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仪还是不解,她眉头皱紧:但你花那么多精力和功夫去获得这个机会也有些得不偿失了。
两成积分不提,上一场比赛输掉之后我们战队里每个人的人气都出现了一定下滑,再加上你还受伤了,这个机会完全不值得你为拉塞尔公墓付出这么多。
虽然这一次的季后赛队伍很强,但从我了解到的战队情况来看,在面对排位后四位战队的时候我们的胜率是不低的,甚至在面对卡巴拉和天堂共济会这两个公会,我个人是觉得胜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左右的。
让杜三鹦来抽奖,我们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能抽到这两支末流战队,然后干脆地在挑战赛里赢了之后顺利进入季后赛。
刘佳仪抬头望向白柳:我知道你做事喜欢留后手,但在走正常流程赢率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时候,你绝对不会给自己准备后手的。
你给自己留后手,一般都在赌赢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的情况下。
为什么这次刘佳仪对上白柳平静的眼神,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你是觉得?!
刘佳仪后面的话在白柳的眼神注视下没有说出来,但她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起来。
既然白柳这样做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挑战赛赢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白柳眼神垂落在光滑的桌面倒影出来的他的影子是哪个,他目光在这个倒影上停顿片刻,然后缓缓抬眸看向所有人:
这次,我希望我猜的是错的。
散会之后,王舜被白柳留了下来。
他既是忐忑又是困惑地看着坐在桌面最后的白柳:会长,其实我也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们公会为什么会那么需要二次挑战赛的机会。
而且小女巫说的我也认同,一般不到胜率小于百分之一的局面,会长你很少做后手安排,为什么这次
白柳双手抵在交叠的双腿膝盖上,垂眸静了很久,才缓慢开口询问:从今年各大公会的数据来分析,你觉得如果以现在的流浪马戏团
赢杀手序列的概率能有多少?
王舜瞳孔一缩,他完全失语,隔了很久才嘶哑地回答:胜率,不会超过百分之零点五。
是吗?白柳单手撑在椅子右边的靠背上,拖着下颌身体懒散地歪向一边,眼眸半阖,语气倒还是平静的,既然这样,那就追求利益最大化吧。
王舜简直被白柳这平地一声惊雷炸懵了,晕眩地反应了一阵才跳起来惊慌失措地询问:会长,我们抽签的人是杜三鹦,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那么倒霉抽到杀手序列的!
那得多倒霉才一下手就抽到杀手序列
要求队长亲自抽签就可能。白柳眸光流动,他轻描淡写地用眼尾的余光扫了王舜一眼,问的却是毫不相关的问题,挑战赛的规则下来了吗?
王舜一静。
他反应了一阵,然后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往后退了两步,踉跄了一步,颓然地跌坐进了椅子里,无法置信地喃喃自语:不,不会吧
王舜一个人仿佛被天打雷劈了一般坐在会议室里,白柳倒是心平气和地推门而出了。
门外靠着刘佳仪,她见白柳出来了,也没有抬头看向他,而是低着头点了两下自己脚尖:我们是不是要和杀手序列打了。
我的猜测而已。白柳说。
刘佳仪抿了抿唇:你有问问黑桃,逆神情况怎么样吗?
他不会有事的。白柳神色浅淡地回答,他是白六手里握有一个可以用来限制我的重要筹码,不会这么轻易就出事的。
根据白六给我看到的【未来】
白柳冷淡地说:他应该是希望我在赛场上亲手杀死逆神。
刘佳仪呼吸一滞。
第二天。
王舜表情一片恍惚地走进了会议室,他目光失焦地望着早已等候在会议室的队员们,开口的时候嗓子都是涩哑的:
挑战赛规则下来了,没有做大的改动。
但是要求参加挑战赛的季前赛公会的会长亲自抽取对战的季后赛队伍。
我们公会抽战队的人,是白会长。
所有人的视线都仿佛僵住了一般,卡顿地转向了坐在最后的白柳。
白柳掀开眼皮,他单手撑着下颌淡淡地嗯了一声。
第426章 同居番外
早上六点。
白柳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被旁边那个人用头从领口一路亲吻上来,他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但在昏睡之间懒散地张开双臂环绕过对方的后颈摸了一下,闭着眼睛很自然地和对方接了个吻。
对方起身,用单手钳住白柳纤细的手腕向上抵在床头柜上,身体具有压迫性地下沉压住正在和他亲吻的白柳,另一只手从白柳松开的上衣下摆贴进去。。
有点痒。白柳开口的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微哑,几点了?
