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予。(谢谢你教我怎么挑沃柑)
他对这个男生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长得挺耐看,就是跟他气场不太搭。
林予没有再给他发过消息。
六月底的安城连空气都被太阳烘得滚烫,余宴川照常每天去花店打卡,剩下的时间窝在家里吹空调。
余长羽时不时会给他发一些图片,有风景照和各种美食,最多的是分公司的内部环境照,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潜移默化地栽培他。
一周后余兴海憋不住打了电话给他,语气不算客气,让他月底跟着他去参加慈善晚宴,临挂断千叮万嘱说要记得收拾收拾自己,起码把头发剪剪。
余宴川说嗯嗯嗯。
下半个月过得无比舒坦,进入期末月后谭栩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宿舍,没什么精力来折腾他,除了周末会回来蹭吃蹭喝外,两个人平时很少见面。
余宴川都没找到机会跟谭栩说一声他可能会去参加晚宴。
他向何明天要了那家物美价廉的西装店地址,但是眼光实在不怎么样,选的衣服很像幼儿园小朋友的节目汇演服,后来被余兴海嫌弃地拎回家里,换了身体面点的衣服。
晚宴在龙鼎酒店举办,余宴川来过这里很多次,兜里还揣了张这酒店的VIP卡,都是当初从谭栩那里骗来的。
余宴川不太喜欢出席这种活动,大夏天一群人挤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不是看表演就是听发言。
但余兴海在来之前耳提命面,让他多留点心眼,一场宴会能谈出来不少人脉,很多事他不方便下手,还得交给孩子辈的来。
余宴川敷衍地应着。
他有许久没穿过西装了,细细想来上一次还是毕业答辩的时候。
在花店工作一年倒是把身材练得不错,平时穿着宽松的T恤看不出什么来,换上西装勒出宽肩窄腰,看着确实别有味道。
他被余兴海的助理按着给一头杂乱无章的头发打了发蜡,齐整地向后梳去,露出了往日藏在碎发里的眉骨和额头,侧脸轮廓分明。
余宴川照镜子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这要是被谭栩看到,可别又犯什么新瘾。
酒店内布好排排长桌,琳琅满目的酒水甜品一应俱全,余宴川看着也就是普通的小点心,在那盏高悬明灯下居然照出来了一丝珠光宝气。
他漫无目的地闲逛,真正的大人物压根不在这边吃吃喝喝,几乎都在里厅坐着,他连个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何明天鬼鬼祟祟地走到他身后:我刚去看了一眼,安城有鼻子有眼的那几位都在里厅,我爸插不上话。
余宴川正专心吃着小蛋糕:把你赶出来了?
我爸让我出来跟你们打打关系。何明天说。
是跟他们吧。余宴川抬眼看了看宴厅另一角,谭鸣正在跟几位公子哥寒暄。
何明天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中端了杯酒:我才不去,人家压根看不上我,犯得着吗。
哎哟。余宴川听他还挺有骨气,那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多可怜啊。
何明天嘿嘿笑了笑,跟着他低头找蛋糕吃。
他没接这个话茬,余宴川知道他可能是想说温温柔柔的余长羽其实心底里也看不起他。
环境是个奇妙的东西,不愧为小说三要素里不可或缺的一环,不管几个人平时的关系是铁兄弟还是点头之交,放到龙鼎酒店这个大水晶灯下,被高级香薰蜡烛和长桌美酒簇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端起了架子。
穿着笔挺西装,举着一杯不见得能喝一口的酒,碰上了就客气疏离地打个招呼,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仿佛自己置身于百亿项目合作会,对面那个昔日狐朋狗友是即将谈判的老总。
余宴川不屑去演这样的戏,他还算有自知之明,没心情去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谭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了太久,几乎把人模狗样的那一面渗透在了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像戴了太久的人皮面具,在经年催化下边缘融化腐烂,和本身的脸融为一体,撕也撕不下去。
但谭栩没办法,他有个高要求的爹妈,有个看不上他的哥哥,他只能比任何人都努力地扮演好富贵公子的形象。
不容易啊,投了个好胎,但没完全好。
谭栩要强,如果换作是他,可能会早在十几年前离家出走再也不回。
余宴川找了个靠窗的沙发坐下,窗外能看到星星点点连成串的车流,隔了一条街是金紫广场,此时正是最繁华的时间。
他没有看见谭栩,整个外厅都是谭鸣的社交天下,毕竟这一屋的公子哥大小姐再多,他也是东道主,理当挨个打招呼。
何明天坐在他对面。
李家那位不是说上次出席个剪彩仪式,跟一个美女看对眼,当天就谈上了恋爱。余宴川对他说,你不去转转?
不去。何明天松了松领带,没劲。
余宴川笑着垂眼看向窗外。
何明天平时看着吊儿郎当没什么正经,其实心眼也不比这一屋里的哪位少。
他总说这帮人看不上他,其实该是他看不上那群人。
余宴川能跟他玩到一起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都同样心高气傲。
比如他死赖着不出国就是想把花店弄出个名堂
怎么在这里坐着?
