了进来,瞧见两人笑意缱绻的望着彼此,相视一笑顿住了脚步没有上前打扰。

    贺靖逸看都未看向两人,开口道:“你二人站那里做什么,进来。”

    第六十四章

    花南锦和叶琮忍耐住笑意上前朝贺靖逸与师玉卿行礼,走到贺靖逸下首的案桌前坐下。

    花南锦道:“殿下召我们可是为了大皇子请命平乱一事?”

    贺靖逸闻言眸中一冷,淡淡道:“漳州动乱一事绝非如此简单,与紫金教相关的朝臣尚未全部拔出便出现此事,显然是有人急了。”

    花南锦惊道:“殿下意思,漳州之乱与紫金教有关。”

    贺靖逸点点头,“贺明成那人贪生怕死竟然会想去领兵平乱,定是有人为他出主意,而此人的目的是要让他将功赎罪重获父皇宠爱,还是另有所图就不得而知。”

    师玉卿想了想道:“若真如靖逸所言,那此人定然是朝中重臣。”

    众人目光聚集在师玉卿身上,听见他继续道:“若是一般朝臣不一定能说服大皇子,但若是他自己派系的谋士,在而今的形势之下也断然不会让他离开长平都,我觉得那人定是个与大皇子平日看似并无交集之人。”

    花南锦与叶琮面露惊异之色,贺靖逸眸色深沉道:“兰君认为那人是谁?”

    师玉卿摇摇头,“我对朝中大臣了解不多,不敢胡乱揣测,只是”

    贺靖逸忙道:“只是什么?”

    师玉卿斟酌道:“有一人让我觉得有些可疑。”

    叶琮听得入神,俨然忘记分寸,急道:“殿下快说,那人是谁?”

    “尚书令裴大人。”

    贺靖逸眸中闪出惊讶之色,“兰君为何怀疑他与贺明成有所勾结。”

    师玉卿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与贺明成有所勾结,只是今日大皇子每每提及领兵之时,裴大人的手指都会自不然的蜷曲,耳朵也会抽动一下,我之后稍作留意,他再未露出这些动作,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对大皇子平乱一事十分在意。”

    花南锦与叶琮相视一眼,眸中俱是惊讶,就连贺靖逸都未想到平日人情世故上反应稍慢的师玉卿竟对人有如此细微的观察。

    师玉卿瞧着三人看着自己面露惊异之色,讷讷道:“我说错了吗?”

    贺靖逸惊喜道:“不,兰君很聪明。”

    花南锦也道:“太子之前总怀疑裴大人此人不如表面看似老实忠厚,今日听太子妃如此一说,此人倒真有可能与大皇子平乱一事有所牵扯。”

    贺靖逸沉吟道:“我总觉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我们先假设推论方向无误,朝中与紫金教有牵扯的官员被拔除后,漳州发生动乱,此动乱与紫金教有联系,而后裴重晋唆使贺明成去漳州平乱,若不是为了让贺明成将功赎罪,只能是裴重晋有意将贺明成引去漳州,至于将他引去漳州的意图为何,很有可能与紫金教有关。”

    贺靖逸沉着脸道:“若我没有猜错,裴重晋极有可能与紫金教有牵扯,而紫金教将贺明成引去的唯一目的,怕是要与他有所勾结。”

    众人听完点点头,花南锦担忧道:“紫金教势力颇大,若与手握重兵的大皇子勾结,只怕朝中会有大乱。”

    叶琮忧心道:“你的意思是紫金教想要利用大皇子造反?”

    花南锦忙道:“这只是揣测,况且大皇子是有意还是被人利用尚不得知。”

    “南锦所说正是我所担忧的,若事态真如我们所猜测,这很可能是他们最终的目的。”贺靖逸眸中深沉:“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漳州之乱与紫金教有没有关联尚不得知,裴重晋此人与紫金教有无关系也没有任何证据,为今之计,只能盯紧贺明成和裴重晋两人,静观其变。”

    “南锦与叶琮,你二人跟踪贺明成去往漳州,有任何动静立即传信回来,裴重晋那我自会派人盯紧。”

    花南锦与叶琮闻言忙领命道:“是!太子殿下。”

    贺靖逸派去暗中监视韶国郡公府的暗卫紧盯了三日,又私下搜遍了长平都却仍未见到师宏骁的身影,元烈依照贺靖逸的命令昭告天下师宏骁是杀害师宏勇的凶手,并对他发出全国通缉,务必要将他捉拿归案。

    韶国郡公府的正堂中此时正乱作一团,小李氏一把揪住大李氏的头发将她从座椅上拉扯倒在一旁的地上,边哭边骂:“师宏骁这个畜生杀了我的儿子!你竟然还在那狡辩!你们母子还我儿子的性命!”

