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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非天 作者:禅狐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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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天》作者:禅狐【完结+番外】

    内容简介

    晒旧稿。2009年10月开稿。

    3p肉文,慎入。

    在此故事人物、团体组织、情节设定皆为架空。

    个志情报:物≈语馆。

    作者情报:网站x噗浪

    第1章 楔子

    木造小屋外晒着许多药材,小屋幽静而隐密的座落在白洱山间,屋里隐约可闻两人沉浊的喘息。室里床铺上,两个男人肢体交缠,被压在身下那人两脚环着另一人的腰际,足踝环挂的银片清响,脚指极力弯曲,那人捉着他脚踝提得更高,重重压着他,好像要将人折成两半似的。

    承受对方压力的男子咬着唇不肯出声,他的倔强只引起对方更强烈的征服欲,那人将硬热如铁的肉刃更加挺入被搅弄到红软湿稠的肉瓣。

    「真倔。你明明喜欢的,不是吗?」精壮的男子俯首吮咬非天胸前已然嫣红的突起,非天羞耻皱眉,咬紧下唇。

    「别咬了。」男人将他的腿拉高,臀间白腻的湿液在肌肤间滑出,发出暧昧的声音。男人眉头微拢,又念着:「我说,别咬自己的唇,再不乖,我可要罚你了。」

    非天撑得很累,意识有些涣散,牙关渐渐松开,「赫啊啊──」男子趁非天松懈,恶劣的忽然顶弄,非天被顶得溢出一声浪吟,抱怨道:「啊、嗯呃……嗯嗯啊,啊、你,你太过……」太过份了。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非天被捣弄得嗓都快哑掉,心想这人精力太旺盛,就算他还年轻也吃不消,何况这人习武,他可不是!

    眼看此夜将尽,男人才抱着他侧睡,亲昵的吻了吻他泌汗的背,非天身上有种清爽讨人喜欢的气味,容易引起某种欲念,男人想将自己的气味染上他的清爽。

    「累了,睡吧。」男人说。

    「呵哼……」他冷笑。真的很累,从傍晚折腾到天快亮,他好几次都在想,乾脆死掉算了。

    「非……这是你自找的,别再想,你只能找我,所以,别再想,睡吧。」男人揉了揉他头上的穴道,让他快点入睡。其实是多此一举,非天确实很想睡,即使做梦,梦里还是在想那些忘不掉的事情。

    他,叫非天。这男人,是谁呢……谁都无所谓,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根本懒得管,只要能利用的,就用到榨乾为止,他绝不客气。

    对,谁都是一样的,能依靠的唯有自己,一旦松懈就要自负後果。他活着就是对某人的报复,所以他要活,即使是变得脏污不堪也没关系,哈哈哈哈。

    翌朝,非天打了水清理身体,洗漱後打算下山。

    「就这麽走了?非天,你真无情。」倚在门边的男人叼了根草茎,摆出无辜的神态,却口吻轻挑,正是昨晚折腾非天的元凶,原薰。

    「无情?」非天戏谑的笑了。「原先生,我们是彼此各取其利,要情做什麽?」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都这麽多夜啦。」

    「没见过如此下流的大夫。」

    「过奖过奖。」原薰拱起手朝非天笑着谢过,那模样很痞,很讨人厌,但偏偏很多无知男女就是被他这种德性给骗了。

    「去死。」非天冷冷剜他一眼,离开原薰住的山间小屋。

    「喂,去哪儿呀?下次我什麽时候能一亲芳泽?」

    「等你快死的时候我再来上香。」非天说这话倒是很开心,虽然他们的关系只是彼此利用,但原薰恐怕是唯一的一个,他能卸下面具相处的人。不过,仅是如此。

    非天身上中了一种花汁的毒,那是外域奇花的汁液,能使功力进步迅速,可是一旦沾过就很难戒掉,初期症状是全身骨肉都好像万蚁钻动,到最後是痛,无法言喻的痛。原薰是个奇怪的大夫,他会拿自己做实验,也因此他的血肉能化解或是缓和不少奇毒,非天和原薰的肉体关系也是由此而来。

    死马当活马医,非天被原薰抱过一次,发现的确不再受花汁毒瘾所苦,後来每当他开始感到不对劲,就回来原薰这儿,只是连原薰也还没研究出根治之法。

    毒瘾发作的前兆,是指尖易麻,精神慵懒,通常会连续一个月才发作。不过,这几年变得频繁,十五日、九日、六日,最短的一次是四日。这让非天很恐慌,总不可能最後要天天扯着原薰将人榨乾,这样他们都会受不住。

    得想办法解毒。

    第2章 壹

    非天脚程快,花三个时辰下山渡溪,到了较有人烟的小镇上。原想花点银两雇马车载他到大城,可是小地方并没有什麽舒服的马车,所以最後还是询问路过小镇的商队愿不愿意带他同行。

