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张作理直气壮地说,他八卫星代小京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又蛊惑道,我们给你助助攻啊!起起哄!你先跟我说你俩什么进度了,我看着来
作总您是我祖宗,您别玩儿我啦。文东苦笑着说,再这么搞下去,临哥爱面子,等下彻底不理我了。
张作震惊地问:他这么硬核吗?你都追不到他啊?你这说得我都想试试了!
文东觉得自己本来已经滚蛋的烧就要被张作这作精闹回来了,他摆摆手:那还是别了吧,朋友一场,别闹出事儿来,等下沈哥夹在中间尴尬,丹姐那儿也不好交差。
你急了你急了!卫星跟我姐你都搬出来吓唬我了!张作激动道。
文东:
张作这人你不能说他情商低,但也高不到哪儿去,有些时候说话做事也不是坏心,但就是把握不住轻重,有那么些招人嫌的地方。
这会儿仗着文东身体难受,张作难得讨个上风,就犯了老毛病,不依不饶地狠狠戏弄,自个儿还觉得挺得趣的。
文东不好拂张作面子,只能好脸陪着笑,但脑门子已经被张作闹得直嗡嗡。
张作见文东面色逐渐潮红,只当他是被自己打趣得害羞了,正要再接再厉,见文东忽然咳起嗽来,咳了好一阵都没停。
张作这才意识到什么,忙摸了把文东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他赶紧说:我去给你弄个毛巾啊!你躺着!操,不是说退烧了吗
文东咳得停不下来,自己都怕把肺都咳出来。他正难受着,手机响了。他本来懒得接,只是下意识瞥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改变了主意。
临哥咳咳咳咳怎、咳咳咳、怎么了咳咳
你怎么了?没事吧?华临在手机里问。
文东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他:没事儿
华临听他咳了这阵子,皱起了眉头:听起来就不像没事的样子吧。张作还在吗?
话音刚落,华临就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张作的声音,让文东拿凉毛巾捂额头。他直接说:让张作接电话。
喂?华临?
文东怎么了?怎么咳嗽咳成这样?华临问。
张作郁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他突然咳起来了。
华临问:吃了什么东西?
张作说:就你给他买的那外卖啊不是,他吃完好一阵了没事儿,我俩正聊天呢,突然又烧起来了。
华临问:聊什么?
张作嘻嘻道:就开玩笑啊,我跟他还能聊什么?国家大事吗?
华临虽然并不知道现场情况怎么样,但他知道张作这个人极不靠谱,想了想,说:你送文东去医院吧。他本来退了烧也就算了,现在反复就不好。
张作瞥一眼床上的文东,见人虽然喝了水不怎么咳了,但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脸越来越红,红得特别病态,心里也急了,说:好。也没挂电话,就这么对文东说,你临哥让我送你去医院。
文东有气无力地说:我真没事儿,吃个退烧药我再睡会儿就好了。
张作忙点头,给他拿退烧药:哪个是退烧药啊你赶紧吃!
华临在手机里听不下去了,急道:你别给他乱吃药!
张作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头,一边掰药片一边说:没乱吃药,吃退烧药。
我走的时候给他吃了药,你不要自己加剂量!你有毒吧!华临被这傻缺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你把药放下,离文东远点,我就回去!
