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柯一直以为,能对他这么好,他的父亲一定是爱他的,周围的人也是这样告诉他的。
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的父亲本来就不期盼他能做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也早就做好了后手准备,所以他怎么堕落都可以。
而这是木柯有记忆到如今,他的父亲第一次用这种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小柯。他的父亲说,我在外面有个孩子,刚好比你小一岁,想把他接回来。
木柯轻笑了一声:刚好小一岁?
他的父亲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小柯,你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看你出生之后有先天性心脏病才有意去生的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当时我喝多了
妈妈也知道。他的父亲看向旁边他的母亲,我一回来就向你妈妈承认了错误,妈妈生了我很长时间的气,一度想和我离婚,但最终还是原谅了我,也没让对方打了孩子。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最终妈妈决定和我一起养,所以这个孩子是妈妈和我一起养在外面的。
他的母亲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了木柯一眼,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个孩子也很懂事可爱,和你差不多大,妈妈实在是狠不下心。
木柯的眼皮很轻地落了一下:喜欢小我一岁的孩子,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再生。
他笑着抬眸:是因为害怕你们两个生第二个还是我这种残次品,所以找了别人是吗?
整个饭桌都是一静。
木父深吸一口气:小柯,你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们对你感情很深,一直以来也待你不薄,这么多年一直把那个孩子养在外面,从来没有让你知道过,就是怕你知道了心脏难受,会出事。
现在是看你情况好转了,才告诉你。
你要钱给钱,你要做什么我就大力支持,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对你说一个不字,有多少我这个地位的人能做到我这样?木父深深地望着木柯的眼睛,你知道多少得了你这个病的人早就死了吗?
木柯脸上的笑意变大:如果你们想对我说不,一定是最开始我出生的时候吧?
你们肯定不少次想过,我要是那些得了病的人一样,死得早一点就好了。
木柯!木父震怒拍桌而起,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说什么混账话!
木柯被扇得脸偏向一边,嘴角有血缓缓滑落,侧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他低声笑了起来,伸出舌尖舔去自己嘴角的血迹,转过头正对木父,笑得温文尔雅:但是偏偏我又那么优秀,死了又那么可惜。
爸爸,你一定不少次地想过,要是你的私生子和我一样出类拔萃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痛苦地在我们之间抉择了。
可惜他比不上我。木柯慢慢地推开椅子站起来,他平视着语塞的木父,轻笑起来,活得长的那个只是个资质平庸的废物,活得短的那个天赋高到不可再求。
但就算这样,你现在也终于作出了选择。
木柯垂下轻颤了一下的眼睫,语气平缓:还是活得长比较重要啊。
你把他接回来吧。木柯得体地对他的父母微微欠身,然后向外走去。
小柯。木父突然出声,他语调迟缓疲惫,刚刚是爸爸的错,我不该打你下那么重的手。
但你要知道,你也不知道哪天就走了,我和你妈妈,不敢,也不能把所有的东西和感情都压在你这么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换任何一个人,他也不敢在你身上压过多筹码。
我们总得为自己的以后做点打算。
木父的声音沉重下去,他说:
你该知足了,小柯。
木柯的背影一顿,他平静地嗯了一声,推开门走了:我会去找愿意在我身上压筹码的人的。
唐二打是最先到会议室的。
后面过来的是刘佳仪,她整个人被收拾得很精神,头顶扎了一个很紧的马尾,一看就是用足了手劲的,扯得刘佳仪的眼睛都往两边飞成吊梢眼了,她看了唐二打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能给我松松吗?太紧了。
唐二打稍显笨拙地扯了两下。
刘佳仪无语地喊了暂停:更紧了。她眼睛都要被扯成两条细缝了。
向春华十分钟爱给她梳这种紧绷的高马尾,但刘佳仪有点接受不能,但每次对方举着梳子满怀期待地过来问需不需要她给她梳头的时候
刘佳仪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总之比她哥扎得好就是了。
过了三分钟,牧四诚踹门进来了,他一看刘佳仪被扯到一边的小辫子就开始大声嘲笑:好土啊你!什么非主流造型!
刘佳仪一个白眼过去:唐二打给我搞成这样的,快过来帮我搞一下,等下还要上台陪白柳抽签。
牧四诚轻蔑地扫一眼唐二打,然后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还唐队长呢,连个小女孩的小辫都绑不好,看我的!
十五分钟过后。
刘佳仪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扯得像个鸡窝一样的造型,她扯起嘴角:连个小女孩的小辫都绑不好?
牧四诚心虚地退出了刘佳仪的镜子范围,眼神外移:任何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嘛
两分钟后,木柯推门走了进来。
唐二打和牧四诚的视线求救一般地看向木柯,木柯和坐在椅子上冒着黑气,满头鸡窝的刘佳仪对视了一下,顿时心领神会地上前:我来帮忙吧。
一个小时后。
刘佳仪心如死灰地看着自己正在一根发丝一根发丝仔细梳理的木柯:还没好吗?
木柯郑重地摇头:大概还需要三个小时,我正在给你这根分叉的头发上发膜,不然等下绑起来不会顺滑的。
刘佳仪双眼空洞地倒在桌子上,我只是想绑一个小辫子而已
木柯不赞同地摇头:你人气很高,应该每一根发丝都处理妥当。
我还是等白柳过来给我弄吧。刘佳仪跳上了椅子蹬腿转了一圈,和木柯拉开距离,托着脸复杂又鄙夷地叹一口气,你们三个平均年龄超过二十五的男人,杀个怪几秒钟的事情,怎么连给我这样的小孩扎个小辫都不会?这很难吗?