    那些人见非天生得眉清目秀,客气有礼,是个有教养且感觉无害的青年,也就答应下来。

    非天心里又臭骂了原薰一番,要不是被那人弄得腰酸腿软,哪须跟人商量,早就牵匹马自己骑进城,脑海浮现那抹可恨的痞笑,非天就忍不住撇过脸朝黑暗角落像猫一样无声哈气。

    「已经进城了。小兄弟,你要到哪里,顺路便送你一程?」一个好心商人问他。

    非天摇头:「太麻烦你们各位好心大叔,我自个儿走就好,我想去的地方不远。」

    「哦,那好,你保重。」

    非天脱离商队後,走到满是地摊的市集,这儿有很多杂货跟玉市,多是赝品,不过偶尔能挖到宝,端赖运气跟监宝的本领,所以不少行家偶尔也会来这儿晃晃。

    忽然冒出一个戴圆帽的女孩拉着非天衣袖,非天面不改色的俯视她,心里提起戒心,挂上笑容问:「小姑娘,怎麽了?」

    「你是大夫吗?」

    「怎麽这样问我?」

    「有药草味儿。大夫,我娘亲病了,你能不能……」她眼眶含泪,强压哽咽:「能不能给我娘看看病,我有存碎银,药的话我会去山上采的,所以、所、所以……」

    「很可惜,我不是大夫。」他轻轻扯下女孩的手,将原本要雇马车的碎银塞到她手心:「不知够不够,若你不想要,就当我借你。去找大夫抓药看病吧。」

    女孩很惊吓,非天给的碎银其实够她们母女生活几个月,虽是不完整的银两,但量是不少的,她一时愣住,非天将她的小手包住,压低声说:「财不露白。」

    打发女孩後,非天有些自嘲的笑了。他难得做好事,非常非常难得,大概是觉得那女孩长大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所以他心情愉快的给了些小钱。不过他更想笑的是自己身上有原薰的味儿,恶心死了!

    非天沉下脸,恨不得马上找间旅店住进去打理自己,将全身的味道洗乾净。

    「借过。借过。」他很快找到一间合眼的店,一楼塞爆了人,很热闹,他默默跟店里小二上楼进房。外头吵的是天下第一,谁能是天下第一剑,目前榜上有名的是三人,玉名爵、杨如碧、上官瑚。

    「无聊。」非天嗤了声,然後全身泡进方才让店里送进来的大桶热水里,舒服得哼吟。他才不管谁是天下第一剑,会服食毒花汁液,全是无奈。

    外头还闹哄哄的,隐约听见了打斗声。江湖人多的地方,刀剑铿然是很正常的事,否则他才觉得诡异,在非天听来这些是安心的声音,但不久後,瞬间沉寂无声。

    非天将自己泡得剩上半张脸,秀气淡墨的眉微蹙,他觉得不对劲了。要出去,还是不出去?去看情况的话,就得偷偷摸摸,免得遭殃。

    一楼搭起的台上,鲜花满地,是刚才热闹时撒落的,武林人士也爱排榜争名,尽管被讨论的本尊不见得会出现,可是凑热闹的绝对少不了。非天鬼祟隐身在柱後,往一楼偷觑,所有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台上踩着主持者胖肚子的是个白纱罩面的人。

    「哈哈,全是些废物,不堪一击。还敢在此大言不惭的排起榜了。」听声音,是个女子,而且很悍,非天舔了舔唇,这偏偏是他欣赏的类型,他喜欢逗弄的对象不是易怯就是易怒。

    非天正要出面逗那只白猫儿,有人抢先一步出面,一道无杀意的剑气扫过,女子翻身跃高躲过,厉向大敞的店门怒斥:「杨家剑!」

    来者脚步稳重的踏入店里,然後走上几阶,女子冷冷看着他,说:「哼,故弄什麽玄虚。」

    「上官姑娘,这些人何等无辜,你何必这样捉弄他们?」

    「无辜?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讨论这些。」

    「因为上官的当家,败给了杨家剑法,排名被挤到最末之故,你就找弱者泄忿,这未免……太幼稚。」

    「闭嘴。吃我这招!」她提软剑刺去,杨家男子站得稳如泰山,淡青衣袖无风自鼓,上官家的千金被突然爆出的锐气弹开,男子轻松勾扯她的面纱,露出艳丽的面容,不过他仍是淡淡的看着她摔下台,出尽洋相,一旁候命的女侍从都拥上来扶她。

    「恕小生失礼。」藏在暗处的非天恍悟点头,原来那就是杨如碧,新的剑术排名第二。

    「杨如碧!」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非天差点笑出声。「看我花流觞醉!」她回以剑气,爆弹出来的却是毒粉,杨如碧早有提防的用掌风拍回去,不料白茫茫的毒粉飞出一根细长银针朝杨如碧眉心射来。

    他没料到这个女娃如斯狠辣,竟放暗器伤人,不过自己也非省油的灯,并指一掐,止住了银针刺来,却见上官怜阴险的笑了。

    非天替杨大侠暗叫声不好,也佩服上官怜够狠绝,那银针全身忽然刺出更细的芽刺,扎伤了杨如碧的指,他抛开长针,脸色有些不悦:「没想到上官姑娘竟是刁蛮至此,看来今日我得替你大哥教训教训你了。」

    「哼,自诩老江湖,你以为我怕你?」她再度站上前,如初生之犊,论剑她是决计赢不了眼前排名第二的高手,想当然她定会施出方才那种阴招。

    杨如碧才不给她耍把戏的缝,将身上披的薄外挂朝上官怜抛出,目标不是她本人,而是跟着冲上来助阵的几个女侍从,她们全是上官怜身边的杀手,那件轻薄挂子在空中飘呀飘,竟藏了恐怖的气旋,让抢步上前的女侍从各个成了碎屍,上官怜被震慑怯步,当下獃了。

