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非天正文 第2节

正文 第2节

    非天 作者:禅狐

    第2节

    「嗯,遇到你之後我就病了。」杨如碧笑了,坦然又绚烂。

    非天却看得毛骨悚然,讷讷道:「有病快去医,不要来烦我。」

    「只有你能医。」杨如碧目光执着的盯着他猛瞧:「非天……你不要到别的地方,不要和别人这麽亲密,好不好?」

    「关、关你什麽事!」

    「我喜欢你。」

    非天沉默,暗自苦笑,这位大侠竟然劈头就给他一剑,好狠。

    「那不关我的事,我是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你懂吧?你是男人,也该找个女人喜欢的,难不成你是因为那次的事……」非天掩嘴,轻蔑的笑他:「拜托,痛是很痛没错,可忘掉就算啦。什麽责任的我才不要,你不必这麽愧疚,真的啦。」

    杨如碧那双眼依旧死盯住非天,非天掩着嘴有些退缩,偷偷的往後退,乾笑着问他:「喂,你到底懂不懂?」

    「你可以叫我如碧,不要叫我喂。」

    「那我可以走了吗?杨大侠。拜托不要喜欢我,拜托拜托。」非天很卒仔的合掌央求,还是被杨如碧逼近,将人纳到胸前,压在胡同的墙面上。

    「别怕,非天,别怕我。」

    「唉。」

    「我真心喜欢你,虽然相处不久,你相信我。」

    「我信你,但你一旦真的认识我就会後悔,长痛不如短痛。」何况痛的都是他,不是杨如碧。啧!为什麽不现在一针刺晕杨如碧?非天,你犹豫什麽?

    「你做、做什麽?」非天被点了穴,四肢无力,杨如碧提劲飞上高处,一路往杨家大宅回去,不从正面和家中的人打照面,而是将非天直接带回寝房,将人抱到床榻上。

    非天一沾上床,惊呼:「哇,这张床真是软,又大又柔软,这床要多少银两?没想到有钱的大户人家就是有差,啧啧。」

    杨如碧见他像个稚儿般一会儿气一会儿笑,心里更加发软,坐到床缘摸他头说:「你喜欢的话,尽管躺。」

    非天脸色陡变:「你当我白痴啊。才不要,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名剑客也会做掳人这种事。」

    「是呀。」杨如碧苦笑:「我自己都无法预料自己会因你做什麽,也许会更疯狂。」说着,杨如碧解了非天的腰带,将入秋的衣衫一层层剥掉。

    非天的皮肤一触到凉凉的夜气,立刻起了疙瘩,无力的身躯尽量往床里缩了起来。「杨如碧,你不要……会後悔的……我不是什麽乾净的人,我伤天害理的事也做,连我师父也说我妖孽……」

    「是妖精。」杨如碧俯首在他颤抖的眼睫烙下轻吻:「妖精。」

    「我是男人!」非天坚称:「而且我喜欢女、女……唔,别别、你先慢着──」

    杨如碧竟然伸指往非天的腿间深入,揉弄着已经没有红肿的漂亮穴口,拨弄非天敏感的肉色皱褶,惹得他无声的张口喘息,身下的物事也起反应。杨如碧浅浅一笑,说:「非天的这儿也很不检点,不过我会好好疼你,你试着喜欢我吧。如果你对我无半点意思,早就对我释出杀意了不是?」

    『那是因为你的剑气恐怖啊!』非天心里大吼,但是不敢直言。

    「你竟敢对我、对我这样,你不是没经验?」

    「上次瞧你弄的,一回想起来就舍不得忘了。」杨如碧又亲了亲他的唇角,将手指伸进穴口,有些弯曲的小力抠弄,非天身体本能的抽搐,想夹起腿,却被人往两边架开压住。「非天,你并不讨厌,不是吗?」

    「唔嗯,够了。」看起来越正直的人越狡猾!

    「你的脚踝总是缠着这些织料,既然要系这些饰物,何必多此一举?」

    「不要!」杨如碧将非天缠好的布扯掉,银片啷啷响起,来不及阻止。

    这回杨如碧忍着欲火煎熬,边拓软非天的花穴,边套弄他前身的男性象徵,非天的性器虽然成熟,但生得很好看,硬挺後光润漂亮,杨如碧试着用指甲搔弄铃口,没一会儿就导出湿液,然後又从枕下取出不知怎样得来的香膏开始涂在非天渐渐苏醒的小口。

    非天没有再开口,又咬着下唇,他怕一松口讲话又要发出娘腔的声音来,不过,由不得他。杨如碧开始挤压他的囊袋,刮弄着蕈顶,非天撑不久,性器颤抖着就泄了一次在杨如碧手中,羞耻极了。

    「非天,会疼的。」杨如碧吻住他,橇开原来紧咬唇肉的牙关,被这样哄着的非天有些恍惚,松开牙任杨如碧攻入,同时身下被坚硬的粗长性器一顶,非天闷闷的哼了声。

    讨厌这该死的快感,非天就是害怕,为什麽这身体都不讨厌被这样碰!