这个人呼吸略微急促,但回答的声音还是很平稳:六点十一。
我今天不上班。白柳终于微微眯开了眼睛,他的手也从背部往下滑动,贴在对方结实的肩胛骨背部肌肉上,很轻地喘了一下,要做吗?
对方顿了一下:要。
白柳轻笑了一下,他挺腰坐起,干脆地从下面到上面脱了上衣丢到了床脚,然后用膝盖前进两步,半坐到了对方盘曲起来的膝盖上,垂下眼帘抱住对方一下一下地轻触接吻。
对方强势又直接地白柳抵在墙上,宽大的双手贴在白柳的腰向上滑动,白柳轻微地眯起了眼睛,卡在对方腰两边的脚上曲,环抱住过对方的腰部。
白柳带着惺忪和暗哑的声音说:又是这个姿势
你真是喜欢这个体位。
白柳扬起后颈,对方埋在白柳的肩窝里,整个人都把白柳紧紧拥在怀里,声音闷闷的:这样和你接触的地方最多。
都负距离接触了,这种接触深度。白柳觉得好笑,他也的确带着喘息笑出了声音,抬手摸了一下对方的的侧脸,低头下去和对方接了个吻,眼帘颤抖着落下,你还在意接触面积。
幼稚。
早上九点半。
白柳擦着头发从洗手间里出来,他侧过头抖动了一下耳朵里的水,用松散挂在后背上的毛巾上擦了一下,掀开眼皮就看到自家的厨房在冒烟。
刚刚洗完澡的黑桃穿着白柳买的三十块一件的黑色棉布背心蹲在冒烟的厨房外面,像只闯了祸又不知道怎么负责的大型犬,一看到白柳洗完澡出来,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白柳,起身两大步一走,就要贴到白柳身上。
白柳眼疾手快地扯下挂在后背上的毛巾,捂住黑桃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脸:我刚洗完澡,别把我碰脏了。
黑桃脸完全抵在白柳手上的毛巾身上,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但身体还是诚实地向白柳这边倒过来。
白柳坚持了十秒,放弃了,他松开了毛巾。
挂满烟熏物的黑桃如愿以偿地贴到了刚洗完澡的白柳身上,语气还有点莫名的委屈:厨房又爆了。
你又干什么了?白柳习以为常地拖着挂在他后背上大型蜥蜴挂坠物厨房走去,走到厨房里,用微波炉炸牧四诚的摩托头盔了?
没有。黑桃眼神微妙地游离,你和我说过头盔不能吃了。
嗯。白柳揭开锅盖,一阵奇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他看着锅里黑漆漆一团的东西挑了一下眉,这是唐二打的皮带吧?
黑桃抱着白柳的腰,头抵在他肩膀上,没说话,用脚轻轻地踩了两下白柳的脚后跟。
耍赖没用。白柳一边平静地说,一边用两根筷子从锅里把这根已经被黑桃烹饪得面目全非的皮带给夹了出来,然后一脸淡定地用筷子剥开上面炸出来的黑色裂层,然后转身推开黑桃,抬眸望着他,问为什么这次报复唐二打?
上次你报复牧四诚,把他头盔给炸了我可以理解为他先挑衅你,嘲笑你不会开哈罗单车,而他会飙车,这次唐二打来就和我聊了聊事情,他没惹到你吧?
黑桃移开眼神,没回答。
白柳抱胸,淡淡地说:我说了,耍赖没用,再耍赖我今天明天就都不回家了,让你一个人待着想清楚了我再回来。
黑桃又把视线移了回来,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倒在白柳的肩膀上慢慢地身体下滑,整个人就像是很没精神的一块黏土一样瘫黏在白柳身上,然后抱住白柳的腰把头侧过去贴上,声音很低:不要。
我不喜欢你不回家。
白柳不为所动,他早先还会被黑桃这种耍赖的行为骗到,后来就发现要是顺着这家伙乱来,那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那为什么报复唐二打?白柳平淡地问。
黑桃静了好一会儿,才很小声地说:他劝你考虑一下和我住在一起这件事。
白柳一顿:你听到了?
