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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万人迷不想被爱有错吗[快穿] -半重瓣(7)

-半重瓣(7)

    晒太阳时候,觉得戴面具不舒服,不能享尽阳光,便揭开面具扔到一旁。他不愿为了别的人让自己不舒服,无论新皇是如何想的,无论北疆要如何待他,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阳光雨露,雷霆泥土,无所谓了。
    没过几天,这小院的下人都变了态度,从严防死守药人,到严防死守外人。他们默契地守在小院里,竟不想让院外任何一人打扰,哪怕那是他们发誓效忠的将军。就让小药人呆在这里,安安静静躺着,不属于他们,也不属于别的人。
    将军见到小药人那刻,下人的心碎了一地,扫帚扫不动,风也吹不走,只能变作一滩污泥,平白让人恶心。
    将军换掉所有下人,随后带小药人去了马厩。
    虞尘隐从未见过汗血宝马,抚摸着赤马火热的皮肉,浅浅地笑了下。
    你很喜欢?我还有一匹,送给你。
    虞尘隐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骑不动马。
    将军闻言大笑三声:那又何妨?我带你便是。
    将军带小药人疾奔在北疆辽阔的草原上,遇见大雁,拉弓射出。大雁倏然落下,中箭的翅膀扑腾半晌,再不动弹。将军下马拾起大雁,要送给虞尘隐。虞尘隐没要:我拿这做什么,你喜欢自己留着。
    那你喜欢什么,奇珍异宝,或是快刀名剑?
    奇珍异宝,我自己不是吗?要刀做什么,杀人还是饮血?
    将军并未生气,长叹一声:你受苦了。若你愿意,就在北疆安然生活,我保你此后无虞无忧。
    但愿吧。
    你不信?
    虞尘隐轻抚汗血宝马,并未抬头望将军:不是不信将军,只是不信人心。先皇也曾有明智的时候,也曾执笔研磨为我书画,也曾严于律己待我如友。可最后成了个嗜血嗜杀的怪物,日日取我血,伤我身,痛我心。将军虞尘隐抬起头,直视嵇衍,你是否也无法放下权势?
    虞尘隐望着眼前英雄霸王似的将军,心绪略有不平。他会是玉玺的突破口吗?还是又一次徒劳无功。
    将军上马,带着虞尘隐再次急速狂奔,风擦过他们的耳,将军笑得爽快:说来尘隐可能不信,我并不贪恋权势。若衍有心,前些年昭国动乱时候便是造反好时机,何必龟缩北疆,忍受京都那帮皇帝大臣的鸟气。我嵇氏一族,顶天立地,个个是一等一的英雄汉,若不是为了昭国百姓着想,担忧战火之下民不聊生,早将疯皇帝取而代之。
    虞尘隐没有回应,马奔得太快,他不想说话,只懒散地靠在将军胸膛,感受着恣意的风。
    府里的幕僚们知道将军与那药人十分亲近后,百般劝说,将军仍一意孤行,只道:民间传闻不可尽信,尘隐心性纯良,不慕权贵,哪是那等祸国妖姬?先皇自身不正,才得此结局。新皇心性不定,故将其送人。既然新皇送他来到北疆,从此北疆便是尘隐的家乡。我待他,就像对待北疆的百姓一样,只有怜爱,没有欺辱之意。诸位若是见了尘隐,也定会大为改观。
    有一蓝衣幕僚见将军劝不动,便偷闯进虞尘隐所在的小院,想先礼后兵地来上一套,让这药人知道知道勾引将军的后果。然而所有的伎俩都没施展开,只是远远地望上一眼,就不敢再靠近,灰溜溜地离开了。
    后来幕僚们再劝将军时,这蓝衣幕僚竟奇异地帮小药人说起话来: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将军心胸宽广,仁厚豪爽,我相信将军的判断。
    人不可貌相?你见过那药人?有幕僚不解地问。
    将军也望了过来。
    蓝衣幕僚有些心慌,但多年的僚佐经验让他面无异色,沉着冷静:这不明摆着。若那药人生得丑,怎会让两代帝王念念不忘,与之纠缠。传过来的歌谣诗词里可没说药人貌丑无言,具是恨不得夸张了再夸张。
    将军收回目光,叹道:过几日便是衍的生辰。到时候我邀尘隐作客,诸君记得来,与衍共饮一杯。
    堵不如疏。既然藏着不行,那就明明白白展露出来。让幕僚们自己做判断吧。
    宴会那日,饮酒的酒洒了,道贺的声止了,交流的语断了,入席的愣住了。席上久久沉默,只有酒在滴答。虞尘隐入座,将备好的礼物递给嵇衍。
    给我的?
