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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穿越之福禄祷禧 作者:莫邪

    第13节

    楼华跟楼明起身就要跑,楼玉珠吩咐黄影招呼卫阿麽转身让黄山跟刘葵跟上。一到老宅,从门外就听到楼琛哭到嘶哑的哭声,哥仨几个立时那个心揪呀,直接破门而入,打眼一瞧两夫夫跪在那,楼承祖楼文压着楼承义,纪晓荣跟楼明珠楼银珠去抢傅林书怀抱的楼琛,楼玉珠当时就气的头都要炸了。跑过去冲着纪晓荣就是一穿心脚,撕开楼明珠楼银珠甩手就是两巴掌。

    纪晓荣的呼痛声,两记巴掌扇下去的声音,让老宅人一时惊的连反应都没了。

    楼玉珠眼眸扫眼四周,冷厉喝道:“黄山你们过来!谁要敢再上前动手,不用顾虑,就算打死了我们三房也赔的起!”

    柳阿麽气的倒吸凉气,楼老爷子气的直喷粗气。只是再气,似乎是惧于楼玉珠的气势以及话中的意思,既真的无人敢动一下。

    深吸口气,示意楼华楼明把楼承义两夫夫扶起来,冲刘葵道:“黄山家的你伺候君夫郎跟小少爷回去。二哥你去找里正,就说我们要开祠堂,有些话要在祖宗面前好好掰扯掰扯!”

    严家村有个众人凑钱修的祠堂,里面放着都是村里人的祖先牌位,楼家之前牵入严家村后就使了银钱让祖先牌位也供在祠堂了。因为不是一姓祠堂,村里有什么事都不开祠堂掰扯,毕竟在自己祖先面前丢脸就算了还要在别人家祖先面前丢脸,最后还连带着自家祖先都受人嘲笑一事就过于严重了。楼玉珠不信鬼神,之前不开是因为麻烦,现在却是忍不下这口气了!

    楼明转身就要跑,楼老爷子气的把手边杯子摔了:“谁敢!”

    “有什么不敢的?姥爷既然敢做怎么就不怕祖先听了?是,您是姥爷,这个家你最大,我们三房就算分家了也还要受你制衡,可姥爷别忘了楼家还有先祖,还有祖先牌位!我们管不了,祖宗总能管,看看祖宗听了你的所做所为后会不会降道雷下来劈唔!”

    楼华眼明手快捂住楼玉珠嘴。

    楼老爷子气的眼睛通红:“你让他说,楼华你让他说!你让这个不肖子孙说!把后头的话说出来!”

    楼玉珠深呼口气,心道他要气疯了,好在楼华机智捂了他嘴,否则后半句‘劈死你!’一说出来,事情就大条了!

    见楼玉珠冷静下来,楼华松开手冲楼老爷子道:“姥爷不开祠堂那就请里正吧,连带村里几位年长的老人也请来,让他们来评评这事究竟谁对谁错。”

    “不需要!”

    “那姥爷说这事该如何处理?二伯偷我们家的虾网是事实,姥爷不追究二伯的过错到罚到我爹跟阿爹身上,说出去都没这理。”

    趴在那的楼承理气的大喊:“怎么没这理?我这二十大板的罪是白受的?有钱就忘了亲兄弟?!”

    楼玉珠撇撇嘴:“二伯在偷虾网的时候就没想起我爹跟你是亲兄弟?”

    “谁叫你们不给,”

    “不给二伯就能去偷?那世上还要典法官衙干什么?”楼玉珠凉凉的看着楼承理,深切觉着这二十大板打少了,合该打上四十大板才对!“还有,至于我们家为什么不给这事之前已经说过几次了,相信二伯心里也有数,而且我们家也不是什么生意都没给,是二伯心大看不上唆螺那生意。这又能怪谁呢?”

    柳阿麽气的抓来茶杯一摔,嘴里骂道:“把你们二伯害成这样还有理了?”

    楼玉珠抬脚避过茶杯,笑道:“阿麽不讲理也不是这么不讲理法。事关虾网事关我们家的生意营生,我们家不可能不追究,怪只怪二伯不该听信谗言去偷,更不该在里正问的时候装作不知,要早知不偷,或者在里正问的时候站出来主动承认,我们家也就不会报官,二伯也不会受这二十杖苦了不是?”

    最终祠堂没开,里正带几位老人上门掰扯这事。结果也是一至认同二房有错再先。里正问时楼承理要主动站出来三房也就不会报官,所以怪不得三房不讲兄弟情宜,毕竟谁知道亲兄弟会偷亲兄弟的东西呢不是?楼承理受了教训被打了板子,这事也就完结了。不过话说回来,二房跟三房是亲兄弟,三房条件好二房条件不行,不说这事就算是别的三房也理该出点银钱接济一下。

    话说到这里,楼玉珠站出来表态道:“银钱我们可以出,但我们只出七两银子的药钱。”扫眼几个老人,楼玉珠道:“我们家那虾网是我们家独制的,二伯偷了被官差拿去当作证物,这证物至今没拿回来,到时候这独制的虾网制作方式要是流传出去,以至我们家的损失又该找谁算?所以我们家除了药钱其余的却是一分都不会出的。”

    里正跟几位老人商量了下觉着楼玉珠这话说的在理,便同意了。

    柳阿麽反对:“老三害的老二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这耽误多少功夫?受的罪不添补添补?你们刚才不是说打死了三房赔的起么?这时候又哭没钱了?!少于五十两不成!”

    楼华笑了:“阿麽,谁家的银钱都不是大风剐来的,没得我们这苦主赔钱的理。”

    楼玉珠也是笑道:“阿麽要这么说,那我们那虾网制作方式外露,造成我们家的损失那可就不是几十两,而是上百两甚至几百两,二伯又赔的起么?”

    最终老宅反抗无果,楼玉珠让楼华掏出七两银子交到纪晓荣手上,并交待对方好生收好,别被人没下贴别人去了。

    听到这话的柳阿麽当时就气的眼前一黑。

    从老宅出来,楼玉珠邀请里正跟几位老人邀去三房做客吃晚饭,里正起先还不愿,后来见实在推脱这才去了。

    楼玉珠安排刘葵从别人家买了只鸡,再炒几个鸡蛋,并养在水缸里的鱼,以及楼玉珠从府城带回来的一些新鲜吃食,一桌子丰富的就跟常人家过年似的。好生招待吃完,尔后再套上牛车一个个送他们回去,顺手提盒聚福楼大厨做的点心,可谓真是礼貌周全到极致了。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被胜情款待的里正跟几位老人就没一个说三房不好的,仅管这次收拾的二房毫不手软!

