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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师不好当——客居梦(9)

    第40章 云归失控
    等得二人饭饱酒足,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倒不是二人吃得十分多,只是云归吃东西慢,楼桓之少不得要等一等。
    今日实在谢谢你了。云归用锦帕轻拭唇角,我十分欢喜。
    楼桓之颔首,欢喜便好。只是谢谢倒不用了。我来并非让你用一顿饭而已。有一件事情,得与你一说。
    云归如今可算是深刻认识到楼桓之的本事。随口一说便能让他不自在或是觉得赧然,甚至是有些无奈与好气又好笑?真是诸多感受。
    见楼桓之这般正色,便亦认真以待,请说罢。
    前日太子寻我说了一事。楼桓之言道,还未接着往下说,便见云归的脸色有些微微变化,连眼眸里都黑沉沉的。又接着道,他有意让你进宫做太子伴读。
    其实楼桓之起初听得太子的这一打算时,亦是愣了愣。想来太子只见过云归一面罢,为何突然就将主意打在了云归身上?还是说只是凑巧?
    太子伴读?太子伴读!
    若非紧握双手控制着自己,他只怕自己要忍不住腾地站起来。向寻向寻他怎么能够?他已然葬送了他一辈子,他竟还要让他再苦痛一生,再那样死去!
    他何其残忍!他又何其无辜!
    前世诸事,他承认许多都是他咎由自取,都是他活该,可是如今,他为何还要来招惹他来操控他?太子伴读?
    若非顾忌着楼桓之在旁,他几乎想要仰天长笑了。向寻,你当真以为我云归是命定逃不出你手掌心吗?命定我生死都由你?
    若是如此,已经一世屈死,又何必让我重生?岂非老天开的巨大玩笑?
    楼桓之一动不动地看着云归,实在觉得这反应太不寻常了。做太子伴读,虽非全然的好事,但亦非全然的坏事。世上还是有许多人,想要做太子伴读的。照他对云归的些许了解,已能猜得云归该是不愿意的,只是今日这反应,实在不是他能够猜得到的。
    我今日来,便是想着你早些知道,不管愿还是不愿,亦能早些做准备。楼桓之出声言道,以免眼前人一直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
    云归渐渐回神,不由得苦笑。那日在威远侯府遇见向寻,还道自己很快就能遗忘这些前尘往事,再不让向寻扰乱自己的心绪分毫。原来,原来,一旦这个人做些什么,他就快要弃械投降,不能自控。
    察觉自己大惊失色的模样被楼桓之看了个清楚,愈发心内烦躁,我知晓了。多谢你提点,我必会好好应对。
    话落又觉得自己好似有些迁怒于楼桓之,这话实在说得太过僵硬,态度亦明显地不太好,怎么说楼桓之这般特地来告诉他,他该感恩才是,又怎能这般不知好歹?
    第41章 一个请求
    云归又向楼桓之言道,这事情若非你,怕是我要到了那一日才知晓了。我欠你这份人情话未完,已被楼桓之打断,你不必挂怀,本就是我欠你在先。
    云归定定的看着楼桓之半晌,一时间五味杂陈,那时候他不过是随口一劝,哪知楼桓之会记得今日?再者,他觉得即便楼桓之真是欠了他,早前亦已还完了,他帮他的已经够了。
    楼桓之当真是一个好人。想起前世他与向寻一起害死了这个好人,还给他扣上不光彩得足以抹杀他一生功绩的罪名
    从一开始,便是他欠了楼桓之的。而这个好人,还真是傻,竟对他这般照顾。他能如何报答这份情?
    楼桓之问道,回府还是在这多歇一会儿?
    云归到底无法集中心神,随意应一句走罢便站起身,微垂首往外走。刚走至门口,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因着这念头,竟是整个人都平静不少。
    你何时领兵出征?云归迅速回转身,问向楼桓之。他虽知楼桓之早早就在战场上立了功,却不知他究竟是何时开始上战场的。
    楼桓之微蹙眉,他确实知晓太子有安排他领兵的打算,只是,这件事还未曾确切定下来,知晓这个意向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这云归是如何得知?总不能是随心一想,随口一问罢?
    你怎会如此问?楼桓之不答反问。他虽觉得照云归这般的人,该不至于需要太过防备,可到底这事情不宜他知晓。
    云归见楼桓之的神情,便知晓自己问得不妥,可这事既是他先前就有的想法,又可解决现下的燃眉之急,如何能不问?便只道,你习武总不能是只为了管管禁军罢?大多习武人都会想要上战场,挥洒热血,那才痛快不是?才不负一身武艺。
    他心知这说法骗不了楼桓之,可除了这般解释,亦不知该如何说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重生一世,因而知晓他迟早要上战场杀敌罢?
