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峤买了一束鹅黄色的葡萄牙月桂,加了张手写卡纸。
谢锐言在第二天清晨醒来,而韩峤已经出门。
谢锐言一摸,身边早已没了对方的体温。
心下有几分失落,抬眼望去,床头侧柜上摆了一束花,旁边是松软的兔子抱枕,胖胖的小短手挨着最大的那朵花。
谢锐言一眼就看到正中间水晶夹子上的卡纸。
俊逸如柳的字体,笔尾飘逸又不显过分轻盈,带点儿坚毅的力度,充满诗性的反差,写着一句简短的话语。
我的宝贝,往前冲吧。
谢锐言看着这句话,先是在心头默念两遍,又读出了声音,拿男声和女声都念了几次,手掌抵住心口,做小撒吸氧状。
韩峤是怎么做到这么可爱的?
这真是一个谜。
谢锐言拿起床头的手机,查了一下网上的说法,葡萄牙月桂的花语是勤勉、谈判,也是感情上的珍重、一心一意。
无论哪一种寓意,他都非常喜爱。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之后,韩峤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个美丽的惊喜,正戳中了谢锐言的点,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
他爱韩峤的务实,也爱韩峤的浪漫,无论是哪一面,只要是韩峤。
被子变凉了,心却变热了。
谢锐言元气满满地起床,给花修剪枝叶,找了玻璃水培花瓶,放入清水,把花插起来,手指在旁边比心,拍了一张照,发朋友圈不够,又发了微博。
他的微博名改了几次,名字里的H总有骚到了吗、骚断腿了吗、骚了几次,几轮下来,终于不再修改。
今天被h总啾啾了吗:收到花了。[图片]
粉丝热情赶来:哟,送花了?表白了?全垒打了?第一次还在吗?谁上谁下?(狗头保命,不要嫌我问得太多)
啊啊啊发发好好看!哪个店铺买的?博主求推荐!
今天被H总啾啾了吗:应该是线下,晚上我问问。
床上问吗?
楼上你好烦!就你长了嘴巴!然而+1
今天被H总啾啾了吗:不行,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之前暗恋的时候那么起劲那么躁动,怎么在一起了还变清纯了?把博主抖一抖,博主会变色吗?
说不定还会掉落各种道具23333
今天被H总啾啾了吗: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快住脑!
谢锐言搓着脸颊切换到其他账号,例行给韩峤吹了吹瘦金体和诗歌的彩虹屁,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日常。
虽然韩峤知道了他的众多马甲,但他又注册了小号,谢锐言总有办法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小爱好。
之后吃饭,刷碗,把昨天写的歌改了改,发给贺桐,贺桐回了个[OK]表情,又打电话过来,问谢锐言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安排。
最近天气晴好,我们可以出来约个饭,去小公园散散步,我有事找你。
是很重要的事吗?
也没什么,合租的情侣妹妹们回老家了,我一个人有点冷清,想找人说说话。
那你去酒吧找个漂亮姐姐聊天,记得戴好口罩,别随随便便和人亲。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姐姐,我谁都不想亲。
那就好,我给你报销酒费,够意思吧。谢锐言高冷地表示,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很紧急,今天不行,下回再约。
什么事这么重要?
我要去搞一笔价值一个亿的交易。
贺桐摸不着头脑。
谢锐言没再说什么,把手机倒扣到床头,又一头扎进了被子,嗅韩峤残留下来的味道。
妈咪,好香。
韩峤就好像还在床上,斜侧着身体,神情温柔,目光之中带点缠绵的意味,长发披散在肩头,乌黑的发丝下面是雪白的肩膀和深邃的锁骨。
过去,所有的想象来源于未知。
现在,所有的记忆来源于了解。
在这香水味和体香的残留之中,谢锐言拳打棉被,脚踢床单,战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全心全意配合霸总的指示,像冲咖啡那样,说冲就冲!
呜呜呜呜噫呜呜噫!谢锐言自得其乐,在被窝里亢奋而快乐地嗷嗷叫,我冲了!冲冲冲!啊啊啊啊啊!
