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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凌晨用豆浆机by不执灯(14)

    余宴川打开朋友圈,他的好友里圈子里的人不多,但第一条就是于小姐发的含沙射影的话。
    他打开被屏蔽许久的安城八卦群聊,在支离破碎的看热闹里拼凑出了个大概。
    罗家的生意做这么大,早期全倚赖发家时认识的那几条人脉,用外行话来说就是不干不净。
    上层利益网层叠交错,与罗家相关系的人太多,哪怕有人把戳破蛛网一条也能被迅速补回。
    但不知是哪家位高权重的神仙亲自下手,把罗家老底掀了个遍,毫不在意是否会得罪旁人,无所顾忌地大闹一通。
    外界传得热闹,有人说罗家动了不该动的蛋糕,有人说是惹了真正说得上话的大人物,还有更邪乎的,说是碰了白粉那一行,上面保不住他。
    余宴川看着都不可信,毕竟罗家跟余兴海做过生意,都能跟他们有生意往来,那罗家应该也不会玩什么太高级的东西。
    想想倒是悲哀,罗源肆无忌惮地做过那么多该死的事情,最后却要通过这种手段才能让他得到应有的苦果。
    如果只能靠一山更比一山高来约束他们,不知有多少人仍逍遥法外了。
    走了。他活动一下脖子,我送你回去。
    这就走啊,我以为你准备等午夜场。何明天跟着他走出去,皱着一张脸,你最近还住出租屋?实在不行我跟你合租吧,我妈最近开始催相亲,我是真不想回家。
    余宴川拉开车门:谭栩在跟我合租,你可以租我家楼上。
    他说完镇定地坐进驾驶座,嘭一声关上门,胳膊架在车窗上抬眼看他:上来啊?
    何明天摸了摸头发,失语片刻才说:不了,我坐地铁回去,你赶紧回家吧。
    上来。余宴川叹着气把车窗升上去。
    说得好像谁想回家一样。
    把如坐针毡的何明天送回去,余宴川才不紧不慢地打着方向盘回到海景公寓。
    他一直到站在楼道里掏出钥匙时,才想起来谭栩的行李还放在后备箱里,又折返回去拿。
    箱子不沉,大概只有一些日常用品,客厅里关着灯,谭栩在卧室里紧闭大门。
    余宴川拖着箱子,随手敲了敲。
    屋里一阵椅子拖地的响动,谭栩拉开门,淡淡地瞥了眼行李箱,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余宴川在心里回答。
    你吃饭了没?他问。
    谭栩把箱子拉到卧室里,对他说:没吃。
    这一幕太像在说相声,余宴川着实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把对话进行下去,只好到此为止。
    他转身去了厨房,没有听到关门声。
    走到玄关处时他侧头看了看,门被虚掩上,谭栩又窝了回去。
    余宴川久违地感到了无话可说的尴尬,竟然有点像一个月前刚刚见到合租客,他不小心把花丢进谭栩怀里的感觉。
    他拉开冰箱,正中间摆着一个庞然大物。
    碗里装着发了一晚上的面团,膨胀着顶起了那层保鲜膜,甚至还有一部分顺着碗边溢了出来。
    余宴川把沉重的碗端出来,决定做点馅饼凑合凑合。
    他不知道共享食物算不算在拉开距离的范畴内,但谭栩平时是个体面人,应该不会做出当着他的面点外卖这种事。
    毕竟有些时候心照不宣的暗示就足够了,没必要做到那份儿上。
    他也不太想去问要不要给你做一份,无论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这个问题本身就会把他们推到一个骑虎难下的困境里。
    这似乎是他们两个第一次一同坐在餐桌上吃饭,一人守着一端,沉默地对着热气腾腾的韭菜鸡蛋馅饼。
    余宴川很想叹气,不过谭栩先他一步叹了出来。
    这个家从未这般安静。
    谭栩很自觉地去刷了碗,余宴川其实并不信任他刷出来的碗,想像往常一样骂骂咧咧地对谭栩说记得别拿钢丝球刷不锈钢,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卧室。
    谭栩手中拿着碗在水流下冲洗,余光跟着余宴川的背影一路到了卧室门口。
    他把泡沫冲干净的碗放到一旁。
    他们好像快要离婚但是他不太情愿的老夫老妻,谭栩知道这一次彻底没办法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又仿佛伸手只能碰到一面镜子。
    谭栩连手都不敢伸。他们的关系在一通乱加砝码后再次来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他不敢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谭栩。余宴川叫了他一声。
    谭栩关上水龙头:怎么?