    第64章 不要脸

    三房如此利落收拾二房的事在村里传开,说三房狠心的也有说二房罪有应得的也不少,只是这些流言终归都会过去,楼玉珠再意的是老宅那边的续。这时候与卫家交好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就隔壁跟隔壁的距离有什么动静一听就能听到。

    卫阿麽跟卫家两个媳妇也是妙人,隔三差五就上门说一下老宅的八封,也不添油加醋,实话转述,比如今儿一早二房纪晓荣跟柳阿麽为了楼承理的药钱该谁管吵了一架啦,又比如说许春亭做话又没做好被柳阿麽骂了顿呀,又比如楼承祖跟楼承理两兄弟生了嫌隙呀,还有关于楼明珠又跟楼银珠打了一架呀什么的,每天都要闹几场,轮着来几乎跟看大戏似的。

    楼玉珠听了暗笑在心里道,不枉他挑拨离间一场呀,狗咬狗一嘴毛简直大快人心!

    随时间推移待偷虾网一事被人逐渐遗忘,便很快进入秋收,也是楼承理背,伤才刚好又要农忙,三十多亩田就算请了两个长工累起来也够呛,只是更背的是累死累活才把粮食收进仓,朝庭征徭役两个月的告示也贴出来了。

    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老宅满打满算也就楼承祖跟楼承理,楼老爷子去年正月满的五十不在名单内。楼承祖是秀才,也不在徭役名单内,是以老宅那么多人口却只楼承理一人符合条件。

    楼承理会干才怪!

    老宅理不清又找上三房,只是楼玉珠这几个月在梳理关于连锁客栈的方案,又抽空去了趟府城,还要打理人工养殖大红螯虾的事情,此外为了感谢穆老愿意让楼华楼明旁听授课这事,还在研究蒸馏白酒一事,忙起来恨不得一人当作两人用,实在不想理老宅那些糟心事。

    “我爹呢?”楼玉珠放下笔,抬头问传话的刘葵。

    刘葵曲膝回道:“老爷去了虾田,君夫郎领着小少爷在小睡。”

    自虾田一事提上日程,楼承义这老实汉子几乎每天都泡在那了,那模样比楼玉珠这发起人都要热心。“就说我们没空。”楼华楼明每天忙学业,有时晚间都憩在镇上了,真心没空。

    刘葵犹豫下道:“要不少哥儿还是去看看吧,奴才瞧着这次的确闹的挺大的。”见楼玉珠疑惑,小声解释道:“听说老宅那边的二老爷把大老爷打了,好像还见了血。”

    闻言,楼玉珠一笑。“成,那就让黄山套上牛车,我去瞧瞧。”

    牛车套好,楼玉珠领着黄影钻上去,摇晃着到老宅尔后扶着黄影的手腕下了牛车。路边看热闹的自动分出条道,楼玉珠笑着跟交好的人家打招呼,这才跨进老宅。

    堂屋首位,楼老爷子喘着粗气似乎气的不轻,楼文立在后边给其顺气。柳阿麽也是眼泪涟涟,许春亭依在旁边软语劝着。楼承理跪在地上,楼承祖半躺在椅子上一手捂着腰一手拿白巾压着额角,那白巾都被血染红了,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楼老爷子瞧见楼玉珠,气道:“你爹呢?!”

    楼玉珠收回瞧热闹的视线,自个寻了条干净的凳子坐了,回道:“我爹忙活计去了,不在家。”

    楼老爷子气的眼前又是一黑:“那你阿爹呢?你大哥二哥呢,总在家吧?!”

    “我阿爹带着老四哪抽得出空,至于我大哥二哥还在镇上读书呢,昨儿就没回。”

    楼文抬眼,抿唇道:“玉哥儿怕是记错了吧,今儿镇上学堂应该都是沐休才对。”

    “镇上学堂是沐休,却不能代表不能读书不是?与我们家交好的那人家恩师授课,准许我大哥二哥旁听,这难能可贵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穆老的课不是谁都能听的,不然楼玉珠也不会为了感谢对方花心思打听出对方喜好美酒后,便费时费力费钱的研究蒸馏酒了。

    闻言,楼文眼神一闪却是不再较真。

    楼文不较真不代表楼老爷子不较真,气的一拍桌子怒道:“把你爹叫过来!”

    楼玉珠却是笑了,扫了圈四周慢悠悠道:“姥爷硬要叫我爹过来做甚?我爹能做主的事我也能做主,我爹不能做主的事我反到能做主,不若跟我说,省的到时候我爹做不了主还要回去转述让我拿主意。”

    “你!”楼玉珠话里的意思让楼老爷子的怒气立时又飙高一个度。

    楼玉珠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耸耸肩道:“姥爷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呢。”

    楼老爷子又是气的倒仰,可惜死活拿楼玉珠没办法,最后只得妥协把事情说了。其实很简单,楼承理就是不满去服徭役的事,让柳阿麽拿二十两银子出来找人顶替,柳阿麽自然不肯楼承理就找上楼承祖,楼承祖那也是个只进不出自私自利的,气性大的楼承理心里不服就动了手。两兄弟年岁相差不大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动了真火这打起来没轻没重的,最终还是力气大些的楼承理赢了,就楼承祖那从不干重活的身板动起手来就挨揍的份。

    听完事情始末,楼玉珠佯装无辜的眨巴眼道:“大伯跟二伯打架姥爷自个判决就是,找我爹做甚?”

    柳阿麽擦下脸,一脸刻薄骂:“老二之前被你们打了二十大板躺床上两个多月,之后又是农忙,要是没伤那两个多月怎么会亏身子干不动活?要是能干动活怎么会不想去服徭役?!”

    “阿麽怕是人老糊涂了吧?二伯那二十大板可不是我们家打的,那是官家打的。至于打二伯的原因,官家跟里正都有论断,我们三房可是苦主,错不在我们哪。”楼玉珠抿了抿唇,道:“阿麽要是忘了,我不介意去官家跟里正来问问,看看当初究竟是怎么判的。”

    柳阿麽盯着楼玉珠,神色怨毒:“要不是你们使坏,那官差会直往我们家扑?”害他们藏东西的时间都没有,被抓个正着?!

    “阿麽话可不能这么说,与官家搭上关系的事可要讲究证据,不然就是污蔑是要追究罪责打板子的!”说着,楼玉珠勾了勾唇道:“阿麽年纪大了官家或许会怜悯板子不会落到您那,只是您下头可有好几个儿子,却是实实在在能替代的。我们三房已然分家,追责不上,大伯二伯可没分家,啧,这大伯才伤着都见了血,二伯才刚好,不为自己着想阿麽可还要为两位伯伯们多想想才是呢。”

    “你少吓唬我!”

    “我可不是吓唬阿麽,若不信问问大伯跟大堂兄呀,他们在镇上一个教书一个读书,对污蔑罪官家是怎么定的最是清楚不过了。”说吓唬可真是冤枉死楼玉珠,这些话可半个字不假。

    “我儿子是秀才,官家会打他?”柳阿麽紧了紧身子,似乎认为自己反驳的理直气壮。

    楼玉珠闻言都要笑死了。“刑不上士大夫,那是于黎明百姓于朝庭有大建设的权贵功勋才有的恩赐,是皇帝金口玉言才做数的,大伯不过一介秀才,一对黎明百姓无恩,二对朝庭无建设,何德何能受如此大恩赐?”

