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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前朝首辅(5)

    李宗仪伸出右手,在双腿上按压起来。就算有炭火驱寒,他的腿也能感知到空气中的凉意,钻心透骨的疼。
    璨如在屏风后换了盏香,刚进来就见他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是不是腿又疼了
    她快步走前去,先将手交握揉搓了片刻,待暖和了,就坐在一旁给他按腿。
    大夫说,这毛病得慢慢养,急不来。寒气都渗进骨头里去了,没个一年半载的,去不了根。天一凉,就是彻骨的疼痛,没别的办法,只能照着手法去按压,稍微缓一缓。
    璨如学的快,她也比别人方便些,就接下了这差事。
    她手法还不算娴熟,力道也不算太足。只是李宗仪不排斥她,换了别人,他可能更不自在。
    郎君,今儿个我去见了老太太。她老人家听说你腿疼的厉害,想着让你去京郊的庄子上养养。
    那儿有个温泉,也没府里这么寒凉,对你的腿有好处,我想着这样也好,您觉得呢
    璨如一边给他按着腿,一边给他说老太太交代她的话。
    李宗仪闭着眼,等这阵疼痛过去。
    嗯,他缓缓出声。
    不是他不想与她说话,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力气出声。他不光腿上有伤,身上的伤也重,只是腿上明显些罢了。
    璨如知晓他此时难受,也不扰他,就静静的给他按着腿骨。
    而府衙那头,作为顺源长官的李行台也是头疼脑热的很。衙内众人都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大人,郊外聚集大量流民,若是全部接济,恐顺源也难以支撑呐。
    说话的是张同知,任期不长,却是个有经验的地方官。他察觉到李行台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安置流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没有足够完善的规划,万不可冲动行事。
    李行台当然明白,道理谁都懂,只是自前朝政变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般大量的人员伤亡。作为一方父母官,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若不然,不放他们进城,只提供些粮食炭火,咱们也算尽点心力
    有人小心说道
    这就是有些放任自流的味道了,他说的小声,怕触了李行台的霉头。
    李行台此刻也两难,若只是普通的流民,他咬咬牙放进来保住他们的性命倒也没问题。怕就怕这是某些人,利用天灾,故意煽动制造的混乱,尤其是在这个政权初立,君主年轻经验不足的时候。
    不管他管还是不管,他都很容易遭人诟病。管了,要是放进来后出了动乱,他难逃律法制裁。不管,他就是没有仁心,对他以后为官也好,为人也罢,都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甚至还会影响到京城李徽一脉。
    从大局上看,顺源为河上南北分界之处,土地富饶,气候宜人,加上南北山脉阻隔,是一个绝佳起势之地。顺源若是因着这场天灾出了事,动摇了朝廷基础,他万死难辞其咎。
    先派兵驻守着吧,护着些妇女老弱,补给衣食,再行决议,李行台尚未拿定主意,未免情急之下做出不妥的决定,想着先看看郊外情形再行决定。
    不得不说,李行台的考量是有道理的,这些流民的聚集确实有些古怪。
    里面青壮的汉子多些,老弱妇孺却不见很多。照理来说,这些拖家带口的流民,不该出现这般失衡的场景,就算许多老人孩子熬不过去,那也不该差的这般离谱。
    流民安置的地方,官府搭了许多草帐子,扫出了些空地生火取暖。
    一个角落处,几双眼睛正扫视着周围。
    一个尖嘴猴腮的,身形瘦小的男人,眼睛紧紧盯着右前方坐在火堆旁抱着孩子取暖的妇人。
    妇人生下孩子不久,体态丰腴,在这灾荒年间,看着和那些瘦不拉几的女人明显不一样。
    他身旁壮实的男人瞥了他一眼
    哎,别看了,咱要是把上面的事儿做好了,还怕没有女人。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吐了口唾沫,眼睛还没离开前方。
    呸,你懂什么,又不影响办事儿,还能乐呵乐呵,说完,见那女人要走,起身小心跟了上去
    那妇人怀里的孩子一直哭闹,这么多天来,有上顿没下顿的,孩子饿的狠了,哭个不停。她没办法,只好找个僻静的地方给孩子喂奶。躲灾的路上,她男人死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只好跟着哥嫂一起走。只到底不是一家人,她哥哥一家都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来管她。帐子里侄子哥哥都在,她不好喂奶,只能往外走一些。
    她沿着荆棘丛走,想着找个枝子茂密些的地方躲一躲,孩子哭声微弱,饿的没什么力气再哭闹了。
    她寻了块儿石头,屈身坐下,冬日衣裳厚一些,解得艰难。那男人躲在荆棘丛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解衣服。孩子在她怀里,嘴一下一下的嚅动着,吃的香甜,挡住了那要紧处,男人急的心痒痒。妇人怕孩子闷着气,偶尔拉一拉衣裳,露出一丝春光,男人看的更是激动不已,猝不及防之下,踩着了地上的枯树枝子,发出一阵声响。
    妇人听见声响,慌乱抬头,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男人见事情遮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快步上前去捂住女人呼喊的声音。
    小娘子,你就从了爷我吧,这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你听话些咱俩都能享受享受,男人嘴里脏乱不堪话传入女人的耳朵里,她瞬间绝望了。
    你放开我
