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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距吾三尺矣 ——(7)

——(7)

    你怎么了?杜渊薮狐疑的瞅着他。
    没,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杜行清笑着:那爹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你以为这样就算过关了?把你在谢府的事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了,否则就跪在外面去。
    就那么回事
    杜行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描淡写的实话连着瞎话一起说,他和文絮璁当时光明正大的在谢泽面前漏了脸,说是没见过兵符只怕是说不过去,只说他们拿到兵符被人追到悬崖边上,谢泽的人逼他们拿出兵符,迫于无奈,才把兵符交了出去,没成想,那些人拿到兵符还不死心,非要把人逼得往崖下跳,这样也就圆了他们跳下山崖的事,毕竟看见山崖就往下跳,连和后面追兵都没吼一两声的傻子确实不多。
    落日西斜,杜渊薮才放人走。
    杜行清离开书房时还算淡定,一离开他爹的视线便快步向自己小院走,一路上请安行礼的丫鬟下人都没搭理。
    回到自己小院,杜行清进屋关上门,转身掏出怀里的东西。
    此刻天色已经快黑了,屋里没有点灯,昏暗的视野里,杜行清手里的东西通体漆黑,虎头形状在指尖的遮挡下若隐若现,正是那块本应该在文絮璁手上的兵符。
    15.第 15 章
    第二日,一向准点准点,决不可能多一刻在夫子之前踏进书院大门的小侯爷,早早的就到了南阁。
    他望着窗边的那张桌案,按耐着情绪等,文絮璁来的早,所以他天没亮就出门,等那小公子来了,他得好好问问他,这兵符是怎么回事。
    竟然闷不吭声的把兵符塞到他身上就跑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杜行清在书案前演练着等会儿要怎样表示自己的怒气又要严肃而不失温和的,免得吓着那位嫩生生的小少爷。
    杜行清等啊等,等到学生陆续来齐,都在自己书案前坐下了,杜行清眉心皱起一股阴郁,越来越浓。
    期间周策伙同着其他狐朋狗友围过来想问问这几日是怎么回事,杜行清嫌他们聒噪,冷着脸把一群人赶走了。
    周策等人走了,杜行清撑了撑身子,换了个身子继续朝文絮璁的位子上盯,等到钟声响了三声,满头白发的夫子抱着一本皱巴巴的书走到了讲台上。
    人齐了,开
    夫子,杜行清皱着眉提高声音:还有人没到。
    嗯?夫子年龄有些大了,他站在高处,自上而下使劲的看了杜行清一眼,抬头纹堆满了额头。
    夫子又看了一眼窗边空着的座位:文絮璁这几日有事,家中已经向我告过假了。
    什
    杜行清还想再问,但夫子已经把书用力的拍向台子:上学!
    学生们齐刷刷的起身,向夫子和他身后的圣人画轴躬身行礼:夫子好!
    杜行清按耐着情绪直到下学,回到府上,院服也不换,在院里的凉亭里坐下了。
    明明昨日送他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杜行清靠在栏杆上,长腿曲起,望着天边云霞沉思,今日突然就有事了?杜行清一边担心文絮璁出了什么事,一边又怨文家丞相,什么样的事让自家孩子学都不上了,是亲爹吗!