是男人都这么手脚不协调吗?
唐二打蹙眉反驳:苏恙很擅长这个。
废话,他都结婚生小孩了,当然擅长了刘佳仪说着说着眼神微妙地顿了一下,逆神也很擅长这个,他还会扎不同造型的。
这难道是已婚男性的特殊技能?
刘佳仪话音刚落,白柳推门走了进来,他余光一扫盘腿坐在椅子上的刘佳仪,目光上移看到刘佳仪被唐二打扯到歪到右边的马尾,镶嵌在牧四诚搞出来的鸡窝里的马尾。
他很自然地伸手上去解开这个马尾,用五指简单梳理了两下木柯做到一半的养护头发,快速地把周围的碎发聚拢,分成三股交叠两下,松下挂在手腕上的橡皮筋,轻松扎起。
一个简单快手并且松紧合适的小辫子就扎好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刘佳仪:
唐二打:
牧四诚:
木柯:
白柳看向这些表情奇怪望着他的队员,挑眉反问:为什么用这种我好像是一个贤妻良母的表情看着我?
第428章 挑战赛
王舜是最后一个推门进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和所有人对视一眼,最终把视线移到了白柳的脸上:会长, 通知我们抽签了。
会议室里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
白柳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平静地说:走吧。
王舜在前面带头,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只笔和面板, 声音竭力维持平稳:抽奖台设立在季中赛的观赏池,八大季后赛的队伍都会到场。
抽出来之后当场立即开赌池, 进行比赛。
这些队伍都实力不俗, 并且全员佩戴免死金牌。王舜顿了顿, 但我们只有会长你和牧神有免死金牌。
季后赛队伍对战没有手下留情一说,大家都是拼上了一切为了心中最核心的欲望走到这里。王舜深吸一口气,就这样上团赛赛场, 我们队伍会有不小的死亡风险。
除非是
白柳淡淡地开口:除非是我第一场单人赛赢得精彩绝伦,直接骑脸头部明星玩家,吃掉对方的人气, 直接晋升为高排位明星玩家,带动整个队伍里所有人获得免死金牌。
但这几乎王舜语气艰难, 不可能。
如果白柳抽签上场, 第一场必然是对杀手序列,如果是杀手序列的单人赛
白柳对上的百分之百就是排名第一的那位。
王舜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往最坏的方向想:但会长, 我也和你说过了,季后赛的情况和季前赛和季中赛都不太一样。
季后赛很少打单人和双人赛。
因为大部分走到季后赛的队伍已经通过单人赛和双人赛吃够了个人福利,几乎全员都拿到了免死金牌,而免死金牌在一场比赛里只能使用一次, 如果在单人赛或者双人赛里使用了,团赛就不能使用了。
在自身的战队队员排名没有跌出一百名的免死金牌人气安全线的情况下, 所以季后赛各大公会采用的战术都是阶段性弃赛原则,他们很多时候会直接弃权单人赛和双人赛,保留所有的免死金牌专攻团赛。
王舜回过头来看向白柳:也就是说,如果杀手序列也弃掉单人赛和双人赛,我们就会直接在三个主要队员没有免死金牌的情况下上团赛。
而杀手序列如果没有选择弃掉单人赛,那情况就更糟了。王舜的脸色沉了下去,白会长,你只有一张免死金牌,而你要连续上单人赛和团赛两场,那你就必须在单人赛和团赛里选择一场比赛无免死金牌上场。
而如果你在没有免死金牌的比赛里输了,那你就真的死了!
白柳语气平淡: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赌赢的结果依旧值得一试。
赌赢的可能性太小了!王舜又是崩溃又是头痛,那可是杀手序列!如果你要连上,单人赛对的就是整个游戏里最强的主攻手黑桃,团赛对的就是整个游戏里最顶级的战术师逆神!
那要我现在放弃一切认输吗?白柳转过头,心平气和地问王舜,要我带领着我身后这些向我付出了一切代价,甚至灵魂的队员,什么都不做地跪在这些季后赛队伍的面前认输吗?
王舜一怔。
白柳收回了眼神,漆黑的眼睛里一点光都透不出:绝无可能。
我要赢到最后。
他们走到了季中赛观赏池战队进入的通道,王舜怔楞地停在了通道里,白柳垂眸地从他身侧擦肩而过的时候,王舜听到白柳在他耳边语气寻常地轻语:
神和我的游戏,这才正式开始。
刺目的白光一瞬间落在每个走进巨大观赏池里的白柳的脸上,他轻微地眯了一下眼睛。
观众的欢呼和咆哮声震耳欲聋,环形的巨大观赏池座位席空间扭曲,人影交叠,人的数量多到看不清楚,观众席四周的上空有巨大的电子烟花轰然炸开,璀璨落下。
观赏池中央是一块巨大的银白色屏幕,近处一圈坐着八支制服风格迥异,特色鲜明的队伍,后面穿戴整齐的会员们举着摇摆的会旗来回晃荡,齐齐呐喊口号,声势浩大无比。
牧四诚微微向白柳身后靠了一下,他这种见过不少大场面,但这场面仍旧震慑住了他:这个观赏池,怎么比季中赛的时候还要大。
这是季后赛观赏池。刘佳仪冷淡地开口,废话,季前赛和季中赛结束后,全游戏所有的观赏池合并成的一个观赏池,当然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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