十分钟后。
谢锐言整理好衣服,神情肃穆而端庄,如同一位沉思中的贤者。
片刻后,他一把抱住兔子抱枕,捏着兔子的两只黑黑小短手,跳华尔兹似的,和它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
一顿狂风骤雨般的自嗨式嗷呜后,谢锐言终于变得平静不少,旺盛的精力得以消磨掉百分之五十,存了剩下的一半,晚上留着亲总裁霸霸用。
女声:喂,完事了是吗?
谢锐言虎躯一震:?
贺桐在那头憋笑:大白天的你干嘛呢?这就是你说的最重要的事,一个亿的交易,用它鸽了我的约饭,你太让姐姐我失望了。
谢锐言:???
你怎么不挂电话?电话费不要钱的吗?你又录我的声音拿去卖钱?
我挂了怎么能听到春天般的声音?贺桐嘴唇一勾,E神啊E神,你这个总是等对方挂电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确实全都给录下来了,十分钟,起拍价一张毛爷爷,典藏版,价高者得。
谢锐言捂住了脸,梗着脖子叫:你有本事就发,我的脸早就丢没了,不在乎社死多少次!你发,你现在就把它卖掉,一毛钱卖掉,人手一份,让大家听听我是怎么叫的!
真的?
我哆嗦一下算我输!
那我可发了,我发给了你的死对头,韩峤。
???
贺桐切换到聊天页面,读韩峤的回复。
他秒回了,说很好听,他非常喜欢,谢谢你。这个你指的不是我,是你。我这儿已经删除,他那边说他收藏了,平时出差可以听。
言总当场石化。
喂?喂?谢弟弟?你还活着吗?
谢锐言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颤抖,把脸埋进漆黑的兔子里。
人已升天,耳朵关机,勿扰。
事后,贺桐在电话里,又和韩峤提起了这件事。
当时我开着手机通话去泡面吃了,回来听到谢锐言喊了一声阿峤,拖着长音很煽情的样子。
然后你猜到他鸽了你在干什么?
没错,我把那几秒钟的声音录了下来,心想,韩总要是听不到,那就太可惜了。韩总你觉得呢?
韩峤轻笑:你别欺负他,他脸皮薄。
你心疼他了啊。录音你删了吗?
没有。
韩峤说完,和贺桐道别,放下手机,看向谢锐言。
你别看我,我已经没了。
哪儿那么容易没。韩峤招招手,小狗,过来。
韩总有什么吩咐?
韩峤打开了录音软件。
多叫几声,我存下来。
存下来?谢锐言拿过韩峤递给他的纸,看了看。
韩峤,该起床了。
韩峤,记得喝水。
到点儿了,睡吧,做个好梦。
这上面都是我平时对你说的话,你要录它们做什么?
韩峤但笑不答。
这个疑问冲淡了谢锐言的社死情绪,但也没有得到有效的解答。
他乖乖地配合韩峤,但当面录还是羞耻,就拿着韩峤的手机,走到猫房,把几十句话都录进了手机自带的录音app里。
隔天,app里就没有了这些话,谢锐言只当韩峤是心血来潮,疑问也就散了。
在很久之后,谢锐言才会翻到一个老旧的随声听。
里面有他唱过的歌、拉过的小提琴曲,还有这些他录过的话。
那个时候,韩峤已经成了眼角带着笑纹的老韩,谢锐言也成了苦练腹肌也回不到八块的老谢。
韩峤才会对他说: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听着这些话回忆你,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原来录音也只是为了一个念想,为了在失去之后留下些证据,为了日渐崩坏的回忆能被完整保留,不因为记忆的改变而分崩离析。
人到中年的言总穿着西装给韩总捏背,回答:没有你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我的。你下次别跟刘岭一起报半马了,那家伙一个人带了三个猴孩子,精力旺盛你不能跟他比。下次最多跑个迷你的。还有哪里痛?我给你捏捏。
韩峤回答:臀大肌。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韩峤挑着眉毛一笑,手指抚上了谢锐言的下唇:还是说你已经三十八岁了,不行了?
我当然行,我又没跑半马喘成狗。谢锐言反手摸了回去,再说我不行了,不还有你吗,你早就不冷淡了,比我还旺盛。
那今天谁来?
老规矩。
谢锐言露出酒窝和八颗洁白的牙齿:行啊,一人一次。就是您这被马拉松摧残过的老腰还吃得消吗?
