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甘子越让宁町坐下不要乱动,他自己走到了刚才的那片狼藉处将宁町的长琴给捡了起来。
知道宁町对自己的琴有多爱惜,甘子越用袖子将宁町琴上的泥给拂掉,不过这下却发现,琴上有了裂痕。
甘子越犹如犯了错一样,低着头站在宁町面前,今日真的让宁町损失大了。
宁町看着琴上的裂痕,眼中有丝心疼,不过还是很快对甘子越道:没事,这把也不是多好的琴,我再换一把就可以了。
可是每次弹琴时,甘子越却能看出宁町对它多喜欢爱惜,这时候惜儿回来了,宁町对甘子越道:没事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惜儿已经惊讶地道:这是怎么了?被宁町一个眼神制止,宁町又对甘子越道:有惜儿在,可以照顾我,不用不放心我。
甘子越将宁町的琴抱起道:我先带走,找人修修看。
看出甘子越不做点什么心里不好受,宁町也没有再多加阻止。
惜儿将甘子越送出去回来,还没待问宁町怎么伤成这样,就看到宁町已解开了包扎的手帕,还正将厚厚的药粉给抹掉。
而且将药粉抹掉之后,又重新包了回去,惜儿看了眼旁边桌上的药瓶,是很好的伤药啊惜儿疑惑道:宁哥哥?这是做什么?不上药会好的慢,还可能会留疤。
宁町的那双手是极为好看的,可不能留疤。
却听宁町只嗯了一声,依然慢慢地将手帕给重新包回去。
惜儿道:我给您上药。
宁町却道:不用。你去将那盘点心给甘公子送过去。
回来再把地上那块儿擦干。宁町示意的正是甘子越不小心滑倒的地方。
第24章
萧元扬有好几日都没有再过问甘子越,今日终于貌似不经意地说起了甘子越。
他这几日怎么样?
萧丁这个大块头张嘴就道:谁?
然后先挨了萧乙的一眼瞪,萧乙对萧元扬道:这几日宁町受伤了,嗯,还是甘公子不慎差点摔倒,宁町为护着甘公子受的伤,甘公子很过意不去,这几日就常去宁町那里探望照顾着。
萧乙是不敢再猜测自家主子对甘子越的心思,但是却敢肯定萧元扬对甘子越的关注,所以他一直都有留意着,这时就能回答上萧元扬的问题,而不是像萧丁那么不上道儿。
萧元扬听了甘子越的近况之后,就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受伤了?
嗳,萧乙也觉得宁町这伤受的很微妙,但是这不是您嫌人家宁町的进展慢吗?您老现在这又是?
萧元扬又处理了好大会儿事务,忽然站起来往外走,还道:不用跟着。
萧乙萧丁齐齐停下脚步,待主子不见了身影,萧丁问道:主子做什么去了?
萧乙摇摇头,心中沧桑道:少问。他家主子的心思现在连他都琢磨不透,更别说你了。
不过至于萧元扬去了哪里,萧乙还是能猜出个大概的。
萧乙猜对了,萧元扬出现在了甘子越的房间。
见甘子越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并非是去给别人嘘寒问暖去了,萧元扬莫名松了口气。
看着坐在那里书写的安静身影,萧元扬这几日一直略显浮躁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那道身影坐的端正,素手执笔写的认真,红唇微抿,眼睫偶尔动一下,目光专注地落在笔下,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萧元扬没有立时走过去,而是站在门旁看了一会儿,在甘子越笔有停顿的时候,才终于出了声。
甘子越。
眉眼间岁月静好的少年郎,在一抬头看到来人的时候,一双好看的眉便微蹙,甘子越的这个表情变化让萧元扬眉心气的突突跳。
但是当走到甘子越身边的时候,那股胸闷也就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不得说被气着气着也就习惯了。
萧元扬看向甘子越写的东西:还当真练起了字?
韩师的字帖?
甘子越奇怪看过去:你也知道?
萧元扬:
萧元扬道:甘子越,我在你眼里,不会真就是个大字不识的老鸨吧?
韩师是前朝有名的书法大家,甘子越以为他认不出?
甘子越低下头,目光盯着书本,不说话了。他没有以为萧元扬大字不识,但也没觉得他有多少文化。
萧元扬的扇子在空中敲了两下,咬牙道:甘子越!行!
