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跑,只是胡鑫在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被那张皮抓了个正着。
杜平之说他本想回去帮忙,可一转头却看到那东西平面般的手缠住了胡鑫的脖子,柔弱的女人惊恐地瞪圆了眼睛,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那顶着魏然脸的东西,似乎是发现了他也在不远处,竟是缓慢地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狰狞的笑容。
发出的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含糊不清地说:该换你当鬼了。
说到这里,在场几人除了景迟的表情都变得凝重,白洛洛的眼圈甚至又有些泛红,纪旬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杜平之清了清有些嘶哑的嗓子说: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不对,就没再上前,可没想到,下一秒魏然不,那个东西就从嘴的位置整个裂开了,然后瞬间把胡鑫裹了进去,快到我甚至都没看到她有挣扎。
然后我吓得转身就跑,杨超这个时候早就没影了我也是贱,偏要回头看,那个东西吞了胡鑫之后就变成了她的脸,只不过不再是空荡荡一张皮了,像被填充了起来,速度也变快了,我一个不留神,后背就被她抓伤了。
说完,室内的空气仿佛又沉闷了几分。
你说过那些东西进不来这里,为什么?景迟有些冷冽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杜平之似乎是想起了这件让他具有安全感的事情,语气稍微明快了一点,我都快吓死了,伤口又疼,晕头转向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跑,看见有个门开着就直接钻进来了,结果那东西竟然没追进来,在后门转了两圈就走了。
纪旬点了点头,在脑内整理着他们现在收集到的信息。
通关需要完成的条件,一个是准时到,一个是带饮品。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茶会要在哪里举办,而所谓的饮品更是只有从那台剥人皮的自动贩卖机处才能得到。
白天是探索时间,死人会触发进入黄昏的条件,而时间跳转到黄昏后,捉迷藏的游戏就会开启。
目前综合两边的情况,可以合理猜测,白天有人去过的地方,到了黄昏的时候就会被折叠起来,更容易被鬼抓住,里面可利用的设施也不能使用了。
东边的学校相当于是安全区,饮品要从南边获得,西边目前只发现了个杂货店还不知道具体的作用。
但现在既不知道捉迷藏游戏要持续多久才能进入白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从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里找到突破口,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似乎陷入了僵局,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离开这个小房间。
这给的提示真是半点用没有,纪旬腹诽道。
忽然纪旬总算想起来刚刚他听故事时,看都没看就直接递给了景迟的那封信。
于是先瞧了一眼此时正忙着互相安慰的白洛洛杜平之两人,然后转向了坐在旁边转椅上的景迟,用脚尖悄悄点了点他的小腿问道:信上什么内容?
只见景迟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轻笑出声:想知道了?
在得到纪旬茫然的点头后,他朝纪旬招了招手,压低的嗓音却并不显得刻意,反而添了几分蛊惑的意味:再靠近些,悄悄告诉你。
第9章 捉迷藏
纪旬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景迟的眼睛,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纪旬终于动了。
他自然地站起身来到了景迟的旁边,坐在转椅上的景迟前倾着上半身,手肘立在大腿处,用手指轻轻地撑起下巴,微仰起头看向纪旬,表情似笑非笑的,像是早就预测到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且一切事情的走向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对他们的处境仿佛漠不关心的态度莫名让纪旬烦躁。
纪旬不是个太喜欢和人接触时太过靠近的性子,但他此时稍微弯下了腰,贴近了景迟的耳畔,距离近到似乎能闻到男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松香。
他的声音很轻,语调还是一贯的温和,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那种,只听他喃喃地说:我现在不太高兴,所以你有什么就说,别一会变一副嘴脸。
说完他顿了顿,然后捏住了景迟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信纸: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现在我之所以在这个鬼地方玩这个一不小心命就没了的游戏都是因为你?
