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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重瓣(8)

    其妻却怒泣曰:女儿本就体弱,若非你执意送她入宫,怎会早早地魂归西天!撒手人寰!你不配做她爹爹!我只恨当年信了你的旦旦信誓,不顾爹娘阻拦,私奔下嫁于你,常年被人耻笑便罢了,谁知跟的人竟是兽心人面,假仁假义之辈!你的庶子一堆,自是不稀罕我唯一的女儿。可她已身亡命殒,你怎忍心放着她的尸身在那深宫大院里日益腐臭!国丈爷!她在进宫之前,也是咱们的女儿啊
    右丞大怒:妇人之仁!便拂袖而去。到了宫廷,果真闻到腐臭蔓延,回想起妻子早年义无反顾跟了他,陪他一路从微末走来,又想起女儿的乖巧孝顺,终是不忍,分了人手处理皇后丧仪。右丞素服慰礼三日,心下不安,担心事有变故,便装作哭晕被太医抬了下来。
    急急询问属下,左丞势力是否一网打尽?皇帝龙体如何,还能撑几日?
    属下答:左丞已毙,其势力土崩瓦解。至于陛下,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右丞大喜,又担心皇子身弱,便亲赴后宫,准备看看自己的好外孙。
    谁知竟在那里看到了好好站着的皇帝陛下?!
    右丞大惊,来不及上前行礼,便被新皇命人拿下。
    新皇抱着嫡长子哄其入睡,见右丞满头大汗大嚷出声,不悦地让御林军拖他出去,丈打三十大板。
    右丞一条命去了半条,已明白这是中了陛下的计。他与左丞势大,原来陛下早有不满,趁宫廷大乱之际顺势布局,将他与左丞一网打尽。
    右丞心知无力回天,临终前求陛下放过家中老妻。新皇应了。
    右丞趁乱谋逆,斩杀左丞,挟持皇子,赐死,斩立决;念在皇后无辜,诞子有功,恕其母罪;其余人等,秋后斩首;罪责三族,流放西南。
    随即昭国戒严,捉拿刺客,若有知情不举者,罪及满门;若有收留刺客者,株连九族。前朝遗民与将军残部在严酷的律令影响下渐渐覆灭,于几年后消声灭迹矣。
    人心惶惶之际,虞尘隐抵达皇宫。
    当日的刺杀确实重伤了新皇。新皇从昏迷中醒来后,得知皇后离世皇子诞生右丞入宫,当机立断让太医下猛药保持清醒,并开始布局让左丞右丞鹬蚌相争。他自知时日无多,断不能让昭国江山落入他人手中。只恨命运无常,他方大获全胜,收复北疆,正待大展宏图治国安.邦之时,却遭遇行刺,身受重伤。天不假其年,要他早崩,恨矣!
    皇后离世,稚儿年幼,他的其他兄弟亦被父皇杀绝。回顾周身,竟是亲族尽散,鳏寡孤独。
    就在这个时刻,太监来传:小药人回来了。
    一时之间,他竟不敢相信。
    虞尘隐望着眼前的新皇,竟有些认不出了。猛药虽让他保持清醒,却也极大损耗着他的生机。或许新皇本能再活一年,如今却最多支撑半年。他还不到二十,就已生出白发,面容憔悴,骨瘦形销。
    这么多年折腾下来,先皇去了,将军去了,如此见到新皇,他亦时日无多。虞尘隐只觉心中悲凉,本想质问于他,琴师是不是他派出的刺客,心有不忍,换了话头:你还好吗?