    妇人拼命挣扎着,只是她手里有孩子,跟一个男人斗显然是以卵击石。男人看她如此在意手中的孩子,心知这是她的软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在去庄子的路上,李宗仪一直提不起精神,一半时间都在昏昏欲睡。他头上的伤一直反复,时常昏昏沉沉的。这个时候,璨如就在一旁小心的看着他,他这个时候好像脆弱的很,就怕他再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呸呸呸,她都在想些什么,李宗仪才不会傻呢。
    他近来脾气好的不像话,院里的丫鬟都不再那么怕他了。要是他能一直这样,想来喜欢他的小娘子会很多吧。相貌又好,脾气又好家世也好,这不是小娘子梦寐以求的夫君吗。
    也是她曾经想象中的,意中人的样子。
    可惜了,她眼瞎,看错了人。
    哎,过去了过去了,想那么多干嘛呢,李宗仪这会儿都要痛苦死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还在这儿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无聊着,璨如想看看到哪儿了。她将帘子掀了一个小缝,过了这段路,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她刚要放下,恍然听见一声尖利的呼声。
    夫人,这,车外絮儿喊道。显然大家都听到了。
    快去看看
    这郊外不太平,未免出事,李申带了人上前去。只是那场面着实污浊不堪,地上躺着哀嚎不已的男人,脸上都是血,女人抱紧孩子缩在地上,身上几乎衣不蔽体。李申不忍,脱了衣服盖在她身上,又让人绑了地上的男人,带了出去。
    至于那男人为什么躺地上,只能说恶有恶报。女人手边处刚好有一块儿尖锐的拳头大小的石头,那一石头砸下去,男人的眼睛怕是废了。
    将人带到马车前的时候,李申还犹豫着怎么解释,让夫人见着了这脏污的糟事儿会不会不好。
    李申,出了何事,男人低沉的声线传出。
    得了,他不用犹豫了,他主子醒了。
    第7章 处置
    妇人身子一直打颤,哆哆嗦嗦的抬头。
    车上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入眼的是一位满是倦容的公子。妇人嘴张了张,她没读过书,不知用什么样的词才能形容这位公子,只能说平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竟比那天上的仙人还好看些。她当然没见过仙人是什么样的,却莫名觉得这位公子的气质,当得起这般称赞。
    接着,出来的是一位夫人,搀扶着公子下马车。妇人再一次震撼,想着或许只有仙人才能配的上这样的仙子吧。
    可惜
    公子似是腿脚不便
    妇人不敢再看,攥紧身上的衣裳,把头埋得低低的。
    马车停歇的时候,李宗仪就醒了。他浅眠,轻微的响动都容易醒。
    咳咳咳,李宗仪捂着嘴低咳,天气寒凉,这些天他身子就没好过。
    璨如搀着他下来的时候从马车上带了件大耄,她怕冷,本是给自己备上的,此刻见他有些撑不住,便抖开了给他披上。本来李申在男子中个头已经是很高的了,可站在他主子跟前还是矮了半个头,更别提璨如了。所以当她踮起脚想给他把披风系上时,无奈发现,自己够不上。
    李申身体支着他主子,稳稳的站着。
    李宗仪看她在自己跟前蹦蹦跳跳的,有些好笑,只是笑归笑,还是把耄衣扯了下来披到她自己身上。她自己身子都不甚康健,还担心他呢。
    小傻瓜
    璨如身上倒是暖和了,只是看着地上蹲着的妇人,衣着单薄,披的还是李申临时脱下来给她蔽体的薄衣,再加上那被捆着哀嚎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吩咐絮儿把她带到后面的马车上避避风,再备上几件厚棉衣和热食给她。
    谢谢夫人,谢谢公子
    那妇人一直磕头,絮儿不忍,上前扶起她,替她抱着怀里的孩子,引着她去了后头。
    李宗仪一直未出声,直到那妇人走了,才看向那被捆着的男人。
    那男人一脸的刻薄相,眼上被石头凿了,血流的满脸都是。只能说他活该,心怀不轨。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救救我吧,夫人好心
    他疼的实在没招了,想着女人难免心软些,或许求求情,也能救他一救。
    只是他想错了,林璨如身为女子,最恨强迫女人的男人。
    你自己做了错事,还要求饶,真是可笑。看了不该看的,这眼睛就算是给你个教训,进了牢房好好做人,她冷声道。
    没错,她的意思是把他给官府,放在手里脏了自己的手。
    李宗仪没有出声,显然他也同意这样的做法。郊外安置的都是流民,一个弱女子,一个强健的男人,目的显而易见,他也厌恶这样的人。李宗仪下来有一会儿了,他双唇微微发紫,眉头紧皱着,璨如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太舒服。
    好了,别耽搁了,送官吧,她想着让李宗仪早点到庄子上,路上拖得越久,受的寒越重。
    那男人一听要送官,顿时腿肚子打颤,那地方要是进去了,最少扒一层皮。
    夫人,夫人饶命呐,我只是鬼迷心窍了,他抖的厉害,话也说的语无伦次的。
    璨如冷着脸,也不去看他。
    男人见她不理,又转向她身旁的男子,公子,大人,求您饶小人一命吧。
    大人也是做官的吧,小人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大人,大人一定感兴趣的,他还锲而不舍的,冲上前去想拦住两人。
    李申哪能让他近前,两步就把他给拖开了。男人见真要将自己送走,急了,眼睛流血都顾不上了,嘴里的话脱口而出。
    大人,郊外的流民有问题啊大人,他嘶吼着,生怕自己马上就被拖到衙门里治罪。
    男人战战兢兢的喊出这句话,仅剩的一只眼死死的盯着马车前立着的男子。
    闻言,李宗仪放下半掩着唇的手,负在身后,咳意被缓缓压下去。
    李申,他面无表情道。
    那男人被拖行了一段,挣扎着两手抓向地面,五指血痕清晰的印在铺满白雪的泥路上。陡然被重重的扔在车架前,肺里差点呕出一口血。
    李申可不会手软,对这种人,他都恨得牙痒痒。谁家中没有妻女妹妹,起这歪心思。要他说,必得抡上几棍子,还能让他这般好好的去见官?