    「哈啊啊、哼嗯嗯……好深,好深,你别……」杨如碧忽然将人翻过身,扣牢非天腰际,像在他体内追逐什麽似的,猛烈刺击,体内的肉壁不舍的吸附住杨如碧的性器而引起一阵酥麻,穴口更是任性的缩紧,让他险些就要精关失守。

    不知道从背後抱着非天抽插多久,这才达巅峰一次,非天靠在他怀里全身抽搐,腿间流出汩汩白稠,杨如碧轻缓的将其微隆的腹压揉,排出了深处的蜜液,非天本能的哭了出来,双腿软麻得根本撑不起身子,上身趴在床上,接受杨如碧接连的顶弄,磨着最里,非天乾脆哭了起来,但听来是陶醉的呻吟,实际上也是。

    次日,杨如碧的床间,传来很低微的旋律,有人轻哼:「我是一头猪,这是天大的误会。」

    前晚杨如碧还在他耳边,得意的说:「我知道你不讨厌,我要你喜欢上我。你不会舍得害我的,非天。」讲这话的男人抱着非天,满足的熟睡,真的不怕被杀。

    「该死的。」非天觉得被这种执念太深的人缠上很累,这种恐怖他不是没见识过,还以为今生不会再遇上这类人。

    一整夜,银片响个不停,他只能享受杨如碧带来的快感和刺激,不然他会想起那人。可是有瞬间,他会以为是那个人正抱着自己。不对,那个人以为自己死掉了!别吓自己了……

    「醒了?」杨如碧搁在他腹间的手轻轻按了按:「比上次舒服?」

    「你脑子有病。」

    「呵。不舒服就咬我,我就知道了。」在杨如碧眼里,非天的脾气都是种撒娇。这样任性发脾气的非天,迟早会将心给他,杨如碧如此相信。他将非天慢慢翻过身,非天的穴早就解开,只是整夜没能睡好,累得不想动。

    「笑得这麽白痴做啥。」

    「我白痴,就是最俊的白痴。多少女人想多瞧我一眼,我却只想让你瞧。」

    「嗤、以为我稀罕啊。我还宁可瞧上官怜,她美多了。」

    杨如碧脸色微沉:「我很死心眼。虽然不想逼你,但也可能有无法自制的时候。」

    「敢问杨大侠对我何时节制过?」

    「现在呀。」杨如碧吻了吻青年的颈,青年慌道:「不要留痕迹!」

    「唔嗯,非天,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这男人稍微收歛,松口说:「不留在给人看的地方,那就其他地方留些什麽。」讲完,他掀开非天的衣襟往胸口舔吻,然後有些粗暴的轻啃乳首。

    「该、该死,杨如碧,你……啊嗯……」

    「嘘,你用这种嗓子讲话,会害我很难收歛。」闻言,非天努力噤口,但事实证明,大侠的保证有时是个屁,非天的身子一凉,寸缕不着。

    ***

    「请问──」感觉清幽到有些寂凉的合院建物里,有位陌生访客到来:「有人在吗?」

    後面传来火烤枯叶的声音,那人试图绕到後方,见到一个背对自己坐在椅上的男人,专注的在对火搧风,叶子断枝被烤得啪滋作响,有股微妙的香味传来。

    「请问……」

    背对客人的主人拿着团扇回头,笑问:「要吃一个吗?蕃薯。」

    来者同样报以微笑:「多谢美意,那我不客气了。」

    「是小天的朋友?」

    「算是。请问先生是非天的?」

    「爹亲。」

    「噫?」没听说过呀。客人一脸诧异。

    「开玩笑的,哈哈哈哈,我这麽帅,怎麽会生出那麽平凡的儿子。」

    「那倒是,先生的模样是很好。」

    「你叫啥名?跟小天如何认识的?」

    「晚辈姓原,单名薰。」

    年龄不详的男人继续的烤着蕃薯,招呼道:「就快好了。虽然时节太早,可是我忽然发馋,就想办法烤蕃薯。也许味道不甜,你将就点陪我这老头儿吃吧。」

    「那我先多谢招待。」原薰俊朗的笑开。

    烤蕃薯的男人微微颔首,说:「你不错。」

    「嗯?」

    「能知道我这儿哪里有陷阱,巧妙的避过,心思倒挺机敏的。」

    「前辈过奖。您同样深藏不露呀。方才用扇子自然的搧掉我弹出的毒药。」

    「哈哈哈哈哈──」这二人同时的笑开来。

    「师父、师父,我回来啦。」非天闻到微妙的香味,立刻加快脚步跑回来,看到师父和原薰正坐在一块儿烤蕃薯,边烤边大笑,他纳闷:「烤个蕃薯须要笑成这样惊天动地麽?」

    第5章 肆

    「老早就听见啦。你脚上的东西这麽吵。」

    「原薰?」非天虽然曾经对原薰提过师父的合院,但也讲过自己多年不曾回这儿住,更没想到原薰会找来。

    「小天,一起来吃蕃薯。」

    「我就不必了。不甜的我不吃。」

    搧扇的男人轻哼:「还是这麽挑嘴。原老弟,你可别看小天生得乖顺温和,那可是藏了不少心眼儿的恶猫,对他好还不见得领情。」

    原薰眉眼笑弯,没有回应,却很有同感。

    「喂,臭老头子,坏话留着我背後讲。」

    眼尾有痣的男人不以为意的微笑,继续处理那堆草叶,看紧火势,非天朝原薰使个记眼色,示意他跟上。「师父,我跟朋友有事谈,你不必忙着招呼了。」说完就带着原薰到自个儿待的房间,其实并不是做睡房用,而是间书房,还堆放了一些杂物,能睡人的只有一张略微宽长的床榻。

    原薰接过非天递来的纱棉,坐在一张椅上,非天则靠在床榻一侧,原薰拉起他裤管笑说:「野猫,跑哪儿戏耍去了?」

    「神经。」非天斥了声,抬起脚搁到原薰腿上,让他缠裹脚踝。原薰说,在脚上系这东西的人真有趣,因此他要求每次非天来找自己时,要让他听银片的声音,完事之後总会这样替非天再缠好。

    原薰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的停顿和犹豫,好像包紮伤口,或是看诊时一样,不过原薰医病端看心情,收取费用也全是随性。