    大李氏头被她摁着,只觉得她手劲颇大,她用力挣扎,挣得头皮生疼,口中骂道:“你有何证据说是宏骁杀了你儿子!”

    小李氏将她摁倒在地上,“大理寺说的话还能有假!若不是宏骁,他为何几日不回府,又没有一丝音讯!他敢前来对峙吗!”

    大李氏也吃不准是否真的是师宏骁所做,但师宏骁几日不回府,眼下大理寺又全国通缉他,她派人去找也找不到师宏骁人在何处,心中也是惶急,她头皮生疼,只想速速挣脱小李氏的束缚,用尖利的指尖慌乱的攻击小李氏,抓得她脖子上一道道血痕。

    “放开我!放开我!”

    小李氏那一下攻击颇为突然,师道然、孟老太君并韶国郡公夫人没有准备被她吓得一跳,又见两人互相撕扯怒骂,口中皆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顿时变了脸色。

    孟老太君手握权杖瞧着两人扭打在一起忙指着两人道:“都站着做什么!快将她两人拉开!好歹是贵族家的侧室如此这般简直叫人笑话!”

    师道然手指着两人不住颤抖:“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快,拉开她们!”

    小李氏和大李氏此时早已没了姐妹情谊,互相扭打撕扯成一团,彼此神情狰狞,怒目瞪圆,披头散发,脸上还留有一两道血痕,仿佛鬼魅一般,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两人指尖修长仿佛两双利爪,上前欲拉开的一名婆子还未近身,手背便被小李氏划出一道血痕,那婆子手一痛连忙收回了手。

    第四十八章

    自从惠妃被成英宗借故囚禁在和合宫之后,后宫着实安静了好一阵子,成英宗只说惠妃被邪气入侵受了惊吓,请了高僧在和合宫内诵经为惠妃祈福,更不拒着贺明成与惠妃作为羽林将军的哥哥江士郎来看望她,只不让惠妃走出和合宫,所以此次骠骑大将军想要求情找不到理由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仍由惠妃再次被囚禁。

    议政殿内,成英宗放下骠骑大将军寄来的奏章冷冷一笑,骠骑大将军虽意在请求他复宠惠妃,但言语之间竟有些警告成英宗的意思。

    成英宗虽然忌惮他的兵权,也顾及当年他长子的救命之恩,但作为皇帝,他如此言语已是挑衅皇权,让他颇为不悦。

    他目光悠长的看了眼前方,他是一定要让贺靖逸成为皇帝的,这是他的承诺和心愿,若最后迫不得已就只能辜负当年的恩情了。

    成英宗悠悠叹了口气,想到与惠妃家族的纠葛也是心情复杂。

    当年为救圣尊皇太子,成英宗一怒之下举兵进攻长平都,他虽有元太师及当时还是羽林将军的元清城,以及圣尊皇太子一派势力鼎力相助,但兵马终究不如三王手里的多,若非骠骑大将军不远万里从冀北边关赶来挺身相助,那他定无法击败三王,夺取皇位,无论骠骑大将军是否看在因为惠妃嫁给他的份儿上,但当年大将军为救成英宗牺牲家族和长子时的忠心,还是让他颇为感慨。