谭鸣终于想起来这边还晾着两个人了。
余宴川转头扫了他一眼,和上次从家门猫眼里看到的样子一样,这次戴了个金丝边眼镜,看上去虚伪之上又添虚伪。
谭先生。何明天对他举了举杯。
谭鸣和他简单攀谈几句,目光又落回余宴川身上。
余宴川懒得和他装客气,干脆了当地问:谭栩不来吗?
谭鸣低头看着腕表,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快了,应该到了。
哦。余宴川本来想说那你让他到了来找我,但左右想想也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节外生枝,让谭鸣误会了他像个砸场子的。
两位慢用。谭鸣从容地推了推眼镜,转身离开时连一阵风都没带起来。
何明天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才说:真累啊。
慈善大会开始,里厅响起音乐,灯光闪烁,依稀能听到主持人在欢迎什么人上台,余宴川始终没有进去,他把喝空的酒杯放在服务员手中的托盘上,推开天台的门。
没有带打火机,余宴川咬着烟靠在围栏边,从二楼向远处眺望。
夏夜晚风都是热腾腾的,暖风吹在脸边很轻柔,余宴川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才意识到今天的发型无需他再把扎到眼睛的刘海别到耳后。
习惯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缠住一个人,偶尔会让感官失灵,比如在风里错觉头发被吹起、误以为眉间发痒。
身后的天台门被人拉开,余宴川发现听觉也能自觉习惯一个人的脚步声,哪怕那人换了一双皮鞋、步伐更稳重些,他也能意识到来人是谭栩。
谭栩没有问怎么没进去,站在他的旁边,两手撑着围栏向下看,半个身子都探出去。
余宴川侧过头看他,谭栩的脸上又是那副睥睨一切的表情,耷拉着眼皮,眼眸里倒映着天台外的灯火辉煌。
谁都没有说话,不远处的公路传来断断续续的鸣笛声,裹在风里送过来。
屋里的音乐声被玻璃门削弱失真,一片朦胧像接触不良的耳机,谭栩手揣在兜里,转头迎上余宴川的目光。
他顺着余宴川的鼻梁一路看下去,最终停在那根没有点燃的烟上。
谭栩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打火机,轻轻按动后窜出一小团跳动的火苗,连带着火苗周身的景象一同模糊晃动。
谭栩靠近几步缩小到一个暧昧的距离,低下头,左手拢在一旁,点燃了余宴川嘴里含的烟。
亮红色的火光从烟尾燎起,夜风穿梭在他们之间,谭栩把打火机收回口袋里,转身背靠着栏杆。
余宴川慢悠悠地抽完这根烟,又没有地方掸烟灰,只好夹在指间。
来这么晚?他问。
谭栩不耐烦地扯了扯衣领:懒得跟他争主场,来晚点清静。
他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谭栩说:走吗?
我得等结束。余宴川叹了口气,提前走也太不给我爸面子了。
那去楼上坐着,大厅里太闹。谭栩皱着眉解了一粒扣子。
楼上有单独的VIP会客厅,有空调没熟人,是个不错的地方。
余宴川跟着他走了几步:我能叫上何明天吗?
把人扔在底下实在是不厚道。
这话出口有些怪异,明明谭栩别无他意,他也只是单纯的礼貌发问,但就是听着很奇怪。
谭栩推开天台门的手停顿几秒:叫吧。
第10章 急了
很冷淡的回答,余宴川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拿起手机给何明天发消息。
谨记相处潜规则,不能在谭栩装好人的时候激怒他。
余宴川第一次光顾三楼的VIP会客厅,宽敞的房间里铺着暗棕色软面地毯,和普通客房看着不一样。
一迈进门身价猛抬。
小沙发上只能容纳一个人,但一共只有两个小沙发。
何明天被服务员带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人对坐在麂皮绒沙发上,谭栩看天余宴川看地,屋里静悄悄,仿佛是摆了一席鸿门宴在等他。
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从不知什么地方又搬了一个小沙发进来,正摆在两个人中间。
何明天没怎么和谭栩打过交道,在他看来这场面需要一长串客气的寒暄。
但谭栩没有要和他多说话的意思,单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出神。
他坐下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
三个人一同沉默地各看各的,服务员端了个果盘进来,放在圆桌上。
余宴川的手机率先打破沉默。
他用余光看到紧绷的何明天终于松口气,跟着他的动作一同掏出手机,光明正大地开始打游戏。
消息是一个何明天介绍给他的朋友发来的。
川哥,停车场和附近都没有531,谭鸣只有一辆车,确实是886。
意料之中的答案,余宴川几乎可以确定这事情和谭鸣没关系。
他回复道:辛苦了。
不尴不尬的氛围持续了许久,中途谭鸣派人上来问了问情况,不过余宴川认为他就是想看看他俩有没有在谭家地盘上做什么不雅的事情。
活动结束得很快,宴席还要持续到更晚,根据何明天的经验,这部分内容和他们这些小辈无关,可以溜之大吉了。
余宴川下楼去找余兴海,途径外厅时不少不相识的人和他打了招呼,看来余长羽的社交圈很广。
余兴海看到他就头疼难忍,避开几个熟人低声呵斥:你急着去哪里鬼混?真是半点没学来你哥
他眸光一动,看到站在余宴川身后的人,停顿住:小栩?
