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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坠欢(15)

    南瓷拼命忍住快要溢出胸腔的酸涩情绪,她抬起头,哽咽着问: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我?
    你还有我。
    南瓷摇头,可是哥,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她连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得不到。
    何况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何惠娟是孤儿院的护工,也许最开始她只是不忍心看南瓷被众人欺,再到后来,何惠娟会给南瓷多舀一块肉,帮她缝补打架弄破的衣服,悉心照顾生病的她。
    南瓷在何惠娟为她打造的温室里,短暂地被爱了。
    可后来玻璃罩碎裂了,她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直到南瓷和江衍离开墓园,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像要倾倒这座城。
    南瓷望着车窗外,红色尾灯亮起一盏又一盏。
    饿吗?江衍把车驶进辅道,偏头问南瓷。
    大半天待在墓园,两人水都没喝几口。
    南瓷反应有点迟缓,她摇了摇头,不饿,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江衍没多说什么,打了个右转向灯,和一辆黑色卡宴擦身而过。
    娘的这雨下不完了。大头骂骂咧咧地看着雨刮器左右摆个不停,车却一动不动,四个轮的还不如两个轮滚的快。
    从层峰开出来十分钟,堵了九分钟。
    司机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下雨天就这样。
    老板,和我们有合作的几个品牌方刚发消息来,演唱会的服装他们赞助,过几天发造型给我们决定。大头扒拉着手机,头没回。
    楚倾靠在车后座,双腿交叠着,整个人陷在漆暗中,任窗外的流光镀身。
    他想了想,嗯,但专业的造型团队还要找,以防万一。
    好的。
    场地手续都批好了吧?
    老板放心,已经在搭建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楚倾颔首,又撇见大头神情复杂,还有什么事?
    大头沉默,就在楚倾以为他不会说时,他还是开了口:老板,有个事,商量一下?
    楚倾听他这口吻,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王导有个新电影,男二。大头咽了咽口水,再添柴火:我看了本子,是个白切黑反派,人设饱满,没有感情戏,关键是人家王导跟我透底,这个角色一半算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楚倾听完,眉头皱起,我现在还没有拍戏的打算。
    我知道。大头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之前我们没遇到好的剧本,如今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吗?
    可是
    老板,我知道你想往音乐人上转型,但拍一两部戏应该是得大过失的。何况还有王导当年支持你拍MV的情分在。
    楚倾沉默地听着,过了半晌,才缓缓点头,行,我考虑一下。
    大头见他态度松动,舒心地叹了口气。
    司机先开车把大头送回了家,转头问楚倾:老板,送你回家吗?
    楚倾摇头,报了南瓷家的地址。
    快到的时候,他给南瓷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
    他看着卡宴拐进小区,南瓷都没回电话。
    车到时候我自己开回去,麻烦你了。
    司机听到楚倾这样说,立刻明白,他熄了火把车钥匙递给楚倾,拿起外套下了车。
    楚倾在车上坐了会,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外面的雨停了。
    楚倾靠着花圃边的路灯,一等就是四十分钟。
    不远处终于传来脚步声。
    他温淡地掀起眼皮,在朦胧夜色中看到一片雪色。
    天还没转热,南瓷已经穿上了及膝裙,笔直的腿露在空气中,白得惹眼。
    只是她身边,还站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两人走得很慢,男人把南瓷送到小区门口,还弯腰轻拍了下她的背,笑得模糊。
    南瓷没闪躲,朝男人挥了挥手,才转身往回走。
    楚倾捏着门票的右手慢慢攥紧。
    那是南瓷从未向楚倾袒露过的情绪。
    她看向他时眼里的爱意热烈,却永远带着极度的疏离和克制。
    第22章
    江衍把南瓷送到了小区门口。
    南瓷和他告别后低头往里走, 眼皮耷着,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得慢吞。
    直到头顶的光线被人挡住,南瓷一愣, 迟缓地抬起头。
    有人就站在离她半米处的地方,带着口罩,注视着她。
    他背对着路灯, 看不清神情,但眉眼轮廓被光勾勒, 难掩深邃。
    南瓷的心急促地跳了两下。
    她往前小跑了几步,唇角弯起久违的弧度,唤他:楚倾。
    楚倾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她的眼睛生得漂亮,不笑时流转着妩媚, 风情却又淡漠至极,可对他笑时, 眼睛微眯,隐着晶亮的光。
    她总是这样, 藏着自己所有的不开心,也要对他笑。
    楚倾感觉心口被人砸了一记闷拳,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可这点细小的变化还是被南瓷捕捉。
    南瓷一慌,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在这里等久了啊?