    凉亭的栏杆像是长了钉子,杜行清在上面怎样也坐不安稳,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到文絮璁窗前去,亲眼看着才安心。
    但若是光明正大的下拜帖登门拜访,按着两家的关系,文相有可能藏着一把刀来开门,侥幸不死回来后也得被他爹打死,可像去谢家那样□□,谢家到底不如文府,那丞相家也不是说能进去就能进去的。
    小侯爷在凉亭里坐着叹气,一缕发丝软塌塌的垂下来,贴在脑门上,整个人看着没精打采的。
    杜行清没有想到的是,不止是那一日他没见着文絮璁,此后的一连半个月,他连小丞相的影子都没见着。
    就是可怜那段时间王府的下人,小侯爷不言不语沉着脸的神色像是要吃人,在路过小侯爷身边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唯恐招来无妄之灾。
    书院里,夫子还没来,南阁里闹哄哄的,杜行清嫌吵,把书盖在头上趴在桌子上睡觉。
    头上的书被人拿开,杜行清睁开眼。
    周策吓了一跳,悻悻的把书放在桌边:你这什么眼神,好凶。
    自从谢泽入狱后,周策也不夹着尾巴做人了,整日里招摇的恨不得长出根尾巴翘到天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嘚瑟。
    做什么?杜行清把书放好,向后靠在后面那人的书案上,看起来有点疲惫。
    你最近来得挺早啊,晚上喝酒去不去!周策的娃娃脸脸满是兴奋:秦淮河又来了一批美人。
    杜行清闭着眼,心道就这点出息:不去。
    我都记不清这是你多少次拒绝我了!兄弟看你这两日实在郁闷,想带你去解解闷,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
    不要这样说,杜行清撇他一眼,又挪开眸子,懒洋洋的替自己辩解:我是个正经人,被人误会怎么办。
    你
    周策想抽他,什么叫一腔真心喂了狗!这就是,尤其是这狗在嫌弃完他后,还摆摆手:没事你回去多看看书,快考核了,次次垫底尚书大人面上也无光啊。
    深吸口气,心里默念着这是我一起插科打诨,未来还要一起混吃等死的兄弟,默念三遍后,周策睁开眼,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你知道冬南楼最近得了一块半人高的玉石,正在广发请柬,邀人观赏,要开好几坛陈年老酒来招待,石头我们就不说了,东南楼的酒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不如我们
    什么玉石?杜行清坐起身,总算有了点兴趣。
    玉石,我也不知道,周策一愣,他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什么玉石玛瑙,不都是长得好看一点的石头嘛:听说是一块岫岩碧玉,被人在山洞里发现的,翠绿无瑕,通体圆润,很是难得。
    周策把人家夸赞的话一字不落的背出来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杜行清一点头。
    那你去不去啊!
    杜行清仰头正要答,夫子伴着钟声夹着书进来了,周策立即跑回自己位置上规矩的坐着。
    杜行清翻开书,望窗边的空位看了一眼,今天文絮璁还是没来。
    摸了摸胸口,说不上失落还是难受的垂下眼,讲台上夫子已经说了上学,杜行清正要站起来。
    夫子,我来迟了。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门口的少年换上了春衫院服,站在绿树浓阴的影子里,抱着书,有些歉意的躬身。
    是学生的错。
    16.第 16 章
    那是文絮璁!
    意识到门口那人是文絮璁时,杜行清整个人狠狠一震,差点把桌子掀倒了,指节泛白的扣住书案,杜行清这才镇定下来,仔细打量着门口的文絮璁。
    夫子摆摆手,说着不在意让他进来,文絮璁躬身向夫子行了一礼,散在背后的头发随着动作散了两缕垂在胸前,半个月没见,看着似乎是瘦了,院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人越发的清减,在杜行清看来颇有点弱不禁风的意味。
    随即文絮璁走了进来,他如玉的脸上如往常一般没什么表情,就是在入座转身之前,清冷的目光似有若无的从杜行清身上一扫而过。
    杜行清不知道自己怎么熬到下学的,钟声一响,夫子下课的声音几乎一落,杜行清人已经到文絮璁身前了。
    小侯爷!文絮璁正在收拾书本,课本上写着端正小楷的批注被他合上,他仰首看着来人,声音有点轻。
    你怎么杜行清敏锐的从文絮璁这句里听出了以前那种疏离的语调,明明前些日子还不是这样的。
    絮璁?杜行清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
    这一声倒是听不出别的滋味,杜行清顿了顿,在原地站了半晌,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杜公子,文絮璁抱着书站起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家中还有事。
    你怎么了?杜行清上前一步,挡住文絮璁的去路,想问兵符,又想问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书院,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你还记得我们在谢府的事吗?
    自然记得,文絮璁神色淡淡的,他站在杜行清身前,虽然没有杜行清高,但身姿挺拔,风骨极佳:那段时间多谢小侯爷照拂,改日必定厚礼答谢。
    谢我,谢我什么,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油然而起,杜行清看着无关痛痒的文絮璁,恨不得抓住这人的肩膀大声质问,亏他还日日夜夜的担心,怕他出了什么事,怕他回家后没拿到兵符被他爹责罚,到头来全是他自作多情,别人一句轻描淡写的厚礼答谢就把他打发了。
    杜公子,周策从二人身后冒出头,弱弱的问:冬南楼的宴会你还去吗?
    周策也很忐忑,但今日他外祖母寿诞,他爹办了一场家宴,叮嘱他下学赶紧回府,但又先前去东南楼喝酒的事杜行清还没给他答复呢!奈何这人一下学就往文絮璁这里跑,周策在远处巴巴的看了半天,实在等不了了,才凑上前问了一句。
    但,杜行清不舍得对文絮璁发脾气,对其他人可以。
    去什么去!杜行清像个点着了的炮仗,噼里啪啦见人就炸:整日里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你若真是闲来无事不会在家里看书吗?论语,春秋,女戒你都会背了吗?还想着去玩,尚书大人一生正直,毁在你身上了可如何是好!