黑桃闷闷地嗯了一声。
唐二打倒也不是对黑桃有敌意,但只是单纯地觉得白柳已经够忙了,黑桃这种不太稳定的类型和白柳待在一起,就算是情侣也不太方便。
其实就是劝白柳让黑桃没事的时候不要待在家里,可以放在异端管理局他们帮忙照看,不然白柳一回去很有可能家都被黑桃拆没了。
他的确是这样说了。白柳平静地反问,但我有答应吗?
黑桃一顿:没有。
白柳问:我是怎么和他说的?
黑桃静了几秒:你说,我是你一个人的异端。
你会好好照看我,对我负责的,不需要别人来承担我出现在现实里的后果。
虽然我已经不是他们的队长了,但我还没有到做一个决定会轻易被别人左右的地步。白柳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他捧着黑桃的脸眼眸半闭,和黑桃很轻地接了一个吻,我也不喜欢你住在别人家里。
你是我的怪物。
两个人简单地清理了厨房,主要是白柳监工,黑桃带上围裙和洗碗手套清扫白柳主张在这个家里谁闯祸谁负责,所以黑桃拆的家,一般都由黑桃自己来处理。
哪怕是黑桃在处理的过程中闯出更大的祸,白柳也不会插手,一定会让黑桃自己继续处理。
清理完之后,黑桃已经从头到尾脏兮兮到不成样子了,他看向白柳,指了指自己:我要去洗澡吗?
白柳的眼神在黑桃从背心里裸露出来的匀称又有力的肩颈肌肉线条上微妙地停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黑桃,语气自然又寻常:我也要去洗澡,刚洗完又被你搞脏了。
黑桃眼神一动,看着白柳的眼睛又开始变得直勾勾的:我们一起洗。
白柳漫不经心地靠在厨房的边框上,他双手交叠抱在身前,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黑桃:只是洗吗?那要再做一次吗?
黑桃毫不犹豫:要做。
第427章 挑战赛
挑战赛当日。
牧四诚从宿舍里苏醒, 迷迷瞪瞪地穿衣服,给自己挤上牙膏,刷牙洗脸, 简单地清洗过后,牧四诚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眼角溢出了一点眼泪, 他余光无意中扫向了之前复习了一整晚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乱糟糟的桌面。
桌面的角落竖着一个小日历,这日历是之前刘怀送给他的。
牧四诚做事大哈哈的, 没有用日历记事的习惯, 甚至还会把一些关键性的考试忘掉, 但刘怀做事一向心细,他在日历上标记了一些重要的实验报告最后提交时限和各科的考试节点,然后摆在了牧四诚的课桌角落。
日历上最后一行被提醒的考试时间早已过去, 后面是牧四诚自己加上去的补考日期提醒。
牧四诚望着这个日历,慢慢地走了上去,他低下头用红笔点了点日历上的日期, 口中自言自语:一,二七, 七天了。
又有七天没在现实里偷过东西了。
牧四诚的笔顿了一下。
在遇到白柳之后, 因为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 他在现实里好像再也没有犯过偷窃癖。
如果她还在,知道他有一个星期没有偷东西
多半会很幼稚地又很认真地在纪律本上给他画一朵小红花吧。
牧四诚握住红笔的手缓缓地攥紧,他垂下眼很轻地嗤笑一声,抬手随手在今天的日期下面给自己一笔画了朵小红花, 抬手把外套的帽子穿上,推开宿舍的门走了出去。
风从没有关严的窗户缝隙里溜进来, 将课桌角落摆放的日历画了潦草的小红花的那一页吹得快要翻过去。
在这朵小红花下面,还画了一个脏兮兮的简笔流浪汉和一个哈哈大笑的嚣张猴子,旁边写着【流浪汉与猴】挑战赛初秀日期!
木柯坐在饭桌上慢条斯理地用瓷勺喝粥,对面是他沉默着,表情又有些忐忑的父母。
最先开口的是木父,他略显紧绷地握拳咳了一声:木柯,是这样的,你之前要那笔钱我批给你的公司了,爸爸呢,也不在意你能不能做回本,你开心就好。
今天爸爸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木柯放下了瓷勺,他用纸巾擦好嘴,然后平心静气地抬起头,看向期盼地望着他的父亲。
从他记事开始,他的爸爸对他予取予求,几乎不追究他做任何事情的后果,哪怕是有时候一些事情会游走在灰色边缘,会将人葬送,他的父亲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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