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色星球 作者:百里灯百里燈

    第8节

    「凶甚么？那你就说说看啊！」安洁呛回去。

    双子的『那一天』(二)

    司缇尔走到柜子前，看着照片，缓缓说起十三年前，令兄弟两人褪去天真笑容的「那一天」……

    七岁的伊卡修及司缇尔拿着成绩单奔向母亲的房间。

    「母后，你看！刚才帝王学的考试我拿了满分！」伊卡修兴奋地向母亲炫耀。

    「母后，我虽然差了两分，但我的礼仪成绩比伊卡好！」司缇尔也不甘示弱。

    「成绩好有甚么用？你们的父王都只宠着那对智能母子。」菲娜王后长吁短叹。

    兄弟两人对看一眼，司缇尔说：「母后，我们去散步吧！」

    「好提议，母后好久没陪我们玩了。」伊卡修附和。

    菲娜摸了摸两人的头。「母后不太舒服，你们自己去玩吧。」

    兄弟两人出了房间，踱步向花园。

    「我们以前拿了好成绩，母后都会很高兴。」司缇尔说。

    「父王也是，他好久也没来看过我们了，难怪母后不开心。」

    「伊卡，我们去见父王吧！叫他去看看母后。」

    「父王总是说没空，上星期我们不才说过。」

    兄弟两人被不远处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两人走近躲在大树的阴影处。

    眼前是国王及其宠爱的爱情型智能人类温莎，温莎手抱着两岁的艾维希，国王逗得他「咯咯」笑。

    兄弟两人虽然心里知道父王宠爱着温莎、艾维希，但亲眼看见，更令他们感受到失宠的滋味，难怪母后会整天关在房间里。

    伊卡修握着司缇尔的手，笑说：「没关系，我还有小司你跟母后。」

    「嗯。」司缇尔回握着伊卡修温暖的手。

    兄弟两人返回走廊，要去伊卡修的房间玩。

    迎面碰到了慌张的赛伊。

    赛伊一见到两人，便生气地说：「你们到那里去了？我到处也找不到你们，也不听电话，以后不准这样！」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听，但赛伊每次都会这样说。

    跟在赛伊后面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对着司缇尔说：「二王子，担心死我了，你不见了我怎么向国王、王后交代？」

    司缇尔无表情看着他的人类侍从，如果他不是王子，根本就不会来找他吧！说甚么担心，骗子！

    「人也找着了，就算了吧。」赛伊打一下圆场。「我做了苹果派，你们要吃吗？」

    「要！」兄弟两人开心回答。

    两人走在前面，侍从跟在后面。

    「你别太宠他们了，他们不是一般的小孩。」司缇尔的侍从说。

    「小孩就是小孩，是人都希望被关怀、宠爱。」赛伊说。

    司缇尔的侍从白了他一眼，像在说智能人类谈甚么感情，不过就是机械。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菲娜王后越发忧郁，然后病倒了。

    伊卡修、司缇尔围在菲娜的床边，安慰着她。

    「母后，等你病好，我们去钓鱼好不？」

    菲娜摇摇头。

    「那我们去喝茶吧！好久没出王宫了。」

    菲娜仍旧摇摇头，然后对侍从说：「把那个拿过来。」

    侍从把一个红色的毛茸盒子交给菲娜，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水滴形状的红宝石耳环。

    「这是你们父王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现在送给你们。」菲娜交给了伊卡修。

    虽然不知道为甚么要送给他们，但两人还是开心的收下。

    晚上。

    菲娜坐在梳妆台前细心的上妆，穿上了威严华美的皇后服，然后仰头踏出了房间。

    良久，王宫发生一阵骚动。

    在房间里共同学习的兄弟两人好奇地去看个究竟。

    两人走到嘈吵的发原地－－温莎的房间。

    兄弟两人从人群中挤进去，然后看见温莎惊恐地坐在地上，国王捉着菲娜拿着刀子的手。

    菲娜推开国王，目露凶光冲向温莎，举起刀子刺过去。

    可是刀子并未刺中温莎，而且掉在了地上。

    国王拔出刺穿菲娜肚子的雷射剑。

    倒在地上的菲娜一副难以置信地盯着国王，他竟然为了一个机械人而……

    「母后！」兄弟两人冲过去围着菲娜，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司缇尔捉着菲娜的手哭泣，而伊卡修则对着国王怒吼。「为甚么要杀母后！？」