    当然。
    嵇衍打开,是一幅画卷。画上他骑汗马拉大弓,弓满箭出。夕阳不及箭头红。任谁看了都要称声英雄。
    嵇衍大笑三声,随后小心翼翼将画卷递给身后的下人:来!传给诸君看看!衍当不当得这画中的大英雄!
    嵇衍的大笑打破了席上的沉默,众将士幕僚掩饰般痛饮几杯,大声喧哗起来。
    见过画卷后,一将士起身敬酒:将军之姿,今得以描绘!将军流芳百世,画必随之!后人亦能瞻仰将军豪迈,喜哉喜哉!
    嵇衍豪爽取酒,大笑着与将士同饮。
    那日过后,众人对药人改观。仍有劝将军的,却只是劝将军不要过于沉湎。至于逐药人走?再没人开口。
    画是先皇教的,先皇死了,虞尘隐画技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而画那幅画时,他并未想到先皇,一刻也没有。
    嵇衍待他越发地好,这好并不含把玩轻薄之意,或是像嵇衍对幕僚说的那样,他待他,如待百姓,如待知己。
    他们会一起去看大漠,赏孤烟,训雄鹰,晒夕阳。
    在落日的余晖里,虞尘隐竟有些期待,好像这样的日子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新皇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能安宁多久呢?
    第10章 小药人
    虞尘隐身体渐渐好转,偶尔也能与嵇衍双双骑马疾奔于草原之上。一望无际的天空,飞翔的雄鹰,除了少雨干旱外,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由。
    他前世困于病房,为了消磨时间,也曾看过众多书目,其中不少记载了古往今来的英雄事迹。在他无法踏出病房之时,书中的英雄豪杰成了他心中的一份寄托,他们或骁勇善战、气吞山河,或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或取义成仁、赴死如归而今,他身边出现了一位真正的英雄。北疆的百姓爱他敬他如待神明,将军府的幕僚亦对他心悦诚服、忠心耿耿。
    身体虚弱无法习武,虞尘隐便将目光放在了兵法上。嵇衍见虞尘隐有意学习,不吝亲授。幕僚们纵使放下大部分偏见,出于立场仍然反对,劝导将军不要予容色倾国之人以智慧,防备勾起其野心。放置后院,锦衣玉食即可,教其战争兵法,是自寻麻烦。一个药人懂得多了,便不会安于后院。
    嵇衍摇头失笑:诸君是怕了不成?因为虚无缥缈的可能,就要断绝他人向上之心。衍以为,诸君成竹在胸,乃运筹帷幄之能人,自是不该畏惧于一药人。况且北疆儿郎读书习武,心怀壮志,药人入我北疆,亦是我北疆儿郎,闲时读读兵书,有何不可?况诸位推崇儒道,难道不知教化之功?若诸位真的闲得只能盯住一药人,不如去做他师傅,好好教导于他。令非我族类的他彻底归化,也不失为美谈一桩。
    这事传言开来,还真有仁人义士准备尝试一番。某日,一琴师求见将军,称自己虽文武不才,但于琴之一道略有薄名,愿替将军教化药人。嵇衍大笑,没想到还真有人送上门来,道:先生先留宿几日,待我告知了那药人,先生再教他也不晚。
    嵇衍让属下探查了琴师身份,确定其为赫赫有名的琴道大家,且身份清白与京都毫无牵扯,才放心地将他介绍给了虞尘隐。嵇衍越发地忙碌,虞尘隐不想过多地占据他的时间,亦不想打扰其他人,便应了此事。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虞尘隐重新戴上面具。他最初对弹琴没有多大兴趣,但琴师的琴声安抚人心、清净怡然,他不知不觉也学了下去,且生出几分喜爱来。琴师是个奇怪的人,在他之处弹的是清欢与安乐,回到自己屋内,却常常是苦涩之曲。听闻琴师客居的厢房内不时传出极哀的琴声,令听闻之人无不涕泗纵横。
    他因此事询问过琴师。琴师却扭转了话头,并不直言。