    「你身上有股高级的味道。」原薰说。

    「难道我原本的味道很低级吗?」

    「不,好像是很不错的麝香。」

    「是喔。」怪不得昨晚好像闻到什麽味儿。

    原薰把缠好的布又松开,慢慢的揉按非天的小腿,眼神饱含柔情:「不问我为什麽来?」

    「你想讲就讲,我问你又不讲,只会自讨没趣。」

    「不会的,非天若是问我,我什麽都肯讲。几岁抱女人、几岁医死人、几岁初尝男色、几岁──」

    「够了啦。谁要知道你那些混事儿。」

    「呵,因为我想你,所以我来找你呀。」

    「……你敢再讲这种话调侃我,我死也不给你医。」

    原薰已经欺近他,按摩非天酸软的腰,非天整个人被半搂在怀,懒得反应,像只爱困猫。「好,不逗你。上次我说花毒越来越难应付,所以猜想你会去找花种来给我,又回想起你提过的这地方,乾脆就来逛逛,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嗯。正经的说话不是很好吗?」

    「可我爱不正经的说话,这样才有情趣。」

    「趣、去死啦你。」

    「唉,是谁让我的非天一夜未能好眠,又瘦了。」原薰亲了亲他的脸颊,慢慢将人放倒在榻上,对非天流露的怒火不太在意。

    「搞什麽……既然知道我没睡好,你现在是想做什麽?」

    「我不会要你做什麽,」原薰执起非天的手,噙笑:「呐,碰碰我就好,稍微替我解解火。这不过份吧?」

    「麻烦死了。你自己来!」非天的手让原薰捉着,隔了层布料磨蹭自己昂扬的欲望,原薰吻着他优雅好看的锁骨,尽管非天只是慵懒带睡意的看他,偶尔也会自然的哼出软腻的声音,没有激烈床事的压抑,淡淡的,彷佛午後在冬日下叹息。

    这让原薰异常的兴奋,光是被非天的手碰着就快达到高潮,他蹭着非天的身下,但仅止於此,最後一刻非天冷冷的瞪他,嗔道:「你连我衣服都弄湿了。」

    「不要紧,反正你刚回来,那里也是要清的,一起洗吧。」

    「我要先洗。」

    说来,原薰对非天并不恶劣,甚至可以说相当体贴,除了因花毒而必要共处的时候,原薰从没有在非天不愿意的情况下勉强过他。原薰没有贪恋的事物或人,就跟非天一样,什麽都很随意,只要不踩到自己的罩门就好。

    说是朋友,有点牵强,说是医者和病患,界限也被模糊掉,不过这麽随意的两人才不管这麽多,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就够了。清完身子,原薰重新替人缠裹脚踝,然後抱着非天睡午觉,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

    非天也闻到对方身上的草味,好像带些桂香,不知道这家伙近来忙什麽,所以沾了桂花的香气,也可能去哪儿会情人,情人身上有桂花香。然而,不管多了些什麽,非天就是能认出原薰的气味,然後感到安心,八成是种依赖医者的心态吧。

    淡扫灰墨般的眉安心的舒开,非天在原薰怀里挪了舒服的姿势,安稳享受午睡,没有听见原薰低喃了什麽。

    「其实我也不信的,只是忽然有点想见你。野猫。」

    ***

    书生打扮的斯文男人,右眼尾有小痣,看起来像个教书的夫子,手上拿着快吃完的蕃薯,半红半黄的蕃薯发出浓浓的香味儿,他吃得很满足,驾着徒儿不知怎麽来的马车到北边郊区,那儿的山上有座城被叫玉城,里面住着当今天下第一剑客,玉名爵。

    北郊的豺狼虎豹不少,游魂野鬼之说更多,鬼气森然,虽然林木茂盛,但即使白昼走在林间也觉得格外诡异,因此人烟罕至,越接近玉城,可见的白骨越多,分不清是人还是兽。玉城难进难出,外围机关重重,内部有什麽也是神秘难测,有人戏称玉城为狱城,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跟其他闻名於世的侠客不同,玉名爵既不正派,却也不是邪派,他只是如那座城一样孤傲的伫立在远远高处罢了。

    很久之前,偶尔还有些访客会上玉城,不过玉名爵忽然变得很孤僻,这些年都没有和外界交流,连仆人都很少出城。他将马车靠在城下,自然也不怕被偷,大喇喇的从一扇偏门进城,绕过长到像是没有尽头的石砌道路,开始登山阶上城,一盏茶的时间,他已经悠哉的吃光第二条蕃薯,然後来到一面厚重的城门前,旁边有两个把手,长得相同,他没有犹豫的拉下其中一个,城门自动开启,带动尘土飞扬。

    里面是一片秋枫流丹的美景,往更深处走才会见到主要的建筑,那些雅致简朴的楼宇宁静的陈列在眼前,二至六个一组的玉门之人穿着白色锦衣往来巡视,看到他出现,谁也没有反应。然後,转角老松树下出现一位驼背老翁,老翁见到他亲切的喊:「是一梨,你来啦。半年为期,我记得你应当过年再来的,是不是又要给这儿加什麽机关啦?」

    被叫一梨的男人抹了抹唇,擦去蕃薯余下的渣,回以笑容。「我来看看还能加什麽而已。你晓得机关是我兴趣,也是收入之一,有时候我也会想来查看那些东西牢不牢靠,免得坏了口碑。」