    柳阿麽还狡辩,大声嚷嚷道:“我儿子是严家村第一个秀才!是严家村的脸面!打了他就是打了严家村整个村的脸!”

    “大伯不是严家村的第一个秀才,严家村的第一个秀才白骨都化灰了,大伯只是严家村这十几年来考出来的一个秀才,碰巧别人没考上罢了。至于脸面?阿麽,这脸面是人给的,人给那是看中德行是尊敬人品,德行人品要是不行,那脸面自己往脸上贴都是贴不住的!”

    “够了!”楼老爷子气的头疼。

    楼玉珠热闹也瞧够了,起身道:“姥爷要没别事我就回去了,至于今儿这事姥爷自己决断就是,我们三房实在是帮不上忙。”

    说罢转身离开,楼老爷子还特说,旁边楼文拉了把悄悄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楼老爷子神色一变便任楼玉珠离开了。

    楼玉珠回去晚间这事就跟楼承义提了句,之后便丢开手,只是后头听卫阿麽说最终还是二房赢了,老宅出二十两银子找人顶替了楼承理两个月的徭役。原本以为这事完结的楼玉珠不想没隔两天楼老爷子领着楼文找上门,仅管心里已经抓狂恨不得把人打出去可碍于世俗礼法楼玉珠还只能耐着性子把对方的来意听完。

    听完楼老爷子的来意,楼玉珠啼笑皆非之下感觉真是连脾气都没了。

    楼承义这实心包子早被楼老爷子之前的几句好话说的晕晕乎乎的了,转头憨憨的冲楼玉珠道:“裴公子那恩师就是上次来的那位穆老?穆老人可好,还夸我田种的好,后头栽的果树照顾的不错。”说着讪讪的冲楼玉珠讨好笑道:“穆老人好,玉哥儿你就跟裴公子说说呗,要是可以也让你大堂兄去旁听呗。”

    楼承义这么说楼玉珠不气,他就是想笑。事实上他的确是笑了,笑的东倒西歪眼泪都笑出来了。

    楼承义一时都懵了。

    楼老爷子也是诧异不已,只有楼文抿紧唇。

    原本在屋里带老四的傅林书闻言都寻了出来,一见楼玉珠笑成这样忙把楼琛给楼承义抱着,给楼老爷子见了礼这才上前给楼玉珠拍背。“什么事好笑成这样?”

    楼玉珠扒着傅林书,好不易止住笑意就开始打嗝,一看就是笑太过岔气了。

    傅林书忙招呼黄影拧热毛巾,又嘱咐刘葵泡茶,热毛巾擦脸再一杯热茶灌下去,楼玉珠深吸口气憋住不吐,待实在憋不住这才吐气。

    不再打嗝的楼玉珠示意傅林书坐下,道:“阿爹我没事,就是听了个大笑话一时感觉好笑而已。”

    “笑话?”傅林书从楼承义手上接过楼琛,一时好奇问。“什么笑话?”

    好悬忍住又想笑的笑意,楼玉珠接过刘葵泡上来的茶喝了口道:“这就要问大堂兄了。”

    楼老爷子反应过来,沉下脸:“玉哥儿意思是不同意了?”

    “同不同意的事再说,姥爷先问问大堂兄打听了多少关于裴二哥及他恩师的事吧。”楼玉珠暗自摇头,穆老的课要是想旁听就旁听,那裴冠英那大宅子估计还小了点。

    楼文抿唇:“玉哥儿不同意就无需找什么借口。”

    楼老爷子瞪向楼承义,楼承义看向楼玉珠。

    “姥爷急什么?何不听听大堂兄打听出了什么再说?”

    楼文低眉。

    楼玉珠笑了:“大堂兄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嗯?关于裴二哥的身份以及穆老的身份?”

    “有什么不敢说的?”楼老爷子沉眉:“不过是,”

    “姥爷,慎言。”打断楼老爷子的话,楼玉珠瞥眼楼文:“既然大堂兄不说,那我代大堂兄说吧。”

    扫眼目露疑惑的楼承义,楼玉珠笑道:“爹只道穆老人好,可知穆老全名穆衍,是当世文坛数一数二的巨匠大儒中的大儒,名号响彻大江南北,虽无官职门下学生却有近七成担任官家要职,剩下三成虽不入朝为官却无不名声显著。”顿了顿,又道:“穆老师从前朝阁老,严格来说与当今皇帝师出同门,无官职却能自由出入皇宫,上到皇帝王孙贵族下到学子走卒无不敬他三分。爹想想,这样显著身份的大儒老者,他的课是想听就能听的?”楼玉珠有时真想敲开楼承义折脑袋瞧瞧里面是不是装的杂草,简直不知所云!

    楼老爷子听到‘当世文坛数一数二的巨匠’时就已经懵了,比楼承义那目瞪口呆的模样也不相多让。

    “裴二哥全名裴冠英,出自上京一等侯府,是景阳侯世子之子。”不出意外,裴冠英以后就是新一任景阳侯!

    “那你们更该提携兄弟!”楼老爷子先是被这一串名号吓懵了,之后便是火热!想着搭上这些线,以后就是飞黄腾达!

    “姥爷还没听明白,这已经不是提携不提携的问题了。”

    楼文斜眼:“难道就楼华楼明能旁听,我就不能?”

    楼玉珠不答,转向楼老爷子道:“这事我们不能答应,姥爷请回吧。”穆老那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实际却是难以接近,为了拉近关系楼玉珠可是没少费脑筋。自家美味的果实还没收到别人就想分杯羹?可能么?至于裴冠英那,有新意楼、大食铺、以及接下来的连锁客栈的收入,不菲的银钱数字足以打动对方让其主动拉近双方关系了。

    “老三!”

    楼承义一怔,茫然看向楼老爷子。

    楼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对楼承义这软绵没点主见的样子颇为气恼:“你是这一家之主,就该有点一家之主的样子!”

    楼玉珠知道楼老爷子的意思,笑道:“姥爷,我爹要有一家之主的气概我们家就不是之前那样了。”楼承义要能立的起来会被大房二房欺负成那样?以前楼老爷子不也是吃定了楼承义软绵的性子才把三房当基石,现在三房立起来了又怪楼承义性子软绵了?早干嘛去了?

    楼老爷子又是气的倒仰,楼玉珠却是不耐烦与他磨叽了,冲黄山道:“黄山你去套牛车,送太老爷及堂少爷回去。”

    把两人撵走,楼玉珠回身冲楼承义没好气道:“爹,麻烦你下次答应老宅什么事前先问过我们先,不然我可不会帮你收拾烂摊子!”好在他今天没出门,否则楼承义要被楼老爷子说动上门去跟穆老说让楼文旁听的事,想想那画面就够美的。

    楼承义知道穆老身份及裴冠英身份,自己先吓个半死了,哪敢不应的?当下点头就跟捣蒜似的一个劲应是。

    晚间楼华楼明回来一听说这事,当场楼明就气炸了:“太不要脸了!”