    「因为她想伤害我的爱人。」国王扶起温莎。

    「那也没必要杀母后！」

    对上伊卡修愤怒的双瞳，国王只是冷漠地看他一眼，掉下一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反抗我」便带着温莎离开了。

    ＊＊＊＊＊

    那一天之后，伊卡修便不再笑了。

    现在的他还太小了，根本没能力反抗高高在上的国王，为此他没日没夜地不停学习，想要尽快拥有力量，不然又会失去重要的人了。

    司缇尔，还有赛伊，只要国王一声令下，他们便得死。

    王位，要保护他们必须得到王位！

    司缇尔和赛伊非常担心伊卡修。

    这天，司缇尔来了伊卡修的书房。

    「伊卡，我们出去王宫走走吧！」司缇尔说。

    「你自己去吧。」

    「出去晒晒太阳嘛！别一整天待在房间里。」

    「司缇尔，我们必须长大，不能再跟以前一样。」

    「甚么意思？你为甚么不叫我的小名了？」

    伊卡修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红宝石耳环，交给司缇尔。「我们一人一只。」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

    伊卡修变得越发沉着，司缇尔则完全相反，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

    司缇尔不明白伊卡修为甚么要疏远他，他只剩下伊卡修了，只剩下唯一的兄弟了。

    然后这一天，他明白了。

    他看见伊卡修与赛伊在花园里喝茶，伊卡修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赛伊比我更重要吗？母后死后，我就只有你了。」

    明明说过「我还有小司和母后」，伊卡修是骗子。

    然后司缇尔利用赛伊对自己的信任，关掉了他的电源，删除掉他与伊卡修的记忆。

    其实他只是想吸引伊卡修的注意，恶作剧一下而已。

    当他告诉伊卡修，赛伊被删除记忆后，他以为伊卡修会大骂他一顿，但伊卡修只是冷漠地瞪着他，说「要好好待赛伊」。

    这意料之外的反应，令司缇尔呆征了，原本他打算被臭骂一顿之后，便告诉伊卡修，赛伊的记忆有备份，并不是永久删除，但现在这样教他如何开口？

    伊卡修回到房间后，冷漠的表情变为愤怒。

    他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摔坏了，无力地坐在地上抱头哭泣。

    「赛伊，我跟你的回忆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吗？你再也无法想起我了吗？」

    啊！重要的人又被夺走了！但掠夺者是他同样重要的弟弟！

    除了让给他，他还能怎样！？

    数天后，司缇尔送来了礼物，在盒子底下放了赛伊的备份芯片及道歉信。

    又过了数天，伊卡修并没有来要回赛伊，于是司缇尔只好再送去礼物提示他。

    日子一久，司缇尔便知道伊卡修根本没拆开礼物，而看他的眼神更加冰冷无比。

    这个误会令伊卡修、司缇尔、赛伊三人一直痛苦了十年。

    ＊＊＊＊＊

    「其实你一开始把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安洁说。

    「是伊卡不重视我，他拆开礼物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都十年了，要我去跟他说吗？」竹梓说。

    误会拖得越久就越难解释，当时两人也才十岁，难免会闹别扭。

    但都已经十年了，伊卡修到死也不拆的话，司缇尔就打算把这事带进棺材吗？这不止他们痛苦，最无辜的就是赛伊了。

    「不准说，不是他自愿去拆就没意义了。」司缇尔的指环形计算机响了起来，是赛伊。

    「你到那去了？要出发去洛特星了。」

    「现在就去，你到船里等我吧。」

    竹梓、安洁去了送行，听完了他们的故事，觉得司缇尔也只是太寂寞而已。

    送别了两人，竹梓、安洁被伊卡修叫到书房。

    说想到了潜入国王房间的办法，而且明天国王外出办事，是好时机。

    g计划 (一)