    「那你慢慢晃吧。对了,哪里能走,哪儿不能去,你知道规矩。」

    「别担心,这座城的构造,我想我应该比您老还清楚。」

    一梨开始检视自己设计的所有机关,凡是带贼心进城的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单纯的误闯只是会被某些不致命的陷阱困住,不过这种地方说是误闯,谁信?一梨多半都做些光折磨人却不要命的东西,他懒得用自己的兴趣去替人做审判,虽说城主并不在意那些擅入者是死是活。

    秋轩附近的工作告一段落,一梨抱胸想了下,反正这是装装样子,他是为了给小天拿花种的,但植奇花的地方是禁区,谁都不能靠近,只能去接近那个人了。

    『我会为你留个位置。』

    他脑海浮现的人,是玉名爵的叔父玉潜牙,玉名爵相当敬重的长辈。一梨来到玉潜牙练功的石室外,坐在外面石阶上等。玉潜牙辈份虽然高,但并不管事,只有玉名爵不在城中才会代为城主,但他其实对人的事不太有兴趣,标准的不食人间烟火。

    「一梨。」声音是从石室外,一梨的面前传来。

    「我以为你在石室里头,方才找了下没见到你呀。」

    玉潜牙走过去,牵他的手起来:「我刚离开,听见你的脚步声才绕回来。」

    「我的脚步声也能认,你真可怕。」

    玉潜牙眼眸里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迳自往外走,似乎是要去能够闲聊待客的地方,一梨也跟了上去。「怎麽来玉城,缺钱花?」

    一梨走在後头,苦笑:「不缺钱。」

    「那是为什麽?」

    「人做什麽都是有目的,你说我来是做什麽呢?」

    玉潜牙懒得猜度。「不知道。」

    他们来到亭子里坐下,玉潜牙放下四周的纱幔,一梨仅饶富兴味的看着这男人难得显露的在意,有点玩味的问:「潜牙,你忙什麽?」

    「你说的,人做什麽皆有目的。」

    「是呀。一种是有意识,像是打架,一种是无意识,比如呼吸。」

    玉潜牙并不老,实际上他看来和一梨差不多,只是没人晓得这两人谁的岁数大,他的目光往左飘了下,低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人见到你。」

    「呵呵,人家都道你不食人间烟火,其实还挺孩子气的嘛。」

    「嗯。那是他们的误解,我很死心眼,不过大多的事物都很无趣。一梨,你很有趣。」

    一梨有点感动的回望玉潜牙,心想:「啊,跟这人相处也变得比较有气质多了。不像小天,跟那死孩子讲话也会变猴子的,呜呼。」

    「一梨,坐过来些好吗?」

    「无妨。」

    玉潜牙凝视着一梨坐得靠近自己,心里愉快,他将自己的手覆在一梨手背上,扬起淡笑。一梨同样温柔的回视,相对良久。「潜牙,你还记不记得,说要留个位置给我。」

    「嗯。」

    『人活着,难免要让那些不得已的东西填满生命。不过我会给你留个位置,永远是你的。』

    「要是我心也空了,也给你留个位置。」

    玉潜牙呵出浅笑:「如果你是专程来给我说这些,我会很高兴。」

    「恐怕要害你失望,我只是想到就说了。」

    「没关系。」

    一梨凝视玉潜牙那双深黑的眸,觉得很无力,那是种甘愿深陷、不想挣脱的无力感。有时候会感到惶惶然的,当一梨露出这样没自觉的不安,玉潜牙会靠得更近,无声的用唇安抚他,因练剑而带茧的指尖轻轻的抚过他眼尾的小痣。

    这种时候,一梨看起来比秀色可餐还要再牵动玉潜牙的感情,更加有趣。

    「那些纱幔,风吹不开吗?」

    「我放了二重,很沉的,吹不开。」玉潜牙在一梨的耳垂咬了下,舔了舔。「要常来,不然我给你留的位置都积尘了。」

    「这就得你给我找些目的了。」

    「我不算吗?」

    「这……」一梨为难的别过脸,下巴被玉潜牙轻轻的捏着,引回来面对。

    「我真是妒嫉你的徒儿。」玉潜牙唇线明显的扬起:「好像叫非天。」

    「他死了。」一梨说。「死很多年了。」

    「嗯,我不在乎,只是名爵很在意。还是别说这些吧。」

    玉潜牙的手伸进了一梨的衣襟,将右边衣裳褪下,露出一黎光滑的右肩,肤泽光润到俨然是个年轻身躯,结实好看。一梨伸臂勾住他的颈,有点饥饿的啃咬玉潜牙的唇,口腔带点甜味,让玉潜牙觉得好像在吃初秋的蕃薯。

    「好吃吗?」一梨问。

    「不错。」

    「再喂你一些。」

    「好。」玉潜牙享受着对方的主动,两人拥吻很久,一梨的衣衫半褪半掩,更加暧昧撩人,而他衣着仅是微乱。

    玉潜牙不算寡欲,只是较为冷感,他们玉家的人都是这副冷性子,不过一旦感到什麽东西有兴趣,就会紧咬住不放。他身下鼓起的地方就算透过衣物还是传到一梨肤上,一梨剥下了玉潜牙的裤子,滚烫的性器弹了出来,差点打到他的脸。

    一梨愣了下,心想这儿哪里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了,好笑的抬眸看了眼玉潜牙,玉潜牙是个成熟的男子,哪可能像年轻人一样面带羞怯,他正焦灼的俯视压低姿态的一梨,用那张刚吻过自己的好看唇瓣在自己性器上亲了下。

    他握住玉潜牙的男根,吞吐起来,玉潜牙的呼吸开始沉而浊,原本还享受着,却发现一梨的眼神虽然愉快,却仍是清明的,於是他端起一梨的下巴,让他停止。一梨顺势退开,褪下裤头,上身侧卧露出羞人的私处,却用那副平常斯文谈话的口吻央求:「潜牙……帮我。」

