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纳兰性德
把酒问青天苏轼
飞流直下三千尺李白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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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药人
轿子抬入皇宫,高高的围墙,严密的守卫,每一处都构建着规矩二字。然而拦住虞尘隐轿子的太子殿下却不那么规矩。
太子示意侍卫放下轿辇,侍卫哪敢不从。虞尘隐失血虚弱,垂眸望了眼,听得众人呼他太子殿下,不知这宫里的皇太子要干甚。
太子一脚踩上轿辇,命令道:在宫中还戴什么面具?你便是南疆小族献上来的贡品吧,还扯上了药人的传说。揭开面具我瞧瞧,这爻族是真的献药,还是寻了个美人拿药当由头。
虞尘隐不应。
噢?脾气倒不小。难不成真是株药材,听不懂人话?太子踏上轿辇,离虞尘隐仅一步之遥,我可是期待你好久了。毕竟传说中的药人容貌昳丽,还能活死人肉白骨。
太子抚上虞尘隐面颊,在粗糙冰冷的面具上摩挲。虞尘隐虚弱得厉害,也不反抗。太子隔着面具望见那双眼,竟有几丝惊艳。
太子故作轻浮地揭开面具,望见那人无甚体力地靠在轿辇上,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怔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猛地把面具给他戴了回去。
太子转过身,还算镇定地下了轿辇,背对着虞尘隐说:你这副面具太糙,等几日送你个好的。
轿辇重新抬起,虞尘隐随后见到了皇帝。
皇帝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高冷的面容文弱的身体,和他那个气势张扬的儿子全然不同。一人如高山雪,一人似火里花。
皇帝算是待他不错,虽知他是药人,却并未取过他的血液。最开始虞尘隐是单独住一个宫,没几日太监就领着他搬进了皇帝的寝殿。和宫中的流言蜚语不同,两人并未天雷勾动地火,日日不休。
皇帝会教他书法绘画,也会在他沐浴后从太监手里接过帕子为他轻轻擦拭。
皇帝为虞尘隐画画,却只画背影,大太监机灵地问为何,皇帝笑答:世上没有笔触能够描绘到位,不如只画背影,图个意境。
虞尘隐也看了那画,画中背影缥缈神秘,如月如影,处处惹人遐想。他侧头望向皇帝:若你不做皇帝了,做画师倒也能糊口。
太监有些慌张,皇帝却不觉得僭越,走到虞尘隐身后,换了张宣纸,握住他右手画起了江天月夜。
入夏后,我们去渡宫避暑。来皇宫几月,估计这里的景致你也看腻了。
虞尘隐没答。他望着宣纸上出现的月与夜,不得不承认皇帝于绘画一道很有天赋。
在他的教导下,虞尘隐进步很快,从对书画的欣赏中,不可避免移情了几分到皇帝身上。
他待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宫里宫外流言传遍,京都里巷传唱起不祥的歌谣,更有些诗词才子吟诗作赋,暗含讥讽。
虞尘隐不在意,皇帝也没因谣言有所避讳。
然而皇帝坐得住,宫里的娘娘坐不住了。闯进寝殿的那个妃子看着还挺小,多半是被人撺掇来的。骄横的眉眼,慌张的姿态,几分天真,几分无畏,最先瞧见的是虞尘隐的背影。
她骂了句:真是不要脸的狐媚子。便拔下发钗,准备给这个狐媚子几分颜色瞧瞧。
然而虞尘隐转过身后,她却愣在了原地。手里的发钗也掉到地上,轻叮一声。
妃子满脸通红,不知所措,想说点什么声张造势,嗫嚅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虞尘隐一向不喜旁人伺候,所以殿内无人。太监这时才赶进来,准备拉走妃子。皇帝却到了。