    温莎王后的悲鸣响彻王宫。

    守在国王房门外的护卫早收到了「国王」的指示，说万事以王后为重，所以立即赶了过去王后的房间。

    躲在一旁的竹梓、安洁，立即潜了进去。

    那封指示的简讯自然是竹梓利用了国王的计算机，所发出的假命令。

    两人把所有抽屉、柜门全都打开来，都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东西，然后把墙上的挂画全都掀起来，发现了一个电子密码锁夹万。

    「肯定是在里面了吧！」安洁说。

    「嗯，破坏它吧。」事后的解释伊卡修会搞定。

    安洁的手背伸出了蓝色的刀刃，一刀破坏了密码锁。

    两人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翻看，但并不是他们想要的数据。

    「难道没放在房间里吗？」竹梓把资料放回去。

    两人不死心地继续找寻能收藏东西的空间。

    安洁连放在桌上、柜上的装饰品也不放过，怕压有芯片形的b。

    他拿起一个古董的花瓶，在花瓶底下用胶纸黏着了一块芯片。

    「竹梓，找到了，快看看是不是这个。」安洁把芯片递给竹梓。

    竹梓把芯片插入手环形的计算机。「是这个了。」她把内容全部复制到计算机。

    完成任务，两人回到了伊卡修的书房。

    「有找到吗？」伊卡修问。

    「找到了，但我们砍坏了夹万。」竹梓说。

    「小事。」找个替死鬼就行了。

    「说起来，王后怎么会叫这么大声？」安洁说，一点王后的风范也没有。

    「我买通了负责打扫王后房间的佣人，叫她把王后害怕的老鼠放进去。」

    「她还真不得人缘。」上次是养的鹦鹉被毒，今次是被放老鼠。

    「有钱使得鬼推磨，而且她态度娇纵，又是个爱情型的智能人类，不是父王一意孤行要她当王后，就凭她？」伊卡修不屑地哼了声。

    「原来如此。」

    「说说看你们找到的数据。」

    竹梓开启了立体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了两份计划书－－「柏德欧城区贵族住宅计划」、「平民区计划」。

    柏德欧城区即「平民区」，原本是打算打造给贵族居住的物业，卖点为能够最快最便宜，购买新型的智能人类。

    房屋都已经快建好，但国王却下令改为租给平民。

    「按你之前说的话，国王这样做是为了向你母亲赎罪，但在「平民区计划」的一年前，有了这个「g计划」。」

    竹梓戳了一下屏幕，出现了征募医生、科学家、机械师的名单，其中包括了亚兰博士。

    「我的爸爸亚兰博士，也在这个名单当中，我记得当时他很高兴地跟我说，他被国王赏识了，要去做一项伟大的研究，父亲的「赎罪」，很有可能跟这计划有关。」

    竹梓再戳了一下屏幕，出现了「篡改记忆的名单」，全部都是居住在「平民区」的人民。

    「「平民区」、「g计划」、医生、机械师、篡改记忆、罪恶之地……」伊卡修说着重点词，在推敲着国王的研究内容。

    「他是想做改造人吗？有医生还有机械师。」安洁说。

    「改造人？那「平民区」是原料场？不能用贵族的性命，所以不惜赤字都要租给平民……」伊卡修说。

    「抹杀掉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不惜做到这样只是想研究改造人？」竹梓说。

    「听你们这样说，总觉得是很可怕的研究。」安洁说。

    「这只是假设，而且抹杀掉人的存在这件事就已经很不人道，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

    身处「锈色星球」的司缇尔，亲自去物色了几个貌美的爱情型智能人类，用来贿赂新上任的好色侯爵，并说了些研究上的皮毛，令他相信自己知道内情，让他进去研究室。

    侯爵犹豫了一会，抵挡不住美人的攻势，既然他也知道了内情，国王也没特别吩咐，便答应了司缇尔，但只允许他一人进去，而且必须要有侯爵的人跟随。

    在房间前厅内。

    「心情真好呢。」赛伊看着司缇尔一直上扬的嘴角，已很久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了。