    “你小声点,别吓着小四。”楼玉珠抱着楼琛捏捏他的小手,再挠挠他的胳肢窝,把人逗的咯咯直笑。“别人不要脸可是别人的事,我们可是要脸的。”

    楼明知道错了,忙收敛声音也凑上去逗。

    楼琛有九个月大了,白白静静胖乎乎的,一逗就笑,一笑就乐的手舞足蹈的,不费点神还真抱不住。

    楼华笑看哥俩把个小人逗笑个不停,尔后在其快要岔气前把人从楼玉珠手上接过,手在其背上轻拍给楼琛顺气,边问楼玉珠:“后来呢?”

    “被我拒绝撵回去了。”楼玉珠把之前的事说了,尔后道:“明儿我跟你们一起去二哥那把这事跟穆老说说,免的那边说些难听的话影响穆老跟二哥的名声。”

    “好,明儿上午我们请小半天假,跟你一起去。”

    第二日早,楼华楼明先去学院递了假条,尔后与楼玉珠一起上裴冠英那。

    裴冠英听了哥仨的来意,好笑的与穆老对视眼道:“玉哥儿也太小心翼翼了,这点子事不值放在心上的。”

    穆老笑道:“需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行的正坐的直何惧那点流言蜚语?”

    哥仨松口气,楼玉珠道:“这事总归是因为我们而起,还是要跟穆老说声抱歉才是。”

    “我一辈子经过的大风大雨多了去了,这点又算得的了什么?”说完,穆老想起之前楼玉珠的承诺狭促道:“要真想道歉就把你之前承诺的美酒快些酿出来,早知道就该找你要张条子才是,免的你弄不出来到时候耍赖!”

    楼玉珠不觉一笑道:“这次来就是想跟穆老说这事的。府城来信说是酿酒一事有了成果,我明儿就起程,最快十月底最慢十一月初就回来,到时候一定给穆老您一个最好的答卷!”

    “好!那我就等着!”

    身份显著的穆老说到美酒这心头好就跟个孩子似的,楼玉珠瞧了不觉莞尔。

    第65章 蒸馏酒

    这次楼玉珠到府城没入城而是直奔城外周诚制的庄子,之后又是瞧蒸馏酒,又是查看大红螯虾及河蟹人工养殖的进度,瞧完这些又查看放养的山羊、鹿、獐子、大肥猪等物,一通忙活下去又是五六天过去,之后抽空入城跟李尚一等吃顿饭,查一下新意楼的进账,把大食铺的生意若为修改,跟孙尚对好冰窖的账又决定再挖三个冰窖的事,前前后后足忙了两三天,待回到庄子看了下蒸馏酒,之后便脸都顾不得洗倒床上就睡了。

    同样忙个不停的周诚从临南湾回来,抽空掀了床账,瞧楼玉珠那一幅累急雷打不动的模样不即笑道:“是个爱操心了。”事实楼玉珠这几天做的事都是周诚要做的,勤快的让周诚都觉着他这次百忙中抽空回来是白回来了。放下床账,周诚转到外间小声对伺候的道:“没事不要打扰楼少哥儿休息,”说完又对黄影道:“你主子要醒了,让人通传一声。”

    黄影曲膝应是。

    周诚这才转身去忙。

    楼玉珠这一觉直接睡过了白天,待到天黑才转醒。

    黄影听到动静忙跑来掀了床账,瞧见楼玉珠睁眼,不即松了口气道:“主子可醒了,再不醒周爷可要派人去请大夫了。”

    睡久了脑子有点迟钝的楼玉珠回味了下:“周爷?周诚?!”

    黄影把两边床账挂好,道:“可不就是周爷。周爷上午就回来了,见主子睡的熟就没叫您,之后午间又来看过一次,刚半时辰前还来瞧过,发下话要主子还不醒就请大夫了。”放好鞋子,黄影抽空去外头让人通传,回来见楼玉珠揉额,担扰问:“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不用,让人备好热水我洗个澡就好。”

    热水有现成的,黄影准备好换洗衣服跟进浴室伺服,周诚那边赶过来一听在沐浴,脸上闪过丝尴尬留了话又转身走了。

    楼玉珠洗了澡出来,坐梳装台前让黄影及另两个奴哥儿绞干头发,之后分出一束在脑后挽了用玉簪固定其余垂在肩头,换上件厚点的月牙长衫再套件天蓝色外衣这才往前厅去。

    正在品蒸馏酒的周诚瞧见楼玉珠,眼里闪过丝悸动尔后很快恢复如常笑道:“玉哥儿你可算来了,再不来这些酒我都要喝完了。”

    “喝完就喝完吧,反正这酒也是周大哥你的。”楼玉珠坐到对面,笑道:“只要明儿周大哥不怪我没拦着你才好。这酒尝着是好,后劲可足,不知不觉就醉了。”

    “醉了就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乐的什么时候事都不想。”

    “这话可不是周大哥说的,该是我说才对。”

    “怎么?玉哥儿有烦心事?”

    楼玉珠吐糟道:“我的烦心事多了去了。”糟心亲戚、实心老爹、楼华楼明的前程,小楼琛的未来,以及处理周边人的关系等等,愁起来真是没边没际的。

    “那就喝酒吧。不是都说一醉解千愁么?喝醉了就什么事都不想了。”周诚原本只是打趣,给杯子里都只倒了一点点,不想楼玉珠探头一看酒杯那点点酒,当下不满。

    “喂猫呢这是?”

    周诚失笑,拿过酒杯道:“要喝也要先吃点东西再喝,我让厨房备了燕窝粥,你先吃碗垫垫肚子,之后还有你爱吃的大红螯虾及唆螺,到时候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说,把糟心的事都说出来就好受些了。”

    “周大哥这是打算当知心哥哥?”

    “知心哥哥?”这新词让周诚啼笑皆非。“你要这么想,我就当一回知心哥哥。不过你放心,进了我耳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楼玉珠也是失笑:“那我就说说吧。”压在心头的事太多,楼玉珠的确有种不吐不快之感,只是究竟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还是有底的,可是当人醉到彻底时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一句梦昵般的嘟嚷让周诚震惊异常。

    好在周诚老练沉稳,就算听了不得了的话也当作不知道,第二日态度照常与楼玉珠探讨生意上的事。

    “投入临南湾的银钱大概在明年初能陆续收回来些,玉哥儿不缺钱用吧?要是缺我可以先抽些分成给你。”周诚对三房的身家大概有底,之前投入四千两之后又追加五千两,九千两可以说是三房全部的身家了。

    “我们家花销不大,有聚福楼大红螯虾的生意进项就足够用了。”今年单网虾的进项就有六百两,这笔进项楼玉珠不打算挪用作投资,就留给楼承义两夫夫收着用作平日花销了。“除了这些,我手里还有二三百两的银票,足够用到明年初的。”

    闻言,周诚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零碎的事情说好,两人便讨论关于蒸馏酒一事。楼玉珠倾向走高端路线:“昨儿周大哥也尝了蒸馏酒,觉着比现今市场上的白酒如何?”