这是虞尘隐第一次看见皇帝冷脸。
将云美人打入冷宫,殿内殿外伺候的一律五十大板。
云美人脸色煞白,第一眼竟不是望向皇帝讨饶,而是红着眼圈看向虞尘隐。娇弱可怜无依无靠,好似下一刻就要被欺辱了去。
虞尘隐不忍:陛下,算了吧。
皇帝口谕不改。云美人被太监拉走,拖到殿门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将来的命运,大哭求饶起来。虞尘隐捡起地上她掉落的发钗,一步步走向她。太监见状没有再强拖。
云美人狼狈地倒在地上。虞尘隐蹲下,将发钗插入她散乱的云鬟中。云美人抬眼望他,本该恨他怨他,却在此时此刻不得不抓住他的手,寻求一点点安慰:我会没事的,对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真做什么,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虞尘隐扶云美人起来,见她满眼惊慌,又强忍泪水的模样,安慰道:会没事的,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太监拉着云美人走了。
皇帝不悦地站在原地。虞尘隐笑笑,回到案几旁:还不过来,笔墨都快干了。
皇帝面色好转,走到案几旁替虞尘隐研起墨来。
虞尘隐画完一幅,抬眼直视皇帝:放了她和其他伺候的人吧。
皇帝不应。
虞尘隐笑意转淡,放下毛笔:她是你的妻妾,你竟毫无怜悯之意。这便是帝王心性吗?
皇帝最终还是妥协了,云美人降位份,其他伺候的人罚月例。
相处久了,虞尘隐跟皇帝颇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当然,这只是虞尘隐单方面的认为。但即便如此,虞尘隐也从未向皇帝提过传国玉玺。
还太早了,不是时候,他想。
但命运总是无常,在避暑别宫,皇帝遇刺,伤重。
见着重病在床的皇帝,虞尘隐心生几分感伤,也发现皇帝的眼神有所变化。不再是大权在握的沉稳与威严,恐惧爬上他眉眼。
即使皇帝竭力掩饰、克制,对死亡的畏惧依然萦绕不散。太医无用,罚了一批又一批,开始贴皇榜,全国找神医。
然而都无用。只是徒劳而已。
皇帝望向虞尘隐,他一直好生养着的小药人。他不在床上玩弄小药人,并非不想或不喜欢,很多时候,他也差点克制不住。只是在他心里,妻妾是权势的附赠,若是把小药人也拉到床上,小药人和妻妾就没有差别了。
这让皇帝感到不适。所以他一直克制自己,像对待知己一样对待虞尘隐。
然而如今他要死了,虞尘隐却活得好好的。皇帝感到不甘。
于是他命太医取药人的血,每日一碗,连续半月。
皇帝慢慢好起来,却也渐渐地疯了。药人的血液副作用极大,将死之人要苟活,这就是代价。
前朝后宫血流成河,疯癫的皇帝仍不满足。或许他不是疯了,只是变成了一个残暴嗜杀的怪物。
他对权势的把控到了变态的地步,竟不惜杀掉自己的儿子。太子侥幸逃过一劫,筹谋着造反。
疯癫的皇帝对虞尘隐仍然很好,只是不再让他见其他任何一人,哪怕是太监也不行。嗜血的皇帝开始对红色情有独钟,不仅自己着红,还把虞尘隐的衣裳全换成了红色。
皇帝杀完人,就要饮虞尘隐的血,饮完小药人的血,又开始杀人。虞尘隐到最后失血过多,已无法行走。他的双眸转为幽绿色,乌发也全变作银丝。
皇帝一边怜悯他,一边还是不放过他。直到太医说继续下去,小药人会死亡,皇帝才开始学着克制。
虞尘隐整日昏昏沉沉,见着疯癫的皇帝,只觉得他可笑又可怜。垂死的人何必留念人间,如今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模样,真是可笑啊可笑。
