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两人相商
云锵接着言道,谢氏嫁与陛下后半年,卫氏入门,从一开始便就得了陛下的喜爱,两人感情甚笃,若非碍着还有正妃在上头压着,谁人不赞一句伉俪情深?不过半年,卫氏就先谢氏有了身孕。先帝闻讯龙心大悦,一下子就赏了许多的恩赐,卫家在京里的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云归静静听着,此时心境渐渐清明,脑海中竟莫名想起一人来。不知是否在世的皇长子其实若非这阴差阳错,该是嫡长子罢?有一人,亦是神神秘秘,且还姓了皇族之姓
那向临多少年岁?瞧着面容该是大不了向寻多少,这样时间倒是对得上的。
只是又觉得太过惊世骇俗,身为先帝指定的未来太子,如今失了身份不说,且还有家归不得若是回去皇城,那凶险岂是一两分?便是不在皇城,在这京都,亦是危险重重罢?向寻怎可能容忍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只要这人一日未死,他这太子便是一日都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一来,向临怎么敢这般逗留京郊?岂非是把自己竖着当活生生的靶子,就等向寻把他弄死?想着,便又觉得该是自己猜错了,若向临当真是皇长子,师父和向临怎么可能容他?更不可能把名姓告知于他。那么,若向临并非皇长子,他又为何能姓向?难道皇族里还有别的什么族人流落在外?
太子如何能断定那皇长子未死?云归忍不住问道,父亲又为何觉得这皇长子可能还在人世?毕竟人都说皇长子未及满月就已夭折。
当年卫氏待产,又有人动了手脚,结果生下皇长子不过半日,就因血崩而死。陛下那时候十分悲痛,无暇顾及刚出生的皇长子,这样一疏忽,小小的婴儿差点就在隔日随他母亲而去,幸而事先找的那乳母,受恩于卫家,至死不愿残害皇长子。乳母一死,陛下醒悟过来,将孩子放在身边亲养,谁知不过一月,就传来皇长子染病夭折的消息。
这样一听,确实觉得奇怪,陛下已将孩子放在身边,如何还有人大胆至此,仍下毒手?但既然知晓此事的人,都笃定皇长子已死,想必是当时的一切情景都天衣无缝了。假若是陛下为保这个孩子,必然会让信任之人带他远走,再找来死婴来替,而御医奴婢必然都一一对好言辞,找不出破绽来。
只是,陛下何须至此?
父亲以为,此事是陛下所为?云归轻声问道。
云锵蹙眉道,不知。这正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若不是陛下,又会是谁?竟能从陛下身边将皇长子带走?若是先帝又觉得当不至此,先帝当年是极为关注这孩子,可要是想护着他,多的是法子,何必要让皇长子死遁?
云归点点头,既想不出结果,便就暂且放下,言道,太子好似有意让我入宫伴读。
第46章 云归不愿
入宫伴读?云锵心一惊,他太知道太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只是他未曾想太子没能拉动他,却要在云归身上下功夫。一旦云归入了宫,成了太子伴读,那么明里暗里,少不得就被默认为太子的人。这样往后兵部尚书府行事,就愈发由不得自己了。
你如何知晓?云锵问道,这消息可靠?不是他怀疑心重,只是云归哪里能得这样隐蔽的消息?
是威远候大公子楼桓之在今日告知于我的。云归不打算隐瞒这点,先前有些来往,所以
云锵看着云归,突然觉得这个儿子好似愈发陌生了,不再似之前一样喜怒形于色,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亦更为懂事了。只是,他更觉得云归已然有许多作为父亲的他,都不知晓的事情了。
有些来往就能让人不顾忌地将这事情告知云归?要知道,这事往大了说可是太子的有心部署,透露出来对太子只能是有害无益,那楼桓之就不怕失了太子的信任?
