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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他从火葬场爬出来了!——巫山不见(22)

    裴应声随手把酒杯丢在地上,砰的一声碎的四分五裂,那人迅速闭嘴。然后他终于坐起来,手肘撑在膝盖上,以一种审视的方式看着江安遇。
    江安遇太熟悉他这样的动作,裴应声在不耐烦。
    直到终于绷不住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一开始是小声地哭,肩膀小幅度地抖着,然后对上裴应声冷漠的神色,终于开始抽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狼狈在他眼前循环播放,现在也狼狈,他遇见裴应声,总是有数不完的狼狈和委屈。
    他好好爱过裴应声,给过裴应声数不清的机会。
    十年有多长,江安遇想,还是有些短,十年时间,裴应声还是没有爱上他,也可能裴应声根本没有心。
    紧紧攥着的拳头骤然松开。
    江安遇转身离开那一刻,裴应声神色有一瞬间的崩裂,撑在膝盖上的手肘忍不住绷紧,他刚才应该站起来抱着他说一句小叔错了,可是他那会儿在想什么。
    裴应声紧紧皱着眉,回想着刚才江安遇哭的太难过,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放纵情绪的江安遇,于是一时间有些慌乱,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不用多说几句话,江安遇就会自己走过来抱着他,然后说小叔,阿遇错了。
    江安遇沿着原路返回,忽然听到角落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下意识抹了一把眼泪,退几步缩在墙角把自己藏起来,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太狼狈。等这些人走了,然后他再过去。
    这钢琴为什么要钉死在这里?
    任凛然看着那架钢琴,半晌不说话,等到对面的男人几乎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我母亲是钢琴家,那时候她还年轻,她曾经和裴叔叔说,她非常想要这架钢琴,然而裴叔叔却认为这样的东西摆在家里纯粹是浪费,因为在他眼里,我母亲的天分,配不上那架钢琴。
    那为什么要把它钉死在这里?
    任凛然叹一口气,因为我母亲经常坐在这里弹琴,裴应声不喜欢我母亲和我,我母亲生前得不到的钢琴,死后却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且钉死,没有人可以随意抬走。他用这样的方式,在羞辱我。
    到底是在羞辱谁呢。
    江安遇忽然有些恍惚,指尖紧紧陷进墙上的木雕花里,时代有些久远,凸起的木刺深深陷进他的掌心。
    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只是看着那架被死死钉在地上的钢琴。他忍不住自嘲,原来连他的钢琴,也是裴应声折磨别人的筹码,他活生生地一个人,竟然连一架钢琴也比不上。
    他最喜欢的钢琴,他最自傲的天分,在裴应声这里,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仿佛是一场笑话。
    他要离开这地方,可是却发现脚下像灌铅一样沉重,他动弹不得。
    直到那头的任凛然接了一个电话。
    你说什么?秦墨出车祸了?
    哐的一声,墙角的花瓶忽然碎裂在地上。
    江安遇不知道灌铅的腿是怎么走到任凛然面前的,他隐约听见自己问,你,说的那,个秦墨,是,师兄?
    任凛然皱着眉没说话,只是把江安遇抱在怀里,轻轻拢了拢。
    你,说话!
    江安遇咬牙看着他,可眼泪还是不停地掉。他不相信,师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呢。
    任凛然十分歉意的和他说,出事地点在昌平区,警方已经介入,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秦墨的迈巴赫与一辆大货车相撞,根据身份证确认了受伤的车主是秦墨,目前伤亡情况暂不清楚,人...还在ICU。
    他话音刚落,怀里忽然一软,安遇!
    江安遇撑着他的胳膊尝试着站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秦墨不会有事的,可ICU三个字怎么听都不像是没事。
    直到任凛然终于说出最后一句话,秦墨听说你在宴会上被人欺负了才会从南方赶过来,也可能是疲劳驾驶...