清醒时候,虞尘隐找皇帝要过传国玉玺。疯癫的皇帝把玉玺拿给虞尘隐把玩,笑得冰冷又讨饶:送什么的,尘隐你拿来也没用。玩玩便是,玩腻了再放回去。
虞尘隐心知他是不可能从皇帝这得到玉玺的了。会送玉玺的皇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为了活下去变得疯癫残暴嗜杀的怪物。
虞尘隐偶尔会回想起以前的皇帝。那个如高山雪的帝王总是不苟言笑,就算笑也笑得极浅,总是威严冷漠的模样。如今的帝王呢?笑,嗤笑,大笑,怒笑,讥笑,活像是妖披了人囊。
在得知云美人被皇帝赐死的那晚,虞尘隐艰难地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取出书架上的几卷画轴。
这都是皇帝画的他。他揭开灯罩,用蜡烛点燃。
那个会画江天月夜,会为他轻拭湿发的皇帝终究是回不来了。
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太子反了。这是一场昭国上上下下都祈祷着成功的造反。对大臣对将士对百姓而言,这不是谋逆,是拨乱反正。
连宫内的侍卫都站在太子一边。理所当然,皇帝败了。
他在癫狂中被架下皇位,苟延残喘。传国玉玺就此换了主人。
太子登基,成为新皇,大赦天下。
虞尘隐再没见过皇帝。听说某日,被皇帝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某位小太监,在皇帝入睡后,绑住他身,堵住他嘴,而后将他凌迟。杀人众多的皇帝绝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竟是被一太监千刀万剐。
太监服毒自尽,被新皇抛尸珍兽园。虞尘隐不知为何,竟赶在野兽食尽尸体前,去瞧了瞧死去的小太监。
瞧见小太监一双眉眼与自己极为相似后,虞尘隐对皇帝仅剩的几分怜悯也散了。他给小太监收了尸。
回宫路上下了雨,虞尘隐淋得很是狼狈。
当初的太子如今的新皇对他亦很好,只是与其父亲不同,他的目光更为灼热更为露骨。
新皇不准备继续克制的那晚,虞尘隐只是冷眼瞧着。被压在床上,也没反抗。新皇却怕了。他望着虞尘隐绿色的眸子,银色的发丝,回想起父皇癫狂的模样。那样一位明智的帝王,将权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帝王,最后却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皇族的耻辱,遗臭万年的笑话。
而这一切的开始,就是眼前的小药人。
新皇怕了,把揭开的面具又给虞尘隐戴上。他当初说过要送小药人面具的,可还没等到他送,小药人就搬进了父皇的寝殿。为了避嫌,金玉细雕的面具一直没有送出手。
等他成了皇帝,掌握大权,能送的何止一只面具?数不清的珍宝古玩,赏不尽的奇花异草,都堆在虞尘隐的宫殿内。
可虞尘隐接受的,只有那只不甚稀奇的金玉面具。
新皇冷静下来。权势理智与爱慕情绪,自是前者为重。
他要将小药人送去边疆,那里有他的心腹大患,大将军嵇衍。
将这个消息告知小药人时,小药人并未流露出伤心或困惑的神情,只是问了句:皇族是否永远都不可能放下权势。
新皇没回答。
虞尘隐已然明了。
新皇不可能心甘情愿送上传国玉玺。
虞尘隐推开床榻上的珠宝,任由几串掉落在地,给新皇腾出了一个位置。
新皇欣然坐下。在小药人床榻上堆珠宝是新皇的一个癖好,堆得多了,虞尘隐就直接推到地上去。新皇还是乐此不疲。
虞尘隐望着新皇,新皇张扬不减,登基后更添威严,从火中花涅槃成血凤凰。
你快大婚了。
新皇有些惊喜,他没想到虞尘隐会过问此事:是,我要大婚了,选定的皇后是右丞嫡女。
恭喜。虞尘隐对他浅笑,一定要早生贵子啊。
