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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吃素(14)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本以为尤小稍会认得尤善的。仔细一想,尤善离家的时候,尤小稍才九岁,过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尤善还是她都已经长大,最初的模样在记忆中早已模糊了许多。
    尤小稍扁着嘴,马上就要哭了:是哥哥吧?
    他在那眼神里看到了强烈的希冀和渴求:求求你,你一定是我哥哥吧!
    是啊,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独自守着瘫痪的父亲,她的日子该有多辛苦?她还应该去念书、交朋友,而不是日日夜夜想办法打工赚钱,拼命维持自己和父亲的生活。
    嗯,我是哥哥,我回来了。
    当尤小稍拉住他的衣服一边哭一边说哥终于回来了的时候,他下定决心成为尤善。
    ###
    尤善的父亲已经无法说话了,甚至已经认不出人。为了让尤小稍好好念书考大学,他租了一间离学校近的房子,白天妹妹上课,他去养老院照顾父亲,顺便也帮一点护工的忙。
    父亲去世的时候有过短暂的清醒,看了他一会儿,又看看尤小稍。他说:我会照顾小稍,一直到她嫁人。父亲动了动嘴唇,闭上了眼睛。
    他想,也许父亲是知道的,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尤善。
    他有时候也会问自己:照顾一对素未谋面的父女,你是那么善良的人吗?
    不是的,他占用了尤善的身份,冒充别人的儿子、兄长,他给了自己一个被需要的理由,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他嫉妒尤善,明明有亲人,有家,有他所有想要而不得的东西,却全然不在乎地抛弃了。
    既然你不要,那就给我吧。
    这才是他的私心。
    小稍是个非常懂事的姑娘。面对许久未见的兄长,大哭之后又拘谨起来,问哥哥这些年好不好,辛不辛苦,回来之后还走吗?听他说不走了,又开心地哭。租了房子之后第一反应是担心,问哥哥钱够不够,不要为她多花钱。
    为了减轻哥哥的负担,早上起床给一家人做饭,周末衣服被子抢过来洗,放学甚至偷偷去打工。直到被他发现,生气地说学生除了上学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才把打工辞掉了。
    小稍天然地信任他,依赖他,接纳他,把他当成哥哥。
    只要小稍在,他就永远是尤善,永远有一个家可以回去。
    ###
    掀起中介所的卷帘门,偌大的接待厅里许多带着武器的职员似乎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我妹妹在哪儿?他问。
    很多人争先恐后地回答,笑声,挑衅,下流话,和拳头。他挨了一下,嘴里尝到血腥味的同时,将手里的细簪调转了方向。
    这根东方风格的长簪,比其他簪子更加锋利。
    如果有人敢动小稍,他亦不惜撕下阿善的伪装。
    ###
    曲文夺看着投影幕,眼珠不曾错开一秒。
    那个脾气温柔从不生气的阿善;为老人端屎端尿毫无怨言的阿善;对曲文夺的刁难从不反抗的阿善。
    也是死神阿善。
    经常给老太太擦脸的手,利落地打碎了别人的下颌骨,抓着头发将脸孔撞向墙壁,又拧断了一条手腕。如入无人之境,阿善出手简洁而凶狠,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动作夺取对方的行动能力。是否缺少武器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他没有,在场的人有的是。
    不管刀还是枪,不管握在谁的手里,它们击杀的对象可以是在场的任何人,唯独除了阿善。
    老板,那根发簪干脆送他好了。阿甲笑眯眯地说,用处比在您这里大多了不是吗?
    喉咙,眼珠,耳孔阿善甚至用它将一个阻拦者的手臂从肘窝割到手腕,再划破掌心,顺手接收对方的短刀。
    曲文夺发出喜悦的笑声。牢牢地抓住办公椅的扶手,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善啊阿善,你这名字叫得可真好!
    ###
    尤小稍跟乙姐在接待室里,仿佛听见楼下有声音:乙姐,楼下怎么了?
    好吵是吧,中介所是这样的啦,现在工作不好找嘛。乙姐满不在乎地说,倒了一杯麦茶给她。尤小稍接过茶杯,问:我们在这儿等谁呀?照说,她们现在应该直接去幼儿园面试了。
    乙姐模棱两可的说:等个人一起过去,小稍你不着急吧?
    不急不急。
    乙姐笑一笑,那就好,喝口茶就快好了。
    ###
    大厅里的人倒下一片,阿善消失在镜头里。曲文夺轻声地倒数:三,二,一。
    门被踹开了,阿善喘了一口气,问他:小稍在哪儿?