    新皇坦率道:不好。可你回来了,心中好受许多。尘隐,你清楚的,我已时日无多。留下来,陪陪我吧。
    虞尘隐留了下来。新皇本打算任托孤大臣,并适当分权六部,相互牵制,以待皇儿长大。虞尘隐回来,他又生了其他想法。
    尘隐,我若离世,大臣定不容你。做昭国的国师吧,孤想你看着孤的孩子长大。
    想到传国玉玺的事,虞尘隐应了。新皇开始教虞尘隐处理政事,并和他一起照顾孩子。在这样的日常相处中,新皇竟觉得很幸福,纵使时日无多,但爱的人在身边,孩子也在身边,他不再是孤家寡人。或许人之将死,对权势看淡许多,更愿着眼于眼前之人。
    他没想过饮血续命,父皇的结局足够不堪,他没有重蹈覆辙的爱好。立国师相对轻易,左丞右丞的势力拔除后,朝廷相当于新皇的一言堂,敢于犯颜直谏的人极少。那少数几个有异议的,在新皇一意孤行、杀一儆百后,也放弃了上奏。不久,新皇又立太子,国师加封太子太傅并辅政。
    新皇几乎是毫无顾忌地为虞尘隐铺路,在此时此刻的新皇心中,这世上的其他人、其他事物,包括权势也好、浮名也罢,都不值得放在心上了。他幼年丧母,青年丧父,本以为大权在握就可坐拥一切,可苍天从不厚待于他。既如此,他离世前放纵一回又如何?
    新皇枕在虞尘隐腿上,听他不急不缓地念着奏折,倏然不想听政事了,出口打断:尘隐,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对夫妻?小太子躺在他们身旁,咿咿呀呀不知说着什么婴语,虞尘隐放下奏折,轻抚新皇灰了一半的长发。那灰发并不柔顺,干枯、发黄、无光泽,和其他重病之人的头发没什么不同。坐拥天下的皇帝,在生死面前,也只是凡人罢了。虞尘隐慢悠悠梳理着,没有扯痛虚弱的皇帝陛下。
    新皇见他不答,倏地起身,凝视虞尘隐:我们成婚吧,就在下月,不,这月,不,明日,明日我就昭告天下。
    新皇起得太急,虞尘隐没来及得松手,他低垂目光望着手中几根灰发,沉默良久,没有抬头。
    对面的人不肯回答,甚至不愿抬头看看他。新皇心知他对自己无意,只是没想到他也足够无情。新皇已时日无多,小药人与他成婚,有了名分,利远远大于弊。如此,虞尘隐能名正言顺抚养小太子,摄政治国。新皇本以为就算他不爱自己,看在权势份上,也能犹豫几分。
    可他不屑一顾,甚至不屑于回答。
    太子突然嗷嗷呜呜哭起来,新皇的愤怒不甘失意仿佛有了出口,喊道:来人!抱太子出去!一天哭哭啼啼的,能做成什么大事!
    虞尘隐将太子抱起来,下了床榻准备往外走。
    新皇拉住他衣角:你知道孤不是让你走,你就这么狠心,连个念想都不愿给我,让孤做场梦都不成吗?
    虞尘隐缓缓地摇了头,扯开新皇的手,略有些急促地走了出去。
    走到廊下,虞尘隐靠在梁柱上,又想起了自刎的将军。
    新皇望着洞开的房门,不见的人影,苦笑几声,咳嗽起来。浑身乏力,他不得不重新躺回床榻。
    罢了,他想,罢了。
    新皇驾崩那日,下了很大一场雪。他终究是没有熬到新春,在深冬里殁了。
    虞尘隐恍惚间回想起,刚进宫那日,似火里花的太子殿下一脚拦下他轿辇。殿下那样张扬地走上前,揭下他的青铜面具后,又故作镇定地给他戴回去。
    你这副面具太糙,等几日送你个好的。
    虞尘隐有心答好,却又倏然意识到,那送他面具的人已然不在了。
    而那只金玉面具,也早已遗失在流浪途中。
    又过几年,早早登基的小皇帝终于能够走路,不要人抱了,也识得不少字,却还是会软软乎乎地喊虞尘隐师父。
    师父,师父,今天老夫人送了孤一把小弓。
    老夫人是先皇后的母亲,本准备自缢,想到女儿的孩子刚出生便没了娘,涕泪交加地从小凳上走了下来。虞尘隐担心老夫人因右丞的事迁怒于小皇帝,拒绝了老夫人进宫看陛下的请求。可老夫人一直不放弃,虞尘隐心有不忍,多番调查几次试探后,慢慢让小皇帝跟老夫人接触起来。
    师父,师父,我本来是高兴的,可老夫人只送了我东西,没给你。她偏心。
    师父,你千万不要伤心,孤送你东西。你喜欢什么,告诉孤,孤都替你寻来。
    虞尘隐浅笑着蹲下来,开玩笑道:好,你既有心,我就不客气了。就把陛下你最爱的传国玉玺送给我吧。
    小皇帝一听,小手紧巴巴扣在一起,垂着胖乎乎小脸蛋,要哭的样子。
    虞尘隐正准备开口说是开玩笑的,不要他的玉玺。
    小皇帝却垂头丧气地把玉玺从案几上拿了下来。他咬咬牙递给虞尘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后悔呜,我就送给你了哼,明天你也得送我东西才行。不然我要哭了呜呜。师父欺负我呜呜嗷嗷嗷
    虞尘隐没接,拍拍小皇帝的肩,问:你知道玉玺意味着什么吗?