    「我不会伤你,只要你解了这些人身上的药性。」

    她被吓着,连忙说:「那不是毒,是麻药,几个时辰就解开。他们都是些无名小卒,不会有仇家上门来寻仇,你管那麽多闲事做甚?」她其实不过是来凑热闹,只是手段过份了些。

    「你走吧。」

    「哼,杨如碧,你这笔帐我记下。」

    杨如碧面不改色的目送她跟幸存的跟班离开,非天倒是在二楼替他哀叹,和什麽都能斗,最不能够招惹漂亮又阴狠的女子,不过即便是弱女子也不可小觑。

    非天暗笑:「杨如碧是一代高手,但是想必没什麽男女经验,否则他该有觉悟。」

    杨如碧斜睐二楼一方的柱子,扬声问:「敢问楼上高手何人,为何不现身?」

    非天撇撇嘴,站了出来。「我是路过看戏的,但还没闲到去桥下说书,这些事儿当我没看见,大侠你也装作不知道我。」

    杨如碧看他是个面生的青年,长相平凡斯文,比街上的男儿更清秀白净,感觉不出一丝邪气,但依他直觉,这青年不是泛泛之辈,临危不乱是有些胆色。「你叫什麽名字?」

    「无名小卒,不重要。」

    「没有人是不重要的,兄弟不必妄自菲薄。」

    唉,够了吧。他真的是纯粹看戏。非天正想着如何打发这人,却见杨如碧脸色不对劲,额际盗汗,气息也有些乱。

    「你中毒了。可能是刚才那根针。」非天跃下楼台,小心的捏起地上的银针,嗅了嗅,说:「不是什麽要命的毒,还好。」

    杨如碧用内力封脉缓毒,问他:「你是大夫?」

    非天快翻白眼了。「久病成医,毒也是差不多啦。我不是大夫,只是偶尔会中毒,多少也知道一些药理,你信得过我,乾脆让我看看,不然你自个儿去找大夫好了。」

    杨如碧觉得眼前青年不坏,於是点头说:「麻烦你了。」

    非天轻盈的凑上前,执起杨如碧被扎伤的手打量,然後将他指腹挤出一点血,没多久就笑出来。他不是大夫,这样笑不损什麽医德。「哈……」

    「怎麽?我中了什麽好笑的毒?」

    「杨大侠大概没什麽中毒经验。那上官娘儿们真是够绝的,给你弄了个暗香满怀。」

    「这……」杨如碧对毒确实不懂,但听名字就猜到不是正经东西。

    「毒不要命,只是扰人,要跟我上楼拿药?我那儿有点药可以解十多种这类的毒,走吧。」那种药自然是跟原薰敲诈来的,开玩笑,认识一个厉害的用药高手,怎能不挖些宝来屯着防身。要不是对方是大侠,他能卖个人情,这般好货色才不随便拿出来便宜别人。

    非天打的是这等如意算盘,待领了杨如碧回房,掩好门,他才神秘兮兮翻找行囊。杨如碧端正坐着等他找药,实际上已经全身热烫,煎熬难耐。

    余光瞥见一大桶微温的水,还有些许水气,杨如碧很想冲冷水,他没想到自己定性这麽差,对这种药会如此不济。「请问你找到药了吗?」

    「啊、有了,有了。」非天开心跑出来,手心握着两颗很小的红色丹丸,不料地上水湿,他脚打滑,眼看要撞上木桶打翻洗澡水,杨如碧反射性去捞他,本来能救成,可是春药威力渐强,杨如碧捞到了非天,却被冲劲扯进大木桶里。

    非天呛了口水,连忙剥开湿乱的浏海,大叫:「唉、不好,那两颗药进水了!」

    他焦急拍打水面,药丸本身就很小,早就溶掉救不到了。杨如碧只有半身被泼湿,他扯起非天,有些不耐烦。

    「大侠,不好意思,药在水里。」

    「……」

    「你要不喝些水解看看?」

    「这是你……」

    「嘿,抱歉,是我的洗澡水。」非天怕成了杨如碧第一个失控砍的人,赶紧说:「要不我去替你叫姑娘!呃、只是我多年没到这城,不过我印象青楼离这儿不远,若你挺得住,我带你去?」

    「你、你这个──给我过来!」杨如碧气闷的扯住非天往床舖走,非天被杨如碧的怒气吓到,一时间慌得手忙脚乱,糊里糊涂被抛上床。

    「喂,有话好好讲,我是有心无力,毒也不是我下的,杨大侠你也是个讲理的人,你不该这麽对我发脾气!」非天还想抗议,可是看杨如碧憋得满脸是汗,定是相当难受。「我去给你找姑娘,很快,再忍个半刻不到就好。」

    杨如碧捉住非天的腕将人扯回来,咬牙压抑的讲:「别走。」

    「呃、你……」

    非天全身湿透的模样,还有那双澄澈明亮的眼,就像一头无辜的小鹿,勾着杨如碧天生的欲念。杨如碧脑子被春药烧糊,无法再理会眼前这青年是男是女、是敌是友,他不由分说撕开非天的衣衫,点了他哑穴,非天无声抗议,迫於无奈被压在床板上。