    “入口清冽无杂质,回味醇厚不刺鼻,后劲足易入口不烧喉,酒醉第二天也无头疼感,比现在市场上流通的酒都要好。比那贡酒或世家自饮的酒就不知道了。”之前周诚是小厮,跟着裴冠英也是应酬过不少高端地方,各方美酒也是尝过不少,之后自己出来经商应酬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酒自然也没少喝,但昨儿那所谓的蒸馏酒他自认从没喝过,也可以说从没有一种能好过昨天那种。

    “周大哥评价这么高,那我心里就有底了。”楼玉珠组织下语言,继续道:“我们现在能力有限,酿出的蒸馏酒想大方面供应肯定是不行的,不若走高端路线做私人定制这块。”

    ‘高端路线’‘私人定制’这词让周诚听的一怔,随即忙收敛心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继续。”

    “我们只需从上京权贵圈子打开一道口子,有了口碑就不愁没人找上门。蒸馏酒的名头打出去,没个几年我们的酒庄也扩建到足够大了,到时候便能全面推广!”裴冠英本就是上京权贵圈子的中的一员,有他引道此事定是水到渠成,而且还有穆老在,这样好的人脉资源不用放着浪费不成?

    周诚揉额,叹道:“你的心可真大。”

    “这就心大?”楼玉珠眨巴眼,心道那是兄弟没瞧见现代商业竞争,一部智能水果手机龚断一国百分之九十好几的智能手机行业,那才是真正的心大!

    “……”周诚觉着这话题还是不深讨的为好。“这事我想想,你把酒带回去让穆老跟少爷尝尝,看他们怎么说吧。”

    “行,那我明天回去。穆老跟二哥要说好,那我再回去跟你商量扩建酒庄的事。”

    楼玉珠也是个行动派,马不停蹄带着酒回虎牙镇得到穆老跟裴冠英的称赞,又马不停蹄跑回南阳城跟周诚商量扩建酒庄的事。酒庄的选扯,人员的调遣,器材的制作这些初步定下章程,周诚便回转临南湾,楼玉珠跟进后续事宜,直忙到小年这天才回转。

    刚巧这天下起了大雪,路上耽误待马车回严家村时整个村里都憩了,只三房门前两盏红灯笼高高挂起,像是给人指路一般。

    之前通信三房知道今天楼玉珠回来,是以一家子等着都没睡,楼华楼明还每隔半刻钟亲近出门探看。

    待夜深还没见马车回来,傅林书第一次冲楼承义发起火:“都是你听老宅那些人鬼话连篇道一个哥儿在外边不好,一个劲催玉哥儿回来害的玉哥儿这大雪天赶路!”

    楼承义张张嘴,随即还是黯然缄口,瞧那神情怕也是自责的。

    代笔写信的楼华揉了揉额,没心情去解释他其实并没有把楼承义交待催人回来的话全写上去,就提了一句还后附说了要天气不好晚几天回来也是可以的。

    瞧主家吵架的刘葵拉着黄石退了出来,一时心切从未关的大门瞧见道路那边有灯光,不敢致信揉下眼睛发觉不是幻觉忙回身道喜:“回来了回来了!少哥儿的马车回来了!”

    屋内人一惊,纷纷起身冲向门口,小楼琛刚学会走路赶不上一时急的跺脚直哭。

    傅林书这才想起小的,忙转身来抱,那厢刘葵急忙拿来棉抱被给其裹着。

    老远掀了车帘瞧的楼玉珠瞧一家子迎出来,忙扬声制止,待马车一停便自行跳了下来快步迎了上去:“这冷的天出来做甚?都快进去!”

    瞧见人全须全尾的回来,傅林书就放心了。

    楼玉珠冲楼华道:“劳烦大哥去把车夫跟壮士安排下吧,这冷的天就不忙赶路了。”见楼华去安排,又冲刘葵道:“黄山家的快去准备几碗热汤给车夫他们送去,尔后把客房收拾出来。”

    吩咐完这些了进到屋内,让黄影把斗蓬解了,楼玉珠凑到火炉边把身上烤热尔后抱过楼琛狠狠在那嫩脸上亲了口。“两个多月没见我们家小鲜肉,可想死哥哥我了!”

    楼明凑上来逗道:“老四快亲回去,你是小子可不能让你玉哥占便宜!”

    小娃娃不经逗,还真凑上去亲了个,亲了之后又不好意思羞羞的扭开脸。

    那小模样把楼玉珠萌的又是狠狠亲了几口,抱在手上都舍不得撒手了。

    傅林书笑着看哥俩亲近了好一阵这才接过手:“成了成了,以后有你们哥俩亲近的时候。”

    楼玉珠这才依依不舍的放手,嘴里道:“老四这阵子可沉了不少,阿爹也别老抱在手上让他多下地走走。”

    “没多抱,之前是出去接你老四腿短走不快急着哭才抱的,之前都是让他自己在地上慢慢走。”说着又把小楼琛放地上,任其像小鸭子似的摇摆着走。

    不多时忙完的黄山端着火炉先放好之后推开圆桌中间的活动板,刘葵那厢端来热好的高汤,沸腾的汤水飘出的香味把一家已经吃过晚饭的人也勾引着上了桌。

    楼明更是第一个凑上去坐好。

    楼玉珠笑了笑,问刘葵:“车夫跟护卫那可准备了膳食?”

    “回少哥儿话,都准备了。”

    第66章 又到过年

    “多上点肉食,米饭也备足些。对了,准备的客房炭火也多升两盆。”刘葵应是下去忙活,楼玉珠挥手让黄影去帮忙,尔后一家子就开开心心围坐一团吃起热腾腾火锅。

    不一会儿肉片变了色,楼玉珠起身挟了几片放楼承义跟傅林书碗里道:“这是我从府城带回来的牛肉、羊肉、鹿肉等,爹跟阿爹也尝尝。”

    牛对农耕的重要性以至常人根本闻不到牛肉味,说来楼承义小时候放过牛,只是后来牛老了便被楼老爷子牵到衙门换了几两银子,到后来是牛肉味都没闻到的。“这就是牛肉?”楼承义瞧着煮熟的牛肉片满眼敬畏。“牛不是不能随便宰杀吗?吃了不会出事吧?”

