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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万人迷不想被爱有错吗[快穿] -半重瓣(5)

-半重瓣(5)

    太近了,近得爻谷魁能看清他的长睫,看到他瞳孔里的倒影。望着爻谷魁怔住的模样,虞尘隐轻嗤一声,抚上他侧颊:嗨,回神了。
    爻谷魁猛地后退一步,带得抓住他衣裳的虞尘隐扑进他怀里。
    你在干什么?冒冒失失的。虞尘隐微恼,松开手坐直。
    爻谷魁英俊勇武的面容泛起两团红晕,完全不搭调的羞意,竟让人有些心痒痒想耍弄一番。
    脸红什么?
    爻谷魁闻言立马垂下了头,颇有些无地自容想找洞钻钻的意味。虞尘隐生起几分兴味,歪着头从下面望他,爻谷魁一惊又立马抬头,虞尘隐跟着抬头,就是要让他无地可藏。
    爻谷魁往后倒去,虞尘隐就爬到他身上去:你躲我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
    不,不是。只是我,我,我
    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谷魁兄,是不是这黑烟太浓熏着了你的嗓子?虞尘隐凑近他颈项,让我瞧瞧,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不,不用,别,不要,我我没事。
    没事就证明给我看。别支支吾吾的了,我听得耳朵疼。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我想想,可怜可怜我的耳,要在这里受你吞吞吐吐的折磨。
    爻谷魁这下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闭上眼不言不语,好好当个床榻,只求小药人失了兴致赶快放过他。
    哎呀,怕我?难道我真是洪水猛兽,看我一眼就要把你杀掉,把你挫骨扬灰,让你下辈子沦落畜道,连人也做不成。哎,可真叫人伤心。
    不,不是的。爻谷魁猛地睁开双眼,不是。
    不是就不是咯,说一遍就好。
    好。你不是,你很好,是我太卑劣。是我不好。
    爻谷魁说得很认真,焰火照亮他半张脸,却不如他的眼里的光烁亮:我是说真的。你是药人,是我族代代培育的圣物。那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成功过。只有你诞生了,你是奇迹。你不是植物,也不是草药,不是人类,亦不是妖精,你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你,你独特到让人嫉妒,这嫉妒就像欲望一样,让人分不清是爱是恨。
    所以怀愚不敢看你。所以他要遮住你面堵住你唇。可事实上,他只是怕你。怕你毁了他的理智毁了他的骄傲。赖许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
    我也够卑劣,我不能说自己没有半点私心。你摔了一跤我却高兴于能够拥抱你。小药人,你知道吗,你在不清醒的人面前变成符号了,欲望的符号,爱恨的代名词。
    你不再是你本身,你成了一种幻象,是无法得到的虚妄。于是人们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
    你开始和权力等同,和理智较量,你到底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了,我只是不得不承认我在乎你。
    你心里其实也明白吧。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那么张扬甚至是狂妄。
    可你连狂妄时的样子也那样那样美。不,不是狂妄,对你来说,一切都轻而易举不是吗?
    小药人,可你为何还是不开心?
    虞尘隐望着爻谷魁,他面上的红消退了,眼里的光却更亮。虞尘隐目光移到那张说了太多话的唇上,笑意淡淡:你仿佛喝醉了。这夜是凉如酒,可毕竟不是真的酒,你怎么就醉了,醉到满口胡言,没个停歇。
    或许我是醉了。你靠我这么近,我的思绪已经无法运转,往日的人情世故都被抛到脑后,连羞耻也无,自尊心退得更快。只有本能驱使我,天性让我说出如此多的言语。我是醉了,醉得足够狼狈。
    虞尘隐一直用手撑着自己,避免直接砸在爻谷魁身上,说了这么久撑久了难免手软,浅笑一下准备退开,却被找上来的赫连怀愚抓个正着。
    你们在干什么?!