说着,他把刚解开的安全带系回去,开车往自家小区停车场的出口过去,沿原路返回刚开出去十来米,就急忙刹车,皱眉看着迎面而来堵在他车前面的那车主要是看那车的主人,驾驶座上阴魂不散的薛有年。
有病。
华临在心里骂着,把车往后退了点,别开头改了道,准备从薛有年的车旁边过去。薛有年这回是来纠缠他还是他爸,他暂时没心情理,回头再说。
结果,薛有年也把车退后了点,也别了头,再一次堵在华临的车头前。
哦。这死变态这回又是冲我来的。华临冷漠地想着。
华临本来停的那位置很偏,这时候要出去绝对要过这条必经之路,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别头。
但显然薛有年经过这么多年了,仍然是那么的不要脸,继续别他。
华临听着电话那头的文东不断咳嗽、傻缺张作咋咋呼呼,心里越发烦躁,回了句给他喝点水,送医院,你跟他说他不去我跟他绝交就挂了,然后打开车门下去,三两步走到薛有年的车旁边,狠狠地一脚踹到了门上,在安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第36章
踹车门不足以泄愤,华临忍无可忍正要骂出声,忽然听到后车座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他皱着眉头看过去,不由愣了下。
临临,先让下。薛有年说。
华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薛有年火速下车,拉开后车门,弯腰进去抱住坐在那儿的白脸小孩儿,一边柔声安抚一边拿纸袋子给小孩儿呼气。
华临迷茫地看着这一幕。
华临发了大概一分钟的呆,终于回过神来,本能地又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逃避地回自己车上去,被魔鬼的声音叫住了:临临,你不是一直想见华年吗。
真的是那个被薛有年拿来故弄玄虚的身份不明的孩子。
华年。
华临每次想到这个名字都想吐。他就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面怎么就会有薛有年这么不要脸的变态呢!
华临停顿了两三秒,没回头,正要继续往自己车上逃,听到了虚弱的、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叫:爸爸
不是叫我不是叫我,是叫薛有年。华临这么告诉自己,再次抬脚靠近自己的车。
爸爸爸爸!爸爸我是年年!爸爸!
小孩儿的声音急促起来,似乎很慌张,还很委屈。
薛有年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出车厢,轻轻地顺着他的背,看向华临:临临,他在叫你。
华临:操|你大爷,见了鬼了。
华临把心一横,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手都在抖。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狠狠拍了拍喇叭,示意薛有年滚开。
但薛有年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不动,一大一小都用好像他无情无义抛X弃子的委屈难过的眼神盯着他。
操。
华临深深呼吸,然后把车开回停车位,下了车朝电梯走去。
条条大道通罗马,此路不通他走别的路,是觉得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样东西叫出租车吗!
但他刚走到电梯门口,薛有年就领着孩子过来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抱住华临大腿就开始抽抽噎噎地求爸爸别不要他他好乖好乖的。
华临:
咖啡馆里,小孩儿和薛有年坐在华临对面,一大一小用同款安静温顺的神色看着华临。
华临放在桌下的手使劲攥拳,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
艹。好痛。
等侍应生送咖啡和甜点来的时间里,双方都没有说话。
华临强作镇定、满腹疑虑地打量这个孩子。
男孩儿比一般的五岁孩子瘦弱很多,肤色是病态的苍白,很显然天生不足,身体有不小的毛病。刚刚他在车库里确实也发作了一次哮喘。
相貌挺清秀的,和先前薛有年发给华临的那些照片上看到的差别不大。
现在面对面地看着,华临倒是突然觉得这孩子和薛有年很像。不是相貌上像,而是打扮、气质上很像。
小孩儿穿着精致的儿童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除了刚见到华临那阵子失了会儿态外,后面的举止一直很有礼貌,甚至还认真地为先前的失态向华临道了歉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孩子挺早熟的。
华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薛有年会教孩子。
这得看孩子究竟是单纯的有礼貌,还是被薛有年教成了又一个两面派,就像薛有年那样,表面上谁看了不夸他呢,实际上却是个恶魔。
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至于吧
华临的心里挺乱的。
如果小孩不在这儿,他就直接泼薛有年咖啡了,但当着孩子的面,不论这个孩子是哪儿来的,他都有所顾忌。
过了会儿,侍应生过来上了东西,很快离开了。
薛有年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他帮小孩儿挽起衣袖,细心地叮嘱说甜点不能吃太多。
华临竭力制止自己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虽然他的内心已经十分的一言难尽。
最诡异的是,他莫名地从薛有年的身上看出了母爱的光辉对,是母爱,不是父爱。
华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但他直觉就是这个想法。而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被狠狠地雷了个外焦里嫩。
但他的思维已经不受控了,他甚至有那么几秒钟想到:这孩子不会是薛有年搞了什么黑科技自己生的吧不会吧不会吧操!我疯了吗!我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
华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额头开始发热,背上开始冒汗。
薛有年笑着看孩子吃蛋糕,看了几秒,转头看向华临,歉意地说:对不起,吓到了你了吧?我代小年向你道歉。
华临还是没说话,倒是那孩子听了这话,怯生生地抬眼看了看华临,欲言又止,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飞快地聚拢起了水汽,然后难过地低头继续吃蛋糕,但看得出心思已经不在蛋糕上了。
活脱脱一副被亲爸遗弃的可怜样子。
如果是薛有年现在露出这样子,华临百分百肯定这是绿茶白莲怎么形容都好反正就是表里表气,但这是个小孩儿,一个连小学都没上的小孩儿。
华临都从小学毕业二十来年了,又不是儿科医生,和小孩儿打交道不多,他不确定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有那么深的心机。
见华临一直沉默,小孩儿想了想,放下小勺子,抽出手帕擦了擦嘴,指了指不远处咖啡馆里用来彰显文艺气氛的书架,乖巧地问薛有年:薛叔,我可以去那边借书看吗?