但是萧元扬并没有被气走,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承受力已经大幅度提升,他还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甘子越对面。
自己坐了会儿,他又锲而不舍打扰人家甘子越,呵了一声,虽没有引得甘子越抬头,但他也继续说了下去:你这只是区区仿帖而已,我能弄来韩师真迹。
但是甘子越既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萧元扬顿了一下,又自己说了下去:我能将韩师真迹给你,如果你好好求我,让我高兴了的话。
甘子越终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那么奢侈做什么?用这个仿帖就足够了。
所以甘子越不为所动地道:不用。
萧元扬:
像是兴致勃勃要击出一掌,但是落了空。
萧元扬坐在那里,见甘子越又不理他了,盯着盯着,人家就是能把他当空气,萧元扬去瞅甘子越写的字,竟已现风骨雏形。
萧元扬想,眼前这个人,若自小被管教着好好培养,何至于会有草包之名?明明美玉良材之资。
不甘寂寞的萧元扬又去扒拉甘子越桌上的书,然后微一挑眉,倒真要参加科考?
就这么自己学?也没有个老师?
但是萧元扬可不会张口说要给甘子越请个老师,他又不是大善人。
而且刚才说的韩师的真迹,这个气人的居然说不稀罕!
萧元扬又翻出甘子越所写的释义,看了之后,暗暗点了头,其实还凑合,还翻出了林尧云和沉燃他们给甘子越写的学习规划,心里面又哼了一声
甘子越!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忽然一声压不住怒气的声音响起。
本来甘子越被打扰到了很不满,但是当看到萧元扬手中的纸,他默了。
能是什么?没什么。
呵。萧元扬被气笑了,还给他装无辜?
萧元扬抖了抖那写的满满当当的纸业,甘子越可真能耐啊,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何不以溺自照,
脸可和高山比厚,和大海比深,
横行若螃蟹,惹人笑断肠,子知否?不知。
后面还有阁下何不上云霄,直与金乌共逍遥
满纸满页的,甚至还有好几句,萧元扬没有看懂,但是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多看了两遍才看懂的。
萧元扬再被气习惯了,也没达到能经住这刺激的程度,真的要吐血了!
何不以溺自照?何不以溺自照,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萧元扬气到说不出话来,气势外放,这下连向来当隐形人的楚佑都走了过来,侧挡了一下甘子越。
纸上的一个个黑字如针扎刺目,刺的萧元扬脑门突突地疼,胸中积聚的怒气,让他抬起手拍向了大书桌。
甘子越听着手掌和实木桌的碰撞声,都手疼的慌,但是萧云扬没感觉到疼,一下犹气不过,连拍了两下,第三下,嘭,大实木桌子破碎开了。
甘子越眼皮子一跳,看着四分五裂的书桌,遗憾萧元扬刚才怎么没拍空晃到地上,摔个脸朝地呢?
萧元扬此时则冷笑了一下,难道还想让他赔桌子?门儿都没有。
见萧元扬气的脸色发青,甘子越毫无愧疚地咳了一声,道:不是我塞你眼皮子底下让你看的。
萧元扬:呵,合着这事还怪我啦?
我做的也只是私底下写来玩玩。若不是你手贱乱翻我的东西,不也就不会看到,也就不会气到,还不是你自个儿找的?
萧元扬:私底下写来玩玩就可以?这是让你玩玩的?
萧元扬气的啪打开折扇直给自己扇风,也扇不走心中火气,这个站这里看着清雅安静,乖乖巧巧的少年郎,也忒能骂人了,忒能气人了!
气不过,骂不过,打好像也打不下去手的萧元扬,如一只憋气的青蛙,一双桃花双眸死死盯着甘子越,终于拿扇子在甘子越乌黑的发顶上敲了一下。
敲完之后,都没敢让甘子越反应过来,他就转身往门外速走了。
犹记得甘子越说不许敲他的头,但是萧元扬实在气不过!
甘子越真的太过分了,极极过分!
气的他头疼,肝儿疼,胃疼,五脏六腑都疼!
萧丁看着自家主子又铁青着脸回来,唉,现在他一看主子青着的脸,也知道自家主子去了哪,不就是又找气受去了么?
主子手里好像还攥着一张纸?