    你猜?曲文夺低头装作看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或许已经完事了就像你想的那样呜!
    顷刻间,那根换了新宝石的细簪插在自己肩膀上,血逐渐渗透上衣。他被阿善从椅子上提起来又掼到地上,背部遭遇沉重的撞击,没等叫出来,喉咙就被掐住了。
    一边的阿甲用指尖捂着嘴,小声地说:这可真棒。
    小稍在哪儿!?
    阿善将发簪插进皮肉更深,看到曲文夺痛苦地眉眼紧闭,却依然难以遏制地笑出来,对他莫名其妙地说:你选错了,我不喜欢紫色。
    现在我也不喜欢了。阿善说。
    发簪被拔出来准备朝着现场另一颗紫色的物体刺下去时,阿善的脖颈旁多了一把手术刀,后脑上无声无息地顶着一把枪。
    阿甲和丙哥一喜一怒,两尊金刚一样盯着阿善。
    哥?!
    听见妹妹的声音,阿善惊诧地抬头,尤小稍手里的麦茶咣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碎成一片。身后的乙姐发出夸张的尖叫:天呐!杀人了!报警啊!
    尤小稍一把抓住乙姐的手:乙姐!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哥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误会!转头跟她哥喊,哥,怎么回事啊?!
    阿善反问她:小稍,你没事吧?这个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更加用力掐着曲文夺的脖子,曲文夺快憋死了,却还是笑。
    小稍一脸懵,都要急哭了:我什么事都没有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哥你到底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我、我来面试呀,手机刚才摔坏了!
    乙姐还张罗着打电话:职业中介所还能干什么呀?!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一定要报警!小稍按着她的手苦苦恳求,差点下跪。
    阿善看向曲文夺,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脖子被放开了,曲文夺平顺了一会儿呼吸,笑意不减:我要干什么,取决于你在干什么,代号!他没能说出那个数字,阿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曲文夺眯着眼睛,似乎在说:原来如此。
    他抬抬手,小丁立刻关掉了投影屏。阿善慢慢地放开他,站了起来。小稍扑过来死命地拽着他的手,不敢看地上的曲文夺伤得有多重,拼命让自己冷静却还是带着哭腔: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出事了,有人跟我说阿善忽然顿住。
    暴戾乖僻,嚣张跋扈,第一次见面就拔剑砍人,对攻击他人毫无顾忌所以当阿善听闻虐杀案同曲文夺有关时,完全不觉得意外,甚至认为果然很像他会做的事。
    也让曲文夺借此故意挑拨他的情绪并成功设下圈套。
    可曲文夺到底做没做过,阿善并不知道。
    给你妹妹介绍工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个老板真是当得委屈。曲文夺坐回椅子上,伤口疼得他嘶嘶地抽气,语气却依然漫不经心,怎么办呢,阿善?
    小稍已经吓得哭起来了,说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您放过我哥哥!阿善低声安慰她,转头对曲文夺说:说条件吧,我都答应。
    曲文夺摆手让乙姐把小稍带走。阿甲拎出医生包,戴上手套,笑眯眯地问:可以不给您打麻醉吗?曲文夺问:是不是想死?
    一边处理伤口,曲文夺一边看向阿善:她不但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不是她哥哥?
    阿善默认了。
    陈生不会有问题,否则曲文栋这个老狐狸不会让他活着。所以你到我身边只是巧合?
    我跟久安几大帮没有任何关系,我照顾小稍是因
    我不想知道。曲文夺打断他。曲文栋相信陈生所以没有调查你的背景,不过我想他即使调查了也未必查得到。对吧?
    但你查到了。
    毕竟我有小丁这样的天才啊!
    小丁迎着阿善的目光骄傲地挑了挑眉。
    你可以要我的命,但至少放过小稍。
    曲文夺哈哈哈地笑:你的命很值钱吗?笑完仔细地盯了他一会儿,慢慢地说:为了让你永远做尤善,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阿善看向隔壁,隐约还能听见小稍的哭声,闭了下眼睛,回答他:什么都可以。
    曲文夺轻轻地笑了。
    很好,这不就成交了?
    ###
    曲文夺在深夜才从俱乐部回到曲家大宅,招呼阿善去放洗澡水。虽然肩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但牵动左边的手臂不敢有大动作,为了瞒过无声铃,他咬牙挺了一晚上做完曲家小爷应该做的一切娱乐才回来。
    把你妹妹送回家了?曲文夺闭着眼睛问。阿善在给他吹头发,淡金色的发丝随着低温暖风飘动,阿善需要时不时地拢下去。
    嗯。
    她信了?