纪旬看着景迟那双眼睛,里面依然藏着笑意,丝毫没有被一个被威胁的人该有的自觉,可能对方确实不觉得自己能对他做什么。
但纪旬还是继续把自己憋了半天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既然你说出去之后再告诉我细节,那我现在就不问,但你最好也认真一点,也不要把我当傻子哄。
起码别死了,也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的。
说完,便一把从景迟的手里把那张信纸扯了出来,然后转身就朝另外两人的方向走过去。
单薄的纸张快速划破空气,发出了干脆的一声轻响。
就在纪旬转身的一瞬间,他听到景迟笑了,听起来心情似乎比方才更加愉悦了,语气中却不见了一直以来的漫不经心,纪旬竟莫名听出了温柔。
景迟轻叹了口气,像是拿他没办法一样。
他说:遵命。
[你不是一直想交朋友么?我邀请了班上其他同学来家里玩,明天放学之后,打扮漂亮点。
莉莉又可以穿裙子了,开不开心?]
你在垃圾站找到的这个?纪旬朝杜平之问道。
在那变门卫处桌子上的一件校服外套里找到的,就是被追的时候,衣服不知道丢哪了,这个纸之前被我塞兜里了。
纪旬思考了片刻说:我觉得纸上提到的家里可能会有东西,也许是交任务的地点。
另外两人对这个说法也比较认可,所以一番商量过后,几人决定去楼下看看有没有开着门的教室,没准会有一些更准确的信息。
杜平之身上还有伤不太方便,最后还是白洛洛主动留下来这个相对安全的房间,也算是和他互相有个照应。
而纪旬则是同景迟一起下了楼。
他们并肩走在楼道里,空荡的走廊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也不知怎么,纪旬刚才朝景迟发了脾气现在理应觉得有些尴尬,可他并没有。
这个认知让纪旬自己也觉得意外,他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随和性子,很少会有脾气,甚至可以说连情绪的起伏都很少,他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
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只能接点零散的设计单子勉强糊口,父母早亡,就再没别的亲人了,平庸地度过了二十多年,连个能聊天的朋友都没留下。
纪旬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网上所说的那种低欲望人群,没什么追求,能简单地活着就好,只可惜这点愿望也不能达成
被宣判只能等待死期的一瞬间,对于纪旬来说甚至都不算是个很大的震撼,甚至可能茫然都多过了痛苦,他只是突然对自己的生命有了真实感,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想死。
他回家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得了绝症的年轻人都会做些什么,几乎所有的文学或影视作品里都在向他宣扬同一个词:及时行乐。
作品里的主角跑去夜夜笙歌,然后遇到了奇迹,许是邂逅了一个什么人,与之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带着爱离开这个世界。又或者是玄幻一点,得到了治病的良方,从此改头换面积极生活,成了人生赢家。
显然,东施效颦的结果并不美好,他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队友靠谱是靠谱,就是神神秘秘的,看着你焦头烂额,而他依然表情三分不羁七分不屑,稳如老狗,恨得人牙根痒。
明明死了好几个人了,他却时不时还要开几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你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总之就是,但凡纪旬打得过他,早就锤他八百遍了。
还在气?景迟突然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
没。虽然没在思考什么正经事,但被打断了的纪旬语气依然不太好,有些闷闷的。
可景迟听了他的回答后却又笑了起来,纪旬也不明白他对着别人都一副高攀不起的嘴脸,怎么对着自己就有这么多值得笑的地方。
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以为你是很好拿捏,不会有脾气的那种人。景迟说道。
纪旬心里想,还用你说,没进这个破地方之前我也以为我是这种人,可嘴上却不留情面:你反思一下。
好,没想到景迟非但没呛回来,反而还干脆地应下了,我有点掌握不好和你相处的分寸,之后会注意的。
和你配合好,争取早点出去,这样可以么?
纪旬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闹了个情绪,对方的态度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他不禁怀疑起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取向,就不愿意听别人好声好气地说话。
但面上还是要大度些的,毕竟景迟认真的时候作为队友还是很靠谱的:嗯,出去之后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什么神明的梦的事都告诉我。
只见景迟点了点头没说话,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会,忽然发现二楼走廊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教室的门虚掩着一条缝,门侧的牌子上写着一年二班
正事要紧,纪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景迟,便先行走到了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观察了一下室内,确定只是间普通的教室,并没有其他危险后他推开了门。
正当纪旬刚要走进去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景迟对他说:记得之前我问你的问题么?
