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的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把伤疤强行挖除,而是在其上倾注爱情。
贫瘠的土壤总会变成供养灵魂的地方,心中的树苗也会长成参天大树,开一树不落的繁花。
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忍耐,期待你给我一个答案。你说过的,一段关系里,我可以选择结束,抽身离去,也可以选择修复它,等待它。我做好了你拒绝我的准备,虽然会很难过,但我不怪你,你已经对我很好很好了,我不应该奢望更多。
谢锐言过去时常在想,是不是韩峤不够喜欢他,或者想不好要不要继续当个没有欲望的直男,谁知道是因为生理上的原因。
的确,我是冲动的年轻男人,一度讨厌自己,也讨厌自己的性格、出身,陷入性别焦虑和自我厌恶。我会有需求,但我活着并不是没了这个就不行。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遇见我所爱的人,是最大的幸事,我不奢求更多。
谢锐言捂着嘴唇,试图不让酒气散过去,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我,嗝,我爱你,绝不想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跟你分手,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很高兴。韩峤被他逗笑了,凑过去,捏住脸,蹭蹭鼻尖,呼吸都变醉了,我很高兴,爱我的这个人是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也爱你。
哦,我知道你爱我了
谢锐言反倒在这个时候开始感觉到了羞赧,强行霸道,把话题续到了最后一刻,我和你回房间,歌明天再写。你如果高兴,就和我接吻,亲完了睡个好觉,明天醒了接着亲。
往好了想,至少他们还能接吻,那不是别人,是韩峤的嘴唇。
呜噫。
韩峤笑眯眯地回答:好啊,回去亲亲。
回房回床,在床上像对互相叠叠乐的喵子和狗子。
嘴都酸了,反复地咽下属于对方的酒精,到后来,竟然分不清呼吸和气味属于谁。
韩峤,你醉了吗?
你喂过来的酒太多,我的意识快飞了。那都不算是酒了,不知道被唾液稀释了多少倍。谢锐言给韩峤盖好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床,躺成一条直线,你醉了会变得好黏人,快点睡吧。
你不喜欢我黏你吗?
不是这个问题,我可是随时准备好要火山喷发的啊!
辛苦你,锐言。韩峤摸了摸谢锐言的脸,我也会努力的,哪天有了反应,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完成你的心愿。
你打算完成几次?
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一百万次。
?
不支何撩!
虽然韩峤已经很久没有睡不好,但是谢锐言又想把他送去让老医生扎针灸了。
全部扎在韩峤的承扶穴上,扎成一个韩刺猬。
作者有话要说: =3
注:文中描写并不专业,现实中如果不支棱影响到身心健康,请及时就医_(:з)_
第58章 养花人
时隔三日,谢锐言无事发生,而韩峤的宿醉终于好透了。
每天看谢锐言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始作俑者没有一点醉意,韩总就开始怀疑人生。
人和人的酒量怎么能差这么多?
在他每天按揉着疯狂作痛的太阳穴时,谢锐言已经在家里活蹦乱跳地写了歌、搞了大扫除,哼着小调晒了每一床毯子被子和枕头,就连长条的兔抱枕也没放过。
谢锐言辣手摧兔,把里面的芯子掏出来,把棉花都弹了一遍。
韩峤问起,谢锐言说是奶奶教的,只此一份的手艺。
把棉花塞回去之后,兔子变得更加松软好抱,谢锐言把兔子塞进韩峤怀里,允许他抱一个晚上。
今晚,我也不能陪你睡了。
话音刚落,谢锐言就滚去了猫房。他明明已经写完录完了歌,却对韩峤说是要奋战一晚。
谢锐言能在另一间房间里干些什么?当然就是干些什么。
韩总感到内疚以及羞耻,还有一丝丝的想要围观。
韩峤思考谢锐言什么时候再出去走走,顺便谢锐言可以随了贺桐的提议,去见见他姐,而孙仰秋的消息不期而至。
孙仰秋发来消息,谢锐言之前的遭遇果然是被谢乾坤陷害的,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谢乘章默许了这样的陷害,就好像是要给不听话的孩子一点教训。
Neo孙:这豪门中人真的会玩,整一出宫心计。
Neo孙:谢乘章帮谢锐言安排的留学,没想到谢锐言把主修和第二专业颠倒了一下,谢乘章从头到尾被瞒住,颇有微词。
Neo孙:谢乾坤还和他床上的女人和男人开玩笑,他三弟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必须穿谢乘章给他搭配好的衣服。听他的口气,谢锐言在光年当个名誉副总,也把他嫉妒得不行。很奇怪,谢乾坤不是二把手吗,有必要嫉妒被这种叫人窒息的父爱包围的弟弟?换我我早离家出走了。
韩峤:谢乘章限制谢锐言选专业?限制他穿衣?还有没有别的?