    “爹就放心吃吧,这都是通过正规渠道来的,不会找你麻烦的。”楼玉珠笑了笑,一边刷肉一边问:“外姥爷那边的年货还没送吧?”见楼承义点头,又道:“明儿去的时候搭几斤牛肉、鹿肉等野味,也让外姥爷他们尝尝鲜。”

    傅林书抬眼,犹豫下道:“给你外姥爷家的年货已经备的够多了。你之前不是说要请镇上裴公子及穆老一等来过年么?留着招呼他们吧,你外姥爷他们不馋这些东西。”

    “我都是算好了带回来的,阿爹就放心吧。”要这点成数都没有,周诚敢让他帮忙酒庄的事?说完冲楼华楼明道:“除了这些我还带了些别的礼物回来,呆会儿我给一个单子,大哥二哥看着分吧,分好了让爹明天送年货时一起送到各家去。”

    不想傅林书到是拦了,道:“这些庶务就由我来吧,你大哥二哥忙学业这一年就没好好憩过。”

    楼承义也点头附合。

    “大哥二哥多接触这些庶务有好处,所谓世事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读死书死读书可不成,再说这都是我们一家的事,就该好好参与参与。”楼玉珠可不赞成那只顾读书的书呆子模式,庶务不通百事不懂,单靠智商可干不成大事。“你们说是不是呀大哥二哥?”见两人乖乖点头,楼玉珠笑着又道:“明儿一早我估计起不来,这分配年货的事就不参与了。大哥二哥就顺带帮我把车夫跟几个护院送走吧,记得封个红封。这冰天雪地的送我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楼华沉吟下问:“封多少?”

    “就封十两吧。凑个整数讨个吉利。”

    四个护卫加一个车夫,这一下就去了五十两,楼承义这老实巴交的庄家汉子听着都心里发慌。犹记得以前几十文都要小心翼翼的花,几个月不常肉味一年没新衣都是常有的事!

    “成,我等下就去准备。”楼华应是,吃完宵夜果然去准备红封一事,之后又去客房瞧了一圈才回房休息。第二日天还没亮又起床,招呼车夫一等吃罢早饭送上红封他们离开,之后又拿出礼物单子清点数目,待单子清到一半那厢楼明起了,两兄弟便讨论什么样的珠花织饰送谁,什么样的布匹纹路送谁,讨论完了在单子后边标记,之后便拿着单子把礼物分类放好,之后便是送出去了。

    送年货的顺序是老宅、外戚张家、裴冠英、穆老、胡管事、周诚都各有一份,周诚因为没回还在忙便把东西交给仆人保管了,之后还有焦掌柜、翟掌柜等镇上交好的人家,之后村里交好的里正及卫家几户也意思性的送了点。年货就是一礼尚往来的事,三房送出去多少收回来的也不少,独有老宅这奇葩连半个鸡蛋都没回礼。有那好事的问起,老宅还回的理直气壮说是楼老爷子跟柳阿麽为大,哪有长辈给小辈送年礼的事?

    老宅这神逻辑岂不知让外头人都快笑死了,给长辈送年礼那的确是应该的,但可没长辈不能给晚辈送年礼的说法,没见三房的外戚张家也是拖了足足一牛车的东西送了来?退一步说就算楼老爷子跟柳阿麽没表示,这大房跟二房可是同辈总能送些吧?一家十几口人身上的新衣,明珠金珠银珠头上的珠织花饰是白捡的?

    别人这么议论为三房抱不平,楼玉珠听了却真心不再乎,因为就柳阿麽那刻薄性子回礼回的东西估计不是那旧的就是那不能用的,不收不行收了心里嗝应,还不若不送两边都省事。

    年末二十八,三房照旧上门邀请裴冠英及穆老到他们家过年,穆老份辈高不想麻烦三房,只是却被楼玉珠一句‘明年的酒不要啦’给逼的不得不答应;年二十九三房忙了一天;年三十这天上午裴冠英陪同穆老到了,之后周诚也骑了马来,胡管事因为事忙反到没来。

    一行进屋上茶,楼华楼明陪着穆老说话,傅林书领着刘葵准备午饭,楼承义跟黄山就全程烧火准备水或摘菜这些打下手的活,楼玉珠及周诚一等就进到书房门一关开始算账。

    周诚掏出五六本账薄。

    裴冠英瞧那指头厚的账本就头疼,一把压了道:“你直接报总数吧,这细账就不算了。”

    楼玉珠也是心有余悸点头。

    周诚无奈扫两人眼,掏出两个锦盒先拿出一个放裴冠英面前道:“新意楼跟食铺都在营利,酒庄虽有售出两批定制酒,但投入还要多出售出的金额,是以只有六万三千两,是扣除投入后的分成。”见裴冠英没问题又转首把另一个放楼玉珠面前,道:“新意楼跟食铺及冰窖的前几个月分红你抽出来投入临南湾,所以现在就之后三个月的分红,其中有新意楼的,食铺的,冰窖的,还有反季时蔬的,酒庄你是技术入股无需投入银钱,所以其中还有酒庄的,至于人工养殖红虾及河蟹一事因为要明年才能见利润所以现在是没分红拿了,连锁客栈还没动工所以也没有,所以你的现银是一千六百五十两,我帮你做主拿五十两出来给店小二及掌柜一等发红封,是以你现在是一千六百两整。”

    这些账目之前楼玉珠都是有过目的,是多少钱心中都有数。

    见两人都无异意,周诚开始算临南湾的账。“原本说是年后才有收益,但我瞧着也差不多了,便先抛了一部份,其它的我会年后再分两次陆陆续续抛出去。”

    裴冠英跟楼玉珠都没有异意,因为这些事都是周诚在打理,他是最有话语权的。两人对视眼分别打开眼前锦盒,裴冠英发现除了之前算好六万三千两,还多了三张一万两的银票,楼玉珠的则多了四张一千两的,想来就是临南湾那一部份的收益了。

    可以说投入临南湾的本钱都还没回,但两人一点都不急。楼玉珠盖好锦盒:“这半年来辛苦周大哥了。”

    为了跑这事,这半年来周诚几乎都没怎么归过家,不是正在路上就是正在出发的路上,真心不得闲。

    裴冠英苦笑:“玉哥儿你到还帮了些忙,就我呆在虎牙镇什么事都没干,结果分钱的时候反到我最多。”

    要是常用人或许还真会不平衡,但楼玉珠跟周诚都极为清楚,他们两人缺一个或许行,但独不能缺裴冠英。没有裴冠英这景阳侯世子之子的身份镇压,就算他们能把这么大的商业架子搭起来也免不了被人眼红,这讲究身份的世道,那权贵只手遮天颠倒黑白的事还干的少?

    楼玉珠跟周诚对视眼打趣着把这事揭了过去。不多时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一行移去吃罢午饭,裴冠英拉着穆老,点将楼玉珠及周诚凑上一桌麻将。

    楼玉珠上了桌,见小楼琛眨巴着眼睛好奇,一时萌的抱着狠狠亲了个道:“老四呀,今天哥哥我教你玩个游戏,这个游戏呢,名字就叫‘打土豪’!”

    正搓牌的裴冠英后知后觉问:“不是打麻将么?怎么又变成打土豪了?”