主子好像今儿被气的比之前都要狠,连晚饭都没吃两口。
萧元扬不仅没吃得下去晚饭,而且还连觉都气得没睡好呢。
第二日他一起来,就去忙事业去了,而且连平兰楼都不想住了。想起那个气人的就胃疼。
但是当有正事和荣王商议的时候,他就又想起了那个气人的。
萧元扬看着祁钰都想来一句,你给我把人领走,他不负责给看人了。
但是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再说祁钰和甘子越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让他把人领走,他们两个又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是萧元扬不想在荣王祁钰面前提起甘子越,可是这次祁钰自己提了起来。
赛尔伊还在找他。
萧元扬皱眉道:这个人怎么还不回他自己的地盘儿去。
祁钰道:他还且有的时日留在这里。
萧元扬知道祁钰说的是什么,陛下应下了和沛丰的通商?
祁钰嗯了一声:纪羽也赞同。
谋士智囊存在的纪羽的意见,陛下向来很看重的。
祁钰道:我只负责打仗,若是他们不老实,再想闹出事端,我领北军出征。
祁钰说这个话是有这个底气,他训军用军的才能是夏国新一代的定海神针。
至于萧元扬,他道:我会细察沛丰,不会让他们借商贸之事往我夏国插入钉子。
赛尔伊确实没有将甘子越忘在脑后,在极力促成沛丰和夏国通商之事时,他已找人去试验甘子越之前所对他的提议,且已经有了进展,他想将好消息告与甘子越,只是仍没有找到甘子越的人。
但赛尔伊也不是毫无办法,这不,当甘子越收到林尧云回他的疑难解答时,同林尧云的书信一起来的就有赛尔伊的信。
唔,虽然赛尔伊华夏语说的跟夏国人一样,但是这字,可真不敢恭维,甘子越看着手中赛尔伊所写的信,不由莞尔,就这字迹五大三粗的,终于见到一个写的比他差了。
他写的可比赛尔伊的要好多了。
赛尔伊在信中说,能保存好几个月的奶粉在沛丰没发现,但是有妇人做的一种奶饼可以存放将近一个月,他在让人继续改进。还有羊毛做的衣物在沛丰找到了,不过太粗糙,还不够软滑,手感不算好,也不够美观,也在让他们想法子改。
又说甘子越什么时候再过来,他将东西给甘子越看看。
甘子越将赛尔伊的信收起,提笔回信,不过这几天是没有机会去找他了。
甘子越又想起他上次将萧元扬给气到不轻,起码近期大概是出不去了。
萧元扬还将他房中的大书桌给拍劈叉了,但是他换了个更大更漂亮的,而且书桌一角还能摆下了一盆花,是宁町将他房中两盆兰花中的一盆赠送了给他。
甘子越给赛尔伊回完信,就又去了宁町那里看看。宁町见到甘子越,对他道: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宁町每次都是这样差不多的说辞,甘子越已经习惯,他将宁町的琴给他,愧疚地道: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
已经修好了?宁町惊讶去看,上面依然依稀能看出来裂痕的,但是宁町欣喜地抚了抚长琴,道:已经很不错了。
宁町用左手在琴弦上试探着拨弄了几下,而且还单手给甘子越弹了一小段。
看见宁町高兴,甘子越心里面也好受了不少。
宁町将那把琴放好,转身和甘子越说起那盆兰花。
甘子越道:正想跟你说呢,我按你说的浇的水,不过这两日有几片叶子开始发黄,花也不如刚开始鲜亮了。
宁町想了想道:我去你那里看看吧。
甘子越:好啊。
这还是宁町第一次来甘子越的房间,也没有多看旁的,而是在书桌旁的兰花前停下,观察了一会儿,宁町说:土也没有太干或者太湿,试试花肥的问题吧,或许是缺花肥了。
惜儿,你去下面挖一些落叶腐土上来,我们等下将土换了。
惜儿很快就下去了,而宁町则留在甘子越房间等着,宁町现在和甘子越的关系早已不是之前的疏离,所以虽然宁町第一次来甘子越这里,两人之间也并未见尴尬。
宁町看向甘子越书桌上的那一摞书道:这是你平常看的?
甘子越嗯了一声。
宁町道:难道是要考学?
甘子越:想试一下。
宁町将手上的那本《礼记》又放下,低声道了句:真好。
若不是甘子越听的仔细,就会将他的低语错过,甘子越沉默了会儿,轻声问宁町道:你,可以赎身吗?我手中有银子。
上次宣小少爷家的谢礼,都换成银子,能换来许多。
宁町侧身看向他,一双好看的双眸锁在他身上,盈盈目光不知在想什么,将他看到差点不自在起来,宁町向上弯了弯唇角,如梨花轻轻绽放,他道:多谢。
不过不用了,赎不了。
甘子越听宁町这样说,问道:为什么?很多银子也不行吗?平兰楼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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