Neo孙:如果你想问谢锐言的事,那我这里挖出不少。谢锐言国内大学念的工商管理,他爸给他填的专业,但是他几门大课同步挂科,这件事你知道吗?
韩峤:我知道。
谢锐言没和他说过,孤狼却是在树洞记录帖里写过,当时说是擦着线过的考试得的学分,着实是堕落的学渣。
不光鲜亮丽的那面,全部暴露在论坛中,在宣泄情感的窗口里,韩峤庆幸,自己也参与其中,成为了最早也是唯一的知情人。
neo孙:他还摇滚过一阵子。
韩峤:我也知道。
neo孙:他是写歌的主唱,这你知道吗?
韩峤:听说过。
网上有人提到过谢锐言初中时的摇滚乐队,但比起乐队,E神的光环和谢锐言本人出神入化的小提琴技术更为人倾倒,乐队也就成了相比之下的普通产物,非但是网友,连韩峤也没有太多关注。
在孙仰秋的情报之下,韩峤才知道,当时谢锐言也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谢锐言14岁用小提琴写歌出道,一首《出鞘》风靡乐坛,Egon的E神名号随之响亮,无人知晓他就是谢锐言。
那个时候,借由歌曲的成功,谢锐言也开始了叛逆期,在社团高年级学长的怂恿下,搞了个小小的摇滚乐队。
乐队名叫R.B.,取自德文Regen波gen,彩虹的意思,也被叫做彩虹乐队。
标配套餐只有四个人,写歌的主唱,狂野的吉他手,负责把控节奏的贝斯手,以及和吉他手一起狂野的另一位双胞胎鼓手。
作为主唱的谢锐言有个绰号,也叫Alaska,是暗恋谢锐言的男生传播出去的,说这个名字源于家里养的的阿拉斯加犬,又酷又可爱,很适合他喜欢的人。
彼时的谢锐言听说了,叫了些家里的壮汉保镖,把那个男生堵在学校后门,没有揍人也没有骂人,只是让人把他团团围住。
谢锐言问:既然你喜欢我,怎么把我当成狗?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他问这个问题纯属好奇,没有恶意,至多是对未知领域的探究欲。无摇滚,无好奇心,便不成人生。
但那时没有人知道,男生遭受钢铁直男的会心一击,愤怒地跑掉了,此后变成了谢锐言的多年黑粉。
孙仰秋把那个黑粉扒了出来,叫阿拉斯加的寒冬,看这id,就知道谢锐言让他记得有多深,不过这位寒冬君最近好像彻底转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有一位持续关注着谢锐言的人是东北人在加拿大滑雪,光明正大的关注,都不用深扒。
孙仰秋说是滑雪妹子是他的老乡,又是小谢总的前任,如今身在异国,已经成为老母亲粉,和她老婆一起私下里维护着谢锐言的小提琴整理账号,也就是Sieh的读者后援群,音乐理解力和战斗力双重的惊人。
然而这一切,谢锐言本人都不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马甲多了总有掉的那天。
孙仰秋的大段文字发送过来,手速极快,兴奋且八卦。
韩峤面色平稳,实则冷静不起来,用比对方更快的速度,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
谢锐言的叛逆期也是温和的,仅仅只是做了玩乐队这样一件事。
然而好景不长,和谢锐言组团搞音乐的小伙伴,关系最铁的贝斯手,家里也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二手房中介公司,整个家底都被谢乘章搅了个天翻地覆。
贝斯手和谢锐言断交,全家移民出国,双胞胎兄弟也放弃音乐梦想,去了海南,如今做椰子生意,蒸蒸日上,只是切断了和谢锐言的联系,谢锐言找过他们几次,回回吃了闭门羹。
Neo孙:呃还有还有,我这人工作比较上头,能挖的都一股脑挖出来了,但绝对没被人发现。
韩峤:你发,我在看。
Neo孙:谢锐言前脚留学,长辈后脚就没了。他奶奶许枝婵你知道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女歌星,身体硬朗,和儿媳下了一局棋后蹊跷地走了。去世后直接跳过尸检,送到和谢氏交好的殡仪馆火化,谢乘章没有通知谢锐言,反而让大女儿用许枝婵的账号蒙骗了谢锐言一年有余,只为了让他停止读博,从国外回来。
韩峤:还有吗。
Neo孙:噢,还有个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谢锐言的酒量是被老谢总灌出来的,喝进过三次医院,最后一次差点死了,听护士说,老谢总抱着三儿子哭,哭丧似的,但出院就仿佛无事发生,后来又逼人喝了一阵,发现三儿子和人敬酒的时候没有那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劲,才换了谢乾坤。
韩峤:好,我知道了。还有吗。
Neo孙:我知道你觉得这不算什么商业情报,别问了,暂时没了,每次监控都必须小心谨慎,防止被反追踪,我尽力了,这些是关于谢锐言的事,和谢乾坤关系不大,之后再有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
韩峤:没关系,很有帮助。
Neo孙:韩总,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蚱蜢,您要辞退我也来不及了。
Neo孙:您不用太心疼,小谢总好歹也是个二世祖,受点挫折算什么。另外,祝您和他百年好合,日后平平安安,不犯太岁和小人。
neo孙:[光速消失]
韩峤:
想打人。
韩峤放下手机,后悔和谢锐言提起,让他和姐姐和好的话题。
我是说真的,只要谢锐言能和舟总和好如初,哪怕我下辈子投胎做个直女,我也愿意。
贺桐这么和他请求,就差落下眼泪。
韩峤那时问:做直女的话,你还会喜欢上谢帷舟吗?