    成英宗这么多年一直不喜惠妃,却不会太为难她,除了是忌惮她家族的兵权,也有感念大将军恩情的因素。

    成英宗垂了垂头,不发一语暗自盘算眼下的势力布局,心中只盼惠妃一派不要再出什么纷乱,让贺靖逸顺利继承皇位才好。

    他想到惠妃又念起贺明成,不是他不疼自己的儿子,终究是惠妃太造孽,即使没有贺靖逸,他也不会让贺明成继承皇位,若贺明成当了皇帝,他与惠妃定不会善待皇后。

    皇后十四岁便跟了成英宗,两人少年夫妻,当年也是琴瑟和谐,举案齐眉,而后大将军看中当时并不受宠,无权无势还是皇子的成英宗,有意拉拢竟将嫡长女江珮容,也就是惠妃许给他做侧妃,惠妃心高气傲,自觉母家家族高贵,自己却只嫁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侧妃颇为不忿,处处与皇后作对,更离间挑唆成英宗与皇后关系,皇后顾念她父亲兵权与成英宗的未来,又怕使成英宗左右为难,处处谦让不曾向父亲诉过只字半语的苦楚,不与惠妃计较,只为保成英宗的家庭和谐,但太过谦让反而让对方得寸进尺,皇后的谦让和成英宗无意的放任,最终让惠妃做下了那件让两人悔恨一生的事。

    成英宗自觉在惠妃的事情上欠皇后太多,自己身后也要为她打算好才能放心。

    成英宗幽幽的回忆起当年,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他的太子哥哥贺昭成是那么英姿飒爽,才华横溢,又是那么英勇果决,那一身恢弘的气度与远见卓识,才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像他这般优柔寡断,顾念太多,事事踌躇不已。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亲眼见到贺昭成登基为皇,自己可以忠心辅佐他左右,只可惜先皇昏庸顽固,听信三王谗言囚禁贺昭成,三王觊觎皇位已久,为绝后患竟毒死先皇,假传圣旨让贺昭成自尽,又要杀掉敬仁皇后斩草除根,等成英宗收到消息赶到长平都时,只能救下敬仁皇后,贺昭成却早已身亡。

    成英宗想起圣尊皇太子和敬仁皇后心底酸楚,慨叹道:好在靖逸像你,他将来定是个好皇帝,太子哥哥,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靖逸平安继承皇位,我也不负阿凰姐姐当年所托了。

    成英宗陷入回忆里,神情惆怅时而嘴角浅笑,时而眉心微蹙,他想的认真,连徐亭禄走进殿内都未发觉。

    “皇上,皇上。”徐亭禄犹豫了下,又轻唤了两声引起成英宗的注意,成英宗一愣,抬头看他,“何事?”

    徐亭禄忙道:“太子殿下和元太师大人求见。”

    成英宗收回心神,忙道:“让他们进来。”

    徐亭禄忙躬身说是,快步走出殿外请两人进殿。

    贺靖逸和元太师走进殿内朝成英宗行了一礼,成英宗方才想起往事,此时瞧见贺靖逸心底动容,亲切的看着他道:“逸儿,这么晚了,找父皇什么事?”

    贺靖逸与元太师在成英宗的授意下坐下,待宫人伺候完茶水退出去,贺靖逸才将手中一份用麻布写成了名单递到成英宗手里。

    “这是”成英宗不解的看着手里的名单,几乎全是朝中大臣,有些甚至位居三品以上。

    贺靖逸神色严肃道:“这是与紫金教有来往的官员和贵族名单。”

    成英宗大惊道:“这么多官员都与那邪/教有牵扯?!”

    他说罢又仔细看了两遍官员名单,震撼非常,贺靖逸道:“一个小小的异教传播速度如此之快,其中必有人暗自相助,果不其然被我们查到这份名单。”

    成英宗看向贺靖逸与元太师,“你们可有和建议?”

    贺靖逸道:“紫金教若真如我们所猜测意图谋反,那这些官员就必须铲除,但我们尚不知道他们教众具体人数,只怕其中还有更为隐蔽的人在朝中,以儿臣之见,我们先将名单上之人一一铲去,若真还有势力牵扯其中,那此教必然会有动作,与他有牵扯的其余孽党也会露出马脚。”

    元太师点点头:“目前形势来看只能如此,而且皇上,此事只能暗中进行,越少人知道越好。”

    成英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逸儿与太师此话有理,此教太为诡异,能不动声色的发展如此迅速,并非普通人所能做到,定是身居高职之人暗中扶持,不抓到他,只怕大成难以太平。”

    贺靖逸幽幽道,“我与外公早已有了计划,远在外地就任的官员倒是很好处置,只这几个二品官员,恐怕得想些法子才行。”

    成英宗看了眼那几人名单,叹了口气,“这几人素来低调行事,不与任何皇子亲近,为人处事也是分外勤勉妥贴,我还当是什么忠臣良将,真是没想到啊。”