    玉潜牙哪里忍得住,他快发疯了。能随意把他撩拨到这种地步的,大概只有搁在心上的人。他将其一腿拉高,让微微张缩的小穴更明朗的呈现出来,然後开始亲吻、舔弄一梨的肉瓣,一梨似哽咽的急促喘息,咬着食指节,意识飘忽起来。

    「哼嗯嗯……呵啊、啊……」紧窒的狭径被玉潜牙的性器挤入,玉潜牙很喜欢这种过程,好像要把自己全部埋到一梨的深处,终於没入後也不急着退出,而是磨着花心,两人唇舌相缠,耳鬓厮磨间,下面也柔腻不离。

    「什麽机关陷阱,也比不上一梨。」

    「真是、你怎麽学来这样羞辱人的话……」一梨眼光泛泪,心口被揪得老高,尽力的敞开大腿让人更密合深入。

    「是称赞。」

    开始有多温存压抑,後面往往爆发得更激烈。几回缱绻,一梨的身躯已是半湿,汗及爱液,无法闭合的唇也淌下津液,玉潜牙贪恋的吻食,恨不得要将这人吃掉似的,先是鲸吞蚕食,然後大口恣意啖之。

    湿融的感觉好像能把他们融在一起。一梨觉得脑袋昏沉,白光不停迸发,慢慢睡去,和玉潜牙嵌合处仍激烈的张缩,玉潜牙怕失控,所以退了出来,适才灌注的乳白也在肉壁剧烈活动下流出。

    「住几天吧。一梨,我要替你清清尘埃。」玉潜牙温柔的低吟,扯下亭子的布料将人裹得密实後抱回居所。

    远处的驼背老翁望着渐渐西落的日头,搓着白须自语:「就说一些地方少去了。阿梨真是自找苦吃,呵呵。」

    另一头,四合院里,非天摸摸肚子,和原薰发牢骚:「师父怎麽还没回来,好饿。」

    原薰失笑:「你在你师父面前就变成三岁童啦。连吃的也不自己解决,走吧,我请你吃饭。」

    「那我们去邻县的南芳馆!」

    原薰拍了他的额:「我是请你吃饭,不是请你去嫖。」

    「小气鬼。」

    「走不走啊?」

    「来啦!」非天扁起嘴嘀咕,心里乐得有人请客。他想起什麽似的,扯扯原薰衣袖问:「薰,你有没有什麽药可以让人忘情?」

    「忘情?」

    「呃,就是忘记自己喜欢谁的心情。」

    原薰挑眉,露出讨人厌的笑,泼他冷水:「要是有,我一定拿来高价卖。」

    「没有就算了。」

    「不过……」

    非天立刻定住脚步,亮着眼看他:「不过什麽?」

    「我手边是没有你所食的毒花,但偶然得到一些花旁边的杂草,我实验过,那种草在外域叫忘归草,吃了它的兔子跟动物都不会再归巢,抛家弃儿,一副忘却旧情的模样。如果是将那种草熬汁,大概有点效果,只是不晓得能维持多久。」

    「跟你买!」

    原薰抿起有点邪气的笑:「不卖。」

    「为什麽?」非天不解。

    「因为那是留给我自己用的。」

    非天在原薰脸上看到一种意味深远的笑容,心里有些怪,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虽然痞但其实很迷人的笑,此刻看来竟让他感到不忍睹卒。非天自嘲,他会有可怜别人的一天吗?自己都顾不好,哪有空闲管他人死活,这或许只不过是错觉,一种幼稚可笑的怜悯。

    更何况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麽对原薰浮现这样的感受,所以,是错觉吧。

    第6章 伍

    白天不见玉潜牙的影,怕是都在练剑,一梨也不主动寻他,在城里闲逛,试着从不同的地方远眺栽种那种异域奇花的角落。那种花,有很多的名字,末日焰、掩日幽兰、瞬华,不过较正统的他猜应该是叫蚀心兰。

    服时後能促使功力剧增,但极易成瘾,难以戒除,一次吃多了会在幻觉里崩溃灭亡。花朵是深邃的紫黑色,美丽的鱼鳞纹在入夜後会发出微弱的光。很久以前,有人用这种花提炼的毒液控制高手为自己卖命,後来悉数被正派联合剿灭,但迟迟没能揪出幕後黑手。

    如今还有栽植蚀心兰的地方,除了外域,就是玉城。玉城的姻亲本来就源於外族,养这种花不足为怪,也没人敢置喙。然而几年前,似乎有人打算故技重施,拿此花之毒作乱,众人疑是玉城或里面有奸细,闹了一些时日,尽管後来又无疾而终,玉城也因此更加封闭。

    「蚀心兰,十九年始花,玉城共二十株,能开花的有七株。」一梨靠在窗栏,长叹。「非天,活着可真受苦了。不过谁也没那麽甘心死,特别是含冤之後。」目光再望向另一头,远远的,他见到枫叶卷起,像只火龙不停的飞腾,他知道玉潜牙在那儿。

    一梨摸摸喉结,咽下唾沫。「这种时候的你,比夜晚更迷人。」他似乎更喜欢看到玉潜牙执着於自己的力量,不过当他出现,对方似乎就将那份执念移来他身上,这可能是玉潜牙捉不紧他的原因。

    也可能是藉口。

    一梨的目光回到蚀心兰生长的角落,开始盘算起要怎样拿到种子,或是花苗。

    非天和原薰前晚酒足饭饱後,还真的跑去邻县的南芳馆玩,原薰跟女孩子们调笑的样子老练得很,被非天冷冷睨着,狐疑:「说你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我还真是不信。」