    『混帐、混帐!叫你喝老子洗澡水就不肯,你、你撕我衣服,该死的什麽大侠,淫魔!』

    杨如碧看他像只金鱼,嘴巴张合,而他热得口乾舌燥,本能以吻堵上,唇舌湿热纠缠,非天全身酸麻还没能好,又被这个男人压得紮实,只能恨恨妥协。

    男子间行房,硬碰硬绝对是受罪的,非天催眠自己,这回就当被狗咬,反正有只更下流的狗咬他更多次。

    杨如碧显然也没有和男人同床经验,只是拼命磨着非天的身躯,霸道的揉弄啃吻,却还是解不了欲火。非天快晕倒,这麽下去会没完没了,还是自己送上狗嘴被咬,当是功德一件。

    非天拍拍他的肩,拼命讲话,杨如碧知他不会乱喊,解他哑穴,他忙着喊道:「喂喂、你,你先停一停。」

    「不,我快疯了!」杨如碧低吼。

    「我帮你,你让不让我帮?」

    「快点……」

    快什麽快,衣服都被撕烂了。非天回应他的吻和抚触,引开他注意,然後一手伸到臀间替自己拓松幽穴,前几天才软过,不必花太多时间,不过杨如碧褪了裤子,非天慌忙制止他说:「再给我些时间。」杨大侠的事物不亚於那个下流大夫,有些恐怖,不过大概是药用得太狠的缘故。

    这都是上官怜间接害的,非天默默也记了她一笔臭帐。

    「呃……杨、杨大侠……」

    杨如碧隐约知道非天在做什麽,将自己的欲望蹭到他臀间,抵在温热穴口,而後福至心灵的探了进去。性器冠顶一寸寸挤入湿窄的甬道,惹得非天咬着下唇忍耐,这模样看得杨如碧被挠得心更痒,不自觉搂紧非天的腰贴紧自己。

    「别这样快,杨大侠,求你放慢,拜、拜托!」趁自己有力气讲话,非天颤着嗓央求对方,不觉楚楚可怜的求饶看来更撩人。杨如碧澎湃不已的事物被湿热销魂的地方包覆安慰,愉悦得忘了自己是正派的大侠,执着将性器整根没入,非天皱紧眉,唇也抿得死紧。

    越来越急促的挺入,让非天不禁暗骂:「妈的!不是叫你慢点吗?挺什麽挺!混帐!」他心里狠狠用幻想刺上官怜一刀,委实可恨。非天将注意力放在银片的响声,不过清脆的声响没能让杨如碧的欲火稍息,反而催化他更加剧烈的和非天搅和。

    「杨……杨如碧,你、你要这样折腾该找那个女人,怎麽是……啊、唔嗯。」不等非天抱怨完,杨如碧开始抽送起来,囊袋激烈拍打着臀肉,非天反射性环住对方的颈项,分不清是什麽感觉,直到皱着脸欲哭,杨如碧才在他体内发泄出来。

    非天以为终於解脱,没想到杨如碧食髓知味似的,换了个姿势将非天侧翻,勾起膝窝将一脚抬高,改了角度继续的刺进最深,非天惊吓得无法反抗,任其顶弄,玉白纤长的手紧揪被单,指节因用力显得更苍白。

    交合处有黏稠的乳白丝液,直到那些热流将床弄湿,非天也几乎昏死过去,反观杨如碧倒整个神清气爽起来,随後意识到自己犯了最不可能犯的失误。他不但强行侵犯无辜弱者,而且对方还是个男子!

    第3章 贰?

    根根分明的长睫眨动,非天皱眉醒来,看到杨如碧的脸贴的特近,瞪大眼惊叫:「喂!」杨如碧竟然还抱着他睡,而且是就着肢体相嵌的状态,面对面脚扣着脚、手环着腰背,房间里情事後的腥味尚未散尽,让他感到烦躁。

    杨如碧很快醒来,有些腼腆的说:「你醒啦。」

    「嗯……」废话!自己不会看啊!非天腹诽着脸色更臭,却发现一件更差劲的事,他道:「你的东西还埋在里面。」

    这话让杨如碧跟着红了脸,尴尬万分退出来。非天感觉那个已经没那麽湿润的地方变得黏稠,很恶心,就像上茅厕没拉乾净。若不是没把握凭自己的拿手活儿一招要了杨如碧的命,非天还真想乾脆屠狗吃。

    「我去让人打新的热水来吧。」杨如碧穿衣服很俐落,神色也变得从容起来,好像啥事也没发生,出房门再进来没多久,就见非天撑着床要起身,嘴里细碎低骂,等他走近听清楚非天抱怨了句:「那女人究竟在一根银针粹了多浓的药!」

    「砰。」非天的腰像被电到,再度瘫软倒回床上。杨如碧快步上前扶他坐起,被非天质问:「你到底是做几遍?」

    「呃……」

    「暗香满怀不是很烈很高等的药,上官娘儿们再怎样也不可能粹得浓。」

    「很不舒服?」

    「不要问了。」非天心里狂飙:「不然你让我上看看会不会舒服!嗓都更哑了你听不出来?混帐!」他也不想再开口骂人,因为他想不出很适合的狠毒字眼。

    杨如碧仍是环着非天的肩背,愧歉的说:「我并不想,但你放心,我会尽可能弥补你。」他不敢讲的是毒解之後,情欲彻底被撩拨狂燃,也没想到一个青年能连昏睡後都流露妩媚风情,因此他忍不住又继续享受初尝男色的快感和极乐。

    这是杨如碧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卑劣,他没有这种分桃之癖,可却栽在这青年手上。

    有人敲门,是送热水来的,杨如碧拉下床帷让他们打好水,然後赏了些银子打发店里人,走回床边再掀开帷幕时,看到非天将自己的下唇咬破,变得嫣红如血。

    「别咬了。」杨如碧没来由的心疼,想伸手去碰非天下巴,非天往里缩,戒备盯住他。这充满防心的眼神让杨大侠有些受伤,他小心翼翼的讲:「你放心,往後没你同意,我是不会再这样待你的。」