    发泄完一通的杜行清愤愤的拂袖而去,留下被吼的脑子发懵的周策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扣手指。
    什么嘛!我只是问问你去不去,还让我背女戒,我又不是女人,先朝都灭亡了,还这么迂腐,周策扁着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背什么女戒,干嘛这么凶。
    周策正散发着怨念,那一向清冷的小丞相在看着杜行清出门后,竟然转了个身面对着他:他发脾气的是我,不是对你,不用介怀。
    文絮璁的声音冷冷清清,像是冰块倒进水里,清脆又泛着凉意。
    啊!我我我我吗?啊哈哈哈,周策目光转了个圈发现文絮璁是在对他说话后,疯狂摆手:我不介怀,我不介怀!
    你们方才说要去东南楼?是去做什么?
    虽然小丞相把问句说的像是陈述句,但周策却听出了文絮璁不同以往的温和。
    好吧,其实也没有多温和,但至少也是正常人对话的语气。
    我我,我看他这几日心情不不好,想和他去喝,玩玩,嘿嘿,我们去玩玩。周策讪笑。
    噢。文絮璁抱着书点点头,绕过他向门口走:家中有事,我先走了。
    再会。周策一脸玄幻的挥了挥爪子,觉得自己还在梦中,文絮璁和他说话了哎!
    但是,周策抓了抓头发,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坏了!周策火烧屁股一样朝书院大门跑,寿宴!
    17.第 17 章
    虽然那些杜行清说的慷慨万分,义愤填膺,十足笃定,他不去冬南楼的宴会。
    但那天到了,杜行清又掩着鼻子,一言不发的坐上了周策的马车,他正襟危坐,就连衣角都显示着本世子很高贵,只是看你可怜,姑且就陪你去一趟的气息。
    但是周策不买他的帐,他对那日的女戒还怀恨在心。
    小侯爷,周策拍拍他的肩,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为什么我们彼此不能坦诚一些呢?放下一些所谓的骄傲,日子会简单的多,你这样活着太辛苦了。
    对此,活着太辛苦的小侯爷做出的回应是,十分感激的抬手对准周策的头,然后狠狠的拍了下去:给本世子好好说话。
    冬南楼在泗水街的巷子最深处,他们两下马车时楼里已经到了许多人,冬南楼门口待客的管事笑着迎上来:小侯爷,周少爷,里面请!
    杜行清提着袍子踩着脚踏走下马车,向管事点点头朝里走,周策跳下来:你等等我
    冬南楼其实就是一个奇珍异宝的大卖场,有人得了好东西,要卖掉或是忍不住拿出来显摆一番的,只要把东西交给冬南楼,楼主保管把这事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这里进门是一个大院子,楼台水榭,花草虫鱼,假山长廊,人来人往的,看着好不热闹。
    有认识杜行清和周策的,提着声音打招呼:你们二位来啦!
    杜行清手还背在身后,正仰首瞧着树上伸出来的树枝发呆,闻言转身笑了笑:随便看看。
    看什么看!周策可不是来随便看看的,他兴冲冲的转身找到管事的:管事,你们这的酒在
    嫌弃的推开周策,杜行清扭头问管事的:听说你们这有块不错的石头?
    小侯爷,这就是那块石头了。
    阳光下,半人高的的玉石被雕刻成清疏雅淡的花枝,摆在白色细软的布上,细细看花叶的纹路在上面都很清晰,玉石本身又通透漂亮,杜行清握上去,果然沁着一股温润的凉。
    周策围着看了半日,不得不得承认:这还挺好看的,是吧行清?
    嗯。杜行清收回手,看向管事:它卖吗?
    啊?管事一愣:白丝木盒装着,自然是要卖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块玉已经被人定了。管事笑了笑:要不小侯爷再去看看其他的?
    什么叫被人定了!杜行清皱眉:既然要卖东西,把货给人家看了又说被定了算怎么回事,那当初何不该早说这东西被人买下了,害我白跑这一趟,被谁定了?
    我也不知道您要买啊!管事擦擦额上的汗:城西李家,那李家老爷子就喜欢这些玉石翡翠,听说有这块石头,早早的就来定下了。
    那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要它来做什么?买来等不了几年,人不在了不就是暴殄天物,可惜了这块玉。那李家老爷子今年才五十三,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听见小侯爷这话估计要气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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