    贺靖逸见成英宗为此难过忙道:“父皇一向政治清明,从谏如流,这些人背叛明君是他们德行上的缺失,父皇不必为此烦恼。”

    成英宗长嘘一口气,沉吟道,“这二品以上几人就交给我来处理,逸儿与太师将其余孽党一一铲除便好。”

    贺靖逸与元太师连忙称“是”,又与成英宗叙了些话才离开议政殿。

    第六十五章

    李思等人瞧着也是心惊,平日李氏姐妹为人行事就颇为厉害,尤其小李氏曾将一对师宏勇有意的丫鬟骂的投井自尽,可见她的毒辣。

    两人扭打至韶国郡公夫人脚下,一阵推搡撞到一旁站立的韶国郡公夫人,幸得她身旁的师道然反应迅速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师道然双眉紧蹙,对堂内堂外站得满满当当的仆人道:“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拉开!”

    李思无法只得找了两名壮汉前去阻止,两人皮糙肉厚倒也不怕女人的指尖,迅速将两人拉扯开。

    小李氏与大李氏愤怒的挣脱着束缚她们的双手,伸脚想对彼此踢去,口中骂骂咧咧犹嫌不够。

    “你和你儿子都是畜生!你们还我儿子一条命!”小李氏反反复复骂的不过是让大李氏和师宏骁偿命。

    “你儿子自己找死对太子妃不敬遭了报应,关宏骁何事!不要欺负宏骁不在府中就胡乱诬陷他!宏骁不过是保护太子妃不遭恶人毒手。”大李氏将话题拉扯到师玉卿身上,俨然自己儿子所作所为都是替天行道,而师宏勇则是大逆不道死有余辜。

    她如此做法甚是聪明,既指引小李氏将矛头指向师玉卿,又意图引到众人师宏骁杀害师宏勇是为了保护师玉卿,反而应有功而无过,她虽不知师宏骁杀害师宏勇的真实目的,但只求所有人皆将他的话当真,或许可以使师宏骁逃过一劫。

    可她万般想不到师宏骁本意要杀的是师玉卿,师宏勇只是误杀,所以她这话反而让知道真相的师道然和孟老太君更为震怒。

    “你休得胡说!师宏骁为何杀害宏勇尚未调查清楚,休得扯上太子妃,我劝你们一句,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别哪天糊涂丢了性命,都不知道为何!”

    大李氏被孟老太君唬得一愣,堪堪闭了嘴,小李氏还在怒骂,大李氏不忿将话锋对准小李氏。

    孟老太君实在见不得两人闹成这幅德行,皱着眉跺了跺权杖对李思道:“将她们带回院中好生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出来。”

    大李氏和小李氏一听老太君要将她二人禁闭,忙转身朝孟老太君求情,孟老太君挥挥手,李思命人将两人拉出堂外。

    两人尖利喊叫,嚎啕大哭转向师道然求情,师道然被她二人今日撒泼的模样惊吓到,瞧着两人披散着头发,脸上是被泪痕弄花的残妆和露出血印的红痕,心中顿生厌恶,看也不愿看两人一眼,他今日才知晓两人真实性情,只觉两人恐怖非常,摆摆手道:“你们先回院中冷静,李思,找两个大夫给她们瞧瞧伤。”

    大李氏与小李氏尖叫着被人拉回了西苑,孟老太君与师道然彼此看了一眼对方,均是哀叹不已,好好的韶国郡公府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韶国郡公府中如何混乱暂且不提,只道那日师乔婷闻言兄长遭人暗算惨死,心中恨意难平,想要跟惠妃请假回去探望,被惠妃当场冷言冷语拒绝,师乔婷知道惠妃记恨她屡次未完成任务公报私仇,更是气郁难舒,可她在宫中无依无靠,想要去投靠师乔煌,又恐她因往日纠葛将他拒绝,给她为难,无奈只能偷偷抹了几日的泪。

    师乔婷心眼甚小,她从小嫉恨师乔煌,对她百万算计,自己又是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之人,遂觉得师乔煌也定然会对她如此,实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她此时一改往日行事,从此好好做人,师乔煌定然会念在血缘一场给她照拂,倒也不至于落得日后的惨痛下场。

    性格决定行为,行为决定了日后的命运,此时的师乔婷再如何也断然想不到那般深远,只能依旧屈服在惠妃的宫中度日如年。

    惠妃自从被幽禁在和合宫后,性子越发暴躁,整个和合宫的宫人个个行事谨慎,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到惠妃又是一顿责罚。