    「往後?」非天突然笑出来。「我们素不相识,之後各走各的路,哪还往後,我又不是娘儿们,难道还稀罕你负责?就当是我叫你喝洗澡水的报应好了。」他自嘲,然後努力拖着身体要下床去沐浴。

    忽地,非天觉得身子一轻,杨如碧将他横抱起来,他正欲发作,又临时忍下,因为杨如碧是带他去洗澡,轻手轻脚将他放进大浴桶,柔声说:「你洗好再叫我,我不会丢着你不管。」

    「麻烦你丢着我不管。」非天尚在气闷,对杨如碧的好意不领情。他就是这样了,对方好欺负,他绝不会心软,对方是个狠角色,他立刻变得乖顺。仗着杨如碧愧歉,非天自然是舍得使唤杨大侠的,哪会跟他客气。

    身子浸到温热的水里,非天趴在木桶边缘压了压肚腹,身後红肿的私穴淌出不属於自己的体液,将手探到身後开始清理,无奈全身酸痛,所以速度很慢,不时的低喘让杨如碧觉得心口也热了起来。

    非天余光瞥见守在不远处的杨如碧红了脸,冷漠戏谑的轻笑,杨如碧恰好瞥见,误解了非天的笑是因为没那麽生气,心里有些飘飘然,唇角勾起。这下非天立刻换上厌恶的臭脸,撇开头。

    「对了。」不找些话题聊,杨如碧担心会一直去注意非天沐浴的动静。「你叫什麽名字?」

    「反正之後不往来,知道名字做什麽,无聊。」

    「我说过一定会弥补你,我会想办法的,所以希望你告诉我。」

    「非天。」他忽改主意,想着万一日後要讨人情债,至少让对方知道名字。

    「非天?」

    「字面看,就是讲不是天啦。」

    杨如碧莞尔,低喃:「非天。」他觉得念起来挺顺口。「不过,有人姓非的吗?这是你本名?」

    「不然你要叫我地上也可以,我无所谓。」

    搓呀搓、洗呀洗,非天很认真洗澡,他其实讨厌自己身上沾东西,有时汗多了一天也要洗两次,为了这洁癖,他并不爱跟人有什麽肌肤相亲,会和原薰相处全是无可选择,会跟杨如碧发生这种意外也是迫於无奈。

    杨如碧正好也想到不久前的情事,非天虽然替自己解毒,可是那模样不像没有经验,难不成是之前有过别人,思及此,杨如碧有些闷,试探道:「非天,你是做什麽的?」

    「打些零工、干些散活,能混口饭吃的我都做,连替人抓鸡啦、喂猪的,有时我也做,说到猪呢,其实那是爱乾净的动物,就跟我一样,不过一般人对猪总有天大的误会。」

    「嗯……」似乎没问到最想探知的核心,杨如碧心想,毕竟萍水相逢,无法了解透彻。不如想个理由将他留下来好了。「非天,你想赚些生活费,要不在我杨家待些日子,银两不会少给的。」

    非天古怪瞟他一眼,隐约觉得杨如碧别有用意,直觉拒绝:「要是我缺钱再上杨家找你好了。我来这里有事要办,还是不麻烦你了。」他还有些困,靠在桶缘上打了个呵欠,仗着有些稚气的容貌,这举动看来无邪可爱,杨如碧将这幕刻在心里,有些舍不得。

    「那你办完事来找我吧。」

    「找你做什麽?比剑?我不懂剑的。」

    「非天,你那里还好吗?有没有弄伤你?」

    青年涨红着脸没应声,杨如碧以为真的伤了人,紧张凑近关切道:「让我看,伤得重不重,我给你上药。」

    「不要过来!我、我没受伤!」稍微红肿,但是并没受伤,杨如碧那副紧张的模样快把他吓死了。

    「别怕,我不会再待你这样粗暴。」

    非天觉得再住下去会很难将杨如碧打发走,所以他乾脆退了房,自个儿走。他在舒适的大马车上掀起窗幔,朝站在街上的男人微笑挥手:「杨大侠,自己保重!」

    非天笑得很自然,能摆脱这婆妈的家伙真好,马车的钱也是大侠出的,不花他半毛,而且不是雇,是买下来,真爽快!

    杨如碧没想到非天还肯对自己笑得这样好看,唤他的语调很亲切,也忍不住举起手挥了挥,然後目送马车走到城的中心。

    「非天,你要到哪里去呢?」杨如碧自言自语。

    ***

    白墙斑驳,绿色的细藤攀附生长,上面已经有不少牵牛花的小花苞,马车驶过凹凸不平的铺砖道路,然後进到一栋合院建筑。非天将马车安置好,徒步走进广场,阳光灿烂撒下,空气里有股青草香,他在广场中央环视一圈,伸着懒腰说:「都没变,只是杂草长高了。」

    说着,草丛被一阵风吹过,正面那间厅里从暗处射出许多道白光,非天蹬地跃起,落到原地前转了数圈,接下那些杀人无情的飞刀,嘴巴刁了四支长针,两手截下二、三十件暗器,膝头也夹住两柄粹毒的细小短刀片。

    「呸。」那些鬼东西被非天扔到地上,他拍拍手往里边喊:「臭老头,你想杀死你徒儿啊!」

    里面的人清了清喉咙,用有些苍老的嗓子回应:「小天,这麽多年还是没点长进。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可就身首异处啦。」

