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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野有死鹿(59)

    对他俩来说,这事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小心一点,李冬青足间轻点,跳到桌上,飞速地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就拿到了最后的钥匙。楚钟琪整了整衣袖,四下望了望,问道:说真的,你师父不至于高密罢?
    不至于,李冬青低头打开牢房门,里头还有两个狱卒,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走进来了,抬头看着他俩,有些茫然,李冬青走下去,说道,他不会说的。
    楚钟琪也跟着走下去,说道:你俩关系到底咋样啊?
    李冬青都快走到那狱卒脸上了,那个狱卒才张开嘴,问道:你
    你这辈子没见过劫狱吗?李冬青随口问道,然后一个剑柄敲过去,他当即昏死过去了。
    另一个狱卒这才反应过了,哗地一声抽出了刀,李冬青把钥匙扔了过去,直冲了他的天灵盖,那人眼前登时一花,直挺挺地往后栽倒了。
    楚钟琪道:我没想到,王苏敏让这样的地方关了好几年。
    他是被释放的,李冬青说,你更没想到罢。
    楚钟琪:确实没有。
    俩人拐了弯,走了进去,死囚里的味道不好闻,这些人看见他们的时候,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楚钟琪喊了一嗓子,问道:楚服,妹儿,你在不在?
    里头当即有一个女孩的声音急切地回应:哥?是你吗?哥?
    楚钟琪到刚才为止,都是非常从容随意的,这时候却忽然跑了起来,他用浮尘打断了锁,走进去抱住了楚服,仔细看她全身上下,除了锁链没看到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
    楚服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呜咽着不说话了。
    楚钟琪也没说什么,冲李冬青使了个眼色,李冬青走上前来,用剑比量了一下,说道:姑娘小心。
    然后一剑便将那厚厚的锁链劈断,楚服的手脚都磨出了血,楚钟琪将她背了起来,说道:走!
    小心点,有个牢房里的男人说道,换班的到了,你们应该要被包围了。
    李冬青看了他一眼,又退回来问道:你认识苏敏吗?
    那男人一撩眼皮,说道:谁是苏敏?
    李冬青笑了,说道:没什么。
    我认识一个朋友,已经在这里待过,李冬青说,他在这里有朋友,托我给他问好,你帮我捎一句罢。
    那男人嗤笑了一声,说道:难道他还想念这里?既然出去了,就有多远滚多远。
    李冬青又看了他一眼,冲他点了点头,转身去追楚钟琪了。
    出去的时候,换班的刚刚要来,已经从侧面走了过来,他们两个权衡了一下,没有动手,跳上房顶躲了一息,然后在夜色中逃走了,离开不足片刻,当即就在身后传来了纷乱声。
    他们到了一个胡同口落下,李冬青说道:你们先走罢,我替你们引走这些人。
    楚钟琪愣了一下,李冬青说道:马上出城,别回来,我自己能处理。
    楚钟琪说:弟弟
    李冬青笑了,推了他一把,说道:好好活着,到时候我替你向我师父说情。
    楚钟琪倒退着看着他,最后下定决心,忽然转过头去跳上了房梁,消失了踪迹。李冬青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向相反的地方走去,迎着那火光冲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人却好像是被另一个方向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忽然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李冬青皱了皱眉头,心下犹豫片刻,跳上了一户酒肆的旗子上,看下头确实没有追兵往楚钟琪那个方向去了,他又等了片刻,等到他觉得楚钟琪已经带着楚服出了城,他才离开。
    李冬青本打算直接出城,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了,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回去了一趟。他推门进去,屋里果然有人。
    李冬青走进去,没有点灯,说道:师父,我就知道是你。
    宁和尘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消失在黑夜里,李冬青在夜光下,才发觉他瘦了,几乎撑不住衣服,脸上被月光打下几道深重的阴影。他今天没怎么好好看过宁和尘。
    宁和尘问: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李冬青想,他想直接走,是因为觉得宁和尘不会再见他这一面。
    李冬青犹豫了片刻,说:我没有怨过你,怎么会不想见你?
    宁和尘却低垂下眼睛,看着黄木矮桌的纹理。
    李冬青说道:刘彻对你怎么样?今天白天我怕隔墙有耳,没敢多说话。
    宁和尘却忽然问道:为什么要离开东瓯?