    因为他被欺负了。
    江安遇一怔,抬头看着任凛然,似乎在等他说出转折的话,然而并没有,于是在漫长的等待中他开始害怕地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老宅,又怎么到医院的,可是他看见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只有满心地怨恨和后悔,他今天为什么要来裴家自取其辱。
    是他太贱了。
    如果不是他死缠烂打着裴应声,师兄怎么会出事。如果不是他认错人亲了师兄,师兄又怎么会走。
    都是他的错。
    江安遇坐在楼梯口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晃在鼻尖上,又落在地面上,可是眼泪也换不回秦墨啊。
    这一切,都是他活该,他活该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在这世上,活该一辈子做个说不成话的哑巴。
    是他不争气,是他把局面搞成了这幅样子,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当初不把他一起压死在古城下面。
    即使秦墨的家人都没有来,他还是不敢过去。有时候只敢悄悄往里面看一眼,他怕那三个字灭了以后...他害怕听到医生的话。
    叮的一声,听见推开门的声音,江安遇跑过去拦住医生,怎,
    然而没等他这个哑巴问完话,医生一脸歉意地看着他,病人遭遇的车祸属于重型车祸,有10%的可能导致病人成为植物人,但病人的生命力是很强的,并且奇迹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能醒,吗?江安遇紧紧攥着医生的袖口,然而医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反应迟缓地点点头,缓缓松开医生的手。医生没说不能醒,那就是能醒。
    你是病人家属吗?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但还是忍不住心疼眼前的青年,太瘦太单薄了,于是声音越轻,过来缴个费吧。
    江安遇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跟在医生身后,直到付款的时候,从口袋里掉落出裴应声的副卡,他鼻尖一酸,终于有了些反应,别过脸用衣袖擦干眼泪。
    师兄不喜欢裴应声,那他也不用裴应声的卡。
    然后拿出另一张自己的卡,递给缴费的人员,够,吗不够,我,再去,借。
    他还可以再多做几份工作,他父母也有留给他一些钱,再不行,他可以把旧别墅暂时,暂时地卖出去,他想。
    缴费处的小姐姐看他一眼,光是对上那双泛红的眼睛,就心软的不行,眼前的小青年这么年轻,话还说不清楚...
    够的够的。
    江安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点头连连说着不清楚的谢谢。
    医生不让他进重症监护室,他只好趴在窗口看,师兄身上插满了管子和仪器,氧气罩挡的他看不清师兄的脸,他只好扒在门缝上踮起脚尖往里面看。
    一整晚都是这样的姿势。
    他不敢睡,明知道有仪器在,可他还是怕,他怕秦墨有什么意外,他怕医生听不到仪器的提醒声。
    直到第二天早上,秦家的人才陆陆续续过来。
    秦烨来得最早,他一上楼,就看见江安遇扒着门缝的背影,不禁气从中来。
    一拳打在江安遇的侧腰上,江安遇闷哼一声,没站稳,被直直撞在病房外面的陪护床上。
    腰侧的纹身火辣辣地疼。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和裴应声,我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安遇一怔,和裴应声有什么关系。他狼狈起身,想着秦烨一向不待见他,大概连裴应声也一并不待见了,可是裴应声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倚着陪护床,执着地要去看秦墨,又被秦烨一把推开,你装什么!当初我砸你演奏会的时候,你知道谁通知的我吗?就是裴应声!
    江安遇心头像是被石头堵了,下意识想说不是,可他好像又觉得,裴应声就是这样的人。
    你以为裴应声是什么好东西,秦烨一把把手机冲江安遇丢过去,他没想着收力气,但也没想去砸江安遇的脑袋。
    眼见着人脑袋流下了血,他心下一慌退后几步,把警方发过来的消息给他看,你看看我哥的手机,他最后一条消息是发给裴应声的,如果不是你们,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安遇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蹲在地上,看着警方的那张截图。
    【你做不到,我来带他走。】
    细密连绵地疼意在身上蔓延,怎么办,他感觉他快没有呼吸了。
    第30章 星落
    江安遇被秦家人排挤在外, 甚至一向沉默的秦老爷子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他点头向老人问好,秦老爷子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额角被砸出的伤口上, 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 再也没有说话。
    江安遇再想上前看一眼师兄的时候, 忽然一根拐杖横亘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前。
    你还嫌害得他不够惨吗?