    「你才没长进,哼。」非天的发被漏接的刀片削短,话音方落,左颊变短的发就落下,看起来像长浏海掩去他半张脸,不过,那间厅堂的门窗也被刚才非天发的飞镖刺得很精彩。

    「漏了一个就是该死,进来吧。」里头的人说,非天撇撇嘴,走进里头。

    灰尘是没有,但他瞥见最角落的窗有结了小蜘蛛网,他有洁癖,便朝那网吹了口气破网,反正网子上并没有住着蜘蛛。「怎麽屋里这样暗,师父你瞧,我把你的窗花全破开,是不是亮了些?」

    对方不阴不阳的笑说:「是啊,多亏你,我这养老的院子越来越破烂。小天,你回来做什麽,为师最怕麻烦,你要是还有点儿孝心就快走,不要麻烦我这老人家。」

    「噢。」非天应了声,拉过矮背的木椅一屁股坐下。

    「看来我还是别指望你。」

    坐在高堂上喝水的是个保养得宜的男子,外貌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右眼尾有颗小黑痣,但实际年龄无法得知,就连非天也不晓得他岁数,除了老头子跟师父这两种称呼,非天连他叫什麽名也搞不清楚。

    「快别这麽说嘛。师父,我会得意忘形的。」

    「哈,为师可没见你收歛过。」

    非天倒茶壶,连滴水也没有,看到师父穿着一贯的宽松衣服悠哉喝水,他哼了下暗道小气,不过有求於人,还是巴结点:「师父,我去给你买茶叶,你别喝水了。」

    「不必啦。喝水也不错。」

    「师父,今晚想吃啥?我给您带进来?」

    「我饱了,入夜不食。」

    「师父,你──」

    「你就说吧,想要为师做什麽?」

    「嘿……」非天搓了搓手,挑眉咧嘴笑:「师父也晓得这些年我受花毒所扰。」

    「嗯嗯,你不提为师都忘光了。那花毒很厉害,你还没死也是命硬。」

    「怎麽这样咒自己徒儿,师父,我就是想解花毒,所以需要花种做些研究。」

    「你?你有那个能耐研究?」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原薰的贼笑在非天脑海浮现,他努力不让脸抽筋,堆满笑脸说:「是这样的,有个脾气古怪的大夫,他很厉害,我想他有办法帮我。」

    「哪个大夫如此仁心仁术肯救你这个妖孽?」

    「咳,师父,你是不是真的那麽讨厌我,老这样跟我斗嘴。」

    「既然小天诚心诚意的问了,为师大发慈悲为你解惑,还记得大前年那次过节没有?」

    「记得记得!」

    「你请为师去花楼喝酒,为师替你清除那些没完没了的仇家也罢,可是怎麽连付清赊帐也算为师头上。」

    「……做什麽跟徒儿计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反正我──」

    「吵死了。」

    师父为了钱开始闹别扭了。非天叹气,还好他有准备,从怀里拿出沉甸甸的袋子搁在桌上。

    「是银两的味道。」男人的双眼都亮了,将钱袋捧在一手心上惦了惦,陶然道:「啊,多令人幸福的重量。你这小子,真是、真是让为师又爱又恨,不过这袋心意,不枉为师栽培你呀!」

    非天食指蹭了蹭鼻尖,笑说:「师父,帮我嘛。只有你现在还能无所顾忌的进出那个地方了。求你帮我,我下次有好消息也不会漏了师父的!」

    「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真不错,非天的师父是个十足钱鬼,住这样简陋的平房,喝着无味的水,骨子里却很贪财。

    非天喜孜孜站起来就要往外跑,被男人喊住:「慢着,你去哪儿?」

    「师父,徒儿最近缺乏滋润,所以去补些水份。还是,师父你也一起来?」

    男人摇头,叹笑:「你去吧。为师就免了。纵欲过度寿不长,你呀──」

    「我哪纵欲,都说我很久没碰女人,你不要罗嗦啦。我下个月再来找师父拿花种,记着啊!」没大没小的徒弟受不了长辈唠叨,一溜烟跑掉了。

    离下个月,还有六天。

    ***

    迎香楼里,非天左搂一个燕儿,右抱一个柔思,软玉温香的好不快活,在这儿,非天觉得很愉快,他本来就喜欢女孩子,以前常爱来这些地方玩,但他并不过夜,毕竟有洁癖,他很怕得病。

    还有种心态,是他如果不亲近女孩子的话,他害怕自己忘了这种感觉,只记得被男人碰的那些记忆。恶,他没事干嘛想那些!「来、柔思,我亲一下,你真香,这是哪儿买的水粉?改天我再送你?」

    「小天,我也要你送水粉。」

    「好好好,那来亲一个,哇,你的皮肤真是嫩得没话说!」

    後来非天开始逗女孩子们,那些四处揽客的姑娘也纷纷凑到非天这一桌来,那是一楼里面的花园开放的空间,尽管入夜,但里面的园子还是灯火煌煌,如梦似幻,有些对歌舞没兴趣的也会到外头玩。

    楼上则是厢房居多,上官瑚得知小妹做的好事,特地请杨如碧来迎香楼解释,他们正谈完,两人和气的要散场,恰好听到外头热闹异常的嘻笑声,随意往外看。

    他们目光尽落在一个穿着儒衣的斯文青年,身材不高不矮,略嫌纤瘦,五官倒是清秀白净,怎麽也看不出是会来这种地方逗留的人,这勾起上官瑚一丝好奇。杨如碧则是脸色微沉,心想非天说要办的事,就是来这儿和那些姑娘们叙情?