    她下意识地想去碰楚倾的手, 却在伸出去的那一瞬间僵住, 又收了回来。
    楚倾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眼色沉下去,把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连带着那张有点皱了的门票, 答应给你的。
    南瓷像只受惊的小鹿, 欣喜地接过门票,举高在路灯下看了又看。
    长条的门票上印着烫金的字,背面还贴着防伪的标签。
    她笑得更娇,谢谢哥哥!
    楚倾听到最后两个字,喉结在暗处微滚,然后低笑一声,我先走了,你上去吧。
    南瓷攥着门票,点头,好,路上注意安全哦。
    楚倾走出去几步路,回头看到南瓷还站在原地,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隔着昏黄的灯光,他看见南瓷红唇翕张。
    晚安。
    五天后。
    楚倾个人演唱会如期而至。
    从官宣巡演消息开始,南瓷就在着手准备应援物,她熬了几个通宵,认认真真地订制了几种应援物,包括手幅,立牌,透卡。
    满满当当地堆了大半个屋子。
    巡演当天,南瓷叫许乐开车来接她。
    许乐帮南瓷把所有应援物搬到车上,头上都有了一层薄汗,南瓷姐,袁哥知道你这样吗?
    南瓷低头系安全带的动作一滞,抬头看向许乐,似笑非笑地说道:他现在不知道,但如果以后知道了,就是你说的,懂?
    许乐后背一冷,点了点头。
    一直到场馆门口,南瓷还有些恍惚。
    像肖想了太多年的星星,如今真的掉在了她面前。
    梦幻又真实。
    晚上七点整。
    楚倾在烟雾中登台的那一刻,沉寂的场馆在尖叫声中升温,金色灯牌把漆黑的场馆照亮。
    凝望着他的脸,一万人在热恋。
    楚倾走到立麦前,默了一瞬才缓缓地开口:晚上好,让你们久等了。
    镜头对着他,大屏幕上随之出现他那张脸。
    妆容寡淡,全靠这副好皮囊撑着,眼神清澈,每一次转眸,都极具少年感。
    一如初见。
    他在认真地环视着台下,像要记住每一张为他热泪盈眶的脸。
    听到楚倾的话,南瓷感觉心头被刺了一下,泛着酸楚。
    她整装待发四年,可这样的大舞台明明是楚倾等的更久。
    他却对她们说,久等了。
    不长不短的两个小时,南瓷像做了场梦。
    明明该笑的,可她终究还是眼眶湿着,红了眼。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楚倾从立麦上摘下话筒,坐到舞台中央放着的高脚椅上。
    灯光暗了几分,楚倾穿件黑衬衣,他的唇靠到话筒边,声音低缓又温柔,那就,最后一首。
    前奏一响,台下的人都崩了情绪。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
    难道是缘分
    难道是天意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
    我的心里
    我的歌声里
    南瓷哭到哽咽,情绪翻涌得猛烈而炙热。
    她从来不是个贪心的人,可为数不多的愿望都与楚倾有关。
    想听他唱歌,想看他跳舞。
    想为他肆无忌惮地摇旗呐喊。
    想看到他被万箭齐发的爱淹没。
    想在炽烈的金色里观赏他的燃烧。
    想为他热泪盈眶每分每秒。
    好在今晚啊,他和她们都得偿所愿。
    最后一曲结束后,楚倾站在升降台上,微微鞠躬,舞台灯光打在他的后背,宛若神明。
    谢谢你们的到来,我们下一站再见。
    场馆有一瞬的安静,继而爆发出整整齐齐的三声我爱你。
    没有预兆,无需排练。
    楚倾明显愣住了,他欲言又止,曜黑的瞳孔清楚地倒映着台下的金光,眼底有隐晦的泪光,嘴角慢慢上扬成弧,谢谢。
    散场的时候,南瓷听到右边的女孩哭得泣不成声,她犹豫一瞬递了张纸巾,轻轻问道:你还好吗?
    那女孩道谢后接过纸巾,缓了缓情绪,擦干眼泪,声音仍旧抽噎,我终于努力见到他了
    南瓷心里一钝,轻轻拍了拍女孩,未来还长,我们可以见好多好多面啊。
    南瓷压低帽檐,随着人潮走出体育馆。
    她刚翻出许乐的电话,手机上就跳到来电界面。
    是楚倾。
    她一颤,慌忙扫了眼周围,见没人在意她,才接起。
    那头有点吵,楚倾应该还在后台。
    走了吗?
    我刚出体育馆,准备叫助理来接。
    我送你回去吧。楚倾的声音不稳,有点喘,通过听筒放大了好几倍,顺路。
    南瓷呼吸暂缓,轻声问道:不耽误吗?
