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结合杜平之捡到的那封信,基本可以确定这本日记的主人应该就是莉莉。纪旬不动声色地把摊在地面上的本子合上,然后拿起了先前他们画的那张城区平面图,在上面添加了几笔。
然后他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景迟的后背:朝阳小区,你还有印象么?
景迟虽然依旧不怎么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出声,参与度也并不高,但好歹不摆出那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了,听了纪旬的话,他点了点头:朝阳小区103号。
进入黄昏后城西就被折叠了,他们试着回去却发现了异常,那时候周围重复的景观里便有这样一个建筑,如此一来,起码可以确定他们在下一个白天要去的地方了。
目前已知白天去过的地方,黄昏时分便会不可探索。
茶会在三天后,也就是说他们最多有两次试错的机会来找到正确的地址,如果白天走错了地方,导致那片区域在黄昏时被折叠起来,那么他们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
纪旬正思考着什么时候再去研究一下那个自动贩卖机比较合适,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回过神来发现原来是杜平之正站在医务室的那个狭小的窗口处往外望,纪旬听出他语气中的意外:天亮了。
第11章 捉迷藏
大致的时间你能判断么?纪旬在下楼的途中问景迟。
五个小时。原本正看着楼下值班室旁的员工守则出神的景迟,听到他的问题后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这么来说,进入黄昏时分后大概会有五个小时左右的游戏时间。
纪旬心里想,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还是要趁这个白天尽量把线索摸清楚,最后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几人往城西的方向走着,周遭的场景都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气温毒辣到像要蒸腾掉人身体内所有的水份,午后的阳光赤|裸裸地曝晒着傍晚时的事情,像是这样就能使留下的人心安理得地装作无事发生。
虽然不能确定日记中那位老师的家里是不是茶会的地点,但这个白天他们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去看一看的,毕竟这个地方残酷到不给他们多余的试错机会。
四人只见气氛有些沉闷,倒也不全是受事情发展的影响,虽然他们逐渐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也算是解决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但疲惫感和痛觉确是真实存在的,杜平之背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渗血,只不过还是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活动。
纪旬本来想让他和白洛洛留在学校,免得浪费体力,但最后还是因为不清楚这个区域折叠的判定机制而作罢。
不然等再次进入黄昏,如果安全区失去了作用反而得不偿失。
对了纪旬,杨超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而且那个叫何什么的也不知道带着小孩躲哪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啊?就在纪旬刚看到朝阳小区的指示牌时,杜平之突然问了他这么一句。
纪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朝对方做出了个有些无奈的表情:也没别的办法了,逐个找到他们不太现实,我们先按定好的来,随机应变吧。
只见杜平之点点头,叹了口气:也是,不过这鬼地方已经够恐怖了,怎么天气还这么折磨人,做撒子哟!
听了杜平之带着地方口音的抱怨,纪旬的视线下意识地往景迟的方向偏了偏。
看着对方贴身的羊绒衫,黑色肯定更加吸热,想到景迟现在很可能热得不得了表面却依然要故作从容,纪旬一个不小心嗤笑出声。
走在前面的两人倒是没听到,只不过被景迟抓了个正着,纪旬看着对方眼神中的揶揄,清了清嗓子,刚要端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来掩饰尴尬。
却听到杜平之向白洛洛问:洛洛,你这外套里藏什么了,怎么就没见你脱下来过。
本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可见识过白洛洛当时被提及这件事的过度反应后,纪旬暗道不好,这姓杜的话痨踩雷怎么这么精准。
不过可能是因为白洛洛和大家已经熟悉起来了,这回她的反应相比上次已经和缓多了,只不过是稍稍变了脸色,摇了摇头,神情看上去很是纠结,像是在犹豫些什么。
杜平之倒也没想到自己的玩笑不仅没把气氛活跃起来,反而让场面变得尴尬中带着丝紧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103号到了。突然,景迟带着几分清冷的嗓音利落地给他们解了围。
只见杜平之赶紧借坡下驴,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拍了两下白洛洛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往心里去,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一边嚷着自己出汗衣服都黏在伤口上了,一边快步先行往单元门那边走去。
怎么这么贴心了?纪旬不动声色地缩短了些许与景迟之间的距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调侃道。