    「瞧那些姑娘们笑得这样乐,我都有些好奇,想凑过去听了。」说话的是上官瑚。

    杨如碧僵硬的答:「嗯。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本我不觉得迎春楼的姑娘可爱。」上官瑚说。「可是她们笑得那样好看,我见了觉得很愉快,那是个什麽样的人,能让她们笑得这麽乐?」

    「不知道。」杨如碧的眼神越来越冷。

    「杨兄,你认识那人?」

    杨如碧微讶,看着上官瑚问:「怎麽说?」

    「在下看你一直在瞪那名男子。是不是他逗弄着你心仪的哪个姑娘了?」

    「我没来过这种地方,没什麽心仪的姑娘,更不认识那个人。上官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令妹的事,我希望没有让你为难。」

    「怎麽会呢。多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替我看顾她,我高兴都来不及。她其实不坏,就是脾气差,是我宠坏她了。」

    几句闲聊後,两人道别,上官瑚意味深长的观望正在饮酒的非天。非天仰首饮尽杯中醇酒,心知有人在打量自己,而且光明正大,他本想佯装不知,余光瞥见那神韵有几分像上官怜,心念电转,搁下酒杯朝人绽出笑靥。

    非天生得平凡,脸太白、皮太薄、声太细,到边远些的地方还曾被当作女子,但他自认很有男子气概,只是容貌太稚气,却也晓得自己怎样的笑能给人好感。他这一笑宛如月下昙花,淡辉朦胧,身边的姑娘们也比不上他那分清亮不俗的气质。

    上官瑚微微扬起眉,那抹笑明显冲着自己,不上前打声招呼未免失礼。那些较无名的姑娘们见是翩翩美男上官瑚,全都惊艳的看着他,羞怯又渴望亲近,只是谁也不敢亵渎了上官瑚。

    「各位姐姐妹妹们,我想这位公子有话想跟我说,你们先去其他人那儿玩吧。」非天吃了些豆腐,小力捏了某少女的脸蛋,然後重新正视上官瑚:「这位公子,若有话要聊,不妨坐下再说。」

    「多谢。」上官瑚坐了下来,不在对面,而是在非天的身边。

    非天仍是在笑,但心里却不太高兴,这家伙是故意找碴?不觉得坐太近了?「还没请教阁下是哪位?」

    「上官瑚。」

    「噗。」非天把甫入口的酒喷到眼前的桃木燻醉鸡,让那只鸡更醉。真的是姓上官,他猜对了。

    「你呢?」

    你你你,你什麽你,我尊称你公子,你也该敬称我公子啊!非天是很想这样回呛,只是他没那个胆去主动惹麻烦得罪高手,藏起不满,表面堆笑说:「我呀,我叫什麽不重要,一介无名小卒。」

    「无名小卒,也有个谋生的活儿,你看起来不像是干惯粗活的,做什麽的?」

    「我说杀人放火你信吗?」非天还是笑,怎麽这人和杨如碧都爱管事,闲着没事干啊!

    「嗯,旦信无妨。只是,如何杀人?」上官瑚的目光落到非天执酒杯的手,轻语:「很漂亮的手,既不似女子阴柔,也没有男人的阳刚。」一如青年本身。

    「上官公子,你喝多了。我这手很普通啦。」非天摆摆手敷衍,蓦地被上官瑚捋住,他还在傻笑。「啊?」

    「我和杨兄刚成了很好的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怜儿和他打过一架,我才有机会结识打败我爹的高手。他说,他中怜儿的暗器蒙一位小兄弟帮忙,但他对那位兄弟有所亏欠。我想,杨如碧能欠的多半是……」

    非天听懂他暗示,却不明白这人搞什麽把戏,但他十分的不高兴,深觉被冒犯。「放手。」

    「你说,杨如碧能欠人家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上官公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放、放手……」

    「呵,我不需要很大力,你再挣扎,不怕右手断掉?」

    非天痛得开始冒汗,不再挣扎。「你想怎样,我们又不认识,无冤无仇……」

    「也没什麽,就是想尝尝能让杨如碧这种男人也迷醉的滋味罢了。」

    「呃嗯,不要吧!你想搞坏上官家的名声,就不怕我四处说你的作为?」

    「怜儿是爱闹,众所周知,至於我,无论江湖或朝廷,说什麽就是什麽,有人信你吗?有趣的无名小卒。」

    「看针!」非天左手拿针举起,右脚冷不防踢断上官瑚坐的椅脚,上官瑚没想到他施假招,稍微松了箝制便让非天抽手,非天拉开一张桌的距离,狞笑:「你想死就过来。我剑术很差,可是你想硬来,绝对占不了便宜,我会让你全身都烂掉。」

    「你是用毒高手?」

    「过来就知道。」

    上官瑚无奈的摊手,笑说:「别这麽认真,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会螫人的蠍子更漂亮,我很欣赏你。」

    吓跑上官瑚之後,非天抹了抹鬓间的汗:「妈的。今年是犯女难还是男难!各个脑子都坏了,大侠也不例外,全走火入魔是吧。」

    第4章 参

    非天在合院里随便一间空房住下,用薄而透气的棉纱缠裹脚踝,让系着的银片不要成天发出那些声音来,一个男人身上发出这种声音多诡异啊。

    环系在足踝的银片,他试过很多方法都取不下来,看起来很普通,但也不晓得银片里含什麽材质,难搞得很,给他系这东西的家伙,却是非天这辈子不想再见的人,但唯独那人恐怕谁都无法替他松绑。

    「真麻烦。诅咒你也一样,精尽人亡!」最近非天很喜欢这麽诅咒他看不顺眼的对象,起因是不知道哪个铜臭鬼,仗自己有钱就将这城里所有的青楼包下一个月,害他无处寻欢作乐!

