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这晚上也看了两眼,驿站、驿卒,这不就是邮咳,没想到现竟如此忙碌。
天下安宁,官员多了才忙,太宗时期大多驿卒只是传递官报与急奏。
容秋点点头明白了,不就是皇朝的高速发展期,人多了,官员多了,驿站入不敷出呗。
依照品级,官员分三六九等在驿站享受。梁鸣笑道,哎,公子,给您说个笑话,两个月前派往荆州的一个县令纳妾,结果县令夫人从老家赶去闹了个鸡飞狗跳。
容秋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哈哈,当场遇上这个事,县令真是丢脸丢到全天下了,不过他媳妇定是走的驿站吧,安全又快,还不走漏消息。
所以你猜怎么着?梁鸣摇了下头,这个县令抱怨驿站。
两人放松一下心情,又忙活起正事。
作者有话说:
县令夫人用驿站捉奸,忘了是哪里看的野史上的小故事,如有雷同,借用历史上的故事。
第96章
容秋升了官没几日,来恭喜的同榜进士们有一个强颜欢笑的,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哭过。
他们是一届的不管远近都是天然的盟友,容秋私下单独一问才知道家里老人去世了。
啊,真是不巧,我兄台节哀!
没事,修明,不,容修撰,恭喜你升官,在咱们中你还是第一个呢,今后在官场上越发小心才是。
同届中有个大官当靠山总归是好事,尽管心里痛苦不已,但这话是真心的。
老人去世虽说也难过,但他一直为求学也不在家里,没什么感情,他难过悲痛的是要守三年孝。
三年一过去,什么都变了,还有新的新科状元与下届进士们,哪里还有他什么。
想到这,找个僻静的地方挡住脸又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等把人送走,趁着不注意,袖子里放了个钱袋,容秋看着其背影重重叹了几口气,要说这人啊,真是命也。
他这还不算倒霉呢,前朝有个也是被授予官位,可没一个月就开始老家死人,爷奶父母叔伯一个接着一个,20多年过去就听说人疯了,最后掉河里淹死了。
容秋睁大眼,别说这么可怕的事,我晚上会做噩梦怎么办。
心脏重缩了一下,他还想当正三品、四品的大官,以学政之位回家乡养老呢。
以后别给我说这方面的事啊,我不爱听。容秋臭着脸嘟囔:半辈子头发掉光考中不能做官,还不如考不上呢。
回到书房双手合十就一阵什么神仙都念了个遍,虔诚的祷告一番才心里安定一点。
门外的梁鸣耳朵尖,无奈忍笑,这人真是嘴上心里不一致。
不过想起这次递上来的消息,他有预感的故意没说。
成了正六品官,俸禄高一倍才是到手的实惠,容秋看看家里的婆子和护卫等,心里控制不住的想再添点人。
怎么感觉自己真像暴发户,赶紧摇摇头打消念头。
后门的看门处是自己一个姓的先应付着,看着他就想起给自己家看门的栓爷爷,小时对自己好给了俩红枣,媳妇陪嫁让专门带着。
容秋是给栓爷爷养老的,后门找了几个年轻麻利的小厮忙活,做饭一家人吃什么,厨房里专门给送什么。
*
正忙着编书碰壁时,来报有客人来。
呦,刚喜鹊来叫呢。
来人是左侍郎的儿子,曹卓,字子愚,要不说古人很浪漫呢,名跟字是互补,人家这起名真是竖大拇指,左侍郎文采上乘。
曹卓一听这话就喜笑颜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就要拉着去耍耍。
不是,别闹,有正经事找你。
容秋嘴一咧,屁有正事,饭桌酒桌上拉进的关系随着越来越熟,反倒还真成了朋友,这上哪说。
一开始见这人敷粉爱美不着调,妥妥的纨绔子弟,但随着越认识,倒是赌呀美色上还行,总归10个缺点使劲挑挑有一个0.5的优点。
那你得让我进去啊,就站在这里,嗨,保准你等会得使劲感谢我。
瞧着这得意的模样,倒真不是唬住了,而是想听听这大事。
曹卓晃头晃脑的走进一看嘴一瘪,这寒酸的真是没眼看。
你说说你这品味怎么还是土包子呢,整一排木架子,里面每个框框都弄上玉石啊、摆件啊、雕刻物的,那不震慑人吗?说着走了两步翻看书本,搓搓手,更嫌弃了,这书页都磨损的翘边了,还这么整齐的放着,就没钱弄上几个雕版印印
深呼口气的容秋打断他,我家茶你也喝不顺嘴,倒是绿茶还行,败火。
趁着终于喝茶消停,容秋直接问有啥事。
曹卓嫌弃茶水,喝一口就放下杯子,眼神示意把门关上,书房内帘子后面的梁鸣使劲专门听着,尽管也不认为真有正事。
现在我挑剔你,往后你若这事成了,我还真不敢,还得上赶着巴结你呢。曹卓坐下,身子更靠着容秋轻声道:听闻丞相对你多有夸赞,他家中还有几位容貌才情都出色的适龄少女呢。
眼神里都是抓点紧三字。
啊,这关我什么事。容秋被弄的玄乎的心直接掉了底。
曹卓目瞪口呆,看傻子似的看他,就连藏在帘子后的梁鸣都差点身形一晃。