    某日,琴师笑曰:你已习得我七成功力,剩下三成少的是历练与心境。我已无法教你什么,过几日便向将军辞行。
    虞尘隐挽留:先生言过其实,先生之琴艺,我难以企及。先生是否家中有事,若无,可否多停留一段时日。
    琴师笑曰:家中确有要事,须得速速赶回。不知尘隐是否饮酒,我盼走前与你共饮一杯。
    虞尘隐让下人上酒,两人对着夕阳共饮一壶。然而虞尘隐内心隐隐不安,琴师的笑虽竭力爽朗,却隐有晦暗苦涩,像是有难言之隐,却不能与人说。
    先生若有难事,不防对我倾诉一番。将军素来仁厚,未必不能帮先生一把。
    琴师只是大笑道:尘隐多虑,只是将要离开,有些不舍。
    虞尘隐不再追问,替琴师斟酒,与之继续共饮。
    黄昏傍晚,光芒黯淡,下人点起灯火,琴师抱琴告辞。
    虞尘隐望着琴师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虚幻,最后走入那沉沉夜色中,再不见踪迹。
    翌日,将军遇刺。
    刺客是那号称文武不才的琴师。
    幕僚们来不及震怒,就收到了两封十万火急的军书。北边匈奴来犯其势汹汹,南边新皇派军陈兵于重城之下。
    北疆,危矣。
    嵇衍顾不得养伤,披挂上阵,先击退匈奴,后求和于新皇,称嵇氏一族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意。新皇却要北疆献上嵇衍人头,称嵇衍一死,他定不伤北疆百姓分毫,亦可放过其他嵇氏族人与将士幕僚。新皇任命的前军主将直接大骂道:嵇氏一族开国之时,自请镇守北疆,谁知其野心勃勃,几代下来,不听朝廷号令,分明是有自立为王之意。若嵇衍当真忠心,应当自刎报国。
    将军府的人自是不应。新皇那边也意在讥讽,并不指望嵇衍真的自刎。战争一触即发。
    然而嵇衍先是遇刺,受了不轻的伤,后又与匈奴激战,伤情更重。新皇一直陈兵不打,未必不是想坐拥渔翁之利。此时北疆却出现一股前朝遗民势力。
    其领头人求见将军嵇衍,劝他趁此反了昭国,并口呼嵇衍殿下。
    原来前朝皇室并未灭族,当年嵇氏女嫁与前朝的五皇子,在前朝灭国之际,命下人带走了自己的孩子投奔嵇氏,随后自刎殉情。嵇衍实乃五皇子后裔。纵使昭氏坐拥天下几十年,对前朝念念不忘的仍大有人在。
    这群前朝遗民还组织过一场避暑别宫的刺杀,导致当时的皇帝重伤。
    嵇衍思虑良久,终是不信新皇会放过嵇氏族人与将士幕僚,决定开战。
    然而退去的匈奴又袭来,新皇那边亦开始攻城。嵇衍伤重,无法亲自退敌,只好派兵遣将分两路进军。
    久战不下,情况越发危急。北疆恰逢大旱,各处开始缺粮。
    嵇衍只得再次带伤上阵,重击匈奴后,打得他们签下和约。相比昭国新皇,匈奴若闯进北疆,会导致这里的百姓死伤惨重。这时候,大破匈奴的嵇衍看着疲乏的士兵,短缺的军粮,已明白,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在他身,大势去矣!
    杀人诛心,新皇传来消息:他当时的命令仍然有效,只要嵇衍自献头颅,他定不伤北疆百姓分毫,亦放过嵇氏族人与将士幕僚。新皇本还想说若嵇衍不从,他若破了北疆,破一城屠一城,抓到嵇氏族人,定千刀万剐。但大臣劝了下来:陛下,哀兵必胜!若此言让北疆上下众志成城,破釜沉舟,恐此战危矣!
    这时嵇衍重病久久不愈,遇刺后两度带伤上阵,纵是当世猛将,肉.体也仍属凡躯。况北疆存粮不容乐观,就算他有心打下去,也难以取胜。若战争久拖,百姓生存只会更艰难。他不愿见到几十年前人食人的现象重返北疆。
    嵇衍应了新皇,只请求宽限些时日,容他处理完家事。
    众将士幕僚苦苦请求与新皇决一死战,北疆的百姓却分成了两派。一派痛哭流涕痛骂新皇坚持追随嵇衍,一派沉默不言心底里暗暗期待着嵇衍早日自刎结束这场灾难。随着缺粮情况越发严重,前者开始倒向后者,连将军府里的某些人也开始动摇。
    虞尘隐问嵇衍:值得吗?