这次轮到余宴川头疼,他都不知道谭栩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他们两个的关系还算隐秘,他暂时也没有让余兴海发现他俩有一腿的打算。
余宴川往旁边挡了挡,强行接下话头:那我回去了啊。
我也回,我们准备一起回去。谭栩不慌不忙地插了一句,又弯起眼睛笑了笑,余叔。
哎哎。余兴海忙不迭应了两声,又换成刀割般的目光打量着余宴川,跟小栩认识了?有点当哥哥的样子,别让人家送。
我没要跟他一起行。余宴川额角突突直跳,不大愿意在这时候驳了老爸的面子,只好转头对谭栩说,那我送你走?
谭栩挂着那张挑不出破绽的假笑:麻烦宴川哥了。
有本事你待会儿还这么叫。
余宴川听他说话牙疼,转身就向外走。
小川跟哥哥脾气不一样。余兴海在后面给他补了几句,你们还能聊得来吧?怎么说也是同龄孩子。
后面的内容他没有细听,谭栩跟人虚与委蛇的本领出神入化,想也知道都是那一套话术。
他单手解开袖扣,从酒店侧门出去后绕到停车场,谭栩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这就走了?余宴川拉开车门,先把空调打开。
谭栩扯开衣领,将车窗落下来:留在这里也是无趣,走就走了。去海景公寓。
不回宿舍啊?车子起步,热风顺着车窗灌进来,和冷气碰撞在一起,余宴川瞥了一眼,窗户关上。
我穿着这身衣服回宿舍干什么,看着像在装逼一样。风吹得谭栩的头发有些乱,他随手抓了一把,等开出酒店再关,这一车厢的热气你不先放放?
余宴川发现他俩聊个天都带着火星点子,干脆闭上嘴不说话。
通向金紫广场方向的路段终于流畅一些,谭栩的胳膊搭在窗沿上,眼前飞速闪过橙黄色路灯和红色车尾灯,夜色里连路边广告牌看上去都倦怠疲乏。
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余宴川没来得及换上拖鞋就被谭栩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在柜子上。
你是不是不累?余宴川懒得再反抗,任由他掐着脖子咬了一口。
谭栩已经肖想这一口一晚上了,难得见一次余宴川收拾得像个人,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
两个人在门口的缠绵没能贯穿至卧室里,余宴川有一套严格的居家卫生规矩,必须得洗个手换身衣服才能爬上床。
但这套流程只完成了洗手,谭栩强按着不许他换衣服,在强烈谴责下妥协地把地点换成了沙发。
余宴川倒是不嫌硌。
西装是个很能刺激肾上腺素的情景服装,特别是衣冠不整的西装。
窗帘还大敞着,漆黑的屋子里只有几块月光投下的小片亮斑,夜不能视的混乱中,余宴川翻了个身,只剩下一件衬衫还孤零零地挂在身上。
谭栩拎着皮带过来抓他的手,他下意识躲了躲,没等开口就听到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嗡
余宴川承认这让他兴致骤减。
他抽出一只手去捡手机:我靠,都消停大半个月了,怎么你一回来就整这一出?
皮带在空中转了个方向,不轻不重打m,fǎ,xe,yun,制作推荐~在他腿上,发出一声响。
一阵酥麻让全身都发痒,余宴川立刻把手机扔回茶几上,兴致回来了。
有豆浆机的噪音作掩护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可以叫喊得肆无忌惮一些,不怕被邻居听到。
一番折腾结束后,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挤干,余宴川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但谭栩忽然俯下身,语气稀松平常地说:我记得你上次问我531是谁的车?
余宴川强撑着再次睁开眼。
谭栩抬了抬他的下巴,认真看着他:我知道。
要不是两只手都没法动弹,余宴川恨不得一拳把他揍飞。
你就不能挑挑时候吗?我现在只想睡觉。他说得咬牙切齿。
谭栩对他的态度混不在意,手指在他的喉结上按了按,把余宴川后面一句辱骂按了回去。
是林予的车。他说。
余宴川愣住了。
谭栩手里暧昧的撩拨没停,顺着胸膛一路滑下去,语气却像在和谭鸣洽谈生意一样淡然冷静:他今天来金紫广场,说顺路载我来,我推脱不开,他就是用那辆黑色531来接的我。
我认识他吗?余宴川语塞许久,最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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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凌晨用豆浆机by不执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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