    李冬青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很多原因,我们不能插手朝廷的事,我怕惹上麻烦,刘彻迁怒了月氏;大歌女也想回家了,她不想再留在中原了,想赶紧报仇。
    你呢?宁和尘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李冬青笑起来,无所谓地说,我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宁和尘皱着眉头,看着他,李冬青知道他在想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现在和以前想的不太一样了,你可能觉得我没以前好了罢?哈哈,我也觉得,我现在挺没意思的。
    宁和尘说:什么叫有意思,什么叫没意思?
    李冬青没懂,抬头看他。
    宁和尘自嘲笑了笑说:我这样有意思吗?
    李冬青去找到他眼睛,皱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开心?
    宁和尘抬起下颌,看着他,没什么表情,说道:我不是一直是这样的人吗?性格这么讨人厌,你的朋友都不喜欢我,我不是一直都这么不开心吗?
    我没这样觉得,李冬青说,也没这么说过,从来没有。
    别在意别人,李冬青笑道,你自己舒服就行,你这么厉害,又这么好看,就算是不爱搭理别人,也一定有人爱你。
    李冬青纵然是不放心,怕他过得不舒服,也帮不了更多了,过了今夜就要走,走了之后俩人的命数可能就再也不会相连了,他尽量把话都说清楚明白,让宁和尘心里没有负担。
    宁和尘说;是吗?
    李冬青:是。
    宁和尘笑了一声,闭上眼睛。
    李冬青皱着眉头。
    片刻之后,宁和尘说:我还以为,你今年就要成亲了,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李冬青沉默了片刻,沉默越久,宁和尘的脸色越不好看。李冬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看到他的脸色,说道:我没想到都传到长安来了。李冬青苦笑道。
    宁和尘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李冬青说:那个女孩还在东瓯呢,王妃给我设了一个计,逼着我娶她,我本来想,逼我,那我也没什么可选的,实在躲不过我就娶了罢,结果这事儿还没个结果,闽越国就打过来了,我就跑了。
    宁和尘片刻后,开口说道:那火寻真呢?
    嗯?李冬青纳罕道,跟她又什么关系?
    宁和尘问出这句话来,似乎很难,他偏过头去,说道:你不喜欢她吗?
    李冬青失笑,摇了摇头。
    他本来想说自己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又怕宁和尘觉得自己仍然喜欢他,心里有负担,于是说道:感情的事,就算了罢,我还不知道明天在哪儿呢。
    宁和尘皱着眉头,问道:你不喜欢火寻真?
    雪满,李冬青叹笑道,别说这个了。
    宁和尘今晚似乎非常异常,他异常地让人觉得似乎没法沟通。
    他看着李冬青,忽然开口,说道:你说,谁都会喜欢我
    李冬青似乎预料到了他会说什么,他忽然间感觉呼吸不上来了。
    宁和尘问道:你呢?
    他这句话说得非常轻,非常小声,好像是生怕李冬青会听见,可是李冬青还是听见了。
    李冬青一颗心仿佛是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他听见自己胸腔在震颤,听见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几乎是狼狈地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宁和尘闭上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他侧过头去,还觉得不够,他干脆站起身来,背过去,稍稍偏过一点儿头来,让李冬青看见他的眉眼。
    宁和尘人转过去了,手却背在后头,暴露了他的紧张,他的手紧紧地攥住,关节泛起了青白色。李冬青仰着头看他,一时间失语了。
    他本来已经没打算再听宁和尘说出什么话来,宁和尘却又问了一句:你呢?
