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一想,方才的情景,除了往前冲,他能有什么法子?他这是彻底的卷进去,被拉下水了!
申姜眯眼,看向叶白汀的视线像要吃人,就是这个小王八蛋,要不是他撺掇,自己怎么会想瞎了心,觉得自己一准能立功,冲着往前去!
叶白汀却勾起唇角:一桶热水。
申姜:嗯?
叶白汀慢吞吞把肩上打缕的头发拂开:再不洗澡,脑子转不动。
申姜难以置信:你在跟老子谈条件?这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洗澡!
叶白汀展颜一笑,竟生了一对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如春光湖畔,因有眼底嫩嫩卧蚕映衬,一点都不轻浮,反倒格外纯真清隽。
被领导记住,难道不是好事?他伸出一根手指,一桶热水,我让你升官发财。
申姜牙齿磨得咯咯响,这小王八蛋一准没憋什么好屁,他已经上了一回当了,这回断不能答应!
叶白汀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申总旗想清楚了,同我合作,升官发财,不合作,可就要丧命了机会我能给你,便能给别人,你确定放弃?
第7章 狱中洗白白
申姜憋屈的牙疼,瞪仇人一样瞪着牢里的小王八蛋,可怎么琢磨,这机会都不能放弃。
指挥使的话已经下来了,断不可能更改,他只是个总旗,在诏狱里头吆五喝六,耍耍威风,在外头本事不显,真要有本事,也不至于到今日还是个总旗,他不精于查案,手底兄弟们的脑子也不够看,头儿限时三天要结果,没这小王八蛋,一准得栽。
那可是军杖一百啊!会死人的!
再说前头他已经为这个案子付出了精力和时间,还亲自看了案发现场,走访问供,现在放弃也太亏了!
可这小王八蛋也不能不治,心眼太坏了!
申姜不想在小王八蛋面前认怂,太折面子,又不能硬气的转身就走说爷用不着你,眼珠子一转,抬起从对方手里抢过来的白软米糕,重重扔在了地上。
顿时五马分尸粉身碎骨!
他还大脚踏上去,狠狠碾了碾面部狰狞,神色狠辣!
看到了么?扔了都不给你!
叶白汀:
左右邻居:
浪费粮食可耻!农民伯伯会哭的!你不要可以给我啊!悲愤的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申姜爽了,抱着胳膊,大马金刀的站在牢门前,眼角斜睨:你想要热水,行啊,老子还可以搭你一身粗布衣,热粥照之前约定,一口都不少你的,可你再想要别的,没门!
他微微前倾,一口白牙阴森:你乖乖的听话,助老子升官发财,老子让你有好日子,敢再起小心眼害老子老子就是要死,也先掐死你陪葬!
叶白汀视线滑过地上已看不出颜色的烂米糕,说话仍然慢吞吞: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废话就不必了,我这里有几个提示,总旗要不要听听?
又有新东西了?那当然是要听的。
申姜站直,迅速那眼角撇了撇四周,这个点是提犯人行刑问话的时间,小王八蛋牢房位置不错,挺清静,除了左右邻居没别人,丢不了什么人。
他清咳一声,抬起下巴,一脸既然你求了我就随便听听的纡尊降贵:说吧。
叶白汀舔了舔唇:指挥使原话是三日内没有进展,军杖百。
申姜瞪眼:老子耳朵不聋!重复这个有什么意思,吓唬他吗!
叶白汀:有进展和破案是两回事,破案是客观事实,有进展是主观判断,也就是说,三日之内,只要你拿出来的东西让指挥使满意,就不会挨板子。
申姜愣了一下,对哦,头儿只说给他三天时间,让他查案,又没说必须得三天之内把案子破了!就是嘛,指挥使大人爱民如子,怎么可能舍得手下起早贪黑战战兢兢,一定是在吓唬他个屁!
地上的血痕还新鲜着呢!仇疑青刚上任就血洗诏狱,整个北镇抚司顺了个个,规矩史上最严,人怕什么?人谁不敢杀?他一个小小总旗,是长得比大姑娘俊俏妖娆,还是伺候的比大太监小意殷勤,仇疑青会舍不得?
让他满意这四个字就是大问题!谁知道他怎么能满意啊!回头要是不满意,把这小王八蛋洗剥干净送过去有用吗!