    原薰不作解释,只是微笑耸肩,後来南芳馆最火红的舞妓登场,非天完全忘了追究这事儿,两人忘我的欣赏,陶醉其中。旁人看,只道是对好哥儿们,哪里晓得他们微妙的关系。

    二人在邻县玩得太晚,索性就挑了间空房睡下,当然,非天是搂着一个女子暖床入眠,至於原薰在其他地方怎麽玩,他不清楚,也懒得管。原本一觉到天亮,睡得正酣,可是大清早就有人想提枪再战,情色的呻吟离非天不远,他觉得有些烦,留下同床熟睡的女子,下床穿鞋,拿了外衣往外走。

    南芳馆的一边是姑娘们揽客的店面,另一边则是小倌营业的场所,那些淫浪的呻吟就是从小倌那里传来,非天长发也不束好就走下楼要找原薰,但那浪叫越来越大声,惹来非天不悦。「妈的,一个男人叫成这样像话吗?」非天其实是想起自己,感到羞耻起来,脸没红,耳根却烫了。

    「上、上……」小倌断断续续的喊,非天又低骂:「你不是正在被上,有毛病啊。」

    「上官、上官公子,好深,啊啊……哦嗯……」

    上官?是上官瑚?非天摇头,姓上官的不多,但也不是仅此一家,这儿是邻县,没有那麽巧啦。非天挠挠下巴,一时间不晓得到哪儿找原薰,凭昨晚印象往里面房间找,脚却不听话的朝那对清晨还勤奋不懈的小倌及客人走去。

    好奇实在要有所节制,所以,一眼就好,非天心想,只是确认一下而已。虚掩的门开了个缝,里头两人像是初生婴儿般光裸全身,紧贴成四手四脚的怪物,那张漂亮的侧脸果真就是上官瑚。原来上官瑚贪男色,怪不得很少听他跟那些美女们有太多交集,就算有也八成是幌子。

    非天露出阴冷的笑,打算找上次那些排榜、写江湖八卦的人来,将自己的见闻仔细描述让他们写,虽然这样一来很多美女要心碎了。咯咯咯,他已经忍不住掩起嘴坏笑,但身子蓦地一轻,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有人将他当猫儿般拎起,提到身前来,非天认得这味儿,是原薰。

    「偷窥很不好唷。」原薰趁机在他颊边窃香,非天白他一眼,低道:「里面是上官瑚,他上次招惹我,你别管这事儿。」

    上官瑚岂能没听见外头的动静,他早就从情事里拉回清明,比起身下这个卖力迎合的人,他想起非天眼眸流露的倔强,下腹更是火热,而身下的人则无辜成了发泄对象,哭着哀求:「不、上官公子,会、会坏,真的会坏的啊啊──嗯啊啊、啊呀……」

    「真酥……」原薰收到非天厉来的目光连忙改口:「真是令人头皮发麻。」那小倌凄惨的叫声弄得人一阵酥麻、不,是头皮发麻,他和非天对看,一致认为那个上官瑚是个狠角色,尤其是非天,他早就深深的觉得那些名门侠士徒有其名,却不见得符实。

    「不管你想怎样,这等角色你是斗不赢的,走吧。」原薰揪着非天的领子往楼下带,才拖到一半,手中拉扯的外衣轻了许多,人呢?他回头,见到上官瑚光着身将非天扼在怀里不放,非天老早晕死过去,头枕在上官瑚的颈窝。

    「这个嘛。」原薰皮笑肉不笑的说:「麻烦这位公子将人还我行吗?」

    上官瑚居高临下的看他,也回以斯文客气的笑容:「他是你的?等我检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别人的名字再说。」

    原薰暗叹,果真斯文败类。不过,他倒不担心,因为非天忽然醒来在上官瑚的颈间扎了一针,上官瑚大惊,连忙将人抛开,让原薰接个正着,两人飞也似的往南芳馆外跑。

    上官瑚龇牙咧嘴的抽出针,幸好没插到要命的穴,偏了些位置,但他心脏狂跳,只怕让那小子刺准,他也不知落得什麽下场,没想到非天被他劈了颈没晕,那样的力道就算是高手也要站不稳,非天却还能和原薰跑得飞快。

    「我不会放过你。」上官瑚阴沉着脸,咬牙说。

    狼狈冲到街上的两人,再也不在这个县上逗留,同乘一匹马要回去。原薰掀着非天的衣领察看,非天问他:「瘀青了?」

    「没有,那种高手出的力,就算内伤也不见得能看到外伤,他没有真的下重手,只是想将你弄晕,所以没瘀伤。你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

    「还好……普通被打的疼痛,一会儿就过去。」

    「大概是服过蚀心兰的汁,你武功不高,却很耐打。」

    「是喔。可我并不想挨揍,变成这样有个屁用。」

    「除了耐打,也是很耐操啊。耐操的话──」

    非天受不了这下流大夫的一语双关,冷冷道:「薰,你要我踢你下马,还是给你几支飞刀?」原薰识相的闭嘴,替非天揉揉挨劈的颈子,按着豆腐般水嫩的细白颈子,原薰有些恼刚才那个上官瑚,亏那家伙能对这样诱人的地方下手。

    他们经过溪边林子,倒楣的撞见有人在武斗厮杀。非天抚额,暗恼:「有没有这样走运的。」

    「那个被围攻的好像有些眼熟。」

    坐在原薰身前的非天这才定睛瞧去,竟是杨如碧。身後的原薰又忍不住自语:

    「好像是杨如碧。」

    非天心里有些烦乱,表面冷静的问:「你识得他?」

    「前三名的剑客都是俊美的公子,他们的画像,除了玉城的玉名爵之外,其余两位传得满江湖都是,有谁会没印象?」

    「是喔。」非天撇撇嘴,他就没印象。那不以为然的嘴脸,还有适才稍纵即逝的神情变化,被原薰看进眼底,他虽然爱逗非天,倒也不多问非天是不是认识杨如碧。

    「杨如碧好像受伤,伤得不轻呐。」

    非天别开目光拉起缰绳,策马趋前,语气淡淡的讲:「别人的事少管,你自己还不一样鸡婆,走啦。」

    「可是杨如碧从站着打变成跪着打。」

    「我想见死不救总是不太好的。」

    非天硬生生的将马调头,奔向那些黑衣杀手,聚在杨如碧附近咄咄逼人的刀剑一致散开,那些杀手看到闯进杀阵的是两个斯文打扮的年轻人,懈下防心,其中一个不以为忤的朝原薰突刺,原薰伸手就拿了一个药钵挡下软剑,非天的嘴角抽了下,那家伙是把药钵放哪儿,还没见过有人这样挡剑的。

    杨如碧凝神看清护在身前的人是非天,心里激荡不已,殊不知非天是刚好站在他面前,不是刻意要护他。原薰在惊讶的杀手脸上喷了迷雾,笑着说:「祝你好眠。」杀手立时晕睡,其他人对原薰没有概念,但也晓得有些神秘低调的高手深藏不露,他们不敢冒险,带头的作出手势,全数撤离。

    「你来救我……非天……谢……」

    原薰抢话:「那个,救你的是我吧。」

    「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助。咳。」

    「我不一定比你年长,你叫我大哥是、是──」

    非天翻了白眼,朝原薰低吼:「好啦,不要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快来看他伤势!」

    原薰是被非天凶惯,也喜欢见非天这麽「热情」的对待自己,可是为了不是自己的人这样吼,他心里怪不是滋味。不满归不满,怕非天真的不高兴耍起拗脾气,原薰才凑到杨如碧身边,说:「这位公子勿惊,我只是想瞧瞧伤得怎样。」

    「啊──」杨如碧惨叫了声,旋即压抑叫喊,被原薰轻碰的左手传来剧痛。

    原薰抬头向非天说:「他左手断了。不会死就医得活,走吧,我们带你去治伤。」

    他们的马让杨如碧乘,由非天同在马上顾着,原薰很认命的拉着马走。杨如碧不单是左手断,还中了毒,否则不可能施展不出任何内力,仅凭外功剑招跟那些歹人打起来。毫无内力,能撑这麽久,也不愧是位名剑侠了。

    「非天,你怎麽会出现的,我、咳咳,我以为会死,死前能见你一面也……也很好。」

    「闭嘴不要讲话。」非天任杨如碧枕在身上,虽然有些担心这男人的伤势,但原薰说死不了,他也就彻底安心,此刻他心里还在盘算该如何说服原薰卖自己那种忘归草。

    只要趁机让杨如碧服用忘归草的药液,这个偏执的男人就不会紧缠自己不放啦!对,要是有剩,还可以拿去做其他用途,非天越想越沉迷在自我世界,以至於杨如碧讲了什麽也没仔细听,随口:「嗯。」「喔。」的应了他。

    直到进城後发现原薰的脸色有些怪,看自己的眼神很诡异,非天才纳闷,发生什麽事了?

    「杨公子,你家到了。」原薰让杨府的人将杨如碧带进去,然後拿了私藏的药膏跟解毒丸给那些下人,吩咐用法後扯着非天离开,非天本来就没有多待的意思,杨如碧被原薰喷了迷雾晕睡也没能留下非天,这才让他们走掉。

    「非天。」

    「嗯?」他们并肩走在路上,脚步很缓。

    「你要当杨如碧的人,跟着他一辈子,对吗?」

    非天瞪大眼,惊疑的反问:「什麽?我何时讲过这种话,神经!」

    「刚才他路上说此生不娶妻,独爱你一人。」

    「咦、有吗?那我回他什麽了?」非天惊慌。

    「你若无其事的应他:『喔,好。』」

    顿时,两人之间鸦雀无声。旁边有两个绑冲天发辫的孩子抢玩具的哭闹声,还有一个丈夫拿刀追砍红杏出墙的妻子跟他们擦身而过,以及推车卖豆腐脑儿的大婶朝他们叫卖,非天却像魂魄被抽走,动也不动的獃望原薰。

    「怎麽不讲话?」原薰问。「真要跟他一辈子?」

    「拜、拜……」非天颤着手揪他的衣袖:「拜托卖我忘归草!」

    「你就是想让他忘了你,对吗?」原薰叹笑。「有什麽不好的,那麽一个好人家的公子,有钱有情又英俊,一世独宠你唷。为什麽不要?」

    非天神色凝重的向他强调:「为什麽要?我这一辈子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麽做,轮不到别人来管,谁都一样!你不卖就拉倒,反正我没将杨如碧的话听进心里,不算数!」

    非天气坏了。他不是针对原薰,只是让自己胡乱答应的事吓着,才迁怒到原薰身上。他也知道这样过份,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恼羞成怒下才疾步要躲开原薰的注视,没想到过了街角,非天忽然手臂的肌肉抽了下,手脚发麻的软倒,跪坐在地上。

    跟在後头的原薰见状冲了上去,将人横抱起来。他知道非天又要发作,而且这次症状来得较猛,竟连站着都吃力。

    「非天,你忍着点。」

    「唔……」他不知道在原薰怀里的自己,看起来多可怜无助。

    原薰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无奈,只有迫切需要自己的时候,非天才会不自觉对他流露脆弱,要是能够继续将非天的坚强或逞强瓦解,非天会不会更依赖自己?或许,只是更想逃离,他知道非天的个性,无法容忍自己赤裸裸的被看穿。

