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上多了个名字,白役并不领官府的工资,容秋这才知道就算有错了直接赶出去也不会损失什么,不像有编制的是辞退,还会给清算钱财。
这么多年,梁兄他是怎么过活的?
一切搞定,已到上午,翰林院看着门口挺清贵又没人,但真要进来办个事,真的是能走的跟迷宫似的。
有了鸡毛当令箭,容秋又对核实记载在册的官员说了几句话,看着当即点头,意料之中。
找他作甚?
你这个月的俸禄。
离月底没多少天了,哪有什么俸禄。
梁鸣住了脚,瞪大眼,容秋点点头道:没错,你猜的对,我让他这个月按正编给你发月俸。
这万一被人揭发说道这瞅瞅没人可是也不再开口。
这点小事,下面的人会觉得给上官拍马屁,老翰林和上官又不会对这芝麻小事过问,一切都是以为,以为二字是按照个人的想法演变的,所以,关我啥事。
看着说完就往前走,拐角处还跟人笑脸谈几句吃饭了吗的容秋,梁鸣骤然一笑的跟上去。
在这天中午,容秋对梁鸣看了份草稿,有他在完全那页哪行都记得清楚,甚至不用翻书直接口说出来,完全是个活的书库啊,还找书翻页,去远远的。
梁鸣本以为随便弄出来的,可看着草稿不过十页却睁大了眼,指着求教,说是标点符号,间隔开来的确是阅读事半功倍,并且间断处会大大减少异议处,完全是可行的。
如此功劳,必须不能透漏给别人。
容秋无奈的摇摇头,想捂住白搭,我正七品官,自己又不可能呈上去,而且这大典必须得是整个翰林院的功劳,若是出头鸟,没啥好下场。
你怕不分润功劳,整个翰林院无你容身之地。
就是这个理,不过咱们可以讨价还价点,毕竟皇上觉得好才是好。
为防止没好处,他当晚查了大舅子给礼部左侍郎家送礼的单子,虽然没要人家钱,但是每一笔都是记录在册。
左侍郎和右侍郎之间的争斗,二人之间的派系,争斗,什么都调查完才开始下场。
他也不是要挟这么低级的计俩,只是休沐亲自请左侍郎的儿子好友喝酒玩乐,牵上线了更投其所好。
这日礼部左侍郎从官衙回家已是快二更天,没想到一向怕自己的儿子来书房找自己。
支支吾吾的听完,他直接问给了什么,儿子才低头道:咳,宫廷秘方和几盒上等的珍珠。
左侍郎气的吹胡子瞪眼咆哮,儿子在吃喝玩乐上实在是屡教不改,他怎么就生出个这么个玩意来。
可是让儿子来,就表明了一个问题。
你什么没吃过,稀罕的?
容兄弟,不,姓容的说是他自己捣鼓的,还有从家乡的当地不传外的小吃,但是儿子是什么人啊,敢肯定是前朝的宫廷秘方!
贴着耳朵听完,左侍郎也不由倒抽口凉气,战乱时前朝皇宫被多方势力付之一炬,啥都没了。
新朝连京都都是新建的,更别提什么宫廷秘宝、珍藏书籍等。
让儿子拿来看看,瞧着不舍得的样一把夺过,顺便揍了下他脑袋。
珍贵的原料,复杂繁琐的步骤,还有许多陌生的调料,甚至还有火腿鲍鱼只是调汤还得扔掉的下场,这,咕咚咽了口水,成品该是多么
咳,为父看了,这就是其琢磨的几道菜,你真是小题大做。
哎,不是,可没等其说话,直接被赶来救的奶奶和娘亲心肝肉的找借口搂走了。
以往最喜欢的场景,现在硬是憋的还不能说出来诉苦。
第95章
这天早朝下朝,礼部左侍郎就跟翰林院的一同走到各自上值部门才分开,看着人不见了,想到刚才的恭喜,掌管翰林院的他怎么不知道大典一事小有所成,身后的下官就上前走半步,听着吩咐点点头转身。
查看摆放高高的各种文件,每天都忙成狗,但忙个什么又没影子,虽说这样想不对,但手上熟练的打开一本本查看。
两刻钟后下人进来,听了讲述,皱眉打断,这怎么可能,刚进翰林院还不到半个月吧,是不是特意夸大其词,还是
下人立刻明白但轻声讲述道,那容秋跟左侍郎并没有亲戚关系,也没有重礼贿赂,属下的消息来源着实可靠。
*
容秋就没觉得一次会成功,所以安静的几天过去也没露出什么急躁,就间隔几日邀左侍郎儿子喝一顿酒,吃几个新菜,可梁鸣却觉得还是有些托大了,但看着沉稳每日修书的也平静下来。
这些日子每隔着几天下值,三人都能会聚一聚,发发牢骚。陈景作为状元官大一级,更因为有衡山书院做后盾,不仅配了个能教人的老翰林,学识与人品都上等,但还是觉得每日过的不如意;李夏就麻烦点,虽说是侯府出身,可读书人哪会敬重,文武不两立,也是用了点计谋,亮了点武力值才日子好过点。
都这样,咱们年轻想做出点成绩,但老人也是这么磨过来的,咱们年轻气盛的本就招他们看不惯。
容秋本想结束这一话题,没想到陈景或许是喝了酒,更不吐不快,翰林院里是派系众多扎根,权利就捏在他们手心里,推个人出来刁难咱们,咱们还得装作不知道,真憋屈。
年龄在这里,转眼一二个月就这么过去,再几年下去也不会觉着什么,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个颤颤巍巍的90多岁的老翰林,年轻时不也是傲视群雄,同是状元,陈景每每看着他就心惊肉跳,害怕自己步其后尘。
师兄们劝我调往刑部去,可是
容秋知道纠结的点,都说非翰林不当高官,其实是得进翰林院待个两三年才能调往他部,官升一级,刚进翰林院就调是平调不说,还会在履历上增添个污点。
受不住寂寞,耐不住苦的,将来朝堂上这些弹劾肯定会伴随一生。
放心,会有办法的。
看着容秋这么自信的模样,二人却没问,只当是安慰,当了官才知道念书的时光才是真轻松,现在举步维艰犹如缠绕在蜘蛛网上。
喝的走路都不稳当的陈景上了马车睁眼是清明的模样,这点酒还不足以让他失态。
这晚左侍郎问门房有没有学子来求见,又得到一个没有的回答,面上不漏声色,心里点点头。
第二日上早朝,翰林院的郎中出列笑着上奏说是大典已有眉目,取得新进展,恭贺万岁!