    师乔婷那性子再如何小心谨慎,终究往日嚣张惯得不懂人情世故,尤其一张嘴专挑旁人不喜的话说,在和合宫内没少受惠妃的责骂,这日她被惠妃一顿斥责罚去后殿打扫花园。

    那花园虽不比御花园和皇帝、皇后、太子宫中的几处园子,但扫起来到底累人,何况这炎炎夏日,日头晒人的,不消片刻,师乔婷便被晒的头晕脑胀,她往日人缘不佳,此时也无旁人帮忙,心中百般委屈无人倾诉,只能边哭边扫,好在园中每日有专人打扫,夏日不比秋天落叶频频,她一狠心专心打扫起来,倒也动作迅速。

    师乔婷累得满头大汗,腰酸背痛,双眼红肿垂着头要去惠妃那里复命,还未走至惠妃寝殿门口,远远瞧见一男子身穿侍卫官服,从惠妃寝殿走出。

    师乔婷瞧着那男子面容一惊,遂双颊染晕,羞意浮上眉宇之间,此人正是那日在白玉桥上救她免于摔倒的那名男子。

    师乔婷怔怔的瞧着那人往殿外走去,想要上前拦住与他叙话,又恐惠妃知道责罚,她因惧怕惠妃,所以行事较往日谨慎许多,堪堪的顿住了步子,只盼那人回身瞧见自己,可惜那人似乎有急事步履极快,并未发现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跟随自己身后。

    师乔婷叹了口气,魔怔的想着不知何日能再见到此人,兀自盼望他是个身份贵重之人,最好是位皇子,自上次一面对自己倾心不已,将自己娶了回去才好。

    她边想边走直至惠妃殿中,刚走进殿内,听见惠妃在跟一旁的亲信说着什么:表哥的信、明成此时刚到岭南、担忧明成之类的话。

    她心下一愣,只留意到惠妃所说的“表哥”二字,她知道惠妃的表哥是羽林将军江士郎,官居正三品,又是宫中禁军首领深得皇帝信任,加上大皇子、惠妃与大将军的身份,在朝中也是颇为显赫,师乔婷虽一直待在和合宫中,但每每那位贵人来时,自己因事不在跟前,遂并不知道他面貌如何,今日一想到惠妃殿中只来了一名男子,便立即联想到那人便是江士郎,心中窃喜不已,原来自己竟然真的遇见了天赐良人。

    师乔婷喜从心中兀自溢出嘴角,她还未朝惠妃行礼,便听见屏风内惠妃斥道:“何人在那偷听!出来!”

    师乔婷唬了一跳,忙跪下道:“是奴婢,奴婢完成了惠妃娘子交代的任务,特意前来禀告。”

    惠妃斥道:“禀告也罢,你鬼鬼祟祟不出声作甚!瞧你那尖酸刻薄的样子就是整日存了坏心思在身上的!”

    师乔婷被她骂的一怔,只能不住磕头,“娘子赎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惠妃身旁的亲信劝了几句,半晌惠妃才冷冷道:“滚去外面跪两个时辰,下次若无召见不得随意进殿,真当自己是这里半个主子了。”

    师乔婷被她骂得羞愧,之前因惠妃有意利用她,遂对她私下耀武扬威,私下处置宫中其他宫人之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师乔婷屡屡失败她所交代的任务,甚为无用,早已被她当做弃子,若非她好歹是王公贵族家小姐,她又不欲在此时惹事,怕皇后借题发挥,早将她弄死干净。

    师乔婷闻言心中恨意难消,又不敢与惠妃顶嘴,只能连连磕头,“是,娘子!”

    师乔婷退出殿外跪在石板上,被日光晒得焦头烂额,整个人混沌不堪,几欲晕倒,此时越是难受越是愤恨的想,自己有朝一日嫁给了江士郎,定要挑唆她姐弟关系,让她没了依仗,看她还敢如此羞辱自己。

    第四十九章

    师宏骁闷闷的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下,身旁两名娇柔的女子一人一杯笑意嫣然轮番敬酒,夜风轻轻荡起烟柳居窗棱下的薄纱,让人心驰荡漾,可惜师宏骁满腹心事,软香在怀却依旧闷闷不乐。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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