哪想到景迟这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故意迈大了步子把他甩在身后,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轻飘飘地钻进了纪旬的耳朵:答应你了。
还有,我不热。稍微控制一下,笑可以但别出声。
虽然只是知道个楼号,但此时纪旬心里从没有这般感谢过一栋楼只有一个单元门的贴心设计。
厚重的铁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拉就直接开了,电梯上方的电子面板上闪烁着维修中的字样,几人顺理成章地选择了楼梯。
即便电梯能正常使用,想必也不会有人真的敢使用。
人迹罕至的楼梯间有些陈旧,潮湿的空气裹挟着灰尘进入人的鼻腔,惹得杜平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伴着他嘴里不住的嘟囔,几人一口气上了六楼。
与其他楼层不同,这层的防火门被一块红砖掩着,转角处堆着许多杂物,看上去像是小孩子用的。
景迟与纪旬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示意另外两人往后站一站,然后一把拉开了门。
一层有四家住户,而靠最右边的那家门上贴着的福字看上去是自己写的,笔锋比较青涩,一眼便瞧得出不是成年人的手笔。
虽然莉莉的日记中记录的内容很是沉重,但却也帮他们缩小了范围,只不过这次先前所判断的有信息的地方都能随意进入的法则失效了。
防盗门锁得严实,猫眼旁贴的笑脸贴纸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想当然。
不过几人倒也没在这个点上纠结太久,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一道门给难住。
纪旬和杜平之敞开防火门,一本正经地研究了起来有没有什么趁手工具可以用来砸门,而白洛洛显然受各大电视剧洗脑颇深,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银色细发卡向他们询问开锁的可行性。
忽然,只听咔的一声,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却发现门开了。
手里拿着钥匙的景迟和一脸困惑的三人面面相觑,沉默了近半分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盯得毛了,终于舍得开口解释:要把备用钥匙放在地毯下?
三人:
屋里的陈设倒和想象中没有多大差别,确实很像一个中年独身男人的住处,两室一厅,所有的物品都摆放的十分整齐,客厅的桌面上空无一物,半分看不出有要举办什么聚会的样子。
主卧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很简约,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空荡了,隐约可以从房间里种种严苛的细节中看出主人大概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
真怪,怎么一点小孩子生活的痕迹都没有?在这种环境下,杜平之有些不自在,连说话的音量都小了几分。
纪旬也觉得奇怪,他皱了皱眉看向了次卧的方向,也不知是默契还是巧合,景迟此时已经先他一步走到了那扇米黄色的木门前,并用他那把匕首,三两下便毁坏了门上挂着的那把突兀的大锁。
咯吱一声,次卧的门缓缓被推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满目的粉红。
粉红色的墙纸上满是盛开的蔷薇,就连天花板上也没被放过,从床单,书桌,到化妆台统统被粉色和蕾丝的元素填满。
明明是白天,可厚重且避光性极佳的窗帘却依然合着,若不是借着客厅的光亮,房间里肯定漆黑得胜似深夜。
原本女孩子的房间此类粉嫩的设计多一些倒也无伤大雅,可将每一个角落都装饰的如此全然没有了可爱只余下诡异。
更像是布置房间的人为了满足自己难以言喻的私欲而做出的行为。
不过也正式因为房间的黑暗,才让纪旬发现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在房间顶部的四个角落里,都闪烁着一个红色的光点。
是摄像头。
安装者将堂而皇之一词演绎得淋漓尽致,这些摄像头甚至都不是针孔的,而是大多数人拿来安在门口防盗专用的那种。
四个灰色的长形机器随着已经进入了室内的纪旬的动作转动着角度,这种无死角的被窥视感使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本想进屋的白洛洛发现异状后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迈了一步,左手抱住了另一只手臂,上下摩挲了几次,看上去像是因这诡异的场景而起了鸡皮疙瘩。
见此场景,景迟率先走到了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阳光照进室内,驱散了寒意,也使人更能看清楚室内的具体情况。
一条巨大的铁链被堆在角落,其中一头上是个圆环,虽然很不想往深处想,但那东西的作用大抵是套在脖子上的。
而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空间被用一条粉色的浴帘隔开,而帘子的那边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室内厕所。
纪旬见状,只觉得空气中隐约飘散着的玫瑰香气满是欲盖弥彰。
啊突然纪旬听到白洛洛发出了一声尖叫。
他猛地转头看向白洛洛手指的方向,却看到床头的那片墙上满是干涸了的血迹,潦草而绝望的写着无数个救救我。
客厅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杜平之垮着一张脸从次卧门口探进去半个脑袋,对房内的景迟和纪旬说。
听了这话纪旬似乎并不意外,也朝他摇了摇头。
他们除了几条裙子,便连半点用得上的都没在这屋里见到了。
正在两人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听到了白洛洛在主卧喊他们过去。