本来刚才正争吵着派哪个皇子去江南巡查,这一打岔都觉得这位郎中真有眼色,都顺着话题讨论。
不知不觉,皇帝已经听了许多。
皇帝刚翻开一页就住了再往下翻的动作,人老了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一股子烦闷,他打回多少次是记着的,就是无趣,山川河流该写出他们的美,但翰林院那些只会是在哪里,像什么,流经什么地方,好似恨不得一个字介绍完似的。
修成这样的大典还不如不休,可是不休如何又证明自己是个明君,告慰祖先和后世子孙。
所以再掀开第二本,他是随手的心态,可是立刻坐直了身子,一页页看下去耳朵边的声音都变的悦耳多了。
启禀皇上,同是一模一样的草稿。
声音放低的朝堂很多人议论,可这第二本看起来是这么的不费力,里面很小的黑东西是什么?
丞相也已接过一本,心里感慨这次翰林院和礼部联合的巧,抄写了这么多本。
是底下一个小辈弄出来的,说是看着道教高人画符有了此想法。
一句话概括,目的就是把皇上往大典上面引。
可是此时礼部的左侍郎却出列道:贺喜皇上,还是圣上眼光独特,弄出来此等新鲜事的就是陛下钦点的榜眼容修撰。
皇上:哦?
莫不是今年科举一甲的最小年龄的后生,真是有点才智。
老丞相说完因看皇上看不真切,但感觉态度和气氛现在挺好,所以主动接茬。
其实皇帝已经完全忘了,什么一甲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统统没了印象。
每□□堂上新的事层出不穷,后宫与朝堂上也是不安分。
太监上前退后,皇上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个小子啊。
容秋,平凡又没特点的名字,可是皇上看看手中的书本大笑了两声。
如此功劳,翰林院和礼部都有功,两位爱卿各赏30匹绸缎,至于当事人就赏10匹绢布、百两纹银。
杨大学士和礼部尚书立刻出列鞠躬谢赏赐,此次朝会随着此事到了结束。
因为被赏,拿人手软,杨学士也不好再逼迫当今选哪个皇子为储君的话题。
有太监来翰林院立刻引起了轰动,听着都有功,即便是容秋是出主意的得赏,但众人也都开心的跟自己想出来似的。
都团团围着恭喜,容秋直接说道下值后请客,欢喜声更热烈。
想给他难看也被自已邀请,面带惭愧却立刻真诚的道了歉,并且佩服其人品。
剩下的时间再忙碌都是笑着的,整个翰林院氛围融洽。
容秋下午还被杨学士派来的上官大肆夸奖一番,直接低着头摆手哪里哪里,都赖同僚之功,上官顶不动,只好拍拍肩膀再接再厉才离去。
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怎么能越过自己,把功劳到达朝堂上的,真是见鬼了。
当晚自是找了个好饭馆,因为有宵禁只闹腾到近二更天回家。
得,这刚得了赏,钱只剩下几两了,怎么能全请呢,连吏员都包括在内。
幸亏上的都是实惠吃饱的,要不然这些钱都不够。
容秋轻松说道:我意不在此。
奖赏算什么,容秋是求皇帝记得他的名字,再这么默默无闻下去,怎么能行。
第二天翰林院就人手一本符号与释义,逗号=停顿、句号=一句的结束,说话引号等等,很是有趣简单又不得不赞叹,如此方法他们怎么就没想出来过。
皇宫和六部高官内手持一本自然是印刷的更高等的纸张,香气扑鼻,更有彩色纹底图案。
真乃奇思妙想也。
本来就以为小圆圈那么两样,没想到如此详细。
看皇上龙颜大悦,身边的大太监更是奉承递茶,都仰赖陛下慧眼!