    第7章 小药人
    这一声来得突然,吓了虞尘隐一大跳,他手一软直接倒在爻谷魁身上,看起来更亲密了。
    虞尘隐侧过头,看到赫连怀愚愤怒得面容都微微扭曲,有些好笑:干什么干爱干的事呀。
    他说得天真,赫连怀愚却气个半死,什么风度风采要稳重全被抛到一边。他辛辛苦苦清理山洞,两人却露天谈情说爱。气性上来,像个老学究似的骂道: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爻谷魁被压在身下,见状有些懵。嗯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爻谷魁冲着赫连怀愚大喊:怀愚!你误会了!
    误会?你告诉我这是误会?我误会什么了?赫连怀愚更气,什么土话方音都冒了出来,是我误会他趴在你身上,还是我误会你抱他抱得够紧?爻谷魁,可以呀。刚才那么急切地喊着好,噢,原来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呀。哎,早说呀,谷魁兄,你明明白白说出来,难不成我还会怎么着你?
    不,怀愚,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平日里族长的气度全然消失,赫连怀愚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大叫:噢,我想什么了?你们露天席地滚在一块,还要我怎么想。是他骨头都掉光了,需要靠你来支撑吗?你是瘸了腿断了手站不起来?爻谷魁呀爻谷魁,你要是受伤了怎么不早说,我好歹会点医术,不及早救治,你要真瘫了怎么办?下半辈子一直躺在这里吗?躺到泥里腐烂掉?蛊虫从你身体里钻出,把你躯体啃成空壳?
    看到两人互喷,虞尘隐面上笑意更浓。只吵架怎么够,怎么不打起来?最好两败俱伤,然后他拿起匕首一刀一个。
    啊,当然,开玩笑的。法治大晋江主角三观一向端正。
    爻谷魁!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爻谷魁的脸又红了,比上次更甚。他抱着虞尘隐站起来,等他站稳才松开。
    赫连怀愚见着两人的亲昵,心里怒意更甚。他之前一直辛辛苦苦清理着山洞,就是想让小药人睡个好觉,见两人大半天没回,不放心出来找寻。瞧见这火堆找到方向便急冲冲赶上来,谁知竟看见这样一幕。
    他的克制到底算什么?笑话吗?他纠结的这半天到底算什么?滑稽,哈,滑稽。
    赫连怀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睁开,冷静许多:谷魁,我知道你是被蛊惑了。没什么可说的,明天你留下来等族人,和他们一起走。
    爻谷魁皱紧眉头:怀愚,你真的误会了。
    不管是不是误会,你都不能留在这里!
    那你呢!孤男寡男,你就比我好!你瞧瞧你做的什么,又是让药人戴面具,又是堵他嘴!爻谷魁也生起点火气。
    爻谷魁,你多余的同情心该收收了。一族安危在前,还有心情同情一个贡品,我怎不知你变得如此善良?难道善良也能因人而异,长得美的便多几分善意,长得丑的还恨不得踩上一脚。
    怀愚,你先冷静一下。
    怎么?嫌弃我说话不够好听?赫连怀愚刻意地不去望药人,只直直盯着爻谷魁,一双怒眼比焰火还红。
    虞尘隐见着这怒红眼,挑挑眉,决定火上浇油。他牵住爻谷魁的手,十指交握:族长,不好意思啊。我和谷魁在一起了。
    他说得轻飘飘,混不知这话有多混蛋。挑拨离间的手段粗浅得不行,成效却好得离谱。
    赫连怀愚理智全失,不再嘴炮,直接冲了上来。虞尘隐松开交握的手,闪到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两人打起来。
    一边看戏一边继续浇着油,恨不得这火呀烧得天黑地灭,把两人烧出个大窟窿,噢,变成骷髅更好。
    谷魁,加油!谷魁,你真棒!谷魁,我最爱你了!谷魁,谷魁,打倒他我们就私奔。私奔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管外面是打仗是下雨,安安生生过咱们的小日子。
    啊,谷魁,上啊,上啊,你能行,我相信你。
    你是我男人,连族长都打不过,叫我怎么放心跟你走。你方才不是说了要带我走吗?上啊,锤他!