    「当然，伊卡主动拜托我做事了。」

    告诉他盗取来的那些资料内容，还拜托他调查这里的研究所。

    「那真是太好了。」赛伊感到安慰。

    虽然兄弟俩并没吵架，但感觉总是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现在两人又开始沟通了，这样慢慢修补就好。

    「赛伊，对不起。」

    「诶？怎么了？」司缇尔竟然会向人道歉，赛伊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没甚么啦！」司缇尔低头工作。

    等事情完结后，不管赛伊跟伊卡修怎么想，他都要把赛伊还给伊卡修。

    晚上九时，侯爵派来了一位女性的金发侍从，说要带他们到研究所。

    司缇尔奇怪为甚么要晚上才去，但他没问出口，怕对方知道其实他并不知道在研究些甚么。

    到达研究所。

    东边大半的研究所被之前的战乱所破坏，正在修缮中。

    「父王的研究没受影响吧？」司缇尔试探问道。

    在前方带路的金发侍从说：「就算他们把这里全都炸了，也不会有影响。」

    众人走到了研究所最深处的独栋食堂，门牌写着经营时间－－中午十二时至晚上七时，周六、日休息。

    「经营的时间这么短，真有这么赚钱吗？还是说有其他原因？」司缇尔暗忖。

    「王子请在这里等一下。」金发侍从进去开启了电源，然后领着司缇尔到「仓库」，但门一打开，出现的不是货物，而是一部电梯。

    然后乘着电梯，到建在地下的研究所。

    司缇尔感到非常诡异，大费周张在地下弄了研究所，到底是在研究甚么不见得光的东西？

    金发侍从看出了司缇尔的疑惑，毕竟他是第一次来，便解释道：「建在地下是因为吸取了五年前的教训。」

    「这样啊。」司缇尔明白了「把这里全都炸了，也不会对研究有影响」的意思。

    「基本上这里分成了两区，a区是协助研究的平民的住所，b区是研究室。」

    协助研究的平民？

    电梯打开，是灯火通明的白色空间，完全不觉得是在地下里。

    「王子想先到那区？」

    「b区。」

    金发侍从带他到右边的b区，左右两边各有五间研究室，共十间，只有右边的五间设有大块的单面透明玻璃，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司缇尔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

    里面有三位身穿白袍的研究人员，不时命令全身驳着电线的人做着各种动作，对比着计算机仪器上的数据。

    「我要进去看看。」

    金发侍从开门，让他进去，研究人员并没理会他，尊心地做着研究。

    「国王说过这里的人免除行礼。」金发侍从说。

    「无妨。」

    司缇尔走近驳着电线的人，不着痕迹地瞄了眼他的颈项－－g－zero，确认了是实验体的智能人类。

    是在开发新型智能人类吗？但没必要特地设在地下吧！不会是甚么终极兵器吧？

    「到对面去看看。」

    「那里是手术室，没甚么好看的，不如去a区好了。」

    司缇尔强势道：「我说要去。」

    「好吧。」

    金发侍从打开了门，的确是一般的手术室，但这里为甚么会有手术室？

    离开了这里，到达a区。

    a区同样是左右各五间房间，共十间。

    「王子来探望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王子要探望那个年龄层的人呢？现在有十岁、十七岁、二十五岁、三十六岁共四位的康复者。」

    康复者？他们生甚么大病了吗？所以才有手术室？

    「三十六岁吧。」年纪大一点，问起话来也比较清晰。

    金发侍从走到写着「3号」的房间，拿出电子芯片卡开门。

    里面就像酒店的单人房间，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不会让人觉得不方便。

    「这位是司缇尔布雷克特二王子。」金发侍从对正在看书的男人介绍。

    男人走过来向司缇尔行礼，然后十分高兴地说：「太感谢你了，我绝不会忘记王室的再造之恩！」

    司缇尔露出了优雅亲切的笑容。「别客气，你觉得有那里感到不适吗？」

    「暂时没有，只是我待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也不能打电话，所以有点想念家人。」男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解释。「王子，请别误会，我不是在抱怨，只是太想念家人了，王室给了我「二次生命」，这大恩我绝不会忘记的！」