听他这么称呼薛有年,华临的心情更加微妙了。
可以,去吧。薛有年温和地说。
小孩儿站起身,礼貌地对着华临鞠了一躬,然后才去书架那边,先问过一旁侍应生可不可以拿那些书看,得到允许之后道了声谢,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书,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他是个很乖很聪明的孩子。薛有年笑着对华临说。
华临没心情和他说废话,见孩子不在跟前,就开门见山了:我要和他做亲子鉴定。
薛有年摇了摇头:我说过,不必做,他并不是你的孩子,只是我捡到的孤儿。
华临问:那你带他来见我干什么?
薛有年解释:我这次回国,是决心挽回你,也打算在国内定居。小年是我的养子,我肯定要带他见一见你,总不能瞒着你。
华临问:那为什么他叫我爸,叫你叔??
薛有年避开华临逼人的眼神,过了几秒钟才回答:起初,是我没打算瞒着他关于他的身世,从他记事起,我就让他只叫我叔叔。后来,他大了些,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是见我总翻看你的相册我也不知道小孩儿怎么想的,很突然地指着你的照片说这是他爸爸。我和他解释过很多次,但他很执着。
华临气极反笑: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薛有年抬眼看他,反问:不信的话,又能怎么样?临临,这就是事实。
华临问:不是你给他洗脑了的话,谁会无缘无故指着陌生人的照片说自己自己爸啊?我跟他长得又不像!
薛有年长长地叹了一声气:你你对我有偏见,临临,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华临说:这句话你说对了,我对你的偏见特别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你,因为你值得!
薛有年失笑,半晌,说:但我确实没有骗你这件事。当时我也很惊讶,后来,我想,或许,是你和他冥冥之中有缘分。
华临懒得理他,换了个问题:你想怎么样?
薛有年说:复合。
华临忍着恶心说:我拒绝。
薛有年说:我不会放弃。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没必要说中间那些废话,所以我直接问你想怎样,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会说人话?华临不耐烦地骂道。薛有年的手指蜷缩起来,垂着头,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样子。
华临看了只觉得可笑。
跟谁在这表呢?
我管不了你在国内还是国外住,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请你离我和我爸妈远点,你不要再去我家了,你去一次我要全屋消毒一次,很麻烦。
华临冷冷地看着他,至于这个小孩,你也不用故弄玄虚,除非你把他关起来,不然我肯定有办法弄到他的DNA检测报告。你清醒一点,我都三十了,你五十了,不是五岁,你不要再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特别幼稚,毫无意义。薛有年,你不要你不要搞得这么低级,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讨厌你吗,因为你一直在逼着我越来越深入地发现我自己当时脑子进了多少水才跟一个这么恶心的人搞那些,这种感觉令我特别耻辱,我就像就像他妈的吃了屎一样。你放过我吧。
还有,有些话其实我真的不想说,有点刻薄,但你非逼得我说出来。薛有年,你不觉得你在步你妈的后尘吗?试图利用无辜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来挽回一段本来就错误的感情,过于无耻。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这些事情也不关他们的事。当年你是这种事情的受害者,你确定现在你要成为加害者吗?你不为这样的自己感觉可悲和羞耻吗?还是说你们家的DNA里就是遗传这种卑劣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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