    没事,把你的位置等会发给我。
    那麻烦你啦。
    一阵晚风吹来,南瓷眨了眨哭得干涩的眼睛。
    她把定位发给楚倾后,找了个迎光的花坛坐下,捧着相机,一张张翻看刚刚拍的照片。
    他就像是舞台上流转的热浪。
    在灯光闪烁下肆意发烫。
    南瓷还没翻完,不远处响起几声短促的喇叭声,她抬眼看过去,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树下。
    她快步走过去,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飞快地上了车。
    关车门的时候,差点夹到她的灯牌。
    楚倾好笑地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急什么?
    我们又不是,他拖着尾音慢慢倾身,靠得离南瓷近了点,低声笑道:偷情。
    南瓷闻言,惊得顾不得后退,倏地抬头却不偏不倚擦过楚倾的下颌,楚倾你
    楚倾从胸腔溢出一声闷笑。
    南瓷愧恼地看向楚倾,却发现他还穿着那件黑色衬衫,前两颗纽扣敞着,锁骨链荡在冷白的脖颈间。
    简直要人命。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又回了原点,干脆挪了位,侧头看窗外。
    可偏偏今晚楚倾像是招惹她上瘾,手撑着座椅边缘,明知故问:坐那么远干什么?
    他的声线放得低,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哑。
    南瓷觉得要被折磨得疯了。
    南瓷回头,板着脸严肃道:我不想犯罪。
    哦?楚倾收着笑,看她娇嗔的模样,什么罪?
    南瓷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
    祸从口出。
    直到商务车停下,南瓷才坐回去了点,楚倾。
    楚倾神情有点犯懒,但还是认真地看向南瓷。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早点休息。
    楚倾缓缓地笑了,嗯,你也早点睡。
    南瓷点头,拉开车门时顿了顿,转过头凝着楚倾,声音软成水,爱你呀。
    楚倾盯着她消失在楼道里,心狠狠一颤。
    南瓷回到家,就赶忙把相机连上电脑,挑挑捡捡半天留下一些清晰、绝美的照片,然后一张一张仔细精修。
    屏幕上放大的照片几乎可以看见楚倾耳廓上细小的绒毛,鼻梁高挺,每一寸都像被精心雕刻。
    这样一张脸放在大荧幕上,也挑不出任何瑕疵。
    楚倾不去演戏就是在给别人生路。
    这话一点儿不假。
    所有图片修完之后,南瓷传到了楚倾超话里。
    @LND:你是艺术品。
    终于等来神仙修图!!
    L姐的图就没让我失望过
    我只会说哥哥好帅啊啊啊啊啊!
    这张脸是女娲炫技作吧[流口水]
    哥哥生图yyds
    第二天起床南瓷的嗓子还有点嘶哑。
    袁畅打电话过来时明显听了出来,嗓子怎么哑了?
    南瓷沉默片刻,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练台词呢。
    袁畅一听,声音立马愉悦起来,觉悟挺高嘛,但这两天你先歇歇,把嗓子养好,周四安排你录单曲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袁畅的电话,南瓷顺手刷起微博。
    #楚倾演唱会#还挂在热搜一位,楚倾的舞台再次惊艳了很多人。
    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啊,在舞台上封神。
    南瓷给热搜加了一波热度后,正准备退出,指尖堪堪地停在热搜第三位上。
    陆彦青签约层峰娱乐。
    她点进去,置顶是早上八点层峰娱乐发布的微博。
    @层峰娱乐:@陆彦青欢迎加入层峰娱乐,少年可期,来日方长。
    南瓷想到之前在停车场看到的画面,原来她没看错。
    其实陆彦青会出道她一点也不奇怪,只是签他的是层峰娱乐让她感到意外。
    他的外形条件是优越的,棱角分明的脸有一种干净利落的冷冽感,却又带着少年的清隽和血气。
    是长在很多女孩审美点上的。
    作者有话说:
    1.文中歌词摘自《我的歌声里》
    2.哥哥是饭圈粉丝对爱豆的爱称
    总要去看一场喜欢的人的演唱会吧。
    真的。
    当演唱会开始倒数,当偶像出现,当你亲眼看到心心念念的他正站立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地唱着自己耳机里无数次循环的音乐,暂时的被拯救是很久也不会忘却的。
    第23章
    周四早上。
    许乐来接南瓷去录音棚。
    南瓷接过许乐递来的冰美式, 咬着吸管问:袁哥不去啊?
    许乐发动车子,回道:他去谈一个综艺了,也许下午能赶过来。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袁哥说明天晚上有个饭局, 和《枷锁》制片方的。
    南瓷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们约的是上午十点,结果到了录音室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告知, 房间暂时不能用。
    许乐有些生气,翻出记录举到工作人员面前, 我们预约了十点,这是凭据,怎么不能用?
    工作人员抱歉地搓着手,不是这个事儿,是录音室里刚好有人。
    南瓷闻言, 很冷淡地笑了笑,按照租赁协议, 你们这算违约,我有追究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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