    楼桓之听了这话却是不信的,只是那句只为了管管禁军让他莫名有些想笑,禁卫军可是天子安危的最后一道防线,亦是整座皇城的强力保障。
    能统领禁军,可并非是武艺高强就能够的。还得是天子信得过之人。若非他出身威远侯府,而威远候府又一贯地十分忠于陛下,他如何能年纪轻轻就掌管禁军?便是有太子的引荐亦是不能够的。多少人想要掌管禁军而不得?到了云归口中倒好似是个埋没本领的地方。
    想着倒亦不愿再追问了,只道,你有话直说便是。想来云归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该是有什么打算罢?
    云归看着楼桓之,四目相对,郑重言道,我想随你一同出征。随楼桓之离开京都,有些事有些人便可以避开,虽然离开父母亲人实非他所愿,可若是能借此机会立下功勋,便是如同给家里挣了一块保护牌。来日除了天子,谁想动云府都得先思量思量。这样,亦能不负父亲对自己的期望。
    第42章 说服桓之
    楼桓之看着云归清澈的双眸,里头有着希冀和决心,本是立即就要出口的拒绝竟是在喉咙里转了两转,未有道出,只问道,你是为了避免成为太子伴读一事?
    云归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男儿志在四方,拘在繁华的京都里只会愈发堕懒,失了本心。虽我不会武,可到底也想宏图大业里有自己的一份心力。这样,才不枉来世上一遭。
    楼桓之没想到云归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公子哥儿,腰不能抗肩不能提的,还能有这样的想法委实难得。只是,他既不会武,便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上了战场能有何用?
    不知是云归猜得他所顾虑的,还是想着为自己增加一些说服力,又道,我虽不会武,可并非就不能上战场了,战场也是分前方与后方,我可以在后方为你出谋划策。
    云归说到这里便有些可惜,若是楼桓之出发的时日早,他便不能将医术毒术学好学够,不若这又是一个有力的筹码。
    我并不能确定。楼桓之这话并非是推脱,他确实不能确定。
    云归闻言不免有些失落,他知晓这般贸贸然地请求对方带自己出征,并不妥当,亦不应该,可思来想去,楼桓之是他最优的选择。
    想着又想到方才还觉得亏欠了楼桓之,不知该如何还,现下就又巴巴儿地要求人,岂不更是欠得多了?
    罢了。此事该还有别的转机,该还有时间让他应对。时日不早了,多谢你告知此事。现下我就先告辞了,再会。向楼桓之言道。
    楼桓之一挑眉,这就放弃了?刚一点头,话还未说,云归已然转身走了。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是否这其中,有他无法知晓的原由?不若为何会这般大的反应?想想无果,便亦只好暂且作罢。
    云归回至府里,便先去书房寻云锵,父亲。敲了敲门,唤道。
    进来。云锵应了,云归推门入里,便见得云锵此时正在写奏章,父亲,近日政事可还好处理?
    云锵点点头,手下不停,打算写完手上奏章再理会云归。云归见此,便识趣地先到一旁坐下,因着有自己的书房,平日里并不常来这里,便是有亦是因着父亲寻他有事商量,或是要考问他的课业。
    正神游着,云锵已停了笔,轻吹了吹折子上的墨迹后方才小心合上,放置一旁后,看向云归,如何?怎么想起来书房了?又唤来小厮上茶。
    一是来看看父亲,二是有事要问父亲。云归微微一笑,回道。
    我们平日里见得还少?你小子,在我跟头还要拍马屁?云锵不由笑了,少了一些平日里的严肃。
    第43章 皇室秘闻
    云归笑了笑便认真道,不知父亲可知太子近日有什么动作?想了想,又道,太子可曾想要拉拢咱们家?
    云锵看着云归,一会儿才道,你往日可并不关心这些。今日怎么想起问政事来了?问的还是太子?
    身为靖朝子民,总要关心一下这些事情,父亲说可是?云归随口道。
    云锵拨了拨茶盖,一股茶叶清香扑鼻,你若想知道,我自不会不告诉你。这些事情,亦确实是你该知晓的。你来问这个,我觉得欣慰。你总归是官家子弟,又是嫡长子,这些事情你若不注意着些,便容易给家里带来祸患。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云归点点头,儿子明白。前世时在入宫前,他都不曾留意这些事情,因而很长时间都不知晓,自己对向寻来说,不止是自身能够给他带去的帮助,还有他所代表的兵部尚书府的势力。
    想至此处,不由心里一颤,后来父亲渐渐势弱,再后来更几乎一蹶不振,是否都与向寻有关?是因为父亲不愿妥协臣服于向寻,所以被排挤冷落,还是兔死狗烹?