    知道其中梗的楼玉珠笑的打跌,周诚虽不知其中意思但就楼玉珠的表情猜也猜到了不是什么好话,是以冲裴冠英道:“少爷还是不要细问的好,免的答案堵心。”

    穆老摸了摸胡须,似乎摸到点眉目了。“土豪可是‘壕’字拆开来念?跟赌博有关,如果‘壕’字取谐音‘豪’…”视线在裴冠英跟周诚两人身上转了圈,忽的一乐。

    “!!!”裴冠英一幅被雷劈之态。

    “……”周诚亦是无语。

    楼玉珠瞧了又是笑的不行,听到始末的楼华楼明也是笑的不轻。

    裴冠英凉凉道:“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玉哥儿可别太自信。”

    周诚自动认输:“我就陪打吧。”

    穆老看热闹不嫌事大,冲楼玉珠道:“要不我们就结盟吧,输了算你的,赢了我们对半分?”

    闻言,楼玉珠心塞:“…脸呢?”

    “落家里忘带了。”穆老就用楼玉珠上次死皮赖脸跟他要字画时的话打发他。

    被自己说出的话狠戳一刀的楼玉珠表示,血糟已空!

    搓麻将的时间过的飞快,很快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上桌,穆老当之无愧被请到上座。三房气氛良好舒适,几位客人不约束自已吃上一顿热热闹闹又丰盛的年夜饭。年夜饭吃完,哥几个抱着最小的小包子楼琛先给楼承义及傅林书拜年,每个得了个红封,之后又给穆老,裴冠英,周诚拜年,又分别得了三个红封,楼玉珠仗着自己年纪小又冲楼华楼明要了红封,还撺掇着刚学说话的小楼琛也讨红封,之后被起哄也给楼琛封了个小红封。所以说算来算去,还是最小的那个占便宜多些。

    红封领完,给黄山一家打发赏钱,裴冠英还想打麻将楼玉珠却是否决提议做游戏。游戏就称为‘谁是奸细’,傅林书跟小楼琛做裁判,其余有一个算一个,楼承义不想参加但楼玉珠觉着玩谁是卧底这游戏吧,有个像楼承义这老实巴交玩友或许才能制造许多笑话才是,果真,几局游戏下来神补刀猪队友一事把一众给笑的呀,其中有次就连穆老都崩不住笑岔气了。

    第67章 张家婚事

    一场益智游戏让一众人的距离拉近不少,一觉醒来相视一笑间气氛也就越发融洽。拜过年吃罢早饭,一众围着火炉闲聊,时不时烤个粟子马蹄什么的,小趣味正足不想院门却传来敲门声。

    三房没有长者,按理这大年初一该是没人上来拜年才是。一家人面面相觑会,楼承义还是起身去开门。

    尔后两个不请自来的人,甩开楼承义即是自行进了屋,眼睛雪亮冲着穆老就行礼。

    “见过先生。”

    “见过先生。”

    穆老不愧为当今文坛巨鳄,脸色沉稳问道:“你们是?”

    “学生楼承祖,是甲正年的秀才。”

    “学生楼文,正在路远书院读书。”

    楼玉珠看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都要气笑了。穿着用三房送的年礼制的衣裳、鞋子来打三房的脸?亏的这两父子干的出来。想到这里楼玉珠不即冷笑,连亲长哥都能拿来卖的小人什么事干不出来?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两父子到是绝配!

    楼华跟楼玉珠对视眼,起身道:“大伯跟大堂兄这大年初一上门可是有要事?”

    楼承祖矜持道:“你们姥爷听说有贵客上门,特弟让我们上门来肯请穆老与裴公子一众去老宅吃顿午饭,感谢穆老及裴公子对三房一直以来的照顾。”

    闻言,楼玉珠只觉老宅人的脸皮之厚当真是再次刷新他的认知。

    穆老笑眯眯摸着胡子却是摇头拒绝,裴冠英就更不可能去了。

    为了说服两人,楼承祖腰是弯了又弯,楼文也掉了几句书脑袋,只是穆老跟裴冠英可不是小门小户出身说拒绝就拒绝不会再动摇。

    “穆老跟裴二哥既然不愿意去,大伯跟大堂兄也就无需再劝了。”楼玉珠说完冲穆老笑道:“昨儿穆老不是说要瞧瞧我写的字么?不若现在就去书房,我写两个穆老给我指点指点?”

    穆老自然应许,裴冠英跟去周诚自然也不会留下。

    被全程忽视的楼承祖俩父子脸色绯红,显然气的不轻。

    楼华掀掀眼皮瞥两人眼,语气平衡道:“我们家有贵客在,不方便招待大伯跟大堂兄,请回吧,就不送了。”

    “你!”

    楼文拦下气极的楼承祖,扫眼楼华:“你就认为自己一定能考中?”

    “这就不劳大堂兄挂心了。”

    闻言,楼文皱了下眉:“奉劝一句别太高傲,需知世事无常,笑到最后那个才是赢家。”

    “这话大堂兄应该对自己说才对。”楼华扬眉,眼内闪过一丝讥笑。说别人高傲,难道他就从来没照过镜子一直以来是谁拿鼻孔看人?

    这日两父子在三房碰了钉子,他日待三房上老宅拜年,楼老爷子的脸色全程拉的老长就没笑下,柳阿麽更是变本加厉,把三房从头嫌弃到脚。好在他们之前就有心里准备,除了楼承义心里有点难受,其他几个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对方放屁。不过哥仨几个也不是好欺负的,回头就把老宅招待三房那顿饭菜的样式传遍整个村子,后话也不必说,有那好事的自然能把老宅小气到连三房自己送的年礼都不上桌这事描绘的详细清楚!三房送的年礼可是十里八村的头一份,有肉有鱼不说,还有那难得的野味及常人家根本吃不到的牛肉,这么多东西怎么的都要拿出一两份招待三房吧?可瞧瞧那菜色,啧,还当三房是以前在他们手底下讨生活的三房?!

    不说村里人如何编排老宅小气吝啬拎不清,三房这边到张家拜过年憩到十五便又忙起来了。楼华楼明到穆老那听课,楼玉珠着手在镇上买了个商铺和个二进的院子。商铺不要太大,就够卖些鸭脖子鸭爪鸡珍鸡爪之卤味零嘴,二进的院子则给时常留宿镇上的楼华楼明哥俩人住,毕竟老住裴冠英那也不是个事。

    待馋嘴零食铺开起来,二进的院子修整好配上仆役,时间便也进入了三月。

    这日徐瑟上门,拉着傅林书呆在房里说了好一通悄悄话,楼玉珠一时好奇领着小楼琛听墙角,被发现了也不扭捏反道落落大方领着小楼琛跨进门。

    傅林书颇为无奈,恨恨点了点楼玉珠额头:“带着弟弟听墙角,有你这么当哥哥的?”