叹一口气,是否孩子长大了,就无可避免地要与父母渐行渐远?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云归看着云锵眼里突然显现的落寞之色,不由心一紧,父亲请父亲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是您的儿子,会一直陪着您。
云锵微微一笑,却不答,只又问道,你有没有心思做太子伴读?这问话的潜在意思便是云归可想投靠太子。
不,我不愿意。这次云归答得飞快,不愿意三个字实在是一直盘桓在他心里,恨不能走到向寻跟前,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云锵松了一口气,为何不愿?云归不愿意就好办得多,总能找到法子将此事推出去,只要不是陛下开口。
我入了宫,就好似敌军送来的质子,行事不由己的人不止自己,还有整个云府。虽然太子好似是继承大位的不二人选,可其下的皇子未有几个是安分的,再有父亲先前所说的两点原由。一旦被划入了太子的势力范围,来日太子败了,我们便再无翻身之地,我们云家何必趟这样浑水?云归娓娓道来。
虽然前世时,向寻毫无悬念和坎坷波折地登了位,可今生就当真和前世一样?今生的许多事情,是前世未曾发生的,谁又能保证这一世的轨迹还如前生?他既不愿再与向寻有任何牵扯,再者此事对云府弊大于利,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让他欣然入宫。
云锵听后,脸上有赞许之色,说得确是。叹道,你长大了,已经能看见深层的东西了。
云归心内苦笑,如何能不长大?十六年岁的躯壳里,装的可是二十年后的内芯。有时候想想,便觉得自己像个老妖怪,明明已过而立之年,将近不惑之岁了,他人却都以为自己不过少年。
第47章 给渊道贺
将此事与父亲商量过后,云归安心一些。毕竟父亲总归不会置之不理。随后不过三两日,便是官考的放榜日。与前世一样的是,施渊仍旧拨了头筹,一时名声鹊起。不一样的是,本是会试第三的自己,由于未去参加官考,换成了一个姓林的人。
他原本猜想着或许是排第四的人替了他,如今看着却仍旧待在第四的位置。这林姓男子又是打哪儿冒出头来的?林项这个名字,他此前未有丝毫印象。
用了早膳后,便往施府去,想着亲自祝贺施渊。去到府上,便见宾客不少,虽有所预料,到底还是有些吃惊。
将贺礼交给管家,便随着仆人走入院子。走了不多远,便瞧见与人相谈的施渊,从背影看,还觉得有些熟悉,再走前,心里便有些乐了,不是多日未见的柳北又是何人?
他此前多次想要寻柳北,可一想及他祖父那件事,还有柳北醉后的言语,便就踟蹰了。这样一耽搁,便是好些日子未见。此时见柳北已然恢复往日模样,便安下心,二位,多日不见,俱是意气风发的好模样啊。
柳北看向云归,一开始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幸而柳北的性子向来不拘泥,不过一会儿,就又是爽朗模样了,你小子,怕是早就把我忘在脑后了罢?
施渊向云归点头示意,你来寻我?
你得了这样的好成绩,我自是要亲自来祝贺你的。云归回道,不几日便是殿试了罢?可紧张?
柳北拍拍施渊的肩膀,啪啪声还挺大,向云归言道,你瞧这小子会紧张?
云归看着施渊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有些想笑,也是。施渊此时还不似后来当丞相时,成日挂着温和的笑,被人称作笑面虎,还是少年的施渊其实有些内向,平日里便用面无表情来遮掩,还挺有趣。
施渊气定神闲地转而道,我们入内闲话罢。
可是,这里这许多客人,都是来给你道贺的罢?云归迟疑道。
无事,有我父亲招待他们,你们二人自是由我招待。施渊回道。
云归点点头,方才本想先给施渊父亲见个礼,却见好一会儿都在招呼着客人,不好打扰便先来与施渊二人闲话。随施渊去他的书房,一入门,还是如前世所见,墙上不是画卷便是书法,屋内一股墨香。
你此次未有参加官考?施渊言道。这话虽是问话,他却是已然知晓答案。
未有。我无意入朝廷。云归话刚落,柳北就笑言道,与我一样,朝廷有什么好的。
柳北文采虽佳,却继承了其祖父疏狂的性子,去一去文武会倒还好,让他去官考他是不愿的。依稀记得前世时,柳北是在下次官考时被家人逼着去了,得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名次,后来就在朝廷里混了个清闲的文职。
第48章 坦白打算
不入朝廷,你打算如何?施渊微蹙眉,问道。官家子弟除了入朝为官的,便只剩下成日里游手好闲的。在他看来,云归并非那等不思进取的草包。
云归看看施渊,又看看柳北,终究未有隐瞒,坦白道,我想从军。
此话一出,两人的反应果然如云归所料,眼神里写着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这小身板,去从军?柳北瞪大了眼睛言道。
云归看一眼柳北,不见柳北比自己高大多少,到了他口中怎么就成小身板了?从军之人又并非定是要会武,要上战场的。
柳北一时转不过弯来,看着施渊,施渊开口道,你莫非想做军医一类?只是未曾听说云归会医术啊。
云归回道,差不多,不过我想做的是军师。其实在此之前,他并未有真正的想法,只想着出谋划策,无需亲自杀敌,但是现在,他觉得军师是再适合不过了。
施渊蹙眉,军师并不好当。虽然现下靖朝文武并重,可似云归这样文士出身的人,又是未有及冠的少年,怎可能当任军师?去了军中怎有人听取他的想法?只怕会被瞧不起。再者,并非军师就未有危险了,虽不需提枪杀人,可到底不能躲在帐篷里,还得在战场不远处守着。
若一朝出错,军师会是第一个被拉出来认罪的。哪怕主要责任不在军师身上。再者,军师虽隶属于朝廷,封五品,可到底要如何才能受封,他实在不清楚,想来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军师是五品官,你无功名在身,如何能得?依我看,还是取了官考名次后好办。施渊言道。
云归又如何不知晓?只是他不敢冒险,一旦入了考场得了名,到时候他想去哪儿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他现下这般默默无闻,还因父亲是兵部尚书,被太子盯上了,若是考取了功名,就得由朝廷直接决定去处,岂不更糟?因着朝廷任命,是万万不可拒绝的。
若是先去边疆,再一点点攒功,来日受封便指日可待。真正成了军师后,岂非天高任鸟飞?