    「没关系、没关系,青楼不行,我去找小倌。」去小倌馆不是打算玩,而是去兼份差,替人对帐追债。在那条街巷里,他被称作阴险的讨债鬼,阿非。所有的馆子都争相要雇阿非,不过这个阿非是打哪儿来的,没人知道,只晓得他能整治人的手段不少,所以效率很高,既能将欠款追回又不会将客人吓跑。

    是夜,他替某个馆子应付一位熟客,这熟客非天也认识,是个有妇之夫,他最喜欢对付这种人,特别是有个悍妻的男人。

    「这不是阿努吗?」非天搓搓下巴,笑容邪气的靠过去搭上对方的肩:「兴致这麽好,今晚来见谁呀?」

    阿努遇上非天吓出满手心的汗,挤出笑容。「是非爷啊。」

    非天脸一沉:「非也非也,你在笑我吗?我还非礼呢。」

    「不不、不是啦。」

    「我是不介意你继续赊帐,反正到时再亲自去见你家娘子就是了。你晓得做这行也挺辛苦,你这样对小倌们心不是太狠了吗?」

    阿努拼命擦汗,肩膀越缩越窄,横竖都是一刀,乾脆讲开:「我并不是想这样的,我想赎他,可是我没钱啊!我、我真的喜欢他!」

    非天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他是谁我不清楚,不过凡事按规矩来的嘛。你欠的也不是太多,不如先还四成,其他的慢慢给好不?」

    「四成……」

    非天忽然变脸拍桌:「四成还嫌太多是吧!信不信我让你那里烂掉!」

    阿努被吓得想见的人也没见到,拔腿开溜,一路冲出馆子在人群里钻动,非天当然追了出去,从那些花街柳巷跑到较冷清的地段再穿越热闹的夜市,然後直往越来越陌生的地段跑。

    之所以阿努觉得陌生,是因为附近住的皆是大户人家,就算不是本家也有名门别苑,再更过去渡桥就是有财有势的权贵,普通人没事不会靠近的,非天停下追赶,手上多了柄极细的青丝刃,刷的射去,在阿努的大腿外侧擦过四道血口,顿时皮开肉绽,再也跑不动。

    「跑嘛。我看你跑,继续呀。」非天慢慢到他身边,一手插腰,拾回青丝刃摇头叹:「何必呢?你喜欢他,他未必真心,你想赎他,他还不见得肯跟你走,还是跟家中的糟糠好好过下半辈子比较聪明。」

    阿努被这话刺中心坎,趴在地上捶地痛哭,非天被闹得有些烦,乾脆伸手在阿努身上搜钱,自己找比较快,不久就搜出一袋的银子,他高兴得亮眼:「哇,这儿的可以先还六成哦!」

    「那是我想存来赎他的,你、你先还我,等我存够──」

    「才不要。」非天扭过身子不让,两个人幼稚的拉扯起来。

    「住手!」

    非天暗恼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管闲事,恶狠狠瞪过去,居然是杨如碧,真是阴魂不散!

    「是你。」杨如碧也很惊讶,他以为是有人抢钱,这才出声制止的,不料是非天。

    阿努见杨如碧身上佩剑,气宇不凡,像是看到救星,急忙抓了自己的荷包冲向杨如碧,缩在他身後说:「那是歹人,他抢我钱!大侠,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杨如碧误会更深,沉声说:「你太过份了。」

    「我想你可能有误会,其实是那位老兄他欠债,我是替人讨债。」非天简单的讲,杨如碧迟疑的看阿努,阿努才心虚的点头,然後立刻跪下抱他大腿:「但是他也不能硬抢,大侠,他刚才还弄伤我!」

    杨如碧点头,搀扶他起来,替非天向他赔罪:「是他不对,不如这麽办,我替你还钱,你先去找大夫包紮吧?」

    阿努听到有人这麽帮自己,感激得连连抱拳答谢,拐着脚离开,非天也听见刚才的话,毫不客气的走过去伸手:「那麽,有钱的大侠,我要追的款项是十两银。」

    「竟然为了这点钱就伤人,你实在太过份了。」对杨如碧而言是区区小钱,非天才不听他唠叨,拿了钱就要回去交差。

    「非天。」

    「还有事?」

    「你在哪里做事?」

    「自己来看不就知道了。」

    这一跟去,杨如碧神情有些阴郁,他没想到这回非天会待在小倌馆做事。非天笑眯眯的跑向鸨头儿交了钱邀功,然後搭讪客人骗酒喝,杨如碧实在看不下去,扯住非天的肘往外带,非天也不忙发作,冷漠的看着他究竟想怎样。

    来到一处较阴暗的胡同,非天看这男人好像气得头上快冒烟,联想起烧开的壶,差点笑出来。「喂,杨如、唔──」

    非天没料到杨如碧回头就是狂吻,这吻功倒是不怎麽生涩,若是对女人可说缠绵难解,可他是个男的,非天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双手成拳拼命的抵抗,推也推不开,乾脆用近似环抱的姿态捶打杨如碧的背,不过他没有那麽深厚的功力把杨如碧打退,还是落得被吻到昏沉沉的下场。

    「咳、呼呼……呼……你、你有病!」非天摀着红肿的唇,眸光泛雾的低斥。这儿附近也有住人,他并不想打搅住民,何况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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