    寒意一丝一丝地缠上心头,同时父亲的声音传入耳中,太子确实早便想要拉拢云府。我可是兵部尚书啊。不掌控兵部,许多事情便都是空谈。他怎可能会容我们置身于棋局外?
    云归想着,是啊,怎么可能置身于棋局外?许多事情一早便亦是注定好了的。只是,他仍想不明白,为何太子要这般早地行事?明明他已经是太子了。那个位置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不出大差错,又如何会有变数?
    前世时,他起初未有参与到向寻的事情里,有些不太紧要的虽知晓部分,可到底没想到向寻不止是提早培植心腹那么简单。拉拢兵部尚书,掌控兵部,这些是他当年预料不到的。便是如今,亦是讶异的。
    云锵看了一眼云归,吩咐人将书房远近守着的仆人婢女都遣远,才缓缓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我亦理解太子所为。只是我到底不愿这般归附于太子势力之下。
    顿了顿,又道,太子虽然是太子,可能不能顺利坐上那把椅子,还有太多变数。一是,陛下并不十分喜爱太子,虽太子优秀,脾性与陛下十分相似,是天生的最高人
    这话云归是极为赞同的。太子下边的皇子,他接触得虽不算多,可亦算了解,无人再有他那般的头脑和手段。更无人似他那般心狠手辣。偏偏却还能让人称颂他英明宽容。
    二是什么?云归追问道。
    二是先帝走前,曾留下一道旨意,共有两件重大之极的事,一是传位于陛下,二是必立长子为太子。
    长子?长子不就是向寻?云归不解,随后一道灵光闪过脑海,惊道,那长子还在人世?声音竟不由比平日高了些许。
    第44章 长子下落
    前世他入宫多年后,方才知晓,在向寻之前,靖武宗便已有一个皇子了,即是靖武宗真正的长子。只是听闻未及满月,连皇族玉碟都未能入,竟就夭折了。未有多久便是向寻出世,便成了名义上的长子。又是皇后所出,嫡长子的身份,加上向寻的资质,这才成了太子。
    云锵听了却是紧蹙眉头,连声音都愈发低沉下来,你如何知晓此事?向寻并非真正的长子一事,知之者甚少,因着那头一个皇子夭折后,陛下悲痛难当,下旨令人再不许提,云归长居家中,如何能知晓当年秘辛?
    云归觉着这问话分外耳熟,楼桓之问了一遭,现下又是父亲,向寻果真仍能令得他大失分寸,今日从知晓伴读一事来,他便总是言语失当,免不了又得扯谎,儿子是猜想着,若太子是长子,父亲便不会说这第二个缘由了,且若是太子为长子,更无需这般费劲,因为胜算实在太大,有先帝这一道旨意,还需要担心什么?再者,儿子从未听闻太子上头还有皇子,便想着是否长子已然夭折,所以
    云锵听着这番话,实难相信,云归才多大年纪?又未曾接触太多人事,更未曾入官场,怎可能一时间心思动得这般快这般多,还想得这般准确?只是,细细看着云归的神色,倒还是镇定自若的,眼神亦未曾闪躲,心里便只好半信半疑了。
    见父亲这般打量,云归心里亦有些打鼓,父亲为官数十载,加上他本身的铁面黑脸,少有寻常人被他盯着能不心惊的,幸好他前世入宫后少不得磨练,若真想瞒天过海,旁人是绝不能从他神态里瞧出端倪来的。
    幸好?心内苦涩,时至今日,他竟然能觉得那二十年黑暗的生涯,亦可以用幸好二字。
    回过神来,便听云锵言道,那皇长子有可能还在人世。
    云归已料得这个答案,若他还在人世,向寻的身份可会改变?向寻毕竟做了这许多年的太子,七年足够太子在百姓及官员心里有不可撼动的位置。
    云锵摇摇头,我亦不知。这件事情,太难说了。所以太子才会不顾陛下在位,亦要私下冒险。
    当年的事情,父亲可知晓得清楚?云归问道。
    云锵一边回忆一边言道,我亦知晓得不甚清楚,只记得那时候堪称一个字,乱。顿了顿,先帝倚重卫家,当年卫家老族长还救了先帝一命,先帝便留了心想将老族长的嫡女许给陛下为正妃,来日亦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只可惜,这事情有人横插一脚,阴差阳错下,正妃并非卫家嫡女,而是如今的皇后,谢氏。而卫氏,便屈居侧妃的位子。
    想来便是谢家从中捣鬼罢?这件事情,获得最大好处的不就是谢家?谢家在京都里虽亦是大族,可在卫家跟前那是比不了的,要知道因着先帝的倚重,卫家可说是京都除皇族外,第一大望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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