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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野有死鹿(60)

    宁和尘说:我不知道你在恨我,还是忘了我,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说着说着,又把头埋下了,好像又流了一滴泪。
    李冬青看着天花板,说道:咱俩想的不是一件事,我没恨你,也没忘了你,就只是怕你在长安过得不好。
    他想起自己之前下的狠心,明明告诉了自己无数次,放下这段感情,他心里都以为自己一定放下了,但是宁和尘说两句话,流两滴泪,他就什么也不剩了,这半年的苦楚仿佛荡然无存,只剩心疼。
    李冬青转过身来,看着他,给他把头发捋顺,捋到耳朵边。宁和尘和他对视,忽然笑了。
    这一笑,李冬青忽然忍不住了,俯身上前,吻了他的嘴唇。
    李冬青不温柔,他甚至是粗暴,把他对自己的愤恨也发泄了出来,宁和尘的手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没推,只是攥紧了他的衣领。
    第66章 收拾山河(九)
    李冬青吻他, 吻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宁和尘就按住他的头, 让他埋在自己的肩窝上,他用双臂环抱着李冬青,轻轻地又在他的耳边落下了一个吻。
    李冬青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感觉宁和尘在自己的脸颊、耳边落下了一个又一个吻,又轻又软, 像是不敢动,也忍不住。
    李冬青忽然抬起头来,他一手放在宁和尘的耳边,一手撑着自己伏在他的身上, 俩人面对着面,连呼吸都纠缠到一起去。李冬青看着他,宁和尘回望了一眼, 又不自觉地转开眼去,李冬青扶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李冬青道:跟我走吗?宁和尘。
    宁和尘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什么,和以前感觉完全不同了。李冬青以一个男人, 一个爱人的身份, 问他这句话,宁和尘忽然想到了当年初见的时候那个在乞老村演戏的小男孩,心里那股热泉莫名地又涌了上来。
    宁和尘笑得绝望, 他道:我还有别的路吗?李冬青。
    当年初见,谁能想得到他们俩走到今天呢?
    宁和尘爱得绝望了,他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他离开了李冬青,在长安城这么久,甚至没有一件快乐的事情。遍地都是想念和痛苦,等待的滋味儿实在太难受了。
    宁和尘走过了那么多苦,连黄金台都上过两次,鬼门关也走过几遭,他也忍不了,爱是酷刑。
    李冬青便抚摸他的脸,说道:跟我走罢。
    宁和尘闭上眼睛,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李冬青道:我保护你,护你周全,只要你跟我,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把所有都给你。我可能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我让你成为大汉最幸福的人。
    好,宁和尘道,你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李冬青:我记得,我李冬青发誓,但凡有一点做不到,就让我一个人死在外头,秃鹰吃我的血肉,这辈子无法魂归故里。
    宁和尘笑了起来,又说了一声:好。
    他终于放心了,握住了李冬青的手,躺在他的怀里头,他的头放在李冬青的胸口,就能听见他鼓鼓地心跳,跳得很响很快。宁和尘道:该不会是说了假话,心虚了罢?
    不是,李冬青却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道,是不敢相信,我也能有这样的一天。
    我这辈子都倒霉,李冬青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多半把运气全都用到今天了。。
    宁和尘说:那是不是以后还是得倒霉?
    李冬青笑道:怎么?现在就后悔了?
    宁和尘:唔。
    你让我发誓,李冬青笑着说,结果你先反悔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本来就是玩笑话,李冬青说话的时候,胳膊还环着他,宁和尘却忽然问道:你觉得我是会后悔的人吗?
    我开玩笑的。
    宁和尘却道:我不反悔。李冬青,我会比你更信守承诺,你能做到的,我都能。那你也记着,但凡你负了我,我不会让你的誓白立,真的不会放过你的。
    李冬青笑着叹了口气:我知道。
    宁和尘道:我就是这种人,你也知道的。
    你不是哪种人,李冬青低下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说道,你不是哪种人,你很好。
    宁和尘被点了穴一般,止住了要说的话。俩人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时候不早了,李冬青说道,该走了,你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吗?
