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人类。
这样危险的森林,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他?
还是去把他抓回来当压寨夫人吧。
下一次,一定要拴在身边,哪里也不给他去。
不过
它的肚子在空落落的洞穴响亮地叫了一声。
在那之前,还是先吃饱再说。
好饿啊。
上次那个老妇人家的甜芋很不错,它决定再去吃点自助。
就是她总直勾勾盯着自己,明明是个盲人。
还真有点儿吓人。
这时候绒灵兽要是在就好了,要么给她沟通,要么给她卖萌,反正别那么看着自己就行。
挺影响食欲的。
它其实有点儿不太习惯和有心灵感应能力的生物沟通,总觉得自己好像轻而易举就能被看透,不太安全。
可巨龙世世代代需要与绒灵兽绑定互惠,它情愿与否,都逃不脱这种宿命。
虽然它的这只绒灵兽,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帮助,一天到晚还叭叭叭的话特别多,只能当个解闷的小玩具。
还是那个人类比较好玩儿。
它很喜欢抱着他睡觉。
它活动了下身体准备起身,感到一阵异样的轻松。
好像没有平日里那么沉重了。
是因为睡饱了、更有力气了吗?
看来自己还是很牛逼嘛。
它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
等等。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它睁开眼,四周皆是昏暗,唯有一双金色的龙瞳明亮如灯。
它低下头,看见一双小小的爪。
非常小。
也就比绒灵兽的小爪子大不了多少,迷你得可爱。
不对啊。
绒灵兽最近又不知去哪里云游四方了,这里也不会有别的来客,怎么会有这样小的一对爪子?
而且
它伸开爪。
攥住。
再伸开。
为什么自己能操控这双小爪子?!
它感到一阵从骨髓深处漫上来的恐惧。
难道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里太暗了,它必须到外面去才能看得更清楚。
飞,起飞!
靠,为什么飞得这么慢!
在它看不见的地方,柔嫩的小翅膀有点儿支撑不起圆滚滚的身体,飞得跌跌撞撞。
原本几秒钟就能攀上的崖壁,花了很久很久,累得直喘气。
快出洞时体力不支差点掉回去,好在,紧要关头两只小爪子死死扒住洞口的藤蔓。
藤蔓也不对劲。
印象中是很细的,能挠痒用。
现在粗得吓人,就像自己以前用尾巴裹住那个人类
怎么又想到他,现在这是重点吗!
它急急忙忙找到平日喝水和洗澡的地方,看见水流时竟然一阵晕眩。
那不是小溪吗?现在怎么看起来这么大,还波涛汹涌的?
不会掉下去吧?它不会游泳啊!
它小心翼翼降落在溪边,小爪子扒住草地,胆战心惊地看向水中的倒影。
明净如鉴的水面中,并未出现它熟悉的、自己那高大威猛英勇潇洒帅气的身姿。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小巧玲珑的奶龙小崽崽?
小龙崽也就半米多高,牙都没长齐,胖乎乎的颇为可爱。
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同样满脸惊恐地望着它。
草!
这喵了个咪的是特么谁啊!
*
作者有话要说:
龙崽:我自己呢?我那么大(shuai)一个自己呢?=口=
第28章 不然我可就去找你了。
郁延坐在房间里, 绞尽脑汁思考指挥官日志。
虽然在军校时,宿舍里的机器也是学长学姐们代代相传下来的,可和这台一比较, 显得先进了许多。
这台机器上了年纪,触屏已经不太灵敏了,时有卡顿,前两天甚至录到一半忽然崩溃, 郁延便成了更崩溃的那个。
俗话来说, 郁延是个行动的巨人, 语言的矮子。
让他讲一篇五分钟的日志, 他宁可出去跑五公里。
军校里的日志是上传给各个学院的老师以及指挥官看的, 的确时不时会有人抽查,还会纳入评分,学生们必须按时完成任务。
郁延还记得自己那个室友, 经常困得都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突然惊醒,跳起来冲到电脑前补日志。
等到毕了业,正式入伍之后, 这些日志则通过星网汇总到帝国军部。
说是仍然会有人看,甚至陛下都会偶尔翻阅,不过在郁延看来,这些大佬日理万机,哪有这个闲工夫, 都是唬人的。
话虽如此, 他还是不敢懈怠。
哪怕有99%的可能性没人看, 万一自己就是那个被抽到的不幸的1%呢。
郁延声音慢悠悠的, 讲龙巢附近的部署, 讲巡逻小队的勘测记录,讲训练过程,每一个有进步表现不错的士兵名字都要念出来,以拖延时间。
他还发现了另一个拖延的办法:每件事情说完之后,神情严肃地盯着某处若有所思。
看起来似乎是在反思这件事,实际上就是用发呆的那几秒填补空缺。
除此以外,他还在军校的匿名版块搜索过各种拖延大法,看着几百篇帖子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大家都不堪其扰,啊不,是深受其困。
郁延拿出以前学习理论课知识的精神,记录每个帖子中总结出的要领,每天变着花样地试验,看哪种最有效
想他光明磊落二十几年,从不走捷径,终究在指挥官日志上留下污点。
郁延编,不,是录到一半,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敲门。
他摘下耳机,又安静了。
再戴上,又砰砰响起来。
去掉
这次是真的听见了。而且敲门声颇为焦灼,估计是有什么急事。
郁延看着日志还剩下一丁点的进度条,颇为惋惜,还是不得不按下暂停。
今日龙巢巡逻的队长柴远航一脸紧张地站在外面:报告长官,龙巢有异动!