只见白洛洛有些无力地坐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被她打开的实木衣柜,像是发现了什么让她震惊的东西。
纪旬第一个走到了她身边望里面看去。
衣柜中放置的并不是衣物,棕褐色的隔板上俨然放着的是一副黑白的遗像和一个陶瓷罐子,内里装的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走上前去的纪旬将那张照片轻轻拿起,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大概十一二岁的年纪,可却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样子。
她眼神空洞,嘴角向上弯成了一个勉强的样子,身上的连衣裙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做工精致,穿在女孩身上更衬得她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而相片的右下角不明显的写着几个小字,字体劲秀,看得出大概是练过的。
[莉莉,摄于3021.7.11]
身后传来了一声脏话,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杜平之。
可纪旬却拿着那个相框沉默良久,像是丝毫没有听见房间内其他人忿忿不平的声音,忽然他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已经站到他身侧的景迟的胳膊:日记,把日记给我看一眼。
白洛洛和杜平之看出了纪旬情绪的激动,却不知道缘由,而景迟也没多问,只是将由他保管的日记交给了纪旬。
纪旬连翻了几页,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略为严肃的语气说道:不对,年龄不对。
什么年龄?这个照片上的不是莉莉么?杜平之问道。
照片上写着的名字应该没错,但是纪旬停顿了一下后,把照片上的日期和日记一起展示给两人看,日记的日期是照片拍摄的两年后,照片上的人不可能才上一年级,年龄对不上。
听了纪旬的话,几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周遭的空气又一次的安静了。
纪旬回想日记上的文字,总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没等想明白哪里不对,却听到了景迟的声音。
九个人里多出来的那个是谁。
我之前就有怀疑,但不确定。景迟从纪旬手中拿过相框,左右摆弄了一下,相框被打开了,另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景迟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像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似的,随后将照片的正面展示给众人看:日记的主人必须是女孩么。
白洛洛看到照片上的人后,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还不住地摇头。纪旬虽也意外,但这个结果却让许多事情的解释变得合理了起来。
那张彩色的照片上俨然是一个笑容腼腆的小男孩,正朝着镜头比出了一个剪刀手,而他的长相对于几人来说都算得上熟悉。
只见相片的右下角,用同样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
[莉莉,摄于3021.7.11]
魏然出事后,何品然便抱着佩佩逃命,当意识到周围的环境出现变化时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就这么在被折叠了起来的城南迷了路。
直接受到冲击了的何品然精神有些恍惚,频临崩溃,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一模一样的街道里乱窜。
也不知是好运还是如何,倒也没碰到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进去的地下室供两人藏身。
狭小昏暗的环境莫名带给了何品然安全感,过了许久,他像是终于缓过了神,竟是缩在角落崩溃地掩面哭了起来。
为什么不等等魏然哥哥。孩童稚嫩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对于精神紧张的何品然来说宛如一道响雷,刺激得他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这时候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逃跑的一路上,扛在肩上的小男孩一声都没出过,如果不是他抱在怀里还有那么几分重量,何品然恐怕根本想不起来他。
何品然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他本就不是对小孩子有耐心的那种性格,但刚经历了那种事情,难免对不谙世事的孩童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
他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语气放得轻柔和缓,但依然透着些勉强的尴尬:他一会就来。
不远处站得板正的小孩子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谎言,反而语气中带着笑意,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便继续尝试和他搭话。
哥哥,外面的天好像亮了,我们出去吧。佩佩提议道。
刚找回些安全感的何品然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唯一能保护他不受伤害的场所。
于是他的语气还是变得不耐烦:哪都不许去!就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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