叶白汀怜悯地看着他的大脑瓜:我之前说了,梁维一案,于你们领导而言,凶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
申姜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对,头儿出现前,你说了句话来着死者藏了一样东西,很紧要?
叶白汀微微颌首。
申姜还是暴躁:可人死都死了,老子去哪里找!他抓着牢门栏杆,瞪叶白汀,第二个提示呢?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叶白仍然慢吞吞:一个孤儿,仅凭自己闯下这么大一份家业,脑子必定好使,转运使涉粮米,是肥差,个中油水不足为外人道,死者位置坐得稳,几年不变,必对各种麻烦处理游刃有余,他聪明,谨慎,你想想,如果有一样东西至关重要,涉及性命,他会不会轻易交与别人?
申姜摇头:当然不会可你也说过,这天晚上约酒之人对他很重要,他信任且期待,好感很足。
这就是第三个提示了,叶白汀眼睛很亮,约了人来,目的是为了交托这样东西么?你细看死者当时表现,衣着,状态,情绪,他约人饮酒,是为寄情享受,还是遇到了危险,有性命之忧,不得不出此下策?
申姜想想那华丽的衣裳,那奢华雅致的楼顶布置,那长毛地毯,美味佳酿怎么也不像有了性命之忧。知道自己下一刻就会死,谁也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吧?
叶白汀:死者右手食指指甲很秃,他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咬指甲,这种行为大多伴有压力和焦虑,他聪明谨慎,能把准自己的舵,一定也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有关性命之忧的东西,我猜他本身是知道的,可能还是有意制造的,他思前想后,早有对策,做了聪明的布置和提防,连累谁算计谁都不要紧,最不想连累的,就是放在心上的这个人。
申姜回过味来了:你的意思是杀他的凶手,和那样东西无关?
叶白汀颌首:有很大可能。
若死者不知道凶手对他早有杀意,自然不会提防,会一如既往满心满意对对方好;若死者早知道凶手对他有杀意,以这样的姿态突然被杀非常违和,不像是一个聪明人会做出来的事。
若指挥使见问,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东西没丢。
你你怎么又几道申姜牙尖不小心咬到舌头,疼的嘶了一口,这娇少爷又开始放大招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多智近妖!
叶白汀勾唇:申总旗觉得,仵作一行立世,靠的是什么?
申姜:眼力技术?
叶白汀指尖点了点自己头顶:是脑子。
申姜:
叶白汀:信息不太够,以上分析不一定精准,但东西没丢这个推断,我还算有些把握,你接下来可以以这个为方向奔走了。
申姜恨不能拿个小本本记上:你再说说,详细点。
叶白汀手抄在袖子里,幽幽叹了口气:唉脑子木了,想不动。
申姜:艹!
老子现在就去给你弄热水,行了吧!
嘴里少点甜味。叶白汀视线滑过地上的烂米糕,粮食有什么错呢?
申姜:
老子去给你买!
掌盏灯过来,文房四宝伺候,叶白汀太知道掌控申总旗情绪,接下来往哪找,问谁,问什么,我给总旗大人写清楚。
算你小子有良心,等着!
申总旗颠颠去忙了,跑的那叫一个快,情绪那叫一个积极。
米糕得外头去买,热水不用,随时能上,叶白汀很快享受起了热水澡。牢房昏暗,推到最后墙壁处一点光都没有,都不用拉帘子,他这个澡洗得舒服又放心。
街坊邻居被提出去又带回来,没谁看得到叶白汀,可干净的味道,暧昧的水声,怎么想怎么诱人。这娇少爷长得也好,洗完干干净净,小脸白的发光,又嫩又软,可不叫人垂涎?
对面疤脸壮汉又开始撩骚:小子,这么浪,怕爷看不到你身子是不是?
我看到了,可白!
我闻到了,可香!
疤脸你个怂货,别只敢说不敢上啊,老子瞧不起你!
来来,不如赌一赌,这小嫩兔子,几天能让疤脸得了手?
四外又开始起哄架秧子。
右边玩扇子的邻居嘲讽技能满点:都是那玩意儿用不上的,还操心别人怎么用,可笑不可笑?
左边瘦成竹竿的邻居又开始搓泥丸了:吵死了!都他娘给老子闭嘴!
二人怼完别人,齐齐看向叶白汀
热水就不必了。
米糕,有老子一份!