这一举动直接拍到皇帝内心处,他是明君天下才涌现英才,想到那个连中六甲的崔家小子,再到这个朴实无华的农家子。
派个去翰林院传旨,官升两级,并且大典上准留其名字。
太监低头应是退下,这话没头没脑的但他明白陛下是觉得昨日给的赏赐少了。
当今昨日是烦得很,宫里就死了几个伺候不周的,今日好伺候,宫内的奴才上赶着希望陛下每天如此心情。
面对新来的传旨太监,容秋又给了个荷包,荷包都是从绣庄批发的,也没有什么意义,里面装了碎银子,打赏一个功能。
尽管奇怪,但自己这接连两日被赏赐,今日更是升官,想到此,亲自送出门时又趁机塞了个。
传一次旨,得到两份,低等太监第一次想到怪不得都说传旨最好挣钱了。
此时京城里的部门都用着逗号、句号写的奏折,真是越看越欣喜,怎么就早日没想到呢。
丞相更是进了办公地点就没放下夸赞,他自诩聪慧,从小上私塾买的书就是排列紧密的,长大了写文章亦是如此,明明觉得头昏脑涨,但是从没有想过改进书本,今后的学子们有福了。
哎,可是如此大功,一向有功必赏的陛下为何会?下属不解。
要是按照正常的情况,肯定是连升三级。
他们的陛下就是如此大方,要不然百官也不给绰号仁。
容秋是吧,那小子太年轻了,得压压。
丞相心里明白,是给未来的皇帝用的,而不是这一朝。
昨夜让把其资料从出生到现在都调查的明白,你去借着别人口传递个消息,本丞相最爱才,家中庶女还有几个在府内。
幕僚立刻懂,自信一笑下去安排。有个杆子,谁不会借着往上爬。
哎,就是这泥腿子会不会往后就没才了,不过想到殿试那坚定的双眸又觉得值得。
老丞相得意自信的缕缕胡子,把这件事放在脑后忙碌政事。
这种出身的小子最是识时务,没钱读书就娶个商人,现在走上仕途,自然想的是换个妻子。
容秋脱下正七品的深青色官服,换上正六品的深绿色,有点间乎夏天长势茂盛叶子的颜色,看着就舒服,不,应该是因为升官心情的缘故,但容秋就是不想承认。
小组的老翰林笑着给他安排了新的活,还问再要不要个吏员,容秋笑着说道不用,没有给冷脸让老翰林一愣,转头离开时心里复杂,转眼间跟他官职一样了啊。
有种暮色在老者身上,容秋却无动于衷,表面上还能大事化小的行为给自己加分,要不然搭理干什么。
闲汉和乞丐递给男人消息接过铜板离开,恭敬的点头哈腰说在需要吩咐一声就是。
这些消息汇总给容力和,梁鸣得到再挑选给容秋。
翰林院的正四品郎中竟趁夜从后门进入礼部的右侍郎府中,真是跨部门的安插啊,六部中这事是平常,只是容秋想到自己如今消息闭塞,只能一步步来。
不管什么时代,比别人快一步,知己知彼,制胜之法宝也!
查查那些故意诱拐孩子的乞丐,还有那些把小孩弄成残废乞讨的一定不要放过。
容力狠戾一笑,少爷,您放心,我交代用的都是身有残疾,没房没家的独人,性子都愚笨的老实货。
梁鸣皱眉等人离开,不由低姿态的劝道:探子一向是找机灵的类型,少爷你怎么用这样的?
就因为聪明,太聪明想的就多,两手倒卖消息又不是少。
梁鸣细细思量,还是觉得有点道理但不完全,其实别府的探子都是用各种手段掌控的,除了钱财、把柄或是家人的命,咱们这种只是让他们吃饱饭,感觉有点
容秋哈哈两声笑,不靠谱,对吧。
梁鸣知道饿的滋味,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干的出来他是信的,因为他曾经想就是让他杀人给个馒头都可以,可是现在吃饱了就选择性忘掉那不堪的岁月。
容秋直接让他先出去到院子去,他琢磨一会才写下传往老家的信件,写着写着眼眶湿了。
他想奶奶了,慈祥总是爱笑,至于媳妇孩子可以在老家多待上些日子,反正今后日子还长,大半辈子。
擦擦眼泪折叠好然后装进信封,用红漆粘的牢固。
*
驿站已经跟容力是非常熟悉的了,每周都来一回不说,来的时候还会带着点吃的来。
呦,花生,瓜子。
快速接过去袋子,嘴上说道放心,一定安全又快的到达徐州的天昌郡武阳府,容力被这自信笑了两声。
行,好兄弟,回头我请你吃酒。
故意打交道在饭桌上骂上官一回就拉进了关系,驿站的人手跟太宗时期没多没少,可是活却增加了许多,来往的读书人都把朝廷设置的驿站当免费薅羊毛的,怎么舒坦怎么来,要再碰上个官大的钦差,真是上面下面都得提着心当孙子伺候。
容力听着这些面上安慰,心里仔细记着,回去记下来,不管多杂乱,梁先生都会提取出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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