    「没关系，这是人之常情，要不你写封信，我帮你寄出去吧。」

    「真的可以吗？」男人非常高兴。

    司缇尔微笑点头。

    片刻，司缇尔收下他的信，便离开了研究所。

    回到宅第，司缇尔的房间前厅。

    一直在等他回来的赛伊说：「你回来了，没事吧？」

    司缇尔到沙发坐下，神色凝重。「他们把平民关在了地下研究所，但他们却非常高兴地说甚么王室给了他「二次生命」，侯爵的人就在旁边，我也不好问甚么，所以叫那人写了封信，看看有没有用的信息。」

    「嗯，先喝口水。」赛伊细心地端了水给他。

    司缇尔喝了口水，便拆开信仔细阅读，然后只有一小段有用的信息，但也足够他惊讶了。

    他把信给了赛伊，赛伊看完后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信里写着－－「我那天被贼人杀死了，听说老婆你签了医院的「二次生命」计划，我现在重生了，所以你别担心，我很快便会回到你的身边。」

    「人类死了不能复活吧？」赛伊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问题，但信里就是这个意思吧！

    「废话，还有那「二次生命」计划是甚么鬼东西？从来都没有听过，明天得去他家一趟，问清楚他的家人。」

    司缇尔视频了伊卡修，告诉他研究所的事。

    g计划 (二)

    伊卡修向国王报告要回自己的管辖星球去，国王也没怀疑地让他去了。

    实际上，伊卡修是前往「锈色星球」，以防万一，竹梓入侵篡改了出入境记录。

    到达「锈色星球」。

    伊卡修、竹梓、安洁与之前跟司缇尔商量好的行动，他们调查「二次生命」计划，司缇尔则继续调查研究所。

    伊卡修一行去了以前竹梓家附近的医院进行调查。

    到达白色的医院，伊卡修用王子的身份说要见所有的医生。

    伊卡修一行被安排在休息室里，除了正在做手术的医生，全都被一个个叫进去问话。

    可是医生们都说不知道，轮到第五位，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医生。

    「你有听说过「二次生命」计划，或被王族的人劝诱吗？」伊卡修说。

    「是有听说过。」

    「真的吗？」三人同时雀跃地问，终于有人知道了。

    医生点头。「五年前有个奇怪的男人，一看见医生或护士，便会问『医院有没有二次生命这种计划』，眼神非常绝望，我们事后还在讨论，他不是失去了重要的人就是个神经病，所以我还记得。」

    「那为甚么以前的四位医生都说不知道？」安洁说。

    「他们是那件事之后才调过来的。」

    「那个男人是不是戴着没框的眼镜？头发感觉凌乱不堪的？」竹梓急切地问。

    「样貌的话，我不太记得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竹梓有点失望。

    待医生离去后，伊卡修问：「你刚才形容的男人是你父亲？」

    「嗯，在发生叛乱前的十天，爸妈一起休假回来了，但爸爸总是往外跑，每天都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假设那人是你父亲，那么「g计划」可能就是在研究「二次生命」。」伊卡修说。