    爻谷魁挡住赫连怀愚的一踢,悲愤大喊:我没有!我没说过!
    你怕了,不过是族长而已,你竟然怕了。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认了。真让人伤心。
    爻谷魁分神之际,赫连怀愚一拳锤到他脸上,顿时淤青一片:爻谷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怀愚,我确实是喜欢他,但我
    喜欢?你竟然喜欢他?不知廉耻!赫连怀愚打得更厉害了。爻谷魁招招抵挡,也被打出点火气。
    两人混战一团,打得热火朝天。虞尘隐望了望,悄悄移动脚步,见没人注意到,忙不迭地往战局外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这两人他都烦了,还不如一人上路轻松。
    到了山洞下,解开一匹马的缰绳,跨上去就用马鞭狠狠抽,马吁一声,带着虞尘隐飞奔起来。
    虞尘隐没有马术可言,任由马匹横冲直撞。可马儿似乎通灵性,并没有故意甩虞尘隐下马。
    一人一马在星辰下远离山洞。等打架的赫连怀愚和爻谷魁休战,小药人早已不见踪影。
    两人顾不得身上伤口,四处寻找起来。山里有猛兽毒蛇,绝不算安全。到山洞下见少了匹马,才意识到药人是跑掉了。
    天大地大,不知跑了多远。眼下青肿的赫连怀愚神情更阴郁了。
    回想起来,刚才那小药人的话根本不可信。当时怒气上头,竟在那样的话激下,和爻谷魁打了起来。实在是
    顾不得蔓延的情绪,他立即上马,冲爻谷魁大喊道:你留在这儿再仔细找找,我去前面找。他若真骑了我的黑马逃离,最多明日我便带他回来!族长的马一向名贵,为防偷马贼,种有专门蛊虫,无论马跑到多远,用蛊草即可识别方位。
    是,族长!
    而山野之外,虞尘隐驾着马一路疾奔着,越跑越快乐,越跑越开心,最后哈哈大笑起来,甚是快意。马儿也听话,甚有灵性,不狂不躁只一路狂奔,简直不像是赫连怀愚的马,倒像是他从小养大的了。
    不过坐了它一下午,这马就变得这么听话,真是乖宝宝,值得嘉奖。等他有钱了一定多喂点草料,绝不像赫连怀愚那般抠门。
    天从黑的变成白的,黑阗阗的眼不满足于漆黑一片,什么都望不见,所以翻了个白眼,天就亮了。
    祂翻白眼比人类困难得多,太阳如血色破出,祂受伤了,却显得更美。破碎的、残酷的、处于被践踏与践踏之间,张力撕破了天地,光芒漫延到世界各地,祂用祂的血液灌溉大地,还娇俏地说着不在意。噢,祂只是看不惯死气沉沉一成不变,才不是为了什么花什么草什么人类什么妖。
    傲娇。
    虞尘隐一路狂奔着,风从耳侧擦过。他不知为何自己停不下来,什么驱使着他狂奔,狂奔。要奔到哪里去?奔流到海不复回。西出阳关无故人。
    他不是人间的惆怅客,他没有理由泪纵横。
    他只觉得天地向他四合而来,要么裹住他,要么碾碎他。他渺小得连一只蚂蚁也不如,却妄想着拿捏每一寸经过的泥土。
    停下吧。已经足够远。
    他扯住缰绳,马长吁一声,扯得太急,惯性使他差点摔下马背。他驾着马停在野草丛生的原野上,天光大亮,风行得缓,一切都暖洋洋,倦怠爬满全身,酸痛聚焦肉.体,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疲惫得无法行走。
    他跨下马来,扔了缰绳,就地躺下。马匹要跑就让它跑,要逃就逃得远远的。他无所畏惧,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处理所有事情。
    黑马完全没有跑掉的念头,只凑近他,用马头拱了拱,确定他没事,就走到一边吃草去了。
    跑了一夜,黑马累得够呛,吃起来如风卷残云,很快吃秃了一块,露出底下黄褐褐的泥土来。