    李宗仪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瘫着的人,转轮到他身前,俯身捏了他的下巴,而后拇指微微下移,扼住男人的喉。男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病弱的男子,下起手来这般老到狠绝。他使劲张大嘴想要呼气,喉咙却像被打了一个死结一般,呼吸霎时停滞,脸上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形容狰狞。
    啊,男人的声音堵在嗓子眼儿出不来。
    璨如抬头只能看到李宗仪弯腰,那人被他挡了个严实,好像在说着什么,风呼呼的吹在耳朵里,听不真切。还有,那人说什么流民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这样的混子,嘴里向来没什么实话。璨如两只小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利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一会儿就通红通红的。
    李宗仪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双眼充血的男人,看时候差不多了,手上陡然一松,男人顿时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起来,不敢再看面前之人。
    带回去,他的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李申再次拎起地上的人,粗暴的拖走了。
    咳咳咳,李宗仪掩着唇,一阵撕心裂肺的咳生传来。
    璨如见状,心中蓦然一紧,急忙迎上去轻轻拍打他的背。她的手紧张的攥着李宗仪的衣袖,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要把肺咳出来的是她一般。
    李宗仪感觉到袖子上的手攥的越来越紧,知道她害怕,屏了气将喉头的痒意压下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缓。
    没事,我们走吧,他任她牵着自己的衣袖,另一只手虚虚的揽住璨如的肩,宽大的衣袖护在身后,为她遮挡些风雪。
    郎君,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璨如虽不懂这些,却还是难免担忧。
    李宗仪一贯平和的神色间,多了一份思量,随口道:或许吧。他把身侧的暖炉塞到璨如手里,也不欲与她说太多。
    这般年轻的姑娘,合该每日想的是玩儿点什么,穿什么衣服好看,怎么做的点心好吃,这些朝堂上的阴暗不该摆到她的面前。既然她到了自己身边,那就好好看顾她,就当照顾自家妹妹一般。何况自醒来后,一直陪着他的,也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这份情他得承。
    璨如手上冷不丁多了个玩意儿,暖乎乎的,定睛一看是她给李宗仪带上的手炉。她嘴唇微微张了张,郎君怎么把它给我了呀,您身子不好,容易受凉的。女子乖巧的坐在一旁,声音软软糯糯的,时不时抬头悄悄看他。
    李宗仪半靠在车壁上,双目微阖,柔软分明的长睫下拉,整个人显得有些脆弱,与方才那个狠厉果决的样子出入甚大。
    好好拿着,若你病了,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啊,他无奈道,语气温柔,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璨如双手交握着,紧紧的环住手里的小玩意儿,暖意透过衣衫传到肚子上。心里有些开心,又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唇边泛起两个小酒窝,狡黠而俏皮。
    路上积雪较厚,马车行的慢,璨如百无聊赖的扯着车帘上的穗子,不知怎的刚刚那妇人怆然的样子一直浮现现在她脑海里。同为女人,她对她们的经历有着天然的共情。试想,若是她没有出生在林家,也没有李氏的庇护,会不会也跟那些遭遇不幸的女人一样,在这世间苦苦挣扎。
    她想问问李宗仪会怎么处理刚刚这件事,只是她觉得贸然询问他的事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个世道男人都不喜欢女人过问太多事情。
    她手指绕着帕子,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快要纠结死了。
    李宗仪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没再说话。她侧过头,瞧瞧他又瞧瞧外面,手上也动个不停,车上一阵稀稀擞擞的声响。
    你想说什么,温润的声音响起。李宗仪知道旁边儿这姑娘心里有话,犹犹豫豫的不敢与他说,只好先问出口。
    郎君,你会怎么处置那个人,璨如神色凝重的问道。她讨厌那个糟践女子的男人,自然不想他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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