郁延皱起眉:怎么回事?
柴远航不安地咽了口口水:我们呃,我们几个昨天熬夜得太晚,刚、刚才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法拉米的能量不见了!
他看着一向脾气不错的长官,脸色不太好看,低下头,羞愧道:我、我们会接受您的处罚,请
他抬起头,面前没人了。
柴远航愣了愣,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发现指挥官竟然已经披上风衣大步流星向飞行车走去了。
柴远航急急忙忙跟上去:长长长官,等等我
四十分钟后,飞行车停在距离龙巢七百五十米的位置。
他们的检测点就在这里一棵需要十几人合抱的粗壮古木里,没错,是里面。
被挖空以后,这儿容纳得下巡逻小队的八人、以及三台大型仪器。
由于古木分泌着浓郁的类似松香一类的物质,能够很好地隐藏小队的气息,这儿的确是个理想的检测地点。
不好的是,为了降低视觉上被发现的可能性,这儿开的孔洞很小,照进来的光线暗,队员们人人戴着隔音的耳机,的确挺适合睡觉。
郁延现在没心思想别的,见指挥官进来了,坐在仪器前的队员立刻让开。
郁延点开屏幕,上面代表着法拉米能量的波动的确在某一个节点,忽然消失了。
大约三天前,他们注意到这团能量变弱了一些,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生物体的能量本来就会随着身体的各种指标而变化。
但绝不会毫无征兆地不翼而飞。
有两个人和一台仪器是专门负责观察龙巢洞口的,他们确定没有发现任何活动迹象。
法拉米的龙巢不仅在地下深百米有余,到洞口的横向距离也有近千米。
这就是为什么曾经血镰像是忠诚的守卫,在这里大杀四方的同时,还不会打扰到主人的休息。
换个角度而言,巨龙从巢穴到离开山洞,应当有相当一段距离的活动。
如果法拉米真的离开巢穴了,他们一定能观测到。
队员们虽然对自己睡着了玩忽职守感到抱歉和担忧,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恶龙究竟去哪儿了?
当天夜里,另一支小队前来交班时,法拉米的能量又重新从天而降,安稳地待在洞底,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众人视线。
大家惊呆了。
确定仪器没有问题以后,众人不约而同浮上一层恐惧,想到了一块儿去这个无恶不作的坏家伙,不会还能隐身吧?
那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抓到它了!
郁延接到消息以后,放弃了睡眠,果断收拾好背包出发:他决定在树洞里住下来,亲自看守。
他偏要看看,那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
*
接下来的三天,郁延几乎没怎么合眼。
虽然有别的队员陪着,不过郁延实在对现在的驻军习性不是很信任,还是得靠自己。
他全神贯注,昼夜不息,像个没有知觉不懂疲倦的机器人。
柴远航他们都很担心指挥官,但谁也劝不动,哪怕叫来和指挥官比较熟悉一些的黄扬闵,也做不到。
越是看起来没脾气、对什么都无所谓、好似随遇而安的人,在遇到需要坚持的事情,则越为执拗。
士兵们在逐渐了解这位新来的长官的性格同时,也不禁觉得奇怪:如此优秀和坚韧的人才,究竟为什么会调任到贫瘠的诺厄星来呢?