    徐瑟到也不再意,从傅林书那拉过楼玉珠笑道:“玉哥儿不是别人,听听也没事的,只是既然听了到也给外阿麽出出主意的好。”

    楼玉珠笑了:“那外阿麽好好说说呗,听个一字半语的可不好出主意。”

    事情简单,不过就是张凌到了成亲的年纪,徐瑟苦恼定亲一事罢了。“以前呀家里条件不好我就愁他们的亲事,想着不挑相貌不挑家世总能找个合适的;现在条件好了吧,也愁,上门攀交情的人太多,一时挑花了眼要挑错了,可不害了孩子一辈子?”

    “外阿麽这可就矫情了。”楼玉珠先把小楼琛抱上椅子,哥俩挤一个椅子道:“这条件好了有挑的余地就是好的,总比那没得挑的好。不过要我说呀,这成亲一事事关一辈子,挑什么人要什么样的还是要问过大表哥才好。”

    徐瑟诧异:“成亲一事历来都是长辈做主,哪有小辈自己挑的?”

    “为什么不能自己挑?毕竟与对方过一辈子的人是大表哥,要是不合心意,外阿麽忍心大表哥一辈子就对着个自己不喜欢的?要成亲,身家不算背景不算,唯有合眼缘才长久不是?”

    “可是,”

    “外阿麽就别可是了,大表哥性子老实沉稳随大舅,您要相信他定不会挑那蛮横无礼的搅家精才是。”盲婚哑嫁不可取,但世俗历来如此楼玉珠也没那么大抱负要改变命运什么的,他只能尽量做到身边的人不会因此而酿就苦果。

    闻言傅林书也劝了两句,徐瑟只得回家跟张老爷子商量下,得到对方同意这才拉了张凌悄悄问可有心怡的。不想这一句到真问出一个,只是徐瑟一听那户人家立时又愁上了,忍不住跑到三房寻主意。

    “你大表哥心怡的那哥儿叫赵柔,前几年两人到是走的近,近几年远了我就没想这么多,还道你大表哥开窍知道避嫌了,不想你大表哥避嫌到是避嫌,却是存了保护对方名声的想法,明里没交际私底下却是还有联系。”

    楼玉珠疑惑:“大表哥有心怡的人这是好事呀,怎么外阿麽还是愁上了?”

    “我愁呀是对方家里情况。”徐瑟叹气,解释道:“那赵柔人到是长的周正,干活持家也利索,只是命苦从小没了阿爹,他那爹也是时常疾病缠身,家里大大小小都需要他操持,底下还有个十二岁的哥儿弟弟要照顾。条件差点,需要夫家帮持这些都没什么,毕竟谁都是苦过来的,我呀对赵柔本人是没话说的,我就嗝应赵柔他爹赵大牛”

    “对方是个死皮赖脸的?”

    徐瑟叹道:“要是个死皮赖脸的到好打发,给点钱平日帮衬着过就成,只是那赵大牛偏不好死皮赖脸这招,性格固执死要面子还爱掐尖好强,当年他夫郎在的时候还有人劝着,后来他夫郎病故没人劝就越发固执了。一个汉子带着两个哥儿过日子肯定糙,可对方偏偏死撑着就是不提再娶一事,死活撑着说自己能把孩子养大,对村里人的善意置之不理还跟亲兄弟闹的打死不相往来。年纪大了操劳过重这大小疾病就缠身,把银钱用来抓药让两个孩子饿的面黄饥瘦却还固执的死要面子不肯接受邻居好意,这种人真是让人瞧着恨不得揍一顿才好!”

    楼玉珠是目瞪口呆,真心想不到世上还真有顽固到作死的。

    “之前条件不好的时候你外姥爷还能跟赵大牛说上两句话,自我们家条件好了,那赵大牛就死活不上门了,生恐别人说他贪图富贵。”徐瑟忍不住扶额:“我就怕赵大牛不同意这婚事闹的两家难看,勉强同意婚事恼了赵柔也来个两死不相往来,那可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大表哥的意思呢?”楼玉珠不即问,这事张凌是当事人,主要还是听他的意见。

    徐瑟无奈道:“这就是我头疼的原因,你大表哥认死理认定赵柔了。”

    一方认定,一方长辈不同意,按一般的狗血剧设定应该是富贵的一方不同意贫穷一方才对,可这里到是反过来的。富贵一方都同意,反到是贫穷的一方死活不同意,当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大表哥既然喜欢,那赵柔又不差,外阿麽还是好好想想办法吧。没道理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原由把一对佳偶拆了的理。”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瑟点头,随即一叹道:“现在只希望那赵大牛能开窍一回吧。”

    让黄山套了牛车送徐瑟回去,不想没两天却传来徐瑟病了的消息,唬的傅林书当时便坐不住了要往张家村赶。还是楼玉珠拉了人,让黄山套上牛车让刘葵去虾田找楼承义,之后又派黄影去镇上通知楼华及楼明,尔后留黄山夫夫守屋让楼承义驾驶牛车就往张家村去了。

    一路急赶匆匆上门,楼玉珠瞧出门迎的二舅叔神色还好悬着的心算是松了松。

    傅林书进门就是一迭声问什么病怎么病了找了大夫瞧大夫怎么说等等,楼玉珠软声劝道:“阿爹别急,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让二舅怎么回呀。”

    二舅叔张了张嘴随即还是道:“林哥儿还是自己问阿爹吧。”

    屋内躺着的徐瑟听到声音披了衣服要起来,傅林书进门瞧了忙快步过来劝道:“阿爹不舒服还是躺着的好。”

    楼玉珠也依了上去:“外阿麽可好些了?”

    徐瑟披衣靠在床边,笑道:“本来就没啥事,弄的我好像什么大病似的。”

    “越是小病就越发要注意不能拖成大病。”楼玉珠谢过大舅叔送来的茶问:“请了大夫瞧了么?”见大舅叔说请了,又问:“大夫怎么说的?可开了药?有那药方么?拿来我瞧瞧。”

    大舅叔去拿药方,徐瑟自己接口回道:“就说一点小风寒,吃点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那厢大舅叔递来药方,楼玉珠一边接一边回道:“外阿麽说的轻松,还道您是那二三十岁的年纪呀?”低首瞧了药方,大名堂看不出来但他背过一些病症方子,这方子上开的几味主药可不是治风寒的,而是温肝益气的。把方子压在手边,楼玉珠抬眼:“这病怎么来的,是外阿麽您自己说还是我找几位舅舅去说?”

    徐瑟脸上闪过尴尬:“就是晚上嫌热踢了被子而已。”

    “谁家踢了被子会踢的肝火旺盛呀?啊?”见傅林书狐疑,楼玉珠递过药方:“这药方根本不是治什么风寒,而是温肝益气的药,这两种病症根本不同理没哪个大夫会开错!”

    “温肝?”傅林书不通药理但对‘温肝’二字却是理解的。“谁惹阿爹生气了?”

    徐瑟还想遮掩,大舅叔自己站了出来。“是我的错,劳的阿爹操心。”

    楼玉珠猜道:“是为大表哥婚事一事?”看两人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道:“若是对方实在不同意也就罢了吧,好好跟大表哥说说,相信大表哥能理解的。”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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