韩总微抬下巴,桃花眼弯弯的,翘起唇角:我们浴室见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写点他们未来的事=3
昨天被母上大人说:等你再过十年成了老太太
我:???
四十多好像还是壮年吧?我不服!看老韩和老谢就知道了,什么叫生猛,我们四十岁的人有力量!
第59章 吭叽!
骤雨初停,室外变得有几分凉意,道路两侧的街灯亮了起来,照着行人不多的路面,来往飞驰的车辆溅起水洼,打在路人的裤脚上。
韩峤戴着黑口罩,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往前赶路。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人与他步调相同,戴着黑口罩,穿了黑色的连衣裙。
韩峤仔细地分辨对方的脚步声,半晌默默地笑了起来。
韩峤步行到两公里外的青旅,接到刘岭,发现是一场虚惊。
无非是一群人在青旅内搞了个小型的高中同学聚会,刘岭不是他们的校友,却以青旅主人好朋友的名义,强行凑进去喝了几杯酒。
所有人都散掉以后,刘岭把韩峤叫去接人。
别人都有司机和代驾,青旅侧门口只有刘岭一个人,靠着他的爱车,在雨后的微凉中瑟缩,看到韩峤,如同看到了希望。
疫情期间,你参加什么聚会?
韩峤原地训话,刘岭对了对手指:大家都有核酸检测报告,你也知道我闲不住啊,这都几个月了,太闷了吧也?
小谢都待得住,怎么换你就待不住。
不一样不一样,你们那是同居,蜜月不一样。
少贫。韩峤竖起一根手指,上个月本市新闻里有人伪造报告被抓,也是参加这种聚会,你当时还大声朗读给我听,不记得了?
呃我当然记得。
你参加的是谁的同学会?
这个嘛。
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
韩峤面无表情严肃看人,直把刘岭看得全身发毛。
别这样,求求你,你这样看我我害怕。
韩峤隐约记得谢锐言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场面并不相同。
害怕?我看是心虚才对。
是你的,是你的高中同学会,我一听到风声就去了。
韩峤轻叹:其实你不用那么做的,过去的事我已经不介意了。
刘岭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尹子瑄来了,便装过来的,后来惊动狗仔,我们就早早散场回来了,就只碰了几杯酒,也没吃上饭。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让他知道小谢在你那儿,也没有透你老底儿,反而是他被我套了话。
韩峤听到这个名字,呼吸一滞,手指放到耳后,去调整口罩带子,叹了口气:多谢。
好哥们之间说什么谢不谢,只要你别冷着脸看我了,和韩叔叔的严肃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年恶搞诸葛亮,被韩叔叔罚抄《出师表》的阴影还在我心头回荡。那个尹子瑄,如果他搞出什么幺蛾子,你尽管来找我商量,别客气。
韩峤微微眯起眼,笑容大方坦然,直把刘岭笑到了脸红。
我会的。
尹子瑄是光年星娱的艺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在荧幕前后都是沧桑苦情老男人人设,优秀的演技和稳抓的戏路博得广大观众的喜爱,评选上某一年度的视帝。
其他行业的人和这样的纯流量明星交集不大,但作为某部音乐剧的赞助品牌方,刘岭知道点内幕。
尹子瑄是个努力的人,努力拍戏,也努力把别人踩下去,这样的人要么身败名裂,要么大红大紫,就看踩别人的那一线如何把控。
好在韩峤不是娱乐圈里的人,否则刘岭会担心尹子瑄第一个踩到韩峤头上尹子瑄痛恨一切逆生长的人设,这天在同学聚会上,更是不加掩饰对某个人的恶意。
尹子瑄在同学会上问刘岭:刘老板,您的那位合伙人和韩山月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听说他就是韩山月?
刘岭快速地反问:韩山月?谁?
我的高中校友,也是你初中同学。
刘岭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初中同学那么多,哪能一个个记住,尹视帝说笑了。
是不是同一个人这种事很好查明,拿身份证号一对,什么都能知道。
尹子瑄思索一阵,没有对刘岭的满嘴跑火车表态,眉眼之间却隐隐有担忧之色,不像是平时那个运筹在握的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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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燕倾(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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