    「「二次生命」是甚么？殭尸吗？这种逆天的事怎么可能成功，他是想成为神吗？」竹梓有点生气，语气也不太好。

    就是因为国王要研究「二次生命」，所以爸爸妈妈才会死掉，而她成为了「智慧人类」，隐性埋名地生活。

    「竹梓。」安洁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神，可能你说对了也说不定。」伊卡修说。

    那个用力量支配着别人的人，想当神也不是奇怪的事。

    众人离开了医院，往其他的医院调查，结果得到同样的信息。

    ＊＊＊＊＊

    在伊卡修调查医院的时候，司缇尔则跟着信上的地址，去了那名康复者的家。

    但其家人异口同声说不认识他，可能是被篡改记忆了。

    就是说那名男子是被骗去研究所的？

    晚上。

    司缇尔再次去了研究室。

    「我想见昨天那位男子。」司缇尔对侯爵的金发侍从说。

    「他正在a区，要不见另外一位？」

    「不用，我去a区看他。」

    金发侍从说过平民协助研究，现在正好去看看，如何协助研究。

    到处a区。

    司缇尔从单面玻璃窗看进去，那名男子与昨天的智能人类一样，身上插着电线被调查数据。

    那名男子原来是智能人类吗？不，信中说他被杀死了，然后王族给了他「二次生命」。

    他原本是人类，然后死了，被改造成智能人类？不，人死不能复生，要改造也得是人没死的时候吧！

    就在司缇尔绞尽脑汁想答案的时候，那名男子突然抽搐起来，数秒后便不动了。

    司缇尔打开门进去。「他怎么了？」

    「脑死亡了，很遗憾实验又失败了。」研究人员一脸遗憾地说着极不人道的事。

    司缇尔怔在了原地。

    脑死亡？智能人类有脑？

    男子被盗贼杀死后，把他的脑移植到机械身体，得到了「二次生命」……

    人类在心脏停止了之后，大脑也不会立即死亡，所以理论上是可能的，但还有神经接合等问题，也有人权的问题……

    所以才篡改掉亲属的记忆……这个人在世上不存在，就没有人权问题了吧……

    司缇尔被自己的想象震撼到了，国王这疯子到底想做甚么？

    想得到永生吗？

    ＊＊＊＊＊

    离开了研究所，司缇尔去了伊卡修所在的酒店。

    司缇尔把刚才自己的所见所想全告诉了他们。

    众人一阵沉默，研究了这么多年的逆天计划得要死多少人……所以才把「实验体」养在「平民区」，好方便挑选……

    「爸爸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杀光了原研究所的人……」竹梓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重。

    「但他一开始便参与了计划，为甚么在五年前才那样做？」伊卡修说。

    「都到这步了，我们一起去问那家伙吧！」司缇尔说。

    「他要说的话便不会一直瞒着你们了，而且说不定他还会直接杀人灭口。」赛伊说。

    「我跟安洁两个人去问吧，我想知道爸爸是为了甚么而「赎罪」。」竹梓说。

    「既然你俩知道的话，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结果是一样的。」赛伊说。

    「去吧！」安洁突然大声说。「我会保护你们的！在这里讨论也不会得到答案。」

    「那就三票了，决定去了！」司缇尔说。

    「你不阻止他们吗？」赛伊看着伊卡修。

    「去吧，我也有想知道的事。」伊卡修说。

    ＊＊＊＊＊

    布雷克特星，王宫执政室。

    坐在王位上的国王看着眼前五人问：「你们有甚么事？」

    「我们知道你在研究「脑移植」的事了。」伊卡修说。

    「然后呢？」

    对于国王的从容，众人都在心里感到惊讶。

    「你研究「脑移植」的目的是甚么？想成为神吗？」

    国王笑了两声。「我没兴趣当那种虚无的东西，我只是想永远陪着温莎而已。」

    众人再次感到震惊，牺牲了那么多人命，而且还大费周章地篡改了别人的记忆，到头来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国王把他们不能接受的样子收进眼底。「温莎是智能人类，而我是人类，只有我得到无限的生命，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那母后在你心目中算是甚么？我还以为「平民区」是你良心发现，向母后赎罪。」

    「我与菲娜只是因为政治因子而结婚，我爱的女人从来只得一个。」

    伊卡修怒瞪着他，司缇尔则紧握拳头，一副想要冲上去揍他的模样。

    他到底要践踏母后到何地步！？

    「国王陛下，请告诉我亚兰博士的事。」竹梓说。

    「可以，但你必须把研究数据交给我。」

    「那是妮亚……首领骗你的，我根本没有甚么研究资料，有的话，我一早就给伊卡修了，还查得这么辛苦干甚么？」

    这点国王自然也是想到的，但只要有可能性，他就不会放弃。

    「你不是快研究成功了吗？为甚么还要执着于五年前的资料？」安洁说。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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