    信了。
    跟小稍说这边有女孩出了事,他哥以为是她,恰好碰到曲文夺,听到那些传闻就误会了。曲文夺不追究,但医药费要从工资里扣的。除了一切都是曲文夺安排的圈套这个背景,基本都是真的。小稍哭了半天,说只要大哥不会被抓什么都行,钱她也会帮忙还的。单纯的姑娘被吓着了,根本就没追问细节。
    曲文夺把防水贴撕下去,动了下胳膊,微微皱眉。
    那位是医生?阿善并不知道阿甲的名字,只是对他熟练处理外伤的手法印象深刻。
    曾经是。曲文夺说。
    那现在?
    曲文夺歪着头思考一下:拷问官?调教师?说完嘻嘻嘻地笑了。
    阿善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你做的这些事,该不会曲家人都不知道吧?关掉吹风机,顺手拿梳子整理好。
    你猜?曲文夺又故弄玄虚。看到桌上放着的簪盒顺手打开,细簪已经让阿甲消毒清理过了。他站起来把真丝睡袍整理好,系紧腰带,跟我来。
    阿善跟着他经过走廊,打开尽头的门,下楼梯到地下室再转个弯又打开一扇门。里面整整一面墙都是曲文夺的那些收藏,刀剑、枪支,和前不久刚在自己身上用过的十字弩旁边放着没有改动过的原版弩箭。
    这些你都可以用,曲文夺摘下一副手铐放在手里玩,当然,要经过我允许。
    你需要我杀谁?
    谁想杀我你就杀谁。曲文夺站在他面前,手伸出来。
    咔擦,阿善低头看看自己被铐住的手腕,没等问为什么就被曲文夺一脚踹在地上踏住他的胸口,甩开一根伸缩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如果你以为掐我、刺伤我这件事能这么容易就翻篇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曲小爷的脾气可不是演出来的!
    啪地一声,阿善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看向曲文夺,紫色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长发垂下来的模样像一尊妖神。
    妖神雪白的脖子上还留着他的指印。
    阿善轻笑一声:这我倒是想到了。
    第20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09
    黑狗再次被送进医院,这回却老老实实不跑了。
    甘拭尘问他:房子没住,钱也没拿,播放器也不要,为什么,不高兴了?黑狗把额头顶着车窗,一边咳嗽一边抹嘴边的血,低声地说:不是我的,不要。
    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不是,不要。
    甘拭尘不再问了。一直沉默到他躺在病床上,才说:小黑,我身边一直很危险。黑狗终于抬头看着他,我不是真的会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今天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所以不认识我其实对你更好。
    他摸摸黑狗的后脑,头发有一点长了:听医生的话,能出院的时候再出院。
    黑狗坐起来抓住他的手腕:甜哥,我很能打的。
    甘拭尘在病床旁边站着,黑狗仰着头不肯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生气的模样转瞬间就不见了,目光很坚定:你带着我,我不要钱。又指一指旁边的阿择,我不输他!
    阿择也不恼,蹦蹦跳跳地开心:好呀好呀!我跟你打!
    担心我?为什么?甘拭尘问。
    黑狗不懂他为什么要问为什么,理所当然地说:甜哥对我好,我也对甜哥好。
    但我骗了你啊。
    那也是好。
    甘拭尘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边捏着他的脖子一边说:不怕死吗?
    黑狗不说话,也不需要说话。不管因为吴会计还是甜哥,黑狗算是死过几次了。甘拭尘笑了笑,是黑狗熟悉的甜哥的笑。
    好。
    黑狗马上跳下床要跟他走,又被按回去,板着脸命令把伤养好不然不要你这才把人劝住,乖乖住院,等着伤好了甜哥来接他。
    回去的路上倒把阿择开心得不行,说要对师弟好,送师弟裤子。甘拭尘的徒弟只有两个,阿择从小被另一个打到大,憋屈得很。
    甘拭尘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不会是你师弟,但训练的时候你也跑不掉。
    阿择嚎啕大哭。
    甘拭尘叹气自从遇到黑狗之后,他似乎就常常叹气今天果然还是心软了。
    接到雀哥出现的报告时,本来只需要阿择处理就行,但是听说黑狗也在,他只好特意过来一趟万一黑狗不能保密,阿择能否及时出手是个问题。
    是的,他本来没打算救人,而是来杀人的。
    就像他本来没想到黑狗会生他的气。放弃他赠予的一切,仿佛要告诉他你不需要我对你好,你给我的我也不稀罕。哪怕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人都在面前了,答应他说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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