    小皇帝哭着说:玉玺就是玉玺啊,可以盖章玩。我以后不能玩盖章的小游戏了呜呜嗷嗷嗷
    虞尘隐试探着接过来,玉玺到他手中那刻,天命书出现在脑海。玉玺顿时化作一团无形的长生泥,微微发着白光。
    咦,玉玺不见了!小皇帝哭泣声顿住,好奇地左望望右望望,见真不见了,大哭起来,我送给师父的东西,师父不珍惜,这么快就搞丢了。我再也不要理师父了,除非师父明天送给我更好玩的东西,否则我一定不要理师父了,绝对绝对!
    小皇帝哭着跑走了,虞尘隐神色复杂地望着小皇帝的背影:你竟真的心甘情愿。
    在尚且年幼的小皇帝心中,玉玺只是玉玺。他年幼到还不知权势的好处,便送得那么那么轻易。虞尘隐回顾这一路,悲凉有之,惬怀有之,终于是结束了。
    他坐下来等待天命书吸收完毕。
    神力收集完,他试着让天命书捏一个空有其形的传国玉玺,成功了。
    他将玉玺放在案几上,随即踏出殿门,走出宫门,走入春光中。
    虞尘隐去京都市集上挑了些礼品,又去看望了琴师的母亲。
    琴师死在那场刺杀中,虞尘隐掌权后,才查明这一切。
    新皇以其母逼迫琴师行刺杀之事,琴师素来孝极,也极为敬重将军,痛不可忍之下,望着娘什么都不知的神情,惨然一笑,拜别母亲,只称是好友去世,欲前往吊祭。
    琴师一路北上,风萧萧,易水寒,他留在了北地,再不能复返。
    魂魄难归故土,尸身被喂了野狗。
    小皇帝八岁那年,琴师母亲去了;九岁那年,老夫人去了;十岁那年,虞尘隐安排好一切后,留下书信就此消失于尘世间。
    小皇帝一生功绩卓著。北击匈奴,南平诸族,文治武功,彪炳千古。赫赫之功,终流芳百世。
    第12章 乱世哥儿
    她从软塌上坐了起来,一头青丝也跟着滑落。她不爱束发,也不喜往头上戴些金钗玉簪步步招摇,可男人们送礼物净会送些金玉珠宝、锦衣华服,省心不费力的同时,也彰显自己的权势。
    在她十三四岁时,或许还需要外物的装饰,十八岁那年,王爷为了博她一笑砍断了大臣嫡子的腿。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再不用费心费力地装扮了。王爷不是她最后的归宿,当然也不是第一个。
    她第一个男人,只是个无名的书生。生了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妄想为朝廷做点事,还没来得及外派,就被大太监弄死了。
    她是个弃婴,书生比她大五岁。据说那年五岁的小书生在河边拉住了装她的木盆,把她抱回了家。书生八岁那年,家里的大人都死了。他就每日田里耕种、上山打猎,闲暇时分就站私塾外边听课,顺便帮忙打扫卫生。
    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见他好学又自觉,就没赶他走。日子最难过的时候,有牙婆上门叫书生把她卖了。说她生得好,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牙婆愿意出双倍的银钱。
    书生没卖。他拉扯着她长大了。
    书生很有天赋,他一路考到了京城。发榜那日,书生与她成了亲。没有高堂,没有媒婆,两人吃了碗有肉有蛋的面,喝了杯最便宜的交杯酒。
    然后没多久,书生就死了。
    她给书生收了尸,也没钱买棺材。就随便找个地埋了,搬几块大石头压着,表明那里踩不得。后来她才知道,书生只是被连累的。有天赋有智慧的书生,就这么在朝廷的斗争中死去,没掀起半点水花。
    在京城活不下去,回乡下也没钱。书生死后,租的小破屋外总是来来往往地走着些不知身份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要进窑子了,好一点可以去哪家做个妾。很幸运的,碰到王爷,做了个外室。不幸运的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或许是对书生有点感情,或许是当时太年轻不知事,她没喝下那碗堕胎药。为了生存,她不再像对待书生那样对待王爷,花了几分心思。或许男人就是爱以貌取人,她的拙劣手段没有被拆穿。