    有人打你电话。余宴川仍然没有从卧室走出来,但没有了流水声做噪音,声音变得清晰许多。
    啊。谭栩把碗放到一旁的沥水架上,碰撞出一片叮当声,帮我接一下吧。
    对面沉默一下,才说:哦。
    余宴川穿过两扇门走到谭栩的屋子里,看到了桌面上的手机。
    他曾经无数次来到这间房内,但此时却觉得气息陌生,置身其中竟然有些不自在。
    来电是个没有存的号码,他拿起手机时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鼠标,敞开的笔记本电脑的黑屏闪了一下。
    您好。他对电话中说。
    余宴川没听清对面回答的什么,目光黏在了电脑屏幕上。
    亮起的屏幕出现了一张图片,看来谭栩在吃饭前正在整理一些聊天记录,并且把部分内容截图存了下来。
    图片左上角显示聊天记录的对面是林予。
    图中的几段对话也有意思,林予一共发了两条消息,前面大概还有几段,只是被截掉,只剩下寥寥无几的部分。
    林予:我回国是为了找我哥哥的。
    谭栩回答:有机会吗?
    林予说:有机会,我已经有他的消息了,就是咱们院的学长。
    余宴川仍然举着电话,对面的人以为他信号不好,反复喂了几句。
    他无法作答,只是看着那张聊天对话,日期是八月三日,显然是去年的聊天记录。
    余宴川头脑乱糟糟一片。
    谭栩从去年就知道这件事了?
    林予是回国来找他的谭栩早就知道?
    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还要在那天装成刚刚知道此事的样子?
    电话对面迟迟听不到回答,很快就挂断。
    余宴川有一种自己被当猴耍的错觉。
    他想不通前因后果,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但就连谭栩都不和他说真话,看来所有人都在瞒他啊。
    第23章 道别
    余宴川没有再提起聊天记录的事情。
    问再多都不如他自己去查,他不信是一群人在陪他玩楚门的世界。
    更何况他知道谭栩没有瞒他的道理,半年前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是懵懵懂懂的,谭栩没有那么闲陪他演戏。
    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或者偏差,余宴川想不出来,也不想再去深思。
    目前所摆在他面前的线索无法串成链条,又涉及了那么多无关的人,又是谭鸣现在又扯上了谭栩,就像一个巨大的未知快递丢到门口,余宴川拿着小刀划开纸箱边角,只能窥探到一些细枝末节。
    碰到这种事不能管中窥豹,与其左思右想不如直奔主题,直接找到快递清单来看。
    余宴川并不着急,他目前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林予接近他的目的。
    现在已经昭然若揭,林予在找他的双胞胎哥哥,并且林予认为他就是这个哥哥。
    那也就没什么好急的,万事有因果,眼下所碰到的所有难题和麻烦的起因都是林予,既然知道了林予不会轻易对他下黑手,其他的事情处理起来也就无需紧张。
    只是去曼城的行程就不得不提前了。
    余长羽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等着余兴海什么时候来催他再顺势答应下来。
    去曼城是板上钉钉了,一旦某个未知时间提前有了确凿安排,中间这一段日子就变得有些难熬,再加上谭栩放假在家,余宴川总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索性每天赖在花店里无所事事。
    期末考试陆续结束,大部分学生已经离校,花店这几天清闲得很,余宴川干脆在旁边开辟出了算命的业务。
    算命业务比卖花还赚得火热,余宴川给人算了几天塔罗牌,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被赶出家门能不能靠此维生。
    也许是他最近过得太颓靡,何明天实在看不下去,约他出来到体彩酒吧松快松快。
    到了夏日白昼拉长,余宴川走出地铁站时太阳还堪堪挂在天边,他顺路买了张彩票,尾号选了55。
    酒吧内灯光缭乱,余宴川穿过舞池,看到了穿了一身西装配短裤的何明天。
    他挑着眉愣了一下:你这一身什么意思?
    上午跟我爸去见客户了。何明天也对这一身装扮感到无所适从,摆着手把话题掀过去,你什么时候走啊?
    余宴川伸出胳膊揽过他的脖子:就是这礼拜了。
    明天也是这礼拜,七天后也是这礼拜。何明天被他拉得弯下腰,嘴里念叨个没完。
    后天吧。余宴川说完,又精细化了一些,后天凌晨。
    我靠!何明天惊得喊了一嗓子,后天凌晨飞,那不就是明天晚上走吗!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振聋发聩,连聒噪人声和杂乱音乐都没能掩盖下去,余宴川嫌弃地把他从怀里丢出去:我落地了给你发消息,又不是见不着了。
    何明天低低应着,没再乱叫,沉默地到了高脚桌边坐下后才说:我这不就是不习惯吗。
    你可别,那么多人跟你花天酒地呢。余宴川叼了根烟,曲指敲敲桌子,对调酒师说,尼格罗尼。
    何明天有些沮丧地垂着脑袋:不一样。
    调酒师手中的雪克杯叮咣响,余宴川看着他动作熟练地转着手腕。
    那就得空了来找我。余宴川说,我估计得在那边呆到年底。
    浅金色的酒液倒入酒杯内,在绚丽灯光下闪着浅淡的橙红。
    余宴川很少会点除了啤酒之外的酒精,之前和别人出去聚时总会被人说不懂酒,但他确实只是不想在外面喝醉。
    不过今天他也想稍微放纵一下,毕竟这也许是今年最后一次光顾体彩酒吧了。
    何明天喝得不多,在一个劲地吐苦水,讲公司里四面碰壁,讲到处都是势利眼,还讲他看不上那群见风使舵的人,说一半又点了盘小吃拼盘。
    他啃完了三个奥尔良鸡翅后才消停,看样子是说累了。
    余宴川一杯接一杯喝得浑身发热,他靠在吧台上,静静看着那个堆叠着炸薯条的拼盘。
    何明天对上他的视线,翘起沾了油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脸:你还行吧?