你行,丞相府的八卦也是你能说的,也就是我,不过还知道进书房说不孬,行了,没啥事我就送你出门,还有很多正事要忙呢。
容秋说着直接拉起就走,他刚遇见个难点,现在只想闭门捣鼓捣鼓,就是皇上的八卦现在也没心情。
曹卓稀里糊涂还没张嘴就被送出门,看着撂下一句回去小心就往里走的容秋,扇子直接扔到地上,气的破口骂了几句。
下人跑着捡完扇子,赶紧追上已经坐上轿子的公子。
书房内抓耳挠腮的容秋恨不得现在置身在巴郡当地,书籍上写的这一段描述到底想不出真实啥样,这一大片描述直接把他绕晕了。
修书他可不想修个几十年,十年都觉得长,但是这负责的部分他又不想一问三不知,只能自己恶补了。
所以说四书五经考中了直接扔掉也没问题,当了官根本用不上。
建筑学、设计、河沙量,不行,我去找个工部的老人问问干脆。
刚起身被拉住,梁鸣一句,考虑一会别的事说不定就想明白了,倒是觉得有道理。
喝完绿茶听到被问起丞相的事,容秋心想还真是八卦。
那是百官之首,正紫色官服的大佬,容秋对其敬而远之,老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泥塑品。
人家能当丞相,自是有人家的厉害,我从来没想过我能做丞相。
不是说这个事。瞅着真没往这方面想,梁鸣咬咬牙,一跺脚,你就没想过走捷径。
容秋听着不光让自己写一封要降妻为妾的信件寄回老家,还要亲自去丞相府求娶,完全脑子蒙蒙的像听天书。
你不写我去写。
梁鸣,你要是敢写你就给我滚,认识你算我瞎了眼!
两人站起来四目相对,只是眼神里各自的固执与坚持。
你知道你拒绝的什么机会吗,天上掉馅饼,登天梯啊,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我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才有决定的权利,不是吗!
作为你的幕僚,对你好的决定,我有资格决定!
容秋火冒三丈,二人不欢而散。
这个晚上,书房内的蜡烛一直燃烧到凌晨,洗把脸就忙着上值的容秋对大力说不准梁鸣进书房。
没有书房内屋的印章和腰牌,驿站才不会受理。
临走容秋又嘱咐一遍,再说一遍千万别让梁先生进书房。
容力虽然纳闷,但是死守着命令,还真挡着胳膊没让某人进。
你这瓜怂,是为了你这的少爷好,知不知道。
俺就听少爷的。
翻来覆去不管怎么说就这一句,在对比块头、身高,梁鸣只得打消念头。
他自信写一封寄给少爷的亲人,他们自会选择对的道路,事情就完成了。
至于那商人女子,他的心可不曾动摇,只怪她自己身份不行。
看着中午都在门口吃大饼不离开的大力,攥着拳头离开的某人真恨不得拿快砖头拍上去。
现在年轻还不懂后台的重要性,主公他今后一定会后悔的,凭借自己的知识闯荡根本不可能。
两条道,显而易见那条道顺畅宽阔又远,怎么就选择崎岖不平小路啊。
下值忙到天黑,一天下来有好几个同僚问那吏员怎么没来,容秋只能笑着说有点身子不好受。
只是出于奉承的心态,倒是也点点头多说了两句才离开。
没有梁鸣在身边,本就不顺的容秋更是进展大减,啊,果然昨晚吵的太厉害,嗓子火|辣辣的有点疼。
吃东西喝茶也没减轻,午时还是上医馆开了几包清热败火的。
看着抓的蒲公英、金银花、薄荷叶等,想想味道不知怎么样,恍然嗓子有点好受。
整整一吊铜钱的药,容秋心疼的走出来,果然古今这个地方都是一口价。
就三包药,这么贵。
容秋决定今后生气也不能拍桌子比嗓门,真是自作自受,又想着自己明明一开始很是冷静的,但某人就是属牛的,认死理。
最后声音怎么变成一个比一个高,也想不起来了。
朝廷有规定是给新科进士3个月的时间,不管你是回乡安顿家人还是告别,毕竟当官再伺候双亲膝下是不可能的,家人去世下葬也就来一封信通知得了。
所以这个规定大多都当空文指令,哪有遵守的,别说3个月,就是3天离开京城都不会考虑,还没殿试中了的贡生们就赶紧得送礼谋出路、外放,至于家人本就巴望做官改善家境,见个一面有啥好见的。
如果殿试发名次后还没准话和出路,那十成气急攻心,预告着你没工作,等多久也没准。
好的官位可不会等你一个毛头小子,都是在位就谋算好给亲近之人,奏折上就举荐谁谁谁,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所以早就了解这方面的容秋直接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干活,而且那一天凡是进翰林院没有一个迟到的。
*
晚上刚进灯笼芯胡同,就听到个小孩背道德经的,虽然磕磕绊绊、声音稚嫩还吐字不是很清晰,但其中的认真确是能感受出来的。
当初搬进来第一天惯例是小礼物、糕点啥的送上,但每家住了什么人,他并不知道,只记得门房接过去道谢。
心情不好的容秋嘴角扬起,果然人的幼崽具有特殊效果。
刚跨过自家门槛,就见护卫慌张的说梁先生收拾好包袱了。