柴远航让手下把医用检测仪和药品都备好,以防哪天指挥官就倒下了。
虽然指挥官现在看起来如钢似铁,但指不定哪天就和龙巢里的巨龙一样,来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变化。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第五天早上,队员们醒来时,毫不意外地看见郁延又是熬了一整夜。
眼圈红彤彤的,看起来像哭过一场。
配上他雪白的皮肤和长长的睫毛,似乎稍微戳一下就会碰掉下眼泪来。
而稀薄的晨曦代替泪光,缱绻滴落在他的眉骨、鼻梁和唇角。
犹如大师用尽毕生功力勾勒出最完美的一副古典画。
对于常年驻守荒星的士兵们来说,美人垂泪,那是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了。
此刻一个个看得眼都不会眨了。
直到郁延没有任何征兆地,直直地倒了下去。
潮红的脸颊,乌黑的、汗湿的头发,紧闭的双眸和颤抖的眼睫,活脱脱的睡美人
队员们怔怔地待在原地,似乎谁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柴远航最先回过神来:长官晕倒了!快,快叫医疗队来!!
众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联络医疗队,找黄扬闵,翻出之前备着的检测仪和药,以及就要不要把长官搬(抱)到树洞外面透气争吵。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郁延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自己好像悬空了。
应该是悬浮担架吧。
不过诺厄星上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吗
头好重。
哪哪儿都疼。
是生病还是受伤了?
他要是没力气工作了,希望其他人会接替吧,虽然他们很可能就偷懒去了。
不过,现在自己这个状况,也管不了什么了。
朦胧见好像听见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呼唤,很着急的样子。
是室友吗?
应该不是。
他们都毕业好几个月了。
室友此刻在第二帝国训练吧。
其实他也挺想去看看的,不管是第二帝国,其他象限也好,还是远征军去往的深空。
他认出来了,这个声音是阿岚。
但是
他的意识沉入海底。
什么都听不见了。
*
郁延的梦境中再一次出现了那个男人,有着极为高大健美的身材,以及一头耀眼的金发。
他还记得上一次在梦里见到对方,是吃了石榴果后出现的幻觉。
准备来说,是做了个春天的梦。
尽管这一回并不是春天的梦,但梦中的男人还是不穿衣服。
郁延觉得不大高兴。
这都什么年代了,文明社会怎么还有人总裸※奔啊,一点素质都没有。
男人这回倒是没有对他这样那样,不过还是目不斜视地冲他走来。
目不斜视并不是一个准确的词语,鉴于这一回的梦里,依旧看不清男人的脸,也就看不到表情和眼神。
不知为何,男人身周好像总有一团淡淡的雾气缭绕左右,遮蔽住他的五官,就像是故意不让人看见似的。
应当是很好看的一张脸,郁延想。
等等,他想这个干嘛。
郁延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的,只能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PADD看得太多,视力下降了。
有空去医疗湾检查一下吧。
男人走到他面前。
郁延不确定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姿势,总之看向对方时是仰角,而且脖子仰得很酸很酸。
自己也不算矮啊。
还是这家伙太高了吧。
很高的家伙俯身,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
非常温柔的动作。
像是在对待情人一样。
郁延没谈过恋爱,又是个没感受过家庭关爱的孤儿,从未同人有过亲昵除了阿吼,不过阿吼也不算人。
他不确定人类在恋爱关系中是否使用如此力道柔和的肢体接触。
但真的很像。
郁。
男人开口,叫他的名字,仿若叹息。
为什么要走?
声音有点儿耳熟
在哪里听过呢。
他问他为什么要走。
走,去哪儿?
他哪里也没去啊?
郁延蹙眉: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
有。
没。
有。
郁延:
这是在干什么。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会这么幼稚地拌嘴了好吗。
郁延莫名有点生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对上这家伙情绪就会有波动。
自己谈不上与人为善吧,但总是尽量避免与他人产生冲突。习惯了独来独往之后,就不想产生任何正面或负面的联系。
军校的室友以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脾气这么好啊?这都能忍?
也没什么忍不忍的。
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郁延还没琢磨明白金发男人究竟有什么勾动自己情绪的魔力,男人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回来。回到我身边。
郁延眸色一冷,下意识就要拧他的手腕,可对方纹丝不动。
这是格斗课次次A+的郁延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哪怕两百多斤的陪练,他都能游刃有余,为什么这个
男人并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在高等力量之下,人类拼尽全力的反抗就像小猫咪无力地乱挠的举动一样,和撒娇差不多。
他俯身在他耳畔,微弱的气流搔得他痒痒的。
他低低地笑起来。
不然我可就去找你了。
*
郁延被这霸道总裁般的宣言惊得一身冷汗,猛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是正在熟悉的白墙,旁边有电脑和PADD。
幸好,他在自己的房间里。
没有胡言乱语的金发男,更没有胡言乱语还不穿衣服的金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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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龙崽崽找上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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