    嵇衍答:我待百姓如待你,是一厢情愿,亦是心甘情愿。
    虞尘隐闻言,再也忍不出,失声痛哭。他想抱住将军,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握住将军的手,感受他尚还温热的体温。
    他不要将军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从此再没有人会手把手教他兵法,会带他骑大马拉大弓在夕阳落下前驰骋草原,连风都那么恣意。
    他有那么那么多的话想说,却只喊出了一声:将军
    恸哭良久,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血,将军,我的血,要不饮饮我的血吧。这样你会立即好起来的,你明天就能披挂上阵,大破敌军!你会带着北疆的军民打败新皇,你会打到京都去,你会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将军
    嵇衍笑着摇了头:毋宁清醒而死,不愿癫狂中亡。尘隐,别怕,衍这二十载光阴,活得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恣意,衍已经很满足了。我死后,将士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尘隐,去那里开始新的生活。忘了我,也忘了北疆。就当你从未来过。
    嵇衍前往重城,虞尘隐并未跟随。他听闻嵇衍当着新皇自刎于重城之下,随后天降大雨,七日不绝,北疆大旱就此解矣。
    有北疆百姓说是上天感念将军仁义,也有百姓说是灾星已除,所以上天才降了雨。
    虞尘隐失踪。嵇衍的将士没有找到,新皇的人亦没有。
    他消失在人群中,自我流放,因不用食不用饮,便四处流浪,不管有无猛兽,是否绝途。
    新皇的告示贴满了全国,奖赏越积越高,可此后没人见过他,连一丝踪影也无。
    新皇悔恨不已。他送小药人到北疆,一是想暂时隔开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二是让嵇衍接触药人后变得跟父皇一样癫狂,如此一来,北疆便能不攻自破。
    可嵇衍久久未疯,他便坐不住了。跟匈奴谈判,让其突袭北疆,同时陈兵北上,大军压境,誓灭嵇衍。
    嵇衍自刎,他成功了。
    小药人却下落不明。
    此时的新皇还不知道,嵇衍残部与前朝遗民正往京都而来,誓要报仇雪恨,杀他以祭奠将军。
    第11章 小药人
    走过很多山,路过许多河,人迹罕至之地,也遇猛虎豺狼毒蛇。但凶兽皆对他视而不见,不靠近,亦不远离,仿佛虞尘隐真是株平平常常的植物,没什么稀奇。
    他不知自己到底流浪了多久,直到听闻新皇遇刺的消息,才决定结束自我的放逐,重回京都。
    新皇遇刺那夜,皇后也在现场,惊得流血早产,生下皇子便去了。皇子情况亦不容乐观。新皇重伤,皇后已薨,皇子早产亏损,皇宫上下乱作一团。
    右丞站出来主持大局,新皇大难不死,却命若悬丝,太医暗地里告知右丞恐陛下命不久矣,好在皇子在太医的细细调理下,情况渐渐好转。右丞面上沉重忧虑十足,心里却隐隐生出不同的想法。若陛下就这么去了,皇后也薨了,这昭国的天下就凭一小儿,能够治理得井井有条?还不是要仰仗他这位老国丈?如此想来,女儿虽死得可惜,但为昭国诞下皇子,也算死得其所。
    皇帝的情况越发不好,右丞一边控制了宫廷,一边将刺杀的罪名安在了左丞头上,将出京办事没来得及赶回京都的左丞斩在了半路。盛夏炎热,皇后的身躯很快就散发出腐臭,右丞之妻垂泪劝丈夫先把皇后的丧葬办了,入土为安。右丞却怒曰:国难当头,左丞谋反,陛下生死未定,皇子先天不足。若皇后娘娘在泉下有知,也定是希望我这个当爹的以国事为重。如今,陛下与皇子之安危乃头等大事,左丞谋反之事亦须快刀斩乱麻。丧仪繁复,皇宫上下忙忙乱乱,心余力绌。此刻我哪能弃陛下于不顾,而独顾自己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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