    江安遇看着秦老爷子鬓角的苍白,脸色瞬时涨的惨白,他迟钝地摇摇头, 指着楼梯口,他马上就走。
    以后不准再见他。
    江安遇脚下一顿,蜷在衣袖里的指尖攥紧,低低应了一声。
    路过缴费处时,刚才负责缴费的小姐姐忽然喊住他, 江安遇匆忙别过脸擦干眼泪。
    那个, 小姐姐从窗口给他递了一张纸,你可能还要再准备一些钱,你卡里的余额,可能撑不了几个月。
    江安遇听的恍惚, 点头。
    他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父母在的时候, 也是年薪百万,甚至跟的项目大了,千万也有,他那时候不知道钱是什么, 不会发愁, 后来父母去世了,他们的钱大多分给了工作室的同伴和当时陪同过来的工人, 留给他的也不多。再后来他养在裴应声跟前,吃穿不愁,更没有缺过钱。
    还,要多,少。他问。
    小姐姐思忖一下,不知道他的哥哥什么时候会醒,大概给了他一个数字,可能还得三十万,如果超过三个月不醒的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实在不行转院吧,这里的花费太高了。
    江安遇攥紧拳头,三十万,可是他只有二十五万了。他摇头,把手上的卡递给小姐姐,刷,二十,万,不,转院。
    剩下的钱,让他想想办法,他可以去弹琴,可以去做家教,还有拍戏,拍戏的话,挣的钱的一定多。
    可他得先治好自己的病,他说话不清楚,声音不好听,他得先治病。
    缴费小姐姐看着他额角的伤口,劝慰的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只是觉得小青年比昨天更憔悴了。一旦他哥哥成了植物人,这就是个无底洞,多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只是跟他说,额头上的伤口要尽快处理。
    江安遇点头,出了医院随便找个药店买了个创口贴贴上,要是挂号买药一连串流程下来,一定很贵。
    他原本以为,和裴应声做了断这件事对他来说难如登天,可是师兄出了事,他满心都只有给师兄赚钱治病。
    沉溺十年,临了,还是师兄用自己半条命,让他清醒,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生离死别,比爱情更难得。
    江安遇站在黎逢苑的别墅里,看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拿走的东西,他所有的衣服,都是裴应声准备的,只有少数几件,是他自己在外面做志愿者的时候买的。
    唯一能带走的,只有一只叫做维也纳的猫,从头到尾是属于他的。
    忽然觉得这十年恍恍惚惚也就过去了,再看一眼陪他长大的这幢别墅,没来由地,他想起来裴应声带他来这里的那一天。
    他哭累了,在车里睡得很熟,醒来的时候,天上还在飘雪,那时他被裴应声抱在怀里,搭着裴应声的外套,凑在鼻尖的是沉冽的冷木香。
    那时他已经醒了,可还是想靠着裴应声多一些。男人的脚步顿在原地,他听见裴应声轻轻说了一句,辛苦我们阿遇,以后就要和我相依为命了。
    急促的铃声打断他的回忆,他苦笑,不是相依为命,是裴应声要了他半条命。
    铃声来的太过突然,吓得怀里的维也纳抓紧了他的手臂。
    安遇,那边是任凛然沉默的呼吸声,有件事,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明明他还没有开口,江安遇却下意识紧张起来,他想,千万不要和裴应声有关,他再也接受不了任何一个和裴应声有关的消息。
    那辆和迈巴赫相撞的货车,按编码来说,属于裴家在昌平区的一个工厂,不过你也不要多想,秦墨从南方赶回来,一天的路程,也确实属于疲劳驾驶...
    一阵眩晕过后,任凛然那边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只是手肘撑在沙发上,直到终于撑不下去,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大口呼吸着。
    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路上,我甚至想开车撞死他。
    裴应声的话盘旋在耳边,江安遇唇色惨白,不自觉想起那天裴应声对着他笑的时候,抑制不住地发抖,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感觉到裴应声的可怕。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指尖攥的发紫,江安遇埋首在沙发软垫里低声抽噎着,很快洇湿一大片灰色的布料。
    小遇,再弹一遍,秦墨不碰他的手,只是摁着他旁边的琴键,重新弹一遍给他听,多练练。
    印象里的秦墨哪怕是教习,也事必躬亲。
    然后小安遇看着他的手势,又弹一遍,然后抬头看着秦墨,他揉了揉江安遇的脑袋,对,小遇很聪明。
    下次不会弹可以告诉师兄。
    小安遇不会说话,只是点点头。
    后来他越长越大,秦墨却很少再教他弹琴或者是揉他的脑袋,只是偶尔说一句弹错了,即便两个人再不如小时候亲密,在他被裴应声折腾的几天不吃饭的时候,师兄也还是会把饭放在门口。
    以至于更多时候,秦墨在他这里,比裴应声更像是长辈。
    江安遇想起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是伤的师兄,这一切如果不是他...窒息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任凛然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维也纳缩在江安遇的脑袋旁边,一下接一下舔着江安遇的脸。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安遇紧紧攥着的指尖终于松开,他要去找裴应声问清楚。
    那边接的很快,说的话也很快。
    阿遇,小叔错了。
    裴应声声音依旧温柔,好像他真的知道错了。
    然而江安遇却早已经过了想听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墙上挂着裴应声宁无涯的写真,是裴应声三十岁生日那年,他亲手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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