得,这还没完了,打算主动和好的容秋真的一下心累。
把提着的草药放在桌子上,看着坐着的人旁边系好的包袱,问了一句打算去哪。
没等他张口说啥,容秋就直接干脆的开口说了几句话。
第一关心他的嗓子疼不疼,两人份的药,一人喝半碗;第二就是曹卓透漏出的消息不会是他这种人白日做梦想的。
天上要掉金子,人家见了告诉我快去抢,可是我张着手金子就会到我手里,不见得。
龅牙梁捏紧手心,无从辩驳,而且这缓慢的语气也说明这人是说服自己的目的,那就说明对此是真的毫无想法。
女主人是不是长得美色天成,还是梁鸣回过神来见主公不见人影了,桌上的药包少了一个。
果然没一会进来说已经熬上,吃完饭直接喝就行,翻篇的主仆二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吃了两口,大力过来说一起吃被拒绝,少爷说恐怕传染,让去院子吃。
人走后,旁边来了句,明明是最正确的,可是不选。
容秋对这固执是真没话说,他也不想改变,等吃完饭慢悠喝着药才道:现在是正确,可是往后不一定。
吹吹碗口,又补上一句,还是你希望我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梁兄,就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可我想让别人提起我就竖大拇指。
梁鸣当初第一次看就知道这人是有野心的,为了升官什么都不怕,相处越发觉得这人骨子里有着不为人知的骄傲。
可是这底线倒是出乎他所料,难道不是很矛盾吗!
做官和换老婆冲突吗,完全不冲突,可是简单的事情如今看来不可能,想不到做幕僚把自己逼的一退再退。
*
隔天一同上值的二人已把这事暂且搁置,不过还是有着各自的坚持罢了。
或许尽管身为人,但每个人说到底是不一样的。
因为有着每日的进展,当今对大典最近又重拾期待,整个翰林院都从摸鱼变得热情。
每个人都想让大典能够在六七年内弄完,资料是十几年内就补齐了的,只是一直被弄出来还有没有用的想法困扰着。
午时婉言拒绝同僚一起吃饭的邀请,理由是跟人约好下馆子。
容秋二人进了饭馆,选了个包间特意窗户开条缝等着,没一会那边几个轿子停靠在门口。
那个有点黑的圆脸就是工部左侍郎王景亮,旁边那个山羊须清瘦的是右侍郎冯同华,二人是罕见的六部中唯一左右侍郎交好的,并且还是儿女亲家。
容秋听到这个惊讶的转过头,第一时间就是觉得肯定是假的。
一个尚书位置,二人怎么可能言和。
修明别不信。梁鸣自信的笑道:全是由现在工部尚书一手促成,以功劳定奖赏,都是嘴上拙劣但手底下出色。
容秋来这是因为要离京二人大多都会选在这里给对方践行,脾性相投,皆爱好重味的鲁菜馆。
很快自己要的饭菜上来,看见招牌菜红烧狮子头,真的是吞咽口水。
隔壁使劲听也无非就是这次去要小心安全等话,然后就没了动静,这情形倒真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好友之间道别啊。
就是明显没有客套,然后是抢狮子头的谈话声。
梁鸣也是一脸惊讶,他有调查的消息但没想到感情如此好。
容秋已经吃完站起身等不下去了,二老吃完饭走人再拉着,旁边的护卫恐怕得一刀劈来。
冯同华多抢了半个红烧狮子头正开心呢,护卫敲门轻声道有人拜访,他想也没想的说道等着。
听着门口没动静,暗想这次的人挺有点礼貌,有心人想知道行程是没得掩饰的,很多次被阻拦直接在门口报上自己身家姓名就一句句仰慕,屁,求官、拉关系是真的。
二老吃完饭慢悠悠的喝了杯茶才扬声进来,意外的是进来的是个年轻人。
晚辈翰林院正六品容秋,今打扰二位前辈,还望海涵,实在是小子有所求。
额,这上来这么直接,倒是真的有点更印象深刻了。
寂静一会,冯同华想了很多,结果嘴里只出来一句话:翰林院,很好呀,非翰林不做丞相。
容秋等着下文,结果没了,眨了下眼睛,从头到尾喝茶水的左侍郎连吭都没吭一声。
好吧,这寒暄之后再谈正事的流程在这二老面前是不行的。
于是他直接从怀里和袖子掏出书本和笔记,实话说是来求教。
却没想到老人翻了翻竟哈哈大笑,直接把笔记给旁边这位。
左侍郎一眼就眼神一亮,面容认真,快速翻阅,越看越嘴角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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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爱杰辰(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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