    宁和尘说:没有。
    李冬青就先下床,然后把手递给他,宁和尘也坐了起来,低头穿鞋,李冬青半蹲下/身,把鞋给他穿上了,一切都像是以前一样。
    李冬青站起来说道:那就走罢。
    你要是信我,就什么都别怕。李冬青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对他说。
    宁和尘坐在床上,穿着刚蹬上的鞋,看着李冬青。
    一切都给你。你等我慢慢来。
    宁和尘:好。
    天光破晓的时候,李冬青回去了。月氏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他们下榻在了长安城北百里的山腰上,吃的住的都不如意,这些人也已经有很久都没有长途跋涉过了,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些疲惫。就算是不缺吃、不少穿,住的地方也安全,也解不了这种疲惫,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家。
    李冬青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火寻昶溟看见他的身影,刚喊了一声,就见他身后又走出来了个人,那个人很瘦,穿着黑色的衣服,火寻昶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李冬青的手牵着宁和尘,宁和尘挣了挣,但是他没松,宁和尘抿了抿嘴,跟着他走了下去。
    整个月氏的人都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他俩,大歌女坐在熄灭了的火堆前,神色静静地。李冬青走下来,走到她的面前了,大歌女忽然站了起来,问道: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大歌女道: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罢。
    李冬青用拇指抚摸着宁和尘的手背,说道:好。
    大歌女转身,安排道:收拾行李,准备动身。
    仿佛是没有看见宁和尘一样。
    火寻昶溟走过来,试探着说道:雪满?你回来啦?
    宁和尘点了点头,没说话。
    火寻昶溟冲李冬青使了个眼色,满脸都是这是怎么回事的表情,李冬青装作看不懂,问道:脸抽筋了?
    火寻昶溟尴尬不已:哈哈!说什么呢,没有,我收拾行李去了!
    走出去不到两米,又想起正事,返回来问道:人救回来了?
    救了。李冬青说。
    那楚钟琪
    李冬青说:他带着他妹妹走了。
    火寻昶溟一时有些茫然,说道:就,走啦?
    说完了,他才反应过来,确实没必要再回来见一面了,火寻昶溟本来以为回来的会是李冬青和楚钟琪兄妹,结果回来的确实宁和尘,而且楚钟琪也直接走了,没再回来。
    火寻昶溟有些失落,说道:好罢。
    李冬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不是死了。日后还有机会再见。
    火寻昶溟笑了,摇了摇头,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周围的人都在收拾东西,李冬青带着宁和尘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了,这时候也没有松开手。王苏敏胡子拉碴地走过来,直接坐到了俩人旁边,看了一眼李冬青,又看了眼俩人牵着的手,
    没动声色,而是直接宁和尘问了声好,俩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
    宁和尘看见了他腰间的那把刀,王苏敏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直接把刀拿了起来。那把刀在晨曦中闪着青色的光。
    宁和尘说:你用着确实比李冬青用着合适。
    他就是用剑的命,王苏敏说,剑客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王苏敏又说:但是弯路必须得走,是吧?
    宁和尘好像是听懂了,抬头去看他,王苏敏却看着远处的山林,仿佛随口一说。
    前面的人在收锅灶,四五口大锅背不动,李冬青就对宁和尘道:我去帮个忙。
    他过来接了一口锅,感觉身后有人跟过来了,他一回头,却是王苏敏。
    王苏敏道:我也来。
    那人赶紧冲他俩道了谢。三个男人干活,便快了很多。王苏敏把锅栓在马背上,头也没回,对身后的李冬青说道:到手了?
    李冬青愣了一下,慢慢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王苏敏干手上的活儿,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到手了?
    李冬青只好硬着头皮道:到手了。
    他也不知道王苏敏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但是他就是看出来了。王苏敏这人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稳重,但是脑袋不太灵光,但这段时间,李冬青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王苏敏社会阅历多,他才是最圆滑的一个,和谁都能相处的来,只要是李冬青的朋友,也都能成为他的朋友,这其实不容易。
    李冬青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谁?王苏敏问,你还是他?