    余宴川微微偏过头躲开,用力闭了闭眼睛。
    没有修剪的头发散落在脸侧,昏暗灯光下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多日前聚众斗殴在眉弓上留下的那道疤,痊愈后仍然留着一道浅淡的影子,从对面玻璃上的反光看起来有些像断眉。
    余宴川直直看着反光里的自己,玻璃后人头攒动,在一片光影交错中,他居然看出来了林予的影子。
    这个下巴是真他妈像,他竟然刚刚发现这件事,他自己生都不一定能生出这么像的。
    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啊。何明天说。
    余宴川的嘴里还弥漫着金巴利的苦调,他一口将酒杯底喝净,再次把杯子推到吧台上。
    你来真的啊?何明天突然有些紧张,凑过去说,你是不是不想走啊,跟谭栩有关?你没告诉他?
    我不告诉,他就不知道?余宴川抓了一把头发,踩在高脚凳上的长腿放下来。
    何明天总算知道他今晚为什么一副潇洒人生的模样:你要去管分公司这事儿,圈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为了这犯不着吧。
    我又没说我是为了这事情。
    余宴川懒得开口,索性随意他猜测。
    他喝酒从来不为谁,想喝就喝了。
    这段前途渺茫的感情生活还没凄惨到需要借酒消愁的程度,林予的横空出世也没有刺激到需要喝酒释怀,余宴川只是有些憋屈,想做些什么来发泄。
    可能是因为发现谭栩在瞒他吧。
    尽管在来之前他还笃定,近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轻信,未见到事情全貌就无法对任何一个环节下定义,一段掐了前因后果的对话不能作证谭栩在瞒他。
    但他发现他还是在对谭栩背着我干了不少事这件事的本身而憋屈。
    将心比心一下,怪不得谭栩在听说他要出国之后那么生气了。
    余宴川没什么自己的人生规划,向来秉持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原则,开花店、出国,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不太积极的生活态度,但是余宴川很享受。
    今天也算是福报了,这不就被赶鸭子上架,白天接了余兴海一个电话,当即就给他订了后天凌晨的机票。
    余宴川喝酒喝得太急,后劲返上来时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反应格外迟钝,看着何明天在他眼前比出三根手指问他这是几,他消化了半天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就像是刚做完全麻手术被大夫推了出来,然后和蔼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酒吧内嘈杂的声音都远去,他坐在原地,把拼盘里剩下的炸薯条吃光。
    等再回神时眼前已经是谭栩的脸。
    余宴川的目光像兑了胶水,粘稠地顺着谭栩的脸和身子描了一圈,才看出来这人是谁。
    他也没醉到分不清现实梦境的程度,叼着一根炸薯条转头去找何明天。
    何明天站在谭栩身后,带着几分醉鬼都能看出来的心虚。
    你把他喊来干什么?余宴川问。
    是我去问的他。谭栩抢过他嘴里的炸薯条,面色不虞,还能直立着走回去吗?
    这是何明天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见到谭栩,他穿着一身与酒吧格格不入的白色衬衫,短袖袖口在挤过来的路上蹭上了淡淡一圈酒渍。
    往日里一向温和开朗的谭小少爷此时顶着一张臭脸,无比自然地、手劲有些狠地把余宴川从椅子上揪了下来。
    别,头晕。刚刚静止不动时还好,一动就觉得脑子里仿若装了个豆浆机,稀里哗啦地四处搅,余宴川挥开谭栩的手,我自己可以走。
    何明天默默往后挪了挪。
    在他的想象中,谭栩和余宴川之间的相处应该是彼此礼尚往来的那一类,但看样子他们仿佛要大打出手。
    谭栩的语气里藏着一股火:凌晨一点半了,我打扰你通宵了?
    没有,走吧。余宴川用力按着额角。
    他仍旧没法把谭栩来这里找人的原因琢磨起来,但他的潜意识里知道,他其实是希望谭栩来的。
    现在他来了,刚刚好。
    谭栩克制着没有发作,后知后觉想起来何明天还在这里,他没心情再继续装谭少爷,直接拍拍何明天的胳膊,转身走人:这场我请了。
    从酒吧出来后便被热气扑了满面,余宴川身上的酒气变得明显,坐上计程车时司机频频侧目。
    但余宴川却一下子老实下来,只是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脱离了酒吧的迷乱背景后,酒精带来的就只有眼前晕花。
    谭栩本以为他睡了过去,在下车时推了推他的胳膊。
    但余宴川睁开眼睛,眼底居然还很明亮清澈,他脚步平稳地走下车,自觉往楼上去,甚至还能对准钥匙孔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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