    他好像还在哭,李冬青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站起来去拉他的手,让他转过身来,让他看着自己,宁和尘两行清泪淌在脸颊,他眼睛闭着,吸了一口气。
    李冬青颤抖道:雪满别,别哭。
    他在今天之前从来没看过宁和尘哭,宁和尘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落泪的,他一直告诉李冬青,哭只能让人觉得你可怜,所以不要哭。
    可今天,宁和尘不怕我觉得他可怜了吗?李冬青想。
    李冬青看见女人哭,总觉得手足无措地心烦,可到现在才知道,看见一个人哭,竟然心是这么疼的。
    宁和尘转过头去,给自己了擦泪,李冬青才反应过来,用自己袖子给他擦眼泪,擦了两下,却把他的脸颊擦红了,只好作罢。
    宁和尘攥住了他的袖子,没再说话,也没有哭了。
    李冬青看着他攥着自己的那截袖子,说道:我一直以为,是你不喜欢我,所以才要走的。
    他反手拉住宁和尘的手腕,让他坐下。感觉自己还是心跳有些异常,他冷静下来,又觉得除了心疼,什么也说不出口。
    宁和尘也是一句话也不说。俩人居然谁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说。
    宁和尘的手放在膝盖上,自顾自地看着窗外,他今天一晚上,无论是看哪儿,都不看李冬青。李冬青坐在他身边,想安慰他,手伸出去了,又拿回来,俩手攥成拳头,也放在膝盖上。
    总要有人开口说话,李冬青便道: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他还是想要让宁和尘开心。
    宁和尘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眼里分明写着不知道这三个字。
    李冬青苦笑,说道:不怨你,是我没说。
    宁和尘走的那天,李冬青去拉练场找看门的大爷,问他那天早上宁和尘是什么时候去的拉练场,大爷说,和他一起来的。李冬青当时就知道,宁和尘那天也在那条街上,应该是看见了自己和火寻真说话。那天起,宁和尘就不对劲起来,他当时心里还以为,是宁和尘也喜欢自己,所以吃醋了,他正要解释,可后来宁和尘就走了。宁和尘走了,那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李冬青手里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抓不住宁和尘,也不该留下他,什么心思都一起放下了。
    李冬青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敢,雪满,我手里什么也没有
    宁和尘却只是说:你没来找我。
    李冬青:
    宁和尘问:你打算过来找我吗?
    李冬青哑然,他张了张嘴,道:没有。
    宁和尘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李冬青简直被这个问题砸蒙了,他根本从来没想过要来找宁和尘,他怎么敢?
    当时他感觉已经被宁和尘判了死刑,何必要让两个人都弄得难堪呢?李冬青想的是好聚好散。
    李冬青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宁和尘却偏头,把头埋在李冬青的肩膀上,李冬青当即挺直了肩膀,后又微微低头去看他的睫毛。
    宁和尘说:罢了。
    李冬青看着他,说道:罢了什么?
    我输不起了,宁和尘说,我在等你,你却要和别人成亲了,这日子太难熬了。
    他说的是那段流言四起的日子,他不知道真相,所以以为流言都是真的,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把自己的后半生折腾没了,无望的等待,没有尽头的往下落。宁和尘自从七岁以后,再没有过过这样难熬的日子。
    李冬青终于放松了一些,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把他抱在了怀里头。宁和尘倚着他的肩膀,他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小小的,李冬青抱着他好像是没有重量的,这个人在他怀里了,李冬青一抬头,有些恍惚。
    他入坠梦中。
    不会是在做梦吧?李冬青又想。
    李冬青看着他,心里想的不在此刻,而是在不知多远的以后。他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儿,也不知道要自己配不配拥有他。
    按理来说,是不配。
    李冬青从来没见过宁和尘低头,他永远都很骄傲,这样的人居然为他低头了,为他哭了。可他其实并没为宁和尘付出过什么。
    宁和尘累了,在他肩头沉默地安枕了,仿佛是归巢的鸟,飞了一个冬天找到了家。李冬青说:累了,睡一觉罢。
    宁和尘却又坐直了,看着他。
    我不走,李冬青,陪着你。
    宁和尘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走。
    李冬青想了想,道:那就先躺一会儿。
    他先站起来,他一动,宁和尘就只能放开他的衣角,李冬青顺手将他落下来的手牵住了,将他拉起来,宁和尘眼睛看了一眼俩人的手,抿了抿嘴,跟着他走到了床边。俩人并排躺下,宁和尘在里头,李冬青在外头。
    宁和尘微微闭着眼睛,头往这边靠了靠,手还放在他的手心里。
    李冬青转头看他,情不自禁,说道:你真好看。
    宁和尘轻轻勾着唇笑了,笑得一口凉气喷洒在李冬青的脖颈间。
    李冬青还像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只能看着他的美,在心里感叹,可这时候这个人居然已经是自己的了。
    他喜欢我,他爱我。李冬青心里想,甚至为我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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