    李冬青想了想,问道:他。
    好像是去年,王苏敏说,记不大清了,大歌女罚你那次。
    李冬青其实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大歌女罚了他太多次了,不光是他,还有火寻昶溟也经常挨揍。那时候他是因为不用功,火寻昶溟是因为总是过不了考核,俩人同病相怜,经常挂着一身花。到了后来才好了一些,但也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争气了,而是宁和尘一到考试的那天,就往瞭望台一坐,但凡要罚他,宁和尘就冷下脸来,当场就拦。大歌女被拦过几次,没了面子,这才打得少了。
    李冬青问:到底是哪次?
    王苏敏莫名其妙:你自己不知道?
    李冬青:
    王苏敏一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确实是不知道了,他乐了,当即不再说了。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李冬青拉了他一把: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他那时候就?
    我想说你是读书读傻了,王苏敏说,但是你又不读书。
    好罢,李冬青哭笑不得,说,我就是个傻子,行了罢?
    王苏敏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没什么可说的,他对你有意思,那就是处处都有意思,喘口气都是为你喘的,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
    可是李冬青却没有看出来,他根本不知道宁和尘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他,更不知道宁和尘居然等了他这么久,怪不得宁和尘说自己等得苦。
    王苏敏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我不是没提醒过你,是你没听。
    不过路要自己走,有些亏吃点也无妨,王苏敏又忽然换了匈奴语来说,就是把我急够呛。
    第67章 收拾山河(十)
    宁和尘来了之后, 李冬青对中原最后的眷恋也没有了, 他在中原活了十七年, 有十六年都是一直在失去,命运从他手里夺走一件又一件的东西,李冬青一开始还抗争,后来就觉得,拿走就拿走吧, 等他习惯了之后,到了今年,才终于抢回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能命运就是这样,你越想强求就越得不到, 你不想要了,它就又腆着脸来问:你生气了?跟你闹着玩的。
    问题是李冬青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没什么非要抗争的, 一切都无所谓了。
    宁和尘刚回来的时候,和这里的人还是没什么交流,骑着一匹马跟在李冬青的身边, 可以一天也不跟人说什么话,只有中午和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会和他说两句,晚上的时候俩人抵足而眠, 宁和尘有一天提起来说, 他在长安的时候,替刘彻在管长安那一片的江湖游侠,手底下已经有不少人了, 很多江湖人都是愿意归顺朝廷的,因为有钱赚。入江湖者,十有八九都是情势所迫,实在无论可走了才会上黄金台搏命,如果朝廷愿意聘他们做官,他们是非常想归顺的。
    李冬青问:你就这么跟我走了,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宁和尘躺在他肩头,随口问道,我不想干,刘彻也能找得到别人干。
    李冬青:谁?
    江湖上还能找出几个宁和尘这样的高手呢?
    宁和尘道:很多人,你记得王苏敏说的那些高手吗?
    李冬青记不清楚那些人的名字了,依稀记得王苏敏提过,当时还说刘彻其实也练武。
    刘彻在找这些人的下落,宁和尘说,已经快要找到了,他想赢想得快要忍不了了。
    李冬青笑了,吸了一口气,把他搂在怀里,没有说话。
    宁和尘问:江湖如果没了,该怎么办?
    没了李冬青想了想,说道,真的没了的话,武术也就死了罢?因为有江湖,才有侠士,有了侠士,才有武功,没江湖了,武术也就死了。
    是好事吗?
    李冬青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像当年的我们一样走投无路的人,就连黄金台这条路也没有了。
    有人是因为穷上了黄金台,有人是因为无路可走上了黄金台,黄金台没了,他们就只能死。李冬青一直不觉得江湖会死,他觉得江湖的诞生是大势所趋,是天下所有有志之士,所有苦命的人,给自己开辟的一条路,这条路是不能堵死的。可现在经历了许多,想法又变了一些,或许这世上就是没有给苦命人留一条生路。
    宁和尘现在经常会问李冬青一些问题,好像是他自己不明白,所以要让李冬青告诉告诉自己。这种事以前是没有的,以前宁和尘什么都有什么问题都自己想,所以有时候就会想出一些很疯狂的主意来。李冬青之前没觉得宁和尘有时候很幼稚,这些天突然间感觉到了。宁和尘问他江湖没有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算是其中一件,还有一天问他,杀了猎骄靡之后,还能不能回到月氏之前住的地方。月氏本来是匈奴的邻居,后来月氏国王死后,被迫迁到了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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