    生下孩子后,她的容貌更盛。王爷把她囚在小院里,不让她外出。其实她并不感到难过什么的,金尊玉贵的悠闲生活比乡下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好过得多。唯一不太满意的,是孩子的性别,一个哥儿。哥儿难养活,要是她还在乡下,铁定把孩子扔了。
    后来啊,就跟唱戏似的,调子拉得又高又长,随后戛然而止。朝廷乱了,皇帝啊王爷啊全死了,大太监小太监大臣小臣斗得天翻地覆。某将军攻进了皇城,皇位没坐稳几天,又一批人马来了。天下彻底大乱。
    她被转手几次,每一次的结束都伴随着上一任的鲜血。不知怎的,她竟然没丢下哥儿。或许是那双眼长得有点像死去的书生,每次想扔掉时,书生把食物推给她的场景就会浮现出来。
    慢慢的,她也习惯了。反正养着,自己也不费力,总有些男人想当哥儿野爹,出钱出力不亦乐乎。
    乱世嘛,人命比狗贱,活着也没趣。好在总有些男人愿意给她乐子看,她瞧着瞧着倒也不觉无聊了。
    她从软塌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穿鞋,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血腥气随之翻涌进来。
    她讨厌才下战场的男人,可才下战场的男人却很有兴致。
    她躺了下来,想着做工时间到了,罢了反正她不觉得痛苦,有几分乐在其中。无趣的生活就这么打发着,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在行军的另一个帐子里,虞尘隐靠在床榻上,推辞着魏侯小儿子的邀请:没甚意思,你一个人去吧。
    魏扬扔下红缨枪,几步走到床榻前:为何不去,阿隐,你一天天呆在帐子里,对身体也不好。晚上篝火宴大家一起唱唱歌喝喝酒,来嘛。
    虞尘隐放下书,躺了下来,还特意翻了身,背对着魏扬:我不爱去,也不喜被人打扰。你走吧。
    魏扬脱了靴,跳到床的里侧,蹲坐下来望着虞尘隐:我们定亲了,你就是我将来的妻,做相公的邀请你,你也断然不肯去?
    虞尘隐睨他一眼:不去。
    魏扬长眉紧皱:你为何对我这么冷淡?还是真像别人说的,你喜欢的是我大哥,却跟我定了亲。所以打心眼里就讨厌我。
    跟你大哥有什么关系?
    哪没有关系。魏扬冷哼一声,我大哥是已逝侯夫人的嫡子,还是父亲的长子,大哥是众人眼里的继任者。我呢,不过一介妾生子。跟我定亲,你根本就不愿。
    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累了,请你出去。
    是,我是在胡言乱语。可大哥的婚事父亲自有主意,你只是虞姨娘带来的孩子,阿隐配我难道就委屈了?
    虞尘隐揉揉额头:你到底在闹什么?吵得我头疼。我不过跟你大哥见过一面,你就要听了外头的编排来刺激我。你要继续说下去,那我就去找娘退了这门亲事。
    你总是这样。我说什么都是我无理取闹,我做什么你都不在意,我闹也好,不闹也好,你一点儿都不在乎。
    虞尘隐拍拍魏扬手臂,示意他低头。魏扬心头砰砰直跳,红着脸忘了不快,一点点贴近虞尘隐。
    虞尘隐却顺手取了桌上的红枣,塞进魏扬嘴里:吃你的枣吧。不过一件小事,你却闹腾半天。罢了,什么篝火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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