贺桐回答:这种事说不准的,喜欢也是看性格合不合适,经历有没有彼此交织。就像你和谢锐言,假如你们没有误打误撞,以他的性格,你们俩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他和他姐绝交也是,你能帮我好好劝劝他吗?
韩峤本以为姐弟吵架,谢锐言的责任更大一些,现在从孙仰秋的情报来看,谢锐言又有什么错。
贺桐没有告诉他,他们决裂的原因。韩峤潜意识地认为谢锐言只是有些不成熟,却没有想过谢帷舟做过什么。
韩峤过去不认识贺桐,却对谢帷舟极为熟悉,这一点他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几次三番打趣说要撮合他和谢帷舟的好友刘岭。
时隔多年,直到今天之前,韩峤对谢帷舟依旧有一份说不明白的仰望。
谢锐言口中的谢帷舟是铿锵玫瑰,除了父亲的问题之外,通通能靠自己搞定。而在韩峤看来,谢帷舟对自己有一套严格的标准。
谢帷舟从来都只做道标,做人群之中的基准。
她是韩峤的高中校友,是公平公正的学生会主席。当时学校里《破产姐妹》风靡一时,都说人间清醒MAX,谢帷舟得了个光荣称号,叫人间清醒谢主席。
她笑对一切,从来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在韩峤的问题上误判过一次,但那不是她的错,韩峤并不责怪她。
在学生时代正直善良的、从来都自信地微笑着、处理好纠纷的主席,不再是当年的模样。
她与那个所谓的父亲合谋演了一出漫长的戏,将本该翱翔于天际的鹰隼囚回笼中,却自以为她才是那个伤透了心的人。
韩峤对她,便不再仰望。
谢锐言啊
人要有多赤诚坦率,才会说出我也伤了姐姐的心这样一句话。
谢锐言根本就不是个别扭的人。
亲人之间的背叛,是温柔的一刀,捅入心窝,痛入骨髓。
最伤心的明明是谢锐言自己,他并不是藏不住话,也不是不会掩饰,恰恰相反,有些事情藏得太好,就让人忽略了过去。
长时间的欺骗之后,谢锐言一定很难过。
韩峤恍然,为什么当时的巴黎晚宴,谢锐言对着他笑那么开心,找他说话的时候憧憬而激动,转头却翻脸不认人,想尽了办法挑拨闹事。
过去他不敢猜,现在却攥住了真相的弦。
答案只有一个,很明显,也让人心痛。
谢锐言疯狗似的咬上他,咬上伏羲,是急于向谢乘章等人证明,他和韩峤等人没有关系,不要搞伏羲。
不要再重复当年的错误了,父亲,我和他们没关系,我很讨厌韩峤,您看到了吗,不要对他出手。
他的每一次行为,都好像说,是我做的,与他人无关,我没有在乎他们,所以您不用为此烦扰。
除了那个嫁祸给隔壁雪橇犬的亲吻。
那时候的谢锐言,眼神里却有光,像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珍宝。
谢锐言并不是温室中的花朵;一直以来,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野蛮生长,竭尽所能地用细枝穿过缠绕他的重重厚重的藤蔓,歪歪扭扭地要开出一朵花。
虽然长得不那么周正,甚至还只是个花骨朵,但是尽了他所能尽的最大的努力。
韩峤不是园丁,只是个不会养花的笨拙的人。
他在那方泥土里插了一条坚实的支架,拉了临时的遮雨棚,然后静静坐在那里看,看到了谢锐言依靠自己,渐渐直立起来的模样。
韩峤相信某天,谢锐言能长成参天大树,而那朵最初的花也会怦然盛放。
温柔的人也会感到疲惫,为了不被抽干精力,他们需要被爱护、被鼓舞、被奖励。
谢锐言值得最好的爱,无论何时,他都应该在爱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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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燕倾(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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