    「好难受,薰,麻得好刺疼,快、快点救、救我。」

    「再忍点,我想办法。」回住处有些远,附近又没什麽客栈,原薰抱着非天有些醒目,所以绕着小巷走,一出暗巷就见到下面的川水和不远处的桥,附近泊了几艘船,他登时有个主意,将人抱进了甫靠岸,离其他人烟跟船只较远的船上。

    「嗳嗳、你们这是做什麽!」

    「这位老伯,我的朋友忽然有些身体不舒服,我想带他到对岸找大夫,能不能花钱租你这船?」原薰开始掏腰间的钱袋。

    「不租不租,谁知道你们哪儿来的,弄坏我的船怎麽办!」

    「老伯你行行好,租一个时辰就好了。」原薰拿出一锭银子,老伯看得两眼发直,点点头捧了银子走远。原薰得逞的哼笑,听见非天在船舱里哀号,紧张得上船哄他:「非天,再一下子就好。」

    他将船拄离岸边,本想到更没人的水上沙洲,但非天从里面滚出来,伸手捉住原薰的脚:「我好难受,真的、真的……会死掉的,会……呜……杀了我、杀了我……受不了了。」

    原薰没看过非天发作得这样突然又骇人,立刻搁下桨将人抱进舱里,粗暴的扯开非天的衣物将手指伸进非天的私密处,非天不顾一切的啃咬原薰的颈,剥开衣物往原薰的肩膀用力咬,半点不留情,印上深红的齿痕,原薰由此知非天有多难受,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手上动作却加快。

    「啊哈……哈……呵啊……快、快给我……薰,快点。」非天泫泪,两脚张开蹭着原薰腰际,哀求对方快捅进来,原薰将香软的膏药涂在非天的密穴,虽然尚未拓足,但应该不至裂伤,这才挺身进到非天里面,这动作引得船身些微晃动。

    「要、还要,给我,求你……」非天渴求着,双手揽下原薰的颈项,疯狂的吻着,并将自己贴上,腰臀不安份的扭动。原薰本该发挥色狼的本性欢喜,但他习医多年,更深切的明白蚀心兰可能的影响,或从病患推敲那些药材的效力。非天狂热主动的程度,委实吓着他,但他不敢松懈,反而更猛烈的在非天体内冲撞,减轻另一种更折腾非天的痛苦。

    「啊、啊嗯嗯……哈啊……好、好深,再给我……薰,薰……」

    原薰脸上布满薄汗,然後汇到下巴,滴落,和进两人交合处的那滩湿热液体,彼此都发泄过一次,非天仍意犹未尽的缠着他。这并不是平常的非天,原薰所了解的非天,总是讨厌在床第间发出诱惑人的声音,更羞耻於自己的主动,也几乎不曾唤过别人的名。

    「薰,再激烈,求你,再给我……」无视船越来越激烈的晃动,非天自动背过身,将臀抬高,撑开了早已绽放的湿红花蕾:「快给、嗯啊……啊、好用力……弄坏……把我弄坏……」

    听见非天有点沙哑的嗓音,原薰硕大的事物又胀大一圈,将非天的蜜径撑得更大,密合得毫无缝隙,非天的痛楚被花毒同化,取而代之的是极乐快感,他前端的性器滴着精液,亢奋的抖动,随着原薰的顶弄变得更硬挺。

    「非天,收歛点,别再这麽、我会发疯的。」原薰想克制,他第一次想克制,又矛盾的想把这人弄坏,摧折在自己身下,最好拆吃入腹。他按着非天的肩胛,奋力的猛烈抽插,非天昂首无力的尖叫,没有任何抚弄下前面就射了,而原薰同时在体内甬道喷薄而出,激流冲进深处有半刻之久,惹得非天若断若续的哼吟,前面慢慢又硬起。

    非天好像错乱了。失去自己的哭喊央求,主动承欢,而且不停的缠着原薰,难得有一次原薰感到有些累,他觉得不该再继续,非天再怎麽柔韧,这麽做也会搞坏身体。但,这样主动的诱惑太难抵挡,他乾脆加快刺击,朝非天敏感的地带猛攻,非天抽搐着脚都发软,这才趴着晕睡过去,余下腿间晶莹湿透的情爱痕迹。

    「你吓坏我了,非天。」原薰从他背後搂起腰,将人纳到怀里坐靠在身上,撩顺较短而掩去左颊的发丝,担忧的低喃。「我真的很少被吓着,唉。」

    第7章 陆

    好累,好像可以无止境的深深陷入黑暗中,睡去。非天闭着眼眸,在虚无里飘浮游荡,他觉得挣扎得好累,要是能就这麽睡着再不醒来该多好。

    「嘟噜咕噜噜……」他更加空虚的五脏庙在呼唤他,所以,不得不放弃这个黑甜的梦。赖床又过片刻,他才懒懒的从床上起身,任由长发披散,左颊那些被削短的发掩去太瘦的半颊。

    非天循香气绕到厨房,看见一个大男人忙来忙去。那个高壮精瘦的男人,褪下上半身的衣衫,汗流浃背的炒菜,不时看顾旁边小火上炖着的东西,长发随意用条长布巾紮成马尾,俊秀的脸庞和身上隐约可见的肌肉竟没有半点不搭,光润白皙的肌肤泌出汗珠,好像在闪烁微光。

    第2节

    恋耽美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乐可(完结+番外)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深度开发1v3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