那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进来这里的原因,也可能是你的。
第10章 捉迷藏
景迟没头没尾地撂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也进了教室,像是根本没指望纪旬回应他一样。
不过纪旬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景迟的话实在让人一头雾水。
但对方打从一见面类似的言语讲得确实也不算少了,所以纪旬倒也没打算深思。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座位顺序逐一检查着桌洞,试图找到有指向性的线索。
纪旬觉得这个地方虽然大多数时候不能用常理来判断,而且看起来通关条件一环套一环复杂得很。
但总的来说有一点还是合理的,就是会封锁一部分没有探索价值的区域。
这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降低了一定的难度,反过来说,只要是开放的区域就绝对能找到东西。
纪旬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看到站在靠窗那排座位旁的景迟正面向他,手里举着个本子状的东西,朝他晃了晃。
窗外的夕阳同他们来时一般红,霞光给稀疏的云染上了诡秘的颜色,加上令人生惧的游戏和死亡机制,本来纪旬觉得这天象瑰丽的让人不安,也别提有什么欣赏的意思了。
可他看着景迟正常情况下被利落打理的一头卷发,在这样的光线下,额顶的碎发看起来却被映得有些毛绒绒。
他瞧不清对方的表情,却总感觉景迟应当是在笑的,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突然觉得这荒诞梦里的晚霞又熟悉,还称得上是漂亮。
纪旬此时一瞬间明白了在门口时景迟说的,他问过自己的问题是什么。
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旬哥,旬哥。白洛洛柔和的声音把纪旬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抱歉,走神了。纪旬对白洛洛笑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偷偷用眼睛瞟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景迟的侧脸。
在对方也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又快速转了回去,甚至还拨弄了几下刘海来掩饰心虚,虽然连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只觉得是自从进了这个破地方后整个人有点不对劲,你们说到哪了?
一张上面画着什么东西的纸被递到了纪旬的面前,只听杜平之接过了话头说:你们下楼之后我和洛洛画了张这个城区的平面图,北边应该没有问题,西和南是洛洛口述的,但她有些细节记不清了,你们看看哪里不对,我好补上。
纪旬接了过来瞧了两眼,然后在得到了景迟的首肯后也点了头:没问题,缺的部分我一会补上,画得挺好啊,学过?
杜平之嘿嘿笑了两声:害,土木狗罢了。
他说完纪旬了然地朝他撇了撇嘴,竖起了拇指在空气中点了两下,像是在表达兄弟不容易,然后紧接着问道:我们带上来的日记呢?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看语气像个小女孩,感觉不管是家庭条件还是和同学的关系都不太好白洛洛边回答,边把那个橘黄色的小本子摊开放在了地面上,方便坐成一圈的他们一起看。
纪旬一页一页地翻着本子,他发现日记的主人并不是每天都会记录的,而但凡是她写下来的,就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班上有个男生把我的课本藏起来了,我很生气的和他打起来,老师说做女孩子要乖,不要和他计较。]
[今天想要穿裙子去学校,妈妈打了我一巴掌,叫我正常一点,我哭了,妈妈也哭了,她和我说对不起,我没和她说,我觉得我没错。]
[上周新换的同桌又被调走了,同学们好像都不喜欢我,还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去跟老师说,他说他心疼我,但是没有办法。回教室之后他们都说我是告状精,到家后我问妈妈,变态是什么意思,妈妈又哭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妈妈回乡下了,老师说他可以照顾我几天,他说我在他家可以穿裙子,但晚上要和他睡一起,我答应了。]
[我疼,我看到朝阳小区的蓝牌子就想哭,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太好了,老师说同学们要来他家和我玩,我要交到朋友了。]
小孩子写出来的字体笔划还很稚嫩,遇到不会写的字甚至还是用拼音代替的,但并不影响阅读。
在翻阅完部分日记后,几个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杜平之先出了声:操,这上面写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白洛洛到底是女孩子,此时尤为能和日记的主人共情,面色有些苍白,听到杜平之的话后,即便看上去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头。
纪旬的表情也谈不上多好看,谁能想到完成任务的过程还需要面对这种腌臜,但此时这些文字正赤|裸裸的向他宣告这个事实。
但愤懑归愤懑,目前还是要结合线索,找出他们下一步需要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谁都说不准下一个被这地方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害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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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选之子不干了[无限]——西荧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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