叶白汀:
行叭,圣人不是云过了,达则兼济天下嘛。
申姜回来时,诏狱十分安静,娇少爷已经洗完澡,换了干净的粗布衣,宣纸铺在膝盖上,左手托着砚台,右手拿着毛笔,在一豆烛光下认真写字,侧影那张脸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粗布衣裳根本配不上!
算了,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小王八蛋。
他面无表情的踢了踢牢门,晃晃手上的米糕:活儿都干完了吧?
叶白汀将写完的纸团了团,顺着牢门缝隙递出来:这几页问题,对应不同的人,你依次问供,写下回答,不可缺漏。
申姜接过来顺手打开,脚下一僵,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绊倒。
操!这字可真他娘惊天地泣鬼神,没形没骨,横竖撇捺跟开玩笑似的,像只小肉狗在地上爬,跟他写的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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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他娘劲爆!
这种问题是可以问的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娇少爷,感兴趣的方向完全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您是要帮忙查案,还是想借机学习房中术?
申姜看向娇少爷的眼神像在看小变态。
小变态哦不,娇少爷慢条斯理,认认真真的比划着,将米糕分成三份,大小一致,嗯,有块还是稍稍大了点,留给自己
两块小的,一边递给左边邻居,一边递给右边邻居。
从头到尾眉眼平直,严肃且淡定,仿佛那纸上的东西不是他写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申姜(气愤):小王八蛋就会诳人!领导不满意,把这小王八蛋洗剥干净送过去有用吗!
仇疑青(肯定眼神):人放下,明天升你为百户。
第8章 祖宗,球球了!
申姜对小纸条上的问题是存在质疑的,实在看不出来,别人床上那点子事是能破案还是能找到东西,可娇少爷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跟着走不一定很快吃到肉,反着来一定马上倒霉。
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立刻跑腿去查!
一个只动动嘴皮子,支使着他要这要那,破不了案是你自己懒动的慢,关他蹲诏狱的娇少爷什么事;一个位高权重令行禁止,不怎么说话,说话也不解释,动手就是要人命,为什么被杀你自己反思反思,能力不够还非要挤到前头被领导记住,你不死谁死?
申姜感觉吃了满肚子黄连,有苦说不出,想象中的升官发财完全不是这样的啊!
好在案子相关人混了个脸熟,他叫手下一个个召集到梁宅,顺便按娇少爷要求,重新勘察一遍现场,并简单绘制下来,标明重点。
完事回去喝口茶,下头回话都到了,先问哪个?
先问
申姜看看手上纸团,娇少爷没吩咐啊!算了,抓个阄吧。
闭上眼睛把纸团往桌上一扔,随便抓了一个,打开哟,刺激!就你了,谁叫你倒霉呢!
叫安荷进来。
安荷是死者小妾,个子偏高,人很瘦,倒是腰细腿长了,就是胸有点平,身材也就没那么婀娜,五官还可以,中庭偏长,十八九岁的年纪,不会显老相,却一定不甜媚可人,要不是低眉顺眼颇有些温柔气质,实在让人想不到梁维为什么会纳她,是青楼女子不够娇,还是小家碧玉不够软?
申姜照叶白汀要求,把对方特点刷刷刷写在纸上,想想后院几个小妾都是这类型,顺便也写了一笔,心叹人有千样,不知这位小梁大人口味怎么就这么独特,身上没几两肉的婆娘,抱起来舒服?
总旗大人妾身之前该说的都说了,万万不敢隐瞒锦衣卫声名在外,安荷脸有点白。
今儿个问你点不一样的,申姜大马金刀坐在案前,很能唬人,你说当夜和往常一样,家主没叫人吩咐后院,就是不需要女人伺候,后院到点关门下匙,没人敢走动,也没听到任何动静,第二天管家说出事了不准走动,你们才知道这件事,这宅子规矩够严啊说不准动,就一个都不敢动?
这您要有此怀疑,妾身不敢打包票,可之前因犯了禁被打死的,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安荷抖了抖,想在这家里好好活着,老爷的规矩,一丁点都不能违抗的。
申姜完成过度,像模像样的问纸上问题:梁维多久叫你们伺候一次?谁伺候的最多?
安荷垂了头:家主不重欲,后院换的勤只是贪新鲜,不是好这个,十天半月里,最多一两回,这半年里,妾身被叫的最多。
我看后院小姑娘不少,为何偏你受宠?
这大概是妾身乖顺,从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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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穿越)——凤九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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