云归将自己的想法简略一说,施渊和柳北暂时亦不知该如何再劝,他们说熟悉亦不算,哪儿到了能劝阻人的关系?
咕咚一声,引得云归和施渊看向柳北,云归眉一挑,眼里有戏谑之色。柳北连忙按着肚子,强装镇定道,我今日未有吃早膳便赶忙来了这儿,饿了也不出奇。
施渊便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你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弄来。
真没诚意。你如今风光得意时,亦不放放血给点好吃的?柳北撇撇嘴,言道。
施渊想了想,便向二人道,是我考虑不周,你们今日特来贺我,我该投桃报李才是。走罢。
云归一愣,去哪儿?柳北欢喜地轻跳起身,施渊亦站起身,去长歌楼。
第49章 与寻对面
长歌楼?他如今跟长歌楼可真是有缘,正想着找个借口不去时,柳北已拽了他胳膊,走走走,愣着干嘛,难得施木头请客,你莫不是要与他客气罢?
一起去罢。施渊言道。云归只好点头应了。
入了长歌楼,与小厮要了厢房,一路上了二楼,还未入得厢房,就见前头塞着好些人,俱是身穿绫罗绸缎的男子,看起来非富即贵。
云归正打量着,不经意却与一人对上目光,那深邃幽深的眸子,好似可将人精魄吸去,云归心一震,后退了小半步。
为何?为何向寻会在此处?
咬牙将眼光挪开,却又见得另一认识之人,竟是楼桓之。此时正微蹙眉看着自己,隔得有些远,不知那眼里的内容。
不过一会儿,向寻领着众人入了厢房,走道便空了下来,小厮引着他们三人入了隔壁厢房,三位客官稍坐,看看有甚想吃的。
三人落座,施渊看着心不在焉的云归,若有所思,与柳北两人点东西,亦未见云归回过神来。待得点了好几样菜,问云归,可还有别的想吃的?
云归迟缓地摇摇头,心思还无法收归回来。向寻在此处作甚?那些人看着都有些许眼熟,都是官员罢?又在谋划他的大业了?
一顿饭下来,云归几乎食不知味。
饭后施渊与柳北二人对饮,云归亦搁了双箸,却响起了敲门声,里头是否有一位云公子?声音压得有些低,但仍能听得不似寻常男子,有些许尖细。
施渊二人看向云归,云归亦回看他们,随后向门外应道,确是,不知有何贵干?
小的主子就在您这厢房的隔壁,方才见了您不好招呼,现下想请您过去一叙。外头人言道。
云归眉头紧蹙,心里头好似有人在敲梆子,震得疼。这外头说话的人,分明是个宦官。若是楼桓之的仆人,必然不会是宦官。只能是向寻,只能是他
他让自己过去干什么?想当面让他从命做他的伴读?
缓缓回转头,见得施渊二人有些许担忧之色,心下稍暖,我去一下,你们不必等我,先回罢。
话毕便起身开门,一个身穿蓝布衣的少年有一张圆脸,眼神灵动,显得讨喜,全不见二十年后的冷漠与奸猾。若非他重活一世,想必亦是不能料到这般模样的少年,会成为后来皇城里的大内总管罢?
随着尚还年青的周全入了隔壁,方才那许多的人已然不见,只留得向寻和楼桓之二人。楼桓之轻微颔了颔首,云归见了莫名有些心安,走至近处,才鼓了勇气,朝向寻直视过去。
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与吊唁老威远候那日还有今日的匆匆一瞥不同,现下当真是面对面,四目相对,避无可避。控制着自己莫要怯场,扯出微笑来问,不知二位寻我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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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师不好当——客居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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