新皇闻言并不高兴,俯下身抱住虞尘隐的腰,头枕在他肚子上:你为何不是女子?若你为女子,皇后不会是别人。若你为女子,亦能为我生儿育女,诞下这个王朝未来的帝王。
虞尘隐轻轻抚摸新皇长发,哄孩子似的:右丞嫡女我有所耳闻,是位很好很美的女子,她会是最好的皇后,也会是你最好的妻。婚后好好待她。
那个病秧子希望如此吧。所谓皇后的位置,不过又一场前朝后宫利益的谋划。皇后若安分还好,他不介意养一个没用的病秧子。若是不安分,也休怪他无情。
离开京都那日,虞尘隐恍如隔世。
几年前,他在这里辞别故人;几年后,他又将踏上新的路途。
边疆、大漠、战场。
第9章 小药人
京都的新皇送来了传闻中的药人。谁都知陛下不安好心,可这礼却不能不收。驻守北疆的嵇氏一族虽于开国有功,但其支脉曾和前朝皇室有姻亲关系,新朝初立时,嵇氏杀光支脉子弟,以证忠心。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嵇氏于北疆.独大,北疆百姓只知大将军嵇衍,全然忘却京都还有位执掌天下的帝王。
药人被送入将军府后院,幕僚聚在书房商讨该如何对待这位传闻中的祸水。杀之无异于公然谋反,逐之亦是违背圣令,难不成只能好好养在府中?将军听着幕僚们层出不穷的建言与阴谋,有些头疼:罢了,不过一介药人,还能是洪水猛兽不成?就先放在府中,量其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将军,不可啊!一灰衣幕僚急急上前两步,劝道,先皇之死,前车之鉴,将军不可不防!我虽身在北疆,却也听得不少从京都传来的诗词与歌谣,那药人绝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圣物!分明是蛊惑人心的妖!一代清明帝王,与那药人厮混后,竟变成个嗜血嗜杀的暴君!前朝后宫血流成河,昭国上上下下民不聊生。若非将军您坐镇北疆,这里的百姓哪能过上如今日日饱腹的安乐生活!
是啊,将军!另一幕僚出声附和,先皇驾崩,新皇即位。昭国上下还未恢复生机,天子便将主意打到了北疆。据传,新皇亦对这药人百般宠爱,珍宝古玩堆满了药人宫殿,任其砸摔抛碾,听响取乐。真是十足的荒唐!百姓尚衣不蔽体,宫中的妖邪却金满山,银满山,山山悦耳。呵,这市井里巷的童谣足以见得,新皇对药人异常看重。而今舍得送到北疆来,定是所谋甚大!
嵇衍揉揉眉心,挥手道:诸位先坐下,诸位的考量衍清楚。但衍身为昭国大将,哪能未见其人,就先惧其势。这些童谣歌赋衍也有所耳闻,但传言不可尽信,京都里巷里的谣言从开国到现在就没有停歇过。想必诸位也听过不少讥讽我嵇氏的诗词文章,而这一套不过是那些穷酸书生另辟蹊径求扬名,向皇帝表忠心的手段。至于那药人,我并未亲眼见过,不能轻率地就下了判断。
灰衣幕僚长叹一声:将军仁善,这是北疆百姓之幸,却于将军自身有祸。我知将军不想过多地为难那药人,但灰衣幕僚砰地跪下,若那药人行事不端,蛊惑将军,吾宁死也要为将军除了此等祸患!
嵇衍快步上前,扶起灰衣幕僚,感慨道:君且安心,衍明白。
如果一个人说自己明白便是当真明白,此后一生也绝不会违背当下之坚定的话,古往今来便不会有那么多纠结难缠命运难违生死难料的大戏。
虞尘隐来北疆这一路,沉睡时候偏多。或许是被嗜血的先皇伤了根基,他眉睫皆白,银丝及腰,眸色幽绿,人也虚弱。他感到自己的秉性越来越靠近植物,会想要长久地晒太阳,也想要沐浴雨露。到了将军府,他不顾下人阻拦,一个人躺在院里的泥土上,任太阳洒遍身躯。他变得不爱说话,不爱闹不爱笑,只是整日地昏乏。传国玉玺没有着落这件事,他也没有精力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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