    他躺在野草铺成的床上,并不舒服说实在的,野草生硬的锋芒刺得他轻疼,可更多的是痛快。天在他之上,地在他之下,砸不下来的天,飞不起来的地,给他一种醺醉的错觉他正顶天立地。他是世界的中央。
    他感到自身无限大,可与天公试比高。飞流直下的三千尺,还不如他及腰的乌发长。
    把酒问青天,只怕祂的宫阙不够寒,降不下他一身热腾腾的温度。
    虞尘隐意识到自己在发烧。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昨夜还彻夜狂奔,风也吹拂,雨也作客,不付出点躯体的损伤,倒显得他不够热情。
    此去京城太远,还是把赖许找回来吧。
    怪物好好教教,也能人模人样。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在白日的光亮里昏昏沉沉晕了过去,浑不知赫连怀愚已在不远处。
    赫连怀愚不知疲倦狂奔一夜,远远见着人影,骑着马慢慢靠近。看到躺在草地上的虞尘隐,疲累才席卷身躯,下马来躺在小药人身侧。
    赫连怀愚望向青空,长空万里,高而渺茫。回想跟虞尘隐相处的短短一日,竟觉度日如年,不是因为煎熬难耐,只是一天的时间里已消耗完一整年的情绪。
    意志软弱如碎沙,他再无信心与虞尘隐单独上路。
    躺了半晌,他抱虞尘隐上马往回赶。
    回到族群,和爻谷魁对视一眼,赫连怀愚将虞尘隐放进马车。
    虞尘隐接下来的一路清醒时候很少,赫连怀愚翻遍族内典籍,断定这是小药人的二次发育。
    由于赖许将他早早挖出,他的天性偏向妖,这次发育完,他的秉性会更像一株药草。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会安静许多。赫连怀愚不再主动靠近小药人,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稳重风度。
    告别那日,虞尘隐不顾赫连怀愚阻拦,将小半身血液喂了赖许。希望这怪物能活得久些吧。
    他再也支撑不起,倒在马车里。赖许像一头兽一样舔舐他伤口。
    赫连怀愚问:我们还有见面的可能吗?
    虞尘隐只是笑:族长想回到被蛊惑的时日吗?毛头小子似的大吵大闹,要不到糖就跟伙伴打架。
    爻谷魁上前一步,只是望着他,没说话。
    宫里的太监赶到,清点了贡品,让侍卫抬小药人走。
    赫连怀愚走到轿子前,挡住侍卫的脚步,他望向轿上的小药人:我能再看你一眼吗?看看没有戴面具的你。
    虞尘隐手肘撑着下巴,摇摇头道:回去吧,族长。别惦记一株药草,会遭人耻笑的。
    赫连怀愚静了片刻后,在侍卫们略显不耐的目光中抬起头,笑着道:好。
    他让开步子,眼见着侍卫抬着虞尘隐迈入红墙绿瓦,深宫大院。
    那是另一个世界了,和他再无关系。
    赖许想跟进去,被他打晕扔给了爻谷魁。
    人都进不去,怪物凑什么热闹。
    一路走来,黄粱一梦。
    该醒了。
    回南疆吧!赫连怀愚带着族人往南走。得闲了,他会坐在拉行李的驴车上,叼着根蛊草唱爻族的歌谣。
    妹在家门坐哟,哥来讨杯茶。茶水讨不到哟,当头一身凉
    爻族的青壮也跟着唱起来,山歌回响,风来伴奏。草也萧萧,树也瑟瑟。天凉了。
    天凉了,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啊
    *
    作者有话说:
    奔流到海不复回李白
    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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